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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权相》-第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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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我漂亮吗?”南必微红着脸向贾老贼挑逗问道。贾老贼流着哈拉子连连点头。那还说得出一句话来。南必嫣然一笑,踮起脚尖慢慢走近贾老贼,轻柔而温柔地说道:“既然知道我漂亮,那你怎么还把我放在扬州三年不管?”

        “不是不管,本来景定元年本官就想把你和你父亲接到临安,但李庭芝说两淮是边境,需要你父亲那样的人才。”大力嗅闻着南必身上的体香,贾老贼解释道:“李庭芝是本官的得意门生。他向本官要人,本官也不好意思拒绝是不是?否则的话,本官早就想把你接到临安了。”

        “真的,有没有骗我?”南必双手张开,搂住了贾老贼的脖子,小嘴几乎凑到了贾老贼地鼻尖上。与年龄外表极不相衬的高耸胸脯也差不多贴到贾老贼胸口上。房间里的贾老贼亲兵队长郭靖见势不妙,赶紧溜出房间把房门关好。贾老贼则心花怒放,连连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本官天天在想着,做梦都想再见你一面啊。”

        “那你知道吗?其实我在扬州也天天想着你。”南必红润的小嘴离贾老贼脸颊更近,吐气如兰,轻声问道:“你又可知道?我天天想着你,念着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贾老贼激动问道,——眼角余光干脆在找房间里可以做战场的地方了。南必的小手轻轻摩裟着贾老贼的后颈。深情凝视着贾老贼地俊脸。在贾老贼耳边柔声说道:“因为,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想……就想……”说到这。南必忽然提高了声音,在贾老贼耳边大吼道:“就想叫你一声——伯父!”

        “伯父?”双手已经摸到裤带上的贾老贼傻了眼睛,就连耳膜被震麻都没有注意。南必则乘机把贾老贼往外一推,娇笑着逃出房间,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留下双手还拉着裤带的贾老贼呆立当场。

        “叫你伯父还便宜你了,本来应该叫你叔公的。”南必又在门外喊出一句差点没把贾老贼肚子气爆的话……

        ……

        先不说贾老贼被南必逗得【创建和谐家园】高涨却无处发泄,单说张德辉回到丁大全家里后,二话不说马上给忽必烈写信,把自己在临安和在贾老贼老窝地所见所闻一一禀报,还有就是特别提醒忽必烈在南京路做好提防贾老贼偷袭的准备。丁大全也极讲义气的为张德辉通风报信提供了最大帮助,甚至不顾危险拿自己的大印为张德辉信使开出通关文堞,让张德辉的信使能以最快速度将信送到忽必烈面前。除此之外,张德辉还担心信使传递耽误了时间,还给南京路的行路总管郭侃也写了一封信,让郭侃也做好预防准备。

        靠着丁大全的帮助,张德辉的前后两封急报在同一天送递到了忽必烈面前,正在安排把南京路兵力调到潼关以西的忽必烈览信大惊,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还是不可能——子聪已经为忽必烈把局势分析得十分透彻,首先是临安现在的局势不允许贾老贼轻易离开;然后是南宋国库在贾老贼苦心经营下虽有所起色,但要打一场全面大战,贾老贼翻山打洞为国库积累那点铜钱不到一个月就能见底,经济上也不允许;最后是打通阿里不哥地直接联系对大宋来说其实弊大于利。贾老贼还不至于傻到引狼入室地地步。

        思来想去,为了谨慎起见,忽必烈最终还是在第二天召开了御前会议,将张德辉累死两匹上等好马送来的书信出示于众臣。和忽必烈估计一样,蒙古武将们听说贾老贼想要玩老花招无不勃然大怒,争先恐后地请求领军去南京路和贾老贼决一死战,把贾老贼的脑袋砍来给忽必烈做夜壶——也就嚷嚷而已。忽必烈手里还有多少预备兵力这些将领十分清楚,所以叫嚷得再凶也不用害怕忽必烈真把他们派去和诡计多端的贾老贼硬拼。不过忽必烈也很清楚这些武将的话听不得。只是把目光转向子聪和姚枢等谋士,征求他们的意见。

        与武将不同,姚枢和窦默等谋士看完信后都是一副苦思冥想地模样——杨琏真珈与阿合马这些人也是装成这样,仅有子聪面带微笑,表情颇为不屑。忽必烈眉毛一扬,刚要问话时,最近在忽必烈幕府又有些抬头的子聪马上答道:“大汗。不必多虑,更不必停止从南京路抽调兵力进凤翔路参战地调动——贾老贼故布疑阵、虚张声势而已。如果说贾老贼派高达、李庭芝或者王坚等人领军至襄阳发动突袭,那么大汗就得小心提防;可惜贾老贼做戏做得过了头,准备亲赴襄阳前线,那就绝对是假的了。还是那句话,贾似道老贼这个时候绝对不敢离开临安。”

        “朕也是这么觉得,宋人朝中无人,至少没有能让贾老贼放心离开临安的人。何况贾似道老贼的儿子还在朕的手里。他除非想要逼朕杀掉那个小杂种”忽必烈点头,很是赞同子聪的意见。一直怀疑子聪是大宋细作的郝经一听不乐意了,站出说道:“大汗,子聪此言差矣,贾老贼何等奸诈?如果能不发现他诡计中地破绽?倘若贾似道老贼真是故布疑阵,只需一道伪诏虚调高达或者李庭芝至襄阳。就可以把诡计弥补得天衣无缝,何必露出如此之大的破绽?”

