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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陈晋群说的难处,冯啸辰并不放在心上,他自信有办法能够说动这些教授到南江来,他手里可打的牌可不止一两张呢。
想清楚了解决方案,冯啸辰一身轻松,他笑着对众人说道:“好吧,非常感谢大家提出的意见,请大家还是按部就班地开展准备工作,我们的目标是争取在三个月之内拿出第一批产品。请大学教授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肯定给大家找来一些好老师就是了。对了,需要提醒大家一句,你们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师傅了,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过于辛苦。我和海帆请大家到辰宇公司来,是来给年轻人传帮带的,不需要大家作出太大的牺牲。”
“谢谢冯处长关心!”
“冯处长,你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
老师傅们笑呵呵地应着,离开了会议室。
送走众人,冯啸辰对杨海帆说道:“海帆,公司这边的事情,就正式拜托你全权处理了。我去给大家解决老师的问题。”
杨海帆点点头,道:“啸辰,你就去吧,这边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如果能够从大学里请一批老师过来,咱们的问题就完全解决了,三个月之内,我保证能够拿出第一批产品。”
“好,我们一言为定。”冯啸辰与杨海帆击了一下掌,相视而笑。
杨海帆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原来农机厂的底子太薄,要建起一个现代化的企业,还需要进行一些基础建设,包括修建两个新的车间,还有实验室、职工宿舍等等。设备到位之后,冯啸辰此前交代的招收新工人的事情也要展开了,杨海帆考虑过,要把招人的范围扩大到整个东山地区,务必要挑选出最合格的人员,而这无疑又会给他增加许多的工作。
公司目前还没有开始生产,所有的花费都是由所谓的菲洛公司暂时提供的,未来将用辰宇公司的收益来归还。冯啸辰对于钱的问题并不是很担心,大不了再剽窃几个后世的发明,托叔叔婶子倒腾出去,也够这家新公司维持几年时间了。杨海帆不知道冯啸辰的钱是从何而来,但见冯啸辰如此淡定,他也就不想那么多了。老板都说了“钱不是问题”,那他还有啥可说呢?
公司的财务依然由原来农机厂的会计负责,冯啸辰把花钱的权力交给了杨海帆,但同时要求他每星期要把财务报表交给冯凌宇过目,冯凌宇如果看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请父亲冯立把关。这个要求是冯啸辰掌控公司的一个重要环节,虽然冯凌宇和冯立都不是成熟的财务人员,杨海帆想做点小的手脚他们是看不出来的,但涉及到大笔的支出,有这样一层保险,杨海帆想搞名堂就不容易了。
对于冯啸辰这样的安排,杨海帆毫无怨言,甚至觉得有些轻松。过多的信任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大家把账算在明处,杨海帆也就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了。
冯啸辰扔下佩曼,一个人回到了省城新岭。下了长途汽车,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来到了一个名叫杨桥的街道办事处,陈抒涵正在那里等着他。
春节前,冯啸辰就交代陈抒涵着手扩大饭馆的规模。陈抒涵虽然有种种顾虑,但还是照着冯啸辰的吩咐开始准备了。她首先是新招聘了4名员工,培养他们买菜、洗菜、做菜、跑堂,奠定了扩大再生产所需要的班底。接着,她便开始在城里寻找新的经营场地。
春风饭馆所在的位置是新岭市的工业区,这里的居民对于餐饮有一定的需求,但由于工人们普遍比较节俭,消费档次不高,饭馆要想进一步扩大会比较困难。既然冯啸辰说要扩大规模,陈抒涵便考虑把饭馆开到新岭的闹市区去,那里会有一些收入水平比较高的居民,同时可以承接一些大单位的接待宴会,利润水平会远远高于现在的状况。
