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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金手指》-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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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任何之人都是独一无二,旁人都取代不来的。”赵与莒慢慢地说道:“阿婉有阿婉的长处,四娘子有四娘子的长处,阿妤也有阿妤的长处。你方才说你为我做的事情,任何人都可以做,甚至做得更好,我听了极不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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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近来头痛要少些了,这不多亏了阿妤细心照料么,若换了四娘子,只怕我头未疼裂开来,倒要先被她给捏扁了。”赵与莒又道。

        这话有些寒碜杨妙真,韩妤想到杨妙真做起家务确实是粗手粗脚的,嘴角不由得动了一下,低声说道:“此话却不能让四娘子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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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郁樟山庄里,便是赵与芮也要先敲门再进赵与莒的书房,唯有杨妙真有时还会忘记。她推开门都踏都一只脚进来,这才想到忘了敲门,便又收回脚,在门上敲了两下,再走进来。见着韩妤眼眶有些发红,她立刻瞪起眼睛:“兀那……你又欺付阿妤姐了?”

        “没、没有!”韩妤脸突然红得厉害,她确实是吃醋了,女孩家的心思,见着赵与莒总是哄着杨妙真,与杨妙真在一起时笑的次数比任何时候都多,她心里便有些泛嘀咕,杨妙真名义上算是赵与莒的小妾,这个连赵母全氏夫人都默认了,而她不过是家中的丫环,甚丫环都不算,她也不知道自家身份究竟算是什么,故此才会有感而发。现在听得杨妙真为她说话,还以为是赵与莒欺付了她,她便觉得极是羞愧。

        “果然没有?”杨妙真明眸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赵与莒苦笑着向她摆手:“四娘子,方才从何而来?”

        “刚去老孺人那里行礼去了,与芮说过会儿到这边来呢。”杨妙真道,她虽说豪气,礼节上却不缺的,每日都要去全氏处问安,全氏知道自家儿子自有打算,而且她也巴不得早些看到孙子,故此对杨妙真倒是真心欢喜,只不过儿子的主她自知做不来,否则早便催着圆房了。

      七十四、塞上忽闻金鼓响

        清晨来临,在普通民间仍鼾睡未醒之时,郁樟山庄已经开始活动了。厨房升起了炊烟,义学里传来背诵声,后院的小校场上,秦大石、龙十二等在杨妙真的督视下操练枪棒。

        因为后庄地方大的缘故,自三年前起,义学少年晨跑已经不再外出了,在院子里晨跑,不至于惊动外人。故此,郁樟山庄左近的百姓,渐渐已开始淡忘那队一大早被主人驱赶出来跑步的少年,毕竟这附近有的是谈资,特别是霍家庄的霍重城手刃杀父仇敌之事,更是让地方上津津乐道。有传闻说此事已经惊动朝庭,便是朝庭也有意嘉赏其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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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在外头的韩妤早就醒了,端着自家的笔记正在温习功课,虽然她早就自义学中出来,可因为怕落伍的缘故,她如今仍是一有时间便自修不止。

        这也是整个郁樟山庄的惯例,所有义学少年,甚至山庄一些跟随多年的僮仆庄户,在别户人家有空便嬉闹时,他们却将时间用在不断学习之上。

        “大郎醒了,今日比平时要早些呢。”韩妤拿着外衣走进来,脸上带着埋怨:“为何不多歇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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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给我拿里衣来吧。”

        这是赵与莒第一次在韩妤面前显得尴尬,韩妤有些莫明其妙:“昨日洗澡才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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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种发脾气的模样,除了让韩妤觉得惊讶外,倒没让她觉得畏惧,因为这模样,才是普通十三四岁少年逆反心起了时的神情,赵与莒向来冷静自持,喜怒不甚外露,韩妤这贴身侍女,也极少见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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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妤依言拿了里衣来,赵与莒换衣服向来是避着她们的,故此她将衣服交到赵与莒手中便避了出去。过了会儿再进来时,发觉赵与莒已经穿戴整齐,手中正抓着换下的里衣。她伸手便接了过来:“大郎可要洗……洗漱么?”

