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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风流》-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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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易之跳下马车,向对面行去。

        高延福也从后面的车子里探出头来,看见眼前的情形,他连忙向车旁的几名侍卫使个眼色,几个侍卫会意,立即跳下马来,跟在张易之身后。

        张易之见了,连忙伸手拦住。想当初,他在神都城里游手好闲的时候,身边何曾有侍卫跟着,还不是一样没遭什么罪。如今身份虽然比那时候有点不一样了,却也还是个尚未走马上任的九品芝麻官,他还真不怎么相信有人会对他不利。

        再者,就算对方想要谋害他,也完全不需要选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在众多人的面前行事,他们可供选择的更好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

        几名侍卫略一犹豫,只好站在原地不动了。

        张易之来到那拦路之人身前,随着那人一起来到马车前,刚停住脚步,却听那人又说道:“张郎这边请,我家主人并不在车中!”伸手指了指前面一片青竹林。

        几名侍卫一听,纷纷把手摸向了腰间的宝剑。他们都是长期保护皇帝、亲王的,警惕性之高,已经到了有点神经质的地步。

        张易之也是略微一愕,随即便回头向众人做了个“冷静”的手势,随着那人步入那青竹林之中。

        张易之之所以随着那人走进这竹林,是因为方才他远远地往这林子里睃了一眼,的确是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人影。若是对方有意在这林子算计他的话,应当会把人埋伏起来才是。当然,即使如此,张易之一步一步还是走得十分小心,全身看起来似乎极为放松,但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已经做好了逃生的准备。此时的他一旦遇敌,不论对方是强于自己还是远远弱于自己,他会立即选择返身就逃。他相信,以自己这么长时间练就的逃跑功夫,若非极为难得的高手,难以奈何得了他。

        沿着通往林子里面的那条晨露甚深的小径先前走了几十步,张易之的身上便有些湿润了,好在就在此时,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平坦的空地。那空地之上恰有一个木桩,木桩之上坐着一个人,玲珑的身材依稀可见,显然是一个女子。

        虽然这女子是对着自己的,张易之的心中还是泛起一种熟悉的感觉。当他心神一动,终于将这个女子和自己心目中的某个女子羞涩的笑容合二为一的时候,终于有些禁受不住心底的那种激动,整颗心“砰砰砰”的乱跳起来。

        张易之正要说话,回头一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引路的健壮男子早已不见踪影,场中只留下自己和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女子。

        “这人果然是个高手!”张易之略略沉吟。但他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他的整个心神并不在此人的身上,眼前的这个女子,才是他现在最为关切的。

        也不知是陷入深思还是根本就在打瞌睡,那女子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宛若一尊雕像。随着张易之一步一步地缓缓靠近,那女子终于近在咫尺。

        忽地,也不知的感应到什么,那女子猛然回过头来,一双妙目顿时定在那里。

        “你,还好吗?”张易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点,但他的耳朵没有出卖自己,他的声音的确有些颤抖。

        眼前的女子,轮廓上和一个多月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明显是瘦了点,眉宇间多出一种令人心痛的郁结,似乎总在向人诉说着她无尽的思念和忧伤。也许正是有了这种忧郁的气质,她显得更加的动人了。

        看见眼前美人衔泪的样子,张易之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张开双臂,道:“好久不见了,要不,咱们先抱一个吧!”

        他这话本来只是调节气氛的意思,只等对方啐一口,半嗔半喜地骂一两句,气氛也就上来了。不想他话音未落,眼前的影子一晃,一个温香软玉身体真的就跑到了他的怀里。

        “好了,好了,不哭了!”张易之明知道此番相见之后,也不可能将慕云飞带走,真有点不知如何去劝慰于她,只能轻轻拍着她的香肩,劝慰着。

        抽泣了一阵子,慕云飞终于忍住泪水,把头从张易之的胸前抬出来,而这时候,张易之的胸前早已湿了一大片。

        “张郎要走了吗?”这是慕云飞今天第一次开口。

        张易之微微一愕:“你难道不是早知道我要走,才在这里等着为我送行的吗?”

        慕云飞先是茫然地摇摇头,随即先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轻轻叹道:“公主姐姐,真是个好人。怪不得她今天一大早便拉着妾身来打猎,到了这里又把妾身一个人安置在这里,自己却带着一群侍卫走了!原来……”

        “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张易之连忙抢先说道。

        从慕云飞话里的意思,太平公主对慕云飞倒也不错,为了让她能有一个和自己道别的机会,找了行猎这样一个借口。试想,这里是神都的近郊,又不是什么高山峻岭,哪里有什么行猎的机会!既然如此,张易之和慕云飞就必须要在承她的情的同时,帮她撇清所有的干系。毕竟,慕云飞是武则天命太平公主看守的,若是她主动为慕云飞安排和张易之见面的事情传到武则天的耳中,绝不会是好事。

        慕云飞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一听张易之这话,她也立即明白过来,遂顿口不言了。倒是张易之奇道:“你什么时候和太平公主称起姐妹来了?”