在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商业楼盘之说,要在市区找到一处有点规模的空闲门面,简直比登天还难。可事情就有这么巧,一个原来在南江省进行矿产勘察的地质大队年前接到通知,要转移到外省去工作。他们原来设在新岭市的联络处就不再需要了,地质队把联络处全部腾空之后,移交给了所在位置的杨桥街道办事处。
杨桥街办收回这处房产,一时也找不到用途。街道上的许多住房困难户都盯上了这座两层的小楼,嚷嚷着要求街道把小楼里的大开间打上隔断,作为住房分配给大家。
街办主任何春梅是个精明能干的中年妇女,门槛极精。她计算过,这幢小楼楼上楼下加起来将近1000平米,当成商业用房租出去,一年就有将近2000块钱的租金收入,可以用于补贴街办的支出。如果当成住房分配出去,租金标准最多只有1/4,而且这些困难户会不会按时交房租,还是一个问号。
此外,这幢小楼在被地质队当成联络处的时候,做过一些内外部装修,看起来颇上档次。如果改成住宅,何春梅相信,不出两个月这幢小楼就会变得乌烟瘴气,到处堆满煤球、杂物,鸡鸭与猫狗齐飞,尿布共裤衩一色,好端端的一个地标式建筑将会毁于一旦。
两相权衡,何春梅哪里会舍得把小楼改成住房?她交代手下人马上去联系省内其他的大单位,看看哪家单位愿意接手这幢小楼,以便尽快把小楼租出去,断了那些住房困难户的念想。
陈抒涵恰好就在这个时候路过了杨桥,见着小楼外挂着的招租启事,连忙来到街道,提出租楼的要求。何春梅听说有人来租楼,倒是挺高兴,可往下一问,得知陈抒涵只是一个个体户,脸色就变了,非但没有同意把楼租给她,还苦口婆心地跟她讲了一大堆国家政策,大致是说作为一个个体户应当有个体户的本份,不要因为赚了点钱就忘了社会主义大方向……
如果没有冯啸辰此前的忽悠,何春梅的这番话倒是挺符合陈抒涵的想法,她自己也觉得把生意做得太大实在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可冯啸辰在言在先,而陈抒涵又对冯啸辰产生了一种盲目的崇拜,对于何春梅的话就有些不以为然了。
在苦苦解释了半天没有结果之后,陈抒涵出门来给正在桐川的冯啸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冯啸辰交代她再去一趟街办,让街办务必把房子留下来,等他回到新岭之后,再做商量。
传帮带,是指前辈对晚辈或老手对新手在工作学习中对文化知识、技术技能、经验经历等给予亲自传授的通俗说法。传帮带既是方式和方法,更是氛围和风气,是中国的一种传统技艺教授方式,其形式和效果也一直被人们所认同。
第一百一十六章
原来是上级领导
“何主任,这是我们领导。”
陈抒涵把冯啸辰带到何春梅的面前,向她介绍道。
“你们领导?”何春梅抬头看了一眼冯啸辰,又揉了揉眼睛,仔细端详了一番,脸色便变得很难看了,她瞪着陈抒涵训道:“小陈,你搞什么名堂,我建议你不要租这幢楼,是为你好。你只是一个个体户,租上千平米的楼,你想做什么?想搞资本主义吗?现在国家的政策的确是鼓励一部分年轻人自谋职业,但并没有鼓励你们搞资本主义。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呢!”
“何主任,你跑题了吧?”冯啸辰笑呵呵地提醒道。
“你是小陈的弟弟还是什么亲戚?你们要冒充领导,也该找个年龄大一点的来吧,找个小青年,像领导的样子吗?”何春梅没好气地说道。
冯啸辰在兜里摸索了一下,然后上前一步,把一个红本子放到何春梅的桌上,说道:“何主任,您先看看这个,然后我们再谈,好吗?”
“工作证?”何春梅拿过那个小红本,看了看封皮,“林北重型机械厂……这家厂子我知道啊,你是在这工作的?”
“您翻开看看,里面有我的照片。”冯啸辰依然笑着说道。
何春梅漫不经心地翻开工作证,看了看照片,的确是冯啸辰,上面还盖着钢印,这是没法造假的。她点了点头,继续看里面的文字,边看边念叨着:“原来你是在外地工作的……嗯,冯啸辰,这个名字倒是起得挺好的,你父母一定很有文化。
科室,生产处,职务,副处长……什么,你是副处长!”
