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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马王爷》-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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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莺和思晴听了柳玉如此话,双双飞身跃入马厩,不一刻,只听“哎哟!”一声,身躯圆胖、足有二百斤重的王允达副牧监就由一间马厩里被丢了出来。

      刘武看王允达被丢到马厩外半天才爬起来,心头大喜,知道王允达等人对自己这些牧场中人有办法使横,但却不大敢对柳夫人怎么样,当下对冯征等人道:

      “你们别的不用管,注意保护好高大人的家人,我们不能在高大人不在家的时候,让高大人的夫人们有个闪失,谁要是敢碰一下她们,你们就往瘸里揍,这个我是敢负责的!”

      王允达由地上爬起来,一时间把周身的疼痛都先忘了,只觉得自己身为牧监让两个年轻女子轻飘飘丢了出来,脸比【创建和谐家园】还难受。于是爬起后就做势挽袖子,不过他听了刘武的话也不敢真动,只是站在那里嚷嚷,“不好了……站不住了……这里是强盗窝吗……”

      王别驾见各个马厩里不断有人被打将出来,而柳夫人也没有让住手的意思。自己这个别驾还真不敢对她们娘们如何,只好又把手里的密函冲柳玉如挥了挥道,“柳夫人,你还真敢对抗兵部的征马大计,难道就不怕给高大人惹了麻烦?”

      柳玉如道,“我们女人们没资格看什么大计,只是有些马匹是我们的嫁妆,岂能放任别人随意染指,什么军国大计大人尽可去与我家高大人说。”

      王别驾问,“那你总该指出哪些是你们的嫁妆。”

      柳玉如摊了手道,“谁知我家高大人临出门时把它们胡乱塞到了哪里,我们虽不清楚,但是有人拉它们出来,却是一眼就能认出。”...“”,。

      第099章 王爷驾到

      王达气得暗自苦笑,有道是好男不和女斗,这话看起来一点都不假。柳玉如这么说就是摆明了这牧场里的任何一匹马都有可能是她们的嫁妆。而且自己真心是拿她们没办法。她们能把自己的人当麻袋扔,自己却不能下令对她们如何,他对一开始弓拉得太满有些后悔起来。

      刘武看了暗自好笑,面带笑意忍都忍不住,让王达看了更是窝心。

      有个录事打马由旧村方向而来,到了刘武的身边翻身下来,附在刘大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刘大人立刻正道,“别驾大人,西州郭都督到了柳中牧,让我们一同去见他。”

      见王达抬脚要走,刘武说道,“大人可让交河牧的人在大门外候着,不然等我们离开时两边再打起来,郭都督问起来不好说。”见王达摆摆手让交河牧的人出去,刘武又对手下道,“给别驾大人找匹马,郭都督很急的。”王达骑上马,把他兄弟等人扔下,飞快往牧场的议事厅而去。

      刘武对柳玉如说,“有劳柳夫人你们,刚才刘武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又对柳玉如道,“高大人不回来,反倒是长安的特使又来了,也不知是吉是凶。”说罢也跨了马飞驰而去。

      柳玉如见事情暂缓,遂领了思晴樊莺回了家,一路上思考又出了什么事情。

      别驾王达一边往议事厅跑一边想着,按着日子算怕是长安特使到了。自己这篇文章从酝酿到打稿,现在才是真正与人见面,也不知会被念出个什么味道。

      西州大都督郭孝恪正陪了江夏王李道宗在柳中牧场议事厅落座。这些人是先到了西州府宣读了陛下的旨意,才由他亲自陪同到达了柳中牧场的。

      郭都督得知这件事后心里翻了个个儿,他也不好立刻就替高峻说什么话,只是表示一定全力配合特使查明事实。

      地方官员私交蕃属首领是任何皇帝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别说是个小小的牧监高峻,就算是他郭孝恪也禁不得有人这样污告。有多少一品二品的宰相柱国、当朝大员、国公候爷都是在这上边栽了跟头。他不禁暗暗替高峻担心。

      当别驾王达进到屋中的时候,郭都督很奇怪地问道,“王别驾,你怎么也在这里?”

