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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马王爷》-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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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到村正家大门口,就看到高尧、陈八媳妇、陈九媳妇三人,每人拿来了根荆条在大门前候着呢。六叔高慎行事先已经说过,这叫“下婿”,高峻得任凭她们抽打、戏弄而不能反抗。

      陈九媳妇先过来,对高峻道,“高大人,小女子要打你,你可不要怪罪,只因为这是必要走的过场,你暂且忍忍。”说着挥了荆条在高峻的腿上轻轻地抽了两下,并说,“高大人,想来小女子这辈子也只有今天敢打你了,你千千万万莫要怪下来。”

      旁边围了不少村民,闻言俱被陈九媳妇逗乐了,有人说,“我还没有见过做娘家人如此低声下气的,不如让他打你,更像。”陈九媳妇禁不住众人哄笑,将荆条一丢,捂着脸跑了。

      陈八媳妇自听柳玉如说了自家男人被高大人选去做了检草房的管事,对高大人就存着感激,知道自己丈夫今后的前程全系于这位新郎官一身。轮到她打高大人的时候也是手下留情,只是略微意思了几下就罢了手。

      高尧说,“峻哥哥。刚才我已打过你了,记着我说的话就行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家里人,就不打了。”说着就想放高峻进门。

      谁也没想到高畅忽然现出身来,从高尧的手中抢过荆条说,“太便宜了他”,叭地一声抽在高峻的背上,虽然隔了几层衣服,还是疼得高峻一抱肩膀。高峻央求道,“好姐姐,你不是家里人啊?真下得去手。”

      高畅说,“你这头犟驴,现在认得我!我问你,倒是烧好了哪柱香,柳家姐妹竟然会落到你这牲口的手里,真真是把一位如花似玉的好人儿给糟蹋了。”说着又是一抽,说道,“看你穿着官袍,人模狗样,你道我不知你是个什么东西,她们几个怕你,我却不怕”。说着又是一下,又说,“日后你敢朝三暮四、见新忘旧,看我不揭了你的驴皮!”说着又是一下,又说,“这是我替嫣妹妹打的”。

      高峻早听了六叔的嘱咐,也不敢反抗,虽然心里骂着,“你驴呀、狗地骂我,我却叫你姐,那你不是驴姐、狗姐,”但是不敢说出来。任高畅狠抽了七八下,还得陪着笑脸、姐、姐地叫个不停。

      旁边人说,“这才是娘家人的做派!”高尧抓了高畅的手道,“姐姐,饶了峻哥哥,先记着打,还有正事。”高畅才罢手。

      新娘梳妆打扮后,要迟迟不出门,直到新郎多次恳求方才起身。临出门前,村正夫妇代替娘家人将盖头蒙在柳玉如的头上,众人扶了她上车。这时又有好些村正的邻居、村人们把车围住,不让车走,这叫做“障车”,表示对新娘的惜别之情。随行的高峪知道该怎么办,掏出一把把的铜钱,分头散发,众人接了铜钱,这才让开了道路。

      到了家,高峻由车上将柳玉如抱了下来,在进入院子的大门口放了一架马鞍,新娘要跨过马鞍,才喻示着安稳。玉如的头被盖头蒙着,看不到脚下的东西。高峻牵了她的手,低声提醒她,顺利跨了过去。

      院子当中不知何时早已搭起了一座青布幔帐,叫做“青庐”,傧相引领着二人进到青庐里面,举行“交拜仪式”。男女嫁娶为阴阳相合,由此繁衍后代,故先拜昊天、地祗;新娘出嫁,就成了新郎家里的重要成员,故二拜新郎的长辈,六叔高慎行端坐在上边,接受了二人的礼拜;今后两人共同生活,要互相礼让、互相尊重,所以第三拜是两人相对礼拜,又称为“交拜”。

      三拜之后,高峻和柳玉如各手持“同心结”(中间扎有花扣的彩带)的一端,由高峻倒退着,牵引新郎进入新房。喻示二人从此同心协力、永不分离。

      又有傧相过来,拿剪刀在两人的头上各剪了一缕头发,拿了彩线系在一处,作为成亲的信物,称为“合髻”,走过了这个仪式,才可称做结发夫妻。

      之后是“同牢”,两人共同吃了供祭祀用的肉食。

      再后边是“合卺”(音仅),有人端过两瓢酒,让二人漱了口。盛酒的两只瓢,必须是用同一个葫芦剖开的两个,预示两人婚后要相亲相爱,小事要糊涂,不可由着性子、随口就说气话。

