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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金手指》-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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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陈子诚的是提醒他铸币之后可能遇到的问题,这些问题是他按着后世记忆假设出来的。给赵子曰的则是让他考虑扩大基隆规模,增加黄金储备,同时在基隆开始开采煤、铜和硫磺,毕竟靠着与土人交易来的那些煤石,已经不足以支撑流求三地的煤用量。

        他给赵子曰的信写得一半,听得门外有人唤他:“兄长如今可有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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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杨妙真也在书房之中的,只不过她到现在还是个耐不住的性子,没呆多久便跑出去折腾秦大石与龙十二等人了。

        赵与芮如今也已是十一岁,有着这个兄长做模子,也如同小大人一般。当初他是唯一一个不敲门便闯进赵与莒书房的,如今却不然,也懂得要先出声再进来了。

        见到赵与莒,他先是施礼,但立刻便原形毕露,扑过来一把拉住赵与莒的胳膊:“兄长,我要骑马!”

        “啊……”

        赵与莒看了看时间,果然已经是下午三时半了。他微微一笑,揽住弟弟的肩膀:“我写信竟然忘了时间,难怪……好吧好吧,我写完这封信便陪你去骑马!”

        “那今日可得延后时间,说好骑一小时的,若是现在去,已经只能骑半小时了,再写完这封信,才到校场便要回来!”赵与芮拉着他不放:“兄长,你可不许说话不算!”

        前些年,因为赵与芮年纪尚幼的缘故,全夫人严禁他随着赵与莒学骑马,故此每次他只能跟在赵与莒背后流口水。如今他也十一岁,家中又有杨妙真这般的骑术高手在,学骑马危险性已经低了不少,全夫人拗不过他,只得依了他,每日下午三时至四时,可以学骑一个时辰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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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说话不算数那是常年的事情!”赵与芮哼了声,对着兄长撇嘴,这个动作倒是他从赵与莒那学来的:“前些日子说要带我去临安的,最后却是自己偷偷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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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参杀猪教妻,哼,这故事还是兄长说与我听的!”赵与芮又撇了一下嘴。

        “便只有那一次吧?况且我不是带了礼物与你陪罪么?”赵与莒道。

        “哪只一次,兄长前两年还说要教我放爆仗,可是最后还是未曾放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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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还有做大孔明灯!”赵与芮又道:“兄长答应了不算话,我去寻那萧先生,萧先生都说了要给我做的,偏偏兄长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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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这小子在,自己是没有办法继续写信了,赵与莒将那写好的信放在一边,拉着赵与芮的胳膊:“骑马骑马,四娘子在校场,为何偏要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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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来到校场上时,见杨妙真正执着一柄包着头的无尖腊杆枪在哈哈大笑,龙十二与另外一个义学少年则坐在地上,满脸不甘地瞪着杨妙真。

        “俺说了,便是你们五个一起来,也是被俺一一击杀的命,大石你最狡猾,借口马匹不够不敢上来,倒免了一顿打!”

        “大石虽是一副憨样,却是最奸诈的。”一个义学少年也道:“若是你也一起来,我就不信胜不过四娘子!”

        “嘿嘿。”秦大石憨憨一笑,却不肯多说,任杨妙真如何挑衅,义学少年如何激将,他就是不肯出战。

        赵与莒心中也是微微欢喜,秦大石这性子,并不意味着他温吞软弱,恰恰相反,他较真起来是极严厉的。身边有这样一个无论旁人如何挑衅都不会毛躁行事之人在,背后便可无忧了。

        “我们方才一开始便错了,都只道四娘子武艺高强,我们都不是对手,故此以为只有合在一处方能与他抗衡,若是当时有人先挡住她的枪,同时再有人自她侧后突袭,她便是击倒我们当中一两个,也逃不过第三第四人的攻击。”另一个名为邢志远的义学少年道。

        “这邢志远若是在战场之上,便是那种为谋胜利不惜牺牲的了。”赵与莒想道:“不过他爱动脑子琢磨,或许可以减低些损失。”

