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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老贼和宋理宗一起点头,如果有一个人什么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没有,自称阿里不哥地使者求见,他们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刘长平继续说道:“所以小使思来想去,决定以刘举子的身份参加省试,一来可以继续隐蔽身份,二来以进士身份参加殿试,也就有了当面将大汗国书呈献给皇帝陛下的机会了。”
“原来是这样。”贾老贼的所有疑问一扫而空,大笑道:“想不到刘将军不仅武艺高强,文才也十分了得,竟然能在大宋考中进士,难得,难得!”贾老贼的话提醒了丁大全,丁大全马上说道:“皇上,这个刘长平是不是阿里不哥伪汗地使者暂且不说,但他自承是靠冒名顶替得来的进士身份,依我大宋法典,应该立即取消他的殿试资格,打入天牢侯审。”
说这话时,丁大全悄悄向宋理宗旁边的阎贵妃使个眼色,阎贵妃会意,马上拉着宋理宗的袖子娇滴滴的说道:“皇上,既然他是自己承认冒名顶替,不管这个刘长平是不是阿里不哥伪汗的使者,都应该立即取消他的殿试资格打入天牢,待殿试之后再行审问。否则搅乱了殿试大典,传扬出去,于皇上的颜面有损啊。”
“慢着。”贾老贼那会给丁大全杀人灭口的机会,贾老贼向宋理宗抱拳道:“皇上,既然丁丞相怀疑刘进士地使者身份真伪,那么在没有证据证明刘进士地真正身份之前,都不应该取消刘进士的殿试资格,而是应该让刘进士继续将文章写完——倘若刘进士能以这篇宋蒙联盟共讨忽必烈地文章高中状元,不失为一段千古佳话。”
贾老贼和丁大全两边说的都有些道理,不禁让宋理宗紧皱眉头,左右为难。但就在这时候,赵孟关忽然上前一步说道:“皇上,这个刘长平应该立即拿下,因为据皇儿调查得知——这个刘长平根本不是靠自身才学考中进士,而是靠贿赂副主考周震炎,方才得中进士。”
“小【创建和谐家园】!”贾老贼心中暗骂,“竟然想在对赵禥开炮的同时讨好丁大全,一会有你好受的!”
第二卷 风云临安 第四十七章 好戏开场!
“皇上,这个刘长平应该立即拿下,因为据皇儿调查得知——这个刘长平根本不是靠自身才学考中进士,而是靠贿赂副主考周震炎蒙混过关,方才得以窃取进士头衔!”赵孟关的话很明确也很直接,简直可以说是掷地有声。但对大庆殿中那些老滑头大臣来说,他们却从赵孟关的话中听出别样味道——赵孟关不是和贾老贼关系很好吗?怎么这话实际上是在帮丁大全?
惊讶之下,众人纷纷将眼光转到惨遭赵孟关背叛的贾老贼脸上,却见贾老贼那张勉强能勾引些大姑娘小媳妇的俊脸上仍然挂着发自内心的微笑,仿佛没察觉赵孟关刚才摆了他一道一样。而赵孟关显然也明白他此举也可能导致与贾老贼的关系破裂,赶紧又补充道:“父皇,虽然儿臣认为贾少傅所说十分有理,但贾少傅并不知道这个刘长平乃是依靠贿赂得中进士,所以儿臣不得不提醒贾少傅一下。”说到这,赵孟关用手一指副主考周震炎,大声说道:“而这一切的根源,皆是这个在科场舞弊的主犯——周震炎!”
“皇上,冤枉啊!”周震炎扑通一声向宋理宗跪下,满头汗水的大叫道:“皇上,微臣冤枉啊!科场舞弊一案,主犯不是微臣啊!”
“你们俩个……!”殿试考场上当着文武百官和一百多名考生的面闹出这样的事,颜面扫地的宋理宗脸色又青又黑,简直恨不得两脚踹死赵孟关和周震炎这两个王八蛋——而这正是赵孟关需要地效果!成功激起宋理宗的怒火。赵孟关赶紧转移宋理宗火力,双膝跪下给宋理宗磕头道:“父皇,实不相瞒,在殿试开始前那一刻儿臣就已经查清了科场舞弊案的真相,掌握了一切所需证据!但考虑到殿试在即,戳穿此案只怕于皇上颜面有损,儿臣就自作主张隐瞒了下来。准备等到殿试结束之后再向皇上禀报,稍保天家颜面。”
“你考虑得挺仔细的啊。还知道稍保天家颜面?”明知赵孟关是在既当【创建和谐家园】又立牌坊,宋理宗却不好当面拆穿,只能在心底把赵孟关的父系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反正赵孟关和宋理宗事实上不是一个姓。赵孟关则毫不脸红的磕头说道:“谢父皇夸奖,儿臣虽用心良苦,无奈事已至此,殿试进士之中竟出现敌国使臣,事关重大。儿臣不得不出来揭穿科场舞弊案主犯周震炎,以及他的幕后主使!”
