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这真是她做的,崔嫣与李婉清是一类,不但茄子是别人帮着剖的,连蒜末都是婆子给切的,她只剥了蒜。
但是在由厨房中往客厅中端的时候,崔嫣由柳玉如的手里把她的换过来,当时还对柳玉如眨眨眼睛。此刻,柳玉如强忍着笑,有些心疼地看着崔嫣,也真难为她了。
高峻先捂住嘴跑出去,连说肚子疼。樊莺明明知道高峻的意思,仍然小声怪道,“肚子疼不捂肚子,却捂嘴干什么?”
崔氏一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半天没有说上话来。心里骂女儿道,“你个吃里扒外的冤家,我的一番苦心都让你踢到灶灰中了!”
李大人忙着让大家动筷子,也是有意掩饰崔氏的尴尬。男人们这才举杯,相互敬让着开饮。桌上的气氛立时热烈起来,只把个崔氏心里像是喝了卤水,匆匆吃了几口离席。
崔氏回到了房间里,往床头一靠,听着厅中人们欢乐融洽的气氛,仿佛就是自己与人格格不入似的。她恨柳玉如,恨她在长安时压过自己一头,让自己高贵的心受到了屈辱。
她恨那座侯府,从里面出来的所有人她都恨。本来,侯君集伏诛之后,她想着自己的一块心病总算是连根去了,那个美丽而故作贤淑的女人也将埋没于岭南的荒山野岭之间。
没有想到,这个柳如竟然悄悄到了西州,又在西州再一次发芽儿了。不但如此,她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高府新一代的少奶奶,这是把她的根须伸展到了自己的脚底下了。
崔氏知道,直到今天之前,她在高府的年轻女主中是属于最出类拔萃的,高审行兄弟几个的妻子中,连公主在内都无人及得上自己。现在不再是这样了。
那个昔日里在大街上挺直了身子接受自己道歉陪礼的女子,又以另一种形式侵犯了自己。柳玉如知道自己的那段屈辱,柳玉如的微笑告诉她,她会视自己的心情,随时将那一段事情当众说出来。
而且她能得家里面大多数女人的拥戴,这些人里面也包括自己的女儿崔嫣。
她的心好痛,眼泪悄悄流了下来,泪光中映现了那个骑了乌蹄赤兔马的男人。...“”,。
第253章 书信一封
中午吃过饭,高峻和别驾、二哥、高审行一同起身,要到柳中牧场里去,他们不知岳青鹤给桑林招到了多少人,够不够用。另外人们的工钱要怎么定,第一笔钱要从哪里筹集,都要抓紧计议。
四人刚刚到了院门口,就见从牧场的方向驰来了几匹快马,为首的正是西州大都督郭孝恪。他带了几名随从护卫从西州赶来,完全是出于礼节上的需要。
高审行的妻子从长安追到西州来,郭孝恪得到了消息但没有腾出时间与崔氏见面。更主要的是高审行在柳中牧场,他单独见崔氏也不合适,但是这个环节是必要走的过场。
按理说高审行只是个从五品上阶的西州长史,他的家人到西州来,根本不用都督废心想着此事。但是高审行的身后是高家。
众人寒暄着再次进入院子,柳玉如等人忙着出来迎接,而崔氏也抹抹眼睛从屋中出来相见。郭孝恪见了崔氏,看出了她脸上的不快,笑问,“贤嫂千里会亲人,怎么好似有些伤感?”
高峻看崔氏未曾说话,先拿眼睛瞟了一下柳玉如,心中不禁大骇。郭都督知道自己真实身份是长安侯府的长公子,若是让崔氏一口再说出来柳玉如的身份,那要怎么处?
柳玉如的身份是一直瞒了郭都督的,如果此时让郭孝恪知道了她的身份,以郭孝恪的修为必不会当时就说什么。
但是他心里一定会对自己产生不良的看法。真到了那时,郭都督是不会想到这两个人刚到西州时是如何艰难的,只会把两人当时面临的步步紧逼、生死攸关的形势一笔忽略。
他心里面先是会责怪这二人对他的隐瞒,再者也会对这二人成亲后的生活产生怀疑——这样身份的两个人,这些时日是怎么过来的?
