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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权相》-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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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我会说蒙古话,乌兰不可能不相信我。”文天祥低声回答一句,下马昂首挺胸大步走到武阳关关下。果然如文天祥所料,武阳关关上很快就放下一个大吊蓝。将文天祥单独吊上武阳关。文天祥带来那十名随从则分出一人。乘黑摸回后面接应的斥候处,将发生的变故通知斥候。让斥候转告李庭芝,然后才返回原处提心吊胆的等待。

        “站好,乱动一下就宰了你。”文天祥被吊上关墙后,立即被十来名蒙古军士兵团团包围,同时那身材魁梧的蒙古将军乌兰领着一帮蒙古将领过来,如李庭芝军掌握地情报一样,乌兰是个十分歧视【创建和谐家园】的蒙古将领,他手下的几个千户百户都是束辫环耳的正宗蒙古族,仅有一个穿着文官棉袄、长着三角眼的【创建和谐家园】,那【创建和谐家园】上下打量文天祥,疑惑道:“你是解诚将军麾下?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就是张弘范的使者?张弘范和我是堂兄弟,我怎么也没见过你?你又叫什么名字?”文天祥猜出那三角眼是张弘范先派来地使者,故意也装出既愤怒且疑惑的模样,打量着那三角眼反问道。这时,乌兰已经抢过文天祥手里那面腰牌查看,又叫人取来密号本对验密记——宋朝时军队之间已有原始密码本,多以事先约定的唐诗为基础,取诗中单字代表约定内容,以此辨别真伪。因为蒙古军在青石矶连战连败,大量战死被俘将领的身份腰牌落入宋军之手,忽必烈已将军中将领腰牌密记重新更换,并在北撤经过武阳关时给乌兰留下了新的密记本。所以乌兰在对验密记后立即断定文天祥手中腰牌是真,不由疑惑道:“奇怪,怎么你们的腰牌都是真的?互相之间又怎么不认识?”

        “因为我们中间有一个是假使者,是宋人假冒的。”文天祥抢先指着张弘范派来那个三角眼说道:“请问乌兰将军,他来这里是传达什么命令?你只要告诉我,我就能知道他为什么要来骗你。”

        文天祥生得容貌俊美,气度非凡,而张弘范派来那个三角眼獐头鼠目,一副歪瓜裂枣模样,乌兰自然对文天祥的印象要好得多,直接答道:“张弘范要他转告我,我们的大军最迟明天就能到达武阳关下,让我们做好迎接准备。并严防宋人偷关,军队不许出关一步。”

        “好险啊,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乌兰将军你就要被这个宵小之辈坑骗了。”文天祥一拍大腿,仿佛很气急败坏地说道:“乌兰将军,你知道解将军让我来传达什么命令吗?我蒙古大军北撤以来,宋人主力一直尾随我军不放。时刻有可能对我军发动进攻,今天下午。我军斥候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查到宋人要利用我军穿过道路险峻地九谡山山道的机会,在今夜亥时正向我军发动总攻……”说到这,文天祥佯做紧张地问道:“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什么时间?”乌兰转头问道。关楼里很快传来士兵的回答声,“将军,现在已经是亥时初刻了。”

        “亥时初刻?南蛮子开始进攻了?”乌兰大吃一惊。赶紧转头去看南方,可惜武阳关与九谡山隔着上百里,已远超过肉眼视力可见,乌兰又能看到什么?张弘范派来那个三角眼使者也是冷笑连连,“人家都说南人狡猾,个个能言善道,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说南人将在亥时正向我军主力发动总攻,现在已经过了一刻钟。怎么还不见动静?”

        “武阳关和九谡山隔着上百里,那边就算打得天翻地覆,这里能看到吗?”文天祥大怒反击道。乌兰却喝道:“别吵,本将在前方五十里的山顶设有哨探,九谡山如果发生战斗的话,他们应该观察到。只要再等一会,那边就能有消息传来。”喝住了文天祥与那三角眼地争吵,乌兰又向文天祥问道:“既然解诚查到宋人要向我军发动攻击,那他派你来武阳关,又是为了什么?”

        “乌兰将军,解将军要你出关接应我军的粮草辎重队。”文天祥飞快说道:“我军得知宋人将要发动总攻之后,立即调整了队伍队列,让粮草辎重走在最前面,解诚将军亲率大军殿后,为了防止宋人派出军队绕道迂回袭击我军粮队。解诚将军请你领兵出关接应。保护粮草辎重队并开辟道路,让事关我军安全地粮草辎重尽早撤回武阳关。否则粮草辎重一旦有失,我军可就没有粮草走完从九谡山到信阳这五天路程了。”说罢,文天祥从怀里取出一份盖着解诚万户侯大印的军令交与乌兰——这军令当然也是黄药师给的,那老小子手里可有的是盖着解诚大印的空白公文。

        乌兰接过那份公文验看无误,又仔细一琢磨便点头道:“不错,大雪封山粮草转运困难,武阳关里的存粮仅够我这四千人吃十天——我还等着解诚的粮食,他地粮草辎重要是丢了,本将也得跟着挨饿。”