“幕后主使?”在场地差不多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都偷瞟了丁大全一眼,而丁大全的表情比贾老贼还要天真无邪,仿佛这事情与他根本无关一样。宋理宗也是瞟了一眼周震炎地直系上司丁大全,这才喝问道:“还有幕后主使?幕后主使是谁?”
“此人位高权重,儿臣不敢说。”赵孟关很惶恐的答道。宋理宗的脸拉得更长,喝道:“说!朕赦你无罪!”
“此次科场舞弊。主犯乃是周震炎,而周震炎的幕后主使是……”赵孟关吞吞吐吐的说道。吓得魂飞魄散的周震炎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哭喊道:“皇上,冤枉啊!微臣是有罪,但微臣不是主犯啊!”哭喊着,周震炎连连磕头。直撞得额头出血,浸红大殿金砖。宋理宗却不为所动,只是催促赵孟关快说。赵孟关这才一咬牙一横心,用最大的声音大叫道:“周震炎地幕后主使是——忠王赵禥!”
余音未了,大庆殿中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向坐在右排首席打瞌睡的赵禥身上,而赵禥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大声叫自己的名字,揉着眼睛便即醒来,傻乎乎的说道:“是?谁叫本王的名字?”
“蠢货!”恨铁不成钢的宋理宗在心底大骂一句。旁边赵禥地老师汤汉已经双膝跪下,大叫道:“皇上。老臣参奏信王无凭无据诬陷忠王。污蔑同朝大臣、同胞兄弟!请皇上即刻降旨,治信王信口雌黄诬陷忠王之罪!”
“皇儿。汤爱卿的话你也听到了。”宋理宗阴沉着脸向赵孟关说道:“刚才你说周震炎是本科科场舞弊案的元凶,忠王是幕后主使,有何凭证?你要是拿不出真凭实据,朕对你绝不轻饶!”
“皇上,请容儿臣传唤证物与人证,倘若物证人证有假,儿臣愿领诬陷之罪!”赵孟关昂首挺胸,朗声回答。见赵孟关如此胸有成竹,宋理宗反倒有些心虚,盘算要不要当着这么多臣子和进士的面暴露儿子的丑事?可这会赵禥再傻也听出意思不对了,赶紧跑上来拉着宋理宗的袖子哭喊道:“父皇,信王他污蔑儿臣,他怕儿臣和他抢太子地位置,所以捏造证据想要整死儿臣!父皇,你要给儿臣做主啊!”
一个儿子当众揭露另一个傻儿子做的丑事,傻儿子则干脆扯出忌讳无比的立嫡之争,宋理宗的怒气再不勃发,那他可就真是圣人了!可赵禥还不识趣,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道:“父皇,赵孟关说他有证据,请父皇让赵孟关当众出示证据,如果儿臣真做了对不起父皇的事,不用父皇治罪,儿臣自己抹脖子向父皇谢罪!”
“皇上,既然信王有如此把握,那请让他出示证据,倘若忠王当真有罪。”汤汉也挺直了身体,昂着花白头颅大声说道:“那老臣身为忠王老师,愿与忠王共同领罪!”汤汉话音未落,杨栋和叶梦鼎等赵禥一党的官员又全部跪下,异口同声道:“皇上,微臣相信忠王无辜,倘若真有此事,微臣等愿与忠王一同领罪!若忠王无罪,也请皇上治信王诬陷之罪!”
“好,可以小【创建和谐家园】的走狗一网打尽了!”赵孟关乐得几乎发疯。只差没当场笑出声来。宋理宗则被赵禥一党用话挤兑到了退无可退地地步,只得下旨道:“既然如此,关儿,你去传证人与取证物来,当场对质,如果忠王当真有罪,朕决不轻饶——不过为父有言在先。倘若你真是捏造证据诬陷忠王,就算你是朕的儿子。朕也不饶不了你!”
“儿臣遵旨。”赵孟关磕一个头,欢天喜地地出殿去了。站在贾老贼旁边地吴潜则低声对贾老贼说道:“怪不得信王要从老夫手里把科场舞弊案调查差使抢走,原来他想借这个案子板倒忠王。贾少傅,我们该怎么办?”贾老贼面无表情,低声答道:“秉公而行,不偏不倚。”吴潜会意,再不说话。其他官员眼看有一场大风波即将掀起。还有谁再敢说半句话?宋理宗则铁青着脸说道:“让进士们继续考试,朕要让他们看看,朕是如何秉公办案!也让那些靠行贿考中进士的人看看,他们违反国法在科场舞弊,都有什么后果!”
大概是怕宋理宗反悔,赵孟关出去还没两柱香时间就捧着一叠文书匆匆跑回大庆殿,身后还跟着一名生得颇有姿色地俏丽少女,还没跑到宋理宗面前。赵孟关就兴奋的大叫道:“皇上,儿臣带证据和人证来了!”叫喊间,赵孟关扑到宋理宗面前双膝跪下,将手中那叠文书高举过顶,“父皇请看,这便是周震炎【创建和谐家园】、收受考生贿赂地证据!”
