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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达,你疯了?竟然让丞相亲自诱敌?万一丞相有什么意外,我军怎么办?”包括高达的嫡系部下在内,不知多少宋军将士一起责骂起来。还有几个人自告奋勇道:“丞相,让我们代替你去吧,只要打上你的大旗,蒙古【创建和谐家园】照样上当。”
“都给本相闭嘴!”贾似道咆哮一声,压下宋军众将的叫嚣,然后贾似道双手搀起跪在面前的高达,微笑着在高达肩膀上拍拍,转身就回虎锐军战船,边走边大笑道:“虎锐军的兔崽子们,跟本相杀敌去,该咱们出场了。”
“丞相……”看着贾似道的背影,高达鼻子一酸,两行激动的泪水涌出眼眶,喃喃道:“谢谢你对末将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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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开战之后,进军的号角第二次在宋军船阵中响起,一支由四条大船和二十条小船组成的小型船队驶出船阵,向战场乘风破浪而去。象这样的小支船队在战场上本来十分常见,可是冲在最前面那条大型车船上打起的两面旗帜却证明这支小小船队的大大不寻常,第一面是一面白底黑字、布满累累箭孔的精忠报国大旗,这面旗帜是宋军之中刚刚组建的虎锐军军旗;而第二面,则是一面巨大的杏黄大旗,上书五个小字与一个大字——大宋右丞相——贾!
“贾丞相?不可能吧?”宋军全军将士一起鼓噪起来,无数宋兵目瞪口呆的惊叫道:“真的还是假的?贾丞相亲自带军出阵?”“假的吧,贾丞相是文官,又是主帅,怎么可能带一支小船队冲阵?”不过宋军的各级将领很快出来辟谣,“不要吵,船上的是咱们的贾丞相,他亲自增援邛应将军了。”“兔崽子们,老实些,贾丞相亲自出阵了,一会就该我们上阵,养好精神准备杀敌。”
“不会吧,真是贾丞相?!”宋军将领的辟谣换来的宋军全军轰动,无数宋兵叫喊起来,“将军,贾丞相都上去了,让我们也上吧。”“将军,让我们去掩护贾丞相吧。”尽管宋军求战欲望强烈,但宋军今天的战场总指挥高达却严令不许出动一兵一卒,宋军全军无奈,只能钦佩的看着远去的虎锐军船队,心中默默为贾似道祈祷……
……
“王爷,南人的船队增援了。”蒙古军旗舰了望台上的士兵很快发现了虎锐军出动的情况,高声向指挥台上的忽必烈禀报道:“有大船四条,小船约二十条,打有两面大旗……天啊!佛祖!大慈大悲【创建和谐家园】菩萨!我一定是看错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如实禀报!”忽必烈大怒,向渎职的了望手怒喝道。那了望手疯狂的叫喊道:“贾似道!贾似道亲自出阵了!第一艘大船上,打着他的丞相大旗!”
“贾似道?!”包括忽必烈在内,蒙古军旗舰上的所有将领都是目瞪口呆,七嘴八舌的询问道:“你有没有看错,真的是贾似道吗?是不是假的?”性如烈火的按嗔和察必父女更是亲自登上了望台,亲眼验证了望手报告的真假,但是按嗔父女俩在了望台上只看了一眼,也是一起惊叫起来,“四王爷,真是贾似道的帅旗!还有一面精忠报国旗,就是贾似道上次亲自高举那面旗帜!”
“王爷,贾似道亲自上阵,其中必定有诈。”面对贾似道这个不可思议的举动,忽必烈的两大智囊子聪和姚枢同时脸色大变,一起嘶吼道:“这支船队绝对是诱饵,船上的贾似道也很可能是假的!贾似道是宋军主帅,不可能亲自冒这么大的险!”
“本王当然知道贾似道是假的。”忽必烈冷静下来,赞同子聪与姚枢的分析道:“不错,贾似道身为一军主帅,肯定不会孤军冒险,派人打着他的旗号增援,必然是诱敌之计,不必理他,反正他那一支小船队也起不了大作用,让拔都和张柔收拾那群冒牌货就行。”
……
“将军,贾丞相亲自来增援我们了!”又率军攻上蒙古军大船的邛应正浴血恶战间,他身边的几个宋兵发现了贾似道船队的影踪,赶紧向他报告道。邛应闻言也是一惊,先是逼退几个冲上来的蒙古军,抽空回头看了一眼,马上惊叫道:“虎锐军?难道真是贾丞相?不可能吧?!”而船上的蒙古军也是看到了贾似道的旗帜,惊讶得忘记了厮杀,也是纷纷惊叫,“贾似道!南人的丞相贾似道亲自来了!”
