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外公,我们先去那看看。”赵与莒指了指庄子后边的一处高坡,这里是风化得极厉害的岩石,比庄子大约要高出十丈(注9)。虽然有些湿滑,但在赵勇的帮助下,赵与莒与全保长还是顺利地爬了上去。
虽然只是一个小高坡罢了,但在这里便可以将庄子尽收眼底。这是一座大约有二十亩见方的小庄子,一座矮小的土墙将庄子围住,庄外还零星散落着几户人家,想来应该是这处庄子主人的佃户。庄子后边的山不高,山势也不陡峭,数道清泉自几条山谷中流下,汇入庄前的溪流中。溪流对岸是一片水田,不过面积不大,也就只有十余亩的模样,再远则是缓坡,被人用乱石堆成坝子,平整成了旱田。
“庄后的山林是谁家的?”赵与莒问道。
“那山林里只有些杂木,便是开出来也种不了庄稼,不值什么钱。”全保长笑道:“固此,也算在这片庄院之中,直到山那头。”
赵与莒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片山林实际上是无主之地,只要他将之开辟出来,便可以在官府中造册登记,属于他自己了。他又看了会儿道:“外公,我们进庄去看看吧。”
注8:一柱香的功夫是经常在武侠文中看到的时间长度,但具体到分钟是多长,没有定论,这里取十五分钟的说法。
注9:宋代一丈为十尺,一尺约为二十七点九厘米,百度收来的答案。
四、孤儿(上)
三月桃花红胜火,“郁樟山庄”迎来了新主人。
郁樟山庄乃是赵与莒给新买的庄院取的名字,这座庄院前后四进,有近三十间屋子。它原本是一京官致仕后置的产业,因为其子受到韩侂胄的牵连,不是不离开山阴,这座庄院便闲置下来,直到赵与莒看中了此处,由全保长出面将之买下。
庄院原先的主人急着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加之这处庄院用于附庸风雅尚可,而作为传家的产业则显得少了些水田,因此卖的价钱并不昂贵,即便是如此,也算了六千贯——赵与莒的母亲全氏夫人听到这个价钱时脸色都变了,但长子的坚持还是让她拿出了这六千贯。
这是他们数月来贩卖雪糖所得的大半利润,虽然雪糖依然在源源不断地给他们带来财富,但已经不象最初时那般日进六百贯了。一来是因为两浙市面上雪糖逐渐饱和的缘故,毕竟糖不是盐,每日都非吃不可的东西;二来是因为他们大量购入红糖,致使红糖价格渐渐上涨。
好在石抹广彦开通的金国销售渠道,仍然让赵与莒每日可以收到三百贯左右的利润。这笔钱已经相当多了,仁宗时一位宰相、枢密的月俸也不过三百贯而已,虽然历经一百余年,又内有王安石、吕惠卿、蔡京等人折腾,外有金国掳掠,物价腾贵,铜钱已经渐渐变得不那么值钱了,但三百贯也依旧是许多穷困人家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
¡¡¡¡ÓÐÕâ±ÊÇ®×öµ××Ó£¬ÕÔÓëÜì¾õµÃ×Ô¼ºµÄ¹æ»®ÖÕÓÚ¿ÉÒÔ¿ªÊ¼¡£
“果然是好地方,与莒,这么大的地方,便是买来的人口到了,也嫌空荡,何不多雇几户家人?”全氏心满意足地看着庄院各处,搬进来之后她就忙着在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探视,她这一辈子也未住过如此大的庄院,现在传给后世子孙的家业已经有了,只要见到与莒与芮兄弟俩娶妻生子,她便觉得此生无憾了。
“一切凭母亲作主便是。”在这点小事上,赵与莒还是尊重母亲的意见的。
“这庄院倒不是十分破旧,那些孤儿来了,你待如何安置?”这个早慧的儿子买孤儿,定然有其深意,此前全氏总以为是那神仙吕祖的吩咐,故此不曾细问,现在终于忍耐不住了。
“孩儿有意将最后一进院子隔开,一半住男孩,另一半住萝莉……女孩。”赵与莒知道这事情要由母亲出面去办,因此也不藏掖,照直说道:“母亲与芮弟住第二进,第三进给孩儿要着有用,过些时日在第四进外再围个院子。至于母亲雇来的家人,就安置在第一进厢房里。母亲看如此可好?”
