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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将军,那陈炤就带着他们走了。”陈炤流着眼泪把张邦直等人的幼子挑出来,拉着他们向张邦直等人一起跪下,大哭道:“三位将军,请走好。”张邦直等人泪流满面,也是哽咽道:“陈大人,来世再见了。”
为了不让张邦直等人的幼子目睹亲人被害而留下心头阴影,陈炤没等忽必烈行刑就带着三个孩子默默离开,在快要走出人群的时候,陈炤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大吼,“【创建和谐家园】们,血浓于水啊——!”
“血浓于水啊。”被迫观刑的蒙古【创建和谐家园】世侯中也传出小声的哽咽……
“血浓于水。”围观的百姓中也有人流着眼泪低低的复述……
第三卷 襄阳血 第二十章 血浓于水
签定了一系列的对蒙古极其有利的协议后,陈炤领着张邦直、李毅和戴曲薛三人的幼子走了。虽说在外交上与大宋取得前所未有的大胜利,可忽必烈的心情却没有半点愉悦,心里总觉得若有所失,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具体那里不对劲,忽必烈却又说不出来,有心想问姚枢、窦默和张文谦这些谋士幕臣吧,这些人又个个口风紧闭,一句‘大汗英明睿智,臣等不敢班门弄斧’就堵了回去。苦思不得其解下,忽必烈只得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将注意力转移到李璮叛变的善后问题上。
举凡优秀的阴谋家,总是最擅长把坏事化为好事,忽必烈就是这样的人。在子聪的建议下,忽必烈利用李璮叛变事件为借口,命令各路总管身兼万户者,止理民政,不许参与军政,实行严格的军民分治。当即收缴了严忠济、张弘范、史天泽和张荣四个最大世侯的封邑,将封户改归民籍,蒙古官员进驻严忠济和史天泽等人的私家地盘;诸路世侯的私人军队也被收归蒙古朝廷,设十路奥鲁总管统帅并由蒙古人担任,【创建和谐家园】不得担任此职,变相的取消了【创建和谐家园】世侯尽操地方军、政、财权的特权。
除此之外,阴险毒辣的子聪还献计忽必烈,让忽必烈乘机打乱【创建和谐家园】诸世侯的统属关系,把河北的张弘范和郑鼎都调到南京路,掌管史天泽派系的旧部;南京路地史天泽则统属河北张柔的旧部军队,其他世喉也是如此。山西的调到山东,山东的调往山西,河南河北互换,彻底打破【创建和谐家园】世侯军队的统属关系,巩固忽必烈对军队的统治。最倒霉则的是张邦直地父亲张荣和侄子张宏,被调到开平前线充当忽必烈与阿里不哥做战的炮灰。另外子聪还建议忽必烈建立质子制度,让【创建和谐家园】众世侯把儿子送到大都担任文武官职。更进一步防止【创建和谐家园】世侯叛变。(以上史实)
面对忽必烈地阴险手段,大部分蒙古【创建和谐家园】诸世侯心中不满。只是细胳膊扭不赢大腿敢怒不敢言,但是张弘范和史天泽两个超级汉奸却最坚决拥护,带头交出兵权并服从调动(史实),诸路【创建和谐家园】世侯无可奈何,也只好乖乖服从忽必烈的旨意,答应在回去后尽快调整队伍,交出兵权并服从调动——事实上。历史上忽必烈为了做到这点用了两年时间。而现在的忽必烈已远不如历史上那么强势,忽必烈推行的世侯军政改革需要多少时间能否成功还是个未知数。
做完了军政调整,忽必烈开始挥动屠刀了,剿灭李璮失败的罪魁祸首自然是安到倒霉的严忠济头上,虽然严忠济大声喊冤,无奈他的责任实在难以推卸,好弟弟严武也十分给他争气,所以他很快就被一撸到底打发到开平去和张荣张宏祖孙做伴。封地全部被收缴充公,军队也被收编,成为李璮事件地头号倒霉蛋。二号倒霉蛋是合必赤,尽管他再三推卸责任,但还是被削去了宗王头衔和一切兵权,只在蒙古朝廷里领一份闲差;史天泽和玉文干等其他世侯也遭到了或大或小的处罚。所幸没有人为此掉脑袋。仅有表现最为出色的张弘范一路得到嘉奖,得了不少物质实惠,几个兄弟也跟着升了官,就连益都都被划给了他的哥哥张弘略治理,很是让众人妒忌了一通。
做完这一切布置,时间已经是大宋使者陈炤一行离开大都的第十天,这一天早朝刚散,心情郁郁的忽必烈打算回宫去找爱妻察必下盘棋谈谈心,顺便看看心爱的次子真金,谁曾想忽必烈见到察必后还没有说上三句话。一名高丽籍太监就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惊惶失措地大叫道:“大汗,大汗。大事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创建和谐家园】东西,冷静点,天塌下来了吗?出什么事好好说。”心情郁郁的忽必烈大怒喝道。那个刚入宫不久的高丽太监慌忙双膝跪下,磕头答道:“大汗,奴才失礼,但真的出大事了——郝经大人回来了,正堵在皇宫门口用拐杖打子聪【创建和谐家园】和姚枢大人他们。”
“郝经回来了?还堵在皇宫门口【创建和谐家园】?”忽必烈听得一头雾水,有些不敢相信。正抱着真金的察必也惊讶道:“郝经前不久不是被大汗派去开平与阿里不哥谈判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还打子聪【创建和谐家园】和姚老先生?这那跟那啊?”
