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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整被刘元振提醒,心中立即一凛——泸州城城防完善,易守难攻,如果让守军组织起来那可大事不妙!想到这里,刘整向前一步,手指黄药师喝道:“老牛鼻子!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我数到十以前,只要你放了我儿子和刘元振,我可以保证饶你们不死!如果我数到十后,你还不放人,我拼着儿子不要,也要把你们杀光杀绝!一!二!”
“黄仙长,怎么办?”刘整的恐吓让黄药师身边的几个衙内军士兵大为惊慌,又听得刘整可以饶他们不死,立即开始动摇。而黄药师也是额头汗水滚滚,心中犹豫难决,不过黄药师毕竟是黄药师,刘整数到七的时候,黄药师忽然又疯狂大笑起来,“刘整狗贼!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都已经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威胁老道?哈哈哈……!你可知道老道姓甚名谁?”
“你究竟是谁?”刘整也一直很奇怪黄药师的身份,忍不住停住数数脱口问道。黄药师大笑道:“你可曾听说过大宋有这么一个人?他在鄂州大战中立下不世奇功。谈笑之间,二十万蒙古【创建和谐家园】灰飞烟灭!被世人誉为大宋第一智将!大宋少傅贾似道举荐他为兵部郎中,大宋皇帝让他在兵部尚书和大宋紫衣国师两个职位中任意挑选一个,他都谢绝不要,选择了继续留在大宋军队之中,继续为大宋诛杀逆贼、抗击鞑虏!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黄固?”刘整首先想起南宋军队中那个神话般地人物,又猛然看到黄药师身上穿着的道袍。指着黄药师惊声大叫道:“你就是黄固黄药师?!”被宋兵紧压在城垛上地刘元振也疯狂大叫起来,“黄固?你就是我们蒙古人的死敌黄固?害死了我们无数蒙古勇士的黄固黄药师?!”
“算你们有点眼色!”黄药师冷笑一声。倒转刀柄把刘元振砸昏,免得刘元振胡说八道揭穿自己,又向城下已经惊惶失措的刘整大笑道:“刘整小儿,你一定很奇怪吧?我黄药师做为贾少傅手下的第一秘密武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泸州城?”
“为什么?”刘整脱口问道——城上地衙内军士兵和吕文焕亲兵一起在心里答道:“为了美女而来!”黄药师则又是神秘地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向刘整问道:“刘整,你可记得刚才我派了一人出城?你可知道我是要他去做什么?”
“去追你遗落在船上的东西……”刘整本想如实回答。但转念一想——连忽必烈都无比头疼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点财物这么大动干戈?稍微盘算后,刘整脸色大变,惊叫道:“你派他去送信?”
“错了!”黄药师大笑道:“我是派他去传令,通知埋伏在远处的大宋军队你已经叛变,让伏兵抄袭你的军队背后,诛杀你们这些叛徒逆贼——!”
“伏兵?”黄药师的话让城下的叛军骚动起来,包括刘整都忍不住回过马头,紧张观望后方动静。无奈此刻黑夜临近。天色已是朦胧,视物不清,叛军士兵将领又如何能看到伏兵地一兵一卒?但越是如此,叛军的军心就越是动摇——毕竟看不到地伏兵比明面上地敌人更恐怖。黄药师乘机大喝道:“刘整逆贼!实话告诉你,你与【创建和谐家园】勾结叛变大宋阴谋,贾似道少傅早有察觉。所以贾少傅才派老夫亲到泸州探察你的动静,而高达、邛应两位将军亲领十万雄师跟随在后,只等你地反迹败露,我的信号一发,他们就要挥师向前,把你们这些叛贼碎尸万段!你们已经死定了!”
“高达?邛疯子?!”高达和邛应两员猛将的勇猛之名名动天下,黄药师吹牛说他们领兵十万前来镇压刘整叛军,叛军本已开始动摇地军心立即涣散,不少士兵甚至已经打好了只等高达、邛应的军队出现就马上跪地投降、重新投入大宋怀抱的主意。黄药师乘机大叫道:“尔等叛军将士,我黄固知道你们是被刘整裹挟。无可奈何下才叛变大宋!我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马上放下武器投降,等高达、邛应二位将军天军一到。我还可为你们说情,饶你们不死!如果你们继续执迷不悟,我就要让高达、邛应把你们全部斩首处死,株连满门!”
城下叛军一片寂静,无数叛军士兵意志动摇,握着武器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刘整和沙全等叛军首领更是额头汗珠滚滚,惊惧交加。乘着这个机会,衙内军士兵和吕文焕的亲兵也开始组织起来,依次把守各个城墙垛口,张弓搭箭全力备战。黄药师见自己的奸计得逞心中暗喜,又乘热打铁让士兵把刘飞地双手按到城垛上,挥舞着钢刀威风凛凛的大叫道:“刘整!我黄药师也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率领叛军放下武器投降,我黄药师就在皇上和贾少傅面前保你不死!我黄药师在军队里说话的分量,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要是再执迷不悟……!”
吼到这里,黄药师钢刀挥落,将刘飞的两个指头硬生生斩断!十指连心,刘飞疼得眼泪鼻涕一起乱喷。撕心裂肺的大哭道:“爹!爹!救我啊!救我啊!”黄药师在旁边挥刀威胁道:“叫你爹投降,否则我把你这十根手指头一根根砍断!砍完手指头,再砍你十根脚指头,双手双脚,把你凌迟处死!”刘飞在强权面前总是异常听话,马上号哭大喊道:“爹!你快投降啊!黄仙长说话算话,一定能在贾少傅面前保住我们父子俩不死啊!”