      走过了这些仪式,高峻就可以扶着新娘在床上坐好,称为“坐床”。新娘坐床的时候不许走动、不许说话,除了坐着什么也不能做。然后就是等喜宴过后,由新郎亲手揭下新娘头上的盖头,再摘下新娘头上的“缨”。撤去红烛,婚礼也就结束了。

      缨,是一种彩的带子,唐朝的女子自订婚后就系于头上。因此,只要看到一个女子头上戴了“缨”,就说明人家已经订了婚了,媒人一看,就不再上门。而柳玉如头上的缨,则是高峻今天头一次去村正家时为她系在头上的。

      整个过程说起来也要一会,排演下来就不是一会儿的事了,直到正午时分,这一切才走完,等到把新娘送到房中,高峻已然是出了一身的汗。

      出来一看,原来在隔壁的院子里冯征与杨丫头也在进行着一模一样的过程。高峻这边进行得要早一点,就跑过去看。正好赶上“三拜”,正在这时,刘武也从家里赶到了,被几个牧子们推到正座上冒充了一把新郎的家里人。媒人当然是高峻莫属了。

      院外鞭炮齐鸣,院内“青庐”已经撤下,随之被仆人们摆了十多张桌子,灶上不断有新出锅的菜被源源不断地端了上来。在正屋的客厅中,摆了一张大桌,西州郭大人、高峻的六叔高慎行、柳中县令莫少聪、交河县令刘文丞、柳中牧岳青鹤、陆尚楼两位牧监,以及高峻、高峪、郭待封八人在大桌边坐下。此时酒菜已经端了上来。

      高慎行举杯说道,“小侄高峻大喜之日,有西州郭大人以及交河、柳中两县父母亲临,有岳、陆两位牧监到场,慎行感觉蓬荜生辉,面上有光。尤其是郭大人亲自为媒,更乃小侄之幸。慎行不胜感激!现在以薄酒一杯,替我五哥答谢各位的盛情……喜庆之日,请各位大人与高某同饮此杯!”

      众人共饮之后,郭大人说道,“高峻贤侄年少有为,立志边缰,郭某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慎行老弟,在下一直视他是我的亲侄子。今天来此,原本只是来迎接你还有高畅那孩子,到达之后才知还有这桩喜事,只是我来的匆忙,并无准备,有些过意不去呀。”

      高峻知道,郭孝恪说的并非只是场面话,心头一热道,“郭叔叔,你对小侄的心意,小侄怎么会不知?有郭叔叔与六叔亲临,小侄只当是父母俱在,没有任何遗憾!请二位叔叔喝了小侄敬的这杯酒。”

      二人心情大好,举杯一饮而尽。高慎行道,“我那五嫂,极是贤惠,生下高峻没几年便撒手而去。而五哥又心粗得紧,对这孩子疏于关怀,这些年也苦了这孩子了!而我对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尽到做叔叔的责任,想想也是惭愧……”

      高峻尽力回忆高家过去之事,在脑海里那些相关的记忆中,高峻的那些伯伯们,有的热衷功名,有的生活放浪、有的志大才疏。官宦子弟的那些不良习气多多少少都占到了一些;只有这位六叔最是淡薄名利、重情重义,对待妻子的感情也始终如一,从未听说过有沾花惹草的行径。在兄弟六人中对高峻也最是关心,很多地方甚至胜过了高峻的父亲。

      听六叔这么说,高峻心想,母亲去世后的一些事情六叔一定是个知情的人,父亲对高峻如此冷淡,其中必有着自己不知的缘由。

      由于那时的高峻年龄太小,许多事情根本就不清楚,因而在那些与父亲、后母崔氏、妹妹崔嫣相关的记忆里,多是些抵触、敌视、不满、疏远、冷淡、陌生、恶搞之类的事例。

      一搜索到这些零星的记忆片断,那个他实际上从未见过面的崔嫣又一次无比清晰地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她永远是羞红着脸、永远是无力地用手轻掩着衣襟儿、在她的身后永远是怒目而视的崔氏……高峻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一股凉意不知由哪里涌出,竟是冷彻心扉——这些记忆已经与他原来的记忆融合成一体,竟然有些划分不清了。