        “将军,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啊。”那三角眼一听急了,指着文天祥大叫道:“这个宋人假扮成信使,就是要骗你的军队出关,然后乘机夺取武阳关,你要是上了他的当,那我们的大军才真是完了。”

        “乌兰将军,你才不能上他的当。”文天祥指着那三角眼叫道:“他骗你按兵不动,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对了,我明白了,他让将军你做好准备迎接我军,肯定是宋人要假扮成我军骗你开关,然后乘机抢关。”

        “别吵,容本将军仔细想想。对了,你们两个来得匆忙,还没有自报军职名号,赶快报来。”乌兰一边皱眉盘算着,一边命令道。那三角眼上前一步说道:“乌兰将军,在下是张弘范将军麾下主簿温陵。”文天祥则答道:“乌兰将军,末将姓张名世杰,是解诚将军麾下千户。”

        “你就是张世杰?”乌兰和那个三角眼温陵都是吓了一跳,乌兰有些惊喜的说道:“我听说四王爷说过你的名字,听说你为了保护四王爷的叔父,一个人干翻了四个怯薛,看不出你文质彬彬地,身手竟然这么好。”温陵则杀猪般叫起来,“假的,假的!我见过张世杰,你竟然还敢冒充他。”

        “我是假的?”文天祥竖起眼睛,故意用蒙古语向那温陵问道:“既然你说我的假的,那你有什么证据?你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是我堂弟手下地主薄?”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温陵傻了眼睛,呐呐问道。旁边乌兰等蒙古将领马上一起鼓起眼睛,纷纷用蒙古话问那温陵道:“你是我们蒙古军队的军官,怎么连蒙古语都听不懂?”温陵虽不懂蒙古语,却看出乌兰等人脸色不对,赶紧又叫道:“各位将军,你们听我解释,这个人真的是宋人的细作,他是来骗你们的。”

        “好笑,我是宋人细作,那我怎么能说蒙古话?”文天祥继续用蒙古话冷笑道:“你是蒙古军官,那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蒙古话都听不懂?”

        “你们是在说蒙古话吗?请你们用汉话说好吗?我实在听不懂。”温陵勉强分辨出文天祥和乌兰等人说的是同一种语言,满头大汗的哀求起来。这时候,关下忽然奔来两骑,却是乌兰派出去哨探,远远就用蒙古话高喊道:“乌兰将军,大事不好了,亥时正的时候,九谡山那边突然出现火光,越来越大,似乎是我们的军队遭遇袭击了。”

        “乌兰将军,赛马途上知骏马,摔跤场内识好汉,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文天祥这次不光是用上了蒙古话,还用上了蒙古人最喜欢说地谚语,又指着那个满脸呆傻表情地温陵,继续用蒙古话说道:“请将军赶快拿下这个宋人细作,严刑拷问他有什么企图。”

        “还问什么?”乌兰咆哮一声,顺手抽出腰刀,一刀将那还在满头雾水的张弘范使者温陵脑袋砍下,挥舞着沾血地钢刀吼道:“朝鲁,你和一千人留下,继续镇守武阳关!其他人,跟本将去接应粮草辎重,再不快点,咱们也得饿死了!”

        “乌兰将军,请让末将与你同去,并肩杀敌。”文天祥主动请缨道。乌兰没做多想便即同意,“很好,顺便在战场上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四王爷说的那么勇猛。”

        不一刻,武阳关守军集结完毕,紧闭了多日的关门打开,吊桥也放了下来,先是文天祥带来那十名随从进关,与文天祥会合,接着乌兰一马当先第一个出关,领着军队走出关门,文天祥等十余人则在与中军一同出关。待到快要走出关门时,文天祥向那十名随从点点头发出暗号,那十名随从立即各自抽出一枚藏在腰间的手雷,拉开引线抛到关门前,不等旁边的蒙古士兵做出反应,十枚手雷已经先后炸开,“轰隆!轰隆!”

        “杀啊!”埋伏在关外的宋军听到爆炸声,立即从暗藏的地点冲出,姜才和施忠两大淮东军勇将各领精锐士卒一马当先,飞快逼向武阳关关门,吓得乌兰放声大叫,“中计了,快退回去!”但文天祥等人又是两轮二十枚手雷抛出,炸得关门前拥堵不堪的蒙古军士兵血肉飞溅,并飞快退回关内四处逃窜躲藏,等待宋军主力救援……

        “杀啊!”拥挤不堪的蒙古军不仅自相践踏,也堵塞关门使守军拉起吊桥和关闭关门成为奢望,而经过李庭芝悉心训练的淮东军速度极快,乌兰甚至还没有把被手雷炸乱的军队组织好,姜才和施忠就已经率军冲到了关下,迅速抢占了关门与吊桥这两个要害位置,在他们的背后,三万宋军已经铺天盖地的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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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援军呢?援军呢?援军怎么还不来?”眼看着前面的蒙古士兵能站立的人越来越少,宋军重骑越冲越近,战场形势越来越乱,情况越来越恶劣,解诚心里也越来越慌乱,不断的大叫,“左右两翼的军队呢?怎么还不见过来?他们都死绝了吗?义父和张世杰也不见回来,难道他们死在乱军里了?”