“爹!我求你了。你快投降啊!大哥,你也快投降啊!”刘飞地号啕异常凄厉。声声句句打在叛军士兵心坎上,导致叛军士气更加低迷。而刘整额头上的汗水已经顺着脸颊在下巴处汇成小溪,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候,吕文焕的亲兵队长陈凌超和黎尚武双双奔到黄药师旁边,禀报道:“黄仙长,我们的军队全部准备好了。户曹也去找许彪孙发动百姓了,下面该怎么办?”
有句古话说脑袋大的人聪明,大概这句话是对地吧,黄药师那颗比脸盆还大地脑袋里转了几转,马上又是一条诡计上来。黄药师先在陈凌超和黎尚武耳边低声交代几句,然后转过身来,向正在哭着喊着求刘整投降地刘飞踢了一脚,命令道:“再喊大声一点。告诉你爹,只要他放下武器投降,我就在皇上面前保你爹做湖北路安抚使。”
“爹!爹!你快投降啊!黄仙长说了,你要是马上投降,他就保你做湖北路安抚使!黄仙长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要相信他——啊!”刘飞异常听话,哭喊得益发大声,乘着刘飞动摇叛军军心地空当,陈凌超和黎尚武迅速按黄药师地吩咐把一切都准备好。黄药师这才从士兵手里接过一支火把,先两脚踹得刘飞停住哭喊,然后又站到城墙边,大声叫道:“刘整,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看来你是怀疑我黄药师是没有本事把你们杀光斩绝了?”
“刘整,你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黄药师将手中火把一举。大吼道:“看看我黄药师是如何让二十万【创建和谐家园】灰飞烟灭的?!”咆哮间。黄药师将手中火把往刘整所在的方向一抛,火光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给城墙上预备的手雷投掷手发出信号,也指明了投资方向。‘嗖嗖嗖嗖嗖’连声,衙内军从临安带来的两百枚手雷几乎是同时投出,全都落到刘整所在方向。
“手雷!”刘整惊叫起来,他的军队中虽然还来不及装备手雷,刘整却也知道这东西——这倒不是贾老贼偏心,主要是手雷生产实在跟不上消耗,生产出来的几乎全部装备给中央禁军、两淮军和京湖路,还要暗中供应给李璮,过于偏远地四川宋军就没机会分到这种武器了。刘整的话音未落,无数的手雷已经在他头上炸开,激飞的碎片射得叛军士兵哭爹喊娘——也是刘整的运气,他慌慌张张从战马滚下来的时候,他的战马脑袋正好被一枚手雷炸中,战马甚至连夺路狂奔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在他身上,为他挡去了大部分手雷碎片。
“轰隆隆隆隆隆……!”雷鸣地爆炸声在叛军头上连续炸开,每一次爆炸都有一片血花溅起,每一次爆炸都有无数叛军士兵惨叫着摔倒在血泊中,被黄药师的一番鬼话弄得士气低落的叛军士兵立即崩溃。刘整甚至连撤退的命令都没有下,已经攻到护城河下叛军士兵便已经抱头鼠窜,哭着喊着向远处逃开,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全身多处负伤的刘整也被养子沙全背起,在乱军中夺路逃走。
“我们赢了?”城墙上那些刚才还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的衙内军士兵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直到叛军士兵留下遍地尸体和无数伤兵,一口气逃得没影后,城墙上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无数士兵涌向黄药师,争先恐后的大叫起来,“我们赢了!黄仙长,你真是神仙啊!活神仙!”而我们刚从黄仙长晋级为活神仙的黄大药师则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到城墙上,双腿之间不受控制一股液体涌出,瞬间染湿了裤裆。
“黄仙长!叛军退了,退了!泸州保住了!”黎尚武第一个冲到黄药师面前,抱住黄药师又哭又喊,在黄药师的老脸上乱亲乱吻。倒是陈凌超比较冷静,“黎将军,我们不能高兴得太早,等到刘整狗贼发现我们根本没有伏兵以后,肯定还会再来的。现在首先是要把吕文焕将军救醒,由他来主持城防,我们才能打真正的硬仗!”
