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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峻一待确认了对方身份,马上从炭火有背上飞身跃下,紧走几步高慎行的马前,一伸手抓住了高慎行的马缰绳,激动地问道,“六叔一向可好?小侄高峻可想念你了!”
高慎行最后确认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最为疼爱的侄子,不禁哈哈大笑,也跳下马来,双臂抱住高峻的肩膀,有些激动地说,“你小子,几年不见,长高了,也长壮了,我一见面差点认不出你!不过,有你六叔的风采!”
高峻知道,“自己”的祖父高士廉,一共有六个儿子。高峻的大伯高履行,二伯高至行,三伯高纯行,四伯高真行,他的父亲排行老五,叫高审行,而眼前这位,正是高峻的六叔——高慎行。
从高峻内心的感情来说,对这位六叔是最为亲热的,甚至比对他自己的父亲还好。此刻,他抑制着亲人相见的激动情绪,回身冲着队伍里骑在一匹马上的年纪约二十二三岁的男子招手道,“高峪,你还不过来。”
那人早一催马,驰到了近前,从马上一跃下来,抓住了高峻的手,亲热地问道,“兄弟,哥都认不出你了,”高峻还有些愣神,一时间定不好位,只听六叔说,“他是你二伯的儿子,高峪,”高峻这才回想起来,脑海中回映出一个十分淘气的小子,钻在高府深宅大院外边的老树上,手里捧着两只连羽毛都没有长全的小鸟。
想不到,当年的淘气小子高峪也成了大小伙子了。可也是,自己的实际年龄十七岁,可是按他眼下高峻的身份,是二十岁,记忆里高峪是比自己大三岁的。
高峻正不知说什么好,只见蓝篷马车的车帘一挑,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从里面跳了下来,口中叫道,“爹,高峻哥哥在哪里?”高峻看她身子略显单薄,还未发育成熟,但五官相貌却是十分的清丽,一双大大的眼睛透着聪慧,一下车就把目光定在了高峻的身上,一会儿,好看的大眼睛就笑眯眯起来,跑到高峻的跟前,牵了高峻的手,一连声地道,“峻哥哥,还认识我吗?”
高峻认识她,是六叔唯一的女儿,高尧。他一伸手就把高尧从地上抱起来,在原地上转个圈儿,也不避讳对方是个渐渐长大的女孩,亲热地说,“妹妹,你怎么来了?我可真是没有想到!”
高尧说,“峻哥哥,还有你没有想到的呢,你猜猜,车里还有谁?”声音清脆。
六叔笑着道,“你这丫头,就别卖关子了,”说着对高峻说,“车里是你大伯家的,高畅,长成大姑娘了,不好意思见人。”
高峻在高尧下车一挑开车帘的时候,就隐约看里还坐了个女子,一听六叔如此说,“哦”了一声,也不深问。
高畅是大伯的女儿,应该与自己一样大的年纪,今年都是二十岁,只不过她的生日要比自己大了两个月。他知道高峻与这个高畅有些不合,彼此关系可没有与高尧那样融洽。因此也不多问,只是问六叔道,“你老怎么有空到西州这里来了?”
高峪却有些着急地说,“老弟,你就准备在这里迎接六叔我们吗?快快地,带我们去你的牧场去看一看,我早就听说你做了牧监,一直想来看看,若不是抓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不知还要拖上多久……走走走。”
高峻一看,自己再去柳中县是不可能的了,看看天气还不算晚,一边吩咐冯征与贾富贵两人去柳中县,一边请六叔和他的人、车往村中走。边走边说,“六叔,二哥,我在村中安家了,不如先去村中歇息,牧场好说,有的是时间看。”
一行人缓缓来到村西高峻的家,高峪打量着独门小院说,“不错呀,比长安清静。”一进大门,又说,“我也想到西州来住下了。”
高尧蹦蹦跳跳地跑在前边,第一个进到屋里,但是马上又退了出来,拉着高峻的手,神神秘秘地问,“峻哥哥,屋里那个好看的姐姐是谁呀?”
