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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如何来做,我听王大哥的便是。”范宇笑道:“咱们这么做,陈州周围各县,怕是好些知县都不敢再伸手了,饥民所得定会多一些。如此功劳,王大哥何愁不能高升。”
王丰苦笑道:“这么做各有利弊,我也是冒一次险罢了。”
“王大哥放心,包大人并不是迂腐之人。”范宇笑着安慰,又话题一转道:“对了,知县大人将募集钱粮之事交于你我,咱们如何入手,才能将此事办成?”
“自然是请这些乡绅们坐到一起,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王丰笑道:“这些乡绅也是要脸面的人,他们哪怕捐的不多,但也不会难看。此事交与我吧,到时你也到场便可。”
范宇点点头,又道:“等我将知县大人的字雕成匾额,将秦员外一同请来。可由王大哥代表知县,当着众乡绅的面交与秦员外。如此,也可让这些乡绅们踊跃一些。”
“好,这个主意不错。”王丰点头应下。
两人商议定了,便各自分开。
范宇坐了马车,一路回到了草桥镇上。
找来了张老丈,将知县的题字交与对方,又给了他些钱钞,让他去雕琢匾额。
张老丈得了这个差事,很是骄傲,那可是知县大人的字迹,够他吹好一阵子的牛。
范宇这里又找来了两名监管饥民的衙役,将管理饥民的事情全数交与这两人。
两人得知范宇又被知县交待了募集钱粮的事情,对于范宇更是敬了两分。
范宇却不知道,今天秦府之中,秦员外也在讨论他。
按理说河水淹了秦府的良田,秦员外应该怒火冲天才是。可是今日里范宇的一番话,却让秦员外茅塞顿开,也重新认识了范宇。
他在家中换洗之后,重新坐好,将儿子秦升叫了来。
秦升便是秦玉儿的爹,今年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
秦员外将今日的事情,都对秦升说了,等着秦升的看法。
听到自家的良田被水淹没,秦升如同秦员外在田地旁的表现如出一辙。
“爹,咱家最肥的田地可都在那里。这一让水淹掉,秋天就定会绝收。如此损失,实在是太大!”秦升心痛的很,急得直跺脚。
“升儿,你不要如此浅薄。”秦员外呵斥道:“三十好几的年纪,怎的没有一丝静气?”
接着,秦员外便将范宇的那些话,都讲给了儿子听。
秦升张口结舌道:“如果咱们家这么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看成了傻子,哪有掘开河堤淹了自家田地的?咱家要那名声做甚,又不能吃不能喝,也换不来钱钞银子。爹,你是不是糊涂了,被范宇那小子给如此蒙骗?”
原本秦员外还等着看儿子的钦佩表情,结果却听到了一顿埋怨,可把他给气的七窍生烟。
“混帐东西!你是如何对你爹说话的!”秦员外差点蹦起来,指着秦升的鼻子道:“早知道你如此愚笨,当初就应该让你读书读到死!现在连大字都不识多少,竟如此的不晓事!”
看到老爹发怒,秦升立时后退数步道:“爹,你说了半天,也没说为何这样做。”
秦员外忍着没有动手,将如何博取名声,然后受到官府嘉奖或许可得补偿之事说了。
秦升这才恍然,“早说不就得了,何至于让我急了半天。”
“爹看你这脑子,实在是有些不太灵光。”秦员外有点看不上自己的儿子,却念起范宇的好来,“范宇这孩子,虽然出身是咱们府上管事的儿子。可是他如今也被委任了治河使,管着近两千人,也称得上风生水起。原本咱家拒了他求亲之事,现在正可借机,让玉儿与范宇再续前缘。”
“什么?”秦升不由得皱眉道:“那小子的治河使之职,不过是官府临时征召。等这治河的差事结束,他一样要回家。这等比芝麻还小的官,可不能叫出仕。若是将玉儿嫁给他,那岂不是攀上一个穷亲戚。爹不可操之过急,还是等等再说。”
秦员外摇摇头道:“不能等,我大宋的官员,只要有人举荐,也是一样可以做官的。以他十五的年纪,便被征召为治河使。只要这一次平安过去,官府定会有人举荐于他。我听说,此子认得钦差大人身边的人。将来,这范宇怕是不可【创建和谐家园】。”
“爹,咱家前些日子刚刚拒了亲,如今又主动提起,这不是打自家的脸?而且,万一那范宇如果不能像爹说的那样,将来不能飞黄腾达,岂不是害了玉儿。”秦升倒不是真的不愿意结亲,而是有这些顾虑。
“这也好办,那就先派人去说合,让玉儿与范宇订了亲。”秦员外思索道:“若是范宇半年之内没个出息,咱们再退了亲就是。”
秦升的脑门快冒出青筋来,自己的爹如何会这样奇葩?