        “虚虚实实,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使敌捉摸不定——我兄弟的老把戏了。”子聪脱口笑道。但话一出口,子聪马上就发现满朝文武的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吓得子聪赶紧解释,“小僧的意思是,如果贾似道老贼身边那个刘秉恕真是小僧胞弟,那么他很有可能向贾老贼献计故意露出破绽。使大汗心生疑惑。难以判断贾似道老贼的真正用意。”

        “如果那个刘秉恕真是你的兄弟,那朕就错失一名大才和多一个麻烦对手了。”忽必烈恼怒道。子聪全身冷汗直冒。赶紧把头低下去。郝经却得意一笑,知道忽必烈对子聪地疑心又起。呵斥了子聪后,忽必烈又沉吟道:“子聪【创建和谐家园】的话虽然只是推测,但也不能排除贾老贼确实是在故布疑阵,你们还有什么高见?”

        “大汗,微臣不敢苟同。”姚枢站了出来,向忽必烈拱手道:“请大汗留意一下张德辉的书信——丁大全向张德辉透露,贾似道老贼向襄阳大量调运粮草,而两湖今年大熟,粮价平稳并不需要平崇仰制粮价,贾似道老贼如果只是为了故布疑阵而调运粮草,那粮草转运将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贾似道老贼此举的成本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有道理,贾老贼如果只是为了故布疑阵,那也太劳民伤财了一些。”众人纷纷附和——南宋那时候可没汽车轮船,运粮途中人吃马嚼,运一斤粮食路上要消耗一斤那还算少的,运一斤粮路上消耗五六斤都不少见,虽说南宋的经济在贾老贼苦心经营下刚有些起色,但平白无故把这么多粮食扔掉也不是闹着玩地。姚枢又补充道:“而且还有一点,丁大全有把柄在大汗手中,对大汗一向忠心耿耿又是贾似道老贼的死对头,他提供的情报,应该不会是伪造。”

        “难说,也许丁大全也被贾老贼收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子聪忍不住插话——子聪可是太清楚贾老贼的手段了,李璮和贾老贼有杀父之仇,贾老贼都能把李璮拉到大宋那边。郝经却又马上反驳道:“大仇莫过杀父夺妻,丁大全成亲之时。新娘被贾老贼抢走,丁大全本人还被贾老贼当众痛打一顿,与贾老贼的仇恨早已到了不共戴天地地步,怎么还可能被贾老贼收买?”

        子聪听得直翻白眼,心说朝廷之上为了利益,一流的官场老混混那怕有杀父之仇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联手合作,郝经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不懂这道理?难道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曾想对忽必烈忠心耿耿决心想要戳穿子聪通敌卖国真面目的郝经又冷笑道:“子聪【创建和谐家园】如此横着挡着不让大汗做好准备。难道子聪【创建和谐家园】很希望贾老贼的偷袭再度得手?让大汗地西线战场完全崩溃?”

        “郝经,你这个误国老贼!”子聪忍无可忍。怒吼道:“现在阿鲁忽在凤翔路立足未稳,西线军粮勉强还够支应,张弘范和郭侃地精锐如果在这个时候及时增援凤翔路,那大汗还有最后一个扭转战略主动地希望!如果你再为了个人恩怨误导大汗,使大汗错过了这最后机会,那等阿鲁忽在凤翔路站稳跟脚,阿里不哥败军恢复元气。那大汗再往凤翔路派多少兵力都没用了!”

        “子聪秃驴!”郝经针锋相对地咆哮道:“你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不是贾似道老贼派到大汗身边地卧底?你故意让大汗把精锐军队调到凤翔路,贾似道老贼出兵偷袭后方,切断大汗精兵的粮道,导致鄂州惨败悲剧重演——你说,这是不是你的真正目的?”

        “放屁!”子聪大怒道:“当年佛爷我投入大汗幕府之时,你还在给张柔吸肛舔沟,贾似道老贼还只是建昌的小粮官。他有什么资格指使本佛爷?”

        “狗秃驴,别以为你资格老就了不得!”郝经也动了真怒,“当初在鄂州的时候,你就和黄药师一唱一和,联手把大汗的主力精锐送进坟墓——这是贾似道老贼亲信董平高和黎尚武在临安一家窑子里亲口吐露地机密!大汗和我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有声张暗中观察你。今天。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老实交代,你是什么变节投靠贾老贼的?贾老贼给了你多少好处?”

        “放屁!放屁!”子聪气得混身发抖,同时在心里暗骂贾老贼不讲义气——自己把才能不在自己之下的亲弟弟刘秉恕推荐给贾老贼当帮手,贾老贼竟然还玩反间计来陷害自己,简直忘恩负义到了极点。郝经则认为子聪的愤怒不过是真面目被戳穿而气急败坏,便冷笑道:“好臭,好臭!”