此时,仆人们也把那辆蓝篷马车赶到院内,高畅再坐在车里是不行了,牵了裙子弯着腰从车上下来,冷冰冰地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不过高峻看她,却是已出落成一位模样俊俏的姑娘,中等个子,眉眼虽不是好看到极致,但至少还算耐看,尤其是她的皮肤,红里透白,是一大亮点。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唇角微微有些下弯,在美丽中显出几分的刻薄。高尧兴奋地拉住她道,“畅姐,峻哥哥的房里有位好看的姐姐。”
此时,柳玉如刚从陈八家中回来,陈八、陈九家中各有三间闲房,虽说不是太好,也还过得去,于是就替高峻定了下来。回来后刚进屋里,就听到院里进了人。再听对方与高峻的对话,知道是高大人家里来人了,赶忙从屋里出来见礼。
高峻对六叔道,“六叔,这位是柳玉如,”又对柳玉如说,“见过六叔。”
柳玉如落落大方,冲着高慎行施了一礼,口中叫着,“六叔。‘
高慎行抬眼打量眼前的女子,心里也被她娇好的容貌暗暗地惊到了。自己阅人无数,也猜不出她的年龄,不过他估计怎么也不会超出二十二三岁。更让他吃惊的是柳玉如雍容的举指和安静的神态,面对着突然而到的二十多位陌生人,丝毫没有紧张和局促的感觉。
高峻赶紧将各人让到屋中,高峪凑到高峻的身边,吃低声问?“兄弟,你娶亲了?怎么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呀,有这么好的……”,高尧毕竟是小孩子,突然在峻哥哥的房里看到了一位这么漂亮的姐姐,内心的好奇是不用说的。
高峻待六叔坐下,问道,“不知六叔为何事,大老远的由长安到西州来?”
高峻的这个六叔,虽然在他五位叔、伯之中是年龄最小的,但在高峻的心里却是与六叔最为亲近。在整个家族中也是这位六叔对自己的关心最多,高峻知道,想当初,高峻在杨州犯事之后,就是这位六叔,找到了西州都督郭大人,将自己的侄子安排到了这里。
柳玉如很快就对高峻家中来的几人有了个初步的印象。
那位六叔,看得出与高峻彼此之间十分的亲热,是多年不见后猛一重逢后自然的亲情流露。
而那个高峪——也是就高峻的堂兄,看得出是一位大大咧咧的人,不过心眼不坏,与高峻的关系也不错。
高尧,那个小女孩,则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态,在看向自己的时候,更多流露出对自己的喜爱、以及因为对自己身份不确定带来的好奇。
高畅,则要明显冷陌了许多,她的心思好像不在一家人团聚上,也不加入到大家的谈话中来。不过看得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有意掩饰着内心之中对高峻、高峻的这个家以及自已的好奇。
看一家人在屋里说话,在屋中要不时地承受来自高峪、高尧两人带着善意的目光,还有高畅偶尔飞快的瞥来的探询的眼神,柳玉如也有些不自在,于是出去,吩咐厨房中的老婆子,赶紧准备饭菜。
正在这时,柳玉如看到管家罗得刀有些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看得出罗管家在看到院子里的车辆和站在院子里的陌生人之后,着实有些惊讶。柳玉如问她,“管家,你做什么去了?”