        “公主姐姐是个很好的人。”慕云飞微微叹口气,道:“同时也是个很命苦的人。你不了解她,是不会明白的。算了不说这个……”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来,道:“这是妾身没事的时候为你绣的,虽然香味无法和梅花、兰花的香囊比,却是妾身的一片心意,希望张郎莫要嫌弃!”

        张易之接过香囊,顺手凑到鼻子边上嗅了嗅,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说实话,和兰花、梅花那种浓郁的香味比起来,这香囊里面散发出来的香味的确是要淡了不少,而且也没有那么沁人心脾,令人沉醉。但张易之还是很认真地称赞:“很好狠独特的香味,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花?”

        “勿忘我!”对面的女子幽幽地说道。

        张易之顿时愣在那里。随即,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个香囊放进自己怀里,正要说话,忽听外面一阵喧闹,有人大声喊道:“五郎你在里面吗?”

        张易之知道这肯定是外面那些侍卫等得不耐烦了,害怕自己在里面出事,想要进来查探,却又被太平公主的侍卫拦住造成的。他知道,今天的这场会面应该到此为止了,若是让这些侍卫闯进来的话,情况肯定不妙。当下,他先向外面大喊一声:“没事,我马上出来了!”然后才转向慕云飞,道:“我,要走了!”

        慕云飞但觉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见了慕云飞这个样子,张易之第一次对自己痛恨起来,他痛恨自己的风流多情、花心薄幸:“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女孩子啊!这些,是一群多么好的女孩子啊!张易之啊张易之,你连自己的性命安全都不能保证,却去沾惹她们作甚?你这不是害了她们吗?”

        轻轻向慕云飞挥挥手,张易之道:“你放心,这个香囊,我会一直留着,直到咱们下次再见!”然后,他硬着心肠,转过身,向林子外面行去。

        踏出青竹林的那一刻,他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往后,不管朝廷给的是一个县尉员外同正还是一个小的文书,甚至只是一个流外小吏,我都要紧紧抓住机会,迅速地向上爬。三年之内,我要让这些可爱的女子再也不会为了离别而垂泪!”

      第170章 收服力士

        和慕云飞的会面,是十分短暂的,张易之却因此打开了一个很大的心结。回到车里之后,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让车内的其他两个人都感觉十分的奇怪。

        刘思礼从来不是一个好奇的人,这次也被激起了好奇之心,问道:“五郎方才在那林子里见到谁了?”为担心张易之不回答,他还特意加了一句:“五郎,你该知道,如今你的身份很是特殊,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你身边许多人的前程利益。所以,你遇上什么事情都应该和我们这些幕僚多商议商议,切不可自作主张。就比如说方才的事情,你就应该和我们……”

        平时对张易之的大小事务一概不管不问的他这时候终于想起,自己还是张家的幕僚,倒也难为他了。

        “刘大伯你不必追问了,他方才会老情人去了,才不会告诉你呢!”刘思礼一言未了,小月撇着嘴,阴阳怪调地说道,顺便白了张易之一眼。

        张易之只是微笑不语,对于小月的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小月和刘思礼见了张易之这般情状,也只好闭口不言,只是不时地用鄙视的目光冷冷地扫视着他。

        以后的十几天时间里,一行人幽幽而行,经常是走半日停半日,十分的悠闲自在。张易之不急,高延福和那些侍卫们自然更加不急。他们作为钦差,一路上地方官府都负有接待责任。以高延福内寺伯的身份,那些地方官自然是加意的巴结讨好,几天下来,就赚了个钵满盆盈。

        而那些侍卫们虽然没有高延福赚得多,本着“见者有份”的原则,他们也分到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一份。而且,这一趟差使对于他们而言,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既没有危险,又不消耗体力,完全可以当作公费旅游来看待。存着这种想法,他们个个也都是笑逐颜开。

        张易之这一路上就忙一点了。一方面,他要在刘思礼那双弥蒙的眸子扫视之下寻找空挡,找机会占便宜;另一方面,他又要曲意巴结高力士这个小孩子。

        要说这高力士能够成为历史上最有名的宦官之一,还真是很有自己一分个性。这小子小小年纪,就堪称清心寡欲了。本来,他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宦者,按照道理也是能分到一笔属于自己的“辛苦费”的,但他却一个子也不留下,全部交给了自己的干爹高延福。直喜得高延福眉开眼笑,连连夸赞自己的儿子“懂事!”

        而且,这小子性格也十分的清冷,像个闷葫芦一般。一般人见他长得可爱,想逗他说话,大多都是以失败告终。

        张易之最初也是连连受挫,但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灰心,反而越发的有兴趣了,觉得这样才有点历史名人的气度嘛,若是被自己三言两语就哄得屁颠屁颠的,反而没意思了。于是,张易之拿出了追求美女的兴致来接近高力士,不论早晚,遇上高力士的时候,总要和他闲扯几句。

        高延福对此也是乐观其成,因着张昌宗的关系,他十分看好张易之的前程,若是高力士能得到张易之的“赏识”,差不多也就相当于他高延福得到张昌宗的赏识,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小月最初并没有注意到高力士,待得见到了这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小弟弟”,她作为女儿家特有的母性彻底被激发了出来。有了这种保护欲之后,她对高力士也是无微不至,每日里嘘寒问暖,比起张易之还要殷勤几分。这时候,她作为女子的优势就体现了出来,高力士可以拒绝张易之的好意,却难以抗拒小月甜美笑容背后蕴含着的关切。

        于是,没过几天,高力士便彻底被小月征服,一口一个“月姐姐”叫得好不亲热。而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了张易之并不明显的暗示,小月跑过去和刘思礼商议:“刘大伯,要不,你和‘小力力’换个位置吧,让我们姐弟坐在一起可好?”