        “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又过了许久,总算有一名与两翼军队联系的斥候冲过乱军,带伤步行回来,大哭着向解诚禀报道:“解将军,大事不好,我们两翼的军队都往北撤退了,我们中军已经被宋人三面包围,还有一支宋人军队在抄我们的后路,我们马上就要变成一支孤军了。”

        “都撤了?是谁的命令?”差点没气昏的解诚疯狂咆哮起来,“王著,朱国宝,你们两个王八蛋竟然敢违抗军令,率领军队擅自脱离战场,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将军,这事不能怪王将军和朱将军他们。”那斥候还算有点良心,把知道的照实禀报道:“开始小人也怀疑是王将军他们擅自脱离战场,不过小人在右翼战场的死人堆里找到了隶属于王著将军的一名十夫长,他当时已经重伤垂死,不过他还是支撑着告诉小人,是黄仙长命令王著将军向北撤离。让王著去抢占九谡山山路入口的。”

        “义父?他为什么?”解诚地第一反应是那名斥候说谎,可是看到那斥候满身的鲜血和伤口后,解诚还是不容许自己去怀疑这么一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忠诚士兵,转过念头去思考黄药师假传命令的原因,“难道义父是为了避免我军被全歼的厄运,所以才改变命令让王著去抢占撤退道路?可他事后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在这里被宋人包围?还有左翼军为什么也向北撤退?”

        “将军。弟兄们顶不住了,怎么办?突围吧!”副手焦急的呼喊把解诚从紧张盘算中呼唤回来。解诚抬头一看,见宋军重骑拐子马顷刻间已经连续冲破自军的几道刀枪队,随时有可能把自己的中军步兵切成两半——步兵方阵被骑兵冲散,切割包围,那用脚指头想都能知道后果怎么样了。情况危急至此,解诚别无选择,只得大吼道:“撤退!向北撤退!退进九谡山!”

        “撤!撤!快撤!”还是那句话。解诚除了认父不慎这点毛病外,真正地统兵能力倒也还过得去,在三面被围、后路随时可能被切断的恶劣形势下,率领军队突围仍然能做到退而不散,败而不乱,且战且退地往北撤退。宋军重骑则继续紧追不舍,两边的步兵也不断压迫解诚军队的活动空间,但是在训练有素的蒙古军拼死抵抗下。宋军仍只能逐渐消耗蒙古军队伍,无法将之一举击溃全歼。不过蒙古军往北撤离的道路也绝非风平浪静,完全是靠刀枪杀出的一条血路,加上开始在战场伤亡的士卒,解诚地两万步兵能撤到山区入口的人,已经只有三分之一。阿木尔的一万骑兵也在损失了近一半人马后杀出重围,在九谡山南端与解诚部会合。

        勉强会师,阿木尔立即冲到解诚面前,在马上向解诚抱拳叫道:“解将军,宋人追得太紧,又有专门克制我军步兵的拐子马重骑,我们的轻骑被宋人轻骑牵制,继续在平原上打下去,只怕损失还会更大。不是末将怕死,惟今之计。只有先让末将的骑兵进山、步兵殿后为好。在崎岖的山路上,宋人的重骑就发挥不了作用了。”

        “阿将军之言正合我意。你先进山,我领步兵在山路上为你殿后。”没了黄药师地误导,解诚又恢复了以往的敏锐判断,当即同意阿木尔的正确提议。阿木尔又向解诚一拱手,率轻骑抢先冲入山区,解诚的步兵殿后而行,但又往前面走了一两里路,解诚和阿木尔又听到北面喊杀声震天,解诚和阿木尔等蒙古将领大惊,双双失声道:“山区入口不是我军控制吗?怎么还有战事?难道宋人有一支军队迂回穿插到我们前面了?”

        大惊之下,解诚和阿木尔等人赶紧冲到最前面,夜色漆黑,火把又几乎全部燃尽或在战斗中丢失,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解诚和阿木尔等人直到近前才发现前面正在战斗的军队竟然是自军的左翼军郑鼎部队,而且郑鼎部队还在拼命向北面倾泄着箭雨,也不知道在和谁交战。解诚寻到郑鼎,立即劈头盖脸地问道:“郑鼎,你是搞什么鬼?为什么不按命令向我军中军靠拢,反而跑到这里来了?你在和什么军队交战?”

        “解将军,你怎么在我们后面?不是你让黄仙长命令我先向北撤退吗?”郑鼎比解诚还糊涂,委屈的答道:“开始你的传令兵命令我向中部靠拢,我的军队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黄仙长又来通知我,说你的中军已经被宋人冲散,还有一支宋人军队已经抢占了山路入口,要我马上北撤,夺回山口,我就按他的命令做了。”

        “又是义父?他在搞什么名堂?”事情到了这步,解诚还是不肯相信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黄药师会故意发出这些令蒙古军彻底混乱的命令。这时,阿木尔忽然醒悟过什么来,惊叫道:“不好,王著最先撤退,前面山口的军队该不会是他的右翼军吧?”

