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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末将苦口婆心的劝说后,我们的王世子终于答应投降大宋,这是我们大高丽世子的降书,请吕将军过目。”金元雄拿出贴身收藏的降书,双手捧到吕文德面前,吕文德将信将疑的接过,打开与旁边的牛富和周贲一起观看。
单从字面上来说,子聪为王谌代笔书写的降书简直无懈可击,合情合理又声色并动,将一个傀儡王子想要驱逐鞑虏、光复家国的心声表达得淋漓尽致,而且在信地最后还盖有高丽世子地朱红大印,这更增加了降书的真实性。可正如刘整所形容地那样,吕文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宋主义者,除了南方【创建和谐家园】对谁都不相信,又怎么会相信一封来自外族的书信?而金元雄则又说道:“吕将军,我们大高丽的世子已经和忽必烈五岁的女儿定亲,忽必烈对他十分信任,我们世子打算利用这层关系寻找机会刺杀忽必烈,只要忽必烈一死,襄樊之围不战自破。”
“你们世子刺杀忽必烈?有把握吗?”吕文德试探着问道。不等金元雄回答,旁边的周贲忽然抢着说道:“金元雄,你们高丽世子的文笔不错啊,一封文章写得妍五骊六,天花乱坠,连我这个参加过殿试的大宋进士都比不上。”
“我们大高丽的世子仰慕大宋文化,学究天人,写出来的文章自然是最好的。”一有了自我吹嘘的机会,金元雄又怎么会放过,回答的语气也显得骄傲无比。周贲笑笑不语,凑到吕文德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大帅,你把这封信倒过来、每隔九字一读。”吕文德心中一凛,不动声色的在默念倒读降书,“此——乃——诈——降,实——为——诈——开——城——门,切——不——可——中——计。”
吕文德放下书信,闭目盘算半晌,忽然睁眼问道:“金将军,你们高丽军队刺杀忽必烈,那我们大宋军队该怎么配合你们呢?”金元雄鞠躬答道:“吕将军请放心,我们不需要将军出动一兵一卒配合,只是我们刺杀得手后难以脱逃,到时候希望吕将军打开城门,让我们大高丽军队的退入樊城,暂时躲避蒙古【创建和谐家园】的追杀。”
“哈哈哈哈哈……”吕文德大笑起来,连声命令道:“快,快给金将军松绑,准备酒宴,本官要亲自为高丽勇士接风洗尘。”
“多谢吕将军美意,但时间拖延久了,怕被【创建和谐家园】察觉,请吕将军早做答复。”金元雄也不是笨蛋,生怕吕文德从时间上看出破绽。吕文德沉吟片刻,答道:“金将军,不是本官不相信你和你们高丽世子,只是这件事太过重大,得容我和襄阳联系,商量之后再做答复,而且你们如果顺利得手,襄阳和樊城的大宋军队一起杀出,还是一个乘机重创【创建和谐家园】的大好机会。这样吧,三天,三天后的晚上你再进来,本官给你准确答复。”
第三卷 襄阳血 第七十六章 高丽信使
就在咱们伟大的大高丽军队向樊城发动进攻的三天后、同时也是吕文德向大高丽军队承诺答复的三天后的晚上,咱们大高丽的勇士金元雄又一次在半夜摸进了樊城,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大高丽勇士金元雄才被宋军又吊下城墙,借着黎明前的昏暗摸回蒙古军营,并很快被带到忽必烈的金帐前。彻夜未眠紧张等待回音的忽必烈闻讯如释重负,马上接见金元雄并劈头盖脸问道:“怎么样?吕文德蛮子有没有约定动手的时间?”
“大汗,吕文德蛮子十分狡猾,对末将还不是完全信任。”金元雄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解释道:“吕蛮子提出一个条件,要我们高丽军队把这封信送到临安,交给蛮子太师贾似道,并且把贾似道老贼的回信带回樊城,他才敢完全信任末将,并与高丽军队合作。”
“叫你们给贾老贼带信?”忽必烈心中疑惑,但稍一盘算便即释然——敌人忽然投降,换任何一个主帅都不会轻易相信,做为交换条件让高丽军队给贾老贼送信,一来可以考验高丽军队的投降诚意,二来呢,自然是借着高丽军队的手与贾老贼恢复联系。想到这里,忽必烈挥手让怯薛从金元雄把吕文德的书信接过,可书信是被蜂蜡封上的,蜂蜡上还打得有吕文德的印章,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恢复原样,忽必烈不禁有些为难了。
“信是封上的,你们有没有办法不用拆毁蜂蜡就打开信封?”忽必烈举信向众心腹问道。忽必烈地一干心腹细看那信。见信上不仅封口处打有蜂蜡,就连信封全身都涂满了厚厚的蜂蜡并打盖上印章,一个个都犯了难,傻眼摇头,倒是刘整叫道:“大汗,不用考虑了,高丽人诈降一定是被吕文德识破了。所以吕文德才将计就计借高丽人的手给贾似道送信,这封信就算送到临安。吕文德也不会相信高丽,我们反倒帮了吕文德大忙。”
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樊城诈降,到头来却被贬得一文不值,大高丽的勇士金元雄自然不乐意了,马上叫道:“大汗,末将可以用脑袋发誓,吕蛮子绝对没识破末将的诈降!否则的话。吕蛮子就不会率领所有蛮子将领设宴款待末将,更不会把这封信交给我转送给贾似道老贼——他就不怕我拆开偷看,知道他的机密军情吗?”