同时发出惊叫的在战场上不只一个两个,蒙古军第三波船队的两个领兵大将拨都和张柔也发现了贾似道船队逼近,惊讶之余,张柔和拔都也是打死不肯相信那船上真有贾似道。但拔都马上又发现贾似道的船队转了一下舵,竟然向拔都所在的战场东面蒙古军右翼直接扑了过来。在蒙古将领中少有能通晓水战的拔都马上命令道:“打旗号给张柔,让他继续对付南蛮子原来那支船队,新来这一支,交给我们。”旗号飞快打出,拔都又指着虎锐军船队大喝道:“迎上去,干掉这些蛮子骗子。”
“杀——!”拔都统率的十五条大船与两百条小船掉转船头,直接向虎锐军战船迎去,可拔都的船队还没冲到弓箭射程之内,虎锐军四条大船的船首便射出十六支半丈长的床子弩弩箭,床子弩的箭与其他箭镞不同,箭头是圆形的铁球,没有箭刃,射出沿着抛物线从半空落下,冲击力异常巨大,中人立死。拔都久经沙场,多次见过宋军的床子弩威力,早有应对之策,马上命令道:“竖长盾!”言出军动,训练有素的蒙古军立即在船头竖起一排八尺高的长盾,并在拔都面前加了双排长盾。但是在床子弩射在面前时,拔都突然又发现宋军这次射来的床子弩与平常有些不同,箭头铁球处似乎绑有什么东西,还带着袅袅青烟,不等拔都再看清楚,那十六支床子弩弩箭已经先后炸开……
“轰隆!轰隆!轰隆!”巨大的爆炸声在蒙古战船上先后响起,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十五条蒙古大船上立即硝烟弥漫,血肉与木屑横飞,刚才还在甲板上杀气腾腾的蒙古兵有无数人倒在血泊中,哭喊声、惨叫声和惊叫声充斥于耳。肩膀被一块铁片射中的拔都也捂着血淋淋的伤口发楞,心说床子弩的箭怎么会炸呢?而宋军主帅贾似道则在虎锐军旗舰上乐得连蹦带跳,“快装箭,装箭!给本相接着射!那个只有七个指头的……叫什么陈广昊的【创建和谐家园】是个天才!竟然想出把手雷装在床子弩的箭上!这他妈的简直是喀秋莎火箭炮啊!”
“射!射!给本相狠狠的射!”伴随着贾似道疯狂的嚎叫声,又有十六支射程可达七百米的床子弩弩箭脱弦而出,带着袅袅青烟与对侵略者的痛恨落到蒙古军战船上……
……
“南蛮子动用新式武器了。”从第一声爆炸响起开始,忽必烈就明白宋军又动用了那种神秘的新式武器,眼中看着拔都船队被炸得七荤八素、鬼哭狼嚎之余,忽必烈心中既是气恼又是艳羡,并默默祈祷道:“希望那个黄固献给本王的【创建和谐家园】是真的,否则本王就算顺利撤军北上,今后再次南下时,也没办法克制南蛮子的新式武器。”
“王爷,南人的新式武器似乎在比较远的距离才能发挥作用,应该让拔都的船队冲上去。”子聪向忽必烈建议道。忽必烈点点头,转向旗号台喝道:“传令拔都,让他不要怕伤亡,冲上去和宋人的船队搅在一起。”
……
“丞相,【创建和谐家园】的船队冲上来了。”凌震向正在指挥台上乐得手舞足蹈的贾似道大声提醒道。贾似道看了一眼飞快冲上来的蒙古船队,命令道:“调整床子弩射高,改为平射,尽可能多杀伤【创建和谐家园】。”
贾似道的命令飞快传达下去,四条船上的一共十六架床子弩调整射高,改抛射为平射,又是十六箭射出,床子弩射程极远,平射后虽然失去了对敌人的直接杀伤力,却可以直接射穿敌船的船舷和船舱,弩箭在敌船内部爆炸威力不减,仍然能大量杀伤船舱内部的敌军。导致蒙古军为了拉近与宋军区区六百多米的距离,可是付出数百士卒伤亡的惨重代价。加上宋军大量装备的射程可二百七十米的神臂弓发威,蒙古军伤亡更是惨重。直到蒙古军冲进普通弓箭射程之内,宋军才放弃与床子弩与神臂弓,改为以普通弓箭压制敌人射手,并开始准备肉搏战。
“贾似道!真的是贾似道!”顶着密集箭雨冲到目视范围内后,蒙古军船上先后响起好几声疯狂的惊叫。躲在长盾后的拔都回头喝道:“是谁在乱叫?胡说八道,贾似道怎么可能带一支小部队亲自上阵?”