        他又看到龙十二,在所有少年中,他身上白点是最多的,人也鼻青脸肿,这让赵与莒叹了口气,龙十二还如当年那般倔脾气,他这性子,只怕很难独当一面了。

        不过有他在自己门口,晚上睡觉便能安心了。

        每个人都有他的用途,世上原无无用之人,无非是看你能否使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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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与芮还只是十一岁,又不象赵与莒那般深邃莫测,虽是努力学着他兄长模样,却时不时会露出些孩童本性来。故此,杨妙真很是喜欢他,将他拉上马之后便纵马疾驰,山庄校场虽然不大,让马冲几步还是没问题,欢喜得赵与芮尖叫不止。

        “大郎,四娘子梨花枪山东无敌手,果然是名不虚传,以我们的身手,便是再来六个也不是她对手。”见赵与莒到了身边,秦大石赞道。

        “我们练得不够。”龙十二哼了声道。

        他说这番话却是不对,论及训练之刻苦,就连赵与莒这有着两世经历的人,也不曾见过第二个如他这般吃苦的了。他如今身体练得壮如熊虎,论及力量,三五个杨妙真也不是他对手,可说到技巧,他差得便远了。

        “十二,我不准你再加训练量。”听得他这样说,赵与莒便明白他的意思,淡淡地命令道。

        “是。”龙十二垂下头,虽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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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正在带淡水护卫队护编呢。”赵与莒想起那信中说的情形,不由得微微一笑:“淡水初等学堂的顽皮鬼儿还给他取了个绰号,叫什么李阎罗,想来没少让那些顽皮吃苦头。”

        “哈哈,想到他去管那些淘气小人便想笑,岂不如同照着镜子一般?”又一义学少年笑道。

        众少年都哄笑起来,虽说李邺早年因为顽皮的缘故,与众人关系并不十分和睦,不过这几年来年纪渐长,又有赵与莒耳提面命,人沉稳了许多。故此,众少年也对他改观,不再象初时那般孤立他了。

        这让赵与莒瞧着极欢喜,他不希望今后因为私人之间的矛盾,而误了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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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儿,千万小心了,妙真须得抓住他!”

        赵与莒还未答话,便听得母亲在远远的喊,她知道这时是赵与莒兄弟骑马的时间,故此跑来查看。赵与莒忙起身来到母亲身边行礼,他今年十四岁,身高开始突长,如今已经比全氏还要高出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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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氏抓住儿子的衣袖,上下打量了会儿,见他身上确实没有摔下的痕迹,便点了点头,满意地笑了。

        赵与莒心中一暖,笑问道:“母亲,今日可曾起身活动过筋骨?”

        “我在院子里走走便足够了。”全氏依旧没有放开他的胳膊,佯怒道:“哪象你弟弟一般,整日介没有一会儿停处,半点都不象你。”

        赵与莒其实也有运动,晨跑午练,他要保持健康的身体充沛的精力,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自打穿越以来,他虽是时有头痛,却从未生过什么大病,这充分的锻炼便是重要原因。不过与活泼好动的赵与芮相比,他便差得远了,故此全氏会有此语。

        “与芮好玩,便让他玩吧,只需不荒废了学业便可。”赵与莒淡淡一笑:“咱们家中,也没有什么需要他操心的。”

        这话让全氏心中一酸,抓着儿子的手更紧了。虽说她坚信长子有吕祖点化,可是他支撑起家业时毕竟还年幼,为人又太过稳重,几乎未曾象一般孩童那样欢呼雀跃过,至少,全氏记忆之中,在他六岁之后,便几乎没见着他极畅快的大笑了。

        “当初是他年少早慧,背负着家里负担,故此少有欢颜。如今家中衣食无忧,又有了产业,他为何还是如此?”