“你说得对。”被陈凌超的话提醒,黄药师忙推开黎尚武说道:“我们快去找吕文焕将军,看他醒没有。只有他才知道泸州地道的出入口在那里,我敢打赌,刘整肯定会从地道杀进城里,里应外合的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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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般的在城头化解了迫在眉睫的破城危机,黄药师并没有时间去迎接众人给他的赞誉和欢呼,而是马不停蹄的直接去找正在被郎中抢救的吕文焕,离开城楼的途中,转瞬之间仿佛成熟了许多的黄药师向黎尚武和陈凌超交代道:“黎尚武,你留在城上,一有情况马上通知我,一定要看好城门。陈凌超,你把吕将军的三百亲兵抽出一百人来组成机动队,在我的身边随时侯命,做好随时迎击城内敌人的准备。”
“明白。”黎尚武和陈凌超一起答应,各自按令行事。这时候,开始那名户曹领着一名中年儒生快步走到黄药师面前,户曹拱手向黄药师说道:“黄仙长,许彪孙许先生我已经请来了,他很乐意为仙长组织城中百姓协助大宋军队守城。”那中年人也向黄药师拱手下拜道:“原来仙长便是名扬天下的黄固黄仙长,许彪孙久闻仙长大名,今日得见仙长尊容威风,果真闻名不如见面。”
“许先生和户曹太客气了,黄药师只是一个骗吃骗喝的冒牌老道,只是阴错阳差被贾少傅看上派为细作,这才为大宋立下奇功,那敢以仙长相称?如果二位不嫌弃,直接叫我自己取的道号黄药师好了。”黄药师很难得的说了句大实话,人品正直的许彪孙和那户曹却更欣赏黄药师,忙说不敢。黄药师又迫不及待的问道:“户曹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掌管泸州户籍名册地吧?你可知道这泸州城中有多少人口?有多少壮丁?刘整逆贼的军队有多少人?城中存粮和武器存储情况如何?”
“泸州城有人口五万四千九百一十六人,壮丁一万六千二百四十八人。”那户曹飞快答道:“刘整军队号称一万五千人,但除去被刘整父子吃空额的空缺,实际上大约有一万三千余人——其中有四千余人是泸州本城子弟。上个月正好是秋收,城中的存粮颇多,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数目,但估计至少能支撑三个月。但武器的情况估计不理想。因为刘整叛军的武器平时是囤积在城外水寨,城里存放的武器应该不多。”
“还好。情况比我想象地好。”黄药师松了一口气,向那户曹和许彪孙解释道:“在刘整逆贼叛变之前,我已经派人骑汗血宝马去重庆求援,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就算天黑山路难行,最迟明天中午就能把消息送到重庆府俞兴将军手里。俞兴将军如果领兵来救,两天多时间足够军队赶到泸州。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坚守三天时间,俞兴将军的援军就能抵达。”
“原来黄仙长早有安排,泸州百姓这次有救了。”户曹和许彪孙一起大喜,对黄药师天衣无缝地布置佩服不已。但黄药师又说道:“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据我所知,【创建和谐家园】刘黑马的军队最迟今夜三更就要抵达城外。【创建和谐家园】的军队有多少?是来接应走刘整叛军还是来攻打泸州?这些我可不知道。”
“【创建和谐家园】的军队今天晚上要来?这可怎么办啊?”户曹和许彪孙都是一惊,立即哭丧起了脸。黄药师则努力转动着他那比脸盆还大的脑袋。琢磨着守城安排和对自己有利的局面,“办法不是没有,只是眼下我们首先要把城里的百姓全部发动起来参与守城,这才能有守住城池地希望。”
“黄仙长,这件事就交给学生吧。”许彪孙向黄药师拱手道:“学生在泸州民间薄有威信,由我出面召集各条街道的保长甲长。组织百姓守城。”黄药师点头,“如此就拜托许先生了,目前内城尚在封闭状态,请许先生先在外城组织百姓到城墙下备战。不过还有几件事,还要拜托许先生安排。”
“黄仙长请吩咐,许彪孙一定尽力而为。”许彪孙躬身答应道。黄药师沉吟道:“第一,你把城中有儿子在叛军里当兵的百姓组织起来,让他们先上城墙向城外呼喊亲人的名字,呼吁叛军中那些本城士兵脱离叛军,重回大宋怀抱。借以动摇叛军军心。第二。组织百姓的同时,请许先生让城中的保长甲长注意调查来历不明的人。发现身份可疑的人物,立即扣押监禁——如果那些人反抗,证明他们就是【创建和谐家园】和刘整叛军在城中地内奸,可以发动百姓把他们当场打死,以除后患!第三嘛,就是把俞兴将军的援军三天后抵达的消息广为传播,以安城内居民之心。”
“那我呢?黄仙长,我该做什么?”户曹追问道。黄药师稍一盘算就命令道:“你带泸州府的衙役协助许先生,然后在再组织五百人到府库搬运武器、粮食到城墙下备用,做好今晚夜战的准备,还有,首先给我准备一批火油,我有大用……什么?府库你没钥匙?笨,你不会让人砸开库房大门啊?”
“黄仙长,你这又让我们杀来历不明的人,又让我们砸府库地,这可都是违反王法的事,将来朝廷问起来,我们怎么向朝廷交代?”户曹和许彪孙都好有点疑问。形势紧急,黄药师也没多想,在身上左摸右摸,摸出一块田黄玉的玉佩,又把插在腰上的拂尘取下来,随口鬼扯道:“这两样东西是皇上亲赐给我的御用宝物,见此物如见皇上亲临,你们拿着这些东西去组织百姓杀人和砸府库,过后也没人敢说一句废话。”
“想不到黄仙长随身带着皇上御赐之物,这可等于是尚方宝剑啊。”户曹和许彪孙都是大喜,三跪九叩方才接过玉佩和拂尘。黄药师则在心里嘀咕道:“过后一定得把这两样东西拿回来,要是落到御史言官手里,少不得要被狠狠参奏一番。”
打发走了户曹和许彪孙去给自己卖命。黄药师赶紧寻到正在城门营房中治伤的吕文焕,此刻吕文焕被沙全砍出地伤口已经被郎中包好,人也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只是身体还非常的虚弱。同时吕文焕也听说了黄药师巧计退敌的经过,惊讶之于,见到黄药师后吕文焕不由长叹道:“黄道长,以前你在襄阳呆了十几年。我们真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军事才能,如果不是贾少傅慧眼识珠。我们大宋险些就埋没一个人才了。”
“吕大人谬赞,我那有什么军事才能——实不相瞒,刚才我可是被吓得尿了裤子。只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撑着啊。”黄药师指着自己带有水印地裤裆苦笑答道。吕文焕也是笑了笑,不过扯动了伤口,立即疼得呲牙咧嘴,黄药师忙关心地问道:“吕大人。你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听郎中说,性命倒是无关紧要,只是伤口太长,人暂时还不能动弹。”吕文焕向黄药师苦笑道:“所以说,这几天还要拜托黄道长。”黄药师一听惨叫起来,“拜托我?我又没打过仗?怎么拜托我?”