“朕不想看那些肮脏文字。拣重要的说。”宋理宗不接,铁青着脸喝道。赵孟关翻开最上面那本文书,得意洋洋地大声念道:“回皇上,据儿臣调查得知,周震炎在此次科举之中,共计收受考贿赂生一百六十四人次,共计钱三十一万贯七千五百贯,白银十六万七千三百两!帮凶六人,除畏罪【创建和谐家园】的卓梦卿外,其余五人具是本科考官!儿臣已经拿到他们承认罪行的口供。证明他们都是受周震炎威胁利诱方才做出此事。也全部监视控制,随时可以捉拿下狱!除此之外。儿臣还审问了百余名行贿却未考中进士的举子,他们全部招认行贿钱银全是送入周震炎手中,具都有亲笔画押为证!”
“周震炎,你还有什么话说?”宋理宗转向周震炎,铁青着脸冷冷问道。周震炎有口难辨,跪着将流血不止的额头紧贴着地面,哭喊道:“皇上饶命,微臣认罪,那些考生的银子,确实是微臣收的!可微臣是受人指使,替他人代收地啊!微臣只是一个替罪羊啊!”
“你给谁替的罪?替谁收的银子?现在在这大庆殿中,还有那些考生是靠行贿得中?”宋理宗黑着脸,连声质问。周震炎停住磕头,胆怯的看一眼宋理宗,又心惊胆战的看一眼面无表情的丁大全,始终不敢说一句话。在场的一百二十八名考生中也站出五十余人,战战兢兢的跪到宋理宗面前,不敢说一个字——不过也足够了,是人都能知道他们是靠贿赂周震炎得中地殿试。郦君玉则不在其中,让瑞国公主赵娥明大大松了一口气。
“将这些自己承认行贿的考生拖出去,各打三十板,逐回原籍,永不录用!再核对行贿名单,有行贿后仍不主动认罪的,立斩!”宋理宗铁青着脸宣布了对行贿考生的处罚决定,马上又有两个心存侥幸的考生连滚带爬的跪出来,再不敢企图蒙混过关。见行贿得中地进士竟然占到了总名额的近一半,宋理宗差点没气昏过去,咬牙切齿的向周震炎说道:“周震炎,朕最后给你一个机会,马上交代出你的幕后主使!否则的话,朕杀你九族!”
“是……”周震炎将心一横,本想说出幕后主使是丁大全,但考虑到丁大全、赵禥和赵孟关三方面的威胁,周震炎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仅是将求助的目光转向赵禥。赵孟关自以为得计,马上接口道:“皇上,周震炎之所以不敢说,全因为他的幕后主使之人乃是忠王赵禥,忠王位高权重,周震炎害怕祸及后人,自然不敢供认。”
“周震炎,是这样吗?”宋理宗冷冷问道。事先得全玖指点的周震炎死活不敢说一个字。只是低头不语。气得宋理宗一脚将他踹翻,转向赵孟关喝道:“赵孟关,你说周震炎地幕后主使乃是赵禥,有证据么?”
“皇上,微臣有人证!”赵孟关往那一直没说话跪在后面地俏丽少女一指,大声说道:“这个女子,便是周震炎送与赵禥地两名歌姬之一!后来赵禥将她转送贾少傅。她却从贾少傅家中逃脱,幸亏儿臣知道她是重要人证。早就盯上了她,在她逃跑的途中将她拿住!”
“贾似道,有这事吗?”宋理宗转向贾老贼喝问道。贾老贼无奈地跪下答道:“回皇上,信王所言,句句属实!”宋理宗奇怪的瞪一眼贾老贼,心说禥儿和贾似道不是关系很好吗?然后宋理宗再转向赵孟关问道:“既然这个女子是周震炎送给赵禥所有,那她知道什么?”
“回皇上。周震炎将这女子送与忠王之时,一同送与忠王的,还有纹银万两。到了第二天晚上,周震炎又将纹银三万两送入忠王府中!”说到这,赵孟关拿出一本帐簿,翻开其中一页,大声说道:“忠王两次收受周震炎白银四万两后,将四万两白银存入了临安城地祥瑞钱庄。儿臣已经取来祥瑞钱庄的入帐本取来,请皇上过目!”
赵孟关此言一出,满场哗然,宋理宗更是焦急地劈手夺过那本帐本细看,当看到上面果然写着赵禥存入了白银四万两时,宋理宗顿时气得手足发麻。身体一晃险些摔倒,还好赵禥对他亲大伯宋理宗还是有点感情的,虽然蠢也知道及时扶住宋理宗,但正在气头上的宋理宗却狠狠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咆哮道:“孽畜,你干的好事!”
“父皇,儿臣冤枉啊!”赵禥还是第一次被亲大伯怎么大,眼泪立即流了出来。宋理宗也是气得眼泪直流,又狠狠扇了赵禥一记耳光,痛哭流涕道:“孽畜。你太让朕失望了!”
“父皇。保重龙体啊。”赵孟关心中狂喜,脸上却紧张万分。这时候。汤汉突然向宋理宗磕了一个头,很奇怪的说道:“皇上,忠王爷收受了周震炎的四万两银子,难道皇上不知道吗?”