罗得刀擦了把汗道,“回夫人,小的去收高大人的田租去了,马上过年了,花销也大,租子都是要收上来的,今天跑了上百里路呀。”柳玉如说,“你去屋中见过,高大人的六叔和几位家里人到了。”
罗管家一听,马上跑到屋里,与各位见过礼,就跑出来,看到厨房里就一个老婆子在忙,想帮把手,又插不上手。柳玉如对他说,“今天的人多,不如你再到村中哪个小酒馆,去弄些现成的来。”罗得刀领命去了。
高峻看到六叔此行,不但带了自己的女儿高尧,还带了大伯家的高畅、二伯家的高峪,这样的一个组合,自己还真想不出其中的曲直,大家刚刚见面,又不好追着去问。于是就对六叔说,“这间房子,刚刚找下来两天,我自己还没有在里面住过,知道六叔您要来,说什么我也得租一间大点的,我晚上一直都是在牧场中睡觉,说不得也只好委屈六叔你们了。”
高慎行刚一进屋,见高峻的家里走出一个女的,以为是自己这位侄子在西州三年已经娶了妻子。做为太常侍太祝身份的高慎行,平时管的就是活动庆典和礼仪之类的事情,深知家族礼法在人们眼里的份量。他心里正暗暗在埋怨高峻怎么这么大的事也不知会家里一声。心说自己那位本来就看着自己儿子不顺眼的五哥,还不又得气得跳起来。
可是又听到高峻如此一说,却像是与这位姓柳的女子之间并无夫妻之实,那她为什么又住在高峻的家里,而自己这位侄子却去牧场中住呢?当着自己的三位晚辈也不好问,只好等过一会吃饭时慢慢地打听。
几个人说了会话,就见罗得刀领了罗全,还有两个小伙子,从院外抬进来两个大大的食盒,罗得刀招呼着众人手脚麻利地,把东西抬到屋里,一样一样地摆到桌子上。
高峻说,“六叔,二哥,我们一家好不容易在这里聚头,一定得好好地说说话。”...“”,。
第024章 团圆家宴
高慎行此行除了带了三位晚辈之外,还带了随从仆人和家丁十六人。那些下人是不能到里边上桌吃饭的,罗得刀与罗全两人不待高峻吩咐,就自行领了这些人一起去村中唯一的小酒馆吃饭。
屋里,六叔、高峪、高峻、高畅、高尧、柳玉如,一共六个人,围坐在桌边。桌子也是不大,高峻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些人在一起吃饭,不过好在人也不算太多,罗得刀带来的那些酒菜,以及老婆子在家里炖的鸡、鱼一摆上桌,倒是把一张不大的桌子摆得满满当当,显得十分的丰盛。罗全还不忘由酒馆中把人家镇店的两坛花雕给拿了来,一时间倒是很有些团聚的气氛。
高慎行坐于主位,左边是高峪,右边是高峻,柳玉如自然坐在了高峻的旁边,而小丫头高尧没等安排就坐在了柳玉如的身边。高畅坐于高峪、高尧中间。
高峻为六叔和二哥倒了酒,举杯道,“六叔,我真没有想到,能在离长安这么远的地方碰到您老人家,我还以为,家里人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呢。小侄这里只有这酒,先敬你老一杯。”
高慎行闻听高峻的话,也是不胜感慨,说道,“想当年你去杨州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六岁,日过得真不算慢。不过,这次看着你长得这样英俊,身子也健壮高大了不少,六叔也就放心了。来来来,咱爷仨先干了这杯。”
高峪也说,“六叔你是不知道,高峻离开家的时候,身子骨那叫一个单薄,我当时小,不觉得什么,后来长大了,懂事了,真觉得高峻那时离家的背影有些……”他不再说下去,一仰头干了酒,眼圈有些发红。随后又说,“不过,看着我兄弟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绿官袍,又是一副威风的样子,又打心里为他自豪,六叔我问你,你老人家的官品现在都不如高峻了?”