“别担心,我虽然没办法动弹,可也能给你出点主意。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守住泸州城,等到俞兴增援。”吕文焕安慰黄药师一句,又问道:“黄道长,你快把现在地情况详细告诉我,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刘整要叛变的?我那个亲兵是不是你派去重庆求援地?”
“不错,那个亲兵是我派去重庆请求的援军。”黄药师点点头,把自己去飘香院时无意中撞破刘整阴谋和自己的布置安排、还有泸州城现在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吕文焕不由又是一阵长叹,“千钧一发!如果不是黄道长你见机得快,及时做出应对安排,这个泸州城和我们的性命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黄道长,你又为大宋立下奇功了!”
“吕大人,你就别急着夸我了。”黄药师焦急道:“你赶快告诉我,泸州城通往城外的地道出入口是在那里?”
“你想逃跑?”吕文焕误会了黄药师的意思,盯着黄药师沉声问道。黄药师一听急了。拍着大腿说道:“吕大人。我要是想跑,开始我派亲兵去报信地时候就已经跑了。再说刘整狗贼也知道地道的秘密。我从地道逃跑不是找死吗?我只是觉得刘整十有【创建和谐家园】会用地道杀入城内,所以想问你地道出入口,也好让军队做好防范。”
……
黄药师和吕文焕率领宋军紧张布置防御的同时,城外的刘整叛军也没有闲着,在仔细搜索泸州城附近没有发现伏兵后,身上多处负伤的刘整立即召集众将公然宣布叛宋,而刘整军中忠于南宋的将领早已被刘整在前些年排挤殆尽,剩下的不是刘整心腹就是贪生怕死之辈,对刘整的决定自然是振臂拥护。于是乎,二十八年前叛金投宋地刘整再一次充当了反骨仔的角色,率领一万二千余名叛军投降蒙古,并誓言要将泸州十五城连同三十万泸州百姓献给蒙古,做为送给新主子的见面礼。
砍倒了‘宋’字大旗,挂上早已备好的蒙古旗帜,杀过白马喝了血酒,城外的一万二千叛军正式成为蒙古军队,大事一定,沙全立即向刘整请战道:“父亲,眼下大事已定,正是进兵用命的机会。孩儿愿领军队再次攻打泸州,救回刘飞兄弟与刘元振将军,生擒吕文焕与黄固献与父亲。”
“不用慌,再等一等。”刘整阴沉着脸说道:“刚才为父接到急报,刘黑马大元帅麾下地夹谷龙古带和田雄将军已经领兵一万五千从南溪出发,最快今夜三更、最迟四更就能抵达泸州城下,现在已经是二更,再等一个多时辰,等援军到了再合力攻打泸州不迟。”
“父亲,何必一定要等援军?”沙全迫不及待的问道:“吕文焕带来泸州的军队不到两千,初到泸州人生地不熟,缺乏城中百姓支持,我军又有内应还在城中,我军一战即可攻破泸州。何必要等援军,在他人面前堕了威风?”
“也对。要借蒙古的力量才能打破泸州,将来我到了大汗面前说话也没了底气。”刘整【创建和谐家园】儿子沙全说得有些心动,刚要点头时。南面地泸州城方向却传来一片哭喊之声,刘整开始还以为是泸州城里起了内乱,大喜之下连同众将侧耳细听时,刘整的鼻子却差点没气歪了——南面的传来的全是一片哭儿唤夫之声,“晨儿啊。快回来吧,娘和你爹还在城里。”“当家的。我和你的儿子女儿还在城里,别跟着刘整走了,我们还等着你回家啊。”“爹爹,快回家,女儿饿。”“儿啊,你别抛下娘不管啊!”“弟弟,快回来吧。投降【创建和谐家园】没好下场,快回来啊——!”
“我们军队士兵地家眷!”叛军诸将脸上一起变色,刘整更是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吕文焕,奸诈狗贼!竟然想出用士兵家眷动摇我军军心这一招!够毒!”(吕文焕:“不是我,是黄药师那个老骗子。”)
“父亲,现在怎么办?”沙全也是大急,忙说道:“如果再不拿出主意。我们军队里地泸州本地子弟就要动摇了。”话音未落,帐外飞奔进来一名斥候,向刘整抱拳禀报道:“禀报将军,泸州城上陆续抛下数十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黄固又在城上大喊,说是将军你在泸州城里地内应已经全部落网。麻烦将军给你花重金收买的死士收尸!”