“朕要是知道,早就亲手砍了这个孽畜了!”宋理宗盯着汤汉咆哮道。汤汉很惊讶的说道:“皇上不知道?难道忠王爷没有告诉皇上——他已经把这四万两银子捐给了遭受台风灾害地灾民了?”
“什么?”这回是换赵孟关目瞪口呆了。而宋理宗表情由阴转晴,又惊又喜,大声追问道:“汤爱卿,你说什么?禥儿收受的银子,是捐献给了遭受台风灾害的灾民?”
“皇上明鉴。”汤汉磕头道:“事情是这样的,五月二十六和二十七两个晚上,周震炎是给忠王爷送去两名女子和四万两纹银,当时忠王爷知道周震炎是科场舞弊案最大的嫌疑人,明白其中定有古怪,就故意收下这四万两银子,并将此事暗中通知调查科场舞弊案的信王爷。本来忠王爷打算把这四万两白银上交国库,但又怕打草惊蛇让周震炎有了察觉,所以忠王爷就决定将这笔银子捐献给遭受台风灾害的温州灾民,为灾民购买粮食布帛等赈灾之物,从侧面减轻国库负担。皇上若是不信,尽可派人去查,忠王爷所购买的赈灾物资,已经在运往温州地路上了。”
“你胡说!赵禥如果把银子捐给灾民,那他为什么充入钱庄?”自知中计的赵孟关疯狂咆哮起来。汤汉则微笑道:“信王爷,用四万两现银购买粮食布帛该有多麻烦?那有使用银票会子方便?”两句话问得赵孟关张口结舌后,汤汉又向宋理宗磕头道:“皇上,忠王爷不光将四万两纹银的其中三万九千两白银购买赈灾物资运往灾区,还从他微薄的积蓄中拿出五千两,也是换成粮食布匹运往了灾区啊。”
“三万九千两?为什么不是四万两?”宋理宗惊讶的问道。这时候,赵禥捂着被宋理宗打肿的脸,哽咽答道:“父皇,那一千两被儿臣捐给灵隐寺了——二十八日那天,儿臣听说父皇偶染风寒,身体不适,儿臣就临时从四万两纹银中抽出一千两捐给灵隐寺,请那里地高僧为父皇念经祈福。”说到这,赵禥胆怯的看一眼宋理宗,“父皇,你相信吗?如果你不信,儿臣可以请灵隐寺的智空长老来为儿臣做证。”
“乖孩子,父皇信。”宋理宗老泪纵横,按着赵禥的双肩哽咽道:“傻孩子,你瞒着父皇做了这么多好事,你为什么不告诉父皇?”
“父皇,你日理万机,身体又不好,孩儿怎么能事事都烦劳你呢?”赵禥抽泣回答,又小声问道:“父皇,孩儿做错了吗?如果孩儿做错了,你就打孩儿吧,孩儿改,一定改。”
“好孩子,你没错。”宋理宗终于压抑不住感情,激动的抱住赵禥放声大哭,“你没错,是父皇错了!父皇不该打你,父皇偏听偏信,错怪你了。”
“父皇……”被宋理宗打得双颊红肿的赵禥总算逮住机会哭出来,也是抱住宋理宗嚎啕大哭。见宋理宗与赵禥父子情深到这个地步,文武百官无不感动落泪,发自内心的称赞宋理宗与赵禥这对父子父慈子孝,赵禥勤政爱民。而赵孟关面如土色,自知大难即将临头——不过给他致命一击的还在后面……
“呜——哇……!”大庆殿中忽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那个被赵孟关领进大殿的少女尖声大哭,膝行至宋理宗和赵禥面前连声大哭,“王爷,奴婢错了,奴婢不知道你是把那些银子拿去赈灾,奴婢也是温州人啊!奴婢不知道王爷是把银子拿去赈济了奴婢遭灾地乡亲,还和外人勾结陷害王爷!王爷,奴婢罪该万死,对不起家乡地亲人啊!”
“你和什么人勾结?陷害朕的儿子?”宋理宗停住哭泣,铁青着脸向那少女问道。那少女向赵孟关一指,大哭道:“就是他!皇上,是他逼我说假话陷害忠王爷!但奴婢现在才知道,原来忠王爷不是坏人,他是天下最好地王爷啊!”
“你……你胡说……!”赵孟关几乎晕过去,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地上,指着那少女全身发抖,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贾老贼则听得心头肉乱颤,“全玖这个婆娘,果然厉害!让这个少女在这个时候倒戈,不仅能证死赵孟关,还能轻易保住这个女子的性命,让她享受荣华富贵——难怪全玖这么有自信控制他。够毒!够狠!”
“这小子完蛋了。”几乎所有大臣都用看死狗一样的眼神看着赵孟关,心里开始盘算如何讨未来皇帝赵禥的欢心……
第二卷 风云临安 第四十八章 决战开始
“这小子完蛋了。”除了少部分人外,几乎所有在大庆殿里的文武官员都在心里嘀咕着,用看死狗一样的眼神看着赵孟关。在这些充满鄙夷、嘲笑、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中,赵孟关的脸色先是一阵苍白,然后变成泥土一样的灰黄色,最后干脆面无人色,刚才的欢喜劲也彻底不见了,哭丧的脸上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悔恨与胆怯……
“赵孟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宋理宗平静而充满愤怒的质问声音,就象晴天霹雳一样在赵孟关耳边响起。赵孟关如遭雷击,身体剧烈一震,然后扑通一下双膝跪下,嚎啕大哭道:“父皇,冤枉啊!冤枉啊!孩儿没陷害王兄啊!”