柳玉如的脸也霎时间变得阴晴不定,她与高峻有着同样的担心。
谁知郭孝恪随着崔氏的目光看向了柳玉如,哈哈一笑,说道,“哦,我知道了!高贤侄与玉如的婚事,高府之中才来了一位六叔。虽说有我这个都督为媒,但在场面上确是缺少了家中的至亲,这是大不该的。”
又转向了崔氏道,“贤嫂一定是见了儿媳,深感过意不去了。”
郭孝恪不这样说,崔氏也不大可能刚见郭都督的面就说这个,她也早就听说过郭孝恪给这二人为媒的事情。她在都督问话后看向柳玉如,那是真实的心情表露——她的不快与柳玉如有关。
不过,她一见郭孝恪对高峻和柳玉如十分平和亲热,心说,月老如此英豪,我就更不能说了。不但不能说,还要表现出对这个儿媳十分喜欢才是。
当下笑着道,“都督,你说的正是了,我一见这媳妇,便十分的喜爱,放眼长安又有谁能及得上她?方才我正是为错过了他们的婚礼而自责呢!”
说着,满眼爱怜地拉起柳玉如的手,放在自己手中轻轻的摩挲。
高审行、高峻、柳玉如,以及家中那些个刚刚见到崔氏发威的女人们不由地愣住。又有几个姐妹去看崔嫣。
郭都督不便在这里久留,礼仪到了,便起身要走。他招手让随从递过来一封书信转交到高峻的手中,说道,“这是你那位义兄给你写来的,不知有什么大事。”
高峻接过,“薛礼大哥此时来信,一定是他从军的事有了眉目。”
众人都十分的奇怪,纳闷高峻因何不看信便知信的内容。都督随口道,“哦?难道你们事先有过约定?”
高峻说,“这倒不是,我这位义兄薛礼的本事郭都督恐怕已经见识过,当日攻打焉耆若不是他赶上,我们不知道要费多少周折。”
郭孝恪道,“那是真的,又有谁能徒手捋直了鸭卵粗的戟杆。不过我倒有兴趣听听你对此信来意的分析。”
高峻说,当时都督对他进行挽留时,他曾说如果家中老母病愈,则会考虑到西州来从军。以我对义兄的了解,他自己家中的琐事必不会麻烦人千里传信。而他老母亲的病情好或不好,他都不会来信的——这属于家事;既然当时已与都督说明了,那么老母亲病好了他自会来,而不会事先写信——这不是他的性格。
郭都督点头,又听高峻说:如今义兄的信到了,我猜是他与郭叔叔的约定之事有了出入——他从军了,但不会来西州,同时也说明他老母的病已然好了。
樊莺听了问,“为何不会是其他的大事?”
郭孝恪有些急地道,“我倒要看看。”说着催高峻拆信。高峻拆了信,把信的内容当场念出。屋中众人连崔氏在内,因为先听了高峻的猜测,此时都想着验证,一齐禁声听着:
“高峻贤弟,兄母病愈,恰逢营州都督张将军士贵奉旨,总领幽、营二州,及契丹兵力欲伐高丽,仁贵谒张将军应募,请从行,并已获准从军。特此相告,请转告郭都督,代为致歉。”
寥寥几句,不一会儿念完了,郭孝恪鼓掌叫道,“你果然猜对了!贤侄这样机敏的心思,也难怪敢单人去颉利平叛了。又有什么对手不被你猜到心里去?”