“什么?!”刘整象触电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虽然牵动身上伤口导致鲜血再流,刘整却毫不在乎,只是咬牙切齿的咆哮道:“黄固狗贼,我若不杀你,刘整誓不为人!”咆哮间,各个营盘陆续飞报,都是报告军中泸州子弟士兵哗变,已经出现了不少逃兵,请示刘整该如何应对——不用一兵一卒就能瓦解敌人的军队战力。黄药师确实是被贾老贼给带坏了。
“杀!凡是逃跑的士兵。一律格杀无论!”刘整知道此刻绝对不能心软,否则等到逃兵大量出现。叛军士气极可能在顷刻间瓦解殆尽。颁布了追杀逃兵命令,刘整又转向沙全喝道:“沙全,你带三千非泸州籍的步兵即刻攻城!告诉士兵们,谁第一个杀上城墙,赏钱千贯!”沙全欢天喜地的答应,刘整又转向旁边地长子刘垣命令道:“垣儿,你领精兵一千,即刻走你知道那条路入城,里应外合攻打泸州。其余诸将,率全军与本将军到阵前掠战!”
……
“杀——!”大约两柱香时间后,沙全率领的三千叛军抗着云梯出阵,鼓噪而上,从正面攻打泸州。城上吕文焕也抱伤上到外城城墙,换下黄药师去组织内城防务,躺在病榻上指挥泸州军民抵御叛军。面对来势汹汹的沙全叛军,守城名将吕文焕沉着应战,先是指挥城墙上的叛军士兵家眷撤下城墙,尔后又从容布置防御,让训练严重不足的衙内军士兵操纵容易控制的弩弓猛烈还击,打击叛军士兵的冲锋势头。
“放!”城楼上火把一挥,城上的上千衙内军士兵立即一波箭雨射出,虽说这些由公子哥、家丁、奴仆和泼皮混混组成地衙内军士兵训练严重不足,但经过机弩射出的弩箭威力却与精锐士兵相同,而且准确度也容易操纵得多——只是填充弩箭的速度要慢得多。只听得‘嗖嗖嗖嗖嗖’连声,城下叛军中立即响起一片中箭惨叫声。火把再挥,由青壮百姓操作的数十辆投石机投瓢挥动,洒出一片片大小不等的石雨,铺天盖地的落到叛军士兵头上,凡是被石雨砸中者,叛军士兵或是头破血流,或是脑浆崩裂,冲锋地势头为之一顿。乘着这个机会,衙内军士兵已经七手八脚的重新装上弩箭,自行发射狙击敌人,仅仅两波攻击下来,城下已有两百余名叛军士兵丧命。
“不要怕!继续冲!谁第一个杀上城墙,赏钱千贯!”沙全用盾牌护住头颅,高喊着冲在最前面,后面的叛军士兵或为金钱所斗,或是被提着雪亮钢刀的督战队逼迫,也是硬着头皮继续冲锋而上。待冲到护城壕前时,叛军士兵纷纷将云梯搭到壕沟上充作桥梁,踏着云梯冲锋过壕,而城上的守军纷纷只顾狙杀叛军的后队,对城下的防卫却异常疏松。
“好!”沙全心中暗喜,忙指挥士兵将云梯搭上城墙,开始向上攀爬,谁曾想城楼上火把已是第三挥,城上立即响起整齐的呐喊冲锋时,先是一队队青壮百姓抬着撞木冲锋狠撞云梯,将一顶顶云梯撞得向后翻出,云梯上的叛军士兵掺叫着摔落地面,摔得筋断骨折。然后城墙上喊杀声大作,磨盘大的巨石、碗口粗地擂木和灰瓶等物雨点般砸下,已经拥挤到城墙下地叛军士兵避无可避,被各种守城武器砸得哭爹喊娘,争先恐后的向后逃命。见此情景,沙全不禁骇然,“怎么可能?难道吕文焕他们仅用了几个时辰就已经发动了城中百姓帮助守城?否则那来地这么多兵力?”
“将军,情况不妙啊。”远处的刘整副将也看出情况不妙,向刘整说道:“吕文焕他们似乎发动了城中百姓参与守城,泸州城高壕深,沙全将军的兵力不足,又严重缺乏合适的攻城武器,恐怕不但攻不下城,反而会死伤惨重。将军是不是下令全军进攻,这样咱们攻破泸州的机会才更大一些?”
副将说的道理刘整又何尝不知道,但刘整却有难言之隐——他的军队里有三分之一就是泸州本地子弟,被黄药师刚才组织的士兵家眷一喊,这些士兵的人心惶惶,已经不象以前那么靠得住了,除去沙全和刘垣带走的四千军队,刘整手里剩下的八千士兵就有一半是靠不住的,指挥这些泸州子弟兵去攻打他们家眷所在城池,有什么后果就可想而知了。不过刘整也不会去做毫无把握的事,只是淡淡答道:“别急,还没到总攻的时候。”
“杀啊——!”前方的喊杀声越来越是激烈,沙全也两次派来信使请求援军,但刘整还是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在心中焦急道:“怎么回事?垣儿的奇袭队按路程估算早应该进城了啊,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城里出现内乱?刚才内城好象有一些火光,又是怎么回事?”