        “前面是王著地军队?”郑鼎脸都气白了,疯狂咆哮道:“他竟然敢用乱箭射杀友军?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他吃豹子胆了?如果真是他。我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郑将军别急,也许王著也是上了黄药师地当。”阿木尔颇有头脑,安慰郑鼎一句,又命令道:“停止放箭,集中剩下地所有火把点燃,让我打白旗过去看看。”

        “也只好这样了。”解诚和郑鼎等人正彷徨无奈,自然听取阿木尔建议。先是郑鼎地军队停止放箭。然后又找来十几支烧了大半的火把点燃,交与阿木尔打着白旗过去。而阿木尔仅去了片刻就从前面回来。远远就大叫道:“解将军,我们全都上了那个黄老狗的当了,前面的果然是王著部队,是黄老狗命令他撤退,并让王著放箭阻击郑鼎军队,刚才我们完全是在自相残杀……”

        “扑通。”阿木尔的话还没有说完,解诚就已经从马上脸朝下摔到地上。左右亲兵赶紧把他救起时。解诚已是满头满脸是血,嘴里也在流着血,也不知道是牙齿断脱后出血还是气得吐血,总之解诚的咆哮声已然十分之疯狂,“黄老狗,我不杀你!誓不为人!”阿木尔又叫道:“解将军,我们得抓紧时间进山,听王著说。黄老狗已经进山一段时间了,他很有可能又是去发出错误命令误导张柔将军!”

        “郑鼎,你地军队殿后!”解诚满嘴喷血的咆哮,“阿木尔你和王著领中军和右翼军撤退,我先带一些人进去,找到黄老狗。我要亲手剥了他地皮!”阿木尔和郑鼎等人十分理解解诚的心情,立即点头答应,各自按令行动,解诚则领上二三十轻骑,咆哮着抢先冲入九谡山。

        “黄老狗,出来!出来!我要砍了你!宰了你!剥了你……!”解诚一路上丝毫不歇的咆哮叫骂,到了张柔与吕文德之间的战场就嘎然而止——短短半夜时间,曾经浩浩荡荡连绵数里的蒙古军辎重队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团团一辆辆熊熊燃烧的火球,还有遍地的断刀折枪和支离破碎地尸体。山谷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粮食被烧焦的味道和尸体被烧焦的恶臭味。中人欲呕。更让解诚等人无法理解的是,张柔的军队就象放弃了抵抗和抢救粮草一般。九谡山北面倒是喊杀声震天传来,南段的道路上却几乎看不到蒙古军队与宋军交战,空荡荡的一片狼藉。

        “张柔是搞什么名堂?为什么不尽全力抢救粮草?”解诚脸色铁青地打量战场,心中隐隐升起一个念头——这事只怕又和黄老狗有关。解诚命令道:“寻找我军幸存的士兵,宋人还没打扫战场,我军伤兵肯定还有幸存者。”

        “将军,这里有几个咱们的伤兵。”象解诚猜测的那样,他的亲兵没花多少时间,便在路边沟渠中发现了几个腿部受伤无法行动的蒙古士兵,解诚亲自向那几个遍体鳞伤又面目被烟火熏得漆黑地伤兵问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张柔为什么不拼死抵抗就放弃了辎重,他到那里去了?”

        “解将军……”一个伤兵见过解诚,见一军主帅亲自到来,那伤兵眼中立即涌出眼泪,痛哭着将吕文德军发动突袭、火烧辎重、交换回来的俘虏叛乱和宋军利用地形优势截断蒙古军队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道:“从我们的队伍被宋人截断以后,我们就再没和张柔将军联系上,本来百夫长还带着我们拼死抵抗,保护残存的粮草。但后来黄仙长带着你的命令来了,要我们将军放弃辎重,尽快冲出九谡山山道,将军们按黄仙长的命令行动,我们几个腿上受了伤动不了,就被留在了这里等后续部队救援。”

        “果然又是那只老黄狗。”解诚已经气得连骂都骂不出来,手足发麻的爬回马上,命令道:“继续向前追,去找张柔会合。”又指着那几个伤兵说道:“你们几个,继续留在这里等待援军。”

        “将军,要是宋人军队先来呢?”那几个伤兵胆怯的问道。解诚略一沉吟,有气无力的答道:“你们几个都是【创建和谐家园】,贾老贼对宋人俘虏还过得去,如果你们……【创建和谐家园】还是投降,由你们自己决定。”说罢,解诚猛地一拍战马,抢先冲向北方。不忍心再看这些伤兵地凄苦模样。

        一路北追,将九谡山山路走完了四分之三,解诚才算追上张柔军的殿后部队,此刻地九谡山北面战场同样是一片狼藉,漫山遍野都是正在燃烧的辎重车与双方士兵尸体残骸,而吕文德率领的荆襄军在全部焚毁了蒙古辎重车后,已经转移到山路的左面山顶据险而守。等待宋军主力到来接应。而亲自为蒙古军殿后的将领正是万户张柔,见解诚到来。张柔忙迎上来,但不等他开口,解诚抢先咆哮着问道:“张将军,黄药师那只老狗来你这里没有?他在那里?”