“朕也奇怪,郝经一向文质彬彬,今日为何如此粗暴?”忽必烈同样万分疑惑,又摇头道:“算了,朕还是亲自出去看看。”察必也来了兴趣,站起来说道:“大汗,让察必与你一起去看看吧。”忽必烈同意,当即与察必共同出宫。
当得皇宫门口时,忽必烈的皇宫门前已然是人山人海,人群中头发花白地郝经正拿着一根木拐杖追打已经是头破血流的子聪,郝经一边打还一边大骂,“误国秃驴!秃驴!误国奸佞!”旁边蒙古的文武百官不拉不劝只看热闹,不少人还脸上挂笑指指点点,显然很是乐意看到子聪挨揍这一幕。忽必烈的另几个谋士姚枢、窦默和张文谦等人则躲躲闪闪的藏在后面,脸上头上也有些被拐杖打出来的青紫。
“住手!把他们拉开!”忽必烈铁青着脸喝道:“朝廷大臣大庭广众之下互相殴斗,成何体统?”
“大汗万岁。”发现忽必烈和察必出来,蒙古文武百官与围观百姓赶紧跪下行礼。忽必烈身后的怯薛则冲上去将郝经和子聪拉开,两人分开后,子聪倒是向忽必烈跪下了,郝经却象发疯的狮子一样推开拉他的怯薛,三步做两步冲到忽必烈面前双膝跪下。哭喊道:“大汗,臣要参秃驴子聪,参他卖国求荣,误国误君!臣还要参姚枢、窦默、张文谦和张德辉,这些人食君俸禄,不但不为君分忧,还渎职误国。罪该万死!臣还要参满臣汉臣心怀不轨,对大汗怀有异志!”
“好家伙!”忽必烈吓了一跳。心说这个郝经胆子够大,竟然朕的满朝汉臣都骂得一干二净,还真够不怕得罪人。看了一眼跪在远处擦着脸上鲜血地子聪,忽必烈向郝经问道:“郝经,朕命你出使漠北,你为何匆匆返回?还把朕地满朝汉臣参尽,又是为何?还有。你为什么把子聪【创建和谐家园】打成这样?”
“子聪误国,罪当不赦,老臣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郝经大哭道:“老臣在出使漠北途中,忽然听闻大汗被子聪秃驴蛊惑,答应以开放长江航线为条件释放张邦直等逆贼之子,酿成滔天大祸。老臣故而匆匆返回大都,阻止秃驴子聪的卖国之举。”
“用张邦直逆贼他们地儿子交换宋人开放长江航线。对蒙宋两国都是两利之举,如何是滔天大祸?”忽必烈惊讶问道。郝经大哭说道:“大汗,你上当了!儒家最重孝道,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创建和谐家园】学说的核心!每一个父母都希望望子成龙。为此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性命!张邦直等逆贼之子年龄虽幼,对【创建和谐家园】反蒙意志来说却关系重大,大汗若是让张邦直等逆贼之子平安返宋,接受宋人的封侯赐爵,中原【创建和谐家园】必将认为宋人朝廷乃是重视儒学孝道的天下正统,反蒙抗蒙决心更为坚定,造起反来更加后顾无忧。再有逆贼造反之时,【创建和谐家园】群起响应,中原大地必将星火燎原。动摇大汗国本啊!”
“几个孩子。有这么严重吗?”忽必烈觉得郝经有些夸大其词。不料郝经忽然指着察必怀里地孩子说道:“大汗,皇后。微臣斗胆打一个比方,假如你们二位与真金太子共同遭遇不测,三人之中仅有一人能够逃生,大汗和皇后会把这个机会让给谁?”
“当然是我们的儿子。”察必脱口答道。忽必烈却皱起眉头,隐隐有些后悔十天前答应陈炤地请求。郝经又哭喊道:“不错,这就是天下父母的砥犊之情!贾似道利用这点大做文章——让千年来饱受儒学熏陶的中原【创建和谐家园】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自己造反抗蒙能福泽子孙,纵然牺牲自己性命也可让孩子衣食无忧,对蒙古大元更加仇视!抗蒙更加肆无忌惮!而子聪秃驴熟读史书,深知此要领却故意蛊惑大汗放过张邦直等逆贼之子,酿成将来的滔天大祸!不是误国奸佞是什么?还有姚枢、窦默他们同样明白这点,却有意无意对大汗不加劝说,不是渎职是什么?满朝【创建和谐家园】谁不明白这道理,他们故意不说破就是在为他们的子孙后【创建和谐家园】虑,这不是心怀异志是什么?”
