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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权相》-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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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多谢大仙指点,我这就去请人写信。”那宋兵连连点头,对黄药师感激不迭,众宋兵则或是感叹黄药师的铁口直断,或是争先恐后请黄药师算命。贾似道身边的亲兵队长也赞不绝口,“丞相,你看准吧?连村口有一排杨柳树都能算出来,真是活神仙啊!灵!真灵!”

        “灵个屁!”贾似道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笨蛋,你也是南方人,你自己回忆一下,你家村口有没有杨柳树?你家邻近村子的村口,有没有杨柳树?”

        “我家的村口有杨柳树吗?”那亲兵队长回忆片刻,点头道:“有!我家邻近村子的村口……唉,也全都有啊。”说到这,那亲兵队长惊叫起来,“丞相,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是活神仙?”

        “蠢货,江南水网密集,那个村子能没有杨柳树?”贾似道唾骂一句,又失望的骂道:“娘的,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黄药师是个江湖骗子,浪费时间!”说罢,贾似道也没了和黄药师谈话的兴趣,转身就准备离开,可贾似道的脚刚抬起来又放下,用指甲刮着光秃秃的下巴,心中喃喃道:“江湖骗子?能说会道?擅长装神弄鬼的臭道士……蒙古人可是很迷信的,铁木真和丘处机的关系相当不错,忽必烈怎么也得给全真牛鼻子一点面子。如果把这种人派去蒙古军队里卧底,失败的话大不了他被忽必烈砍头,本相的损失几乎没有。可要是成功的话,那可就收获巨大了。”想到这里,贾似道看着黄药师的目光不再轻蔑和憎恶,嘴角也逐渐浮现出奸笑……

      µÚÒ»¾í ¶õÖÝ÷éÕ½ µÚÈýʮһÕ ºö±ØÁÒµÄÊ常

        “草民黄固叩见贾丞相,给丞相磕头。”黄药师跪在贾似道面前,磕头时额头完全都贴到了地面上,诚惶诚恐之至。他的女婿郭靖也比他强不到那里,跪爬在贾似道面前怎么看怎么象在练蛤蟆功,满脸谄媚的说道:“丞相,小人奉命将岳父请来了,请丞相训导。”

        “起来吧,坐下说话。”贾似道指着帐篷里的座位说道。面对当朝宰相的赐座,黄药师和郭靖翁婿自然是受宠若惊,赶紧磕头道谢小心坐下,大帐里其他的宋军将领和官员却大为不解,心说丞相放着那么多军情和军务不去处理,怎么摆出和一个小小亲兵以及一个老道士长谈的架势?不过经过两次大战后,贾似道在军中的威望已到极点,众将虽然不解,却没有人提出反对。而贾似道也不着急,喝着茶问道:“黄固,你是那里人啊?今年多大了?怎么会跟着女婿一起到了前线?别人叫你黄药师,这又是怎么回事?”

        “回丞相,草民本是开封附近的封丘人,今年五十二岁,只因从小生着少白头,所以现在就已经须发全白。草民二十年前因躲避战祸搬到襄阳定居,并在襄阳娶妻生女。后来妻子去世,草民一个人将女儿黄蓉拉扯长大,蓉儿十六岁时嫁与郭靖,郭靖这小伙子孝顺,又是个孤儿,就把草民接到军营中一起居住(注1)。只因小人通晓文墨,能替士兵书代家书和测字算命,所以这次跟着来到前线,就是为了专门给士兵代写家书挣几个铜板,补贴家用。”黄药师颇有几分胆色,在当朝宰相贾似道面前仍然能侃侃而谈,“只因草民打小就喜欢炼药炼丹,所以自己取了一个道号叫药师,后来这个道号叫开了,别人几乎都忘记了我的本名。”说到这,黄药师从身解下包裹,从包裹中取出一个药盒,赔笑道:“相爷,这里有三颗小人炼就的灵丹,经过小人亲身试验,有驻容养颜、延年益寿和补肾壮阳之功效,请相爷笑纳。”

        “自己取的道号?你不是道士打扮吗?怎么不是你的道士师傅给你取道号?”贾似道可不敢乱吃黄药师的丹药,仅是反问道。黄药师有些犹豫,迟疑着没有回答贾似道的问题。倒是郭靖比较老实,起身跪下磕头道:“不敢欺瞒丞相,家岳虽然喜欢做道士打扮,其实是假的,岳父他以前是想去当道士,不过没被人家看上,所以没收他。”黄药师一听急了,推了郭靖一把,“靖儿,你干嘛把这事说出来?传扬出去,你岳父还拿什么给人算命挣钱?”

        “大胆!难道你还想欺瞒丞相吗?”贾似道旁边的韩震大怒,厉声喝问道。黄药师这才想起当朝宰相在旁,吓得扑通跪下,汗出如浆。贾似道则不以为意,“算了,你是初犯,本相不怪你。不过本相接下来问你的话,你可要老实回答,本相再问你,你可知道全真教?”

