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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马王爷》-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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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富贵脸一变,又涎着脸说道,“高大人不愧是管马的,说话也把我比做推磨的牲口。你老的话太折刹小人了,小人哪有那个胆量?有道是靠着大树好乘凉,我怎会舍了柳中牧这块宝地呢?”

      “哼,我还以为贾老爷你有更粗的大树了呢!”

      两人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柳中是牧场中的事,把个王牧监晾在一边。看看这位高大人还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不耐烦地道,“贾富贵!你别磨磨蹭蹭的,我的事情还有许多。”

      高峻笑着说道,“王大人,你若有事就先走,我这里与贾老爷还有些事,不留你了。”

      王允达说,“那就好,贾富贵,既然高大人发话了,就让你的人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此时牛车上坐着的七、八个人也一阵鼓噪,喊着回去。

      贾富贵看看高峻的脸,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摊了手抖着,对高峻说,“高大人,你看这……”他指望这位高大人知难而退,这事就不了不之了。高峻说,“那好,王大人的面子我不能不给,走……不过,我说话算话,从今日起,贾老爷你不必再到柳中牧来了。”

      贾富贵听了高大人的话,本已转身,听到后半句时不得不在心里划了几个圈子,入冬以来,贾富贵大量地收购了紫花苜蓿,满满地堆了半个村子,要不是因为儿子的事,只怕已经运过来小半了。这位高阎王说不要就不要了,而交河牧那边已经储够了冬草,这不是存了心要让自己的银子烂在手里吗?

      这么一想,他又转了回来。“高大人,要不这样,我家里实是只剩下了几个不顶用的长工了,比不了车上这几个,实在不行,我就把那些人叫来,你看行不行。”

      谁知王允达王牧监被高峻冷落了这会儿,脾气也上来,听了贾富贵的话,立刻挥着手道,“贾富贵,你不是说没有人手了吗?怎么这回又有了,不行,这些人手我也得要,你快去家里叫人!”

      听了王允达的话,一股无名之火突然从高峻的心头涌起,自己与这个王牧监虽说并不熟知,但两人毕竟是同事,若不是他受了这位贾老爷的好处,决不会跑到这里耀武扬威,他感觉到有一双柔软的手轻轻地握在自己的手上,看到柳玉如不知何时下了马到了身边。冯征和杨丫头也在旁边,不知道高大人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只轻声地对贾富贵、又似是对着王允达说道,“好了,走。好狗不挡路”说罢对着冯征道,“走,我就不信,在交、柳两县,还找不着一、两家草商了!”说着,拉了柳玉如扭头就走。贾富贵受不了,真要是丢掉柳中牧的生意,他贾家的买卖就得丢掉四成还多,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的。忍不住看向了王牧监。

      王大人本来是过来做做打手——真让他打也是不敢的。要是事没帮到、却因为自己让贾富贵受了损失,那封银子自己拿着也心虚。但是前边弓拉得太满了,又没个台阶下,而这个高大人从到了此处就一直不拿正眼瞧自己,心里也有气,于是口气强硬地道,“高大人,你说什么‘好狗不挡路’?本官到这里来,也是为了牧场中的公事,岂能受你的污辱!”

      高峻冷笑道,“高大人既然是为了公事,就该到柳中牧场里去坐下来谈,可是方才本官已经好意延请,但王大人说了,‘不必’。那下官就不明白了,你办你的公事,为何拦住贾老爷的人,不让他们去到牧场中做事,难道大人为了自己的公事,就要耽搁着别人的公事吗?”

      “但是姓贾的把他的人从交河牧拉了出来,本官能不管吗?到底是哪个耽搁了别人的公事?”

      “王大人你倒没有糊涂,还知道那是贾老爷的人。既是贾老爷的人,人家愿往哪里拉、就往哪里拉,又岂是他人该管的?大人你看,在下何时干涉过贾老爷的事?顶多我们再找人就是了。”

      “姓贾的!人是你的,你看着办!”本来是来帮架的,现在却反过来逼迫贾富贵作决定,王大人看向贾老爷的目光也不是那么坚定了。贾富贵一看,今天这个打手真是请错了,再这样下去,双方的矛头都要戳到自己的身上,而自己两边谁也惹不起,看看王大人——厉内荏;再看看高阎王——不怒自威,于是打好了主意,心说,任栽。于是悄悄拉了王大人道,“大人,依小的看,交河牧的事情也不是太急,况且那些牧草晚些时间上垛,也不会耽误了大事。但是这边,如不及时挑拣妥贴,雪捂在草里,万一天气转暖,就都烂了……”

      台阶放下来,王牧监抬起腿要往上迈,却听着身边高大人说,“那怎么行,你要早说,何苦王大人挡了这许久?”他故意将一个挡字重重地说了出来,王允达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他又想起刚才那句“好狗不挡路”的话,转过身来面红耳赤地吼道,“放肆!本官的品秩再怎么讲也高过你,岂能任你如此污蔑!”