“将军,绝对错不了,是贾似道!那天晚上我见过他!”曾经被贾似道释放的一个色目人俘虏面无人色的惨叫道:“那天晚上他劝董文炳投降的时候,我曾经看清楚过他的脸,指挥台上那个穿着文官官服的人就是贾似道!小人敢拿人头担保!”
“真是他?”拔都不可思议的喃喃一声,又回头看看宋军战船上的贾似道,恰在这时,贾似道举起精忠报国大旗大吼道:“弟兄们,杀【创建和谐家园】,保家国!大宋——!”“大宋!”虎锐军全军一起嘶吼,争先恐后的拥到船舷,与妄图上船肉搏的蒙古士兵疯狂对砍对刺。拔都则也疯狂叫喊起来,“真是贾似道!快打旗号通知四王爷!弟兄们,杀啊!谁拿到贾似道的人头,本将的官让他当!”
……
“四王爷,拔都将军打来旗号,敌船上真的有贾似道!”蒙古军旗舰的了望手再度惊叫起来。话音未落,蒙古军所有将领都是脸色大变,忽必烈则是又惊又喜,一拳打在指挥台扶手上,惊讶道:“真是贾似道?!这么说,贾似道亲自出手充当诱饵了。”
“王爷,贾似道亲自充当诱饵,南人必有重大图谋,王爷千万要慎重。”子聪上前一步,向忽必烈劝谏道。忽必烈当然知道这道理,下意识的咬住指甲心中飞快盘算,“贾似道亲自出阵充当诱饵,南蛮子必然是想用贾似道拖乱我军阵容,然后乘势反击。但本王如果全军出动狙杀贾似道成功的话,宋军三军无帅必然做鸟兽散,本王就可以顺利撤军北上。可要是狙杀失败,水战最忌分兵,我军船阵混乱下遭到南蛮子全面攻击,那就必败无疑了。”
“好你个贾似道,真够狠的,亲自出阵充当诱饵,真叫本王难以取舍!”思来想去,忽必烈始终无法决策,只能又是狠狠一拳砸在指挥台上。但蒙古军众将可不象忽必烈这么需要考虑全局,无数战将争先恐后的站出来自告奋勇,纷纷叫道:“王爷,让末将去吧,只要拿到贾似道的人头,南蛮子就不攻自破了。”“王爷,末将誓死狙杀贾似道!”“王爷,让小女带怯薛去吧,小女一定能拿到贾似道的狗头。”更有不少将领叫道:“王爷,下令进攻吧,只要我们拿到贾似道的人头,这场战斗就赢定了。”
“怎么办?杀贾似道重要还是保持稳定阵形重要?”面对众将的奋勇请缨,忽必烈更是犹豫难决,明知狙杀贾似道是个陷阱,但这个陷阱里的香饵实在太诱人,实在太舍不得放弃……
……
“宋人这个丞相真够疯狂,竟然亲自出阵,他不怕死吗?”
长江北岸,战场东北面不远的一座矮山山头上,一群人身着普通百姓服色躲在茂密的树丛中偷看宋蒙两军交战,当他们看清贾似道的帅旗出现在前线战场时,这群人也是发出惊叹,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则似乎是他们的头目,喝道:“别吵了,贾似道也不是笨蛋,他所在的位置是蒙古军队东面,情况不对他马上可以掉转船头逃跑,蒙古【创建和谐家园】根本没办法包围他。”说罢,那青年又抿嘴心道:“贾似道,你可千万别死,我还指望你帮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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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弹队,每人一枚,目标,【创建和谐家园】大船,自由投掷。”贾似道一声令下,虎锐军里总共的一百名投弹手各自从所在的船只上窜出,将一枚枚拉开拉环的手雷狠狠砸到周围的蒙古军大船上,早已吃够手雷苦头的蒙古军士兵虽然狼狈逃窜却难逃厄运,被大量集中使用的手雷炸得血肉横飞,支离破碎,开始就被原始火箭炮炸得够戗的蒙古军战船以无法承受如此之强的集中爆炸,带着木材断裂的可怕声音解体破裂。蒙古大将拔都的座船也无逃厄运,全身已经多处受伤的拔都无奈,只得放弃开始沉没的大船,转移到小船上逃生,虎锐军众船乘机冲出拔都船队包围,向战场正中的邛应队伍靠拢。
“大宋!大宋!大宋!大宋!”长江南岸传来宋军全军整齐而有节奏的呐喊声,原来是宋军主力看到他们丞相亲自率领的船队冲破蒙古军阻击而士气大振,上到韩震、宋京和陈宜中等高级军官,下到普通士卒,全部在没有任何将领的组织下自发的高呼起口号,声震云霄,掩盖了江水哗哗声,也掩盖了战场厮杀声和手雷爆炸声。在这激奋人心的口号声中,伤亡已过三分之二的邛应部队不知从那里冒出一股神力,邛应一马当先,将士奋不顾身,竟然生生从何伯祥、张荣实、张柔和朱国宝四支船队的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在长江战场上与贾似道船队会师。
“丞相,丞相。”全身血染的邛应眼含热泪,在小船上抬头高声呼唤贾似道。身上也挂了一点彩的贾似道走到船头大笑,“邛应将军,辛苦你了,三千人硬是顶了一万多【创建和谐家园】两个多时辰,真是我军第一虎将,辛苦了。”
“丞相,末将不辛苦,你太夸奖了。”邛应差点没哭出来,咧着嘴含糊说道。贾似道抬头看一眼正从南、西、东三个方向飞快合围的蒙古船队,又看看北面继续按兵不动的蒙古船队主力,指着北方说道:“邛应将军,各位兄弟,【创建和谐家园】就要从三个方向合围我们了,本相问你们,敢不敢和本相去冲【创建和谐家园】船队,砍死忽必烈?”