“既然你没有陷害禥儿,那这位姑娘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她可是你自己带进宫来的证人。”宋理宗用了很大力气才压下将赵孟关一脚踹死的冲动,指着赵孟关领进皇宫那名少女冷冷问道。在宋理宗严厉的目光注视下,赵孟关脸上的汗水迅速在下巴上汇成一道小溪,不敢吭出一个字,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丁大全,丁大全却飞快将目光转开,对赵孟关充满哀求的目光视而不见。宋理宗见赵孟关不说话更是大怒,又喝道:“朕问你话,回答!魏关孙!”
“臣在!”被宋理宗叫到原名,赵孟关立即魂飞天外。自知自己的王衔只怕难以保住。宋理宗怒道:“朕问你,你究竟有没有陷害禥儿?再不如实回答,朕即刻下旨将你交三法司严办!”
“父皇……”赵孟关几乎被逼得当场大哭,脸上那可怜巴巴地表情足以让铁石心肠的人都为之心软,无奈宋理宗恼恨赵孟关陷害自己的亲侄子,丝毫不为之所动,表情益发凌厉。赵孟关被逼无奈。将心一横就要坦白实情,不曾想百官中忽然走出一人。径直走到赵孟关旁边跪下,拱手道:“皇上,信王与忠王之事,微臣翁应弼知道一二,微臣斗胆,想向皇上禀报其中内情。”
羊群里突然跳出一只兔子,宋理宗大为惊讶。顺即点头道:“甚好,你说吧。还有,说说你是如何知道的。”赵孟关则面如死灰,和其他大臣一样认为翁应弼是站出来落井下石,痛打赵孟关这只落水狗讨好赵禥。谁知翁应弼开头第一句话就是——“皇上,信王中计了,他才是落入陷阱的人。”
“翁大人……”赵孟关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暗叹患难知人心。在自己风光时,掌管御史言路的翁应弼不哼不哈从不讨好自己,眼下自己落难了,也只有翁应弼站出来给自己说几句公道话。宋理宗却脸上如罩寒霜,向翁应弼喝道:“赵孟关落入陷阱,你是如何知道?”
“回禀皇上。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翁应弼抱拳答道:“当日皇上圣命,下旨让信王与吴丞相共同调查科场舞弊案,信王却向皇上请旨愿意独自调查,皇上为了给信王历练机会,答应了信王地请求。但微臣担心信王爷过于年轻,初涉官场经验不足,怕会给人可乘之机,所以微臣就在暗中留心了信王的调查经过,发现信王爷果然被人利用,以致铸成大错。”
“原来是这样。仔细说来。”宋理宗脸色终于有些放缓。喝问道。翁应弼答道:“回皇上,微臣查到。信王爷在接手此案后,并没有按惯例请旨将所有牵涉科场舞弊案地官员收监,而是依次询问牵涉此案的官员,虽说信王此举是为了朝廷大局着想,不愿为了个别违法官员而关押大部分无辜官员,但也给了违法官员串供乃至反击的机会。”
翁应弼这话其实是帮宋理宗撑面子,因为真正不想大兴牢狱的人——就是年事已高怕出大乱子的宋理宗自己,所以宋理宗顺理成章的接受了翁应弼对赵孟关办事不力的看法,点头道:“这确实是赵孟关办事不力,接着说。”赵孟关心里却七上八下,不知道翁应弼还要给他戴什么罪名。
“皇上,信王爷除了在这一点上办事稍有差池之外,其他方面其实也有可圈可点之处。”翁应弼大说赵孟关好话,“比如在调查官员财产上,信王爷就直接锁定了收受舞弊考生地周震炎,同时也使黄镛、左伯言等清廉官吏迅速洗清了嫌疑,能够专心为皇上办事;可在这一点上,信王爷因为经验不足,又犯下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过于偏听偏信同是嫌疑人的丁丞相之言,将周震炎的幕后主使锁定到了忠王爷身上,以致铸成大错。”
翁应龙说到这里时,百官轻微骚动,丁大全的蓝脸立即拉成驴那么长,宋理宗则淡淡瞟了贾老贼一眼,怀疑翁应弼的幕后主使就是贾似道老贼。翁应弼却不为所动,又说道:“试问皇上,信王如果不是被人鼓动,如何敢怀疑忠王爷是周震炎的幕后主使?周震炎事发前与忠王全无来往,事发后却给忠王又是送银两又是送女人,如此不通情理,信王为什么还要怀疑忠王才是幕后主使?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信王与忠王素来不和,又没有直接与忠王联系取证,又如何知道忠王收受了周震炎地银子与女人?”