六叔不以为然地道,“你这小子,与六叔比什么?谁不知道六叔就是个不堪大用的人?”说着对高峻道,“六叔这个太常侍太祝的差事,就是人家看老爷子的面子,给我的一个闲差,平时也没什么大事,我也不常去坐班,只有朝中举行祭祀、吉礼、宾礼的时候才有我点事。是个正九品的差事。”
柳玉如听着桌上几人的对话也插不上嘴,只是有些爱怜地抚了抚高尧的头发,给她夹了一只鸡腿。
高尧一见面就非常喜欢坐在身边的这位姐姐,感觉着她与自己的高峻哥哥就应该是一家人似的。当着父亲的面,又不敢乱说话,但是却不停地偷偷地打量她,觉着她是自己长这么大看到的相貌气质最好的女人。
原来高尧一直以为高畅姐姐和五伯家的崔嫣姐姐是最漂亮的,现在看起来,就显得崔嫣姐姐要比人家少了点什么。而高畅姐姐此刻就坐在桌上,高尧把两个人偷偷地一对比,就发现高畅原本还算漂亮的容貌此刻变得有些黯淡无光了,其至那张刻意修饰打扮过的脸显得有些呆板。
高峻听了六叔的话,才知这些人的来意。
原来,六叔是特意送高畅到西州的。高畅今年二十了,高畅的父亲,也就是高峻的大伯,想着要给女儿找一家门当户对的人家。待把朝中几位【创建和谐家园】的户口查了一遍,发现竟然没有十分合适的人选,不是门户不合适,就是门户合适但是年龄又不合适。先前大伯高履行看上了右武卫大将军薛万彻的公子薛强,今年薛强二十六岁,各方面都合适。但是没想到高畅见了却不满意,死活不同意。
要是一般的人家,儿女的婚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来没有说女儿的婚事还要姑娘亲自出头相看的。但是高履行对这个女儿却是丝毫没有办法。
高畅的母亲,是唐太宗的女儿东阳公主,东阳公主对高畅这个女儿是百般娇纵,言听计从。而高履行身为驸马,事事不敢拂了东阳公主的意。
可以说高畅除了是高家的大小姐之外,更兼了皇亲的身份。她找婆家一定要自己看了把关,也就不足为奇了。
就这样,把京官理了一遍、又从头理外官。等理到了西州都督郭孝恪这里,知道郭都督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郭待诏已经成家,还有个小儿子郭待封,今年二十二岁尚未娶亲,就这样,先是一封公函发到西州,人紧接着就过来了。
而高峪一听是去西州,本没有他什么事,因为想着自己幼时的好伙伴、好兄弟高峻就在西州下边一个县的牧场做牧监,于是执意地就过来了。
而高尧呢,一是自小就与父亲亲近,相比父亲的随和慈善,高尧的母亲就多了些严厉。二是她也是对高峻十分的想念,听说父亲来西州,那是一定要跟来的。
只是高峻不明白,高畅是大伯的女儿,为什么大伯家不来人护送,却派六叔前来,又不好细问,做为在六兄弟中年龄最小的六叔,出这趟远差也说得过去。
只有柳玉如坐在席间,听了大家的话之后,对这里面的缘由,十分的清晰和明了。
对于高畅的身份,柳玉如在陈国公府的时候就是清楚的,只不过两家先前几乎没什么来往,甚至许国公高士廉和陈国公之间都存着些许戒备提防之意,各家家中的人都没什么机会见面,所以现在,在坐的人没有一个能认得自己是谁。
她一边吃饭,一边悄悄地把坐在自己对面的高畅打量了一遍,心说这位高大小姐可真是有性格得紧,不远千里自己跑过来找婆家。
正是因为如此,做为朝廷一品大员的高家,主动地到边远之地去见一位正三品的外官,怎么说都有些面上不好看,倒好像是闺女嫁不出去,有些求着人家似的。
而高峻的大伯身为皇亲、驸马的身份,不想走这一趟也是可以想像的。他六叔出马也就可以理解了。
一来,柳玉如知道了高峻到西州就是他这位六叔找的郭都督,细想六叔与郭都督还是有些私交。二来,六叔是一个正九品的京官,有品级的官员里最低的一级,脾气又最是随和,只不过身上罩了一层高家的光环,以六叔的身份去见一位正三品的封疆大吏,也不会丢了高家的脸面。
柳玉如是什么样的人,桌上几人短短的一席话,就把大致情况拢了个清楚。不过她也看出这位高大小姐对高峻的态度似是不大好,其他几个人都是对高峻十分的亲热,唯独她从进来以后,几乎都没有正眼瞧过高峻一下。对于二人之间有些什么过节,心里又是十分的纳闷。
六叔问,“峻儿,我看外边那位瘦瘦的管家,忙里忙外的倒勤快,就是不知道由哪里请的。还有那位老妈妈,也是常年跟在你身边的吗?”