“敢!”虎锐军和邛应部队爆发出雷鸣般的轰然答应声。贾似道又笑笑,抹去脸上沾着的敌人鲜血,手指北面大喝道:“全军听命,随本相打破【创建和谐家园】本阵!砍死忽必烈!”
“打破【创建和谐家园】本阵!砍死忽必烈!”两支热血沸腾的宋军轰然大叫,一起掉转船头,向敌人密集的北面全速冲锋……
……
“高将军,贾丞相直接冲【创建和谐家园】本阵去了,我们该总攻了。”宋军旗舰上,无数的宋军将领呐喊着,迫不及待的向战场总指挥高达请战。而宋军主力船队中也响起宋兵铺天盖地的请战声,“将军,让我们上吧!让我们上吧!”
高达看看远处已经被蒙古船队四面包围的宋军队伍,又看看纹丝不动的蒙古军主力,嘴唇哆嗦几下又强自忍住,喝道:“全军原地待命,不得擅自行动,违令者,斩!”
……
“王爷,贾似道冲过来了!总攻吧!”蒙古军旗舰上,无数的蒙古将领也是呐喊着向忽必烈请战。忽必烈则是看一眼南面饱含杀机的宋军主力,摇了摇头,命令道:“茶呼,本王命你率本部人马出阵拦截宋人,四面合围贾似道!”
……
“丞相,【创建和谐家园】又出来一支船队,大船二十,小船过百,正面拦截我军。”虎锐军旗舰上,了望手飞快向贾似道禀报敌情。贾似道点点头,转向凌震吩咐道:“床子弩还剩多少?手雷剩多少?”
“损坏了四架,还剩十二架,手雷剩六十八枚。”凌震飞快统计后答道。贾似道咬牙道:“床子弩全部张弦装手雷箭,目标,【创建和谐家园】旗舰!全军冲锋,务必冲到距离【创建和谐家园】旗舰七百步之内,掩护床子弩发射!”
“弟兄们,冲啊!”宋军全船怒吼,顶着茶呼船队密集的箭雨,无视从左右后三个方向合围过来的蒙古船队,全速向一千五百步外的蒙古军旗舰冲锋。而茶呼率领的蒙古船队很快发现了宋军的战术企图,迅速在宋军面前摆出一个防御阵形,拦截宋军船队去路。见此情景,贾似道故技重施,亲自举起精忠报国大旗,放声高呼,“大宋——!”
“大宋——!”
有一句话这么说,人的力量是无限的,尤其是在抱着必死决心和忘却生死的情况下,人类所能发挥的力量更是如此,破釜沉舟大破四十万秦军的项羽军队如此,以七千兵力大破三十万胡军的陈庆之部队如此,今天的宋军同样如此。面对数倍于己的蒙古船队围追堵截,士气高昂的宋军硬是从一字排开的蒙古船队中冲出一个缺口,虽然同样勇猛的蒙古士兵奋不顾身的杀上宋军大船,叫嚣着要取贾似道的脑袋,但迎接他们的是众志成城的宋军战士,用折断的刀枪、用粗硬的木棍、用拳头、用牙齿把他们生逼下长江,宁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敌人的刀剑,也要保护宋军主帅与克敌法宝床子弩的安全。也有那更加悍勇的宋兵跳上敌船,虽然他们很快被数倍的敌人砍成肉酱,可也堵截了敌人杀上自军战船的道路,并且砍倒了三四名甚至更多的敌人。只用了一个照面,四艘宋军大船就从敌阵缺口处冲锋而过,而十二架床子弩安然无恙。
“拦住南人!”“拦住南蛮子!”宋军的飞快逼近让蒙古军全军惊慌失措,无数条大小战船在没有忽必烈命令下飞快向蒙古军旗舰前方拦截,可他们的速度虽快,宋军的速度却比他们更快,尤其是转动掉头困难的蒙古大船更是来不及拦截,慌乱转舵掉头间,四条伤痕累累的宋军已经撞翻了好几条拦在前面的蒙古军小船,冲到了距离蒙古军旗舰的千步之内。
“王爷,快撤,快撤。”蒙古众将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连声向忽必烈叫喊,按嗔和子聪等忽必烈亲信更是上前去拉扯,想把忽必烈拉下旗舰。忽必烈却一把甩开他们,厉喝道:“滚开!一群没用的东西,南蛮子离这里还有八百多步,死不了!”忽必烈又怒吼道:“本王倒想看看,他贾似道究竟有没有冲到本王面前,和本王亲自对决?!”