        手上传来的湿滑感,让她终于醒悟过来,知道赵与莒为何神情会那般怪异了。她脸腾地红起来,说话也有些磕巴。

        赵与莒板着脸,可是眼神却有些慌张:“我自己去井边洗!”

        说完这话,他逃也似的冲出了卧室,全然不知韩妤在他身后抿着嘴羞笑,便是知道,他只怕会跑得更快一些。

        这一世第一次梦遗,让他实在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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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郎真……长大了呢!”想到此处,她脸上又象火烧一般灼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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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妙真一边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般行了过来,见她一人窃笑便问道。韩妤面上又一红:“四娘子,今日大石他们练得如何?”

        杨妙真也就是随口一问,她刚欲答话,忽然家中一个在外值守的义学少年跑了回来:“妤姐,石抹官人来了,若是大郎回来,请他出去会客。”

        石抹广彦于郁樟山庄而言是极重要的客人,他自与赵与莒正式定交之后,数年间书信不断,年节都有厚礼奉予全氏。赵与莒也少不得为他出谋划策,仗着先知先觉的本领,先是替他谋划遣人说动纥石烈胡沙虎,让他发动兵变废杀卫绍王永济,接着又说动术虎高琪,同样也是兵变杀了纥石烈胡沙虎。对石抹家抄家灭族责任最大的两人,先后死于非命,石抹广彦的大仇总算报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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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莒还在跑步吗?”石抹广彦问了句,他常来郁樟山庄,知道这时正是赵与莒晨练之际:“我先睡一会儿,他回来后叫醒我,几夜都没睡好……”

        赵与莒回到院子里,一面用毛巾擦着汗一面道:“石抹大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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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抹官人在书房里歇着,看他模样,昨夜是连夜赶路的。”韩妤低语道。

        赵与莒没看她眼睛,心中也有些慌慌的,因为他昨夜春梦的对象,既有杨妙真,也有韩妤。若是后世,他虽说不是风流的花花大少,却也不是纯情【创建和谐家园】,但如今毕竟还只是十三岁的少年,心智再成熟,也得受着这具身体分泌的各种腺素左右。

        回到书房之后,见石抹广彦趴在桌上沉睡,赵与莒笑了笑,也不惊扰他,而是拿了纸笔在他对面开始练习大字。过了一个钟点,石抹广彦才醒来,见到他后笑了笑:“贤弟,愚兄太累了,连着跑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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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卫绍王被废、纥石烈胡沙虎被杀之后,石抹广彦家在大京的罪名被消了,部分产业也归还与他,虽说不值几个钱,可终于让他能在大金公开行事。大金迁都至汴梁之后,他更是凭着与赵与莒的关系,弄得不少刻钟和上好丝绸去贩卖,转手又将金国的牲畜倒卖至大宋来,其中获利也是极为丰厚的,只是花费时间较多。

        “正是,与莒,你上回寄信与我说,在海外寻了个岛,有不少良田,你已经渐渐将家人遣至那岛上开荒,此言是真?”

        关于流求之事,赵与莒并未对石抹广彦完全保密,可也不曾将全部事情告知于他,故此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自然是真的,我何时欺瞒过大哥。”

        “与莒,将山庄卖了,与老孺人、与芮一起迁去那岛上吧。”石抹广彦叹了口气:“大宋……也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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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梁原是大宋旧都,金国当今天子完颜珣即位之后,为避胡人锋芒,这才迁都于此。他弃旧都不顾,倒给胡人打开方便之门,中都落入胡人之手不说,借着金国门户大开之机,胡人又屡次南侵,战火蔓延至黄河两岸。