高峻将两人的情况与六叔说了一遍,六叔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谁知高畅第一次开口说话,“看那个管家,就不是什么好人,真是鱼找鱼、虾找虾啊。”
这明显就是冲着高峻来的,柳玉如有心回她几句,可又觉不大合适,不想将桌上的气氛搞的僵硬起来。而高峻心里寻思,看来她还对自己耿耿于怀,只是自己与她并没有直接的矛盾,高畅对自己的不善,还是从崔嫣那里来的。这样一想,也就不以为意了。
本来,六叔高慎行先问罗管家,再问老婆子,其意是要高峻介绍一下桌上的这位柳玉如的,这样一来,依次说到高峻身边的几位,就有些顺理成章,也不显突兀。
谁知让高畅一句话就把话路子打断了。只好又闲扯了两句。正好高尧与柳玉如很是亲近,问了一句,“这位漂亮姐姐,你和我高峻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高慎行一听正好是自己想知道的,于是就和高峪一同看高峻,连高畅也头一次看过来,高畅一直对柳玉如表现出不太在意的神情,但是心里对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出的女人也存了强烈的好奇。
高峻说道,“六叔,其实你不问,我也会对您说的,”于是把柳玉如在岳牧监面前说过的话又对六叔说了一遍。
高慎行听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孩子,六叔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从你收留的那两个人里,我早就看出来了。而且我看这位柳姑娘,人品相貌都是没得说的,与你也没什么不配……两人有缘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强过人间无数啊,六叔在这里先祝福你们了……只是我这位五哥……唉!不说他了。”
这次高慎行出西州送高畅,他的五哥高审行还不止一次地出主意,许多连自己都想不到的环节,五哥都替自己想到了,只是五哥自己也有高峻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也到了婚娶之龄,他却是只字都没有提过。当真是把高峻当成了一枚弃子丢在西州,不管不问了。
但是做为长辈,高慎行对侄子高峻的事还是很上心的,他对二人说,“只是这冲喜之理,千万不能有一丝的耽搁……不然的话,过了期限,对你的影响可就大了,六叔的差事就是管这个,不得不再提醒你。”
柳玉如站起身来,冲着高慎行施个礼道,“本来,婚姻大事,没有家中长辈的同意,是万万不合适的,而我如今再无家人,正与高大人为此事犯难,谁知道六叔您就来了,一切还要六叔给我们做主。”
这话正是高峻想说的,流放三千里的处罚,就像是一把利剑始终悬在了自己和柳玉如的头上,刚刚有了些许起的人生,绝对不能因为这事打断,他不能让自己和玉如再回到凄惨的生活当中去了。
高慎行说,“我正有此意,六叔早就拿定了主意,西州晚去几天,我要替我五哥,把你们的大事给操办了。”话语间饱含着浓浓的亲情。
“谢谢六叔”,高峻的眼圈有些湿润,虽然这位六叔,以及在坐的高家人,与自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人就是这样,总是会被那些自然流露的情感轻易地打动。
高慎行说,“小子,六叔不但由衷地高兴你能娶到一个这么出的媳妇,更希望你在事业上有一番更大的作为。当然你不要像这个不争气的高峪一样,总是与六叔比,六叔自然是个上不得大台面的。再说我又只有这一个女儿,争个什么呢?但至少六叔不希望你低过高家同辈中的任何人。”
高尧不满意地说,“爹你不是常说,把峻哥哥当做自己的儿子么?言不由衷!”又转过身对柳玉如道,“如此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嫂子喽,漂亮姐姐成了漂亮嫂子,我觉得与你更亲热。”
高慎行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问,“为什么?”