        如果说阴险奸毒的子聪有什么弱点的话,那就是他有点象项羽麾下的范增——心肠足够黑,脸皮却修炼不够,所以才在鄂州被脸皮厚得不可思议的黄药师耍得团团转。这会被郝经当众羞辱。忽必烈却冷漠旁观。子聪忍不住老毛病故犯,气不过之下竟然通红着双眼扑上去和郝经扭打。郝经年纪大了些赤手空拳不是子聪地对手,被子聪抓打得满脸开花。而忽必烈见郝经吃亏,终于开口道:“把他们拉开。”

        被怯薛死死按在地上的子聪挣扎着大喊道:“大汗,别听郝经的误国之言啊!这是贾老贼的诡计,诡计啊!”

        “大汗,子聪通敌卖国,证据确凿。”郝经擦着脸上的血,微笑道:“大汗请速处之,以示警戒。”

        面对两个截然不同的意见,最擅长兼听并纳地忽必烈反而为难,正沉默间,忽必烈的怯薛长安童却从大殿外飞奔进来,将一封书信捧到忽必烈面前,高声说道:“大汗,张德辉临安急报,又是六百里加急。”

        “呈上来。”忽必烈嘴上叫着呈上来,自己却站起来大步下阶,亲自从安童手里接过张德辉的第三封急报——信的内容很简单,就两条重点,一是贾老贼举荐广南路安抚制置使赵葵出任右相,准备炒丁大全的鱿鱼;二是丁大全查到一个重要情报,贾老贼通过弘吉剌仙童联络收买大都的弘吉剌家族,设法营救贾老贼的独生儿子。

        “将子聪收监,详细审问。”忽必烈放下信,平静的命令道:“六百里传旨郭侃与张弘范,让他们停止向凤翔路增军的行动,重点防备宋人大规模入侵。再传旨廉希宪,令他退守潼关天险,防止阿里不哥、阿鲁忽东进与宋人联成一线。”

        “完了!彻底完了!我军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郝经,你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小人,你误国啊!你误国啊!”子聪仰天长叹,狂笑着任由怯薛将他推出大殿,“你不会有好报!不会有好报!”

        注1:忽必烈生于1215年,1281年皇后察必病死,1283年立察必地侄女南必为皇后。

      第三卷 襄阳血 第二十八章 忍辱负重

        不得不承认,差不多处于颠峰时期的蒙古军就军纪、军律和军队整合力各方面,总体来说还是远胜过南宋末期军队的。至少忽必烈的所谓圣旨一下后,已经秘密在潼关以东集结的蒙古军队就顶着风血向南开拔了,在邓州、南阳和泌阳一带构建防线。寒冬腊月土地凝结,地叫那个硬啊,钢钎砸下去也就能砸出一个白点,但苦命的蒙古军士兵还得抗着锄头在这样的土地上挖掘防马壕、引水槽和营房岗楼地基,还得建土垒、建矮墙和埋鹿角拒马,为的就是防御大宋军队偷袭,免得大宋军队又在忽必烈已经为数不多的粮食产地南京路扫荡一次。靠着勉强还能支撑的后勤,期间饿死的、冻死的和累死的士兵虽然不多,但宝贵的军粮却消耗得干干净净。

        提心吊胆又耗费钱粮的挨到过年,英明神武的忽必烈大汗为了提防不要脸的贾老贼选择在过年这天偷袭,毅然决定让蒙古军队在春节这天晚上仍然全神戒备,不许有半点懈怠。于是乎,在合家欢聚围着暖洋洋的炭炉吃团圆饭的除夕晚上,苦命的蒙古军队却要趴在滴水成冰的荒郊野外潜伏,饿了啃一口冻得硬邦邦的干粮,渴了吃一把夹着冰粒的白雪,一个除夕夜下来,蒙古军队的哨兵冻死了二十几个。却连宋军士兵地毛都没看到一根,更别说看到贾老贼亲自的宋军主力了。

        除夕夜都没能等到宋军,郭侃有些沉不住气了,亲赴南阳与坐镇的张弘范讨论宋军可能的动向,张弘范却向郭侃报告说他已经出动上千人次的斥候潜入宋境,差不多把襄阳一带翻了一个底朝天,但始终没有发现宋军主力出现的迹象。倒是襄阳和樊城全面戒备,象是在提防蒙古军队突然入侵一般。郭侃对这个结果大惑不解。几乎怀疑自己们又中了贾老贼的诡计,但考虑到丁大全为忽必烈提供地情报一向不假和贾老贼最擅长的偷袭奇袭,郭侃和张弘范都一致决定把防御和斥候搜索范围扩大,继续严密戒备为上。

        就这样,大批蒙古军精锐又在冰天雪地里战战兢兢地戒备了半个月,一直到元宵节过去,郭侃和张弘范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妙——马上就是开春了。到时候雨水多道路泥泞,贾老贼如果向北发动大规模进攻,不利于粮草转运啊?到了正月十六的晚上,终于有一名蒙古细作冒死从临安送来急报,贾老贼在过年期间虽然当众露面较少,但根本就没离开临安一步,而且忽必烈派去临安的使者张德辉一行人,从腊月二十开始就被丁大全秘密移交给贾老贼的走狗韩震。一直被韩震关押在大牢中没能和外面说上一句话!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便是一个【创建和谐家园】都知道忽必烈又被贾老贼耍了一次,更何况老奸巨滑的郭侃和张弘范?暴跳如雷之下,郭侃和张弘范当即提兵去打景定元年落入宋军手中的邓州,不曾想邓州守将吕文德长子吕师夔一战未接,马上一把火烧掉城中存粮。领着城中不多的守军撒脚丫子开溜,扔下一座空城和不愿随宋军南下地百姓给蒙古军队当负担。郭侃和张弘范手中的兵力又不足以让他们有信心去攻打那座城防完善得变态的襄阳城,别无他法,郭侃和张弘范只好一边让军队进驻邓州,一边遣使入朝,向忽必烈报告此事。