“王爷,不好了。”了望台上传来蒙古士兵惊慌万分的叫喊声,“拔都将军打来旗号,宋人有一种可射七百步的新式武器,威力巨大!”
“他妈的,怎么不早说?”忽必烈大骂一声,转头就往旗舰后跑。其他蒙古众将个个面无人色,跟着忽必烈连滚带爬的向后逃窜。可就在这时候,全速冲锋的宋军船队接连撞翻三条拦截小船,已经冲到了七百步的距离内。伴随着贾似道的一声咆哮,十二支带着袅袅青烟的床子弩弩箭脱弦而出,呼啸着飞向蒙古军旗舰……
“王爷!小心!”床子弩射出的长箭落到蒙古军旗舰前的那一刹那,五六名怯薛同时扑到忽必烈身上,把忽必烈紧紧压在甲板之上,按嗔、伯颜和子聪等人紧随而上,也是紧紧压在忽必烈身上……
“轰隆!轰隆!轰隆……!”一声接一声的巨大爆炸,在蒙古军旗舰上响起。象征着忽必烈身份的白毛大纛象断线的风筝一般抛上半空,远远摔落在江水中……
……
“贾丞相得手了。”已经亲自登上了望台观战的高达看到忽必烈的大纛断折,直接在了望台上拔出宝剑,剑指前方高呼道:“全军进攻!杀【创建和谐家园】!保家国!”
“杀啊!”早就憋红了眼睛的宋军将士怒吼着,疯狂吹着号角和敲击着战鼓,杀气腾腾的扑向长江北岸,带着汉家男儿的仇恨与血性,向侵略者发动全面反击……
……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好不容易等硝烟散尽,确定不会再有炸弹临头后,那些被硝烟熏得双眼通红的蒙古将领和卫士才把忽必烈拖出来,小心翼翼的簇拥着快步逃下甲板已经狼藉一片、船舷破裂的旗舰。刚逃下旗舰,毫发无伤的忽必烈便恢复了平静,推开搀扶自己的怯薛,指着远处的贾似道船队命令道:“丢掉旗舰不要紧,重要的是贾似道的脑袋,谁能拿到贾似道的脑袋,封王!”
“王爷有令,谁能拿到贾似道的脑袋,封王!”忽必烈的命令很快传达下去,失去旗舰指挥的蒙古战船条条争先,就象蚂蚁发现猎物一样向贾似道座船四面八方一起涌上。而一击得手的贾似道也明白现在保命要紧,连忙命令全军顺流而下,向东面突围。但不等宋军掉转船头,一直对宋军紧追不舍的茶呼船队便已经抢到下游,紧紧堵住宋军顺流而下的道路。贾似道无奈,只得举旗高呼道:“弟兄们,顶住,坚持到主力救援!”