        “全真教?草民知道。”黄药师磕一个头,绿豆眼里露出气恼,咬牙道:“草民不光是知道全真教,还对他们所有的情况都非常清楚。丞相你要是想把全真教铲灭的话,草民一定能替丞相找出他们的罪行铁证。”

        “听你的意思,你和全真教有仇?”贾似道好奇的问道。黄药师又磕一个头,更加咬牙切齿的说道:“丞相明鉴,草民当年就是想拜入全真教做真道士,可是当时的全真教掌门李志常硬是说我根骨不佳,贪财贪钱,不配做修道之人,就没收我做道士……我呸!他李志常跟着丘处机到西域去见【创建和谐家园】大汗铁木真,跟着铁木真的军队屠灭了无数西域国家,不知捞了多少好处,说不定还抢了女人……竟然还有脸说我贪财贪钱,【创建和谐家园】的!”

        “住口,不许在丞相面前放肆。”韩震、宋京和高达等人见黄药师越说越不象话,忍不住一起怒喝起来。贾似道挥手制止众将,惊喜的向黄药师问道:“黄固,你竟然还知道丘处机去见铁木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回丞相,丘处机去见【创建和谐家园】铁木真的详细经过,草民全知道。”黄药师解释道:“李志常那个牛鼻子就是随丘处机的十八【创建和谐家园】之一,回到中原后,他写了一本《长春真人西游记》,准备印成书籍刊发。草民拜师被拒绝后,因为身无分文,无法回家,就在他的道观里‘借’了几本书换钱做回家盘缠,其中就有李志常亲笔书写的《长春真人西游记》原稿,那本书因为是原稿没有卖掉,小民就带在路上阅读,做消遣解闷之用,所以对丘处机西行一事十分了解。”

        “你竟然有那本《长春真人西游记》?还是李志常的原稿?好家伙,我早就听说过那本书,可到现在还没机会看到。”宋京惊叫起来。黄药师见宋京身着官服,知道他是个大官,便磕头道:“官爷,你如果想看那份原稿也容易,那东西我一直没扔,一直带在身边,现在就放在鄂州城里,官爷派个人骑快马去取,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拿来。”

        “郭靖,你马上骑快马去鄂州城,把你岳父那份原稿取来。”贾似道眼珠子乱转着命令道。郭靖欢天喜地的应声而去,黄药师则误会了贾似道的意思,赔笑道:“想不到相爷又喜欢那份原稿,既然相爷喜欢,那草民就把那份原稿献给丞相,请丞相笑纳。”

        “本相是很喜欢。”眼珠子乱转了许久的贾似道嘴角露出奸笑,奸笑道:“本相想,那个忽必烈也一定会喜欢这份原稿!”黄药师一楞,赶紧磕头道:“相爷,草民不知道忽必烈也喜欢这东西,否则草民也不敢收藏这份原稿啊。”

        “别怕,本相没有怪你的意思。”贾似道奸笑着黄药师问道:“黄固,本相问你,你可喜欢金银财宝?想不想要本相赏你大把大把的银子?你想不想当官?本相可以封你一个大大的官!还有,你不是很想当道士吗?本相可以出钱给你修一座大道观,让你做掌观!让你自己创立道家门派!你的女儿和女婿,本相也会重重的封赏提拔他们。”

        “啊!伟大的丞相啊!草民愿意给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

        ……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天刚蒙蒙亮的辰时,蒙古军大营中已是忙碌一片,成千上万的精锐士兵在营中集结,码头上战船云集,无数的后勤兵在往船上搬运武器物资,水手升帆解缆并支撸架桨,口号声、呼喝声、战马厮鸣声与江水流淌声混为一体,在薄雾笼罩上的江岸旁回荡,大战将临的气氛用鼻子都能闻到。可就在这充满肃杀之气的军营旁,一个与战争完全不相干的人则在向军营步行走来……

        “站住!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那人刚走到距离军营还有五六里的地方,他就被蒙古军巡逻队拦住,那人拂尘一甩,向那一队执行站岗任务的蒙古巡逻队打了一个稽,朗声说道:“无量寿佛,烦劳几位军士通禀蒙古四王子一声,全真故人黄固黄药师求见。”

        “四王爷的故人?”那一队蒙古斥候全都吓了一跳,仔细看时,发现那自称忽必烈故人的人容貌生得颇为与众不同,十分奇特,头身比例异常不协调不用多说,难得的是那人满头白发没有一根杂色,脸却比较年轻,鹤发童颜,让人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纪;而且那人还穿着一身淡青色丝绸道袍,披着名贵的绣云霞花纹短披风,再配合那人的不凡气质,在薄雾之中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让人不由生出顶礼膜拜之心。那蒙古巡逻队的十夫长不敢怠慢,忙还礼道:“仙师请这边来,小人领你去军营,请值勤官替你通报。”

        “无量寿佛,多谢军士。”黄药师又是一个稽礼,头不摇身不晃,仿佛脚不沾尘一般随着蒙古巡逻队行向蒙古大营。到得营前,巡逻队的十夫长把情况向值勤官禀报,那值勤官见黄药师气度衣着尽皆不俗,也是不敢怠慢,赶紧向已经在升帐点将的忽必烈禀报。刚任命水军千户张荣实为先锋官的忽必烈闻言不由一楞,惊讶道:“黄固?黄药师?本王的故人?本王怎么没印象?”

