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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泼皮》-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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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供奉的高高在上,实则一点权利都没有。

      真正掌控者,是徐主簿。

      之所以会如此,一部分原因是北宋的制度,官员只能异地为官,且三年为一任期,任满调离。

      知县来来去去,但主簿与小吏却始终扎根在本地。

      过江龙也难斗地头蛇。

      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山东民风彪悍,农民杀官造反是常事。

      欧阳修在青州任职时,曾做过这样的评价。

      齐州:素称暴桀

      青州:盗聚山林,出为郡邑之患者

      沂州:民悍而喜寇

      密州:风俗武悍,恃好强劫

      潍州:暴悍多匪……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民风淳朴京东路。

      起初,常知县刚来时还起了和徐主簿斗一斗的心思,可自从去年听闻隔壁千乘县的知县被一伙流寇冲进县衙杀掉之后,常知县就彻底老实了。

      因为,传闻徐主簿和黑山上的李天王,似乎有些交情……

      泥菩萨就泥菩萨,反正年底供奉又不会少,任期一满换个地方继续当知县。

      挣钱嘛,不寒碜。

      见几名弓手竖起耳朵在一旁偷听,刘勇不由转移话题道:“伱们可曾听说,开封城的皇帝给一块石头封了侯。据说叫盘……甚么侯。”

      韩桢开口道:“盘固侯!”

      刘勇一拍大腿:“对,就叫盘固侯。”

      “给石头封侯,官家怎地这般荒唐?”安娘轻呼一声,面色惊诧。

      韩桢不由暗自失笑,心道宋徽宗干过的荒唐事儿还少么。

      给一块石头封侯,也不知秦凤路上保家卫国的西军将领会作何感想。

      又喝了一杯卤梅水,刘勇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韩二,有桩赚钱的买卖,愿不愿干?”

      韩桢眉头一挑:“甚么买卖?”

      “小王村有野彘作乱,毁坏粮田,伤了数人。王员外放出话,杀了野彘便有十贯赏钱。”

      十贯?

      韩桢冷笑道:“这笔赏钱怕是不好赚。”

      小王村的王员外在临淄县是出了名的吝啬鬼。

      据说,有一次厨娘只因做菜时多放了些盐,便被王员外当众赏了一巴掌。

      能让这样的主儿忍痛开出十贯赏钱,说明那头野彘极难对付,保不准得有个三四百斤。

      宋朝一市斤是660克,所以这会儿的三四百斤远比后世要重。

      要知道,三四斤百的野彘在山间是霸王般的存在,皮糙肉厚,身上又裹着泥巴与树脂,刀箭难伤。

      发起狂来如同战车,若是被一头撞上,轻则伤筋断骨,重则当场毙命。

      对猎户来说,宁愿杀虎,都不愿招惹如此大的野彘。

      又闲聊了几句,等歇够了,刘勇挑出一只最小的鸡,扔在安娘脚边:“俺今日忘带钱,这只鸡便抵了茶钱。”

      说罢,便招呼弓手离去。

      看着脚边不足一斤的小雏鸡,安娘不由苦笑。

      这只鸡太小了,根本没多少肉,杀之可惜,只能养在家里。

      就这还是看在韩桢的面子上,否则换做之前,刘勇等人只怕拍拍【创建和谐家园】就走了。

      ------------

      0002【嫂嫂】

      一直在茶肆坐到日头偏西,天没那么热了,韩桢起身道:“安娘,我走了。”

      “二郎今晚可来?来的话,我给你留门。”

      安娘说着,一双水润的桃花眼不由看向他胸膛上那只下山猛虎。

      北宋的风气很开放,纹身刺青是一种时尚风潮,不限男女。

      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纹身刺青者数不胜数。

      甚至在开封城内,还有专门的纹身社团,唤作锦体社。

      每逢迎神赛会时,锦体社还会举行花绣表演,展示自己的纹身。

      宋徽宗身边有位近侍,名叫李质。

      李质其人是标准的官宦子弟,其曾祖父李昌龄在太宗和真宗时期做过淮南转运使。

      李质的身上就有大片纹身,且十分精美,宋徽宗看过之后,还特意赐了个锦体谪仙的称号。

      从李质身上的纹身,以及宋徽宗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宋人对于纹身是何等喜爱。

      “不来了,我回一趟家。”