“杀啊!”在封王赐爵的诱惑下,蒙古全军上下就象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一个个赤红着双眼,亡命的摇桨踏轮冲向宋军,因为包围贾似道的蒙古战船太多的缘故,船与船之间碰撞不绝,拥塞淤积,片刻之间竟然以贾似道船队为圆心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甲板平台,无数的蒙古兵踏着高低不平的甲板和船舷涌向宋军大船。吓得被包围在正中的贾似道面无人色,赶紧叫道:“投弹队,赶快把手雷全投出去!千万别落到【创建和谐家园】手里……唔……唔……”
……
“轰隆!轰隆!”为了避免手雷落入敌人手中,宋军士兵将所剩不多的手雷全部投出,狠狠砸入蒙古军最密集的地带,所幸在神臂弓技术流失前宋军就已经有类似的规定,所以贾似道的这个命令被执行得非常彻底,剩下的三十多枚手雷无一遗漏,全部拉去拉环投出。一时间,密集的战船中血花乱绽,硝烟弥漫,连续的爆炸和乱飞的碎片给密集的蒙古军队伍造成了巨大伤亡,却拦不住被王位【创建和谐家园】得双眼通红的蒙古军队伍,只稍一迟滞,难以数计的蒙古军士兵就穿过浓密硝烟把宋军虎锐军旗舰包围,矛头全都指向指挥台上穿着丞相官服的贾似道。
“弟兄们,保护丞相!”贾似道的一名亲兵只来得及喊出一句口号,马上就被无数的蒙古士兵淹没,瞬间被无数的钢刀铁刀砍成肉酱,贾似道的其他亲兵命运也好不到那里,虽然这些亲兵或多或少都砍倒了几名敌人,但疯狂涌上的蒙古士兵实在太多,他们也很快被数百蒙古士兵砍翻刺倒,乱脚践踏而死。很快的,虎锐军旗舰指挥台上便只剩下穿着丞相官衣的贾似道一人……
“大宋!”自知难逃活命的贾似道呐喊一声,疯狂挥舞着宝剑冲向蜂拥上来的蒙古士兵,他的宝剑虽然砍伤了一个蒙古士兵,但他马上被十柄钢刀砍中劈中,全身鲜血狂飙,摇晃着倒下。但贾似道倒在血泊中的同时,蒙古军士兵之间立时爆发了他的人头争夺战,手快的砍下他的人头,手慢的只能砍下他的一只手或者一只脚,甚至连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包括血淋淋的五脏六腑在内都遭到蒙古士兵哄抢,拿到忽必烈面前请赏。而拿到贾似道人头那个蒙古士兵则成了同伴的敌人,迅速被同伴砍倒砍死,贾似道的人头也被抢走,接着拿到贾似道人头那人又被同伴砍倒,砍人者又被砍,如此循环不休。待到茶呼、拔都和张柔等蒙古将领赶过来制止时,为了抢夺贾似道的人头蒙古军之间发生的内讧竟然已经造成上百人的伤亡。
“快,快把贾似道的人头拿到四王爷那里,四王爷有用。”拔都和茶呼两名猛将亲自担当最后拿到贾似道人头那名幸运儿的保镖,将那名幸运儿去往忽必烈面前。不一刻,两将簇拥着那幸运儿到得忽必烈面前,那马上就要当上王爷的幸运儿激动得连说话都哆嗦了,双手举起贾似道人头,“王爷,小人拿到贾似道的人头了。”
“哈哈哈哈,贾似道,你有也今天。”忽必烈捧起那颗在抢夺中沾满血污的人头,得意大笑起来。笑了几声,忽必烈正要命人将贾似道人头悬挂示众动摇宋军军心时,旁边的察必却惊叫道:“王爷,我们上当了,这不是贾似道的人头,是假的。”
“郡主,这怎么可能是假的?我们亲眼看到他穿着南人丞相的官服,是小人亲手砍下他的脑袋的,郡主是不是看错了?”拿到人头那幸运儿大急,赶紧大叫声辨道。忽必烈也将疑惑的目光看想察必,问道:“察必,你是不是看错了?在军队里,好象没有人敢欺瞒本王吧?”
“王爷,没错。”察必指着人头答道:“这个人我也见过,他是贾似道的亲兵队长,好象叫什么宋……宋玉龙,还和我说过话。”忽必烈还不肯信,亲自擦去那人头的血污时,发现那还嘴角带着笑意的人头仅有二十多岁年纪,与贾似道四十六岁的年纪大不相同。忽必烈这才长叹一声,捧着那人头叹息道:“勇士啊,为了保护自己的主子,不惜以身代死。”
“轰隆!轰隆!轰隆隆隆隆……!”连绵不绝的爆炸声震天传来,阵形已经彻底混乱的蒙古军船队中火光与硝烟四起,而在更远的地方,排列整齐的宋军船队铺天盖地而来,黑压压的大小战船重重叠叠,连绵十数里,旗舰上每一次旗号招展,每一艘大船船头都是四弩齐放,每一次都有数百支弩箭携带着手雷落到蒙古军船队头上,炸出大片大片的血花,一团团青黑弥漫的硝烟仿佛宋玉龙人头上的笑脸,在乱如没头苍蝇的蒙古船队中绽放不绝……
“把这颗人头收好,将来送还宋人,剩下的交给你们了。”忽必烈长叹一声,将人头顺手递给身边的茶呼,转身就往回走。茶呼等蒙古将领忙问道:“王爷,我们还在和宋人交战,你怎么就走了?”