        “解将军,黄仙长不是你地……?”张柔本想问一向孝顺的解诚为什么对黄药师口出恶言,可是看到解诚那可以杀人地脸色和眼神,张柔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只是转头问道:“黄仙长呢?快去把他找来。”张柔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结果却始终没有回来,军士回报道:“将军,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黄仙长了,保护他的张世杰将军也不见了踪影,大概是先撤出山区了吧。”

        “那还不去找?”张柔喝道。解诚却无力的挥挥手,痛苦摇头道:“不用了,那老小子把假命令传完。肯定跑了。”

        “假命令?”张柔瞪大了眼睛,失声道:“难道说,他让我放弃粮草辎重全军突围,尽快赶回武阳关,不是你的命令?”

        ……

        “杀啊——!”宋军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如潮水一般涌入九谡山山区。顺风仗加上轻步兵最能发挥优势的山区战场,使得最胆怯地士兵都能变成勇士,只杀得蒙古军节节败退,仅能靠步兵数阵(注1)勉强支撑,保持队伍不被冲散,大步向北逃窜。加之解诚和张柔在丢光军粮的情况下一致决定尽快撤出九谡山逃回武阳关以保存实力,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使得蒙古军队毫无战心,只是大步大步的后退撤离,没有丝毫抵抗决心。

        到了天色全明的时候。且战且退的蒙古军主力全数逃过九谡山山区。在九谡山以北整顿队伍,而宋军控制地势险要的九谡山之后立即停止追击。架拒马鹿角构造防御工事,摆出令蒙古众将难以理解的长期久战阵势。同时贾老贼也从后方赶到了最前线,了解战役进展情况与敌我两军地损失,而贾老贼抵达前线后,人还没下马就大喊道:“虎锐军呢?他们的任务最重也最难,还有没有幸存者?”

        “去请凌震将军他们过来。”吕文德向后面吩咐道。不一刻,荆襄军中走出一队一百多人的队伍——还多士兵都是躺在担架上被友军抬来的,在贾似道面前一字排开,最前面那个担架上挣扎着站起一个满身血污的宋军将领,被两人搀扶着走到贾似道面前,双手捧着一面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军旗,用微弱但坚定地声音向贾似道禀报道:“末将虎锐军统领凌震,见过贾丞相。”

        “奉丞相令,我军四天内穿过太行山脉,在战斗开始前半个时辰抵达战场,途中冻毙和失足摔下山崖非战斗减员一百九十二人,无一人掉队。”凌震的声音异常低沉,“战斗开始后,我军牢记贾丞相军令,阻击敌人回援战场三个时辰,连同十名随军文书在内,无一人投降,无一人临阵逃脱,并带回精忠报国旗,请丞相查阅。”

        “丞相,他们打得太惨了。”尽管已经在襄阳保卫战中见过不少惨烈战斗,但吕文德提到昨天晚上的战斗,声音还是有些哽咽,“末将带人增援他们的时候,两千人已经打得只剩下一百五十余人,就连那些随军的文书都拉响了手雷和【创建和谐家园】同归于尽,只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塾师因为背着弟兄们的家书,没有和【创建和谐家园】同归于尽,他准备离开战场时也被【创建和谐家园】包围……最后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创建和谐家园】乱刀砍死,不过装着家书的包裹却被他压在身体下面,得以保存下来……”

        捧着那面沾满血污的精忠报国大旗,贾似道久久不语,眼中却已有泪花闪烁……

        公元一二五九年,南宋开庆元年,蒙古蒙哥汗八年腊月二十五日,南宋右丞相贾似道率宋军主力于京西南路德安府九谡山设伏,大破蒙古军主力,全部焚毁蒙古军粮草辎重;贾似道之得意门生李庭芝与文天祥率淮西军偷袭武阳关得手,全歼武阳关守军。至此,宋军彻底完成贾似道制定地关门打狗战术目标,将粮草尽失地蒙古军主力包围在武阳关到九谡山之间的冰天雪地中。忽必烈赖以北上争霸地主力军队,就象是一只待宰羔羊,彻底落到了贾似道屠刀下……

        注1:数阵,冷兵器时代步兵战阵之一,战斗队形十分密集,利于集中力量进行防御和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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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我大可汗,手握旌与旗。下不见江海,上不见云霓。天亦无修罗,地亦无灵祗。上天与下地,俯伏肃以齐。何物蠢小丑,而敢当马蹄!”军歌嘹亮,蒙古军军歌《阿刺来》在冰天雪地中回荡,仿若黄钟之音,歌音雄伟壮丽,浑然若出于瓮。鼓舞着蒙古军将士的精神,也让他们热血沸腾,忘记了饥饿与疲惫,也忘记了昨夜在九谡山的彻底惨败,踏着冰雪大步前进,气势无双。

        “翻过这座山,再往前走五十里,就是武阳关了。”尽管粮草辎重已经全部丢失,出发时的十五万大军也变成了勉强凑满十万军队,但解诚和张柔这两个蒙古万户与高唱军歌的蒙古将士一样,脸上还是丝毫不见颓废,全都是意气风发,双双指着北方命令道:“传令下去,让士兵们加快速度赶路,只要到了武阳关,我们就有热饭吃,有热被窝睡了。”

        “得令!”骑着快马的数十名传令兵抱拳,郎声答应,然后各自催动战马跑向自己负责的队伍区域,各自高声大叫,“将军有令,加快速度,再走五十里路,就可以到我们的武阳关了!到了武阳关了,我们就有饭吃、有被窝睡觉了!”