她的声音一下子就高亢起来,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林北重机是国家重点企业,隔三岔五也是能够上上报纸的。何春梅作为一位街办干部,对报纸内容的熟悉程度远胜于对自己老公的熟悉程度,她岂能不知道林北重机是一家什么样的单位。
最初看到冯啸辰的工作证,她充其量是对冯啸辰没了恶感,毕竟能够在一家国营大厂工作的人,与陈抒涵这种个体户是大不相同的,属于一个值得尊重的阶层。但看到冯啸辰的职务居然是副处长,她可就淡定不能了,副处长,这就是中层干部了,林北重机是什么级别来着,一个副处长,相当于……
“你这么年轻,就是副科级干部了?”何春梅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们厂是正厅级……”冯啸辰淡淡地回答道。
“啊?那你岂不是……副处级!”何春梅真的被吓住了,这完全不科学啊!
其实,何春梅一直都知道林北重机是一家大企业,比照新岭市的大型企业来说,或许应当是正厅或者副厅的级别,那么一个副处长自然就是副处级了。可想到冯啸辰如此年轻,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有这么高的级别,所以下意识地把林北重机的级别下调了一点,然后分析冯啸辰应当是一个副科级干部。
即便是这样算,冯啸辰这个副科级也未免太年轻了。杨桥街办隶属于新岭市东湖区,何春梅这个街办主任的级别才是正科级,她当年提拔为副科级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七八岁了,在整个东湖区的副科级干部中都算是年轻的。现在街办的一干副主任,年纪大的有五十多岁,最年轻的也是三十六七,冯啸辰才20岁的年龄,能够有副科级别已经是逆天了。
在一般的正处级单位里,只有生产科、财务科之类的机构,不会叫做生产处或者财务处。但这也不是硬性规定,有些单位喜欢在内部瞎起命名,非要把科叫成处,也是有的,这一点何春梅并不觉得奇怪。
可谁曾想,冯啸辰居然告诉她说林北重机的确是正厅级企业,那么他这个副处长就是实打实的副处级了,比何春梅还要高上半级,这怎么可能呢?
何春梅下意识地又看了看工作证的封皮,然后仔细辨认了一下钢印。应当是没错的,前些年听说过有人用萝卜私刻公章的事情,但钢印这东西好像制作工艺比较复杂,不是随便哪个私人就能够刻出来的。一些重要的证件上所以使用钢印,也就是因为难以造假。
“冯……冯处长,你,你请坐。”
一向从不知怯场为何事的何春梅突然变得结巴了,她站起身来,招呼着冯啸辰和陈抒涵在办公室的木制沙发上坐下,又叫来一名工作人员给他们二人倒上茶水,然后才拖过一把椅子,坐在冯啸辰二人的对面,小心翼翼地问道:“冯处长,小陈前两天说要租楼,莫非是帮你们林北重型机械厂租?”
“不是,是咱们南江省的一家企业,要在新岭建一个办事处,委托陈姐负责。陈姐前两天没说明白,我是专程送介绍信过来的。”冯啸辰说着,从兜里又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何春梅。
这一回,何春梅可再无轻慢之心了,她伸出双手接过信箱,抽出里面的信笺,先扫了一眼落款的公章,不禁又惊呆了。
那公章上写的是:
中德合资辰宇金属制品有限公司。
“这……这是在东山地区新建的那家合资企业?”何春梅讷讷地问道。
一家中德合资企业的成立,在南江省可是一件绝顶的大事,省报专门在头版发了一条消息,配了好几张成立仪式的照片。何春梅每天读报,哪会错过这样的大新闻,她只是没有想到,这家合资企业居然还会和自己产生瓜葛。
“何主任也听说过这家企业?”冯啸辰问道。
“听说过,听说过,你看,这不就是前两天报纸上登过的吗?”何春梅回身从报架上拿过一个报夹,熟练地翻到一份报纸,正欲指给冯啸辰看,突然又停下了,她看到,题头照片上站在外商身边笑得十分矜持的那个年轻人,分明就是眼前的这个冯啸辰。
“冯……冯处长,这……这就是你吧?”何春梅用手指着照片,向冯啸辰求证道,她的眼光已经扫过了文章里的一行字:
国家经委冶金局干部冯啸辰同志陪同佩曼先生抵达桐川进行考察……
“你你怎么又是国家经委的领导?”何春梅彻底被冯啸辰的身份弄晕了,如果说冯啸辰刚才给她看的工作证还有那么一丁点造假的可能性,这报纸上言之凿凿的内容可绝对是没错的,与照片上一模一样的人脸更是不可能伪造出来。