      高峻把眼一瞪道,“王大人,你的品秩高是不假,请到你的交河牧去耍你的威风,天下品级高过高某的人千千万万,难道任是哪一个来到我的柳中牧来撒野,我都要接了吗?”

      贾富贵忙往中间一站,横出两条胳膊道,“两位大人听我说,今天的事都怪我,没有两边说清楚,弄得两位大人不愉快,高大人你也要消消气,毕竟这是在你的一亩三分地,就让一让,”又转过头看看王牧监道,“王大人,你也消消气,要是把您老气坏了,万一别驾大人怪罪下来,小的有十个脑袋也是顶不住的啊。”表面上看,这位贾老爷是在两边劝和,但是让人怎么听,都是在两边拱火,高峻恨得把牙一咬,心说,你今天就是想把事情闹大了,真是给你点缝儿你就伸懒腰。索性今天就让你看一出大的。

      而王允达也把贾富贵一推,推得他蹬蹬蹬地退出好几步,吼道,“你奶奶的,以为交河牧是好欺的么?今天本大人在这里,谁都别想打我这进去!”他牵了自己的那匹胖肚子马,说话间又把缰绳在手中挽了两匝,叉着腿往那一站、头一昂,心想“西州别驾的名头,会不会把你吓傻了?”

      原来,西州别驾王达,是这个王允达的亲哥哥。王允达手里举着王达这块牌子,从交河牧场到交河县,一直是畅行无阻的。

      别驾一职是从四品,倒也没什么实权。一些有军功的人,放在别处不好安排,给个都督又干不了,于是就给个别驾的职位,一些没有副都督的州府,一般都放个别驾在那里。实质上别驾多是闲职,大事有都督,小事有专门管事的官员。这样一来,大事小事都不须别驾来管。

      王仁和几位柳中牧的牧子们,方才一听说北门口有热闹,放下手里的活就跑来了。早上他也听说了万士巨被笞三百杖的事情,一开始他还不信,心说谁又敢这么打万团官?难道是岳牧监?他能那么狠揍自己的小舅子?听有人把这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是存了三分的疑惑。而牛车四周围着的人,也不知道这位高大人后边该怎么做,都觉着今天这事难办了。

      柳玉如也暗暗地替高峻担心,今天的形势是两强相争,而高峻看上去还似乎略处下风。连冯征与杨丫头也为高大人捏了一把汗。

      随了王仁一块来看热闹的人里边有位牧子,铡草铡到了一半,听说有热闹看,手里拎了铡刀就跑来了。高峻把心一横,一伸手就把那个牧子手里的铡刀夺了过来,往肩上一扛,眼睛发红地看着王允达,问道,“好话不说二遍,王大人,你让还是不让?”

      “不让!”

      王允达不信,眼前这个小小的牧监不在乎王别驾的名头。再说了,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砍自己这位朝廷命官。

      高峻也无二话,一压铡刀柄,单手把那口铡刀抡起一阵狂风,直冲着王允达牵的那匹胖肚子马的脖子削了过去。马一惊,把头昂起,躲过了脖子上的致使一击,却没有躲过马嘴。只听“噗”地一声,半片马嘴飞了出去。

      鲜血溅了高峻一脸,那匹马不是好叫,撒开四蹄就跑,也不辩方位,直往路边的田里冲去。只是王允达手中的马缰还特意多绕了两匝,急切之间抖也抖不开。田里还竖了两寸高的粟米茬子,虽有雨雪浸蚀已没有多么坚硬,但是王大人被惊马拽了,在地里颠仆了十多步,才终于抖脱了马缰绳。再看脸也破了、袍子也扯了,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跟随他来的几位手下追着惊马跑过去,也拦不住马,任由它去了,只是把王大人架起来。

      王牧副监说话差了气,口齿不清地冲着这边喊道,“算你狠,这事没有完呢!”几个人又找了匹马,扶了王大人上去,前扶后托地走了。

      事出突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冯征在内,几乎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三个人围了上来,柳玉如看到高峻满脸的血,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问,“高峻,你有没事?”