        大都这边,忽必烈其实比郭侃等人还更早知道张德辉被贾老贼派人拘押的事情——不过忽必烈却误判为贾老贼是在为秘密出征偷袭南京路做准备,不仅没有发觉中计,还特别加派人手监视大都的弘吉剌家族,严防弘吉剌家族勾结宋军营救贾老贼那个私生子人质。但随着真相的逐渐揭露。忽必烈终于发现他这次被贾老贼和丁大全联手摆了一道。错过了最后一个扭转局势的机会,恼羞成怒之下。忽必烈将郝经叫来骂得狗血淋头,又下旨释放子聪,并特旨让子聪还俗改名刘秉忠,还把张柔的小女儿许配给子聪为妻以示笼络,然后便急不可耐地向子聪讨教下一步的战略。

        “大汗,如果你要小僧为你献策,那小僧得先向大汗恳求一事。”在大牢里瘦了一圈的子聪向忽必烈拱手道:“小僧无论向大汗献什么计策,无论大汗是否采纳,都请大汗不要责怪小僧失言之罪。”

        “子聪【创建和谐家园】过虑了。”虽说子聪已经还俗,但忽必烈还是习惯性的叫子聪为【创建和谐家园】,忽必烈诚恳道:“上次不听【创建和谐家园】金玉良言,以至酿成大错,悔之不尽。如今朕再向【创建和谐家园】求计,【创建和谐家园】无论说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了。”

        “既如此,那小僧说了。”子聪清清嗓子,沉声说出一番让忽必烈从座位上跳起来的话,“大汗如果还想扭转局势一统华夏,那眼下惟有韬光养晦一计可用——向宋人或者阿里不哥其中之一称臣称藩!先向其中一方忍让称臣,交纳岁贡换取停战,卧薪尝胆积累实力,全力消灭一股势力,再掉转头来对付另一方。”

        “叫朕向宋人学习,交纳岁贡钱粮屈辱称臣,换取苟安?”忽必烈眼睛瞪着一个比两个大——如果不是有言在先,忽必烈铁定叫怯薛把子聪押出去砍了。子聪也知道这个建议实在骇人听闻,便耐心解释道:“大汗请不要惊讶,且听小僧向你慢慢道来原因,其实大汗仔细一想,就会知道小僧此言并非无的放矢。”

        “子聪【创建和谐家园】请说。”忽必烈沉住气说道。子聪缓缓说道:“大汗今日之所以如此被动,根源其实早在鄂州之战时就已经埋下。当时大汗地天军抵达汝南。从宋人被俘哨兵口中得知蒙哥大汗战死钓鱼城,那时候大汗就应该立即撤兵北上控制北方,全力应付阿里不哥之变。但大汗误听姚枢、郝经和廉希宪等人,认为此乃谣言仍然坚持南下;行至长江,大汗埋伏在蒙哥身边地眼线宗王末哥飞报蒙哥死讯,大汗仍然听信郝经、赵壁谗言,坚持渡江立功。错过了第二个机会——不是小僧找后帐,大汗当时如果听从小僧建议立即北上。绝不会有今日之困。”

        “悔不该当初啊。”忽必烈长叹,拳头握得指关节发白。子聪继续说道:“靠着宋人奸佞袁玠之助,大汗渡江成功,当时大汗如果听小僧之言,立即与宋人皇帝议和撤兵,仍有第三次机会。可大汗还是被赵壁谗言所惑,坚持攻打鄂州。逼得宋人皇帝起用贾似道老贼为帅,与大汗在鄂州决一死战。而贾似道老贼就是抓住大汗这最脆弱和最危险的机会,连使诡计导致大汗主力全军覆没,导致大汗北上无精锐可用,只能以新练之卒与阿里不哥周旋,这才与阿里不哥打成了不胜不败的局面。”

        “平心而论,贾老贼在鄂州之战中的指挥并不是完美无缺,仅是占了许多先机和优势。”子聪诚恳道:“贾老贼的粮道位于长江内线。转运容易且不用担心被大汗切断;宋人举国精锐尽出,贾老贼兵精将足,无人才匮乏之忧;大汗急于撤兵无力与贾似道老贼做持久之战,加上天赐贾似道老贼以怪才黄固黄药师与神秘【创建和谐家园】。种种有利条件都集中到了贾老贼那边,这才使得贾似道老贼有鄂州大捷,功成名就。而最大危害还是让战略眼光深远的贾老贼借机上位。贾老贼深知宋人独力无法与大汗抗衡,所以坚定联合阿里不哥夹击大汗策略,联手阿里不哥与大汗做车轮之战,阿里不哥退他进,阿里不哥进他退,使大汗军队百姓难有喘息之机,让大汗军队疲于奔命,民生难以恢复。”

        “可以这么说吧,只要贾似道老贼还在宋人朝廷一天,宋人就一天不会改变与阿里不哥夹击大汗的战略——而贾老贼不同于岳飞。宋人皇帝太子对他地既信任且依赖。想要指望宋人自毁长城几乎是不可能做到。”子聪总结道:“长此以往,其结果就是。贾老贼领导宋人与阿里不哥轮流上阵,轮流休养生息,大汗却无一日不战,最终难逃久战师疲覆灭厄运。所以大汗想要扭转这个被动局面,唯一方法就是暂时忍让低头,稳住其中一方腾出手来全力消灭一方,待后顾无忧之后,再掉转头来吃掉另一方!除此之外,怕是神仙也难以挽回这个战略劣势!”