“赵孟关,翁爱卿的话你听到没有?告诉朕,你为什么怀疑忠王?是知道周震炎给忠王送了银子和女人?”宋理宗向赵孟关质问,态度却比刚才有所缓和。赵孟关还有点迟疑,不敢把丁大全卖出来,翁应弼却低声向赵孟关说道:“王爷,你如果再不说实话,微臣也没办法救你了。”赵孟关身体一震。一咬牙一横心,大声答道:“回禀父皇,是丁大全丁丞相,是他鼓动儿臣调查忠王,也是他在忠王爷府中的探子给儿臣提供地情报。他……他还说,只要这一次把忠王爷扳倒,他就上奏父皇。请父皇封孩儿为太子!”
“忠王爷,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丁大全象是被马蜂蛰到一样跳起来。大声叫嚷道:“老臣什么时候鼓动你调查忠王了?又什么时候说过请皇上封你为太子了?”
“丁丞相,你这人怎么这么卑鄙?二十六那天晚上,是你请我去你家,然后告诉我周震炎给忠王送礼,还有说要奉我为太子的,难道你想不承认?”赵孟关也跳了起来,指着丁大全大声质问道。丁大全一蹦三尺道。大叫大嚷道:“信王爷,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那天晚上老臣请你过府,只是向你汇报科场舞弊案的一些情况,那有说这些话?你有什么证据?证人在那里?”
“那天晚上在场地,还有胡大昌、陈大方、吴衍和史绍卿,他们几个都可以做证!”赵孟关指着胡大昌和陈大方等人大叫起来。贾老贼和吴潜等人却听得哀声叹气,在肚子里大骂赵孟关是个蠢货——丁大全、胡大昌和陈大方三个合称临安三犬,还会帮赵孟关说话?果不其然。被赵孟关点到名的胡大昌等人马上反驳道:“王爷,那天晚上丁丞相那有说过这样的话?”
“说了!你们也说了!”赵孟关气得七窍生烟,咆哮的声音震得大庆殿大粱上地灰尘都蔟蔟而落。丁大全一党却矢口否认,反过来指责赵孟关信口开河,企图遮掩陷害忠王的罪行,与赵孟关吵得不可开交。这会宋理宗终于听不下去了。咆哮道:“闭嘴!都给朕跪下!”
“微臣该死!”丁大全和赵孟关等人吓了一跳,赶紧跪到宋理宗面前大气不敢喘。宋理宗指着赵孟关咆哮道:“你说丁大全承诺保你为太子,可书有文字?”出乎贾老贼地预料,赵孟关被宋理宗一提醒,立即大叫起来,“有!父皇,丁大全给孩儿写得有保证书,就藏在儿臣家中佛堂的暗格中。”
“来人啊,快马去把赵孟关家中佛堂将丁大全的手书取来,朕要亲自查验真伪!”宋理宗铁青着脸命令道。贾老贼大喜。心说这回丁大全是死定了!吴潜却拐了贾老贼一肘。低声道:“贾少傅,情况不对啊。”贾老贼闻言转身看去。却见丁大全一党脸上全无惧色,丁大全和史绍卿的嘴角甚至还挂得得意地微笑,贾老贼暗叫不好,只怕那封保证书有问题。
“皇上,事情很清楚了。”御前侍卫去取丁大全手书地时候,翁应弼乘机向宋理宗说道:“只要那封手书确实是出自丁丞相亲笔,就可以证明信王是被人鼓惑,误导利用,加上出于对违法官员的痛恨,信王这才锁定忠王是科场舞弊案地幕后主使!否则以忠王与信王的手足亲情,皇上的淳淳教导,信王怎么可能对同胞兄弟痛下杀手?”
“是啊。”赵孟关将头点得象鸡啄米一样,毫不脸红的说道:“儿臣与王兄乃是手足兄弟,只是丁大全一口咬定王兄就是科场舞弊案的幕后主使,儿臣这才中计,对王兄展开调查,以致做出今日之事。”
“信王爷,你还不向忠王赔罪?”翁应弼见赵孟关还不开窍,只得低声提醒道。赵孟关恍然大悟,忙向赵禥连连磕头,大哭道:“王兄,小弟只是被丁大全利用,这才做出陷害你的事情。小弟对不起你,给你磕头赔罪了,王兄大人大量,就请原谅小弟这一次吧。”哭喊着,赵孟关干脆膝行几步,抱住赵禥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如果换了全玖在场,那么心狠手辣的她肯定会让赵禥对厚颜【创建和谐家园】地赵孟关不理不睬,继续鼓动宋理宗对赵孟关痛下毒手,将赵孟关斩草除根!无奈这会赵禥身边的参谋是汤汉、杨栋和叶梦鼎等人都是儒学大家,都是讲究宽容恕道的君子,赵禥的求教的目光转向他们后,他们竟然都一起点头,示意赵禥接受赵孟关的道歉——所以他们在回去之后,立即被气得七窍生烟地全玖把他们骂了三四个时辰……
有了老师们的指点,赵禥很快将赵孟关搀扶起来,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二弟,不要哭了,只要你真是无辜的,哥哥就一定原谅你。”赵禥的话让宋理宗和汤汉一起点头微笑,大叹儿子或者学生宽仁为怀,将来一定是个圣明仁君,贾老贼却暗暗偷笑——虽然贾老贼在后来没少挨全玖的耳光。
……
去取书信的御前侍卫很快回来,将赵孟关收藏那份丁大全交到宋理宗面前,宋理宗往那手书上只看了两眼,一张脸就又沉了下来,并将手书递给吴潜和贾老贼,“吴爱卿,贾爱卿,你们看看是不是真的?”贾老贼和吴潜凑过去一看,发现那手书上的笔迹虽然与丁大全笔迹有几分相象,却很明显是伪造的,仔细看上面地印鉴也有古怪,至少有两处与丁大全地右丞相大印有些许不同,贾老贼不由大失所望,暗骂道:“皇帝这么精明,怎么会收两个比猪还蠢的儿子?”