        “好大的胆子,一个臭道士竟然敢冒充王爷旧人,请让末将去砍了他。”大将茶呼气呼呼的说道。忽必烈则挥手说道:“不忙,先把他领进来让本王见上一见。快一些,本王马上就要散帐了。”

        “王爷,大战在即,还是不要见这样的妖道为好,免得坏了王爷的心情。”和尚子聪最不喜欢道士,向忽必烈煽动道。忽必烈摇头,“还是见上一面的好,全真教与本王祖父与父亲都大有渊源,如果他真是全真教的道士,本王不接见他,传出去本王可就落下不孝之名了。”

        说话间,黄药师已经被值勤官领到了蒙古军中军大帐,面对着蒙古王子忽必烈和满帐蒙古大将,黄药师仍然不跪不拜,仅是满脸疑惑的看着忽必烈。那蒙古军值勤官大急,忙低声提醒道:“仙师,坐在正中的便是四王爷,赶快参拜,否则四王爷要生气了。”那值勤官好心提醒,黄药师却不领情,反而指着忽必烈发怒道:“胡说八道,他怎么会是四王子?他是假的!你休想欺骗贫道!”

        “那来的妖道?竟然敢污辱我们四王爷?找死!”黄药师的话惹得满帐蒙古将领大怒,几乎所有将领都下意识去摸腰刀,更有几个蒙古将领直接拔出刀来。忽必烈却挥手喝住众将,双手抱胸道:“这位道长,本王正是蒙古四王子忽必烈,你求见本王有何事?”

        “忽必烈?四王子?”黄药师的表情既惊讶的又疑惑,吃惊道:“蒙古四王子不是拖雷王子吗?贫道与他在大雪山一别,已经三十八年,难道在这三十八年中,蒙古四王子已然换了人?”

        黄药师此言一出,满帐蒙古将领又是脸色一变,不过这一次再没有人喝骂黄药师,仅是惊疑万分的打量。忽必烈更是站起身来,脸上变色道:“道长,拖雷正是本王之父,但他已经在二十七年前病逝,难道道长是父王的旧交?”

        “拖雷王子已经病逝了?”黄药师如遭雷击,颤抖着解下身上的绣云霞花纹短披风,眼泪滚滚而落,哽咽着自言自语道:“拖雷王子,当年分别之时,你赠我此衣御寒,相约中原再会,想不到天不假年,贫道竟然无缘与你再见一面,睹物伤人,你叫贫道如何是好……”说到这时,黄药师仿佛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一般,当众嚎啕大哭起来。

        “道长,道长,这件披风……难道是父王赠与你的?”忽必烈听得目瞪口呆,赶紧向黄药师问道。旁边的子聪赶紧低声提醒道:“王爷,事起突然,谨防有诈。”黄药师则捧着那短披风哭得益发伤心,哽咽道:“天妒英才啊,拖雷王子,当年贫道与你相见之时,你仅二十有八,意气风发,想不到雪山一别,竟成永恒。”

        “道长,你先别急着哭。”子聪阴阴的说道:“听你的口气,三十八年前你与拖雷王爷有一面之缘,当时你是什么人?是在什么地方拜见拖雷王爷的?拖雷王爷何等身份,他病势的消息,你能不知道?”

        “和尚,听你的口气,你怀疑贫道是冒认旧交了?”黄药师大怒,含泪向子聪质疑道。子聪冷笑,算是默认,忽必烈也觉得事情太过突然,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看黄药师准备怎么解释。黄药师大怒下也不说话,解下背上包裹,从中取出陈旧的枣木匣子,双手递给替自己领见的值勤官,含泪说道:“此匣之中有贫道师弟李志常手稿,稿中记载了先师丘处机与贫道师兄弟一十八人西行觐见铁木真大汗的经过,名曰《长春真人西游记》,贫道本想请工匠刻印刊发,借以宣传大汗之文治武功,无奈囊中羞涩,一直未能遂愿。幸得听闻四王子领兵南下,贫道才特地来此地献稿,一来觐见旧交,二来请四王子出资刊印。既然老四爷已经病势,就请将此书转交新的四王爷,印与不印,任由王子决定。”说到这,黄药师将木匣往那值勤官手中一塞,背起包裹拂尘一甩,“告辞。”说罢,黄药师昂手挺胸,大哭着拖雷的名字径直出营离去。

        “仙长,仙长,请等等。”黄药师离开大帐没走多远,忽必烈就亲自领着一大票蒙古武将追了出来,忽必烈快步追到黄药师身后,拉着黄药师的道袍落泪道:“仙长,你要去那里?你是先王旧交,你就这么走了,叫小王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父王交代?”

        “四王子,你身负统军重任,不必留我。”黄药师抹去眼泪,正色道:“贫道已决定返回岭南继续修行,替拖雷王子的在天之灵祈福,待羽化之时,再在九泉之下与拖雷王子团聚。”

        “原来道长是在岭南修行,难怪消息如此闭塞。”忽必烈恍然大悟,又问道:“敢为仙长一句,黄固应该不是仙长的原名吧?”