郝经哭喊一句,忽必烈的神色就凝重一分,脸色铁青一分。子聪见势不妙——自己再不说话只怕脑袋就没了,赶紧跪着膝行到忽必烈面前解释道:“大汗,小僧决无此意!小僧只是觉得大汗眼下的战略局势急需打通长江航线,为了大汗地千秋伟业才建议大汗答应宋人的条件,除此别无他意。”
“奸贼误国!”郝经又提起拐杖对着子聪乱打,哭骂道:“贾似道老贼奸诈如狐,阴毒似蛇,会那么容易把长江航线送给大汗?大汗的精锐天兵若是在长江航行之时遭到宋人水军偷袭,如之奈何?以贾似道老贼之卑鄙【创建和谐家园】,会让大汗完全掌握战略主动吗?”
“来人啊。”忽必烈这次没有叫怯薛拉开郝经和子聪,而是淡淡的命令道:“传旨,让安童领骑兵追赶宋人使节,追上之后,将张邦直等逆贼之子即刻斩杀,人头带回大都示众。”
“大汗,不可失信啊!小僧料定贾似道这一次不会对大汗失信……!”子聪吓得魂飞魄散,想要解释贾老贼这一次是想再度平衡忽必烈与阿里不哥之间的实力,不曾想忽必烈听也不听就转身仍宫,对子聪不理不问。子聪不由在心底长叹道:“贾老贼说得不错,鄂州之战忽必烈的精锐丧失后。天命所归地车轮就已经彻底偏离了忽必烈。看来,本佛爷得早点给自己准备后路了。”
……
忽必烈也许可能反悔,这一点是贾老贼早就料到的——毕竟忽必烈手下地能人异士比贾老贼的手下多得太多,就算忽必烈利欲熏心当时答应,过后也会有人提醒劝说。所以得到贾老贼指示的陈炤在离开大都后,立即指使大宋使团加快速度南下,想抢在忽必烈反悔之前赶回大宋——就象郝经对忽必烈说的那样。张邦直等人的遗孤对【创建和谐家园】抗蒙反蒙地意志士气实在是太重要了。
乘船走京杭运河火速南下,十天时间陈炤一行就已经抵达了山东地济州。可就在这时候,其中年龄最小地张邦直幼子张窠却发起了高烧,尽说胡话,不断叫喊已经惨死在忽必烈屠刀下的父母,病情十分严重。陈炤被逼无奈,只得在济州城里停下为张窠请郎中看病,直到张窠病情有所好转才敢继续南下。耽搁了四天宝贵的时间。还好陈炤的儿子陈楼与张窠年龄相仿,十分玩得在一起,又从小聪明懂事,懂得安慰和照顾仅比他小半个月的张窠,却也替陈炤省了不少心。
在济州耽搁四天后,忧心忡忡的陈炤当即领着使节团启程再度火速南下,只可惜上一次黄河改道淤塞了运河,北方战乱不止又没谁好心去疏通运河。只能舍船换马南下,足足走了五天时间,陈炤一行才抵达徐州,在徐州再上船走黄河南下楚州。可就在陈炤一行上船离开徐州码头走了不久后,后方的黄河岸边忽然传来密集地马蹄声,还有人大叫道:“前面的船。停下,停下!再不停下我们就放箭了!”
“功亏一篑,【创建和谐家园】终于追来了。”陈炤心里一沉,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让副手出去答话道:“我们是大宋使臣地船队,你们想做什么?”
“奉大汗命,追杀张邦直、李毅、戴曲薛三名逆贼之子!你们识相地话就停船把三个逆贼的儿子交出来,否则就算我们蒙古人不杀使者,也要让你们尝尝马鞭地滋味。”蒙古追兵嚣张的叫道。陈炤稍一盘算,咬牙道:“不理他们,加快速度向前。”
“妈的。宋人要跑!”蒙古追兵发现陈炤地船队加快速度。立即破口大骂起来,“追!别让他们跑了!”于是。陈炤的船队在河心向前猛冲,蒙古的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一前一后一口气跑出数十里。可上天不佑,眼看陈炤的船队已经逐渐拉开了与蒙古骑兵的距离时,前方忽然出现了几条打着蒙古军旗帜的战船,后面地蒙古骑兵大喜,纷纷大叫道:“弟兄们,拦住他们!拦住那些船,上面坐着大汗要杀的人!”