      王达回道,“都督,太仆寺有关征马的密函在这里,我昨天见到后连夜过来安排。”

      郭都督一听十分不悦,王达越俎代庖不知安的什么心思。当了李道宗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冷冷说道,“西州五座牧场,你偏偏跑到柳中来,看来还是眼界窄得很。”王达听了郭都督短短的一句话,心中已然好大的不自在。

      江夏王李道宗一路上已经把此次的差事想了无数遍。太宗皇帝把这样一件事关人命的差事交给自己来办用意是很深的。一般人、甚至许多朝中大臣只知自己是江夏王,却不知自己正是与吐蕃有着难以割舍的联系。

      此次皇帝陛下让他来查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查高峻,焉知不是借此机会体察自己的?如果这件事情自己办得不好,那么从此之后被从皇帝看重的人群中剔除是极有可能的。

      因此李道宗在路上就拿定了主意,在勘察此事的过程中一定不偏不倚、有一是一,如果这位高牧监真像那封信中所说,与蕃国不清不楚,那讲不了自已要快刀斩乱麻,这样做既是对皇帝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当刘武进来,郭都督向他介绍其身份后,李道宗问道,“刘牧丞,高牧监可在?”

      刘武道,“回王爷,高大人清明前去了长安,说是给他母亲祭扫,眼下未回。”

      郭都督听了接话道,“王爷,高峻临走时确是与我这么说的,估计他多年未曾回家看看,这一次多半会去看望高阁老,他不在你看……”

      李道宗说道,“此事有则有、无则无,只有认真查清才好向皇帝复命,谁都不要想打马虎。高峻不在也不耽误我们先自查着,不如我们就先一件件查起。”郭都督点头。

      李道宗道,“有一件事……有人诉柳中牧监高峻利用职权,让自己本是牧子的妻子弃职回家,几个月不曾到牧场里干活,可有此事?”

      刘武听了心头一骇,不由得暗自打了个冷战,这事摆明了是知情之人告发,会是谁呢?他不假思索,立刻起身道,“回禀王爷,此事是我亲办,确与高大人无关。”

      王爷道,“讲来。”

      “我是牧丞,对于女牧子们的差遣是我的主管,不须牧监过问的。下官是考虑当时来牧场的十九名女牧子干不得重活儿,但却可利用她们心细的特点,因而尽委了她们做个群头,但当时牧中群数有限,还剩下两三人无处差遣。恰逢她们嫁人,下官考虑她们很快面临怀孕生产,因而自作主张让她们离职……与高大人无关,不知哪个长舌妇,竟然告到了长安。”

      郭都督听了不由多看了刘武两眼。一般人临了这样大事,大都会选择明哲保身,先把自己摘干净。这个刘武却能直接把事揽到自己的身上,看来是对高峻死心踏地的。而王达听了刘武的最后一句话,面上不禁微微一红,又很快恢复平常。

      李道宗道,“你这么说,此事看来没有异议。再说这位柳夫人每日在家不到牧场里来,高峻就该知道这样不妥。他不吱声就有失察、徇私之嫌。”刘武不说话了。王爷这么讲连郭都督都不好说什么。

      李道宗又问,“有关高峻与颉利部谋夺交河牧马匹之事,不知这里可有什么人知情?”王达一见特使在第一件事情上如此说,禁不住心花怒放,看来江夏王是要真查的。

      他一见王爷问话,而其他人没有回答,当时接话道,“回王爷,交河牧的事情也只有交河牧的人能说得清楚,下官知道有交河牧副监王允达恰在柳中牧门外,不如叫他来问问。”

      郭孝恪冷眼看王达,心说我知道王允达是你亲兄弟,一般人在涉及同僚的事情上绝不会这样迫不及待,更别说还先把自己兄弟抬出来。郭都督想,就算污告高峻之事与你无关,至少说明你是不想高峻好看的,看来你心中多少是有个鬼了。

      不一会儿,王允达就被人叫了一瘸一拐一进来,李道宗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王允达说,“小人是到马厩中挑选战马,以完成州里的征派,不想遇到高峻大人的夫人拦阻,被他夫人打的。”

      江夏王听了有些奇怪,这个王允达如此块头,怎么会让个弱女子打成这样?李道宗忍不住问道,“想不到这位柳夫人还有这样手段。”

      王允达忙说,“回王爷,小的不是柳夫人所打,是高大人另外两位夫人将我从马厩里丢了出来。”王爷心说想不到这位高大人还不止一位夫人,不过听王允达说起挨打一事似是十分光彩,禁不住一乐,随口问道,“别驾刚说了你是交河牧监,怎么却来柳中牧选马,这可是郭都督的差遣么?”

      郭都督听了,先自冲了王达重重地哼了一声,“王爷,我于现在连太仆寺的公函都尚未见到。”王达知道郭都督已经对自己不满。不过现在后悔已来不及,自己也只有全力以对,把当初的计划一步步走下去才是正理。于是回道,“是下官怕郭都督诸事操劳,主动担当了来安排的此事。”

      郭孝恪乃是个武将出身,脾气本就直率,见王达当了自己的面就敢这样说,禁不住怒火中烧,也不顾得有王爷在侧,当时喝道,“王达,想不到你如此不懂规矩!长安征调军马这样天大的事,你竟然不说与我知道便自作主张!当真是眼里没有人了!”