全氏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哪有不允之理。
第二日赵喜便领着小翠去绍兴府买家人,此时大宋承平已久,又没甚么饥馑,好的奴仆少部分是人伢子拐骗而来的,或者是自小收养准备贩卖的丫环小厮,主要的来源则是犯官囚徒家的子女和家生子。赵喜瞧中了几个身体强健的汉子,原本是犯官家生子,而小翠则挑了四个粗使的丫环。至于那些婆子媳妇什么的,赵与莒早有交待,那些人往往在原先的主家里养成了许多不好的习惯,故此一个都不要。
这些奴仆初到郁樟山庄时,见着这一家子母寡儿幼,难免有些轻视,但不到两日,便被赵与莒一通手段使了出来,镇得服服帖帖的。
四个粗使丫环姿色都是一般,买她们的时候小翠留了心眼,没有买漂亮的狐媚子。因此赵与莒对她们没有多少【创建和谐家园】的兴趣,打发给小翠,专做家中的缝补洗涮的活儿。那几个身体强健的汉子则被赵勇带着垦地开荒,这些活计他们原本就做惯了的,赵家又不少他们衣食,因此做得也格外卖力。
有了壮劳力,郁樟山庄左近的变化就大了,先是将山坡下一处较平稳的地方平整出来,赵与莒又命赵喜去雇来筑屋的人(注1),在那里筑起一排土屋。本来春季并非筑屋的好时间,但建土屋只是安置庄丁的权宜之计,丫环可以随着主家住在大屋子里,这些健壮男丁则不成。
筑屋的同时,赵勇与领着这些健壮男丁在溪流上挖堰筑坝,对于赵与莒的这个命令,赵喜也是不解,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不去询问原因了。
嘉定四年五月初七,端阳节刚过,水坝尚未筑成,石抹广彦已经将赵与莒要的孩童送了过来,出面接收的依然是赵喜。这批孩童是石抹广彦在山东东、西二路(注2)买来再经大运河转送至江南,虽然大金、大宋之间商贸不易,可石抹家经营多年,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因此运些孩童至绍兴府,并未引起什么怀疑。
很不幸的是,这批孩童毕竟年幼,又营养不良,兼之北人南来水土不服的缘故,一路上病死了五个。石抹广彦对此早有准备,特意多买了十人,因此被赵喜接至郁樟山庄的倒比赵与莒要的三十个还多了五个。
一共是二十一个男孩,十四个女孩,大的约是十二岁,小的只有九岁。站在台阶之上看着这些惊恐不安的孩童,赵与莒心中浮起一丝同情。但是,他很快就将这同情抹去,同情对这些孩童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任历史照他所知的发展下去,这三十五个孩童即使不贫病而死,恐怕也会在二十余年后蒙古人的大举入侵中丧命。
那是一种文明屈服于野蛮、人性败于【创建和谐家园】的浩劫,再没有哪一场战争,能如同蒙古人的入侵一般给人类社会的发展带来如此巨大的改变。冥冥中似乎有一只手,嫉妒东方炎黄子孙的聪明才智,憎恨泱泱中华的文明,一而再再而三地释放出凶兽般的蛮族,给华夏制造灾难,打断这些黑眼黄肤的人自我发展的进程,而将主宰地球命运的机会夺去,交给了那些贪婪的白人。
赵与莒深信,自己既是重生到这个时代,那便要肩负起将历史扳回它原本应该有的正常轨道上来的使命。
四、孤儿(下)
孩童们低眉垂眼,在赵与莒的注视下,不敢抬起头与他对视。倒不是赵与莒身上散发出什么王霸之气,而是因为每个人都清楚,这位便是他们的主家大少爷,若是得了这位大少爷的欢喜,那么今后他们的日子便会好过,否则的话,虽说有宋一朝待奴婢宽厚,却也不是没有折磨奴婢至其身死的例子。
“今日初见,我只交待你们一句,记着这一句,你们便可以留下来。”扫视良久之后,赵与莒淡淡地说道:“凡是我说的便都是对的,凡是我交待的便要坚决去做!”