“这样怕是不妥,咱家总是反复,玉儿的名声可就毁掉了。”秦升摇头叹道:“与其在范宇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将玉儿许配给门当户对的人家。”
秦员外冷哼一声道:“咱家又不是小门小户,还指望玉儿一个小娘子替你我谋个衣食无忧不成?明日便去找范宇,将这门亲事订下来,你亲自去。”
第45章 员外的荣耀
秦升听到自家老爹这番话,心中很不平衡。
上一次明明是你拒的亲,这一次却要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去要求再次结亲,这脸面可往哪里搁。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秦升还是不敢违抗父命,只得忍了。
次日,范宇起来之后,照料着义母李婆婆刚刚吃了早饭。
忽然听到有人叫门,他开门一看,自然认得是秦员外的儿子秦升。
“秦大官人,可是有事?巧了,昨日我去了一趟县衙,也正要去府上拜访。”范宇拱了拱手,将秦升让了进来。
宾主落座之后,秦升有些扭捏。至于如何开口,他还没有想好。便先对着义母李婆婆打了招呼,称了一句大娘子。本就认得,这称呼也是以前的旧称。
“贤侄,这一次登门造访,我也正有一事。”秦升心里琢磨了半天,才开口道:“你我两家之间,有些误会,一定要解开。前次王主薄曾向我家提亲,我家并没拒绝。王主薄定是没听清我爹的话,这才让你误会我家嫌贫爱富,拒了贤侄的求亲。如果是这样,那就错了。那天我爹也曾登门,却听到你的大话,他在气头上,自然也没解释清楚。其实,这门亲事,我秦家是已经答应了的。”
范宇目瞪口呆,原本自己都忘了这一茬,可秦家却突然再次提起。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直接将拒亲说成了误会。明明圆不过来的事情,硬是给解释的振振有词,好象他们秦家受了委曲。
正不知如何作答,旁边坐着的义母李婆婆却笑道:“原来都是一场误会,这样最好了。只不知秦大官人此来,是想要定下成婚的日子吗?”
范宇心道,自己可还没答应,义母怎么就开始问起何时成婚了。
秦升听到李婆婆的话,却迟疑了一下才道:“大娘子,我家玉儿还小,要不就先订了亲。等些时日之后,再成亲也不迟。”
义母李婆婆听了秦升的话,却不当回事道:“我也上了年纪,就希望宇儿早日完婚,给我生个胖孙子。如此,这日子也才过得有滋有味。”
虽然是谈的婚事,可是范宇却也听出些不一样。秦升登门重提结亲,却不想早些让自己成婚,这里面也不知是什么门道。
范宇也没有往深里想,自己可不想与对方结亲。秦员外和秦升这父子两人,实在是看不上。如果与秦家结了亲,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大娘子,我秦府的女儿出嫁,不能草率。”秦升知道不好解释,便断然的的道。
范宇看了出来,秦府结亲的事情当中,秦家应该还有别的算计。
“秦大官人,我是个至孝之人。”范宇面色平静的道:“我的话,大官人否了也就否了。可是我娘的话,大官人否了,我不能答应。如此,这门亲事也就作罢,从此不要再提。”
秦升从来没想到,范宇竟然如此硬气。秦府的女儿不是谁想娶就能娶的,可在对方的眼中,竟然不如他义母的一句话。
义母李婆婆听到范宇的话,心中十分熨帖。这义子居然连媳妇都不要,也要给娘争这个脸面,要说不高兴那都是假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升赶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女儿还小,并不是对大娘子不敬。若是我有何冒犯之处,你们母子可尽管提。”
范宇却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摆了摆手道:“秦大官人,亲事放在一边不用再提。我这里有件事,要与你说。”
秦升想再说,见范宇没有兴趣,只得罢了。
当他听范宇说起见到知县,并且要召集西华县的乡绅,当着大家的面表彰秦员外,秦升的心中就有些后悔。刚刚就应该直接答应了李大娘子,让范宇与玉儿早日成婚。
在他看来,范宇经过这几事之后,在这西华县也算是一号人物。就算将来不走仕途,也会成为西华县亲的乡绅。若是真的让他们成婚,那是再好不过。
可惜的是,范宇一直到将秦升送出门,都没能让他再提结亲之事。