“好啊!万岁!”突然间,泸州城墙上忽然欢声震天,刘整开始以为是伤亡惨重的沙全部队已经被迫撤退,所以城上欢呼,但仔细一看又不太想,因为城下仍然是火把密集,沙全的军队似乎并没有撤走。刘整正纳闷的时候,城上传来上百名宋军士兵整齐的呐喊声,“刘整小儿,你从地道进城的军队已经被我们烧死了!你完蛋了!”
“糟了!想不到吕文焕也知道泸州地道的秘密,一定是吕文德狗贼告诉他的!”唯一的破城希望破灭,长子刘垣又生死不知,刘整又伤又气又怒又急,大叫一声摔【创建和谐家园】下,口吐鲜血昏去……
第二卷 风云临安 第八十章 大家都没闲着
吕文焕和黄药师等人率领着泸州军民浴血奋战、保卫城池的时候,其他地方也没闲着,首先——大概是因为贾老贼改变了历史进程的缘故,在历史上一直死脑筋一定要打通延安府道路才敢继续南下的刘太平忽然开了窍,毅然放弃粮草补给道路,绕过忽必烈派重兵把守的延安府轻骑南下,刀锋直指目的地重镇京兆府。在新平县趴了半个多月时间的浑都海也终于开始挪窝——准确来说,在明白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以后,浑都海马上象打了鸡血一样向京兆府猛扑过去,与刘太平一起对京兆府形成夹击之势。一时间,西北第一重镇京兆府(今西安)风声鹤唳,一日数惊。
刘太平这边倒是开了窍,知道兵贵神速了,那边本来早就开窍知道兵贵神速的廉希宪却忽然犯了糊涂,增援京兆府的军队趴在渑池就说什么都不前近了,弄得刘太平和浑都海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生怕素来以诡计多端见称的廉希宪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不过刘太平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廉希宪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来,一天到晚就是在盼着南京路行路总管史天泽赶快送来准确消息……
这一天,廉希宪苦等愁等,终于等到了新任南京路行路总管兼江淮诸翼军马经略使史天泽派来的信使,正急得跳脚的廉希宪马上接见了风尘仆仆的史天泽信使,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问道:“怎么样?有消息没有?有没有查到宋蛮子骑兵地动向?大汗给我的军粮为什么现在还没到?”
“回禀廉大人。”信使抱拳答道:“两天前的九月二十三日,哈丹巴特尔将军的运粮队在洛阳东面的磁涧遭遇宋人骑兵袭击。粮草大部被毁。”
“什么?哈丹巴特尔的粮草被劫了?”廉希宪的脸都白了,急得跳起来。还好信使解释才没有让廉希宪当场昏过去,“廉大人放心,哈丹巴特尔将军事前得到各路警报,为谨慎起见将粮草分为三批起运,宋人骑兵所袭击地粮草队仅是第一批粮草总数的三分之一。剩下地三分之二,还很安全的囤积在洛阳城里。加上哈丹巴特尔将军抢救出来的粮草,总共还剩一万五千石左右。”
“吓死我了。还有一万五千石,虽然少点,但也勉强还够。”廉希宪松了口气,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回椅子上。信使又说道:“但奇怪的是,宋人骑兵从磁涧一战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军虽派出大量斥候却始终没有查到他们的踪迹,宋人骑兵简直就象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可能消失。”廉希宪摇头。分析道:“当年大汗的军队挖开黄河水淹宋人,洛阳一带是洪水的重灾区,当地【创建和谐家园】又几乎被我们杀光杀绝,二十多年来虽然元气稍复,却也仍然是地广人稀,树林众多,宋人骑兵藏身十分容易。我敢打赌,宋人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察觉到了哈丹巴特尔押送地粮食太少。不可能是我们的主要辎重队,所以潜伏下来意图再次袭击我们真正的运粮队。”
“大人明鉴,神机妙算,史大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信使先拍了一句马屁,又掏出一份公文说道:“所以史大人派小人前来送信,想请廉大人分出一支军队回洛阳去接应哈丹将军的运粮队。保护粮草平安运抵前线。史大人则按大汗的命令派出史枢将军率领两万兵马从后赶来,还有孟州的合必赤将军也将率领八千骑兵渡过黄河,与史枢将军两面夹击宋人骑兵,定会将宋人骑兵斩尽杀绝,不留后患。信中约定得有用兵日期,请廉大人过目。”
“等等。”廉希宪听出味道不对,诧异道:“洛阳离渑池远比离开封为近,史天泽大人坐镇开封,怎么可能比我还早了解洛阳战事?还这么快送来命令?史天泽大人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大人英明。”信使钦佩的说道:“实不相瞒,史大人此刻就在洛阳城中!早在闻知宋人骑兵深入南京路后方之时。史大人就断定宋人此来是冲着廉大人你增援京兆府地军队来的。所以史大人果断离开开封。亲赴重镇洛阳亲自指挥剿灭宋人骑兵,哈丹将军分批运粮。其实也是史大人布置的诱使宋人骑兵现身之计!”