        “呜呼!好呀!”士气高昂的蒙古军队伍中响起阵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行军速度陡然又加快了许多。见此情景。解诚不由向张柔感慨道:“张老将军,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如果不是弘范少将军组织出色,又能提出以军歌鼓舞士气,我军现在地士气和精神,简直不敢想象将是什么样的状况。”

        “解将军太夸奖犬子了,弘范也就是组织队伍和陆战上还勉强些。到了水战上,还需要你不吝赐教。多多点拨才是。”张柔手捻花白胡须,微笑着谦虚又为儿子表明功劳。解诚苦笑,诚恳道:“张老将军放心,回到大都之后,只要王爷还给末将留一条命,解诚一定把平生所学的水战战术对少将军倾囊传授——只是不知道解诚有没有这个报答张老将军父子的机会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解将军切不可意志低沉。再说重用那只黄老狗。也是王爷的决定和老秃驴子聪的煽风点火,不能全怪在解将军身上……”张柔安慰解诚的话还没说完,前方忽然又快马奔来一名斥候,一直跑到解诚和张柔面前方才勒住马头,滚下马鞍抱拳禀报道:“启禀解将军、张将军,我军前方十里处,出现上百名武阳关守军败兵,领头一人自称武阳关守将千户朝鲁。希望求见二位将军禀报武阳关失守之事。”

        “武阳关失守了?!”张柔和解诚都已经算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数十年地老将,可是在听到这消息后,两人立即都吓得面如土色,险些从马鞍上滚跌下来。张柔第一个吼问道:“武阳关失守了?怎么可能?宋人的军队是天上掉下来地吗?”

        “回禀张将军,听朝鲁将军说,那支突然出现抢占武阳关的宋人军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宋人淮南东路军、李庭芝统属的部队。”报信那个斥候很有原则,很诚实的回答了张柔的疑问。而他的话音刚落,张柔和解诚没有人色地脸已经出现些人色——准确来说是死人的脸色,彼此对视一眼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大骂了一句,“贾老贼,我【创建和谐家园】!”

        ……

        高达,吕文德,李庭芝,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邛应。曹世雄,姜才,范天顺,牛富,伍隆起,凌震……,将星璀璨,南宋能拿出手的将领军官,在这一刻几乎尽数登场云集德安府。猛将如云,谋士细雨,将士用命,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天时地利人和尽在贾老贼之手,用这么一套班底去打已经囚在笼中、弹尽粮绝的敌人,贾老贼要是还打不了胜仗——那他干脆买一块豆腐回来,一头撞死算了……

        “丞相,进攻吧!”尽管从认识贾老贼以来就三天两头在战场上受伤,但邛应还是不愿汲取教训,贾老贼刚刚升帐,他就迫不及待的大叫道:“弟兄们都想把【创建和谐家园】灭了再过年,士气高昂,正是进攻的好时候啊。”

        “丞相,总攻吧,我们已经关上【创建和谐家园】北上南下的大门,可以打狗了!”“恩相,末将愿为前部先锋,为你去把解诚和张柔地狗头拿回来!”“丞相,赶快打吧,打完了【创建和谐家园】,弟兄们也好过年。”除了高达和吕文德之外,几乎所有的宋军将领都向贾似道表达了强烈的求战欲望,希望尽早结束战争,早些打完仗让士兵们过一个安稳年。贾似道却对众将的请求不动声色,只是习惯性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象是在盘算什么。

        考虑良久后,贾似道摆摆手,示意众将停止说话,待帐中安静,贾似道这才转向坐在旁边的新任监军忠王赵禥问道:“王爷,依你看,我军是否应该立即发起进攻?”赵禥瞪大了呆滞地眼睛,半晌才想到去问站在他背后的全玖,“王妃,本王怎么回答?”

        “贾丞相,如何用兵,何时发动进攻,这些都应该是你考虑的问题。”全玖的声音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寒冷,面无表情的说道:“王爷只管监督军队,其他事情不归他管辖。用兵的事,请贾丞相自做主张。”

        “咦,这毒婆娘转性了?竟然不利用这个机会抢功劳?莫非她真没猜出我打算做什么?以她的本事,应该不可能看不出来啊?”贾似道心中纳闷,他本是故意买一个破绽给全玖。只要全玖说出贾似道准备干什么,贾似道就把收尾功劳分给赵禥——只是没想到全玖根本不吃这一套。疑惑不解下,贾似道只得转向同样不说话保持冷静的高达和吕文德,“高将军,吕将军,你们怎么看?”