        因为胡人鲸吞掳掠,大金不唯疆域锐减,去年十一月间,胡人兵锋甚至直指汴梁,距汴梁城仅二十里之遥,后因金国精锐“花帽军”自山东调回,将之击败,这才退回。大金内部也是叛乱四起,前年冬日,蒲鲜万奴割据辽东自称大真天王,应者甚众,进入兴定元年以来,石海、宋子玉等又先后叛金,山东山路红袄军也再度活跃起来。

        面临这般困境,金国君臣上下也想振作精神重整国势,可君为刚愎自大之昏君臣是威权自用之权臣,他们拿出的方法竟是侵宋以自肥。胡人掠他们,他们便来抢大宋,四月之时,金国以大宋断绝岁币为由,整军南侵,攻占光州(今河南潢川)中渡镇,杀榷场官盛允升。

        “我来之时,兵马已是调动完毕,大宋自此多事了!”石抹广彦叹息道:“与莒,还是迁至海外吧。”

        赵与莒推开窗子,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深深吸了一口。

        宣宗侵宋,这历史上极为愚蠢的一幕终于拉开了,自此之后,金宋绝交,两国征战不休,金国四面受敌而大宋与虎谋皮,尤其是大宋,在曾吃过联金灭辽的亏之后,竟然还会相信比金人更为凶残的胡人,联蒙灭金,结果唇亡齿寒。

        数十年血雨腥风,八百载沉沦飘零,自今日始。

        若是他一人、一家,那么自然是可以远避海外的,可是他避得了,这曾经诞生了老聃孔丘的土地避得了么,这曾经沉过屈原醉过李白载过苏轼的大江避得了么?这天下百姓,这千万【创建和谐家园】避得了么?

        赵与莒拉开衣襟,只觉满怀风雷,让他直欲浮摇而上。

        “谁都可以逃,我赵与莒不可逃,谁都有权避,我赵与莒无权避。我自九百年之后回来,若不能逆转国势,这多活的一世岂不如同猪狗一般?不,连猪狗都不如!”

        “多谢彦士大哥,金国此次南下,必然灰头土脸损兵折将而归。”赵与莒轻轻拍动着桌子,平静地说道。

        起初石抹广彦见他神情激动,只道他被自己说服,心中原是欢喜,但听他又如此说话,便皱了眉头:“大宋虽有秦岭淮河,可自开禧北伐以来,大宋将士已然破胆,朝中君臣更是谈北国而色变,怎能击败金国?”

        “此次与开禧北伐不同。”赵与莒道:“大宋有三胜,而金国有三败。”

        “开禧北伐,大宋官民多有不欲者,只怕攻下中原须得多加税目,韩侂胄不顾朝野反对,外有强敌内有隐患,草草出兵,故此才得兵败。而此次则不然,金军南下,受损者非一家一姓,朝野同心,必会死战,此乃人和,大宋胜之一也。”

        “金兵远道而来,疲于奔命,大宋以逸待劳,又有秦岭、淮河之险,此乃地利,大宋胜之二也。”

        “此时已是五月末,再过些时日便是盛夏,南方暑气逼人,金兵不习酷热,便是到了长江,军中也会疾疫流行,此乃天时,大宋胜之三也。”

        “金国北有胡人西有大夏东有红袄南有大宋,本应南结大宋东抚义军西抚大夏,合举国之力与胡人争锋,可金国君臣愚不可及,竟四面树敌,此次南侵,胡人必攻其后,义军必扰其腹,夏人乘火打劫惯了,也不会放弃这时机,此其必败之一。”

        “金国欲攻大宋,必是分兵三路,一路渡淮,一入越岭,一路入川。若是金国未与胡人征战数年,军中精锐尽在,或许金兵可以兵临长江。可自野狐岭之战后,金兵精锐丧失大半,全力攻一处尚嫌不足,分兵三路,又须得防备胡人、义军,即便杀了大宋措手不及而占了些便宜,但战事一僵持,所占的便宜便又要吐出来,此其必败之二。”