“写些假地机密军情在信上误导我军,这可是宋蛮子的老把戏了。”刘整冷笑,对【创建和谐家园】地无知万分鄙视。高丽勇士金元雄大怒,只是官职远比刘整低不敢发作,高丽世子王谌却没金元雄的顾忌,马上嚷嚷道:“你说信里写的蛮子军情是假的。你打开看过了?你倒说说,这信里有什么假军情?”
“不要吵了。”忽必烈摆摆手,冷哼道:“虽然朕不能断定吕蛮子有没有识破高丽军队的诈降,但朕可以断定,这封信里必然有樊城的机密军情——眼下樊城外城已破,朕的大军将襄樊围得水泄不通。就连郢州地蛮子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更何况远在临安的贾似道老贼?所以这封信里,至少有吕文德向贾似道老贼禀报襄樊战况的军情!”
“大汗明鉴,正是这个道理。”伯颜也觉得困守内城的吕文德不会错过与贾老贼联系的机会,便附和道:“微臣认为,吕文德十有【创建和谐家园】会把他病重和樊城危局的消息禀报贾老贼,向贾老贼请求援军;而且为了谨慎起见,吕文德必然不会把樊城的详细情况写于信上。这么一来,若高丽军队是真降,吕文德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与贾似道老贼取得联系。同时借以验证高丽军队投降诚意。若高丽军队是诈降。这封信即便落入大汗手中,也不会造成巨大危害。所以依微臣愚见。这封信并没有冒险拆开的必要,倒不如让金元雄真个把信送到临安换取贾老贼地回信,让高丽军队取得吕文德的完全信任,便于我军下一步的行动。”
“大汗,万万不可啊。”刘整叫了起来,“吕文德肯定是识破了高丽诈降,所以故意用一封书信来拖延时间,若我们真的把信送到临安换取贾似道老贼的回信,这一来一回至少得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么长地宝贵时间等于就是白白浪费了啊。依末将看来,我军应该立即攻城,至于这封信——与其打开看了中了吕文德的反间计,倒不如扔进火里烧了。”
“刘将军这么害怕吕文德的书信,是不是怕吕文德在信里透露宋人在我们军中的内奸消息?”子聪阴阳怪气的问道。刘整大怒,刚要质问子聪是什么意思,子聪却抢着向忽必烈合掌道:“大汗不必担心,小僧已有一计可以打开信封,大汗可传来军中的高明工匠,让他们照着吕文德书信上的蜂蜡印章雕刻一颗伪印,再寻高明画家将这封书信上的花纹刻印原样画于纸上,谨防吕文德在花纹上留有暗记。待拆开书信观看其中内容后,大汗若是觉得我军还有必要实施诈降计,我们不就可以轻松造出一封一模一样的书信了?”
“子聪【创建和谐家园】妙计,就这么办。”忽必烈大喜,立即下令传召军中高明雕匠和画家。蒙古军对工匠向来十分重视,从不轻易杀害,军中高明工匠多如牛毛,忽必烈要找几个雕刻工匠和画家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传来数十名工匠忙活了一个上午和一个中午后,那封被蜂蜡密封的书信终于被忽必烈亲自打开,从中取出厚厚地一叠信纸……
出乎忽必烈和伯颜地预料,吕文德写给贾老贼信的内容很长,不仅向贾老贼报告了樊城外城已经被攻破、宋军主动撤退据守内城和范天顺战死地详细战况。还向贾老贼详细报告了樊城的军力情况——那数据简直让忽必烈头皮发麻!樊城里不仅还有六百多枚老贼炮的开花炮弹,还有两万八千多枚手雷、九千枚箭雷和上千枚震天雷!羽箭和火油等其他守城武器更是堆积如山,兵力也有一万四千之数,还有两万余名樊城壮丁可以参与守城!而且在信的最后,吕文德除了向贾老贼求证高丽军队投降的真假外,还向贾老贼保证,樊城军队至少还有能力和信心坚守一年时间。保证能够完成贾老贼向吕文德要求的拖跨蒙古军主力的任务!而襄阳因为囤积地物资比樊城更多,受到的伤害也极小。至少还有把握坚守两年时间以上,所以吕文德让贾老贼不必匆匆派遣援军,以免耽搁贾老贼推行新法地大事!
看完信后,忽必烈紧张盘算半晌才缓缓说道:“如果这封信是真的,那么朕要想强攻打破樊城内城,至少还得付出四万军队伤亡的代价!”刘整则冷笑连连,“末将早就说过吕文德已经识破高丽军队诈降。果不其然——如果吕文德手里真的还有那么强大的力量,那他还主动放弃樊城外城做什么?又何必在外城攻防战中损失范天顺和那么多军队?”
