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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士》-第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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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孙淡就从父亲去世的那夜说起,说他当时正跪在父亲灵前答谢前来吊唁的亲友,然后万屠夫父子便带着地保和媒人冲了进来,手中挥舞着那张契约,强行收走了孙家的铺面,并将枝娘留在了孙家。

        张知县静静听孙淡说完这一切,摸了摸胡须,道:“这事有契约,有媒妁之言,有地保的人证,为师代天子牧民,行的圣人正道,自然要秉公执法。这事不太好办,道理可全在你岳父那边啊。你我虽有师生情分,可也不能徇私枉法。”

        “恩师是正人君子,学生佩服。”孙淡恭维了他一句,又道:“可这事疑点颇多,学生有几点疑问还想给恩师说说。”

        “好,你说,若此事有可疑之处,为师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公道。”

        听张知县这么说,孙淡心中安稳下来,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恩师想过没有,家父目不识丁,有如何看得懂那张契约。上面虽然有花押,有指印。可花押那种东西左右不过是一个圈,任何人都能胡乱画上。至于指印,家父已去世多年,也没办法对照。”提起去世的父亲,又想起另外一个世界的父母,孙淡不觉有些难过,他沉默了片刻,压低着嗓音,说道:“家父在世的时候最疼学生了,那间店铺是我子生计所系,怎么可能给他人做彩礼。”

        知县张端猛然醒悟,以手扶额:“对啊,的确是这个道理。如今的邹平,娶一个好人家的女子,所需彩礼也不过二三两银子,就算是高门大户,家境富裕的,左右也不过三四十。你家那间店铺若变卖了价值一千多两,你父亲怎么可能为一个普通女子花这么大代价。正如你所说,随便找个人画个押,看起来也像模像样,分辨不出究竟是谁的手笔。至于指纹……”

        张知县又问:“你父亲什么时候安葬的?”

        “禀恩师大人,第二日就下葬了。”

        “哎,静远你好糊涂,那日你若心存疑问,就应该找官府找我来给你做主。只要对一对指纹就知道那张契约是真是假了。”张知县不住顿脚。

        孙淡叹息一声,摸了摸下巴,道:“死者为大,孙淡当时一心让父亲入土为安,怎么可能在闹到官府,惊动了父亲在天之灵?”他心中也很郁闷,当初我还没有穿越到明朝呢。那时的孙淡本就是一个脑筋不够用的笨蛋,遇到那种情商智商低下到一塌糊涂的家伙,我能有什么法子?

        张知县也叹息一声:“静远你至诚至孝,为师非常欣慰。可事情到了这一步……这叫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孙淡又流着眼泪,故意装出一副悲痛得不能自己的模样:“学生这不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吗,到了京城,进了国子监,实在不行,学生就借宿在国子监的校舍里。至于家眷,且放在老家,只等学生中了举人,中了进士,做了官,才来接她。”

        “不妥。”张知县摆摆头:“你以后真做了官,按照官场惯例要外放到地方做一任七品县令。国家自有法令,地方官是不能带家眷一起上任的。一任地方官就是好几年,你现在已经十七了吧,两年以后十九岁,再放到地方当几年官,就二十好几了。一直未能同家眷在一起,还谈何生儿育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当初也是在中进士前做了父亲的,到山东做官后,好几年了,一直没机会回浙江同家人团聚。所以,为师提醒你一句,得抓紧机会,在这两年之内把这件大事给了啦,也好告慰你父在天之灵。”

        他和孙淡本有师生情分,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门生。

        孙淡听到他说出这种贴心话来,心中也是感动,装出一副苦恼模样:“恩师说得正是这个道理,可不如此又能怎么样呢?可恨我家店铺这事明明有许多疑点,学生偏偏没办法解决。”

        张知县也狠狠地一拍桌,怒道:“好一个卑贱的万屠夫,打主意竟然打到我们读书人头上来了。如此刁民,不好生惩戒,不足以平吾心头之恨。”明朝与乡绅共治天下,而乡绅则主要由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组成。

        只要读了书,有了功名,就已挤身于统治阶级。

        如今孙淡被一个普通屠夫使用欺骗手段夺去了家产,不要说张端与孙淡有师生之谊,就算换成任何一个读书人,也感同身受。

        明朝官场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师生、同年、亲友是维系其人际关系的重要纽带。孙淡迟早是要做官的,将来无论有何成就,同张端的师生关系将维持一生。