      她看到那匹胖肚子马被高峻削了之后,翻着蹄子紧贴了高峻的身子跑过去了,也不知道伤没伤到他。一边问,手还伸到下边去,在高峻的腿上捏了一捏,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高峻骂道,“三千头牲口,就把他狂成这样,老子把话放在这儿,两年之内,柳中牧的马匹要是达不到一万,老子就回家抱孩子去!”

      杨丫头本来也吓了个够呛,此时一听高大人还在骂人,就说道,“高大人,我服了你了,这绝不是大话,”高峻不知她什么意思,眨巴着眼睛看她。就听她接着说,“两年之内。大人回家肯定是要抱孩子的,怎么是大话呢?”

      柳玉如脸上绯红,心说杨丫头的嘴真是厉害。冯征一拽杨丫头的胳膊,“别胡说!”

      高峻听了杨丫头的话,也没深想,待到一见柳玉如脸红,才转过弯来,立刻压制住心思,再也不往下想,转身面向呆在一旁的贾富贵喝道,“贾老爷,不去叫人干活还等什么?等别驾大人亲自来吗?”

      方才听贾富贵提了一句“别驾王大人”的话,柳玉如心中也是一惊,她对于别驾是个什么职位是很清楚的。在官场上有个规律,越是没什么事做的官员,越是惹不得。这类人因了没有事做,整天琢磨人,场面上也最是八面玲珑,但也是最需要提防的一类人。但是听了高峻的话,似是对别驾并无惧怕,也就暂且放下心来。

      贾富贵计无可施,到了今天,他才真正见识到了这位高阎王的厉害,马上叫着手下那些人,几乎是一溜小跑地进到牧场里。也不等高峻说,自已就安排你做这个、他做那个。那七八个人看到老爷如此,知道今天绝不是放懒的时候,一个个甩开膀子大干,离远了看,检草处里面尘烟蔽日,竟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柳玉如从怀里掏出丝巾,仔细地帮高峻擦着脸上的马血,一边擦一边后怕。心说,这要是让那头牲口刨到了腿上可怎么好,高峻,你这头犟驴,什么时候才让人省心,一天竟让人心惊肉跳个三、五回!边擦边轻声道,“驴子……以后你还这样干……”

      事情了结,人都散开,高峻看着检草处方向,寻思着倒是派了谁去检草处负责,所以也没在意柳玉如说什么。

      他把王彩莲支走,是相信这个王彩莲绝对挺不起这么重要的差事。检草处的管事,一定要秉公办事,为人正直,还得禁得起利益的引诱。还有那个万团官,虽然碍了岳牧监的面子不至于一下子换了他,但是他养伤的这段时间,也得有人顶他的差事,到底让谁去好呢?...“”,。

      第022章 雄心勃勃

      高峻又到检草房去看了一眼,贾富贵眼尖,立刻快步过来,对高峻说,“高大人,这些须挑拣的,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至少有六百担,以目前的检、选进度,七个人每天每人选二十担,一天可选完一百四十,须要四天半的时间。”

      “不行,四天半,难道我这里还要等你四天半么?要知道,我这里一天原来还要进二百担牧草呢,四天半,你要耽搁我九百担的进项。”

      “高大人,小人这里已经是尽了力的,再紧了,恐怕……”

      高峻看他的话里不像是打了埋伏,边往外走边说,“这还不是你原来偷功夹带造成的?你又怪得着谁?不过我看你今天还算卖力,我可以宽限你一天半,三天之内一定得给我拣完。”

      回来的路上,高峻把心头所想与冯征说了一下,问他对于拣草房的管事一职的人选,冯征说,“高大人你说往哪里,我就去哪里,至于这类问题,小的实在还不如跨下这匹马。”

      高峻笑了,问他,“此话怎讲?”

      冯征道,“它还知道哪块地里的草好吃,就直接跑过去了,而小人还得高大人明示,才知道去哪里。”高峻想,冯征这个人倒是憨直得可以,不过这样的人,就像支钉子一样,钉到哪里绝不会移了半寸,心中对他的喜爱又多了一分。

      柳氏坐与高峻同坐于炭火上,听了他们的对话,对高峻道,“大人,我倒觉得有一人合适,”高峻奇怪,“是牧场里的人吗?”