        “不错,贫道本姓慕名志清,只因与僧侣辩经失利,无颜再用真名辱及先师,这才改名黄固,迁居岭南休行。”黄药师满面羞愧的答道。忽必烈一听不由顿足,“原来仙长就是慕叔父,家父在世之时,确实提及仙长的名字,刚才仙长如果以原名告知,小王那敢不出营迎接?”同时忽必烈心里嘀咕,心说怪不得这个慕志清(注2)被子聪一问就这么发火,原来他辩经输给过和尚,输得连原来的名字都不好意思用了,可见当时输得有惨。

        “四王子,贫道不敢以王爷叔父身份之居。”黄药师又是一稽,“四王子,你还有军务缠身,请让贫道走吧。”忽必烈见到李志平的亲笔草稿,已有几分相信黄药师的身份,忽必烈又素来以儒家学说治国,自然不敢落下带头不孝的名声,便再三挽留黄药师。

        “四王子,贫道只是闲云野鹤,还是让贫道走吧。”黄药师坚持要走,并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笺,双手递给忽必烈,言道:“四王子,当年你的父亲与贫道分别之时,拜托贫道在金宋两国替蒙古大军收集新式【创建和谐家园】,这份【创建和谐家园】是贫道在宋国所得,传说是宋国工匠最新研究所得,宋国朝廷将此配方视若镇国之宝,请四王子务必收下,使贫道不负先王之托。”

        “宋国最新的【创建和谐家园】?”这两天吃够了宋军新式火器苦头的蒙古众将个个惊叫,不可思议的盯着黄药师手中那一张纸。忽必烈更是激动得心快跳出嗓子,情急之中也顾不得辨认真假,心说就凭这张【创建和谐家园】,就算是假的本王也先把这叔叔认了!想到这,忽必烈一把抓住黄药师的手就恳求道:“叔父,请你一定要留下!”

        注1:宋朝采用募兵制,士兵一旦当兵便是终身,子孙后代也必须当兵,可以携带家眷居住在军营中。

        注2:慕志清是陪伴丘处机觐见铁木真的十八【创建和谐家园】之一,其他十七人分别是:赵道坚、宋道安、尹志平、孙志坚、夏志诚、宋德芳、王志坦、于志可、张志素、鞠志国、李志常、郑志修、綦志远、孟志温、何志坚、杨志清和潘德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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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一二五九年,南宋开庆元年,蒙哥汗八年闰十一月初九,在经过一次双方都怀有歹意的和平谈判失败后,忽必烈毅然决定向宋军发动全面攻击,妄图在短时间内击溃宋军主力,为撤军北上解除后顾之忧。消息传来,士气处于颠峰状态的宋军全军严阵以待,在长江之上摆开庞大的防御阵势,意图以长江天险坚守,最大限度消耗忽必烈实力。一场足以决定历史走向的战斗,即将在浩瀚长江之上展开……

        薄雾消散,阴沉了数日的天空碧蓝如洗,微风轻浪,旄旗舒展,长江两岸战船列阵成行,密如芦苇,直把十数里江岸遮蔽得严严实实,两军又各有一条千人大船充作旗舰,高悬有元帅大旗。北面自不用说,忽必烈亲乘旗舰,居中指挥;而在长江南岸,宋军事实上的主帅贾似道却拒绝乘上旗舰,并向众将宣布道:“诸位将军,本相决定,这一次的战斗由江西路宣抚使高达将军指挥,众将务必听从高达将军命令,安守其职,奋勇杀敌!”

        贾似道的命令宣布完后,宋军众将一片哗然,高达和其他人一样,也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向贾似道问道:“丞相,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带来的军队属于中央禁军,末将没资格指挥他们啊。”其他宋军将领纷纷附和,也有人叫道:“丞相,最近的两次战斗都是你亲自指挥并决策的,都打了胜仗和大胜仗,还是你亲自指挥的好。”

        “诸位将军,不必拍本相的马屁,本相是文官,缺乏指挥大军团做战的经验,指挥小规模战斗还勉强,大决战就靠不住了,这点本相自己非常清楚。”贾似道朗声说道:“而高达将军不同,他的官级虽然不如本相,但他是从士兵开始一步步走到今天,经验丰富无比,又有勇有谋,大公无私,不念私情,我军与【创建和谐家园】的决战,只有在他的指挥下才能获得胜利!”

        贾似道一席话说得宋军众将心服口服,无比佩服贾似道的胆量与气魄,贾似道又拿出宋理宗亲赐的尚方宝剑与自己的金牌印信,大声向高达命令道:“江西路宣抚使高达听令,本相任命你为战场总指挥,代替本相领导全军,与蒙古【创建和谐家园】决战!而本相与凌震将军共领虎锐军,听从你的安排!我军将士生死赏罚,前进后退,全由你替本相做主!你若杀人,本相替你承担!你若颁奖,本相替你赏赐!你命全军进攻,本相身为先锋!你若下令撤退,本相亲自殿后!不得推辞!”

        “丞相……”高达微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不是害羞,是被热血冲的,扑通一下单膝跪在贾似道面前,双手接过贾似道手中的尚方宝剑与金牌印信,噙着泪花答道:“末将谨遵丞相号令,誓死击退【创建和谐家园】进攻!”说罢,高达起身走上旗舰,高举宝剑大声命令道:“众将听令,本将奉贾丞相命令指挥全军,众将务必做到擂鼓而进、鸣金而退,如臂使指,不得有误!若有违抗军令,畏缩惧敌者,无论何人,本将绝不轻饶!”