“你史天泽躲在安全的洛阳城里遥控指挥,用我和哈丹巴特尔当诱饵引出宋蛮子的骑兵再集中优势兵力消灭,你既可以搏得功劳又可以免得让宋人在你的地盘里搅得天翻地覆,免得大汗责怪你治理地方不力,果然打得好算盘。”廉希宪何等奸诈,立即猜出史天泽地用意,但廉希宪转念一想,心说这样也不错,有你史天泽替我镇守粮道,我在前方也可以放手去干了。想到这里,廉希宪马上微笑道:“既然是史大人的命令,那请贵使回复史大人,廉希宪一定按约定用兵,请史大人放心。”
“小人一定如实转达。”信使大喜,忙告辞道:“既然如此,那就小人就告辞了。”廉希宪点点头,迅速写下回函交与信使。那信使这才抱拳行礼,出门离城赶回洛阳。这信使走的也是潼关大道,因为路上有宋军骑兵出没,所以这信使行事颇为小心,连同他的护卫都是穿着普通的百姓衣服,扮着行商赶路。这一个安排本来很好,至少在来的路上这信使就没遭遇什么意外,可是……
“前面就是缺门镇了,加快脚步。”拥有蒙古军队驻扎的缺门镇驿站就在前面,那信使不禁暗暗欢喜,忙向随行的十名护卫命令道:“大家小心点,到了缺门镇咱们就换马,天黑前一定要赶到新安县城。”众护卫轰然答应,又加了两鞭狂奔起来。可越怕出意外越爱出意外。刚跑到一段树林密集的道路上时,那信使一行忽然看到路边有五六名蒙古骑兵满身是血地倚坐在路边,还有气无力地向着史天泽信使招手。
“停下,看看出什么事了。”信使察觉不妙,忙勒住马头,用蒙古语向那几名蒙古骑兵喝道:“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受地伤?”
“宋人……宋人骑兵,我们被……”一个扎着环耳双辫的蒙古士兵【创建和谐家园】着回答。但因为伤势过重,他地话说到半截就说不下去。只是喃喃的【创建和谐家园】道:“水,水……水。”不过这也足够了,光是宋人骑兵四个字就足以入史天泽的信使一行心惊胆战,忙一起跳下战马,那信使亲自解下水壶喂到那【创建和谐家园】不止地蒙古骑兵嘴边,自我介绍道:“我是南京路总管史天泽大人的信使不伦虎,你们撞见宋人骑兵了?你叫什么名字?是那支部队地?”
“我叫阿志沙。”那蒙古士兵【创建和谐家园】着答道:“是大宋骑兵副统领。”话音未落。阿志沙双手探住,一把掐住那还莫名其妙的信使脖子上,狞笑道:“运气不错,本来只想抓几个廉希宪部队的斥候当舌头,想不到竟然抓到了史天泽的信使,上天对我们大宋骑兵真是不薄啊。”
“宋人?!”那信使的十余名随从全都惊叫起来,不等他们做出反应,满身是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那些蒙古士兵一个个全都跳了起来。二话不说拔刀就对他们乱砍,当场砍倒七八个信使随从。剩下的几个随从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撒腿就跑,可他们还没有跑出十丈远,树林中已有十几支羽箭飞来,将他们地脑袋和身体一一洞穿……
“赶快打扫战场。”阿志沙提着那已经被掐昏的信使跳起来。向穿着蒙古军衣的宋军骑兵命令道:“注意别留下血迹,弄完了咱们就撤,给曹将军送大礼物去。”
……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阿志沙一行便带着那名信使赶回了位于新平县以南一片异常茂密的树林中,刚进暗无天日的树林不久,阿志沙就被几名宋军骑兵拦住,对完口令方才得以继续深入。再往前走了不远,阿志沙就听到杨晨炜熟悉的抱怨声,“阿志沙,你给我小心些。踩到我们的烟囱了。”原来阿志沙等人的马蹄踩到地树枝树叶竟是一片搭建得十分巧妙的地下烟囱。用大片的树叶覆盖生火产生的烟雾,使得烟雾沿着地面蔓延。这样在树林之外就无法察觉林中有军队生火做饭,更无法探察林中有军队驻扎——这也是大宋骑兵在深入敌境后被逼学到的野外行军技能。
“今天轮到你做饭啊。”阿志沙向不远处的杨晨炜笑道:“多做些牛羊肉,我们党项人喜欢吃那些。”杨晨炜懒洋洋地答道:“做梦,咱们多久没进城打劫了,还有屁的牛羊肉?只有蛇肉加狼肉,爱吃就吃,不次拉倒。对了,将军让你去抓舌头,有没有收获?”