        全氏心中如此想,嘴中便说道:“莒儿,如今咱们家里啥也不缺,你便无须再过于操劳,身体要紧。”

        她却不知道,自家儿子背负的可并不仅仅是郁樟山庄这个担子,他要背负的,却是一副担着亿兆生灵千载国运的担子。

      九十、千舟竞渡欲扬帆

        大宋嘉定十一年十月,直沽寨中,陈昭华背剪着双手,踉跄而行。

        他神情麻木,将心中的仇恨深深藏在心底,他知道,若是他眼中稍稍露出些仇恨之意,等待他的便是雪亮的大刀。

        与他一样被反绑着的,足有一千五百人,个个都如同他一般,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他们被一队胡人战士看押、驱赶,一步步挪动向前,迈向他们所不知的命运。

        石抹广彦骑在马上,眼光复杂地望着这些人,这些生活在太行山以南的金国百姓,既有【创建和谐家园】,也有契丹人、女真人和其余各族人,甚至其中还有些也是胡人——不过是那些与铁木真敌对的部族。这一批是一千五百人,还有更多的被源源不断送过来,换取他自大宋运来的精美绸缎、上好茶叶还有玻璃器皿。特别是玻璃器皿,如今在胡人之中极为抢手,胡人战士谁不能给家中妻妾送面小圆镜的,大多会被妻妾讥嘲,而那些贵酋,则对全套的玻璃器皿情有独钟,玻璃酒杯、玻璃饰物,最为贵重的是盛着据说为海外所产的烈酒的玻璃酒瓶,一个装满烈酒的瓶子可以换得三十个青壮奴隶,便是一个空瓶,也可以换得十个。

        对于胡人贵酋来说,只要中原有人,他们便可抓来换取财货。

        “石抹广彦,石抹广彦!”

        他正思忖之际,有人向他大喊,回头去看,却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那人极是英武,纵马而来,片刻间便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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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正是木华黎之子孛鲁,其人沉稳刚毅,相对其余胡人而言,要宽厚得多,加之又通晓诸国语言,与石抹广彦说的便是汉话。因为石抹广彦出手豪绰,借着耶律阿海、耶律秃花又与木华黎攀上了关系,故此孛鲁也与他定交。

        “你此次去后,千万要将那个耶律楚材要回来,我们愿用一百个奴隶换他一个。”孛鲁笑道:“那是大汗点名要的人物,去年我们不知,被你带走了,你不给我们带回来,我父王不好向大汗交待!”

        “这可就难了,孛鲁兄弟。”石抹广彦愁眉苦脸地道:“他被送到海外去挖矿了,以我料想,只怕他那身体受不得海外之苦。”

        见孛鲁仍紧盯着他,他看了看左近,悄悄凑到孛鲁身前:“孛鲁兄弟,那些宋人在海外开的矿场,死人是极重的,要不也不会眼巴巴地盯着你们要买人手了。你看,连那些女人都要,何况男子!”

        他向另一群女子呶嘴,这些女子既黑又瘦,自然是被胡人挑捡过的。

        孛鲁哼了声,心知石抹广彦言之有理,可是多少还有些不快,上回成吉思汗的使者前来索要耶律楚材,木华黎如实呈报说是被卖为奴隶,没过多久成吉思汗又派人来责骂了番,将尚且留在幽云的几个金国臣子点名带走,这些臣子年纪都在四十以上,又被关了许久,能否活着穿过大漠还未必可知。

        “孛鲁兄弟,你替我看紧一些,不要让人滥杀,这些可都是钱财珍宝,都是那玻璃和烈酒!”石抹广彦又凑到他耳边说道:“我虽然是个贪财爱钱的,却绝不是那帮子回纥商人小气鬼。大汗与太师的勇士,千里迢迢杀到这里,总得带些好东西回去给家中的妻儿,对不对?”

        “我知道我知道,下回你多带些船来,我这里可没有这么多粮食给这些牲口吃!”孛鲁有些不耐烦:“你记住了,我要耶律楚材,只要人活着,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带来!”