        “谨遵高将军号令!”包括贾似道在内的宋军将领一起单膝跪下,以行动表明对高达将令的听从与尊重……

        ……

        “贾似道为人聪明,狡诈多变,且在战场上悍不畏死,擅长鼓舞士气,这样的人如果只是一名战将,那他是无可挑剔的。”长江北岸,忽必烈向众将解释自己发动决战的原因,“但贾似道却有一个致命弱点,缺乏指挥大军团作战的经验,这倒不是因为贾似道无能,而是宋人素来以文官治军,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所致。往日宋军龟缩在鄂州城内,这个弱点没有暴露,但贾似道让宋军放弃城郭与我军野战,虽有长江天险可守,但指挥不力,正是我军破敌良机。”

        “王爷神机妙算,决胜千里,末将佩服之至。”蒙古众将一起拱手,对忽必烈的分析心悦诚服。忽必烈又向水军先锋张荣实命令道:“张荣实,本王命你率水军一千,乘小船五十只冲击宋军船阵!若能冲乱宋军船阵,本王升你为下万户!”

        “末将遵命!”水军千户张容实是一名身材彪悍的猛将,虎吼一声便即上船,领着五十条小船率先出阵。忽必烈又是一声令下,蒙古军船队中号角与战鼓齐鸣,呜呜的号角声与闷雷般的战鼓声震得江水荡漾,仿佛天崩地裂一般。而张荣实手执大刀站在船头疯狂挥舞,咆哮着鼓舞士气,“弟兄们,冲乱南人船阵,南人的银子和美女等着我们!”

        ……

        “将军,敌人上来了,有可载二十人小船五十条,估计载兵千员。”了望台上的宋兵大声向接替贾似道指挥宋军全军的高达禀报道。高达马上明白忽必烈的用意,微笑道:“好你个忽必烈,欺负贾丞相没经验,竟然欺负到这地步,想用小股部队冲乱我们的船队?挫动我军锐气?”笑罢,高达正声大叫道:“邛应何在?”

        “末将在!”高达麾下的第一猛将邛应站出队列,抱拳侯命。高达厉声命令道:“命你率本部水军三千,领大船两艘、小船百艘阻击敌军船队!切记,无论敌人增兵多少,两个时辰之内,本将不会给你增派一兵一船!你就是打到最后一个人,最后一条船,也得给本将顶住!”

        “末将遵命!”邛应虎吼一声,又向高达问道:“将军,末将可带手雷出阵?”高达眼皮都不眨,喝道:“你没有手雷,用肉搏战给本将御敌!”邛应再不说话,转身跳上旗舰之侧的本部大船,领着本部水军出阵而去。见此情景,旗舰上的其他宋军众将不禁暗暗佩服高达的气魄——邛应带去的部队其实就是高达的嫡系,高达把嫡系派去打消耗最厉害的第一阵,这份无私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高达则又大喝道:“鸣号,擂鼓助阵!”

        “呜——!咚咚咚咚——!”宋军之中也响起天崩地裂般的号角声与战鼓声,两条大型车船齐头并先,领着百条小船摆开一字阵形,破浪而进。见此情景,忽必烈不由大为诧异,惊讶道:“这贾似道还真不简单,竟然是派小股部队阻击本王的先锋?本王还以为他会让全军出动,吃掉本王的先锋船队。”诧异归诧异,贾似道缺乏指挥大军团战斗经验的弱点已经在忽必烈心中先入为主,忽必烈又冷笑道:“很好,本王倒要看看,是谁先沉不住气。”

        ……

        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与号角声中,宋蒙两只先锋船队在江心飞快靠近,因为两只船队以小船为主体,双方都没有携带足够的弓箭,也都不约而同的放弃了在水战中常见的弓箭战术,而是直接的向对方笔直冲去。在即将相撞那一刻,蒙古先锋张荣实举起大刀,咆哮道:“杀!”蒙古士兵一起呐喊,“杀——!”

        “大宋——!”宋军船队以贾似道创造的战场口号回答了蒙古军的喊杀,音犹在耳,两支船队已经直接硬撞在一起,邛应乘座的宋军大船狠狠撞在张荣实乘座的小船上,可因为逆风逆水的缘故,宋军大船仅是将蒙古小船撞得激烈震荡,并没有直接撞翻。同时张荣实也一刀劈在宋军大船船舷上,借力跳上大船,在空中狂吼一声大刀当头劈下,劈断两支刺向他的宋兵长枪,双脚落下踏在船舷,又是一个前空翻,大刀带着凛冽劲风劈向一名被他武艺吓呆的宋兵额头。但他的长刀即将砍到那宋兵时,旁边突来一柄钢刀架住。救出宋兵的邛应笑道:“狗汉奸,有两手!来,你邛爷爷和你过几手!”虎口发麻的张荣实知道邛应是名劲敌,一言不发的向邛应连连劈砍,邛应小心招架,并抽空反击,与张荣实打得难分难解。