        静静听子聪说完后,忽必烈久久不语,半晌才喃喃道:“【创建和谐家园】也许说得对,朕是该暂时向一方低头。不过,此举实在骇人听闻,朕想在明天的早朝之上提出来让众人讨论,听听众人地意见再做决定。”

        子聪离座,向忽必烈双膝跪下说道:“大汗,如果你把这件事交朝臣众议,那么小僧斗胆断言,此议决不可能获得众臣支持——真理永远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绝大多数人目光短浅,只能看到眼下一时之利,看不到长远将来。小僧奏请大汗乾纲独断,此时就下定决心向一方称臣停战,摆脱两面作战地窘境。”

        “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忽必烈喃喃自语,眼中一片迷茫,片刻后,忽必烈目光霍的一变,站起来说道:“好,朕这次就乾纲独断一次,向宋人或者阿里不哥一方称臣纳贡,换取停战休养生息!”

        ……

        和子聪预料地一样,忽必烈将称臣投降的命令在早朝上公布之后,果然是满朝哗然,众臣争先恐后的反对忽必烈这个决定——还好忽必烈没说这个馊主意是子聪出的,否则子聪只怕马上就能众人地口水淹死。不过忽必烈这一次拿出来自鄂州之战精锐尽失后少有的豪气,大声说道:“诸位爱卿的忠贞之言,朕铭记于心,但朕心意已决,要效仿勾践卧薪尝胆。忍受屈辱暂时忍让!你们不必反对了,议一议向谁称臣求和与向他们开出什么停战条件吧?”

        群臣鸦雀无声,谁都怕将来背上卖国骂名,谁都不敢做声。直到忽必烈再三催促后,朝臣中年纪最大的姚枢终于站了出来,颤悠悠地说道:“大汗若是已有结论,那老臣斗胆认为——向宋人称臣纳贡较为有利。宋人自开国以来。历来只有向北方进贡称臣的先例,大汗若是破天荒的向宋人称臣。宋人得意之下必然答应。宋人富足,即便索要贡品也远比来自漠北贫瘠之地的阿里不哥为少,且大汗可从与宋人贸易之中获得军粮资用,不用担心向阿里不哥称臣之后被迫贡献粮食。”

        “老东西,算盘打得真好,贾老贼为了笼络中原人心,对中原【创建和谐家园】不仅不杀反而优待。他是【创建和谐家园】,投降贾老贼后不用担心老命不保。投降阿里不哥就不同了,阿里不哥擅长笼络蒙古人,对【创建和谐家园】就不怎么样了。”子聪心中冷笑,嘴上却不说出来。朝中除了被大宋点名要脑袋地刘整外,其他蒙古汉臣也是这般心思,纷纷附和道:“姚大人言之有礼,宋人民间富足又有长江天线阻隔。大汗就算向阿里不哥称臣停战,急切之间也难以灭亡宋国。”

        和汉臣不同,蒙古族大臣和色目人却坚决反对向南称臣,理由也很简单,黄金家族向本族称臣投降可以,向外族投降纳贡那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了。要是铁木真知道他的孙子做了【创建和谐家园】的属臣,只怕能在坟墓里气活回来。甚至还有蒙古大臣异想天开地建议说可以先向阿里不哥投降称臣,然后借道给阿里不哥到南宋劫掠,让阿里不哥去和南宋斗得两败俱伤。而这个馊主意虽然异想天开,却获得了不少蒙古大臣的支持。

        “都别吵了,听听子聪【创建和谐家园】地意见。”忽必烈大喝一声,将目光转向重新获得他信任地子聪。已经开始蓄发的子聪习惯性的合掌答道:“大汗不必为难,派出两波使者分赴漠北与临安即可。届时谁给大汗开出的条件最为有利,大汗就向谁称臣停战,而且对双方都有威慑作用。迫使他们不敢开出过于苛刻的条件。”

        “【创建和谐家园】妙计。正合朕意。”忽必烈大喝道:“合必赤,你是朕与阿里不哥的舅舅。出使阿里不哥那边,这件事非你莫属。”

        “老臣遵旨。”合必赤愁眉苦脸地答应——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忽必烈又将目光转向子聪,子聪估摸着忽必烈是想派自己出使南宋,赶紧抢先说道:“大汗,宋人这边,小僧举荐郝经先生出使。小僧听闻郝经先生昔日在张柔将军幕府之时,曾是张柔老将军诸位子侄的启蒙教师,教习给贾似道爱将张世杰的文字,有了这层关系,应该更方便一些。”