“刘将军好象忘了,吕文德主动退入内城,是因为樊城外城的城墙已经被老贼炮和【创建和谐家园】炮轰出多个缺口,已经失去坚守的价值,大量地士兵被毒烟毒倒,急需时间治疗;还有爱鲁答儿将军从地道入城,从背后夹击吕文德军。吕文德不得已才放弃外城。”子聪的声音还是那么阴阳怪气,阴阴笑道:“难道说,刘将军想抹杀爱鲁答儿和阿老瓦丁几位将军的努力和功劳?觉得有他们没他们无所谓吗?”
子聪话一出口,爱鲁答儿和阿老瓦丁立即向刘整怒目圆睁,阿老瓦丁干脆说道:“如果刘将军认为不用老贼炮、【创建和谐家园】炮、毒气弹和燃烧弹这些武器就可以攻破樊城和襄阳,那阿老瓦丁马上返回西域。因为尊贵的大汗有刘将军就够了,不用浪费粮食养阿老瓦丁了!”
“阿老瓦丁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刘整被子聪绕得一个头两个大——他不过是想说樊城的火器已经基本耗尽,到了子聪嘴里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抹杀爱鲁答儿和阿老瓦丁的功劳。脾气暴躁的爱鲁答儿再也忍耐不住,大吼道:“那你地意思是说,本将军从地道入城夹击蛮子是可有可无了?攻打樊城,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没……,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信是假的。”刘整差点没哭出来。直在肚子里把子聪的祖宗十八代都操了一个遍。子聪则向刘整点头微笑。转向忽必烈合掌道:“大汗,既然刘将军认为这封信是假的。是吕文德的疑兵之计——那刘将军肯定是想将计就计,就把这封假信送到临安交给贾老贼,贾老贼看到信的内容,肯定不会向襄樊派遣援军,给我军创造从容攻破襄樊地机会。”
“是啊。”姚枢也附和道:“大汗,老臣也认为刘将军此计大妙,退一万步说,如果信中所说为真,那么高丽军队拿着贾似道老贼的回信诈开城门,城里那些堆积如山的军需、粮草和火器,不就全都是大汗的囊中之物了吗?”说到这,姚枢也转向刘整微笑道:“刘将军,老夫说得对吗?”
“对?……还是不对?”刘整本就被子聪绕得头晕脑涨,现在又加上一只老狐狸姚枢也上来搅和,刘整就更晕头转向了。看到刘整那副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的凄惨模样,子聪和姚枢对视一笑,都在心里骂了对方一句,“老滑头!墙头草!”
“二位爱卿,你们就不要欺负刘爱卿了。”忽必烈旁观者清,知道手下这两个智囊必然是妒忌自己近来重视刘整,所以才联合起来打压刘整,但忽必烈并不打算揭穿。盘算半晌后,忽必烈吩咐道:“把信原样封好,让金元雄送到临安去交给贾老贼。朕倒要看看,吕文德和贾似道老贼到底在玩什么花招。”
……
经忽必烈准许后,第二天清晨。咱们的大高丽勇士金元雄就带着吕文德那封密信乘船上路了,途中通关过卡、风餐露宿都是行路人常事,自不用细说,不过咱们地大高丽勇士金元雄却和别的行路人不同,每到一地总要惊呼几句,“原来宋人百姓也有猪肉吃!”“原来宋国百姓也穿得起布衣!还有人穿绸缎,他们一定是宋国的大富豪吧?”“你说什么?你只是个店小二?你装什么装?你家住在青砖瓦房里。不是当大官的,就是做大生意地!”“宋国地街道竟然有这么宽?这么干净?我还以为宋国只有长满野草的小路。”“天哪。宋国地茅厕竟然比我家还漂亮!”
到了最后,就连被蒙古军队花重金买通的南宋船主都忍受不了咱们地大高丽勇士金元雄,冷冷的顶了一句,“我们宋国除了没有蒙古军队驻扎,其他什么都有。”咱们的高丽勇士金元雄才讪讪的闭上嘴,仅是躲在座船的船舱里看着沿江景色小声嘀咕,“这里一定是宋国最富裕的地方。他们的临安,一定比不上我们大高丽地王京,一定比不上。临安的宋人,一定连饭都吃不上啊!”
为了不让大家厌烦,咱们大高丽勇士金元雄到了临安后眼珠鼓出眼眶、下巴脱臼和口水滴到裤裆之类的话就不多说了,总之高丽勇士金元雄是在临安街道上昏头转向找了一个白天才找到枢密院所在,因为时近傍晚,金元雄在枢密院门口正好遇到准备回家吃饭的贾老贼。因为当时贾老贼正被比高丽国王御林军还多的亲兵簇拥着。傻愣愣上前的金元雄马上被贾老贼亲兵拿下,急得金元雄连连大叫,“我要见贾太师,我是大高丽的将军,我有一封信要交给贾太师。”
“放开他,带过来。”已经两天没闭眼的贾老贼误以为金元雄是林衍地信使。便打着呵欠让亲兵将金元雄带到面前。当问明白金元雄是来自襄樊战场还带来了吕文德的书信后,贾老贼的疲倦马上一扫而空,跳出轿子大吼道:“吕文德的信在那里?快拿来!”