“三位将军,你们把公子托付于我,我陈炤对不起你们。”眼看到前方的蒙古军队战船拦截,陈炤泪如雨下,回舱向三个孩子大哭道:“三位公子,看来【创建和谐家园】还是不肯放过你们,陈炤已经无能为力,愧对你们为国捐躯的父亲,愧对你们啊。”
“陈叔父,你已经尽力了,这是我们的命不好,怪不得你。”年龄最大的李毅之子最是冷静,向陈炤跪下说道:“陈叔父,侄儿多谢你十几天来对我们的照顾,大宋的恩情,我们已经铭记在心,请叔父回报大宋皇帝和贾少傅,我们请你向他磕头感谢了。”说罢,李毅的儿子向戴曲薛之子和张邦直之子张窠招手道:“弟弟们,过来陈叔父磕头,感谢他让我们多活了十几天时间。”
“多谢叔父。”两个小孩子都十分乖巧,都跪到了陈炤面前磕头感谢。可这些孩子越是懂事,陈炤却越是心如刀绞,也是跪下抱住三个孩子泣血大哭,旁人无不落泪,陈炤的儿子陈楼更是哭得死去活来,伤心要与小伙伴生离死别。但就在这时候,蒙古地战船已经迎上来把陈炤地船逼到了岸边,蒙古军队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
“陈大人,张将军他们地孩子,那怕保住一个也好!张将军他们为国捐躯,我们那怕保住他们的一个孩子,也可以无愧于他们的在天之灵,无愧于【创建和谐家园】同胞。”宋京转达的贾老贼叮嘱忽然在陈炤耳边回荡起来,泪眼模糊中,陈炤看看张邦直的幼子张窠,又看看自己那与张窠年龄相近的独子陈楼,一个想法逐渐浮上了陈炤心头,继而喷发出来……
“楼儿,父亲向你恳求一事。”陈炤跪到了自己的独子陈楼面前,落泪道:“为了大宋江山,为了中原【创建和谐家园】,为了无愧于张邦直将军他们的在天之灵,父亲求你一事……”
……
“本将军乃是大汗怯薛长安童。”安童在岸边用刀指着陈炤,气势汹汹的叫道:“大汗不上你们宋蛮子的当,用逆贼儿子交换长江航线的交易做废!识相的,把张邦直他们的儿子交出来,否则我们就动手硬抢了。”
“安将军,言而无信,这是君子所为吗?”陈炤冷冷的质问道。安童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大吼道:“少在本将军讲什么君子,你们的少傅贾似道老贼骗了我们大汗多少次?有一次守信用吗?再不交出来,本将军就马鞭侍侯了。”
局势已经无法挽回,陈炤泪如雨下,只得哽咽道:“来人,将三位公子请出来。”船舱帘布掀开,陈炤六岁的儿子陈楼和李毅之子、戴曲薛之子昂首出舱,各自向陈炤磕了一个头就昂首上岸,陈楼大声说道:“本公子就是张邦直的儿子张窠,你想做什么?”
“小崽子,挺有胆量啊。”安童长满络腮胡子的脸上狰狞一笑,钢刀刀光一闪,陈楼的人头飞上半空。陈炤几乎晕去,只是害怕安童看出破绽才咬牙忍住……
“小蛮子,死!死!”安童狂吼两声,先后砍去李毅十五岁儿子和戴曲薛十岁幼子的人头。安童吩咐部下收起三个孩子的人头,向陈炤一拱手狞笑道:“陈大人慢走,回去告诉贾似道老贼,我安童迟早有一天也会象今天这样砍去他的脑袋。”说罢,安童一挥手大吼道:“我们走!”
“我们也走吧,赶快返回大宋,别让【创建和谐家园】看出了破绽。”陈炤平静的吩咐,牙齿松开间,一行细细的鲜血顺着陈炤的嘴角流了出来……
三天后,陈炤一行抵达楚州,将张邦直的幼子张窠交到前来接应的姜才手中,继而口吐鲜血,大哭晕去……
十天后,当安童喜滋滋的将三个用生石灰腌着的幼童头颅交到忽必烈面前时,忽必烈仔细打量半晌,突然连扇了安童数十个耳光,一脚把他踹翻到了地上……
很多天后,真相逐渐流传开来,远在开平的张荣和张宏祖孙俩明面上不敢说什么,背里却抱头痛哭,而象他们一样暗中哭泣的北方【创建和谐家园】,又何止千百?