      刘武也慢慢地瞧出些端倪,闻听都督之言说道,“都督大人,下官看这次也是尽来些外行选马。那三百匹突厥马系高大人刚刚得来,时间还不足一月未经教习,就要被当作好马送到前线。下官说了也没有人听。”

      郭都督听罢更是怒不可遏,冲王达喝道,“幸亏我来得巧,不然误了大事一切的罪责都是你的!密函呢?还不拿来!”

      待接过密函郭都督仔细看过,对李道宗道,“王爷,下官看过函件才知道此次征马的用途和方向,请恕下官刚刚失礼之至。只因军马的征选,往小了说事关一场战斗的胜负。往大里说就事关国运之盛衰,下官乍听之下实在是忍无可忍,这些庸才竟然敢擅自主张!待王爷的事了,下官定不会擅罢!”

      李道宗也打过仗,他深知马匹的选用是十分重要的。他从长安出来前,朝中就多次商议对高丽用兵的事,但也只提了马匹数量,却没有人提及马种。他被郭孝恪的话引出了兴趣,“都督不妨细说,也好让他们明白一二。”

      郭大人道,“此次用兵方向多是高山雪岭、阴冷难涉。若是让善于大漠驰奔却体型矮小的突厥马去了,只怕还未打仗先把腿崴伤了大半……”王达听了用手去抹脸上的冷汗,只听郭都督又道:

      “这次选马正该去蒲昌牧。只因蒲昌牧所饲养的都是康国马。这些马是以武德年间康国所献的四千匹马做本钱繁衍而来的,而且俱是体型高大、善于攀登的大宛马种。再说蒲昌牧是座中牧,若是下官来选,定会要由蒲昌牧一力承担。为了我大唐师出而捷,就算把整座蒲昌牧都拉空了又有何惜!险些让些庸才坏了朝延的大事!”

      王爷听罢频频点头,对郭都督的品性为人,李道宗是很有好感的。但是他也瞧出郭督对柳中牧监高峻的回护,只是当了自己的面有些收敛罢了。他暗自想着这次的勘察怕是要做些微调以求各方面的平衡。

      想到此,王爷看看时至到正午便说道:“郭都督,本王对都督一直十分敬佩,不如我们先用饭攀谈……但是本王奉了皇帝陛下的旨意来查此事,我也只能就事论事,对察实之事绝不会姑息,还望郭大人多多体谅。”

      言外之意就是,我已看出你郭大人对高峻的喜爱,但我仍要公事公办。郭孝恪岂会听不出话中之意?于是忙让刘武去安排酒饭,并说道,“王爷之事下官不敢干扰,下官陪王爷吃过了午饭便去蒲昌牧场督办选马之事,王爷尽可详加审察,让大家言无不尽。”

      说罢,二人由刘武引着,去往旧村高峪的饭馆而去。

      别驾王达被郭都督的话一连吓出几身的冷汗,他平日里优哉游哉的,从未过问过牧场中的事,他哪里懂得选马中的学问?

      王达已经听出郭都督对自己的强烈不满,心里一阵的担忧。但听他说下午便去往蒲晶牧,再不在旁边虎视眈眈,王达又有些庆幸,心道后午的机会一定好好把握,如今开弓并无回头箭,只有往前硬走了!

      他看出李道宗一定不会糊里糊涂地办这件匿名诉告案,如此说自己还有很大机会。他想,反正郭都督那里自己也不算好人,下午就算是赤膊上阵,也要先把高峻的脚脖子拉住,让他在这件事情上抽不得身。

      高峻自打长安出来,为自己能够妥善地处理崔嫣这件事而高兴。人最难受的不是卑贱、不是贫困也不是伤痛,而是情债难偿。如果总有些个幽怨的佳人在你睡觉时都牵挂埋怨、爱恨思嗔,恐怕连做梦都不连贯了。

      此事终了,高峻一路上就有了游山玩水的意思,根本不去考虑大伯高履行所说长安特使的事。这样慢慢走来,三天也只沿了渭河走到了秦州。偶尔听崔嫣在车里哄逗了蕾蕾玩,也觉着有趣。崔嫣虽说容貌上稍逊于玉如、樊莺,但她声音却是娇憨得紧。此时崔嫣心愿得偿,心情也掩饰不住的好,话语听来更是让人心动。...“”,。