        而且,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一个普通市民对统治阶级权威的挑战的层面上了。

        见张端发怒,孙淡已知道这事有眉目了。

        他站起身来,长长一揖:“恩师大人,学生如今也是彷徨无计,倒不是想来给老师找麻烦,实在是心中悲伤,不吐不快。”

        张端忙一伸手将孙淡扶住,愤愤道:“就这件事情而言,左右不过是万屠户、媒人和那个地保的一面之辞,那等卑贱刁民的话是做不得准的。这样,你再去访访,看能不能找出其中的破绽。只要有人证有物证,本师当还你一个公道。为师的话也只能说到这一步了,就看你怎么做。对了,若做事有不方便之处,可找水捕头他们从旁协助,我会吩咐下去的。”

        张知县的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孙淡又不是笨蛋,如何听不明白。

        张端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孙淡去找一个物证,再找一个人证,只要有这两样东西,这件案子就可以判了。

        孙淡心中一喜,又一施礼:“学生这就去办。”

        “等等。”张知县让孙淡在大堂里又坐了片刻,便从内室去了二十两银子出来递到孙淡手中,温言道:“静远你马上就要去国子监读书了,京城虽好,居之却大不易。为师本是浙江大族,家中颇有资产。这二十两银子就当是为师给你饯行吧,好好读书,别给我丢脸。”

        孙淡忙道:“多谢恩师,学生定不负先生期望。”

        从张知县那里告辞出来,孙淡想了想。

        这事张端说得在理,要想从万屠夫手中把那间店铺拿回来,还得走一道程序,就是把这件事情做成一桩民事【创建和谐家园】的案子。要有苦主,要有被告,要有状子,也要有证据。

        证据这种东西是必要,刚张知县的话都递到自己耳边了:只要有一个人证,再有一个物证。也不管这个证据是否经得起推敲,他就会给孙淡一个满意的结果。

        且不说孙淡和张端的座师和门生的关系,就算换成另外一个人做这个知县,也会如此判决。毕竟,在一个读过圣贤书,明白做人道理的读书人和一个粗鲁不文的小商人之间,任何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这也是古代社会的人治和现代社会法治的区别,在科学不发达且缺少必要的鉴证手段的明朝,地方官判案,尤其是这种民事【创建和谐家园】,很多时候都是从道德和社会影响面上做出必要的抉择。

        物证这种东西不好弄,也没办法弄。不过,人证倒好办。

        当初王屠夫不是找地保和媒人来做他的人证,才顺利把孙家店铺夺了过去的吗?

        看来这事的突破口当在这两人身上,只要找到这两人,让他们反口说当初是被万屠夫哄骗,或者得了他的好处,这才一口咬顶孙淡父亲以店铺做聘礼,就能让孙淡顺利拿回那间店铺。

        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地保虽然不是官身,可也是帮助政府维持地方的管理人员。按照现代社会的说法,属于事业单位外聘人员,若对他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只怕张知县面子上也不好看。

        那么,只能从那个媒人身上打开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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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事疑点很多。有很大可能是那个媒人当初贪图万屠夫的银子,这才与枝娘的父兄串通一气来谋孙家财产,这事道理站在孙淡这边,就算到时候有什么事,邹平人也会拍手称快。

        据孙淡所知,那个叫龚媒婆的老女人在县城里口碑非常糟糕,是个人钱不认人的肮脏货。不少好人家的女儿被她的三寸不烂之舌骗了,嫁得极差。不但如此,这个媒婆还干买卖人口的勾当。前一段时间就从边远山区的穷困人家买不少女孩儿,卖到窑子里去。

        一提起这个女人,邹平人都大摇其头。

        这个龚婆子也是前一段时间为枝娘大哥和素芬说合的那个媒人。

        孙淡想了想,就举步朝北门汤婆子的甜酒摊走去,准备让汤婆子去把龚媒婆给哄来。

      第九十八章 再遇

        “这么早,孙小哥就来照顾老身的生意了?”一看到孙淡,汤婆子就眉开眼笑。

        树老成精,宅老闹鬼,人老作怪。

        汤婆子成日在市井间厮混,人也贪婪猥琐,别的特长没有,可看人的眼光极准。昨日孙淡三言两语就唬退了景家兄弟,让汤婆子大觉惊讶。

        景家兄弟可是邹平出了名难缠的人物,平日无法无天惯了,县城里的百姓顾及孙家的势力,对这两兄弟是又恨有怕。

        可这两人居然被孙淡一句话给吓走,虽然不知道孙淡究竟说了些什么,汤婆却已高看了孙淡一眼。

        如今见孙淡过来,汤婆子急忙迎了上去,甩着手中的帕子不住拍打着孙淡身上看不见的灰尘,笑道:“我道是这一大早的,树上的喜鹊怎么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到了。没啥说的,你是老身今天碰到第一个客人,这个开张生意要着落到你头上。孙哥儿你也不要走了,否则会触老身霉头的。到时候别怪老身在你身后埋怨。”