        两边领兵将领直接交上手的同时,宋蒙两军的其他士卒也在水面上乒乒乓乓的打在一起,臂力占优的蒙古士兵猛砍猛冲,熟悉水战的宋军则利用水流起伏从容应对,丝毫不落下风。中刀者,咆哮怒吼着继续拼杀;落水者,或是爬会自家占战船继续作战,或是就在水里与落水的敌人继续恶斗;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枪,武器落水就抱住敌人往水里猛拽,或是揪住敌人往船舷上猛撞;更有那熟悉水性的士兵钻到敌人船底摇晃,试图将敌人船只掀翻,船上的人则挺枪对着水里乱刺,妄图将敌人消灭在江中。整个江心的战场就象一锅煮开了的血粥,被鲜血染成淡红的江面就是那粥里的水,交战双方的船只与士兵就是那粥里的米,水米融为一体,夹裹着残肢断臂与血肉内脏翻滚不休。而那响彻云霄的喊杀声与惨叫声,就象是大火煮粥时发出的咕咕声,直接传到长江的双方主力船队将士耳中。

        ……

        “凌震,你说邛应能顶住吗?”因为相隔甚远,贾似道看不出自军船队是占优占劣,只能向身边的老兵油子凌震询问道。凌震拱手答道:“恩相放心,我军士兵擅长水战,又是以众击寡,绝对输不了。”

        “那就好。”贾似道点点头,再细看战场时,宋军的船队果然逐渐占据了优势,江面上竖立的蒙古军镶蓝素白旗帜越来越少,几乎被宋军的杏黄旗帜淹没,蒙古军船队已经出现崩溃迹象。可就在这时候,长江北岸蒙古军船队中旗帜闪动,又有一只由五条大船和上百小船组成的蒙古船队冲出,借着顺水顺风的优势飞快逼近战场。缺乏经验的贾似道沉不住气,脱口叫道:“增援,快增援邛应部队!”

        “恩相,这个命令你应该让高达将军下达。”凌震尴尬的答道。经凌震这么一提醒,贾似道才猛的想起自己已经把指挥权交给了高达,而且自己为了不干涉高达的指挥,早早就转移到了虎锐军的战船上。尴尬一笑之余,贾似道赶快转头去看旗舰的旗号,看高达有没有发出增援命令。可是让贾似道大吃一惊的是,宋军旗舰的旗号台上竟然毫无动静,也没有任何一条战船出阵增援邛应船队,贾似道紧张之下差点就想到旗舰上去当面质问高达,但转念一想又停住脚步,只是不断的低声念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贾似道在这边告诫自己信人不疑时,蒙古水军千户朱国宝率领的第二支蒙古船队已经加入了江心战场,并瞬间扭转了江心战场的力量优劣之势,被邛应逼得跳江的张荣实也爬回自己的战船,领导第一支船队配合朱国宝船队对邛应船队展开全力进攻。而邛应则率领宋军沉着应战,利用熟悉水战的优势在蒙古船队中穿插迂回,寸步不让。蒙古军高声喊杀,以优势兵力全力冲击,宋军则高呼大宋,以血肉之躯苦苦抗衡,江面上血水荡漾,残肢尸体随波逐流,喊杀声声传十里,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但不管蒙古军的两支船队如何冲杀,宋军的船队就是寸步不让,死死拦住蒙古船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擂鼓手不知已经换了几波,但宋军邛应部队的旗帜仍然在江面上屹立不倒,虽伤亡惨重仍然坚守不退,宋军主力船队也是毫无动静,对邛应部队的苦战血战仿佛毫无察觉一般,丝毫没有增援的意思。而两支蒙古船队虽然占据优势,却因为水战不如宋军的缘故,伤亡并不比宋军轻到那里,且喊杀声也小了许多,军队已露出疲态。见此情景,一个多时辰前还在信誓旦旦要和贾似道比耐心的忽必烈沉不住气了,手指大将何伯祥喝道:“何伯祥,本王命你率军五千增援战场,传令张荣实与朱国宝,半个时辰内不能击溃宋人阻击船队并冲入宋人主力船阵,你们三人一同受罚!”

        ……

        “丞相,【创建和谐家园】船队又增兵了。”了望台上的宋兵大声禀报道。正在心中祈祷上天保佑的贾似道飞快睁开眼睛,盯着自军旗舰的旗号台,看高达准备采取什么行动,可直到又过了一柱香时间,宋军旗舰上才打出一串旗号——虽然贾似道对旗号不甚了解,却肯定那不是进攻或者增援的旗号。贾似道飞快向凌震问道:“凌震,刚才那旗号是什么意思?”

        “坚守!坚决顶住!”凌震向贾似道解释道:“高达将军是向邛应发出命令,让他继续坚守,不会有一名援军给他。”

        “高达疯了还是傻了?”贾似道一听大怒,咆哮道:“邛应的部队已经顶了一个多时辰,伤亡巨大,现在敌人已经第二次增援,他竟然还不派援军?他想看着邛应部队全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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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创建和谐家园】又上来了!”了望台上的宋兵捂着被箭射伤的小腹,高声向刚将蒙古军士兵砍下船舷的邛应禀报道:“有大船六条,小船六十余条,估计兵力在五千至六千之间。”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邛应转向指挥台上的宋兵喝问道。宋兵答道:“将军,刚才有几个【创建和谐家园】冲上来,厮杀的时候把咱们的水刻铜壶砸坏了,没法知道时间。”

        “算了,爱他妈多少时间就多少时间吧。”邛应骂了一声,提刀砍下一名正在向上攀爬的蒙古兵脑袋,一抹飞溅在脸上的鲜血和脑浆,劈刀大喝道:“弟兄们,给我顶住——大宋——!”