      第100章 太宗改旨

      高峻带了崔嫣一路上游山玩水,有时候遇到好看的景致,高峻还会让崔嫣下车,这老小四人就在高岗上、小河边弹琴做诗,全不似西州还有大事。

      尤其是蕾蕾听说这次就是去见她妈妈,一路上欢实的跟一头小鹿似的。这天,马车到在秦州城下。因为时间尚早,高峻打算验了过所继续西行,想尽量到了兰州金城郡再住宿。

      在秦州城的城门口,高峻见由身后飞马赶来一位官差。这位差官似是长途赶到,脸上蒙了一层灰土,到城下报过了身份就对守城的官员说道,“我奉了皇帝陛下之命,来打问一下,你这里有没有过去一位由京城去往西州的从五品下阶官员?”

      城门官翻着帐册道,“未打此过去,这里是西州必经之路,想是未到呢。”

      两人正说着,高峻带了马车到了近前。听了两人的对话,高大人心中大为惊奇,不知道皇帝陛下大老远地派人来打探这个是何用意,有心闪在一边再听听下文,但人已到跟前退是退不回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外掏过所,一边竖了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

      就听门官问道,“差爷你来问这个,该不是那个去西州的官员在长安犯了什么事,皇帝是让你来追回的?我听说这些天高皇帝远的官儿可莽撞得狠哩!”

      差官说,“没有的事,追人也不能让我一个人来。我知道不多也不怕告诉你,皇帝只是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并未说其他的。”

      高峻把过所递了过去,城门官按规矩验看了,并在帐上登好人员名姓、始发终至地方,忽然注意到高峻的身份道,“这不就是去西州的!还正是从五品下阶!”

      差官本来听说人未过去,心说讲不了还得在这里候上些时间,此时听了门官的话也立刻上来,拿了高峻的过所细细地看过,确认无误才交回到高峻的手里,对高峻拱拱手道,“高大人,你的这几位随从人员,是不是也得让在下看上一看?”

      高峻知道这是程序也不阻拦,差官掀了车帘看到里面坐了一位貌美女子,怀里抱了把琵琶,旁边还睡着一个小女孩子。他试探着问道,“大人,过所上明明写着随行的是清心庵纯青子道长,怎么换了个人?”

      高峻笑道,“一点不假,车中大人便是她,她出长安时还是女道长,如今已在半路上还俗,正随了我去西州过生活去。”

      崔嫣在车里听了高峻如此说,也不知是一股甜蜜之意忽涌上来,还是气他将话这样说出来,有些故意诱导人往歪处想的意思。

      她又不好露面,只是伸出玉指在琵琶的弦上轻轻的拂了一下,一声悠长而清越的琴声由车内飘出,倒像是成了对高峻此话的呼应。

      崔嫣感觉到有些弄巧成拙了,脸上忽然一红,马上去看身边睡着的蕾蕾,像是被这孩子看到了心事一般。

      那人隐讳地一笑,就要上马走人。高峻拉住他道,“差官何妨把其中的缘由对我讲上一讲呢?在下看今天的样子也不是有我什么过错,这才敢问问。”

      那人上了马道,“我只知皇帝是在上朝时突然问起,别的不知。”说罢打马而去。

      长安兴禄坊是高阁老的府第,大门前车水马龙,街南边就是横贯长安的漕渠,沿岸绿柳成行,一派春天气象。高阁老不必上朝,但他这两日坐于府中也是无心欣赏春日风光。

      有两件事是他一直挂念于心的,几乎有些令他寝食不安。一是中书舍人王前明递交给皇帝的那封密信。虽然他不知道写这封密信的是什么人,但此人不将告发高峻的信交给高家掌控的吏部,而去交与了中书省,那他一定是个对朝中官员考核内幕十分清楚的人。

      大唐官员的考核日常由吏部考功郎中负责,但还要由门下省的给事中、中书省的中书舍人监督,这里面的学问极深,就是要在官员的考核上避免吏部一家独断,收到相互监督之效。

      高阁老在吏部多年,知道对官员的考核非常细致,简单可以概括为“四善二十七最”。四善是:德义有闻、清慎明著、公平可称、恪勤匪懈。这是对一切官吏的共同要求。至于二十七最,则是把所有官吏总分为二十七类,每一类提出一个具体要求。

      因而他在得知了信件的内容后,不禁对自己的孙子高峻十分的担心。

      就说他让自己的夫人脱离牧子身份一事,如果属实,高峻就说不上“公平可称”;如果谋夺交河牧场马匹之事属实,就谈不上“清慎明著”了。更要命的是信中最后一条说他私交吐蕃大首领的事情,这类事如若查实,几乎可以阻断任何一位官员的前程。