      不知道此时桌上说到了什么事情,高峻只看到交河县令刘文丞站起身来,额头冒了汗,正在解释,“……眼下就剩为数不多的几户正在核定,因其产业过大,人口、房产、奴婢、牲畜、土地、菜田等项均须实核实验,因此……”

      看得出郭都督已经是尽力和颜悦,他问道,“交河县的大户有很多吗?怎么每年缴上来的税收并不见得比别的县多多少?为了你一个县,户部已经催办了数次了,恐怕也只有我治下的西州才有这样的光彩事。刘大人,本官是不是敬你一杯呀。”

      刘文丞已有些结巴,不停地用袍袖抹着淌下的热汗。

      高峻想起上次当着西州长史赵大人,自己把刘县令闹得有些过火,有心替他解围。于是说道,“郭叔叔,我大姐与郭二哥见过面了,两人嫌我碍眼,大姐才将我打伤。”几个人都逗笑了。

      郭大人面稍缓,说道,“今天若不是贤侄大喜之日,我都不会与你好好说话,再到期不完,摸摸你的乌纱还在不在?”

      刘县令唯唯诺诺地坐下,后背上已经湿透了。暗含感激地瞅了高峻一眼,心说这位高牧监,犯起浑来作得人脚筋生疼,善解人意起来,又让人直想哭。下了决心回去后就算不吃不睡,也得按时把结果交了上去。

      看看时间已过未时,酒宴也吃得差不多了,郭大人首先对高慎行道,“这里条件不好,老弟一定住得很是不惯,不如你我兄弟就去西州,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再者,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这里,小辈们必是不能尽兴啊。”

      于是高峻回到屋里,把柳玉如叫出来。在坐的人中,郭大人和两位县令还没未见过柳玉如的真面目,一见之下,三人异口同声向高峻恭贺娶得如此佳妇,大家又说了些祝愿的话,郭大人起身,吩咐手下准备回西州的车马。

      高慎行住惯了宽敞的房子,昨天夜里已委屈着将就了一夜。得知郭待封与高畅对上了眉眼,于是决定随了郭大人同赴西州。但是高峪说,他就不去了,其实他是心里装了事,只有高峻明白是怎么回事。

      高尧既想去西州,填补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又想留下来和她的哥嫂在一起,一副难于取舍的样子,郭孝恪对她十分喜爱,直说自己没有第三个儿子真是亏大发了。高慎行对她说,总归还是要回来的,这才恋恋不舍地上了车,冲高峻和柳玉如挥着手。

      高峻、柳玉如将郭大人与六叔一行送至村头挥手而别,看着车马辚辚走远,最后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之上,只剩下清风凛冽、高云漫卷,一股怅然之意汹涌而来,只感觉西州这广阔苍茫的天地间,自有一股正气和真情存在。

      高峻紧紧地拥了柳玉如,二人对视了一眼,虽无言语交流,但彼此心思已自知道。所有的苦难和荣耀一样,都会随着时间长河的流逝而远去,而只要你站稳了,不随波逐流,希望总是会迎面走来。...“”,。

      第028章 夜探山村

      送西州郭大人回来,岳、陆两位牧监以及柳中县莫县令就起身告辞。交河县令刘文丞临走前拉住高峻的手,推心置腹地说道,“高老弟,我有心与老弟做个知心的朋友,不知老弟你肯与不肯?”

      刚才在酒席上,高峻看似无意的一句完笑话,正好打断了郭孝恪就定户一事对交河县的苛责。如果不是高峻的玩笑,郭都督接下来说出打板子的话也极有可能。因此刘文丞深知高峻替自己解围的用意,又做得不着痕迹,心中对高峻十分的感激。

      他知道,能在今天的酒席上打断郭都督话头的人,也只有高慎行与高峻,无论是柳中牧的两位牧监、还是莫县令,都没有这样的胆量。

      由此,刘文丞也看出了高家叔侄在郭都督眼里的地位绝对不是他们这类人可以相比的。加之就在不久前,交河县针对高峻的乌龙事件,放在一般人身上也许早就耿耿于怀了,高峻能巧妙地解除了自己的尴尬局面,不恰好说明了人家的胸怀之宽?所以临出门前,刘文丞说这些话,多半是由心而发。