虽然今世才年方七岁,可这占据个小小身躯的却是拥有后世千年智慧的魂灵,因此赵与莒并未愚蠢到去对这些丁点大的孩子说要解放他们,更不会【创建和谐家园】到告诉他们人人都是平等的。以为一两句好言好语便可以将这些人感动得纳头便拜,那才是笨到极致的念头。
说完话之后,他又扫视了众孩童一眼,这些孩童头垂得更低了。
“现在我来认人,我叫到名字的应一声‘到’。”对于这些孩童,赵与莒并不是十分满意,这其中几个大些的男孩,脸上有些油滑的模样,明显很难管理。不过只要自己手段得当,他们的可朔性依然很强,应该能扳上自己给他们设定的轨道来。如果扳不上,那么也只能放他们自生自灭了。
¡¡¡¡¡°³ÂÈΣ¡¡±¶Ô×ÅÃûµ¥£¬ÕÔÓëÜì½ÐÁ˵ÚÒ»¸öÃû×Ö¡£
“啊?”回应的是个瘦瘦小小的男孩,闻言后他抬了一下头,便将头垂得更低了。
¡¡¡¡¡°Ëµ¡®µ½¡¯£¡¡±ÕÔÓëÜì²»ÂúµØµÀ¡£
“是,到!”陈任低低地回应。
¡¡¡¡¡°´óÉùµã£¡¡±ÕÔÓëÜìºÈµÀ¡£
“到!”陈任终于大声说话了。
对于这个男孩,赵与莒还算满意,虽然最初的反应不正确,但很快就教过来了,这证明这个男孩并不愚笨,而且见他的模样,应该是个愿听话的。虽然瘦小了些,赵与莒相信,足够的营养和适当的锻炼,可以将这先天不足弥补过来。
¡¡¡¡¡°ÀîÚþ£¡¡±ÕÔÓëÜìÓëÈ¥¿´µÚ¶þ¸öÃû×Ö¡£
“到!”应答的声音很响,赵与莒看了一眼,正是他觉得有些油滑的大孩子之一。这个男孩约是十一二岁,体格长得骨架粗大,站在孩童中要高出小半个头来。
¡¡¡¡¼ûÕÔÓëÜìÍûÏò×Ô¼º£¬ÀîÚþÚÆÐ¦×ŵÍÍ·¹þÑü£¬Ò»Á³µÄÅ«²ÅÄ£Ñù¡£ÕÔÓëÜìüͷ²»ÎªÈËÖªµØÇáÌôÁËһϣ¬¶ÔÕâ¸öÄк¢µÄÆÀ¼ÛÓÖµÍÉÏÁ½·Ö¡£¹ýÓÚÊÀ¹Ê¹ýÓÚÓÍ»¬£¬±ã»áÔÚ×Ô¼º½ñºó¶ÔËûÃǵÄѵÁ·ÖзÖÐÄ͵ÀÁ¡£
¡¡¡¡Ã»ÓÐÀí»áÀîÚþµÄÚÆÐ¦£¬ÕÔÓëÜìÓÖ¼ÌÐøÄîÁËÏÂÈ¥£¬Á¬×žŸöÃû×Ö¶¼Ã»ÓÐʲôÎÊÌ⣬µ«µ±ËûÄîµ½Äк¢ÖеÚÊ®¶þ¸öÃû×Öʱȴ¿¨Á˿ǡ£
“聋……嗯?”