他转向高审行,“我失了薛礼,但是高贤侄却不能放任了,我要调他去西州统军。”
崔氏听了心头也是十分的惊讶,没想到高峻料事会这么准。她最担心的是自己在柳中县因为忘形而对他说过的那句话,不知会留下什么祸患。
她偷偷看向高峻,不料想发现高峻也正看了她一眼,崔氏心头一颤,庆幸没有当了郭都督胡说什么。
她又把屋中高峻的几个女人们打量了一圈儿,发现她们连同女儿崔嫣在内,都在含情脉脉地看着高峻,连邓玉珑也是大张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尤其是看到这些人里只有柳玉如还算正常,似乎对高峻如此的表现已经见怪不怪的样子。
崔氏偷偷打量柳玉如,见她面颊白中透红,妖娆的身材中竟然同时透出一股沉静而又活泼的青春气息,而又不会给人矛盾的感觉,这在一般女人是做不到的。
她做不到,似乎这些人都做不到,她的心中不由地一阵沮丧。
郭都督往外走,李袭誉说了要抓起旧村桑林的事情,都督当然同意。别驾本是个闲差,地位在那里,活儿可干可不干,不过这位李大人看起来是闲不住的。
桑林长起来、蚕事兴旺了,西州会从这里收到不菲的好处,都督哪有不应之理。
高审行也说起了王允达到柳中牧任副监的事,郭都督看高峻并无反感,也同意了。郭大人暗笑这个长史也是闲不住的,心说这两位夹在两边,不知道高大牧监要如何自处,不过他也不担心高峻,辞了众人,打马回西州。...“”,。
第254章 蓄意挑拨
晚上,高审行是第一次到儿子家里来住,他进了一楼的客房里,看到崔氏闷闷不乐地仰在床上。以他多年对崔氏的了解,知道她的心事一定与柳玉如有关。
以他看来,贞观十四年的那件不愉快确属高家无理在先,这里面不得不说也与崔氏外出时对家丁的纵容有着极大关系。当年自己的父亲也是力主不将事情闹大,在家里对于此事一次都没有多提过。
他走过去,对妻子说道,“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再说,侯府落到这样的下场,她已经跟了高峻……便是一家人了。”
崔氏打断了丈夫说道,“一家人?高峻?哪个是你家人?从我们女儿的身上,我倒是可以把他看成是一家人,但是她……哼。”
看到高审行不再说话,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崔氏不去理会,她知道在她和柳玉如之间的这些恩怨总要有个了结,现在看采取强硬的办法是行不通的,至少高峻在家时是行不通的。
到达了西州之后,她感觉在长安跺跺脚连城墙都会颤上两颤的高府,越来越及不上在西州这只高府的弃子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几年前还一脸痞相、扶不上台面的高峻,因何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那些在京城任职的高府子弟们,温文而识礼,身上有着耀人眼目的光环。他们能引经据典地论述一个道理、能够准确地说出一句话是出自于哪位圣人之口、能全面周到的做好一件场面上的事情却不会丝毫逾越了规矩和章法。
但是与高峻比起来,他们缺少点东西——霸气、狂放。那是他们常年在天子脚下循规蹈矩的结果。看看眼前的丈夫就知道了,他是绝对不敢着了一身脏兮兮的白袍到县城里去转悠的。她知道自己在柳中县城的失错,也是着了这小子的道儿。
想想高审行和高峻,那么在她和柳玉如之间,自己是没有什么优势的。崔氏知道,如果自己逼迫柳玉如过甚,高峻同样会像当年的侯君集一样毫不留情地收拾自己。也许她唯一的优势便是辈分。
她想,也许在长安街头,自己浑身颤抖地向她当众赔礼这件事是可以假装忘却的。站在辈分上的她只要不过分地逼迫姓柳的,那么这个聪明透顶的女子大概不会主动上来挑衅,并且严守秘密。