“赵孟关,朕问你,这封信是丁丞相当着你地面写的吗?”宋理宗举起那封信,向赵孟关问道。赵孟关答道:“回皇上,不是,是丁丞相事先写好,然后交给儿臣的。”
“皇上,微臣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写过这么一封信。”丁大全偷笑着给宋理宗跪下,大声说道:“如果证明这封大逆不道的信确实是出自老臣之手,老臣甘领凌迟之刑!”
“父皇,这封信确实是丁大全亲手交给儿臣的。”赵孟关又叫起来。那边胡大昌等人却一起跪下,“皇上,那一天晚上我等具都在场,丁丞相并没有交给信王任何书信,也没有对信王说任何关于太子的话,微臣等都可以为丁丞相做证。”
“唉——!”宋理宗长叹一声,无力的将那封信扔在地上,心中既是痛恨丁大全的狡诈,又是伤痛儿子的愚蠢——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蠢,将来如何能压住贾老贼和丁大全这些老奸巨滑的权贵大臣?眼看着赵孟关和丁大全一党吵得不可开交,而赵禥傻乎乎的在旁边看热闹,宋理宗心中更是痛楚,几乎当场痛哭出来……
“皇上,你的气色似乎不佳,要不要传太医?”贾老贼明白宋理宗的心情,乘机拍马屁道。宋理宗本想摇头,但又改变主意点了点头,贾老贼忙叫道:“来人啊,快给皇上传御医。”说着,贾老贼搀起宋理宗,“皇上,请让老臣扶你回龙椅。”贾老贼语带双关,宋理宗表面糊涂心里明白,按住贾老贼的手,也是语带双关的说道:“贾爱卿,将来朕……你能继续这样搀扶吗?”
“微臣一生忠于大宋,忠于皇上,忠于天下【创建和谐家园】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贾老贼语气异常严肃。宋理宗闭目不语,仅是在贾老贼手上轻拍了一下,良久方才低声道:“那拜托你了。”
“微臣竭尽所能,精忠报国。”贾老贼低声答道。宋理宗点点头,任由贾老贼搀着走回龙椅。但就在贾老贼和宋理宗经过孟丽君身边时,化名郦君玉的孟丽君离席而起,双膝跪地捧起试卷,朗声说道:“皇上,郦君玉答卷已毕,交卷。”
“难为你了,这样的环境还能做得这么快。”宋理宗也很希望提拔一些年轻人才来取代朝中这些贪官污吏,微笑着亲自接过试卷,“让朕看看,你认为的时政之要是什……?”宋理宗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孟丽君的答卷题头是——论国贼贾似道七大必杀之罪!
“终于开始了。”贾老贼心中微笑,知道自己与丁大全一党的决战已经开始……
第二卷 风云临安 第四十九章 防守反击
“郦君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仅看了孟丽君答卷的开头,心情本就不好的宋理宗立即将脸拉长,阴沉着脸向孟丽君说道:“郦君玉,你可知道,以你的学问人才,考取本科状元如同探囊取物!但你如果交上这份考卷,那你不但拿不到状元,反而会有牢狱之灾,知道吗?”
大庆殿中又安静下来,考生住笔,就连正在激烈争吵的赵孟关和丁大全一伙也停住了说话,全都吃惊的看着气氛微妙的宋理宗、孟丽君和贾老贼三人,嗅到不安味道的瑞国公主赵娥明更是小心翼翼的跑到宋理宗旁边,近距离的注视事态发展。而孟丽君毫无惧色,跪在地上抬起头颅,大声说道:“回禀皇上,状元的头衔确实万分重要。但贾似道老贼不除,国无宁日,郦君玉宁可不要状元,也要替天行道,参奏国贼贾似道!”
“郦公子,你在说什么啊?”赵娥明惊叫起来,“贾少傅是我的亲舅舅,你竟然骂他是国贼?”那边左丞相吴潜和右丞相丁大全也或真或假的表现出焦急,一同小跑到宋理宗旁边观看孟丽君的试卷,丁大全故作惊讶的大声念道:“论国贼贾似道七大必杀之罪!郦君玉,你好大的胆子,皇上出题让你论时政之要,你竟然敢在试卷里参奏贾少傅的必杀之罪——你知道贾少傅是什么人吗?鄂州一战。贾少傅对大宋有再造之恩,功高盖世,就连皇上也得让贾少傅三分,你居然还敢说贾少傅有七大必杀之罪?”