      高峻道,“刘大人你见外了,兄弟从见过大人第一眼起,就认为刘大人是个可结交之人,上次那件事本就与大人无关,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好好”,刘文丞由衷地说道,“等哪天为兄略备酒席,定要与兄弟来个一醉方休”。说罢二人挥手作别。

      高峪这次并没有随了六叔前去西州,昨天晚上高峻与他所说的扩大牧场规模的计划当时就让他心动了。送郭大人一回来,他就急忙地对高峻说起了这事。

      高峻问,“二哥,看你这急猴猴的样子,别不是想今天就要开始?”

      高峪道,“为什么不呢?想到就要做到,迟迟疑疑的什么事情也做不好。”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对高峻道,“今天是你的什么日子我是知道的,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这样逼你,不过没办法啊,你哥就是这么个急性子。”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一听这话,高峻一时间竟然愣住了。没有想起今天的日子与别日有什么不同。只是感觉自己让六叔一板一眼地将那一套仪式操练下来,也只是身上有些累而已。

      高峻以为,今天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是对前些日子仓促接柳玉如回家的一个弥补。不这样做,他的一切计划都会付之东流,而他与柳玉如两个人将会重回刚到西州时的凄苦境况,无依无靠、衣食无着。不!!这是绝不允许发生的。

      高峪的话让他猛然想起了家中的柳玉如。是啊,他们拿了郭孝恪都督亲笔签名的婚书,以后怎么办?高峻反倒有些害怕起来。说道,“好,难得二哥你这样上心,我就舍命陪君子!”

      两人没有回家,一起回到了柳中牧场,找了一间屋,又把刘武叫进来商量事情。高峻说,“两年之内将柳中牧场搞成一个上牧的规模,我可不是说说玩的,但事情要一步一步地做,二哥你有什么想法?”

      高峪说,“养马就得首先有马厩,总不能把那些马匹扔在露天地里?所以第一步,是建马厩……木料什么的都好说,就是砖料不大好从外边运过来,高峻,昨天我和你去的那个山坡不知是不是无主地?”

      “你是说想自己烧制砖料?”

      “我正有此意。”

      高峻也不知道,于是问刘武,刘武说,“像你们所说的那种山坡,没有人喜欢在那样的地方种地,担水浇地过于累人,一般都是无主地。不过有时遇上勤快人,自已开了荒,也是自种自收,不算在定户的财产范围。不行下官再去柳中县打听一下。”

      此事议定,高峪又说,“你们这个小村子,也太过促狭,连个吃饭、待客的地方都没有。”高峻说,确实如此,因为离柳中县、交河县都很远,最近也要四十里。这个地方原来的大户和富户几乎都迁走了,留下来的都是些贫户。有些房子本来空了,却依然是迁走那些人的房主,而留下来的贫苦之人,依旧住着原来低矮的茅屋。上次大雪,倒的大多是这样的人家。

      “能不能把村中的房屋从新规划一下,那些无主的房,好的留下,或是由出钱我收了来,或是卖与那些房子破旧、住着已相当危险的人家;等着那些贫户们腾空了旧房,我打算再投入一笔银子,将旧房拆掉,再按着我的意思规划建筑。”

      “听二哥你这么一说,没有几万两银子是做不到的……你有这么多钱吗?”高峻问。

      高峪有些自得地说,“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你二哥我无心功名,又无须时时拿了银子出去打点孝敬,再加之从商已有个七、八年了,这点钱还难不倒我。”

      牧场村之破旧,高峻一到这里就有了深刻的体会。村子恰好坐落在进入柳中牧场的谷口边,几十户人家除了少有的几处房子还像些样子,其他的都是些茅草、土坯筑就的低矮房屋。这些留下来的人家分散在谷口内,还有零星的几家将房子建在了山坡之上,远远看去整个村子像是一摊丢在山坡上的牛粪。

      高峻当下点头,“二哥,你这个主意好,我十分的赞同。我们不能只想着牧场那些事,能在做好此事的基础上,再将的山村带入另一个好点的境地,正是我近日苦想的一件事。”