第三卷 襄阳血 第二十一章 儿子问题
李璮叛蒙事件前后历经将近半年时间,总算是告一段落,忽必烈和贾老贼各有胜败。虽然不是全胜,但贾老贼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下来,打算好好休息一番,只可惜老天爷怎么看贾老贼怎么不顺眼,贾老贼刚回到半闲堂准备和老婆们亲热的时候,噩耗传来,贾老贼的拜把子兄弟大内总管董宋臣病重难治,请贾老贼去嘱咐遗言。无可奈何,贾老贼只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赶回临安城,到董宋臣的外宅去见最后一面。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著名的大奸宦董宋臣在临终前也动了些真情,先是流着浑浊的老泪把唯一的侄子董平高托付给贾老贼照顾,其后又向贾老贼送上一份大礼——把他多年来利用大内密探掌握的南宋官员贪贿清单送给了贾老贼,至于怎么利用这份清单,就看贾老贼自己发挥去了。尔后董宋臣又流着眼泪忏悔一番——主要是哀叹一辈子没真正摸过女人,便悄然撒手而去。虽说明知道董宋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与董宋臣十分投缘的贾老贼还是为之哀哭一通,嘱咐董平高好生为董宋臣治丧,又在董宋臣灵位前收董平高为义子,算是了董宋臣的遗愿。
噩耗一个接着一个,董宋臣刚死两天,吴潜也抵抗不住病魔的侵蚀撒手而去,临终前,吴潜拉着贾老贼的手不断大叫,“北伐!北伐!”直到贾老贼流着眼泪点头,吴潜才满足的合眼逝世。短短三天之中失去两名得力助手。贾老贼哭得死去活来,多重打击之下,终究也累倒在枢密院中,被迫接受宋理宗和赵禥地好意回家休养,在家中署理公事。
“老爷,吃药了。”贾老贼明媒正娶的续弦大老婆梁薇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放到书桌上,向正在埋头疾书的贾老贼柔声说道。贾老贼头也不抬的答道:“放那。一会本官写完了这道奏章自己用。”
“什么奏章这么急啊?别忘了,你现在是病休当中。还乱操什么心?”梁薇嘟着小嘴问道。贾老贼随口答道:“奏请皇上降低对扶桑的白银和铜矿进口,咱们大宋的白银和铜矿出产量供不应求,不利于商业繁荣发展,这年代多印纸币容易贬值又容易被伪造,要多多鼓励小日本向我们出口银子和铜矿这些资源。反正咱们大宋地铜钱在海外信用最好,进口进来的铜矿铸造一转手就是厚利,怎么都不亏。”
“听不懂。”梁薇被贾老贼地一连串新名词弄得如听天书。贾老贼也不理她,只是埋头疾书直到把奏章写完检查一遍,这才捧起来小心吹干墨迹。梁薇忙抢过去,“让我来吹吧,你快吃药。”贾老贼确实有些累了也没推辞,抬起药来一饮而尽便躺到书房的凉床上闭目休息。梁薇见贾老贼有点空闲,便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听娇娘妹妹说。这几个月来你好象一直在躲她?”
“胡说!我躲她干什么,她又不是狮子大虫?”贾老贼哼哼着随口答道:“我只是担心她那个古板顽固的父亲李芾误会,所以她几次求见都被我拒绝了,我现在和李芾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些好转,不能因小失大。还有你也知道,今年从翻过年来我一直忙得焦头烂额。也确实没时间和她说话。”
“你太多心了。”梁薇跪坐到贾老贼床边,轻轻为贾老贼敲着大腿,柔声说道:“老爷,你可知道李芾这一次返回临安后为什么对你态度大变?再也不象以前那么针对和仇视你?”
“听吴丞相生前说过,好象是因为淮西的一个地方官牵涉一户百姓被灭门的案子,李芾怀疑那个官员与命案有关就下令调查,结果那个被调查地官员不仅联合当地其他官员让命案查无实据,还派人到临安吴丞相面前告李芾污蔑同僚。”贾老贼回忆着说道:“因为那个官员实在狡猾,又擅长伪装,吴丞相派人去复查他的案子。也被他瞒过;李芾不服气又派人到民间暗访。结果还是被那个官员做手脚骗了过去,弄得李芾真以为自己冤枉了好人。准备引咎辞职。后来本官不忍心看到李芾这么一个清官沦落,就亲自插手了这个案子,这才帮李芾讨回了公道,找到了那个官员是真正凶手的证据,李芾才开始对本官刮目相看的。”
“哼,还真被你说中了。”梁薇哼哼道:“不过娇娘妹妹和李大人到现在还不明白,那个姓刘的官员究竟是怎么把三次查访的官员瞒过去的?你派翁应龙去怎么一查就查出了真相?”
“太简单了。”贾老贼阴笑道:“收买证人,伪造现场,毁灭做案证据,这些本来就是翁应龙的拿手好戏,那个官员瞒得过吴潜和李芾这样地外行,又怎么瞒得过翁应龙这样的大行家?还有很关键的一点,翁应龙有本官撑腰敢扣押那个凶手的亲眷和心腹,做出假象让那个官员认为他已经被心腹出卖,派人去灭口就中了翁应龙的埋伏,知道真相的人为了活命,也只好如实交代犯罪经过了。换成吴潜或者李芾手下那帮榆木脑袋,敢在没有一点证据地情况一口气关押扣留数十人吗?敢派人装扮成盗贼去偷物证吗?敢把证人绑架回临安受审吗?”