        “他妈的,这狗秃驴心肠真他黑。”郝经地脑袋轰地一下晕了——他是张世杰的启蒙老师不假,可也没少挨生来仇视蒙古人地张世杰羞辱捉弄;而且这一次出使南宋是去投降称臣,不成功是办事不力,成功地话就是卖国求荣的蒙奸,将来在蒙古国内骂名绝对少不了。忽必烈却稍一盘算就点头道:“甚好,就让郝爱卿辛苦一趟。”

        迅速敲定了使者人选,蒙古朝廷开始讨论准备对阿里不哥和南宋做出多大让步了,子聪却没心情去听那些大臣象家庭主妇在菜市场买菜一样讨价还价和斤斤计较,只是在心里琢磨道:“以本佛爷那个蹬后肯定会被挖坟掘墓的缺德弟弟和贾老贼的奸诈,应该很容易就能看出本佛爷的卧薪尝胆之计,不知他们会怎么应对呢?估计够他们头疼犹豫的,有阿里不哥那个立场难定地盟友,答不答应忽必烈的投降称臣都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哈哈,贾老贼,懒得管你怎么办了,看你以后还敢用反间计阴本佛爷不?”

        和子聪预料的一样,忽必烈把自己当成价码同时向阿里不哥和南宋开出的消息传到临安后,贾老贼和刘秉恕都是大惊失色。不用刘秉恕提醒,贾老贼马上下令暂时封锁这个消息,然后派出使者北上联络阿里不哥,要求阿里不哥不要利欲熏心中了忽必烈的诡计,以致酿成大祸。不过忽必烈也早料定了贾老贼会玩这个鬼花招,早已命令封锁了通往漠北的道路,断绝贾老贼和阿里不哥的直接联系。同时忽必烈指使郝经,要求他这一次不要找贾老贼联络,而是直接找宋理宗和太子赵禥谈判投降称臣事宜……

      第三卷 襄阳血 第二十九章 投降条件

        “该死的忽必烈,亏他想得出来,竟然能想出投降称臣的馊主意!”看着好不容易通过弘吉剌仙童在蒙古朝廷上收买的细作送来的情报,贾老贼急得直搔头发,喃喃道:“这主意虽然又馊又臭,看似软弱,其实【创建和谐家园】歹毒,简直比得上二桃杀三士的毒计。就算本官英明盖世文比孔孟智胜孔明,不会上忽必烈的当,可保不住阿里不哥那个笨蛋会上当啊?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忽必烈和阿里不哥怎么说也是亲兄弟,这招坑到阿里不哥的可能性实在太高了……”

        “少傅,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刘秉恕提醒道:“如果小生没有猜错的话,我那和尚哥哥十有【创建和谐家园】会建议忽必烈让大宋和阿里不哥同时开价,谁的价格最有利忽必烈就向谁归降;而且让出使大宋的使者绕过你这一关,直接与皇上和太子谈判投降称臣事宜,免得你从中破坏。你得赶快拿出对策,否则忽必烈的使者抵达临安,时间就晚了。”

        “少傅,秉恕先生,既然忽必烈想要归降大宋,那直接接受他的投降称臣不就行了?”旁边的廖莹中插话道:“反正忽必烈打定了投降一方的主意,那我们大宋不如接受忽必烈的称臣,让忽必烈和阿里不哥打得两败俱伤,我们岂不是坐收渔人之利?”

        “糊涂!”贾老贼细眼一翻,恼怒呵斥道:“忽必烈占据中原之利,人口众多且经济相对发达。又有内蒙草原和东北两块养马地,综合实力都在大宋与阿里不哥之上,倘若单打独斗,大宋与阿里不哥谁也不是忽必烈的对手。只有两弱战一强,这才能把忽必烈耗死拖跨,否则一旦等忽必烈消灭吞并一方,剩下地另一方就更远不是忽必烈的对手了。这话在这里说说就算了。出去不能随便乱说,明白吗?”

        “是。是,小人明白。”廖莹中诚惶诚恐的答应。贾老贼稍一盘算后又站起来,命令道:“这样吧,先把这个消息尽量封锁,不能让朝廷和民间知道这件事——鼠目寸光的人有的是,别让他们坏了我们大事。还有,去把翁应龙叫来。叫他手下那帮专门给我们干脏事的人做好行动准备。”

        “少傅的意思是?让忽必烈地使者永远到不了临安?”刘秉恕试探着问道。贾老贼细长的丹凤眼中凶光一闪,冷哼道:“既然没把握压制反战舆论,那就把舆论地源头先给本官掐断了!争取时间和阿里不哥沟通,绝对不能让忽必烈的奸计得逞!”

        ……

        很快的,贾老贼的走狗翁应龙领着一帮专门给贾老贼干脏事的狗腿子从临安神秘消失了。半个月后,大宋与蒙古交界的楚州以北的运河上忽然发生了一起震惊天下地大事,一伙蒙面盗贼打劫了蒙古派往大宋的使者船队,并试图杀害蒙古派往大宋的使者郝经。但最终结果却令贾老贼大跌眼镜。那伙蒙面使者被暗中保护郝经南下的蒙古军队杀散,死了五人还失踪一人却没有碰到郝经一根毫毛,传说蒙古使者郝经还在船头指着那帮被杀得抱头鼠窜的蒙面使者大骂道:“回去告诉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他那点鸡零狗碎的小花招老夫了然于胸,要杀我就在宋国境内杀,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胆量背上杀害国使的骂名!”