        “如今金国皇帝得位不正,权臣执权柄,朝野多有不服者,国力未衰时或者不敢表露,只须前线战事稍有不利,或者胡人、西夏有所动作,这些人必会跳出,如苻坚时鲜卑人故事,此其必败之三。”

        石抹广彦听他侃侃而谈,说得头头是道,不禁连连点头。他原本担心金国南侵若是灭了大宋,不唯他灭亡金国的大志不得完成,就是赵与莒家也会遭遇战火,故此才千里赶来报信,现在想来,自家是关心则乱,看事情倒不如这位贤弟洞明。

        “此次金人南侵,对旁人而言是坏事,对你我兄弟却是好事。”赵与莒笑道:“彦士大哥,战事一起,两淮、河南必将糜烂,石抹大哥招募流民收集牲畜,买通胶西官吏,我派大船北上,将他们接来送至我家岛上,若是日后石抹大哥嫌大金住厌了,又不愿呆在大宋,便可到我那岛上去,多不敢说,万亩良田总少不了大哥的。”

        石抹广彦闻言一笑:“不灭金国,愚兄是誓不罢休,不过贤弟既是要招募流民,愚兄必全力相助!”

      七十五、海外喜传丰收音

        如今已经过了五月,正是大风时节,为着安全起见,三远船来流求的次数少了,以往几乎是每月一次,现在却是两个多月才来一回,也不敢大量运人,主要是送一些流求如今还不能制造的工具和必需品,比如说盐。淡水旁边便有淡水注入大海,故此不是合适的盐场,虽然赵与莒将晒盐法(注1)教给了几个义学少年,可他们如今还无用武之地。

        邓肯骂骂咧咧地走在路上,将几个土人赶得飞快。

        因为熟悉城市建设的缘故,他如今是方有财的左膀右臂,不过淡水之人却没有多少瞧得起他的。无论是义学少年,还是迁来的红袄军工匠,都将他七分当作小丑,三分才当作工匠。便是这些土人,虽然他敢对着他们喝来骂去,实际也奈何不了他们。

        有次他曾踢打某个土人,那土人虽未反抗,结果是方有财不顾他哀求,令人狠狠抽了他十鞭。这种用竹根做的鞭子的滋味,邓肯一想起来就浑身发颤。

        最让他难过的是,那次抽他十鞭是聚拢了全体在淡水的人后当众脱了他衣裳抽的。

        “上帝啊,这些异【创建和谐家园】和无信仰者,他们可真野蛮……不过那次之后也有好处。”

        他心里如此想,原因很简单,那次被扒光了抽打之后,倒有几个土人女子见了他都抛媚眼,就是他自家那个被方有财取名为“惠妹”的土人女子,服伺他时也更加尽心尽力。

        不须要自己动手干活,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驱使别人,衣食之丰富盛过王侯——邓肯觉得,就算回欧洲拿个伯爵和他换,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心中高兴,他骂那些土人骂得更凶了。

        土人们推着车,将一车车的砖石运到淡水东北方向,那里正在大兴土木,用砖和被方有财称为“水泥”的东西建造淡水目前最大的建筑。这将成为淡水镇的粮仓,今后的收获,全部要送入此处。

        自从红袄军工匠被送来之后,除了部分急需的操持旧业外,其余人无一例外全部被分组去开荒,加上附近来投的几个土人部落,如今淡水有壮年劳力一千五百余人,半劳力(在淡水义学中的少年)五百余人,加上三远船又送了五十余头牛、三百余匹马,开起田来自是极快。方有财站在淡水后的山腰下,向下俯视时脸上便忍不住挂满了笑容。

        三万亩水田,四千亩旱田!

        这若是放在两浙路,那也是了不得的大财主,这其中,将会有一千亩是他方有财的,而且以着大郎的豪绰,见着他有如此成就,只会赏赐得更多!