“行了吧,你干脆直接说贾似道功高震主算了。”吴潜为人正直,对丁大全地险恶用心嗤之以鼻。孟丽君却大声说道:“皇上,贾似道于国有功不假。但骄人的战绩也使贾似道益发跋扈,益发嚣张。此贼若不早日除去,日后必然尾大不掉,成为动摇大宋社稷根本的心腹大患啊!”
宋理宗不说话,也不理会那边已经急得快哭出来的独生女儿,仅是将目光转向贾老贼。贾老贼咳嗽一声上前一步,微笑着向孟丽君问道:“郦公子,既然你认为本官有七大必杀之罪。那么请问一下,你认为本官有那七大必杀之罪?”
已经彻底与贾老贼撕破了脸皮,孟丽君再也用不着掩饰与贾老贼那刻骨铭心的仇恨,瞪着贾老贼的一双美目里喷出的全是熊熊怒火,平静而又坚定地缓缓说道:“你的罪恶滔天,桩桩件件,数不胜数,共有七项必杀之罪。其罪一,聚敛钱财,贪赃纳贿!其罪二,残忍歹毒,滥杀无辜!其罪三,闭塞言路。扰乱朝纲!其罪四,结党营私,引用凶恶!其罪五,排挤同僚,陷害忠良!其罪六,荼毒百姓,欺男霸女!其罪七,擅权弄政,不守臣道,僭越犯上。妄图独霸朝政。有不臣之心!”
大庆殿中又是一片寂静,孟丽君攻击贾老贼这七条基本都是事实。只是严重程度远没有她所说那么夸张,所以百官在弄清楚孟丽君地幕后主使是谁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说一句话——皇帝在背后指使御史清流参奏,皇帝自己在台前乘机罢免权臣,这可是政坛上的常见手段。惟有赵娥明不懂官场这些弯弯绕,竟急得哭出来,“郦君玉,你疯了,我舅舅怎么可能会做错那么多事?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我就不嫁给你了!”
恨屋及乌,孟丽君本不想理会贾老贼的亲外甥女赵娥明,丁大全却给她使了一个提醒的眼色,孟丽君会意,扭头向赵娥明大声说道:“公主娘娘,你对小生深情厚意,小生心领了。但很遗憾,你的舅舅贾似道是一个人皆可杀的奸恶国贼,他若不除,大宋国无宁日!郦君玉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计,不得不辜负你这一次了!待到除去贾贼,郦君玉向你磕头谢罪,任打任杀,郦君玉决无怨言!”
“小子,算你有点良心。”宋理宗心中冷哼——要是孟丽君刚才对赵娥明不理不睬,宋理宗可就要翻脸下令拿人了。这时候,在场地考生中几乎在同时站出十二人,先后跪到宋理宗面前高举试卷,异口同声说道:“皇上,郦进士所言,正是我等心中所想,我等也在试卷之中弹劾了国贼贾似道,请皇上将贾似道明正典法,以还世间清白!若郦进士有罪,我等愿与郦进士同罪!”
“什么?!”百官中响起一片惊呼声,殿试之中出现这么多进士同时弹劾当朝大臣,自科举开始来这还是开天辟地的头一次——所以这些官员就更不敢随便插口了。而一直镇定自若的贾老贼也是脸色大变,扑通一声向宋理宗跪下,惨声大叫道:“皇上,冤枉啊,老臣忠心为国,从无私念啊!”
“既然你忠心为国,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进士不堪你的荼毒?宁可舍弃锦绣前程,也要参劾于你?”孟丽君的声音比贾老贼的声音要尖锐得多,“贾似道,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权势熏天,就可以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公道自在人心,纵然你能嚣张一时,但天下正人直士数不胜数,今天出面弹劾你的进士,不过是冰山一角,总有一天,天下人都会看清你虚伪残暴的真面目!将你永远钉在史书地耻辱柱上!”
“皇上,郦进士所言,句句在理!”丁大全的两大走狗胡大昌和陈大方也站了出来,一起跪下说道:“微臣等对贾似道的种种罪行也早有不满,只是惧于贾似道权势不敢说话,常常问心有愧。但今天微臣看到众进士仗义执言,历数国贼贾似道罪行。微臣等大感羞惭,也愿与郦进士等少年英才共同参劾国贼贾似道,请皇上将国贼贾似道处以极刑,以还人心公道!”
“微臣也参贾似道。”丁大全的另一个心腹吴衍跪了出来,后面马上跪下一批丁大全死党,一起高呼,“微臣等也参贾似道。”
“微臣认同郦进士之言。愿同为参劾贾似道。另请皇上下旨,重新调查东流县县令赵崇宰【创建和谐家园】一案。”史弥远地二儿子史绍卿也跪了出来。直指贾老贼的另一软肋,有了史绍卿带头,后面马上跪下十几名史弥远旧党,口口声声全是弹劾老贼贾似道。
“微臣也参贾似道。”这回跪下地人是阎庆,主子带了头,后面的贵妃党官员自然毫不客气的跟上,也是要求处死老贼贾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