        孙淡抬头一看,汤婆子甜酒摊边的树上有几只乌鸦叫得正自欢快。

        他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汤婆子的桌前,对跟在身边的冯镇说:“你爱喝这里的甜酒,随便叫东西吃。我就算了,吃不惯这种味道。”

        “是。”冯镇应了一声,将手中那包张知县送给孙淡的二十两银子仍到桌子上,对素芬喊了一声:“先来三斤润润嗓子,各色果子零嘴再上点。”

        这一扔不要紧,只听得“当”一声,甚是沉闷。

        二十两银子,明朝计重单位和现代的公制有些区别。二十四铢为一两十六两为一斤。二十两白银,大约有一斤多重,扔到桌上,动静颇大。

        孙淡注意到汤婆子那双眯缝小眼猛地一张,露出两丝贪婪的光芒。她提起一张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毛巾在桌上不住擦着,口中道:“孙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瞧不上老身的家酿。”一边说着,手无意在那包银子上划过,小指一挑,挑开布包的一角,有一线银光射出。

        她又用无名指和拇指轻轻一捏,便知道是一包银子,分量不轻。

        汤婆子家境本就不好,自从死了丈夫后,日子更是窘迫,否则也不可能当街卖酒。为了多卖出去几碗,还让侄女也出来站街。

        大概估计了一下,这包银子起码二三十两,足够普通人吃上好几年。

        如果是我的就好了,即便能分上几钱,也当抵得上在这街上卖一月酒。

        一想到这里,汤婆子心跳加剧,眼睛更是粘在那包银子上再也无法挪开。

        孙淡看得分明,心中好笑,咳嗽了几声:“汤婆子,汤婆子!”

        汤婆子半晌才醒过神来,应了一声,然后转头惊天动地一声大喝:“素芬,你这个死蹄子,还楞在这里做什么,没看到贵客上门来了吗?还不可着好酒好菜给孙小哥端上来。”

        “别忙。”孙淡拦住汤婆子,说:“汤婆,我有一事想拜托你。”说着,就解开包裹,将一锭银子掏出来扔到桌上:“这个是赏你的。”

        汤婆子一刹间几乎被银子的亮光晃花了眼,她飞快地抓起那锭银子,在手中约了约,起码有一两。

        她心中欢喜,口中道:“孙小哥果然爽气,你说,无论何事,只要老婆子办得到,绝不推脱。”她心中突然一动,这个包裹里有二三十两银子,正好够万家的彩礼……难道……孙淡是来替他大舅子提亲的。

        她一个激灵,讷讷道:“如果是那事……自然是皆大欢喜,可是……没媒妁之言,道理上也……也说不过去。还得请个媒婆过来才好……”

        事实果然如汤婆子所预想的那样,孙淡一笑,拍了拍巴掌:“汤婆子你同我想到一处去了,我正要去寻龚媒婆呢。既然如此,还请你跑一趟,把她给叫来。刚才给你的银子就是你跑腿的钱。”

        “好,我这就去。”汤婆子一边叫“老天,这事拖了这么久,今日可算是了结了。孙哥果然大气,不愧是旁着孙家混的,二十两银子拍出来,眼睛都不带眨。”一边飞快地跑远了。

        孙淡没想到这个婆子的脚又小又短,可却跑得如此之快。

        此人身体不错,铁板一样。

        汤婆子一跑远,甜酒摊子就剩下素芬一人。她用一双洁白的小手将一坛甜酒放在孙淡的桌上,低声道:“孙大哥请用。”一想起昨天的尴尬,想起孙淡那双怪手,素芬眼角一挑,一双杏眼快速一转,扫了孙淡一眼,又飞快地垂了下去。

        孙淡本不想同这个未来的嫂子废话,可眼睛却忍不住落到她身上,心脏也不争气地跳了一下,道:“多谢,就放在那里吧。”

        素芬恩了一声,突然小声问:“孙大哥这次过来可是为万里下聘的,素芬不愿意嫁给一个瘸子。”

        孙淡咧嘴无声一笑,故意逗她道:“那你想嫁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

        这话已经带点调戏的味道,素芬面上怒气一闪,然后又羞怯地涨红了脸,张了张嘴,欲言有止。

        孙淡心中大乐,能和美女说笑真是人生一大乐事,明朝社会风气保守,这样的机会可不多。眼前的情形让孙淡想起他以前在县志办上班时,一闲得无聊就跑政府机要室去同里面的小姑娘搭讪,如今回想起那一幕来,真是不胜唏嘘啊!