“贾太师,这就是吕将军的书信。”金元雄双手将那封信捧到贾老贼面前,贾老贼接信后并不急于拆开,而是先看封信蜂蜡上的印鉴和暗记,直到发现印戳和暗记无误后,贾老贼才激动地吩咐道:“回枢密院,把这个高丽人也带进来。还有,快去城外把刘秉恕也叫来枢密院。”
襄樊战场消息断绝已经将近一个月。猛然收到吕文德的亲笔书信。贾老贼自然激动万分,可是在看完吕文德的书信后。贾老贼就傻了眼睛了——贾老贼清楚记得,在战前襄阳和樊城储存的手雷数量只有六万多枚,分摊下来一座城也才三万多枚,可现在一年时间过去了,樊城竟然还有两万八千余枚手雷的储存,这未免太不符合情理了?而且还有开花炮弹和震天雷等火器数量也和战前储备的相差不大,难道樊城战役中吕文德几乎没用火药武器?
“难道是伪造的假信?”贾老贼拿着信翻过来覆过去的看,又叫廖莹中拿来吕文德昔日的旧信对比笔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信绝对是吕文德亲笔所写,绝非伪造!疑惑之下,贾老贼将金元雄叫到面前,详细询问事情经过,金元雄按着忽必烈的指点,将高丽军队被迫参战、世子和将领当众受辱愤而投降大宋、结果吕文德要求高丽军队给贾老贼送信才相信高丽军队投降诚意地详细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金元雄恭敬问道:“贾太师,我已经把吕将军地亲笔书信送到了临安,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们大高丽军队投降大宋的诚意了吧?”
“大高丽?”贾老贼冷笑问道:“如果本官没有猜错,你一定是住在汉江南方地【创建和谐家园】吧?”金元雄大吃一惊,惊讶道:“末将是高丽全州人,是住在汉江以北,贾太师你是怎么知道的?”贾老贼一耸肩膀,微笑道:“很简单,自称为大的,肯定就是南棒子。”金元雄越听越是糊涂,却不敢多问。
“你们高丽军队打算刺杀忽必烈?你们有把握对付忽必烈身边那帮怯薛吗?”贾老贼试探着问道。金元雄恭敬答道:“太师放心,我们世子是忽必烈的女婿,可以随时接近忽必烈,下手十分容易。但事成之后,请贾太师一定要答应帮助我们大高丽驱逐蒙古驻军,我们可以向大宋称臣,但必须是独立藩国。这是我们大高丽世子给贾太师的国书,请太师过目。”
“妈的,老子对高丽历史不熟,这个王谌到底是亲蒙还是亲宋?”看着金元雄交来的王谌国书,贾老贼同样的将信将疑,说什么都不肯相信一个哈巴狗国家会主动跳出来咬主人——如果宋军打到鸭绿江边时,贾老贼倒绝对相信。但贾老贼也不能完全不信,毕竟棒子中偶尔也会出现金俊和林衍那样亲宋反蒙的人物,真心想和大宋联手对付蒙古,这可是贾老贼多次向高丽派遣细作侦察得出的结论。
“太师,秉恕先生来了。”贾老贼正为难间,狗头军师刘秉恕已经从半闲堂赶到了枢密院,刘秉恕刚要向贾老贼行礼,贾老贼忙挥手道:“秉恕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过来给我参谋参谋,这是吕文德的亲笔信。”刘秉恕也是吃了一惊,“襄樊来信了?他们怎么【创建和谐家园】的?”
“是这个高丽百夫长送来的。”贾老贼把吕文德和王谌的信一同拿给刘秉恕,将高丽军队投降和吕文德要求高丽送信验明诚意的事匆匆说了一遍,末了贾老贼低声问道:“秉恕先生,本官觉得高丽军队归降太过突然,未必是实,吕文德的信也不对劲,你觉得如何?”
刘秉恕反复翻看两封书信,良久后才不动声色的说道:“太师,金元雄将军远来疲惫,小生觉得你应该让他先休息休息,明日再给他答复。”贾老贼会意,忙让亲兵把金元雄带走,设上等酒宴款待并软禁监视。金元雄则大为不满,“我们大高丽的勇士千里迢迢给你送信,你们太师竟然不亲自为我接风洗尘,简直太失礼了。”
带走了金元雄,刘秉恕又向贾老贼使个眼色,轻轻向枢密院的其他官员士兵努努嘴,贾老贼知道刘秉恕肯定有机密要说,便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没有命令不许进来。”直到大堂中只剩下贾老贼、廖莹中和刘秉恕三人后,刘秉恕才压低声音说道:“太师,信没有假——樊城和吕文德都危险了!”
“危险?”贾老贼大惑不解。刘秉恕将吕文德的信交给廖莹中,沉声道:“廖先生,请你把吕文德将军的信倒过来,每隔十一个字抄一个字。”廖莹中猛然醒悟,“对了,这是重意信!吕文德肯定是怕高丽人是诈降把我们卖了,所以故意用一封有些许破绽的亲笔书信信中藏信,向太师禀报樊城的真实情况。”
“别说了,快写啊。”贾老贼紧张催促道。廖莹中答应,飞快提笔抄写信中密码,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也逐渐从他笔下产生——樊城外城已破,火器用尽,军队折损过半,抗敌惟有肉搏,末将病重,时日无多,若援军不至,樊城军民必尽数殉国!高丽诈降,我借机拖延时间,满城军民性命,已在太师一念之间!无能文德泣禀!