“我不是经委的领导,只是一个普通干部而已。我在林北重机挂职,同时被借调到经委冶金局。东山地区的这个合作项目,是冶金局协助引进的,冶金局派我来做与外商的联络工作。”冯啸辰用最简洁的语言向何春梅解释道。
“这么说,冯处长还懂德语了?”何春梅八卦之心泛滥,好奇地问道。
“略懂一点。”冯啸辰直接用德语回答道。
“……”何春梅哪听得懂冯啸辰在说什么,只是觉得他那叽哩呱啦的外语颇为炫酷,眼睛里早冒出了崇拜的火星。想到家里那两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她早已有些心猿意马了。
“情况是这样的。”冯啸辰不知道何春梅的心思,他正色道:“辰宇公司位于东山地区的桐川县,交通有些不便,与省里的联系有些困难,所以他们希望在新岭建一个联络处,负责采购、销售以及其他的一些事务。陈姐是他们选中的联络处主任,负责联络处的日常管理和运营工作。租咱们杨桥街道的这处房产,就是准备作为联络处的办公地点。”
“原来是这样啊,那太好了!”何春梅满面春风地说道,她随即又用嗔怪的语气对陈抒涵说道:“陈主任,你看,前两天我问你情况,你还说你是一个个体户,原来是向我保密呢……”
“陈姐的确是个个体户。”冯啸辰道,“她原来在琴山路开了一家个体餐馆,德国来的佩曼先生路过新岭的时候,偶然吃过陈姐做的菜,非常喜欢,所以便指定陈姐担任联络处的主任,并要求陈姐办好联络处的招待食堂,以便日后德方其他人员到南江来工作的时候,可以有一个良好的休息和就餐环境。”
“这样也行?”何春梅都听傻了,
一个个体户,就是因为做菜好吃,就被外商看中了,直接任命为联络处主任,而且还特别交代要办好食堂,这算是哪个国家版本的灰姑娘啊?
“这么说,陈主任说的要办餐厅,不是对外营业的,而是联络处内部使用的?”何春梅问道。
冯啸辰道:“当然不是仅限于内部。何主任,你要知道,人家德国企业是非常讲究经济效益的,一个食堂如果仅仅是对内服务,平时没有人到新岭出差的时候,不就闲置起来了吗?佩曼先生的意思是,这个食堂平时可以对外服务,不求赚多少钱,只要能够把联络处的房租和人员开销应付下来就可以了,这样公司就没有额外的负担。所以,我今天来,是特地想和何主任商量一下,我们是不是可以以联络处食堂的名义对外营业。”
第一百一十七章
劳动致富不犯法
陈抒涵坐在旁边,听着冯啸辰满嘴跑火车地忽悠,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几分钟时间,自己就成了什么中德合资企业的驻省联络处主任,弄得原来一口一个“小陈”叫她的何春梅也迅速改了口,称呼起她的官衔来了。
冯啸辰却是预谋在先的,早在陈抒涵跟他说私人雇工不能超过8个人的时候,他就在琢磨着如何打破这个限制。要说起来,这个规定完全就是瞎胡闹,再过几年,等中央推出
“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所有这些人为的禁锢都被会打破,届时再看这条规定就会觉得荒唐可笑了。
冯啸辰没有时间去等待,他要抢在全民经商的风潮来临之前,先奠定自己的经济基础,所以就必须想办法绕过这些条条框框。他想到,既然个人不能雇工,那么打着合资企业的旗号,是不是就不受这些限制了呢?一家合资企业到底能够从事什么样的经营,在国家的文件上并没有详细规定,相信地方上的官员也弄不清楚。
在政策不清的情况下,官员们做决策的依据就是看当事人的身份了。国家并没有说私人雇工多少是合适的,地方官员们便采取了最严格的标准,超出这个标准就予以打击。而国家也同样没有说合资企业能做什么以及不能做什么,这时候,地方官员就会按照最宽松的条件,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免被人说是破坏了引进外资的重要国策。
想明白了这一点,冯啸辰自然便把佩曼的身份又拉出来用了一回,如果佩曼知道自己被冯啸辰以
一鱼两吃、三吃直至N吃的方式消费了无数次,恐怕连吐血的心都有了。
“你们的联络处食堂要对外营业……这个倒也是有过先例了。”何春梅道,“只要你们公司允许,卫生方面没什么问题,街办是不会干涉的。对了,按照规定,从事餐饮活动的单位,每个月需要按照营业面积交纳卫生费……”