这个名字很简单,就是一个“聋”字,赵与莒皱着眉,看了赵喜一眼,赵喜肯定地点点头,表示那孩着确实就叫这个。
“少爷,他是个聋子,只得不太清楚,又没有姓名,我们都叫他聋子。”李邺觉得机会来了,正可以在这位年纪不大的少爷面前表现自己,因此点头哈腰地插嘴道。
赵与莒眉头皱了起来,他不是在办慈善院,石抹广彦怎么把这样的一个残疾人也送来了?
“我不是聋子。”那个被李邺指着的男孩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就紧紧抿住唇,一个字也不说了。赵与莒看了一下石抹家提供的记录,这男孩十岁,祖籍是京东东路的青州。
“那你叫什么名字?”赵与莒知道这些孩童【创建和谐家园】为奴,必然都背着一段辛酸,可他对此没有兴趣,因此他只是问道。
“……”那男孩沉默了一会儿,呆呆地看着赵与莒,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
赵与莒没有时间跟他拖延,这男孩目光浑浊呆滞,看起来便不是个聪明的,对于赵与莒而言,每一刻时间都极为宝贵,他直截了当地说道:“那么从今日起你就姓……龙,名……十二。龙十二!”
本来赵与莒以为那孩子不会回应,却没料到那男孩脸上突然露出欢喜之色,用极大的声音应了一句“到”。
赵与莒心中一动,但没有细想,便又接着去念下一个孩童的名字。念到女童时,这些女孩比男孩自然要腼腆得多,说起话来也是细声细气的,和蚊子没有什么两样,他再三逼迫,也只不过让她们的声音从蚊子升级到苍蝇罢了。
“翠儿姐,领着他们去洗浴,换上新衣后带到后院来见我。”
念完名字,对这些孩童有一个初步的了解之后,赵与莒对小翠吩咐道。小翠掩着嘴微笑着应了声是,方才赵与莒那模样,看上去极为老气,让小翠禁不住发笑。
此时民风尚未如后世明清之时那般保守,假道学的朱熹老夫子被贬官至死,他的那套理论也被钦定为“伪学”,因此男女大防倒不是十分严谨,更何况这些孩童不过是买来的僮仆丫环,因此被小翠打发到前院的两个屋子里洗浴,倒没有出什么问题。这些孩童初次来到郁樟山庄,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几个调皮的如李邺,这时也不敢胡闹惹事。
“这位大少爷能识字,看他那副模样,必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匆匆洗完澡之后,李邺穿好衣衫,一颗心转来转去:“将他哄得开心了,自己捞个随身书僮什么的做做,岂不胜过被打发到哪个疙瘩里劳作受罪?这年纪的小孩儿,只管拿好吃好玩的哄就是了!”