“樊城竟然这么危险?”贾老贼失魂落魄的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回太师椅,喃喃道:“我是要推行新法呢?还是该救樊城呢?”
第三卷 襄阳血 第七十七章 西门老贼
“只要……只要再给我一年,不!只要再给我半年时间!”看着吕文德的来信,贾老贼表情异常痛苦,喃喃道:“只要等到今年的秋收下来,钱粮收上来,我就可以从容领军增援襄樊。可现在……我要是离开了临安,新法怎么办?谁能替我镇住局面?”
贾老贼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自古变法改政,第一重要就是推行变法之人,没有魄力、铁血手腕和坚定意志领导新法推行,再好的新法到了下面也会变味,从利国利民变成害国害民——倒不是贾老贼自吹,南宋朝廷里唯一能达到这个标准的,也就贾老贼自己一个人而已。咸淳元年是推行新法的第一年,贾老贼用尽各种手段明里暗里杀了四十余人才镇压住权贵的反扑,这才勉强把新法在浙江推行,但也让浙江以外的士绅权贵胆战心惊;今年夏收和秋收都还没到,差不多半个南宋的官员士绅就已经秘密串联,勾结浙江士绅反对新法,意图将新法扼杀在萌芽之中,以防新法向全国推行,伤害到他们自身的利益。而这些守旧士绅的代表人物,无疑就是宋理宗的亲弟弟、宋度宗的亲生父亲、南宋头号大地主荣王赵与芮!——试问面对后台背景如此强大的对手,除了心狠手辣地贾老贼之外还有谁能镇住他?
“太师。既然你无法离开临安,那不如就忘记这封信。”前任狗头军师廖莹中阴阴的说道:“襄樊大战的主战场一直是樊城,现在樊城危在旦夕,城防更为完善的襄阳却几乎没伤到筋骨——樊城都能抗住【创建和谐家园】一年,襄阳难道连这点时间都抗不住吗?”
“你的意思是说?放弃樊城军民?”贾老贼眼中一丝凌厉寒光,然后马上又黯淡下去,摇头道:“虽然是个法子。但是对艰苦抗敌的樊城军民实在是太残忍了,而且吕文焕和他大哥吕文德不同。吕文德如果殉国,他未必能象吕文德那样不惧牺牲的为大宋争取时间。”言罢,贾老贼地目光转到一直没有说话的现任狗头军师刘秉恕身上,问道:“秉恕先生,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你对此事有何高见?”
“回禀太师,小生一直在考虑此事地应对之法,是以未言。”刘秉恕回过神来。向贾老贼恭敬答道。贾老贼追问道:“那先生可有两全其美的妙计?既可解救樊城于危难,又可保证新法继续推行?”
“太师说笑了,世上那有两全其美之事?但小生已有三策,可供太师参考。”刘秉恕沉声答道:“第一策,太师不出临安,派一员大将率军增援襄樊。此举虽不能一战破敌,却可为吕文德将军减轻压力,尽可能拖延时间。为太师推行新法争取时间。”
“此计虽然可行,但怕就怕忽必烈铁了心要打樊城,分兵阻援,主力继续攻打樊城。”想到历史上南宋几次救援襄樊都遭失败,贾老贼心中就没底——毕竟忽必烈这一次是起倾国来兵来攻襄樊,这一战要不就不打。要打就是宋蒙直接决战,否则派谁去都起不了作用。刘秉恕也知道贾老贼不太可能采纳此计,便又说道:“第二策,随便找个借口暂缓推行新法,太师既有台阶可下率军增援,又可在将来重新推行新法。”
“此计不可。”贾老贼断然摇头,咬牙道:“暂缓推行新法的口子不能开,否则有了先例,将来再度推行新法时,这些王八羔子为了阻止新法执行。估计连勾结【创建和谐家园】攻打大宋的事都做得出来!”刘秉恕和廖莹中一起苦笑。心知贾老贼这话倒是大实话,那些权贵为了自身利益。可是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
“秉恕先生,你的第三策是什么?”虽说前两策都不满意,贾老贼还是不死心的追问道。刘秉恕看看左右,压低声音答道:“小生的第三策——既然太师担心离开临安后无人能镇住局面,那就先下手为强,把这个能够动摇局面地人……”说到这,刘秉恕做了一个狠狠的杀头手势,阴笑道:“只要他一死,太师留守临安的人推行新法虽然还有阻力,但阻力就要小上许多不是?”
“杀了他?”贾老贼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也是压低声音说道:“可他身份特殊,又没有足够借口,公开杀是不行的,如果用暗杀,只要稍微走露一点风声,或者露出一点痕迹,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而且他深居简出,身边卫士众多,派人进去刺杀,成功的把握实在不大。”
刘秉恕凝视着贾老贼的眼睛,缓缓说道:“要想一点不留痕迹的除掉他,而且能一击成功,只有一个人能够帮助太师。”虽然刘秉恕没有说那人是谁,贾老贼心中却已浮现出一个俏丽动人地影子……
盘算许久后,贾老贼终于咬牙道:“你们用我的名誉给吕文德写一封双意信,明意告诉吕文德说高丽军队可信,叫他接受高丽军队的投降;暗意通知吕文德,坚守百日,本官亲自领兵救他!”