“本王不走怎么办?”忽必烈扭转头来,铁青着脸吼道:“留下来看你们怎么输吗?看你们被宋人打得抱头鼠窜的狼狈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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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忽必烈所说的那样,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混乱不堪的蒙古军船队确实被宋军主力杀得是丢盔卸甲、抱头鼠窜,如果不是北岸还有横行天下的蒙古骑射手毒箭掩护蒙古水军撤退,忽必烈从太白湖紧急调来的、蒙古军在长江一带最后的这一批战船可能就要全军覆没了。但饶是如此,蒙古军仍然损失在总数一半的一百余艘大型车船和占总数三分之一的近五百条小船,除此之外还折损了一名下万户,七千户和上百名大小将领,包括大量熟练水手在内两万六千余名士兵被杀被俘或者落水溺死,损失之惨重,已经达到了被宋军连破二十四寨的江陵惨败水平。
相对起人员物资的损失,蒙古军在士气上遭受的打击更加沉重,忽必烈三天内击溃宋军主力的狂言,几乎在第一天的战斗中就宣布流产。损失了一半大船的蒙古军不要说击溃宋军主力,就是能否渡江成功都要打上一个很大的问号。但尽管形势万分危急,忽必烈却丝毫不露颓势,返回军营之后,忽必烈也急着去找那些打了败仗的将军算帐,而是直接去了黄药师所在的后营工场。
天已微黑,蒙古军营的工场中仍然热闹非凡,成百上千的工匠幸勤劳碌,生产着钢刀、长枪、羽箭和各种各样的军需器材,见忽必烈进来,工场的军器官忙喝住众工匠,领着他们给来给忽必烈见礼。忽必烈挥手喝道:“不必多礼,让他们继续工作,我军还需要大量的武器,不能松懈。”说罢,忽必烈直接向那军器官问道:“那一位黄道长在那里?本相命他协助工匠开发新式火药,事情可有进展?”
“王爷,黄道长正在火器工场里。”军器官指着工场最角落的一排帐篷说道:“刚才火药官来报告,说是黄仙长和工匠们已经把新式火药生产出一些,正在制做样品准备试验,估计快弄好了。”
“那就好。”忽必烈英俊的脸上总算露出些笑容,带着一帮怯薛和武将快步走进生产火药的帐篷,果然看到鹤发童颜的黄药师领着一帮工匠正在摆弄两个大鞭炮,而且已经到了安装引信的最后一关。忽必烈笑道:“黄叔父,听说你已经生产出一批样品,真是辛苦你了。”
“无量寿佛,贫道见过四王子,多谢四王子。”黄药师很潇洒的拂尘一甩打一个稽,让两个工匠抬来一瓦罐他指导改良的火药,火药呈灰黑状的均匀颗粒,是将各种材料混合后喷少许水做成药饼,再用带齿铜碾碾压破碎后过筛制成,这几道工序无论大宋还是蒙古的工匠都已经掌握,黄药师唯一改进的地方便是配方。黄药师解释道:“四王子,这种新式火药是通过改变硝石添加分量制成,别看工艺不甚复杂,威力却可大大增加。”
“不错,威力是不小。”忽必烈可是对宋军新式武器的为了非常‘了解’的,自然相信黄药师的话。这时,两个大鞭炮的引线已经安好,忽必烈当场决定出营试验,并带着一大票武将亲临现场观看。片刻后,忽必烈一行在蒙古大营的东面找到了试验场地,根据按嗔和察必父女的报告,忽必烈也是将试验场地选择在了一片小树林中。黄药师指导工匠们迅速将两个鞭炮摆好,接好引线,并将火把献给了忽必烈,解释道:“四王子,为了方便对比,左边这枚大鞭炮装的是没有改良过的火药,右边这枚鞭炮则是装了改良后的火药,请四王子亲自点火试炸。”
“在战场上,宋人似乎不需要点火就可以引爆新式武器吧?”忽必烈拿着火把甚是糊涂,黄药师很惭愧的说道:“无量寿佛,四王子见谅,贫道仅是知道南人的新式【创建和谐家园】,并不知道他们的新式武器任何制造,所以只好用点火这个办法引爆。”
“原来是这样,那只能慢慢想办法了。”忽必烈也听说过神臂弓的事,知道宋人有对新式武器严格保密的习惯,对黄药师的话便不再追究,仅是同时点燃两个大鞭炮的引线。涂过硝粉的导火线冒着青烟飞速燃烧,不一刻就分别钻进树林中。“砰!”“砰!”两个大小不同的爆炸声在树林中先后响起,不等硝烟散去,忽必烈等一干蒙古高级军官便冲进树林中查看试验结果——忽必烈可是太需要那种神秘的新式武器和新式火药了。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蒙古军原来那种火药仅是把纸质鞭炮炸得粉碎、把地面熏黄一片和炸飞几棵花花草草而已,而经过黄药师改良后的那种火药则把周围的几颗小树震断,威力明显不是一个等级。忽必烈见状是既失望又高兴,失望的是黄药师改良的这种火药仍然远没有宋军所用的火药威力巨大,高兴的是已经有了进步,至少能看到仿制宋军新式火药的希望。黄药师则得意洋洋的说道:“四王子请看,贫道改进这种火药可是比原来的火药威力要大得多?无量寿佛,贫道这一次总算是能对拖雷王子有所交代了。”