      听了高峻这话,高峪不觉兴奋地举起手来,与他的这位堂弟拍了一下手掌,“此计大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刘武听了两人的对话也是大为认同。下午,他将搬家的事情告诉了高峻,高峻已经派出冯征套了牛车,并带了几个人,将刘武的家搬到牧场村,这也是柳玉如为他们找好的村正家的空房。他也不回去帮武氏收拾新房子,全赖冯征及手下人相助,因此对于高大人的感激之意又增加了几分。

      当下,刘武就对高大人说,“时间还早,下官这就骑了马去柳中县,问一下那块地的事情,如果确实是无主地,那是最好。如果是有主的,我就顺便把另外还有的那些无主的地块详情给两位拿回来。”高峻点头,刘武急匆匆地去了。

      刘武走后,兄弟二人又商量了一下,认为村子房屋动迁之事,绝非是他们兄弟二人说干就能干的,此事连柳中县也没有权限,只好过些日子,由高峻亲自去一趟西州,取得郭大人的支持才行。

      这样一想,一切的事情最关键的还是起盖砖窑的事,高峪明显地处在了亢奋的状态,又不愿闲着,就提议说,“不如我们这就去村子里看一看,也好在心里的个大致的打算。”高峻正好不愿意回家,于是两个人就由牧场中出来,分骑了两匹马,往村子里走来。

      牧场村的地形,俯看像个“丫”字形,上边两个分岔,一通东南柳中县,一通西州方向,下边那一竖是通往牧场方向,再过去就是交河县地界;而高峪看中的建砖窑的地方,就在上边两个分岔之间的山坡之上。

      其他地方,就是随坡就势而建的村屋。而高峻现在所住之处,就在“丫”字一竖的左下方,村正家所在处,与他们隔了一条街,正好斜对面。也只有高峪看中的那块地方没有人居住。

      两人一边走一边商议,在哪里盖一家酒楼,在哪处建一处旅店,那些村民的住处要集中建在哪里,这样一规划,顿觉原本有些拥挤的山村立时敞亮了起来。高峪想了想,还准在去往西旅店的路边起一处高大的楼房,高峻问他做什么,他又不说。

      高峻道,“无论你怎样设计,村中建设的钱我是一分不出,我只管我的牧场。”

      高峪道,“你就是想出我也不乐意呢,不然到时有了收益,我得分你多少啊,看你也不像个有底的洞。”两人还到住户的家中去瞧一瞧,看到村户中有很多男人都闲在家里,一问,却是时令隆冬,地里的庄稼都收完了,闲在家中无事。高峪听了心中又是一亮。

      将近傍晚的时候,两人已经快把整个山村绕完了。看到了村北小酒馆的再北边山坡上,孤零零地矗立着几间草房,这里是他们今天要访问的最后一家了。两人看看骑马有些不便,于是将马拴在了坡下,陡步走了上去。

      时间已近傍晚,家家户户饭已熟、鸡、犬也喂过,正是吃过了晚饭就要吹灯歇息的时刻。鸡也不飞、狗也不叫。在一片安静的夜幕中忽然传出了争吵的声音。

      两人循着声音走去,发现动静正是半山坡上这户人家中传出的。

      一共是六间草房,两间一幢,呈“品”字排在山坡上一处平地上。外边整体围着篱笆。在篱笆内的院子里,正有几个人像是一家,正围了一个女人,似在争论着什么,那个女人身上穿着粗布的衣服,看样子过不去二十几岁,原本有些耐看的面容上透着一层病容。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子站在她的脚边,正抱住她的腿,似是对眼前的情景有些害怕,但仍坚强地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

      而围住女人的那家人,一男四十多岁、一个女人像是他老婆,两人边上还站了一个十七、八的小伙子,旁边两人像是旁观的人。

      只听那家人的男人道,“妹子,你也知道,咱家就是房子不多,你二哥的孩子还小,可大哥这里立刻就得给你侄子说亲,你说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谁会把自家的女儿往这儿送?”

      他老婆满脸的不乐意,说,“妹妹,不是当嫂子的心狠,本来,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突然就有了孩子,我都没有说什么,总归是你们谢家的脸面不好看,又与我何干?但是我自己的儿子娶亲,就不能再容你了,是不是?”

      被两人诘问的那个女子咳了几声,说道,“大哥大嫂,你们要让我上哪里去?就算妹妹以前做了错事,但是这个女丫头,总归算是你们的甥女,妹妹又病着,就不能心疼一下这个孩子?”