      “是的,这个人是村正的堂侄,叫陈八,听说是个群头,我看这个人做事有板有眼,总把规矩记在心上,应该可以让人放心的。”

      高峻心里纳闷她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其实他不知道,在他去西州期间,因为分马肉的事情,这个陈八虽然有些不灵活,但是做事不逾越规矩的性格,已经给柳玉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高峻知道柳玉如说话决不会没有根据,因而说道,“群头与管事的级别是一样的,但是柳中牧场之内群头有十六个,而各房的管事只七、八个而已,更不用说检草房的管事,更是管事中责任最为重要的……那就先这样定下来,等回去后与陈八说说。”

      检草房的确不同于其他间、房,其他房的管事,比如那个“怡情院”的管事、马掌房的管事,事务都是有周期性的,在淡季里牧监可能连问都不问,甚至会忘了他们的存在。

      而检草房的管事就不同了,几乎日日都要向牧监汇报每天草料的数、量、品种,也是每次牧监招集议事时必须到场的管事。这样两下一对比,群头与检草房的管事虽然是平级,但是明显的,让陈八做检草房的管事,他是得到重用了。

      四人两骑边行边聊,回到了这边,刘武走过来说,“高大人,那些女牧子,除了王彩莲被大人派去服侍万士巨、不算柳夫人与杨雀儿,剩下的十六人,我暂且让她们去到了各群,正好一个群去了一个。卑职以为,原来的各群牧子,一人管着五匹马,事情一多,就偷懒减料,而一个群头无论如何也照看不全面。正好女牧子们也干不了力气活,就让她们先去各群中负责监督和察看,暂且当做副群头使用,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对于刘武的安排,在听过他的解释之后,高峻也认为十分的妥帖,连柳玉如也在心中暗暗点头。这个刘武真是个可用之人,高峻道,“正合我意。”

      刘武又说,“柳夫人和杨丫头虽然也在牧子之数,但是牧群并无这许多,已无处安排;另一则,大人每日劳心于公事,身边不能没有个人专门侍候,又考虑到近日内大人即要成婚,柳夫人就不算在内了;”又说,“至于冯征,每日跟随大人,也很辛苦,所以杨丫头同理不予考虑。”

      杨丫头见刘大人把自已与柳夫人同等看待,心中十分的高兴。心想自己与冯征的事情,既然刘大人都知道了,那么几乎就等同于诏告天下了。在这十九个一起来西州的女牧子里面除了柳夫人之外,自已是第二个不被派活的人,这都是沾了冯征的光了,看向冯征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温柔。

      刘武与冯征,原来的时候走得并不密切。但是,自从两人陪着高大人微服察访、特别是两个人一同杖笞万团官之后,心情上就比别人近了许多,今天在给女牧子们派任务的时候,对杨丫头也就特别地照顾了。

      由于刘牧丞的理由充足,加之那些女牧子们每人都得了副群头的差事,不知道比原来拣草的**面多少。若是让柳夫人和杨丫头加进来,倒成了僧多粥少之势,不知有多少人会担心轮不上自已,因此刘武的安排,倒是皆大欢喜。

      高峻说,“刘大人,你也不要每天都在牧场里,抽些空还是要回家照看照看,不然,家中长年只留嫂夫人在家,就是你的不是了。”刘武“嗯”一声,不置可否。

      “要不你今天就早些走,回家去看看。”

      “高大人,事情还没忙完,另外我也有些事情要向你汇报下,回家的事就等我再抽时间。”

      高峻道,“那就依你,不过,我说的话你要考虑,一个女人,你让她一个人顶门口,总是不大稳妥……嗯,刘大人,我有个事,需要你先留心。”

      “大人请讲。”

      “柳中牧这么大的地方,却只有一千九百匹马,说出去让人脸红啊。你得想想,要如何才能把这片地方利用起来……我的意思是,在两年内,要达到至少一万匹才行,有什么地方掣肘,仅管与我说,但是这个目标是不能变的,不然我就得回家抱孩子去了。”柳玉如听他又这样说,原本挽着高峻胳膊的手,在高峻的肘内侧暗暗地掐了一把,高峻假作不知,仍看着刘武。

      乍听高大人的这个规划,刘武吓了一跳,要知道一万匹马,放到天边去也是上牧的规模,那样的话整个牧场中的大小官员,每个人至少要连升两级。不得不说,高大人的这个目标让自己感到了激动和兴奋。他说,“大人,单从柳中牧场的地方来讲,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不过,此事又涉及到厩房、人员各方面的事,容卑职先拟个方案,再与大人详说,如何?”