……
第二天正午,贾老贼借口有紧急奏章需要赵禥批准,进到临安皇宫求见,和往常一样,贾老贼进到赵禥的寝宫福宁殿还没说上三句话,满脸倦色的赵禥就打着呵欠说道:“这件事太师看着办吧,朕这几天不舒服,估计明天和后天都没办法上早朝,奏章就全拜托太师了。”
“皇上,可这事与皇后的弟弟有关,老臣一个人不方便随意做主啊。”贾老贼为难道。赵禥连眼皮都眨就说道:“那太师尽管去找皇后商量。朕地皇宫太师爱去那就去那,朕还不相信太师吗?”说罢,怕又被贾老贼纠缠的赵禥赶紧溜进后殿,把政务大事一股脑踢给贾老贼,贾老贼摇头苦笑一通,这才正大光明的摸向全玖的寝宫仁明殿。
进到仁明殿时,全玖竟然正在纳着一双鞋底。儿子赵显和赵昺却不知去向。见贾老贼进来,全玖先是狠狠瞪上一眼。这才向身边的两名心腹宫女使个眼色,两个宫女会意,忙一起出殿关上殿门守在门前,不敢听殿里的一个字。没有了旁人在场,贾老贼干脆连磕头的礼节都免了,大模大样走到全玖面前,一把将她抱住。在她【创建和谐家园】地脸颊上狠狠啃上几口,这才淫笑问道:“今天很象贤妻良母啊,竟然在纳鞋垫?是不是给我做的?”
“呸,你想穿我亲手做地东西,下辈子!”全玖红着脸向卧室努努嘴,示意贾老贼把她抱进卧室,然后才微笑说道:“是给太后做地,依你地计策。得先把她哄好了,然后才好请她替我的弟弟做媒不是……呜,不要,一会我弟弟可能要来看我,被他撞见不好。”
“怕什么?我外甥女婿守在外面,他来了也得等。”贾老贼十分清楚全玖需要什么。一边淫笑着一边脱去全玖地裙子,连上衣都不脱就直接压了上去。疼得全玖低声叫唤,“轻点,别留在里面,我已经一年多没让那个傻子碰了,要是又把我肚子弄大了就麻烦……呜,你轻点,要是又把我弄得走不了路,我饶不了你……”
良久后,万分满足的全玖依偎在贾老贼怀里。喘息着埋怨道:“每次都这样。一见面就急匆匆欺负人家,下次再这样。别想再碰我。”贾老贼在她内衣中游动着淫笑道:“既然你嫌我急,那你怎么才几下子就开始叫?我那些媳妇都没一个有你快。”全玖大羞不依,在贾老贼怀里撒娇啃咬,直到贾老贼假惺惺的求饶,全玖才停止啃咬,白了贾老贼一眼嗔道:“来也不提前打捎个话,显儿已经能背《论语》了,本来想让你这个亲爹高兴高兴,现在好了,显儿去了资善堂读书,昺儿被杨淑妃抱去宫外屏山园游玩,想看他们也看不了。”
“那两个小鬼头不在也好,起码没人打扰我们。”贾老贼极没责任心地淫笑一句,忽然松开全玖仰面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的长叹一声。全玖关心贴上去问道:“累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做事别再那么卖命,得保重自己的身体,要不要我替你捏捏肩膀?”贾老贼摇摇头,并不说话,全玖误会了贾老贼的意思,红着脸说道:“是不是又想人家用嘴……早不说,现在这么脏,难道还要我帮你洗啊?”
“玖儿,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贾老贼愁容满面的问道。全玖一楞,娇嗔道:“你这个老东西什么时候变得对我这么客气了?平时怎么不见你这样?说罢,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你一定能做到,天底下能做到的人也就是你一个了,可我就是怕你不答应。”贾老贼脸上愁云更重,甚至躲避着不敢去看全玖。全玖则更是好奇,“天下就我一个人能做到?到底是什么事?”
“我想请你……”贾老贼欲言又止,摇头道:“算了,你肯定不会答应,还是算了吧。”全玖有些生气,在贾老贼的腿上拧上一把,怒道:“凭什么我就一定不答应?我都给你生两个儿子了,难道比生儿子更难吗?快说,再不说以后就别想再碰我。”
“我想请你帮我杀一个人。”贾老贼缓缓说道。全玖又楞了一下,奇怪道:“帮你杀人?天下还有你想杀而杀不了地人吗?”
“要杀他当然容易,关键是要神不知鬼不觉杀他,要让别人觉得他是意外死亡,而且不能留一点痕迹。”贾老贼慢悠悠的说道:“而这个人呢,就是荣王赵与芮。”
“你要杀我公公?”全玖这一惊非同小可,坐直身体凝视贾老贼,沉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什么理由?”
“为了大宋,为了樊城军民。也为了我们的儿子江山永固,我不得不杀他。”贾老贼闭上眼睛,把吕文德通过高丽信使求援地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末了,贾老贼猛的睁开眼睛一把抱住全玖,凝视着全玖尽是惊骇的美目说道:“玖儿,现在我地难处你明白吗?如果我现在不去救樊城。那么樊城近十万军民百姓就无法逃脱【创建和谐家园】的毒手;可我如果领军离开临安,那么就没有人镇住赵与芮。让他乖乖交纳赋税执行新法,大宋新法也就从此夭折!所以为了大宋江山,为了樊城军民百姓,我不得不先下手为强除掉他,但那个老家伙身份特殊又狡猾无比,我的细作根本没办法混到他的身边,要想不留痕迹地杀了他。就只有玖儿你能帮我,你明白吗?”