        三万亩水田之中有一万余亩已经种上了稻子,赵与莒虽然没有办法弄出后世的优质杂交水稻来,却可以将后世一些精耕细作的经验传给义学少年。在义学少年的指领下,选种、育苗、抛秧,不仅节约了大量劳力,而且水稻长得也远比那些手插秧的要好。

        方有财看向靠得淡水镇最近的一块田,那是庄户按着旧的耕作方式种的一亩田,与按义学少年教的方式种的田相比,水稻不仅个头要矮,结的穗也少,连色泽都要淡上一些。赵恩是极有经验的,常在他耳边唠叨,说是义学少年果真得了大郎真传,看这模样,用这新法种的田里稻子比老法子要多出一成来。(注2)

        一万亩水田,虽说因为是生田的缘故,比起熟田来产粮要少些,可方有财估算了,收获之时至少可以得到三万石粮食,这些粮已经足够五千人吃上一年了。

        三远船再也不必自陆上运粮来,也就意味着在多风的夏季里可以减少赴流求的次数,降低遭遇风暴的机率。

        不过,丰收也给方有财带来了伤脑筋的事情,那便是粮食储藏。原先建的仓库明显是不够用了,恰好上回随船来的义学少年带来了水泥制法,他们找了几名窑工,自阿茅那儿问出哪座山上有石灰石,靠着山下建起一座专烧水泥的立窑。水泥的原料是石灰石、粘土,这二者淡水都不缺少,烧窑的柴木也多得是,按着三比一的比例,不久他们就生产出了水泥。有了这水泥,仓库工程便迅速起来,一些筑屋工匠和木匠迅速掌握了用红砖、水泥建房的技术。

        水泥的用处很快就扩展,此时还未到稻收时节,为了方便晒稻,方有财先是在淡水镇中空阔地里用水泥砌出大约一亩左右的大晒场。很快人们便发觉,这水泥地面比起泥路要干净结实好走,恰好此时是农忙之前的空闲时间,水泥窑便白天黑夜不间断地冒着烟,采石灰石的山上也总听得到镐声。一车车的水泥被推了出来,迅速变成了道路,码头也被水泥砌过一遍,脑子灵光的人家,甚至用此砌了自己住的屋子。

        方有财住处便是如此,他甚至是第一次在住处用上水泥的人,淡水的夏天很热,赤着脚走在那水泥地上,让他觉得舒服许多。

        到了六月上旬,沉沉的稻子终于变成了黄色,问了土人族长,得知接下来几日都可能晴后,在祭过谷神之后,方有财下令开镰,全岛男女老少无一例外,都执着镰刀上阵,邓肯想要偷懒,却被方有财连踢带打地赶了回来。

        土人也种稻,不过他们种得极为粗放,故此当看到宋人这一大片金灿灿的稻谷,都极是羡慕。因为流求物产丰饶的缘故,他们靠着捕鱼、狩猎、采摘与粗放的耕种为生,织麻为衣,也算是衣食无忧。故此虽是羡慕宋人的大片稻田,却没有来哄抢或者破坏,毕竟到现在为止,宋人给他们带来了绸缎、瓷器还有美食,所得的不过是一些在他们眼中多余的土地罢了。

        当稻谷都被割下,倒在田中,脚踏式脱粒机便派上用场了。这东西结构极简单,但因为没有精密机床的缘故,滚轴、轴承易损坏。好在赵与莒对此早有准备,红袄军中的铁匠没有过来,他便自两淮招募了一批三十余人,其中大半还是未曾出师的学徒,以欧老根长子欧大牛为首,与那些烧水泥的义学少年一起到了流求来。

        自从欧老根苦劝欧八马去参加科举而不成之后,他便明白自家与赵与莒已经绑在一起,虽然还不曾签定契约,可现在管不住长子次子也往郁樟山庄跑。赵与莒将欧大牛遣到淡水来时,也曾向他征询过意见,他只是沉默,然后便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知道方有财也在淡水,还特意让欧八马写了封信,托方有财多多照看欧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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