“呵呵,怪不得李大人哀叹,一百个清官比不上一个脏官奸啊。翁应龙是公认的奸臣佞臣,结果却比吴潜和李芾手下那些清官直臣还要能干百倍。”梁薇娇笑道。贾老贼微笑答道:“奸佞小人只是放错地方的能臣,你让翁应龙去阴人害人坑人那是无往不利,要是让他署理地方民政财政,那就是把当地百姓往火坑里推了。如何让部下扬长避短,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
“是。知道你会用人,就别自吹自擂了。”梁薇打了贾老贼一下,又柔声说道:“老爷,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什么事吗?”
“担心什么?”贾老贼反问道。梁薇轻声说道:“担心你没有子嗣,妴姐三年给你生了两个女儿,我和一刀妹妹也生地是女儿,你现在有五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我们都在背后为你急得跳脚了,怎么你好象一点都不急一样?”
“我有儿子。只是你们不知道。”贾老贼肚子里偷笑,很是得意自己有一个惊天动地的私生子,又随口答道:“不用急,急也急不来。该有总会有的,就算真没有儿子也没什么,本官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
“你不急我急。”梁薇很难得的对贾老贼用了一句呼喝的口气,又凑到贾老贼耳边坏坏地笑道:“我知道你对她没死心。乘她父亲对你印象改观,赶快去登门求亲吧,她对你也有意思,多一个多一个生儿子地希望不是吗?”
“免了。”贾老贼一口拒绝,又坐直身体盯着梁薇微笑道:“怎么?还想考验老爷我?老爷最后告诉你一次,我已经彻底忘记她了——因为我已经发现,你比她好一百倍,一千倍。”
“老爷……”梁薇粉面酡红。在烛火下格外妩媚。因病多日未碰女人的贾老贼色心萌动,一把将梁薇抱到怀中,微笑着在梁薇身上乱摸:“好吧,既然你你们急着我地儿子,那何必去求别人,咱们再试一试。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造个儿子出来……”
“不要,你身上有病。”梁薇面红耳赤的挣扎,贾老贼却毫不留情的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去,梁薇也只好红着脸认命的躺到了床上,准备迎接贾老贼的粗鲁侵犯。可就在贾老贼刚压到梁薇身上的时候,梁薇忽然又挣扎着推开贾老贼,喘着粗气说道:“等等,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娇娘妹妹找了你无数次,似乎是有什么重要地事对你说。你得答应明天见她一面。”
“成。没问题,明天你去把她叫来吧。”贾老贼猴急的又把梁薇压到身下。很快的,房间里就响起粗重的呼吸声音……
……
和往常一样,贾老贼从起床开始就坐到书桌前署理公文,把答应梁薇与李娇娘见面的事抛到脑后。但梁薇却没有忘记这事,到了正午贾老贼吃午饭的时候,梁薇还真把李娇娘领到了贾老贼的房中,并且很乖巧的没有在旁边打扰,娇笑着把门关上让贾老贼和李娇娘单独相处,直笑得李娇娘满脸通红,在贾老贼都抬不起头来。
两年时间不见,已满十九岁地李娇娘身上那点稚气不见了踪影,身材成熟皎好,容貌却清丽依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益发钩人魂魄。不过对曾经为李娇娘迷得死去活来的贾老贼来说,眼前的佳人却再也不会让他有以前那种心跳加速感觉。为了不使李娇娘误会,贾老贼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是一边扒拉着饭菜一边淡淡的问道:“听说你一直在找本官?有什么事吗?”
“看来他真的把我忘了,不过也不能怪他,我以前对他太冷淡了。”李娇娘在心底幽幽地叹息一声,低声答道:“是的,小女求见大人多次,是有事情需要禀报大人。只是大人公务繁忙,一直无缘得见。”
“是吗?那李小姐就请说吧,本官吃完饭打算去一趟庙山军营视察,时间不多。”贾老贼淡淡的答道。贾老贼那冷淡的态度让李娇娘又是一阵失落,咬了咬嘴唇后,李娇娘轻声说道:“大人,这一件事与你有关,因为事关重大,小女连薇姐……也就是大人的夫人都没敢说。”
说到这,李娇娘故意顿了顿想吊贾老贼的胃口,可惜贾老贼并不想上她的当,只是低着头继续吃饭,摆出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态度。李娇娘无奈,只得轻声说道:“大人,去年年底,小女在淮西庐州见到了孟丽君姐姐,和她长谈了一番。”
“你在庐州见到孟丽君了?”贾老贼总算停住筷子,抬起头来盯着李娇娘问道:“孟丽君是朝廷悬赏捉拿的钦犯。如果你报官捉拿,不管抓到没抓到,本官都应该收到庐州知府地汇报,可本官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是你没有报官?还是庐州知府渎职未报?还有,你见到孟丽君地时候,另一个朝廷钦犯皇甫少华和她在一起没有?”