“大收获啊。”阿志沙从马鞍上揪起那个嘴被塞住的信使,得意道:“史天泽的信使,收获够大吧?”杨晨炜一听乐了,大喜道:“有你的,竟然抓到了这样重要的舌头,这回咱们不用两眼一摸黑了。喂,那条青蛇先别忙宰,一会逼供有大用处。”说着,杨晨炜从正在旁边做饭的士兵手中抢过一条活青蛇,连蹦带跳的跑到阿志沙身边,连声催促道:“快走,咱们到曹将军那里逼供去。”
“你拿蛇逼供?怎么逼?”阿志沙好奇的问道。杨晨炜咧嘴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我在被【创建和谐家园】残害的【创建和谐家园】那里学来地。”阿志沙也不多问,忙与杨晨炜一起赶到树林中地一块人工开拓出来的开阔地上,并在那里见到了大宋骑兵都统曹世雄。因为连日奔波压力巨大和没有军服替换地缘故,曹世雄比之以前要消瘦一些,衣服也有破烂,不过精神却十分之好,待问清阿志沙抓到的舌头身份后,曹世雄不由大喜,忙命令道:“快,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你们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嘴里地破布刚被取出,那信使马上大叫着不肯吐露情报。阿志沙大怒。抬拳就达,杨晨炜忙拦住他,向曹世雄请示道:“将军,末将学了一招逼问口供的办法,请让末将在他身上试上一试。”曹世雄也十分好奇,便点头道:“好把,不过别把他弄死了。”
“得令。阿志沙将军,麻烦你把这个【创建和谐家园】的两条裤管从大腿处捆紧。”杨晨炜欢天喜地的答应。又向阿志沙请求道。阿志沙的照做了,杨晨炜这才一只手解着那信使的裤腰带,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这招呢,是从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百姓那里听来地,有一次一队【创建和谐家园】在路上抢了两个女孩,轮流糟蹋了以后,那些禽兽不如的【创建和谐家园】就把那两个女孩捆在树上。又把她们地裤子穿上裤管扎紧,然后放了几条毒蛇进去……”
那信使能听懂汉语,杨晨炜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信使已经吓得尿了裤裆。杨晨炜一笑,将那条吐着红丝的青蛇举到信使双眼前面摇晃,微笑道:“放心,我们【创建和谐家园】不象你们【创建和谐家园】那么歹毒残忍,这条蛇没有毒——所以。它不管在你那个地方咬几口,都不会咬死你,让你更多的享受机会。”说着,杨晨炜慢慢的将青蛇蛇头放进了那信使的裤裆……
“我说,我什么都说!你千万别放啊——!”
……
青蛇狰狞的蛇头逐渐放大,竟然和丁大全地笑脸有几分相象——至少和丁大全这个时候的笑脸很象。在丁大全如此的笑容面前,户部员外郎梁茂只觉得双腿发软,扑通一下跪在丁大全面前,带着哭腔战战兢兢的问道:“承蒙丁丞相造访下官陋宅,不知丞相有何指教?”
“梁大人快快请起,那有主人跪着客人坐着的道理?”丁大全的蓝脸上满是阴笑,端起丫鬟送来的茶水抿上一口,向站在面前双腿象筛糠一样的梁茂微笑道:“梁大人,本相今日拜访贵宅,是为小儿寿翁与令千金地婚事而来——本相觉得以令千金如今的状况。再与犬子成亲已然十分之不合适。所以本相今天想与梁大人商量一下退婚事宜。”
“退婚?”梁茂松了一口气——他现在也明白了女儿的心思,也知道女儿舍身为贾老贼挡刺客刀子的事已经传遍临安。对丁大全要求退婚早有心理准备。梁茂忙点头答道:“行,全凭丁丞相安排,下官这就让人把丁丞相的聘礼送还府上。哦,不,双倍送还府上。”
“不忙。”丁大全又抿了一口茶水,微笑道:“除了退婚的事外,本相还有一件事也和令千金有关。”
“请丞相指教。”梁茂胆战心惊地问道。丁大全微笑道:“本相想纳令千金为第十六房小妾,还望梁大人允准。”
“什么?”梁茂彻底傻了眼睛,几乎怀疑自己是身在梦中,半天才反应过来惨叫道:“丁丞相你想纳小女为妾?你已经七十岁了啊!我的女儿下个月才满十八岁呀!而且……而且小女刚与你的儿子退婚,这……这太荒唐了!”
“这有什么荒唐的?”丁大全厚颜【创建和谐家园】的说道:“本相有两名小妾还不满十六,令爱马上就满十八了,郎才女貌,与本相正是天作之合啊。何况你的女儿与谁退婚不是退,何必要计较是不是本相的儿子呢?”
“不!不行!”梁茂再怎么贪慕荣华富贵也不忍心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大叫着拒绝道。丁大全脸上变色,将一本帐摔到梁茂面前,狞笑道:“你可以不答应,不过上个月你在户部亏空的五万贯这件事本相就不替你藏着掖着了,你等着杀头抄家吧。”
“我亏空五万贯?怎么可能?”梁茂大吃一惊,忙捡起帐簿细看,越看越是惊讶,惨叫道:“这是假帐!我在户部没做过这样的帐,这是栽赃陷害,故意伪造的。”
“梁大人既然觉得是伪造地,大可以上报朝廷请皇上下旨清查,本相也会派户部尚书胡大昌配合办案,还梁大人一个清白。”丁大全笑得益发冷酷,象毒蛇盯着青蛙一样盯着梁茂狞笑不止。梁茂如遭雷击,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到地上——临安三犬丁大全、胡大昌和陈大方情同手足,又怎么会不帮丁大全说话。惊慌失措片刻后,梁茂爬到丁大全面前跪下连连磕头,声泪具下,“丁丞相,下官知道你是想逼薇儿嫁与你做小妾,但小女对贾少傅爱慕甚深,请丁丞相发发善心,成全小女吧。”
“本相对你发善心?谁对本相发善心呢?”不提贾老贼还好,一提丁大全就想起贾老贼利用全玖逼自己实行公田法地仇恨——这些天临安城里的官员权贵个个对丁大全怒目横对,可全都是托贾老贼地福啊。本着存心恶心贾老贼和满足自身淫欲的意思,丁大全站起来冷笑道:“多余的话本相不想听,总之十天后的十月十五,本相来迎娶你的女儿,你要是听话的话,今后有的是荣华富贵享受!你要是敢耍花招,本官让你发配抄家,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