        “末将反对立即进攻,关门打狗容易。狗急跳墙反咬我们一口,那我们地损失就大了。”因为手下有邛应那么一个疯子地缘故。高达从江西带来地军队在历次战斗中虽然功勋显著,损失也最为惨重,所以高达很容易就理解了贾似道的用心,沉声说道:“以目前地形势,强攻只是下策,惟有另辟蹊径,设法以最小的损失消灭【创建和谐家园】主力。这才是上策。”

        “【创建和谐家园】的军粮已经被烧光了,现在就发动进攻,【创建和谐家园】还有一定战斗力,我们地损失肯定不小。”吕文德也赞成高达的看法,“依末将看来,我军发动总攻地时间必须推迟,先让饥饿和严寒最大限度消耗【创建和谐家园】实力,然后再发取进攻不迟。”

        “二位将军之言。正合本相之意。”贾似道鼓掌笑道:“蚁多咬死象,娇妻美妾多了玩死大丈夫——抱歉,本相忘记王妃在场了。【创建和谐家园】军队虽然被我军包围,但他们还有近十万之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军如果立即发动强攻。虽然能够获胜,自身损失也必然重大,加上九谡山到武阳关之间地形比较开阔,利于【创建和谐家园】骑兵作战,把他们逼到绝境了,也许我们还要得不偿失。所以说,诸位将军切不可抱着速战速决的急切心态,要做好继续打持久战的准备。”

        “贾丞相思虑周全,体恤将士,爱兵如子。末将等谨遵丞相号令。”贾老贼身边永远不缺阿谀奉承的小人。满帐响起的马屁声令恨透贾老贼的全玖几乎做呕,贾老贼却听得洋洋得意。颇有些飘飘然的感觉。这时候,贾老贼地狗头军师廖莹中忽然开口说道:“恩相,请容下官插一句嘴,蒙古【创建和谐家园】队伍中拥有大量骑兵,虽说从九谡山到武阳关这一段路两旁都是崇山峻岭,很难穿越逃脱,但【创建和谐家园】完全可以宰马为食,几万匹战马,足够【创建和谐家园】吃上一两个月了。时间拖得太久,军资开销巨大,大宋国库难以为继,只怕恩相和王爷无法向朝廷交代。”

        “恩相,廖大人所言极是。”贾老贼的专用外交骗子兼狗头参谋宋京也有些担心,“还有更危险的一点,虽然我军夺回了天险武阳关,完全能挡住【创建和谐家园】的所有援军。但以忽必烈的性格,他如果知道他的主力被围,十有【创建和谐家园】又要打临安的主意,借恩相的政敌之手营救他地主力。”

        “你们说得对,是有这些可能。”贾老贼又闭上眼睛敲起了桌子——他的主力军队加上李庭芝的五万援军,每天要消耗十万贯以上的军费,时间拖久了,南宋国库能否继续支撑确实是一个大问题。沉思片刻后,贾老贼睁开眼睛,沉声道:“既然如此,你们觉得本相招降被包围的这批蒙古【创建和谐家园】如何?”

        “招降?”宋军众将面面相窥,心说这么多敌人,能招降过来吗?贾老贼的专用外交骗子宋京更是面如土色——贾老贼用招降计,十有【创建和谐家园】又要把他推到前面。贾老贼敲打着桌子说道:“当然,想要招降【创建和谐家园】军队中地蒙古人和色目人士兵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把【创建和谐家园】军队里的【创建和谐家园】招降过来,那再解决剩下的蒙古士兵和色目士兵就容易多了。”

        “恩相,小人腿疼。”宋京差点没哭出来,赶紧捂住左脚大腿说道:“昨天晚上从九谡山骑马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天黑,小人不小心从马上跌下来摔伤了腿,走不了路也骑不了马……哎哟!疼死我了!”

        “妈的,走不了路?刚才进帐的时候你怎么欢蹦乱跳的?还跑在最前面?”宋军众将对宋京的贪生怕死一起嗤之以鼻。贾老贼却挥手道:“放心,本相不打算派你去【创建和谐家园】军队里策反——估计你去也没用。郭靖,给宋大人安排一张椅子,让他坐下说话。”

        “谢恩相。”宋京的脸红得象猴子【创建和谐家园】,厚着脸皮坐到郭靖给他搬来地椅子上。贾老贼却离座站起,冷笑道:“本相就不信了,蒙古【创建和谐家园】如此残暴地杀害北方【创建和谐家园】,他忽必烈军队里的【创建和谐家园】就不会生出二心?传令下去,挑选三百名大嗓门地轻骑兵准备,再给让随军工匠打造三百支铜皮喇叭。廖莹中,准备纸笔,记下本相接下来说的话。”

        “恩相,下官准备好了。”宋军军官中文笔最好、记录速度最快的廖莹中备好文房四宝,提笔饱蘸墨汁准备。贾老贼缓缓说道:“蒙古军队里的【创建和谐家园】兄弟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发大财的好机会来了。即刻起,你们中间只要有普通士兵投降,每人赏钱一贯,另赏美酒一壶,热腾腾的肉夹馍十个;十夫长带队投降,赏钱三十贯,美酒佳肴一桌;百夫长带队投降,赏白银十两,好酒好菜三天管饱,在战俘营中享受我军同等级军官待遇;千夫长带队投降者,赏白银百两,好酒好菜享受一个月,在战俘营中除了享受同等级待遇外,另有歌女一人服侍。万夫长带队投降……”

        “不要脸。”全玖猜到贾老贼在打她带来的歌女主意,立即在心里哼哼起来。贾老贼则开始有些迟疑,“汉军万夫长带队投降……这个,解诚,张柔,只要你们愿意,本相和你们一切条件都好商量,总之保管你们满意。廖莹中,本相这是口述,你斟酌着润色。”