      对于这件与高府沾了边的密信风波,高阁老是不能在明处过问的,让皇帝知道的话会事得其反。他了解到去西州察办此事的是江夏郡王李道宗,自己与李道宗并无深交,但是知道贞观十五年嫁入吐蕃的文成公主就是李道宗的女儿。

      让有着这样一层关系的人去察此事,无论是谁,不假思索也会知道该把自己先撇清。因此高阁老不认为李道宗会在处理此事的过程中对高峻有一丝的宽容,他不对高峻狠踩上一脚就不错了。

      另一件事是他昨天听高履行散朝后回禀的:皇帝这日在后宫听太乐署的乐队演奏《秦王破阵乐》,对音律十分精通的皇帝忽然听出乐队中的一把琵琶匙头不稳,因而影响了弦音,使本该弹出的铁骑突出、刀枪鸣响的效果大打了折扣。

      皇帝对太乐署疏于事务有些不悦。一问,太乐署的乐正战战惊惊把定制琵琶被人强行买走的事情一说。皇帝听后没有动怒,他只是奇怪,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知道是太乐署的御用之物还敢如此。

      因此皇帝在早朝上猛然想起这事,就让人沿着去西州的各关隘去查,他要看看来自西州的这位从五品下阶的官员到底是谁。

      高履行在朝堂之上就吃了一惊,因为他刚刚在长安见过高峻。不过高履行没敢说出来。他自欺欺人地认为西州的五品官员也有不少,怎么就一定是自己的侄子呢?不过回家后他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

      此刻高阁老正等着大儿子高履行散朝回来。这是他担心的另一件事。如果这事也是高峻做的话,那笑话就大得没边了。西州正查高峻,高峻却跑到长安来抢皇帝的东西!以高阁老数十年的从政经验,也判明不了此事会对密信事件影响到什么程度,难道皇帝就不会从小的身上迁怒于老的?

      高履行回来后,不但垂头丧气地说抢买琵琶的就是高峻,高履行还说了另外一件事情,让包括高阁老在内、以及早早过来探听消息的次子高至行、五子高审行好悬没把下巴惊掉:他把清心庵的纯青子带走了!

      谁不知道纯青子就是崔嫣?高峻大老远的来到长安,一不到家里来看望爷爷和父亲,二又没什么公干。就为了这两件事?

      高履行还说,“我这侄子还把皇帝的卫士打了——不过这件事倒不严重——他打的是我的女婿郭待封。这件事连我女儿都不计较,我就更没说的了。”

      说罢,高履行又不无兴趣地问,五弟你这个太常寺丞也是个从五品下阶,你们父子一样的官阶,他可比你有出息多了!这摆明了是高履行对几日来自己在朝堂上受过那些洋罪的发泄,成心挤兑挤兑五弟了。

      高审行听大哥一说,立刻胀红了脸道,“父亲,我看这个逆子是要把咱们高家摁到泥潭里才肯罢休!他是不在我跟前,不然非打他两下子!”

      高阁老对五子说,“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个当爹的难道一点消息都没听到?”看着高审行吱吱唔唔答不上来,高阁老说,“还不快派人去清心庵看看。”

      不一刻,下人由清心庵带回来一封信,回禀说:庵里说平日纯青子深居简出,也是才发现纯青子道长不见了。高阁老接信一看信皮上的字迹确是崔嫣的。他觉得不该自己来拆,吩咐高审行道,“你快去把你媳妇叫来。”

      不一会崔氏过来,由丈夫手中接了信飞快地拆开。只见上边就写了六个字,“女儿和他走了。”崔氏哪里不知道崔嫣所说的这个“他”是谁!

      看着其意决绝的廖廖几个字,崔氏不禁鼻子一酸,心里说,“走,你心里有他没有娘,当娘的何苦牵肠挂肚!只要你不再连个笑模样都没有,爱去哪就去哪儿!”一时间不但连骂高峻两句的心思都没有,而且隐约地感觉在心头压了几年的一块大石忽然没有了。

      事情肯定是坐实了,都是他干的,高履行问道,“父亲,这事我们该怎么做?”

      高阁老说,“他都做了,哪还轮得到我们做?等着。”

      对于高峻带走崔嫣的事,高审行的反应要比崔氏还激烈,回到房中,高审行狠狠一拍桌子骂道,“这个小畜生,怎么做这事也不和我们做爹娘的说一声!到了长安都不进家门!他对你我心远,就不该来看一眼他爷爷?真不知他这官是怎么当上的!”

      随后高审行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妻子,“难道这个逆子是带了妹妹去西州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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