“漂亮姐姐早晚要嫁人的,就像高畅姐姐一样。但是漂亮嫂子就跑不掉了,永远是一家人了。”说得柳玉如脸上又是一阵发烧。而高畅听高尧随带着夸自己是漂亮姐姐,心中也是十会的顺意,面上也好看了许多。
当下,高慎行就与高峻商量起如何操办婚事,决定事不宜迟,今晚休息一晚,从明天就抓紧进行此事。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却听到院子外边有柳中县县令求见,屋中人倒是十分的奇怪,柳中县的县令来干什么。来了外人,柳玉如赶拉了高畅、高尧进到了里屋。不一会,就见一位年过四十的官员在两个衙役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一进屋就冲着高峻拱手道,“这位就是高牧监?久仰久仰,下官是柳中县令莫少聪,得知京城高大人到达鄙县,不顾天晚、特来拜见。”又转向高慎行道,“这位就是高大人,下官有礼了!”
高慎行道,“原来是父母官到了,柳中县是下县,大人是从七品下阶,本人只是个九品,受不起大人的礼啊。”
莫县令道,“如此说,这里高牧监的品阶最高,不也要给高大人行礼吗?大人是京里来的,下官无论如何是要拜的。”莫县令此话十分的客气。高峻拜六叔,那是因为是六叔;而莫县令将两者合起来说,就是以自己年尽四十的年龄,而在年仅三十六七的高慎行面前自认晚辈了。
双方不在这上面纠缠,高慎行问,“我此来西州,并未通知到柳中县,不知大人从哪儿得知的消息啊?”...“”,。
第025章 夜色阑珊
莫县令说,“高大人你有所不知,自从西州郭大人接到你给他的信函之后,就吩咐下官,留意高大人一行一旦到了,及时地给郭大人传信。为此下官派出了不少的人,每天注意京里来的人。果然,高大人一到柳中县地界,这不就让下官得到了消息,”莫县令说,“下官已经连夜派人去西州给郭大人报信,想来明天一早,郭大人就该到了。”
“这个郭大人,竟把我像盯贼似地看起来了,”高慎行说完之后,又觉有些自贬,又说道,“我与郭大人的交情,本用不着他这样。”
问到行程,高慎行将高峻的婚事讲了一下,莫县令道,“这个可就是下官消息不灵通了,没有想到这个……不过既然下官撞到了,就一定要尽一下本份。今天天已晚,明天一大早下官会派人回柳中县,高大人婚事所需一切用度,都包在下官的身上了。”
正说着,院外冯征进来道,“岳牧监与陆牧监到了。”
原来,高峻不能亲自去柳中县,派了冯征与贾富贵拿了钱到柳中看万士巨,先见到的岳牧监,二人把高大人的意思一说,又随了岳牧监一起去看望了万团官。
万团官本来挨了揍,心里把高峻恨得入骨,谁知也是这个高大人做主,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女牧子,且王彩莲自到了自己的身边,服侍起来尽心尽意的。今天又派人专程带了银子来看望,心中对高大人的恨意立刻就消失了不少。
冯、贾二人随口说到高大人京里有家人来,岳牧监一想,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总得尽到礼数,遂同了陆牧监一道连夜赶来。
六叔坐在屋里一直没有起身,来了人都是高峻出迎,大家都认为是应该的。一进门,大家又免不了一番寒暄。
得知这位高大人要亲自为自己的侄子操办婚事,岳、陆两位牧监道,“我们二位也正为此事挂念,大事在即,我等与高牧监俱是同级,就算是把手脚都使上,也总觉缺少点什么。这下好了,高牧监有大人这样的长辈坐阵,应该算是圆满了,两人都表示高牧监的婚事用度,一定要算上自己的一份。”
高峻的屋中本来还算宽敞,但是一下子挤进去三拨儿人,就有些拥挤了。岳牧监说,山村促狭,没有什么楼堂馆所,要安顿屋中这些人,就只有到柳中牧去了。于是决定莫县令与两位牧监大人去牧场,村中陈八家新租下来的房屋派人重新打扫过,供高慎行一行临时歇脚,其余还有些随从,就去陈九家挤了睡下。这些人又说了会话,看看时候不早了,于是就分头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