        ……

        翁应龙地任务失败带来的后果是灾难性的。因为路途遥远贾老贼来不及派出第二波杀手,加上这件事的影响巨大,忽必烈遣使向大宋称臣的事很快便传便南宋的两淮地区,而宋朝自从开国以来就不停向北方纳贡称臣,这个消息对南宋军民地震撼就可想而知了。一时间,两淮民间和平之声大起,呼吁朝廷接受忽必烈投降称臣的要求,不少激进的文人干脆拟出了要求忽必烈进贡的清单,联名送往临安上报朝廷。军队里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士兵将领都认为和平将至。一个个只顾欢呼着去庆祝去了。导致士气大泄,军纪大受影响。

        这还只是两淮的动作。临安的反应比这厉害多了,民间就不用说了,近几年来已经习惯了听到大宋军队获胜消息的临安百姓连欢呼都懒得欢呼——直接去商量该向忽必烈索要多少贡品和商量该连放几天烟火庆祝了,而朝廷官员则是纷纷串联上本,建议向忽必烈开出的接受称臣条件,求战声音大减。就连瘫痪在床的宋理宗也奇迹般来了精神,将赵禥和贾老贼召到病榻前商量接受忽必烈投降称臣事宜,还好,宋理宗还没有喜悦冲昏头脑,在见到贾老贼后还知道问一声,“贾爱卿,忽必烈投降称臣,你以为诚意如何?”

        “忽必烈眼下四面楚歌,称臣诚意不容质疑。”贾老贼斩钉截铁的答道。被宫女搀扶着坐在床沿地宋理宗满意地艰难点头,微笑道:“既然就连贾爱卿都认为忽必烈称臣之意非虚,那忽必烈就一定不会再耍花招。”

        “皇上,微臣认为忽必烈称臣诚意不假,并不代表微臣不认为忽必烈是在搞阴谋诡计。”贾老贼沉声答道,并耐心将大宋、忽必烈和阿里不哥鼎足而三的形势分析了一番,又将忽必烈地真正用意和目的耐心讲解,最后贾老贼总结道:“总的来说,微臣认为大宋不应该接受忽必烈的投降称臣,而是坚持一贯的联合阿里不哥消灭忽必烈策略。否则一旦让忽必烈消灭了阿里不哥缓过气来,那大宋就将面临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面临远比现在惨烈百倍的恶战!到时候,大宋国运难测啊!”

        宋理宗久久不说话,本想听听儿子赵禥的意见。却发现赵禥一脸呆象目光早飘到旁边地美貌宫女身上,瘫痪得连手都没法抬的宋理宗只得无可奈何的放弃这个打算,咳嗽着向贾老贼问道:“贾爱卿,依你这么分析,忽必烈投降称臣是包含得有天大的祸心——可爱卿有没有想过,大宋如果拒绝了忽必烈的称臣,阿里不哥却答应了忽必烈。那大宋岂不是立即要与忽必烈决一死战?”

        贾老贼哑口无言——这也是贾老贼最担心的事情,宋理宗见贾老贼脸色如此。立时便猜到贾老贼的心思,便咳嗽道:“爱卿,答应忽必烈吧。朕时日无多,指不定那天就撒手西去了,如果大宋在这个时候与忽必烈决战,你一个人独木难支啊。将来忽必烈就算与大宋再度翻脸,他和阿里不哥决一死战怎么都有损失。大宋还有机会。”

        “皇上,不能答应啊。”贾老贼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皇上放心,微臣已经派出使臣北上哈刺和林联络阿里不哥,向阿里不哥说明厉害,劝他不要误中忽必烈诡计,继续与大宋联手夹击忽必烈。”

        “如果阿里不哥不听你地苦口良言呢?”宋理宗一句话噎得贾老贼无言可对,宋理宗又艰难的说道:“爱卿。大宋与阿里不哥无法直接联系,使者在路途之上很容易被忽必烈劫杀,何况阿里不哥与忽必烈乃是兄弟之亲,答应忽必烈投降地可能极大,变数太大了。”

        “皇上,再等一等吧。等到使者有回音再说。”贾老贼硬着头皮坚持道。宋理宗却咳嗽着拒绝,“不等了,不要怪朕独断,朕也是为了大宋江山着想。你和禥儿下去议一议向忽必烈提出的称臣条件,尽快把这件事落实了吧。”

        “皇上……!”贾老贼还想说点什么,宋理宗却示意宫女将他搀回床上闭目休息,不肯再说一句话,态度异常坚决。贾老贼无可奈何,只好拉着赵禥行礼离去。在出宫的路上,贾老贼也曾试探赵禥的意思。想要把赵禥拉到自己这边共同说服宋理宗。不曾想赵禥这次有了点主见,摇头道:“少傅。不是我不听你的,这次皇上圣旨已下,我也实在没办法。我们还是听皇上的安排,和【创建和谐家园】的使者谈判接受称臣纳贡一事吧。”

        ……

        离开皇宫后,憋了一肚子气地贾老贼直接回到了城外的半闲堂,将宋理宗的决定告诉给刘秉恕和廖莹中等人,要他们帮着想办法对付忽必烈的这个阴招。但这次就连足智多谋的刘秉恕都感到棘手了,苦着脸向贾老贼说道:“少傅,这事可不好办,皇上决心已下,下旨接受忽必烈的投降称臣。我们再拦着不办就是抗旨,怕是无法向朝廷交代啊。”