        “大宋!”仅存的一艘宋军大船上再次响起义无返顾的呐喊声,这呐喊声虽不如刚才那么整齐和中气充足,可其中包含的昂扬斗志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伴随着四周船只宋兵的跟随呼喊而传遍整个战场,包括另一艘已经在与蒙古战船冲撞中沉没的落水宋兵都在江中翻腾着跟着呐喊,筋疲力尽的宋兵听到这声音,再一次奋起精神,准备与侵略者血战到底。可是让宋军将士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本已经和宋军船队纠缠在一起的蒙古军战船突然敲响铜锣,全部向北撤退,就连落水的同伴都来不及救援便全部撤出战场。

        “【创建和谐家园】想干什么?他们不是占着上风吗?为什么要撤退?”邛应对蒙古军的举动大惑不解,可蒙古军船队没有撤出多远就重新调转船头,在水面上摆出大船在前、小船在后的冲锋阵形。邛应马上醒悟,咆哮道:“弟兄们,列阵,列阵!【创建和谐家园】想撞翻我们,直接硬冲过去,咱们千万别让他们得逞!”

        ……

        宋蒙两军在江心利用战斗的空隙重新组织阵形时,贾似道也怒气冲冲的上到旗舰,向正在指挥台上观察敌情的高达劈头盖脸问道:“高达,本相将指挥权移交给你,是希望让你用你的经验和智谋领导我军取得胜利,可你自己看看,有你这么指挥军队的吗?”

        “丞相,我没做错什么啊?”高达莫名其妙的向贾似道反问道。贾似道大怒,往江心一指,“你还没做错什么?邛应的船队已经在前面顶了一个多时辰了,基本是在和两倍以上的敌人做战,伤亡巨大,现在【创建和谐家园】又往战场增兵,你为什么还派援军?还要求邛应继续顶住,他还顶得住吗?”

        “丞相,原来是这个问题。”高达又好气又好笑,耐心解释道:“丞相,其实早在忽必烈派出第一支船队突袭我们船阵的时候,末将就已经看破忽必烈的用意——忽必烈欺你缺乏经验不足,想用小股军队作为诱饵,诱你动用大股部队把那支小部队吃掉,一来可以混乱我军的防御船阵,二来消耗我军的手雷,如果我军上当的话,忽必烈还会接二连三的派出小股部队骚扰,彻底搅乱我军阵形,使我军防御阵形不复存在,忽必烈再发动全面进攻,那我军就危险了。”

        “是吗?”贾似道吓了一跳——如果是他指挥军队,那就非上忽必烈的当不可了。高达又耐心解释道:“末将就是看穿了他的战术,所以将计就计让邛应带领小股部队主动迎击【创建和谐家园】,诱使忽必烈吃掉邛应的阻击船队——忽必烈派出第二支船队增援战场时,末将就知道得手了。现在【创建和谐家园】第三支船队增援战场,就已经形成添油战术,只要邛应再坚持一段时间,蒙古军的士气就会受挫,那就是我军反击的时候了。”

        “那么,邛应还顶得住吗?”贾似道的怒气全消,又向高达问道。高达看一眼正在江心的邛应部队,面无表情的答道:“丞相放心,在出击前,末将就已经告诉邛应,两个时辰内末将不会给他增派一兵一卒,他自己有心理准备的。”

        贾似道头颅微垂,盘算片刻后长叹道:“既然如此,那本相就不干涉你的指挥了,你自己安排吧。”说罢,贾似道转身准备回船,高达却叫住他,“丞相,请等一等,你能不能留在旗舰上与本将共同观战,一会末将还想请你去执行一个任务。”

        ……

        “杀啊——!”重新组织后的张荣实、朱国宝船队和新来的何伯祥船队合为一股,摆出大船在前、小船在后的冲锋阵形,鼓噪着全速冲向不远处的邛应部队。而久经沙场的邛应也已经在短时间内重新组织好船队,面对蒙古军的集中冲锋,自知无法拦截的邛应灵机一动,在仅剩的一条大船上挥刀怒吼道:“全军冲锋,旗舰撞击【创建和谐家园】第三船队旗舰,和【创建和谐家园】同归于尽!大宋——!”