“这个没问题,你们到时候算出来就可以了,辰宇公司是一家规范经营的公司,在这些方面是不会有问题的。”冯啸辰很干脆地回答道。
卫生费没多少钱,何春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提出一个要求,自己如果再给驳回去,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其实以联络处食堂的名义办餐馆,本身是打政策擦边球的事情,只是许多单位都这样做,属于民不举、官不究的范畴。何春梅能够不干涉,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区区几块钱的卫生费算得上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说了,何春梅答应马上组织人把小楼清理出来,不影响联络处入住,同时还承诺街道未来会把联络处的安全保卫工作纳入重点,确保合资企业经营的安全。陈抒涵则以联络处主任的名义表示未来街办如果有什么接待业务,“联络处食堂”可以给予费用八折的优惠。冯啸辰则更是很慷慨地表示以后会对杨桥街道的一些公益事业给予适当的赞助。
小楼的租金也一并谈妥了,参照过去地质队租楼的费用执行,每年2400元,五年不变。第一期的租期确定为五年时间,因为陈抒涵这边肯定要对小楼进行一些改造,如果租期太短,改造的投入就很难收回来了。
从街办出来,陈抒涵和冯啸辰向着那幢他们即将租下来的小楼走去。陈抒涵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都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这么一幢楼,以后就是自己开的餐厅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拥有这么大的一个舞台,心里有几分激动,又有几分忐忑。
“啸辰,我们真的要把餐厅开得这么大吗?”
来到小楼前,看着面前的建筑物,陈抒涵喃喃地对冯啸辰问道。
这是一幢两层高的青砖建筑,外观古朴厚重。楼的四周栽着一圈绿化树,时值初春,树枝上已经吐出了新芽,能够想象得出夏日里那蔽日的浓荫。楼门前有一大块空地,是原来那个地质队联络处的停车场,未来如果生意火爆,这里可以成为一个顾客们的等候区。还有,如果有人要在这家餐厅办婚宴,接新娘的小汽车也可以停在门口,还能留出放鞭炮的空间……
陈抒涵想象着餐厅开张后的盛况,不禁有些痴了。
冯啸辰看着陈抒涵的样子,笑道:“姐,这么一幢小楼算啥,以后你肯定会经营比这大得多的餐馆的。”
“又胡说了!”陈抒涵瞪了冯啸辰一眼,斥道,说完,她又偏着头问冯啸辰道:“啸辰,你说咱们这样做,不犯法吧?”
“犯什么法?”冯啸辰不以为然地说道,“劳动致富,怎么就犯法了?”
“可何主任跟我说,我们这样做是搞资本主义呢。”陈抒涵道。前几天何春梅可没少给她上政治课,弄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冯啸辰笑道:“我们是为人民服务,怎么会是资本主义呢?”
“可是,我们要把餐馆做大,就要雇更多的人,这不就成了剥削了吗?”陈抒涵继续说道,她倒不是故意要和冯啸辰抬杠,实在是这些问题困扰她很久了,加上何春梅这几天对她的吓唬,让她心里有了些阴影。
冯啸辰反问道:“你觉得,你雇的这些人,比如曾文霞,她是希望被你剥削呢,还是不希望被你剥削呢?”
“当然不希望被我剥削。”陈抒涵没有想明白冯啸辰话里的玄机,想当然地回答道,“有谁愿意被剥削的?”
“那她怎么还到春风饭店去工作?”冯啸辰道。
“因为……”陈抒涵一下子哑了。
是啊,自己叫曾文霞到春风饭店工作的时候,对方可真是欣喜若狂的,哪有一点担心即将被人剥削的凄凉感觉?厂里还有多少女孩子眼红她的好运气,天天缠着陈抒涵要求把她们也招进去。
春节后,陈抒涵又在厂里的子弟中招了四个人,让曾文霞当领班,那些新招进来的小年轻一个个也都是喜笑颜开的,他们的父母见了自己都是再三感谢,丝毫不以孩子受到了剥削为耻。还有一些没有被选中的年轻人,他们的父母见了自己一脸埋怨的样子,像是吃了多大的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