        “回恩相,下官知道。”廖莹中点头答应,飞笔草就。旁边的高达和吕文德等人却有些好笑,高达摇头道:“丞相,你这招有用吗?解诚和张柔的领兵能力都不弱,这招对他们的军队只怕不管用。”

        “别急,本相还没说完。”贾老贼挥挥手,继续说道:“另外我大宋军队还开展人头收购活动,专门收购蒙古【创建和谐家园】士兵和色目人士兵人头,投降大宋的【创建和谐家园】士兵如果带蒙古人和色目人的人头过来,除了享受投降待遇外,每个蒙古士兵的人头还可买到五两白银的高价,色目人的人头减半;每个蒙古十夫长的人头可以卖到二十两白银,百夫长人头收购价为白银百两或等价黄金,千夫长人头价格最高,白银五百两——够你花一辈子了。如果拿着张柔、张弘范和解诚其中一人的人头过来,不管他们的人头有多重,也不管你们有没有在他们的脑袋里灌水加重,都赏给人头重量十倍的黄金!”

        “恩相,张弘范只是个小角色,用不着开这么高的价格吧?”廖莹中停笔问道。贾似道一挥手,“没关系,本相最恨的人就是张弘范,能买到他的人头,本相可以赏给更高的价格。”说罢,贾老贼又问道:“写好了吗?写好就让多誊写几份,让那三百名大嗓门的背下来,每五十人为一组穿插到蒙古【创建和谐家园】驻地附近整齐呼喊,让蒙古军队里所有的【创建和谐家园】士兵都知道,发财的机会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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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遭到了沙场老将高达和吕文德等人的反对,但素来颇有主见的贾老贼还是坚持实施了他的人头收购计划,不过收购人头的生意之清淡,却让贾老贼颜面扫地——计划开展两天,别说蒙古士兵和色目人士兵的人头了,贾老贼甚至连一根头发都没收到。那些去喊话的三百宋军轻骑,也遭到了骑术更加熟练的蒙古骑兵袭击而损失惨重,两天时间下来损失了一半还多,逼得贾老贼不得不下令停止招降行动。

        “失败了。”腊月二十七的早晨,贾老贼在中军大帐中无奈的向众将承认错误,“本相不该不听高达将军和吕文德将军的逆耳良言,严重低估了解诚和张柔的领兵能力和【创建和谐家园】军队的凝聚力,以至于空耗我军军力,浪费时间,这都是本相的错。”

        “咳,王爷,你是监军——军队主帅决策失误,这事情你可以向皇上禀报。”几天没和贾老贼说一句话的全玖咳嗽一声终于开口,冷笑着向赵禥说道。赵禥呆呆点头,高达和吕文德等将脸上立即挂不住了,纷纷替贾老贼分辨道:“王妃,贾丞相这个办法虽然没有招降到敌人,但也离间了【创建和谐家园】军队中【创建和谐家园】士兵和蒙古士兵、色目士兵的关系,只要再给【创建和谐家园】军队施加一定的压力,贾丞相这一招肯定能起到作用。”

        “各位将军,这些话等有机会你们到皇上面前解释。现在王爷是监军,职责所在。”全玖笑靥如花,语气却毫不容质疑。贾老贼也懒得理她,站起身来说道:“各位将军,不用解释了,王爷身为监军,当然有权利监督本相有无过错。本相想到山顶去观察敌营阵形。研究对敌策略,不知那位将军愿陪本相共去?”

        “末将愿往。”除了赵禥夫妇外。大帐中所有的将领一起抱拳鞠躬,要陪贾老贼观察敌营。贾老贼笑道:“那用去那么多人?大营里也得留人照看——这样吧,高达你和其他将军留下镇守大营,吕文德、韩震、廖莹中、宋京和陈宜中,你们几个陪本相上山顶去就行了。本相带上亲兵队,你们带一些精于攀爬地步兵开路。”

        随着贾老贼在军队中的威望越来越高。他的命令在军队里的执行速度也越来越快,不到小半个时辰时间,宋军步兵就在又湿又滑的悬崖峭壁和陡峭山坡上开辟出一条通往山顶的道路,为了保证贾老贼的安全,亲兵队长郭靖更是不顾贾老贼反对把贾老贼背上山顶地——其实郭靖也糊涂,走到地势险要的地方,他要是把贾老贼往山崖下面一扔——那忽必烈肯定会感谢他一辈子……

        到得寒风呼啸地山顶,居高临下俯视。三十里外的蒙古军营果然尽收眼底,为了便于发挥骑兵优势,蒙古军选择了一片巨大的开阔处驻扎。因为帐篷等辎重已经被宋军焚毁的缘故,蒙古军砍伐了大量的树林木材,既增加开阔地,又用削尖树木搭建起粗糙却实用的拒马鹿角。并搭建起木质栅栏,借以预防宋军冲营,同时用树木在军营里生起大量篝火,用以抵御寒冷。几天前才打了一个大败仗,但占地数里的营地仍然能做到布置得井井有条,可见解诚与张柔地统军能力之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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