“黄仙长,你这火药的威力是要大一些,但远远比不上南人用的那种火药,爆炸的声音也不如南人火药爆炸的声音大。可以肯定,你这种火药绝对不是在南人在战场上用的那种。”按嗔皱着眉头向黄药师说道。黄药师一楞,打稽道:“按嗔王爷,南人大概是火药用量大,所以威力才大,不信的话把这种火药装上一二百斤引爆,威力绝对比南人的火药要大。”
“黄仙长,你这火药威力是要大些,但造价太贵了。”一个蒙古工匠小声辩驳道:“一斤火药里竟然要添加半两金粉和半两银粉,太夸张了。”
“无量寿佛,造价是要高些,但威力大不是?”黄药师不慌不忙的打稽反问道。忽必烈则吓了一大跳,吃惊道:“一斤火药里竟然要添加半两金粉和半两银粉?宋人就算再有钱,也承受不起这么高的造价吧?”说到这,忽必烈疑惑的打量着黄药师问道:“黄叔父,你说这火药是宋人的最新配方,你是什么时候弄到这张配方的?”
“两年前。”黄药师一脸的诚实表情,老实答道:“两年前贫道治好了一个宋军工匠的疾病,作为感谢,他把这张配方送给了我。”
“两年前?”忽必烈气得差点把黄药师当场乱刀分尸,不过考虑到黄药师有可能是他叔父,献上的【创建和谐家园】也确实比原来的好,忽必烈这才强自忍住怒气。黄药师察言观色,知道现在再招惹忽必烈只怕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便改口道:“无量寿佛,四王子放心,贫道略通炼丹炼药之术,只要给贫道一些时间和足够的材料,贫道也许能替王爷把火药再改进得威力更大一些,一定能帮助四王子把贾似道打得落花流水。”
“来不及了。”忽必烈随口说道:“本王三天之内不能打跨贾似道的主力,便要撤军北归,无论如何来不及了。”说罢,忽必烈转身便领着一干武将回营,商量今后两天的进军策略。而黄药师则绿豆眼乱转,心说狗【创建和谐家园】想在三天内打跨我们宋国的主力,这个情报对贾丞相也许有用……
……
忽必烈带着一身失望回到军营时,宋军特使宋京已经在营前等候良久,和没教养的贾似道不同,宋京在自军获得大胜后仍然保持了外交家专有的微笑礼议和优雅举止,直接在营前向忽必烈鞠躬道:“大宋特使宋京奉右丞相贾似道之命出使蒙古大营,见过四王爷。”
“宋京,你该不会又是想来议和的吧?”忽必烈强忍住把宋京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一脚踹死的冲动,冷笑着向宋京问道。宋京很有礼貌的一摇头,“非也,事情是这样,我国右丞相之亲兵队长宋玉龙为保护贾丞相不幸捐躯,首级落入四王爷手中,贾丞相愿用十名蒙古俘虏交换宋玉龙首级,带回长江南岸安葬。”说到这,宋京往身后一指,“四王爷请看,十名蒙古俘虏已经带来,请四王爷同意。”
忽必烈定睛一看,见宋京身后确实带有十名双手被缚的俘虏,全都是束着环耳双辫的蒙古族士兵,忽必烈不由又冷笑道:“你们的贾丞相很够义气啊,为了拿回一颗人头,竟然舍得用十名俘虏交换。”宋京不卑不亢的答道:“四王爷夸奖得是,我们贾丞相爱兵如子,只要是【创建和谐家园】士兵,他都会尽全力营救。如果王爷愿意,贾丞相愿意用二比一的比例与四王爷交换双方俘虏。”
“二比一?”蒙古军队里的【创建和谐家园】将领一阵低声喧哗,蒙古将领则个个满面怒色,几个脾气暴躁的直接骂起来,“狗蛮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蒙古人两个人的命才抵得上一个蛮子的命吗?”
“贾丞相认为生命无价,不管是【创建和谐家园】还是蒙古人的生命都很宝贵。”宋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但我们贾丞相太爱护【创建和谐家园】士兵了,所以为了尽可能多的挽救【创建和谐家园】生命,他不惜做赔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