      韩桢摆摆手,迈步出了县城。

      目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安娘心头有些许失落。

      ……

      韩桢家在小东村,距离县城不远,约莫五里路。

      按照他的脚程,不需半刻钟便能走到。

      刚出县城,便遇上耍水归来的泼皮们。

      见着韩桢,泼皮们立刻迎上来,为首的马三狗顶着一张黑脸,咧开嘴笑道:“韩二哥,瞧瞧兄弟们的收获。”

      还真让这帮家伙捉到了鱼。

      三条筷子长的鲫鱼,一条三斤多的草鱼,另外还用衣服兜着一些虾蟹。

      “不错!”

      韩桢笑着点点头。

      他们这帮泼皮看似潇洒,其实日子过得苦,只能勉强填饱肚子,难得能吃口肉。

      主要是韩桢不愿干偷鸡摸狗,持强凌弱的勾当。

      像城西的那帮泼皮,就没那么讲究了。

      一个泼皮催促道:“韩二哥,咱们快回庙里煮了吃罢。”

      韩桢摆摆手:“不了,我回一趟小东村,明日再过来。”

      闻言,马三狗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鱼一股脑递过去:“韩二哥既是回家,怎能空着手,正好带些鱼回去。”

      其他几个泼皮虽有不舍,却无一人觉得不妥。

      出来混,就是讲究一個义气。

      关键是韩桢平日对他们极好,若是没有韩桢护着他们,早被西城那帮泼皮打死了。

      见有人暗自咽口水,韩桢微微一笑,只留下三条小鲫鱼,将大草鱼塞进马三狗手里:“只这些就够了,你们先回去吧。”

      马三狗推让不过,只得接过草鱼。

      告别自己的一帮小弟后,韩桢拎着鱼大步沿着小东河前行。

      韩桢在家中行二,上面有一个大哥。

      只不过相比起他非人般的强健体魄,大哥却自幼体弱多病,娶妻之后还没一年便撒手人寰,留下寡居的嫂嫂。

      为了避嫌,韩桢在大哥死后便整日在县城厮混,只是隔三差五回一趟家,捎带些粗盐麻布、帮衬着做些农活,其次也是为了震慑宵小。

      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嫂嫂姿色颇好,若是一直不回去,铁定会被泼皮懒汉骚扰。

      随着临近小东村,道路两边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田地。

      其中,赫然有着不少荒田。

      这些荒田大多都是逃户留下的,却无人敢耕种。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还是户等制。

      一旦自家田地过多,就可能会被官府厘定成三等户。

      所以,哪怕四等和五等户活的再艰难,也只能守着自家几亩薄田,不敢打这些荒田的主意。

      有田却不敢种,是不是觉得很荒谬?

      然而这就是北宋末年,农民最真实的写照。

      北方还稍好一些,南方更加艰难。

      因为相比北方的各种苛捐杂税,南方还额外多了一种税,叫身丁钱。

      所谓身丁钱,也就是俗称的人头税,家里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成年了就要交身丁钱。

      成年之后,每年缴纳身丁米七斗五升。

      这项税收导致穷苦农民不敢多生孩子,即便不小心生了,也会忍痛溺死。

      苏东坡被流放湖北时,他亲眼见到:“黄州小民,贫者生子多不举,初生便于水盆中浸杀之”、“岳、鄂间田野小人,例只养二男一女,过此辄杀之”。

      有儿不敢养,有田不敢种,唯我大宋!

      ……

      一路上,不时遇到田地里劳作的村民。

      见到韩桢,纷纷打开打招呼。

      “韩二,回来啦?”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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