      “好,就这样定了。”高峻又对冯征道,“你看到罗得刀或是罗全,让他们在村中再物两处房子。”冯征不解,心说高大人的住处已经不错了,怎么还找房?高峻道,“你别看我,我寻思不如把刘武家的嫂夫人接过来,也好让他安心给我做事。”

      刘武这几日一直把武氏恨得牙发酸,今天听了高峻的话,也在内心里暗暗地反省自己的不是,尤其是听到“你让她一个人顶门口,总是不大稳妥”这句话时,不禁想起妻子的好处来,一时沉默不语。有道是夫贵妻荣,想想自已这些年也确是没什么长进,家里的事情也帮不上什么忙,武氏的确是很辛苦的,又听到高大人找房的吩咐,心中更是感动。

      但他不是个什么都挂在嘴上的人,想着若是按着高大人的路子走,柳中牧真成了上牧,那么自已的品级也自然会由现在的正九品上阶,一连跳过从八品下阶、从八品上阶、正八品下阶,直接升到正八品上阶的位置,这可是连跳了三个台阶啊,一个监察御史也不过就是这个品级,那还是京官呢。因此刘武暗下决心,一定助高大人达成这个愿望。

      “大人,还有一处房子大人要做什么用?”冯征问。

      “当然是给你们用了,”高峻一瞅冯征和杨丫头,“你们两人现在都与别人挤住在一起,万事不方便,我怕你们哪天急了,去我的‘怡情院’抢地方。”杨丫头听了,闹个大红脸,又不好冲高大人说什么,只好冲着柳玉如道,“姐姐你看高大人。”

      “两处房租钱就从我这里出,”高峻又是对冯征道,“谅你现在也掏不出来,将来有钱了就还我。”

      反正柳玉如和杨丫头现在在牧场里也没有差事,就在大门口与刘武分了手,和冯征两个人分别载了柳玉如、杨雀儿,回村子来。一进村子,四人看到陈八媳妇和陈九的媳妇两个人在高峻的大门前,高峻收留的老婆子刚好打开了院门,三人说着什么。

      这两个女子前几天刚被罗管家载了,往柳中县去了一趟,替高大人采购日用的以及女人常用物品,这二人长这么大从没进过柳中县城,城中的繁华和热闹见所未见。再看到罗管家花钱像流水一样,只因高大人吩咐了,买什么,如何买,要听两位女人的意见,因此二人无论谁说一句,“这个想必夫人用得着”、“这种款式应该不错”、“那个位置要摆这个才好”,罗管家一概立刻掏银子。在县城时两个人就一阵的唏嘘不已。再加上二人都与柳玉如认识,又一人得了半匹布,隔天就商量着让柳夫人看看她们画好的衣服样子,叫了门,正在与婆子说,柳玉如和杨丫头就回来了。

      高峻想着方才刘武说有事,就把两个人放下,与冯征骑马回了牧场。这里四个女人进了院子,见了陈八媳妇,杨丫头嘴快,抢着对陈八媳妇说道,“柳姐姐刚才与高大人说了,准备让你家陈八大哥去检草房做管事。”

      陈八媳妇听了又惊又喜,心说无怪人都讲近官者贵,这才几天,自己的男人就有出息了,心下十分的欢喜。陈九媳妇自来就与柳玉如投缘,马上掏出了所画的衣服样子请柳玉如参考,老婆子从外边提了热水进来,给几个人倒了茶。柳玉如想起高峻的话,就与陈家两个媳妇讲了找房子的事,毕竟二人对村中情况比罗管家要熟悉,陈八媳妇和陈九媳妇异口同音地说,“巧了,正好我家就有闲房。”

      于是四人又一起出来,往这两家去看房。

      高峻回到了牧场,没找着刘武,人屋中等了一会,才见他从马厩赶回来,叫住他问事,刘武倒不说了,也可能是嫌人多不方便。于是说,“时间也近中午了,走,我请你,再去小酒馆喝上两杯。”二人骑了马,到了村北的酒馆,找个雅座,点了酒、菜喝将起来。