面对贾老贼迫切的目光,全玖久久不做回答,半晌后,全玖忽然流出眼泪,哽咽道:“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我和你偷情生子,已经很对不起傻子一家了。我再帮你杀死傻子地父亲,我死了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先皇,去见我的父母?我虽然是一个坏女人,可我还有一点良心啊。”
“玖儿,我知道让你这么做,你一定很为难。”贾老贼搂紧全玖。在她珠泪滚滚的脸颊上深情一吻,郑重说道:“但玖儿你不必有丝毫内疚,你的公公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地国贼,他坐拥良田万顷,家产土地大宋第一,每年还拿着巨额俸禄,却不肯向国家交纳一分一文地税赋,还想方设法的从大宋国库里掏钱,这样地蛀虫巨蠹,留着也只是祸国殃民。又留他何用?”
全玖还是不说话。仅是泪流成行,哭得梨花带雨。贾老贼又大声说道:“大宋自建国起就战事不断。在契丹、女真、西夏和蒙古强敌环绕中艰难发展,虽然靠着国力耗死了契丹、女真和西夏,但国家已经是伤痕累累,国力几乎耗尽,如果不推行新法改善国计民生,大宋就算击退了忽必烈的这次侵略,将来还是难以抵挡【创建和谐家园】铁骑的蹂躏,到那时候,大宋国破家亡,【创建和谐家园】沦为【创建和谐家园】奴隶,你我也难善其身啊。”
“你说的道理,我懂。”全玖泪湿衣襟,抽噎道:“可我还是不能答应,我下不了这手。”
“玖儿!”贾老贼急了,险些说出赵与芮将在南宋灭亡后成为第一个投降蒙古的赵氏皇族的事实。激动之下,贾老贼穿衣下床,双膝跪倒在全玖面前,也是落泪道:“玖儿,我以前虽然向你跪过,可每一次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只是盘算着在你身上找回补偿。但今天,我心甘情愿的向你下跪一次,为了天下【创建和谐家园】,为了樊城那些忠诚勇敢的将士百姓,我求你了,求你了。”说罢,贾老贼连连磕头,直碰得额头鲜血淋淋。
“你起来吧。”全玖终于心软,披衣下床也是跪到贾老贼面前,心疼地轻轻抚摸着贾老贼流血的额头,流泪道:“让我考虑几天好吗?这么大的事,你得容我考虑。”
“玖儿,没时间了。”贾老贼万分焦急,挣扎着又要给全玖磕头,流泪道:“吕文德是带着重病指挥战斗,樊城军民过半殉国,元气已经大伤,【创建和谐家园】又狠毒无比,连毒气弹和【创建和谐家园】炮都用上了,樊城随时可能沦陷。我准备出征事宜和调动军队也得需要时间,要是再拖下去,樊城将士百姓就难逃【创建和谐家园】毒手啊。”说罢,贾老贼不顾额头流血,又跪在全玖面前乒乒乓乓的磕起头来。
全玖又是一阵心软,扶住贾老贼的肩膀,终于哽咽着说道:“我……我答应你。”
“好玖儿,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深明大义。”贾老贼大喜过望,将全玖一把揽入怀里,被贾老贼这么一抱,全玖又将头埋在贾老贼怀里痛哭失声。良久后,全玖稍微平静下来,这才在贾老贼怀里轻声说道:“公公平时深居简出,又很会保养身体,王府中的卫士如云,要不留痕迹地造成他意外横死的假象,怕是没那么容易。不过他有一个习惯,也许你可以利用。”
“什么习惯?”贾老贼紧张问道。全玖抽泣着答道:“他特别喜欢吃东坡肉,几乎每天晚饭都要吃上一碗,而且他只吃他家里一个厨子做的东坡肉。以前傻子还是王爷的时候,他到我们家里用饭,每次都要把那姓路的厨子带到王府为他做菜,所以我有留心注意。”
“每天晚饭都要吃一碗东坡肉?还只吃一个姓姚的厨子做的东坡肉?”贾老贼是何等人,全玖提供的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情报到了他脑海里,几乎是在瞬间就演变出一大堆生个儿子没【创建和谐家园】的缺德主意,才盘算片刻,贾老贼就附到全玖耳边低声嘀咕起来……
“知道了,我会抓紧时间准备,你那边得手,我这边马上动手。”全玖点点头,推开贾老贼白了一眼,忽然哼出一个民间野史中流传千古地名字,“西门庆。”
“玖儿,你这不是骂自己吗?”贾老贼淫笑道:“我是西门庆,那你不就成了……”全玖又白了贾老贼一眼,红着脸低下头,羞涩地哼哼道:“我就是潘金莲,怎么了?我就是被你勾引的,西门庆,西门老贼。”
第三卷 襄阳血 第七十八章 色是刮骨钢刀
“姚大厨,又出来买菜啊。”“姚大厨,今天又想买些什么啊?”繁华热闹的临安招贤坊菜市场中,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提着菜篮,溜达溜达的看着路边菜摊出售的禽肉蔬菜,虽说大男人跑出来买菜在菜市场中十分罕见,可菜场中各个摊主却已经见怪不怪,还不时向他打着招呼,邀请他观赏自己出售的蔬菜肉类。原因无他,这位脑袋大脖子粗的中年人是一位十分有名的大厨,姓姚名明完,只因这位大厨敬业,做菜所用的原料都要自己亲自挑选,而且只要货对,姚大厨就从不讲价,所以菜场中的人才会对他这么熟悉——毕竟这样的冤大头实在很难碰到,印象不深刻那就叫怪了。
“姚大厨,请看看我这香葱,刚从地里摘来的,还挂着露水。”一个菜贩拦住姚明完,赔笑着将一把小葱捧到姚明完面前。姚明完看看小葱,勉强点了点头伸出菜篮,那菜贩大喜,忙将小葱小心翼翼的放进篮中,姚明完则抛出一把铜钱在他手里,连数都懒得数——没办法,姚大厨的雇主实在太有钱了,家里的银子金子简直比得上大宋国库,极得雇主信任的姚明完还怎么会在乎区区的几文铜钱呢?