      旁边的一位老者也在两边相劝,高峻一听,竟是村正。方才初到,在夜里倒没有看出是他。听了此话,那婆娘也不顾新进来面生的两人,一甩胳膊抡开他丈夫伸来阻止她说下去的手,越发大声起来,好像欲让新来的高峻二人评评理似的:

      “我倒是心疼这女娃,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甥女。可我也得心疼我的亲生儿子呀?自己的爸妈都不疼,你倒让谁去疼?这孩子不是也有爹吗?让你带了孩子去找,你又不肯,想给你找个人家有个依靠,你还不肯,难道不成,你就赖在我们家里了?”

      那个十七八的小伙子也说,“姑姑,你就去找我姑父又能怎么样?他家里那么有钱,出入的骑着高头大马,又使奴唤婢,就算他不认你,叫你做个洗衣的妈子也是有吃有喝呢!”

      许是当了外人,那年轻的妈妈被娘家侄子这样一说,嘴张了张没法再说话,却是捂脸哭出声来。抱她腿的女孩子见妈妈一哭,也不再忍着早就含了多时的眼泪,哇地一声也哭出来。高峻有些看不下去,把身一挺,对那三人说道,“你们还是一家子,怎么这么不通情理?非要把人家母女欺负出去,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不能这样。”

      婆娘见来人并不向着自己说话,黑暗中又看不清高峻身上的服,把脸一变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来管我们的家事,我们就算把她们的行李被子都抛出去,又关你什么事!”说着示意她的儿子,往一幢茅屋一努嘴巴“清官难断家务事,村正都管不了,还显了你!”。

      她那不懂事的儿子看到娘的眼,几步跨到一所茅屋的门前,一抬脚就从地上挑起一卷行李,用手抄了往篱笆院外走来。这卷行李想是那对母女的,早就被这三口给卷了出来。...“”,。

      第029章 连夜施工

      村正是傍晚才听说山坡上老谢家正在争吵。做为村正,调解邻里【创建和谐家园】和家庭矛盾正是他的职责所在,所以就来了。他听到高峻说话,已经认出了是高大人,忙弯腰给高大人见礼。这时,那个半大小子已经携了行李卷走到高峻与村正的身边,正要抬手丢出。

      高峻一伸手把他的胳膊攥住,那小子只觉一条胳膊像是被铁钳夹住似的,一动也动不了,行李卷掉到了地上。

      高峪也有些气愤地对那个男人道,“枉你还是她的亲哥哥,就这么任凭你老婆儿子胡闹,你还有没有脸!还是不是人?”

      高峻对村正说,“他们这么闹,不知老伯你是什么意思?”

      村正说,“高大人,我长这么大的年纪,说话办事都是把心放在正处来的,他们这一家原本老两口跟女儿住在一起,还有两个儿子,”说着一指那个男的,“这是老大,还有一个老二,住那间茅屋。”顺着村正手指看去,那间屋门窗紧闭,但是可以想到屋里有人。

      村正说道,“两年前这老两口相继去世,只有女儿带了孩子住在房子里,那个当二哥的倒是没什么言语。但是从今年年初起,大哥大嫂就想让她搬出去,说是自己儿子要娶亲。”

      高峻听了,厉声对那男人道,“你这么大年纪,不知道女儿未出阁,就是家里人?她住的是你父母的房子,父母去世就该由她来住。怎么,你父母管了他儿子的住处,还要管你儿子不成!”

      男人听村正叫来人“高大人”,又见高峻说话间已站到了明处,身上着了官袍,就胆怯了,嗫嚅着道,“我并不想如此,只是我媳妇她……”

      那婆子听来人说“父母去世就该由她来住”,心想自己计划了一年的事情眼看没有结果,儿子娶亲的事又远去了,心中一急,就放起泼来。往地下一坐,又哭又闹,说着什么“既然未出阁怎么有了孩子,有了孩子怎么算未出阁”。

      “你不怜惜你的姑姑,看她还有着病,就敢把她的被褥往外扔?你这样的心肠,谁家的女儿会嫁与你。”高峻说到气处,轻抖手腕,已将那小子摔跌在地上,那小子爬了起来,也不敢吱声,往角落里一站,慢慢地往他爹身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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