      一开始,刘武大概把刚想到的规划讲了一下。比如要想多养马、马厩要先建好。一间马厩十匹马,现在共有一百九十间,要是一万匹算,就得加建八百多间。至少一年要四百间的建造进度,这样算起来,过了年,从正月就得操持这件事。再有就是对幼驹的护理:以往对幼驹以及带了幼驹、或者怀了孕的母马,都与平常的马一样吃、住,造成了马驹一生下来就体格偏弱,有的还造成了成马对马驹的踩、压损伤,是不是再建母马的孕产房,让带了马驹的母马有个更这安全的环境,至少向阳的马厩要首先考虑它们。再就是在饲料上也得加精料。还有就是要想办法促成野孕,定期赶了母马去野外,越远越好。高峻懂得刘武这话的意思。刘武还说,要想办法引进优良的马种,比如大宛马种体型巨大,而突厥马种则筋骨合度,犹能致远。

      说起养马,刘武侃侃而谈,听得出他才是这方面的行家。但一问道他的家事,就不说话了。随着酒喝得越来越多,刘武才吞吞吐吐地、将万团官与自己的妻子武氏在媾和时被自己当场抓住的事说了出来。

      高峻一听顿觉突兀,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说,“就看你的想法了,要不想过,就在那些女牧子中物一个也行,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有的是。”

      刘武道,“高大人,我想过了,此事与我也有很大的干系。大人上午讲的话,刘武也听进去了。不管怎么说,武氏与我也一起受了多年的苦,我的心胸若不开阔,让她怎么活呢,都是父母之命撮合到一起的,还有孩子呢。”

      听刘武如此说,高峻暗自想,是个有情意的人,心胸也开阔,决心把更重的担子交给他,于是说道,“吃过饭,你就回去,再收拾一下,待这边找到了房子,搬过来,就好照应了”。刘武也想着这两天自己负气出来,也不知道武氏在家里怎样了。吃了饭,辞别了高大人,骑了马往家赶来。...“”,。

      第023章 家中来人

      高峻从酒馆出来,看看天尚早,心想何不去柳中县看一看万团官,当然这只是个托辞,更主要的是他得把自己的两年规划与岳青鹤牧监说一下,毕竟他是牧场的最高长官,不过,估计问题不大。

      有自己这个手下出头,岳牧监只须表个态就行了,而其中的好处是不言自明的。

      高峻让冯征去检草房通知贾富贵,要贾富贵陪自己去一趟柳中县。话也不用说得太明,贾富贵一听就该知道是怎么回事:高大人是让他回家拿银子。

      对高大人的命令,贾富贵怎敢不听,对留在草场的手下千叮咛万嘱咐,绝不敢误了高大人的三天之期。随后贾老爷快马加鞭赶回家中,赶紧封了五十两一封的银子共三封,马不停蹄地来找高峻。

      高峻带了冯征、贾富贵,三人骑了马就去柳中县,刚走到村口,看见从柳中方向来了人,浩浩荡荡地不下二十来匹马,队伍中还夹着一辆蓝篷马车,正朝村子方向走过来。

      三人想看个究竟,于是驻马村边,见队伍缓缓走近。

      从对方的马队中飞驰出一位仆人打扮的人,来到三人的马前,在马上对着高峻一抱拳,“请问这位大人,柳中牧可是这里?”

      高峻一听来人打听柳中牧,心中寻思,不知是何方神圣,于是回答道,“正是,过村七里就是。”

      来人将马头一拨,回到队伍中,向骑在马上的一位男子回禀,“高大人,前边就是柳中牧了,过了村子还有七里路。”

      冯征跟在高峻的后边,离远了看到行来的队伍中,为首的那个年纪约三十六七岁的男子,在眉眼之中与自己的高大人似有七分的相似,就对高峻说,“高大人,来的别不是你的亲戚?怎么这么像?”

      队伍来至近前,马上的中年男子也发现了站在村边的高峻三人,他不到四十的年纪,白面黑须,穿一件青的袍子,外边披了一件裘皮的斗篷,气质不俗。目光只在对面三人的脸上一溜,就定定地留在高峻的脸上。片刻,忽然道,“对面可是峻儿?”

      高峻正在猜测这些人为什么一来就打听柳中牧,再听他一下子叫出自己的名字,又结合冯征刚才的话,急速地把脑海里的那些存货翻腾了一遍,很快,将来人身份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此时又听对方像是最后肯定似地说,“怎么,认不出你六叔了?”

      来人果然是高峻的六叔,高慎行。

      高峻一待确认了对方身份,马上从炭火有背上飞身跃下,紧走几步高慎行的马前,一伸手抓住了高慎行的马缰绳,激动地问道,“六叔一向可好?小侄高峻可想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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