        “还有朝廷和民间舆论,更麻烦。”廖莹中附和道:“现在官员们和百姓们都已经知道了忽必烈投降称臣的消息,大都认为今后再不用打仗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我们如果坚持反对接受忽必烈称臣,只会留下千古骂名啊。”

        “愚蠢误国,那才会留下千古骂名。”贾老贼固执的哼哼道:“总之一句话,本官绝不会让忽必烈舒舒服服地得逞,最起码等到阿里不哥那边有结果再说。”

        “哈拉和林离临安太远,就算有消息传来最快也得几个月时间。”刘秉恕皱眉说道:“郝经现在已经到了扬州,最迟半个月后就能抵达临安,怕是拖不了那么长时间。而且这一次参加谈判的还有太子赵禥,没有他配合,做到这点只怕更难。”

        “太子那边……”贾老贼又是一阵为难,知道以赵禥的德行,是绝不敢在宋理宗在世时违背宋理宗的旨意的。恰在此时,贾老贼的亲兵队长郭靖进来,向贾老贼拱手道:“少傅,南必求见,说是她想回扬州去和父亲团聚了,想向你告辞。”

        “让她等一会。”正心烦地贾老贼没好气的答道。郭靖战战兢兢的出去,不一刻,门外就传来南必的嚷嚷声,“等一会?贾伯父舍不得我走就明说,别乱找借口,进去告诉贾伯父,要我留下可以,不过我一个人在临安太无聊了,他得给我找点事做打发时间。”

        “臭丫头。竟然还在叫我伯父?本官真有那么老吗?”贾老贼勃然大怒,冲过去拉开门就要向南必咆哮。不过在看到拥有天使脸蛋魔鬼身材的南必后,贾老贼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珠乱转几圈后,贾老贼脸上逐渐露出笑容——那笑容,与一名刚被关了十年获得释放地采花色魔在深夜的荒郊野外撞见一名孤身的美貌少女时露出的笑容简直一模一样……

        “少傅肯定又有诡计了。”刘秉恕、廖莹中和郭靖一起心道,因为三人实在太熟悉贾老贼的这副笑容了。果不其然。贾老贼淫笑着向南必招手道:“小南必,不是想找点事做打发时间吗?进房间来。本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说罢,贾老贼又向廖莹中吩咐道:“廖莹中,你亲自去一趟德寿宫,请太子今天晚上到半闲堂赴宴,顺便商量与【创建和谐家园】谈判事宜。记住,一定要把他请来。”

        ……

        廖莹中办事还是比翁应龙可靠一点,是夜。赵禥如约来到半闲堂,贾老贼也没请其他客人,仅是在红梅阁摆下宴席与赵禥二人对坐独饮,商量与忽必烈地谈判事宜。贾老贼还算好点,平时没事时偶尔一人独酌赖得住寂寞,赵禥就不同了,喝了两杯闷酒就象【创建和谐家园】长了刺一样坐不住了,又喝了两杯后。赵禥忍不住向贾老贼说道:“少傅,我实在不习惯这样喝酒——平时我每次喝酒,旁边至少要有四个漂亮丫鬟陪地。要不把我带来那十个美女丫鬟叫进来,服侍我们饮酒?”

        “算了吧。”贾老贼摆手说道:“太子你带来那些女人那算美女啊?让她们服侍喝酒不是倒胃口吗?”

        “少傅,我带来地女人不算美女?”赵禥象是受了莫大污辱一样叫起来,“她们都是我花了好大地力气才挑出来地。每一个都不比我的太子妃差,你说我的太子妃是不是美女?”

        “太子妃当然是美女,不过和老臣的女儿比起来,却要差上一点。”贾老贼叹气道:“而老臣的女儿呢,和另一个女人比起来,又要差上一大截了。简直就象是天上星星微光和月亮的明媚,根本没法子比啊。”

        “世上还有这样的美女?”历史上创造一夜临幸三十名嫔妃以上记录地赵禥流出了哈拉子,迫不及待的问道:“她是谁?她在那里?在那里能看到她?”

        “她的名字叫察必,是忽必烈的皇后,太子你说能见到她吗?”贾老贼叹气答道。赵禥大失所望。不曾想贾老贼又叹气道:“太子。说句老实话,老臣自从在鄂州【创建和谐家园】军中见到察必几次之后。就一直对她魂牵梦挂,茶不思饭不想,只恨今生无缘得见啊。”

        “真有那么漂亮?”赵禥有些怀疑,“少傅的几位夫人也都是一流的美女了,难道她们都比不上?”

        “一群庸脂俗粉,如何能与察必郡主相比?”贾老贼呆呆的说道:“她的容貌,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来形容,那是侮辱她;她地小手,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轻轻摸上一下,老臣愿意减寿十年;她的腰肢,象杨柳一样袅袅婷婷;她的双腿修长笔直,并在一起看不到一点缝隙,【创建和谐家园】得让人看了就想亲上一口……”

        “那你有没有去亲呢?”听得入神的赵禥插话道。贾老贼斟满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重重放下酒杯,叹气道:“想是当然想,可察必是蒙古使者,我是当众接见于她,又怎么好意思呢?可我现在后悔啊,要是我当时不顾一切把她留下,那还会便宜忽必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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