没多久,他见龙十二也洗了澡出来,心里便有些不快,这一路上众人与龙十二说话,他都不怎么搭理,故此李邺会将他当作聋子,却没有想到龙十二不但能说话,还被大少爷取了名字。想到这里,李邺心中就暗暗嫉妒,他横了龙十二一眼,龙十二却只作没有看见,根本不理睬他。
“你这小厮……”李邺心中恼怒,握紧拳头就想去捶打,但转念又想到自己刚来便惹事,必然引起主家厌恶,到时被责打倒还罢了,若是被驱赶出去,便又要回到衣食无着的日子,他深深吸了口气,将怒火强忍了下来。
注1:古时筑屋也如同今日一般有专门的建筑工人,多为乡间家贫少地者,自少在汉代就有人专门从事这一行业维持生计,《后汉书·酷吏列传·周纡传》中就记载,周纡被免官后家贫,靠给人筑房为生。
注2:此处用的是金时行政区划,山东东西二路,大致是今日的山东省和河南省东部。
五、家规(上)
赵与莒皱着眉,看了稀稀拉拉站在面前的孩童们一眼。
洗浴足足花去了一个半时辰,换到后世,就是三个小时,虽然与人多洗浴之地较小有关,但也可以看出这些孩童的拖拉了。
时间紧迫,他没有太多的闲暇等候这些人。
“今日我交待你们的第二句话是,让你们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得又快又好。”赵与莒沉声吩咐道。
“是。”孩童们拖泥带水地回应道。
显然,纪律将是赵与莒要教这些孩子的第一件事情。赵与莒看了旁边的赵勇一眼,他事先早有交待,因此赵勇捏着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这个憨厚的家生子,也想在新人面前摆摆威风,好让这些孩童懂得尊敬前辈。
¡¡¡¡¡°ÕÔÓ¡£¡±ÕÔÓëÜìÏòËûµãÁ˵ãÍ·¡£
赵勇拿出一张纸,笑嘻嘻地向前一步,摊开纸开始念道:“大少爷吩咐,要我教你们规矩,咱们家乃朝庭宗室,先老爷曾任县尉,故此家教森严……”
赵与莒听他摇头晃脑地唠叨个不停,心中不由得暗暗发笑,这段文字都是赵勇花了三天时间背下来的,他根本不识字,拿着那纸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但这些孩童却不知道,他们见着赵勇对纸念叨,心中不由得生出一分禁畏。
有宋以来善待士大夫,读书人的地位被提到极高,能识字的在乡间都极受尊重。这些孩童虽然来自金国,但金国连着数代天子都推崇大宋文化,敬重读书人这点上与大宋如出一辙。
三百余字的家规不算长,因此赵勇背得很干脆,几乎没有什么停顿。但这家规却将孩童们吓得噤若寒蝉,原因无它,唯其严苛罢了。
家规第一条便是“主令不从者杖击二十并送官”,第二条是“为非作歹者杖击二十并送官”,其余的也不是鞭笞便是掌嘴,另处逐出家门。虽然有些富贵人家实际上家规也很严苛,但表面上还要一个宽厚的名声,象这般直截了当地宣示出来的极为少有。这些孩童都是吃过苦的,能有一个容身之地不再受饥寒之苦,便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因此对杖击鞭笞倒不是很怕,可对送官、逐出,则是畏之若虎。
“男女分为两列,按高矮顺序站好,矮的在前,高的在后。”赵勇念完之后,赵与莒停了会儿,给这些孩童思忖的时间,然后命令道。
孩童中年纪大些的心中都是一凛,他们更懂些事,明白横眉竖眼的赵勇刚才念的家规可不是闹着玩的,因此立刻开始站队。那些小的见有人带头,便也跟着行事,两列纵队虽然站得歪歪扭扭,倒也很快排成了。
这让赵与莒很满意,“纪律”与“服从”将是一切特训的基础,虽然他不指望靠念一遍家规就能镇住这些孩童,但这个开头已经很不错,他日后只要使出手腕,抓住两个典型狠狠整治一番,那么“纪律”将会深深烙在这批孩童心中。
国人若无纪律约束,便会成一盘散沙,甚至勾心斗角内耗严重,若有严格的纪律,则能同心协力众志成城。百年前岳家军能令金人闻风丧胆,原因无它,岳飞军纪严明耳,“饿死不掳掠冻死不拆屋”,故此才有凝聚力与战斗力。
“今日已经晚了,还有一个时辰便吃晚饭。”赵与莒没有把心中的满意表现出来,他又说道:“这一个时辰之中,你们便跟着赵喜和翠儿姐姐背那家规,能背下的便有晚饭吃,背不下的便饿着!”