如果自己再对她好一点的话……想至此她自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与侯君集有关联,她做不出那个违心的样子。
她对丈夫说,“对高峻你不能听之任之了,看看他自到了西州,给咱们高家带来过多少的麻烦,哪一次不是地动山摇,惊得人肝儿颤?”她看着高审行有些迟疑的目光,又补充道,“为了女儿,你必须这样做。”
只有削弱了高峻,他这头不服管教的牲口才会老实一些。高审行知道,高峻能有今天的成就,拥有足以傲视高府所子侄辈、甚至叔伯辈的品级,除了有他自身的能力之外,他是沾了高府光的。
这小子借了高府的风势起飞,但一定要为高府所用,如果到最后弄得尾大不掉,高府的人都被这小子牵了鼻子走,别说父亲不干,自已跑到西州来的目的就落空了。
而现在远离西州的白杨牧场,在严格意义上说已经不算西州的管辖范围,自己这个西州长史管起这个儿子来,也显得力不从心了。
他同意妻子崔颖的话,她是为了女儿,这样想或许是对的,一个俯首帖耳的儿子总强过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惹事精。
不过,他试探着说,“可是老爷子会怎么想?看得出老爷子一直以来对高府的这些后辈们是不算满意的,而且我看他的目光正渐渐地汇聚到高峻的身上。而且……”高峻的强势是高府需要的,府中人已经感受到了皇帝对这小子的偏心。
崔氏冷笑着道,“那怪谁?等他连你都看不到了就为时已晚。再说,我说过把他逐出高家了吗?他所有的成就都有是高家的,但不代表从此高府人就要仰他的鼻息。”
晚饭的时候,高审行隔了桌子看到坐在对面的高峻,曾经有过一时的走神,以致于李别驾对他说话时也没有及时应对。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在有些地方还是有些像自己的,只不过自己骨子里的那些愣角早就被现实磨得一点不剩了,审行……审慎而行。
在饭菜桌上,李婉清又对着她爹撒娇了,“爹——我听说你在郭都督面前告了高峻的黑状,害得他被罚了俸是不是?”高审行的耳朵支愣起来,看到崔嫣也瞟了自己一眼。
李袭誉道,“这……这怎么样是黑状呢?我和高大人本来要罚他一年的。要不是我们考虑他家里老婆人口……”
李婉清说,“可是家里下个月已经揭不开锅了。”
“没有事,公是公,私是私,不够有爹的俸银来补,”李大人说。
高审行也要接话,但是他发现妻子在用眼神制止自己,崔氏道,“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她对着高审行说道,“老爷,你不是也有俸银?再说我从长安来也不是空了手来的,贴补了他们就当自己花了。但是这些孩子们……大手大脚地不知日子的难处,哪里像我们当年。”
她说,“这样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总要有个长辈插了手才行……玉如是个仔细人,我要再手把手教她一下才行,谁让我是婆婆呢?”
她瞟向柳玉如一眼,心说只要我在婆婆这个位子上,你就别想翻过身来。我坐到家里,再把算盘把起来,不说钱上卡你,只这婆婆两个字便天天难受着你。她微笑着问道,“玉如,婆婆说得对是不对?”
柳玉如不好回答,但高峻冷冷回应道,“夫人说差了,玉如岂会抢着抓弄这个?再说这也不是她的强项,此事自有谢金莲管着。金莲有女儿,当然自认为比别人仔细……家中所有人都知道的清楚,她是最适合管帐的。”
高峻的话明着是说谢金莲,但是高审行夫妇都听明白了。看着崔氏的话头被一下子噎住在那里,高审行说道,“既然住到了一起,没有道理分着心,银子就都交到金莲那里,小辈操着些心,我们乐得省事。”事情就算定了下来。
他是不得不这样说,不过妻子不再提她带来的钱物,他也不再提。暗道高峻这小子竟然护老婆护到这个程度,他翅膀上的羽毛是一定要剪些下去了。...“”,。