“麻烦了,今天怎么找不到合适的猪肉?”大概是比平时来晚了一会的缘故,姚明完在菜场转了两圈竟然没有找到满意的带皮猪肉,姚明完不免有些着急——这东坡肉最好是用产自金华的“两头乌”黑猪猪肉来烹制。否则味道未免要打些折扣。姚明完打算去其他菜场碰碰运气,刚离开菜场地时候,两个青年男子忽然迎了过来,其中一个眉目颇为清秀的男子彬彬有礼的向姚明完行礼道:“敢问兄长,可是姚明完姚大厨?”
“我就是姚明完,我们认识吗?”姚明完只觉得眼前这男子言语和蔼,态度有礼。似乎甚有教养,却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那青年男子从怀里拿出一把银制的长命锁。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姚兄长你的公子刚才突发重病,昏迷不醒,令夫人赶紧将他送到了小弟一家开的药堂求医。尊夫人伤心过度怕出意外,就向小弟叙述了兄长地容貌模样,请小弟到这菜场来寻找兄长,因怕兄长不信。所以将令公子身上的长命锁交与小弟,以作信物。”
“是我儿子地长命锁。”姚明完一眼认出那青年手中的长命锁来自他的次子,又听说儿子突发重病,立即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连连问道:“她们娘俩现在在那里?我儿子的病重吗?要紧吗?会不会出事?”
“姚兄长不用惊慌,家父正在为你的公子诊治急救,具体如何,小弟目前也不清楚。”那青年男子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一指。微笑道:“姚兄长,令夫人出钱让小弟雇了一辆马车,咱们先上车去药堂,路上边走边说如何?”
“烦劳兄弟了,一会哥哥再请兄弟喝酒感谢。”姚明完情急之中也没多想,赶紧随着那两个男子上了马车。那青年男子与姚明完共座车厢,另一个彪壮男子则在前面赶车。上了马车后,那青年男子立即拉下车厢帐帘,另一名男子立即挥鞭赶车,姚明完焦急中也没察觉异样,只是追问道:“兄弟,你是那家药堂的公子?有没有把握治好我地儿子?如果不行的话,哥哥可以去求老爷请宫里的太医。”
那青年男子笑笑,答道:“太医就不用了,因为你儿子没病。”话音未落。那青年男子忽然手一挥。以掌为刀劈在姚明完太阳穴上,姚明完只觉得眼前一黑。立时便昏厥过去……
……
“姚大厨,姚大厨……”阴森森的呼唤,渐渐把姚明完从昏迷中呼醒过来,脑袋还在涨疼无比的姚明完艰难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一片黑暗。吓得姚明完全身颤抖,颤声道:“这……这是那里?你是谁?我……我死了吗?”
“不用担心,你没有死。至于我是谁,你也没有必要知道。”那神秘的声音阴阴笑道。直到此刻,瞳孔逐渐适应了昏暗光线的姚明完才勉强看清,原来他是在一个门窗都被黑布遮严地房间里,对他说话的人坐在对面,身边还有两个随从,只是房屋里黑黢黢的,手脚被绑的姚明完无法看清他们的相貌,仅是发现说话那人是一口北方口音。不过越是这样,姚明完就越是害怕,全身颤抖着问道:“你……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要钱吗?我给你,只要你们别杀我,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
“放心,我们不是绑架人质勒索钱财。”那神秘声音笑得更阴,“而且相反,我们是打算拿钱给你,只要你帮我们做一件事,这些东西就全是你的。”说着,那黑影将手一挥,旁边地一个随从捧来一口木箱放在姚明完身旁打开,又拿出一盏火焰微小的油灯,使姚明完能看到箱中物品——满满一箱金叶子啊!
“姚大厨,我知道荣王爷给你的俸禄高,可这一箱金叶子,你给他做两辈子的东坡肉也挣不到吧?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这一箱子黄金就是你的。”那神秘声音阴笑问道。已经被金子晃花了眼睛的姚明完又惊又疑,牙齿打结的问道:“你……你给我这箱金子?你想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