“你好狠心。”李娇娘幽幽地说道:“你听到孟丽君姐姐的消息。不但不关心她现在地处境,竟然还……首先关心官府有没有捉拿她?”
“她是朝廷钦犯。臭名昭著的女汉奸,本官为什么要关心她的处境?”贾老贼面无表情地反问道。李娇娘抬头看了贾老贼一眼,脸上闪给一抹嫣红,低声说道:“我没有报官,是因为孟丽君姐姐已经生下了你的儿子。”
“孟丽君生下了我地儿子?不会那么巧吧?”贾老贼大吃一惊。李娇娘粉面更红,轻声说道:“看来你是承认了,当时孟姐姐怀疑那孩子就是你的。我将信将疑。现在你听到这消息,没有一口否认,看来那天欺负孟姐姐的人,果然就是你!”贾老贼无语,只是后悔刚才没有一口否认,李娇娘又羞涩道:“不过大人放心,小女不会乱说的——孟姐姐给孩子起名叫孟疑,意思就是孩子的父亲身份存疑。孩子很壮健。也……长得很象你。”
“孟疑(梦遗)?怎么不叫早泄?”贾老贼哭笑不得,暗暗佩服孟丽君那个女状元还真会给儿子取名字。考虑了半天后,贾老贼支支吾吾的问道:“那皇甫少华呢?他好象是和孟丽君早就定了亲的,他怎么看那个孩子?”
“皇甫少华心胸很狭窄,已经提也不提他和孟姐姐地亲事。”李娇娘轻声答道:“听孟姐姐哭诉,皇甫少华也怀疑那个孩子就是你的。还曾经打算把那个孩子带到大都去献给忽必烈做人质,只是没有真凭实据,加上孟姐姐拼死反对,才没有让他得逞。”
“妈的!狗汉奸,贼心不死!”贾老贼一听大怒,“他们现在还在庐州吗?本官派人去找他们。”
“这就不知道了。”李娇娘摇摇头,悲切道:“孟姐姐现在是大宋和蒙古同时通缉的要犯,天下之大,已无她的容身之所,所以她在庐州也没敢多呆。很快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庐州。说是要带着孩子去隐居。”
“隐居好,隐居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贾老贼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说道。李娇娘有些生气,嘟起小嘴说道:“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孟姐姐好歹为你生下了一个儿子,你竟然还说她隐居孤老终身最好?你……你是不是男人?!”贾老贼默然无语,半晌才回过头去慢慢地说道:“皇上病重难治,待到新皇登基天下大赦时,本官会把孟丽君列入特赦名单。”
“真的?”李娇娘眼睛一亮,脱口问道。贾老贼懒得回答,李娇娘回过味来,轻笑道:“我还真笨,这关系到你亲生儿子的终身前途,你当然不会骗我了。你放心,等到孟姐姐的罪名被特赦了,我会劝孟姐姐带着孩子回到你的身边。”
“劝她回来?听你的口气,你好象知道她地下落?”贾老贼冷冷问道。李娇娘眼珠子转了转,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贾老贼的狼心狗肺,矢口否认道:“不,我那会知道?只是我和孟姐姐十分有缘,也许还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帮你劝说孟姐姐。”
“不愿说也没关系,随便你。”贾老贼淡淡的答道。李娇娘低头不语,房间中一片寂静,又过良久后,李娇娘见贾老贼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只得失望的告辞道:“如果大人没有其他要交代的,那小女就告辞了。”
“慢走,不送,”贾老贼回答得十分爽快。李娇娘更是绝望,只好低着头磨磨蹭蹭的离开房间,刚打开房门时,贾老贼忽然叫道:“等一等,本官还有事。”
“大人请说。”李娇娘飞快转身,紧张得心脏快要蹦出胸膛。谁知贾老贼仍然是头也不回的说道:“李小姐回去后,烦劳转告李大人一声,马上就是秋粮入库的日子了,请他把监督秋粮入库地人手准备好,三两日内本官就要奏请朝廷把他们放出去。”
“这话你自己去说!”李娇娘差点没吼出声来。不过李娇娘好歹是受过良好教育地官家女子,虽然气急败坏倒也能强自忍住,只是紧咬住嘴唇轻声答道:“大人放心,小女一定把话转告父亲——其实大人也不必如此急于撇明,小女这一次到府上拜访,是经过父亲允许的。”
“小丫头还挺聪明,马上就明白我地真正意思。”贾老贼心头冷笑加奸笑,“只要你不主动开口求我,我就绝对不先提,反正我给你做人工呼吸的事早就传遍临安,我就不信还有谁敢娶你?”