第255章 连夜赶回
桑林的增植在众多人的共同操办下声势浩大地开始了。别驾对此事的积极性最高,每天吃过早饭便溜达到地里去,中午有时都不回来,柳玉如便打发着樊莺或是思晴骑了马把饭送到地里。
几天后,地块已经在别驾的监督下修整一新,马粪也上到了地里。别驾又手把手地教人到旧村村东的野桑林中,拣那些芽好的枝条,半尺一根地剪来,每根上留有三、四个芽儿,地里开好沟之后,将那些枝条摆好,回土填埋,压实,淋足了水。二十天后便齐活了。
那些旧村中招来的小工,从此便有了新的事做,而且等桑林长起来,那些采桑之事还需要更多的女人来做,显见着村中闲在家里的那些女人们也有了正经营生。陈九媳妇已经表示,村中有不少的婆娘们愿意给李婉清帮工。
如此一来,有更多的外来人在旧村中买房置业,要在牧场村扎根。旧村刚刚建好的房子行情大好,王允达和高峪嘴都合不拢了。
王允达上一次在议事厅的屋中偷偷听到了高审行父子的谈话,不久他便真的从交河牧一步迈入了柳中牧,自然他那个本该是正七品下阶的、而实际上只是从七品下阶的副监一下子就摆到了中牧任副监的位子上。
这样,按理他便该是从六品下阶了,一下子就要上升四阶,看来选个好靠山有多么的重要!现在他便是高审行的儿子——如果高审行不嫌弃的话。
那日早上,他听到了高审行父子在议事厅外关于对自己挨揍一事的原话。王允达从未想到过,高峻当众拿铁锹拍自己会有这么大的返利在里面。有时想起来,恨不得当时让高大人拍断一条腿才合适。
而高峻这些日子也有正事,郭都督在西州去往白杨河的沿途建立守捉,少不了高峻帮助选址。高峻有时骑了炭火出去,办完了事情不论多晚都要连夜赶回来。崔氏在家里,他是不放心柳玉如。
他已经从她的口中得知了长安街头的事情。那年他刚刚被送到了终南山,这是他头一次听说这件事。因而对于崔氏的动机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更担心柳玉如——一个势均力敌、而且她并不想竖立的对头,忽然成了婆婆而且来意不善,她的劣势是显而易见的。
而谢金莲这些人不好为了柳玉如而对着崔氏翻脸,思晴不行,李婉清不行,甚至连樊莺都不大能够,她们在这件事情中的作用都比不上崔嫣……能这样做的只有他自己。
对柳玉如的保护,在高峻的心里有时要强过那些所谓的正事。她是个苦人,侯府中只剩下了他和她了,而他们两人时来运转简直是老天爷拿了馅饼亲手放在了他们的头顶上,离远了砸他们是砸不到的。
现在,柳玉如的身份终于被崔氏揭露出来,而自己还隐身雾后,高大人就更看不得她独自应对新生的威胁。再说他还没有到无计可施的那一步,最不继他还能舍了这一切,带了柳玉如去过隐居的生活。
柳玉如的每一次落泪都会激怒高大人,不要说只是个崔氏,也不要说崔氏是崔嫣的母亲,如果她胆敢冒犯了柳玉如,即使她是皇后都不行。
这晚,高峻半夜骑了炭火奔驰在回家的山道上,一边啃着一块烤狼肉,一边思考一个问题:崔氏所说的那个“先夫”到底会是谁?他认为炭火就是乌蹄赤兔,高峻确信世上不会有两匹一模一样的宝马。
一个对乌蹄赤兔念念不忘的、对于一次屈辱都不肯忘却的女人,同时又是一位有身份、有教养的贵妇人,却能够在大雨中不惜让三驾马车和三位扈从淋着雨,也要对一匹特征鲜明的马看上许久的女人绝对不会看错。
如果她没有最后确认此马,便不会有后边的求马,也不会忘情地说了那句话。
而从自己第一次发现炭火的地点看来,炭火的那位原主人一定也在鄯州地域出现过,并且就是在那里失落了这匹宝马。
而且这个人很可能是一位将军——一个普通的军士按理是没有资格骑这样一匹马的。以崔氏所说的“先夫”一词,高峻更断定他是位将军,而且从崔氏当年的年纪来看,这位将军并不是正常去世,如果是将军的话,那么十有七、八是在炭火出现的鄯州地域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