        “放心放心,孛鲁兄弟,不管是耶律楚材还是耶律棺材,只要活着我就都给你弄来。”石抹广彦哈哈大笑。

        孛鲁晃动着马鞭,狠狠抽了经过身前的一个奴隶一鞭,挨这一鞭的,正是陈昭华。他看都没有看孛鲁一眼,只是将牙齿咬得紧紧的,一步一摇向前走去。

        “只须不死,誓报此仇!”他心中想。

        不仅仅是这一鞭之仇,更是家仇国恨。

        与此同时,在山东东路密州、邹平、临朐、安丘,盖着大宋京东路总管李全大印的公文贴遍了各处。凡还有人烟之所在,便有这公文,其中内容,便是招募流民远赴海外开垦。虽说须得背井离乡,只是这数年来红袄军与金军在山东东路反复交战,府县均已残破,能有块安稳无战事的地方可供生存,便有无数拖儿契女者向濒海的密州进发。

        短短两月之间,聚集于此的流民便达两千余户,若不是大量的稻米自南方运来,李全都不知道该如何给这些流民安置。每有一船稻米运来,便有一船流【创建和谐家园】走,在等候船来之际,流民都被安置于临时建起的营寨之中。管理营寨的并不是李全的红袄军,却是来自那海外岛上的人,这些人在两年前还是红袄军中一员,如今却个个能识得三五百字、算得千百人的加减。听着由这些人嘴中吐出的乡音,见着这些同样憨实的面孔,再看到明晃晃的刀剑,【创建和谐家园】们都是极安份的,便是有一两人想要搅事,立刻就会被驱出寨子。

        在寨中虽说吃不饱饭,但也饿不死人,故此凡被驱出者,无不痛哭流涕恳请回来,但无论是哀求还是威胁,寨子里都不为所动。对于这些人,红袄军也是装做未曾看到,任由他们去了。

        大宋嘉定十二年正月,当赵与莒刚过完他的十五岁生日时,同时接到了第一批宜兰【创建和谐家园】抵达和前往吕宋的航路开辟的消息。

        “其处地势平阔沃野百里,驱马疾驰,数昼夜方见尽处,此诚百世之基业也。此处土人,分为二部,一部温顺,其名为噶玛兰,分为三十六社,以低地沼泽为所,渔猎为生;一部暴烈,其名为泰雅,有割人首绩之习。依大郎之语,我等用丝绸玻璃,自土人手中换取宜兰河北岸之地,建立城寨,开垦荒田。噶玛兰部多有来依者,唯泰雅凶烈,数度来袭,皆为护卫队【创建和谐家园】所驱退,已远遁深山不知其所踪矣。”(注1)

        负责宜兰开发的管家是陈任,他在给赵与莒的信中如此说道。与他与起抵达宜兰的并不是自中原地区运来的新【创建和谐家园】,而是由三百名全副武装的护卫队(其中一百人更是装备了耗铁量巨大的全身甲)与五百来自淡水受过军事训练的老【创建和谐家园】。自中原送至流求的新【创建和谐家园】,都将先在淡水住上半年,熟悉流求气候,更重要的是学习流求规矩,接受相应训练。要在最短时间内尽可能开发出流求的资源来,就必须如此,否则等他们自然开拓,也不知要过几十年。

        “天气多雨,水流丰沛,瘴气甚重。”在秋爽给赵与莒的信中如此说宜兰的环境,做为陈任的副手,他要负责宜兰的卫生健康状况。

        宜兰的开拓比赵与莒计划得还要快些,为赵与莒那五十亩授田法所【创建和谐家园】,新达淡水的【创建和谐家园】以无与伦比的热情投入到对岛上规矩的学习之中。国人对于土地之执著,一千年之前与一千年之后几无差别。而原先淡水之民,为以开拓之绩换取那一张张印有“流求通行金元券”字样的粉色彩纸,进而换取位于淡水他们已经住得习惯了的水泥平房,并且给自家窗子装饰上玻璃等淡水自产物品,纷纷踊跃报名。第一批授田的老【创建和谐家园】,几乎都在宜兰的后续垦拓者名单之中。

        在男多女少的流求,这些老【创建和谐家园】也几乎都成了第一批在岛上成亲者。一年之中,有超过一百名婴儿在淡水降生,这意味着他们开拓出来的土地、打拼攒得的房屋,都有了继承者。

        两艘定远级的大船分别取名为“定海”、“定洋”,由孟希声遥控进行悬岛、倭国、淡水的三角贸易,自悬岛运送书籍、佛像、瓷器、玻璃、刻钟和丝绸,输往倭国平户,在那里的代理商御下这些货物,换上早已收罗好的黄金、白银、珍珠、倭铁、水银、铁梨木、铁刀(注2),再运送至淡水,在淡水御下黄金、白银、铁刀、倭铁、水银等之后,将剩余的货物与玻璃、淡水棉布、淡水丝绸、刻钟等一并运至悬岛。