和贾老贼猜测的一样,李娇娘果然知道孟丽君的真正下落,万分失落的回到家中痛哭一场后,本性善良的李娇娘还是给孟丽君写了一封信,告诉孟丽君贾老贼准备把她列入大赦名单的事情,还有就是告诉孟丽君孩子父亲的真正身份已经确定,劝说孟丽君在获得赦免后带着孩子回到贾老贼身边。但李娇娘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她这封信竟然又掀起了一场轩然【创建和谐家园】,甚至还牵涉到了宋蒙两国的外交和战争上……
第三卷 襄阳血 第二十二章 货币战争
南宋景定三年九月,停战了一年多时间的阿里不哥与忽必烈终于又打了起来——阿里不哥不是笨蛋,刚经历李璮之乱的忽必烈多少伤到了一些元气,阿里不哥要是连这个机会都不会抓的话,那阿里不哥还拿什么和忽必烈争汗位。不过阿里不哥不是笨蛋,能在北线战场上与忽必烈打得平分秋色,却并不代表他的左丞相阿蓝答儿不是笨蛋。西线战场上,阿蓝答儿在占尽天时地利的优势下竟然惨败给了廉希宪,导致廉希宪攻破潼关兵临城下,合围京兆府(西安),被孤立在延安府孤城将近两年的忽必烈铁杆死党巴春也乘机在廉希宪接应下突围成功,创造了北方的神臂城奇迹。北方的战略局势天平,终于开始倒向忽必烈。
无奈之下,困守在京兆府的阿蓝答儿和刘太平只好又派出刘长平向南宋千里求援,离京兆府最近的吕文德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到临安后,【创建和谐家园】到了极点的贾老贼二话不说,马上以忽必烈毁约辱使为名,宣布废除南宋与忽必烈签定的宋蒙和平条约,取缔十二个宋蒙边市,断绝对北方的一切贸易关系——目的当然是打击部分军粮需要与南宋贸易获得的忽必烈。还试验性的派出水军出海,频繁骚扰北方海岸,杀人放火,袭击城池,削弱忽必烈战争潜力,并间接减轻阿里不哥承受的压力。
做出这些决定,贾老贼是提防着忽必烈血腥报复的。所以贾老贼又给两淮地李庭芝、杜庶,襄阳的吕文德兄弟,长江第二道防线马【创建和谐家园】和夏贵,还有四川的王坚、张钰都打了招呼,让他们加强戒备,小心提防忽必烈的军队偷袭报复。不过贾老贼没想到的是,首先对他的经济封锁战提出反对的竟然来自内部。而且是来自南宋大财主范文焕和临淮知府伍庆志地反对——而让众人纷纷跌破眼镜的是,一向以对外强硬著称地贾老贼竟然被这两个公认的劣绅脏官联手说服。同意对经济封锁条例做出修改!
这件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在贾老贼颁布禁商令后的第十天,那一天正午,刚散早朝到枢密院办公的贾老贼刚赶到枢密院大门,立即便看到范文焕和伍庆志捧着礼盒守在枢密院门口,贾老贼大感惊讶之余,拉下脸向伍庆志喝道:“伍大人,你怎么从临淮跑到临安来了?临淮的公务怎么办?你这个知府是不是干腻味了。想换一个县吏干干?”
“少傅见谅,下官是有大事要禀报少傅,所以才擅自抵达临安,事关重大,还请少傅原谅。”已经被贬职贬怕了的伍庆志吓得脸色苍白,赶紧连声解释。那边范文焕也出来说情,向贾老贼拱手说道:“少傅请不要生气,伍大人是小人硬从临淮拉来一起向少傅禀报要事地。少傅请高抬贵手,让伍大人与小人说完再做决定。”
“哼,看在上次李璮将军一事上你出了不少力和范员外的份上,先进枢密院说话吧。”贾老贼冷哼——前段时间李璮控制区军民大规模南下,邻近的临淮出了不少钱粮以供军用,铁公鸡范文焕也拔了不少毛资助李璮军队粮草。贾老贼多少得给他们一点面子。伍庆志这才向贾老贼磕头感谢,战战兢兢的与贾老贼、范文焕一起进到枢密院。
在枢密院中寻了一个房间坐下,贾老贼又叫来刘秉恕和廖莹中旁听,然后不打算长谈的贾老贼也不客套,连茶都没叫上就很直接的问道:“范大人,你和伍庆志到临安寻找本官,所为何事?——不过本官事先警告你们,如果你们俩得陇望蜀又象上次那样想垄断洪泽湖的水产,那么免开尊口,本官绝对不回答应。”
“少傅误会了。洪泽湖乃是大宋国家所有。小人自从被少傅训斥了一顿后,已经不敢打主意了。”范文焕连连摆手否认。又涎着脸说道:“少傅,小人今天与伍大人赶来临安拜见于你,是想请你高抬贵手,放宽十天前颁布的禁止与蒙古【创建和谐家园】通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