        “大宋——!”宋军大船上的宋兵齐声呐喊,疯狂踩动车船踏板,以全速冲向蒙古军何伯祥座舰,剩下的六十多条小船无一退缩,全都有节奏的呼喊着“大宋”口号,义无反顾的向敌人发动反冲锋。何伯祥没想到宋军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反春风,还拿最后一条大船对自己做【创建和谐家园】攻击,慌乱中忙命令道:“转舵,转舵,避开南人的大船。”可蒙古军的水手那比得上宋军水手熟练,慌忙转舵间,邛应的座船已经狠狠撞了上来,砰的一声撞在何伯祥座船左侧的船舷上,何伯祥座船船舷立即破裂,江水汹涌进舱。而邛应的座船也因为在刚才的战斗中多处受损,虽然只是坚硬的船首与敌船撞击,船头处也是砰然破裂。

        “弟兄们,杀啊!”邛应高喊着第一个跳上何伯祥座船,船上其他宋军无一退后,也是争先恐后的跳上已经开始破裂的何伯祥座船,在狭窄的甲板上和蒙古军展开生死肉搏。何伯祥则以为水性不佳的缘故不敢迎战,只是逃往船舷准备逃上其他蒙古大船,但他没跑几步就被邛应杀开一条血路截住,邛应沾满鲜血的脸上狞笑一声,“狗汉奸,咱们又见面了,上次在鄂州你运气好,这次老子不会客气了。”

        “邛应,怎么是你?”何伯祥大叫苦也,上次在鄂州城下时,就是何伯祥向忽必烈献鹅车之法撞破鄂州城墙,并且一度攻入鄂州城内,但是很快被高达和邛应撵了出来,期间何伯祥险些就丧生在邛应刀下,早成了惊弓之鸟,那还敢和邛应交手。惊惧之下,何伯祥赶紧叫道:“快,快拦住邛应!”一边疯狂叫喊着,一边往后逃窜,但邛应那肯放他,几刀砍倒两名扑上来的蒙古军士兵,又快步追了上去。而蒙古军因为自军旗舰只一个照面就被宋军重创的缘故,士气猛的为之一泄,宋军小船乘机冲入敌人船队,再度与敌人纠缠在一起。

        “狗汉奸,那里跑?给老子站住!”邛应一边疯狂砍杀敌人,一边满船追杀何伯祥。吃过邛应苦头的何伯祥则不敢脚步稍停,满船乱跑躲避宋军中出名的疯子将军邛应的追杀,这样一来,蒙古军第三船队便失去了将领指挥,空有大船优势却不能冲破邛应部队防线,只能与宋军在江心继续缠斗。

        “啊!”又过片刻,进水严重的何伯祥座船突然向前一沉,船尾向天翘起,船上宋蒙两军将士立足不稳,惊叫着纷纷落水,邛应也是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辛得及时抓住船舷这才没掉进水里。可就在这时,立足不稳的何伯祥也是脚下一滑摔倒,打着轱辘惨叫着滚下,也是何伯祥的运气,他向下滚动时恰好经过邛应身边,邛应大喜下抓住机会一刀砍下,正好砍着何伯祥胸口,将何伯祥的脑袋连同半边肩膀砍下,邛应这才松开抓住船舷的手抓住何伯祥人头,滚下江中。

        邛应水性熟练,滚下江中后迅速游出船只沉没时带来的旋涡,爬上一条宋军小船,举着血水淋淋的何伯祥人头高喊道:“弟兄们,一起喊,何伯祥死了!”四周宋兵依令行事,一起高喊何伯祥战死的消息,蒙古军第三船队刚加入战场不久就阵亡大将,蒙古军士气大挫,士气大振的宋军乘机反击,杀得蒙古军叫苦不迭,阵形大乱。见此情景,长江北岸的忽必烈不由气得七窍生烟,咆哮道:“宋人那一支船队上的人难道是铁打的?我军三支船队一万多人,花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冲不破一支小船队的防线?”

        “王爷,不能再耽搁了,何伯祥他们的船队已经被南人小股部队牵制住,再耽搁下去,我军士气势必受挫,是时候发动总攻了。”子聪站出来,合掌向忽必烈进谏道。忽必烈何尝又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一着失算被宋军拖入消耗战旋涡,三支船队无法消灭一支宋军小股船队,士气已然受损,现在发起总攻也没有多少胜算。所以忽必烈稍一盘算后,咬牙命令道:“拔都、张柔听令,命你二人各领军一万、大船十五条、小船两百条增援战场,务必全歼那一支宋人船队,其后冲击宋人主力船阵,后退一步者——斩!”

        ……

        “将军,【创建和谐家园】船队再次增兵,从左右两面包抄邛应将军船队,各有大船十五条,小船约两百条。”了望台上的宋兵高声禀报蒙古军再度增兵的消息。高达闻言大喜,鼓掌道:“好,【创建和谐家园】先开始乱了。”说罢,高达忽然向贾似道单膝一跪,高声说道:“丞相,末将想请你去执行一个命令,请丞相恩准。”

        “是增援邛应将军吗?”贾似道笑道:“高达将军快快请起,战前本相已经对你说过,今天本相是你的部将,由你安排,不必如此。”

        “丞相,这个任务十分危险。”高达沉声说道:“末将想请丞相领虎锐军两千人,乘大船四条和小船二十条,打丞相大旗,携带手雷三百枚绕道袭击战场右翼,【创建和谐家园】见丞相亲自出击,必然出动大股部队攻击丞相船队,届时丞相只需掉头向下游撤退,敌军必然追击——这样一来敌军船阵必然大乱,也就是我军全面反击的时候了。”

        “高达,你疯了?竟然让丞相亲自诱敌?万一丞相有什么意外,我军怎么办?”包括高达的嫡系部下在内,不知多少宋军将士一起责骂起来。还有几个人自告奋勇道:“丞相,让我们代替你去吧,只要打上你的大旗,蒙古【创建和谐家园】照样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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