        悬岛江南制造局如今除了保有造船部门之外,其余部门一律都迁至淡水,并入淡水制造局中,但因为货物吞吐量增大的缘故,所用沿海制置使子弟数量不仅未减,反而有所增加。更悬岛所用水手,除去招募而来的渔民外,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出自沿海制置使的军属。

        这三角贸易之中,唯有自庆元府运至悬山的生丝、丝绸、瓷器、佛像、书籍这些需要课税,大头部分,都是在庆元市舶司管辖之外。来自倭国的黄金、白银,大量流入淡水,淡水铸币时渐渐以白银替代黄金,在某种程度上进一步降低了铸币成本。

        另一艘定远级大船定逸号,则带着一艘三远级的扬远号,进行广州、泉州、淡水之间的贸易,其主要物资是在广州、泉州收购棉花(注3)、生铁,运至淡水进行加工。

        江南制造局专为淡水、基隆与宜兰间造了艘大海船,船速较慢,但载重量大,吃水浅,能进内河,虽说远洋难抗风浪,可适于沿海载重航行。这艘被命名为“力士”号的船,主要用于运送矿藏与粮食、砖石、水泥,载重量为八千斛(四百吨),将它开至淡水,还颇费了孟希声一番心思。

        除去这五艘船外,其余海船全部用在自山东东路与悬岛往淡水运送新【创建和谐家园】上,共有定远级大船两艘,三远级船六艘,若不是水手数量不足,还可以派出更多船来。这两年淡水囤积了稻米十八万石,依着赵与莒的安排,其中五万石将被用来交换【创建和谐家园】。自胡人处换【创建和谐家园】无需粮食,只用财物便可,红袄军缺粮,孟希声与李全的约定,一石米换一人,若是顺利,扣除耗损应当可以换回近五万人。加之自胡人处换来的人口,赵与莒计划,三年之内,流求的【创建和谐家园】将接近十万。

        为了达到这一目标,孟然声依据自家所学将整个运程分为三段,第一段是自直沽寨至悬岛,这是最长一段,所用却都是漕船,无须派出悬岛之船,约六十日能来一趟,每趟可运来一千五百人。第二段是自密州至悬岛,因为红袄军缺乏大船的缘故,这一路主要是二艘三远级船和雇请来的海船,沿海制置使的运兵船偶尔也被买通来客串,每三十日来回一趟,可运送一千人。第三段则是自悬岛运往流求,靠的是两艘定远级大船和四艘三远级海船,这些船帆具尽数经过改造的,故此不惧逆风,加之航路又已经熟悉,平均下来,十五日左右便可来回一趟,每趟能运走一千二百人。

        这样,每月淡水便能增加二千四百人,一年便是二万八千人。而且,江南制造局造船的速度随着工匠越发熟练而在增加,所造之船也越来越大,从嘉定十一八月起,已经完全停下了三远级船的建造,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一万斛(五百吨)级别的大船。定远级的海船由原先四五个月才能造一艘,变成不足三月便能增加一艘,只需水手招募能跟得上,待得来年,运力还能增加一倍,从而加快流求【创建和谐家园】速度。

        不过,赵与莒并不想盲目加快【创建和谐家园】速度,所有上岛【创建和谐家园】,无一例外都先得在淡水接受三个月以上的训练,在这过程之中,或开垦农田或修筑城墙,在日夜操劳中初步培养出纪律性来,再分别安置在淡水、基隆与宜兰。他也极关注【创建和谐家园】的性别比例,女性【创建和谐家园】比男性要更快更容易为淡水所接受。孩童、少年,特别是无父无母的孩童少年,比女性【创建和谐家园】还要优先。这不仅仅是因为孩童少年更易接受新鲜事物、更易管束的缘故,也是因为他们更容易培养忠诚。

        再过两到三年,淡水初等学堂第一批毕业生出来,便都是十八岁左右的青壮,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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