过了两日之后,张老丈与儿子张田生便抬着一块匾额到来。匾额之上还盖着一块大红绸子,看着很是喜庆。
张老丈与儿子将匾额放到范宇家的堂中椅子上,掀起匾额上的大红绸子道:“主家请看,这可费了老汉我不少的功夫。挑的上好胡桃木,边上雕的福禄纹,搏个好彩口。”
范宇抬眼一看,这匾额高有两尺长有七尺,黑底黄字,好大的一块匾额。
匾额的边缘,正是张老丈所说的好彩口,梅花鹿和蝙蝠形成的边框图案。正中间四个大字,仁义传家,被衬托的很是祥和稳重。
“不错,张老丈这手艺可是没得说。”范宇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张老丈急忙摆手道:“不过是乡下手艺,没给主家糟蹋东西便是好的。对了,我这里还有剩余的钱钞,请主家收回。”
范宇给的钱,张老丈除了买木料和油漆等物,自己也没有留下,都掏了出来。
“不用给我了。”范宇笑道:“这钱自有官府来出,你剩下的,便自己留着共用吧。”
“主家,这还有六百文钱,不算少数。”张老丈急忙道。
范宇坚决不收,也算是给张老丈家中一点补贴。刨除了张老丈饥民的身份,这还是个匠人,让人做了匾额还不出些钱,有些说不过去。
“你们还要跟我去趟西华县城,带上匾额,咱们一起去。”范宇吩咐道。
上次他与王丰就已经约好,三天之后的午时,在西华县的逍遥楼与乡绅们见面。
今天便是约定的日子,范宇就带着张老丈父子一同出发。
结果出门没走了几步路,就看到两辆马车停在了他们三人的面前。
前面那辆马车的车帘一掀,却是秦员外。他也要去西华县城,自然与范宇他们顺路。
“这就是要嘉奖我秦家的匾额?”秦员外急不可耐的在管家搀扶下下了马车,去看匾额。
范宇拦道:“秦员外,现在看了可不好。”
秦员外不由得奇怪道:“这是为何?反正都是要送给我的,我只瞧一眼也不行?”
“此时看了,到时就不稀奇了。”范宇哈哈一笑道:“这是要让员外当着众多乡绅们,再打开看的。只有如此,才显出员外的荣耀,才能让其他乡绅艳羡。若是员外此时看了,没了新奇感,到时可就没意思了。”
第46章 有些尴尬
秦员外听到范宇的话,有点不明所以。
“什么新奇感?这有什么关系。”他是真的不明白。
范宇笑道:“员外,你想啊。官府给你嘉奖,自然也会有人观礼。只有在众人的面前,给员外一个惊喜,那才能让大家一同替员外高兴啊。”
秦员外听到范宇这样说,不由得指着范宇笑起来,“还是你这小子有趣,确是如此。我现在看了,到时定然不会惊奇惊喜,自然大家也就觉得平淡无味。没错,是这个理。那你们坐我的马车,咱们快些去西华县城。”
西华县最大的酒楼,就是三层高的逍遥楼。
此时在逍遥楼最上面的第三层,却坐满了西华县有头有脸的乡绅们。
而王丰也正坐在最南边的一张桌子旁,与两个乡绅聊天。
楼梯嘎吱嘎吱响,范宇一行人从楼下走上来。在他身后的,是秦员外和秦升父子两人,还有张老丈父子抬着匾额。
王丰对着范宇等人招手,“范宇,这边来。秦员外也到了,你可是今日最最重要的客人,快快请到我这里就坐。”
不等秦员外走过去,王丰便起身急走两步,迎向秦员外父子两人。
秦员外有些受宠若惊,不就淹了自己家千亩良田,这县里的主薄都这样尊敬我吗?
“王主薄太客气,莫要吓我。”秦员外急忙摆手道。
“哪里的话,若不是秦员外一身担当,草桥镇上所有人家的田地可都被水淹了。”王丰大声笑道:“本县有秦员外这等仁义之人,大家的脸上都有光彩。草桥镇上有秦员外,也是草桥镇之幸。”
秦员外被王丰几句一捧,人都轻了好几斤,似乎吞了仙丹一般通体舒泰。
范宇自己坐了过去,让张氏父子将匾额放在一旁等着。
王丰与秦员外父子客套了几句之后,便吩咐逍遥楼的伙计们上菜上酒。
“诸位,此次召集大家前来,便是要将秦员外的事迹告知于大家。数日前一场大雨日夜不停,贾鲁河涨水,眼看着就要漫可河堤。一旦河水漫过河堤,草桥镇数千人的衣食可就没了着落。多亏了秦员外怀有悲天悯人之心,不惜掘开自家田地旁的河堤,将自己千亩良田化为一片泽国。如此,才救下了草桥镇上众多乡邻的田地。”王丰端起酒杯,对着秦员外道:“我县有这等仁义之人,这等忘私为公的乡绅,实在是地方之福。来,大家一同祝秦员外一杯!”
这些西华县的乡绅们,互相之间大多都认识,有的还是姻亲。此时看到王主薄对于秦员外分外殷勤,许多人都露出羡慕之色。
在这一县之中,主薄可是排第三的官员,平时能受到主薄如此对待的,怕也只有知县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