说完之后,赵与莒便转身离开,他要忙的事情还很多,今天在这些孩童身上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
李邺暗暗叫苦,让他记人脸色相貌,他绝对过目不忘,但要记那家规,可从未尝试过。他看了看周围,几乎所有孩童的脸色都一片灰暗,唯有第一个被赵与莒点到名的陈任,口中在喃喃自语。
“你在说啥子?”李邺好奇地凑过去听,可陈任白了他一眼,向边上移了一步。这一路上,李邺年纪较大身体较壮,为人又滑头,没少欺负过别的孩童,故此陈任一点都不喜欢他。
但李邺已经听到,陈任竟然是在背诵赵勇方才念的家规,虽然断断续续语句不通,但比起他连大致意思都记不得了总要好。
想到这小子能背下家规吃到晚饭,李邺心中就是一阵嫉恨。但本想捣鬼,乘着赵勇不注意给李邺来一下,哪知才抬起头去看赵勇时,一根竹鞭就“啪”的一下抽在了他的脖子上。
¡¡¡¡Öñ±ÞÈÍÐÔÇ¿£¬³éÔÚÈËÉíÉϲ»µ«ÉùÒôÇå´àÏìÁÁ£¬¶øÇÒ»¹¼«ÎªÌÛÍ´£¬ÀîÚþ¡°°¡¡±µÄ´ó½ÐÁËÒ»Éù£¬ÑÛÀáÁ¢¿ÌÓ¿Á˳öÀ´¡£Ëûß²àÌÒ»Éù¹òÁËÏÂÀ´£º¡°´óÊåÈÄÎÒ£¬´óÊåÈÄÎÒ£¡¡±
赵勇哼了一声,他本是个憨厚的汉子,只是这些日子被赵与莒反复嘱咐,所以装出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李邺极为奸滑,虽然年纪不大,心眼却多,目光又准,早看透了他,这一跪下去,赵勇接下来的鞭打就抽不出去了。
“回到自己位置上去。”赵勇将竹鞭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打下去,他干咳了声,大声喝斥道。
李邺慌慌张张地回到了队列的后头,缩着脖子恨恨地瞪了陈任一眼。这下好了,陈任一个,还有方才的龙十二一个,李邺在孩童中又多了一个敌人。
“我念一句,你们跟着念。”赵勇见这些孩童都静了下来,便按着赵与莒的吩咐喝道。
虽然方才他只抽了李邺一下,可李邺装模作样的求饶却把孩童们都吓住了,因此对他的话不敢不听,他每念一句,下边的孩童们便跟着说一句。反复三遍之后,最初的新鲜感没了,赵勇便有些不耐烦,向诸童问道:“有谁能背了?”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谁应声,赵勇骂骂咧咧地唠叨了几句,小翠看不过眼,让他先去喝口水,自己来带孩童们背诵。
显然,和颜悦色的小翠比起赵勇要受欢迎,特别是那些男童,卯足了力量高喊。又是三遍之后,小翠再问谁能背了,两个男童应声道:“我!”
这其中,便有陈任。
五、家规(下)
三十五个孩童中,只有两个在六遍之后能背诵的,毕竟,那种过目不忘的天才不是随处可以遇到。
“陈任……陈子诚。”赵勇勉强叫得出陈任的名字,陈子诚则是在小翠的提醒下才认出的。陈子诚是个身材矮小瘦弱却有一双极大眼睛的男孩,长得非常平庸,话不太多,看人时总爱歪着头,仿佛是转着什么主意。
这两个最聪明的孩子都姓陈,倒让赵勇心中有些嘀咕,难道说姓陈的就比别人记忆力好些不成。本来依着他的意思,这些孩童既然被赵家买了,成了赵家的僮仆丫环,那自然也应该跟着姓赵才对,但是赵与莒却不同意。如今在这赵家,赵与莒年纪虽幼,却是不折不扣的家主,因此,既是赵与莒不同意他们改名,也只能如此了。
“背给我听听。”赵勇咳了声,他花了几日功夫才背下的东西,这两个孩童才一会儿就能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