        孙淡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装出一副浪荡子的模样,道:“有话你就说嘛,若你说得真有道理,本公子会替你做主的。”

        他张开嘴,心道,万里大舅哥下半生的幸福关我鸟事。不过,素芬这样一个大美人嫁给万里,倒有些亏她。若是在现代,这样的女人应该能有一个很好的归宿。

        正要再开几句玩笑,突然间,素芬有惊叫一声,差点扑到孙淡身上。

        孙淡慌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心中纳闷,这个女人怎么老往我身上扑呀?

        我是磁铁,我是电,我是光,我是素婆斯达?

        素芬被孙淡扶住,顾不得害羞,浑身发抖地指着前边:“那里,那里……”

        孙淡一看,却原来是景吉景祥两兄弟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

        孙淡纳闷:“这两个家伙跑过来做什么?”

      第九十九章 状纸

        看到这两个小子,孙淡有些疑惑。

        这两个家伙在邹平口碑不好,成天给景姨娘惹祸。邹平人看在孙府的面子上,对这二人也是忍气吞声。但不是所有的坏人都是笨蛋,相反,这两个家伙脑瓜子很灵,欺负人要选择对象,并不卤莽。

        如果景吉和景祥昨天去找过景姨娘,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可他现在还跑过来做什么,难道还不服气,想把昨天失去的场子找回来?

        孙淡现在有功名在身,旁边又坐着冯镇这么一个大高手,自不畏惧这两个二流子。

        他轻轻将素芬拉到自己身后,将她护住,好整以暇地对冲过来的二人道:“景家两个兄弟,你们可是过来寻孙淡晦气的?对了,你们怎么找到我的,难不成来跟踪我?”

        景家兄弟二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很规矩地站在孙淡面前。高个的景吉赔笑道:“淡哥儿,我二人有眼不识泰山,昨天受你教训,如何还敢过来寻你晦气。刚才我兄弟二人已去过你府上,尊夫人隔着门说你出去了。我二人心中一急,急忙追了过来。好还,你在本县也是个名人,一问就知道你到北门这边来了。也合着我们兄弟的运气,一来就碰到你。”

        景家兄弟不事生产,一直仗势着景姨娘的势力,在地方上骗吃骗喝。昨天吃了孙淡的亏,被他的秀才身份给吓住了。回家之后仔细一琢磨,觉得其中非常可疑。孙家是有一个叫孙淡的人得了今科山东院试的案首,还被人称之为山东第一才子。可据他们两兄弟所知,这孙淡只不过是孙府一个小小的花工,看他模样也不是什么有功名的大人物。

        或许此孙淡不是彼孙淡也说不定。

        恰好,前一段时间,景姨娘她们在山东度了三个月假,一直没回邹平。这两兄弟正穷得厉害,就去问姐姐要点零花,顺便探听一下孙淡的虚实。

        可一见到景姨娘,刚伸手要钱,还没来得及问孙淡的事情,景姨娘就对二人大发雷霆,说她命里犯太岁,活该遇到这两个不成器的兄弟。要钱没有,真活不下去饿死在街上,大不了舍两副薄棺材,胡乱寻个地儿埋了得了。

        景吉景祥兄弟吃这一通骂,被吓得不敢说话。好在景姨娘还是不忍心看到两个弟弟挨饿,就说:“我犯了事,被扣了半年月份,手头也紧。实在不行,你们去问孙佳吧,她最近很阔绰,你们是她舅舅,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没办法,兄弟俩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孙佳。对这个侄女,二人甚是畏惧,比面对着景姨娘还怕上三分。

        好在孙佳还顾念着彼此之间的情分,说要钱可以,以后二人每月的生活费可来问她。

        景吉景祥这才大起胆子问起孙淡的事情,问孙家那个中了秀才的孙淡是不是邹平县城里的那个孙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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