        听得这个要求,刘思礼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坐车固然舒服,和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尿骚味的阉人坐在这种闭篷的车里,就不舒服了。若是眼前提出这个建议的是张易之,他不论如何都要拒绝,可当他被小月那双美丽的眸子扫中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论如何也无法忍受这眸子里闪现出失望之色。

        当下,他只好忍着心痛,假作慨然地说道:“小月侄女这话是怎么说的,这等小事,做伯父的岂有不依的!”说着,他便下了这车,钻进了高延福的车子。然后,到了第二天,他的伤势就彻底痊愈了,不但能自行骑马,那骑马的姿态比起走路的姿态来,不知要帅了多少。

        唯一令张易之有点失望的是,高力士上车之后,小月居然立即抛弃了他,毫不犹豫地过去了高力士坐在了一起。说起来吧,高力士【创建和谐家园】的时间不长,身上还没有高延福那种几十年的沉积,但身上也已经开始有那种味道了。按理说,像小月这种爱美的小女生对高力士应该是退避三舍才对。但现实再一次证明,女人的母性完全可以战胜一切,洁癖在母性面前,根本不值一哂。

        没有了占便宜机会的张易之立即把所有的机会都放在逗乐之上,对面那一男,哦,半男一女也渐渐被他幽默所打动,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其实,说到幽默,前世的张易之绝对算不上一个十分幽默的人,但相对于幽默素材极为匮乏的武周时期,他所知道的笑话绝对足够了。要知道,如今这时代,《笑林广记》都还远远没有出来,人家捧在手上当笑话读的,不过是《太平广记》这一类的集子。而《太平广记》这种语录类的短篇文集若是放到二十一世纪,即使翻译成白话文,也绝对没有人认为有多么幽默的。

        所以,当一个个笑话从张易之那张嘴里滑出来的时候,对面的两个人简直就像看见神人一样,四只眼睛里尽是崇拜之色。崇拜之余,他们又很快被这些笑话逗得前俯后仰,仪态尽失。到了此时,莫说高力士这个十岁上下的小儿,就连小月这样一个在他人面前总要保持淑女仪态的女子,都根本不可能保持自己的风范。往往是一两个笑话下来,她立即钗横鬓乱,立即又需要打点自己的仪态了。

        于是,在高力士和小月的强烈要求之下,张易之开始讲故事。好在,这对于编故事能力一般的张易之而言,也不是问题。作为曾经的宅男,他看过太多的小说,而这些小说从情节上来说,比起这时代的尚未成型的小说,实在是精彩太多了。

        于是,玄幻、仙侠、架空历史类的一个个经典从张易之的口中随口道出,跌宕起伏的情节让对面两位听众的心情时起时落,不知不觉沉溺于期间。

        潜移默化之中,高力士的态度也在渐渐变化,从最初的冷淡变成了后来的热情。到了最后,一见到张易之,他反而会主动缠上来,拉着张易之继续白天的故事。

        大多数时候,张易之都会予以满足。有时候,他也会找些借口,故意试探高力士的态度,见到对方虽然失望,对自己的也丝毫没有恶语相向,张易之的嘴角溢出阴险而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在很大程度上成功了。

        恰在此时,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定州。

      第171章 欢迎晚宴

        定州,在河北乃至整个中原地区,都算得上是极为富庶的地区了。多年以来,这里人才辈出,显臣云集,到了此时已经成为整个大周境内豪门望族最为集中的地区之一。著名的“五姓七望”之中的“博陵崔氏”就出于此地。这里看似贫瘠的土地上,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政治辐射力。

        张易之一行人刚到定州城外,早已有人迎上来,将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引着来到了张氏的宅第。

        张家在整个河北道只能算是次一等的豪门,但在定州,虽然排不进前三,却也是影响力很大的门第了。豪门自然有豪门的气派,张家的主宅本身占地有大约两三百亩的样子,内里分四房,其间屋舍众多,自不必说,雕栏玉砌、流觞曲水、亭台楼阁等等,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而又各有不同的风韵,不会给人重复的感觉。总之,这张家的主宅的确是一个很能彰显贵族气质的宅子。

        张易之走进“自己”家中,第一次看见“自家”的院子,并没有被这种华贵的气度所打动,他反而在心里暗暗冷笑:“真想不到,有着这样一等一的豪宅,居然十几年内不让家人回来看一次,人情之淡漠,真是比一张纸都有所不如!”

        也难怪他心有怨怼。当领路的人在前面指路的时候,无心之中,指出了二房的所在,张易之定睛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原来,二房所分到的屋舍并不少,而且每一间都是空在那里的!也就是说,这张家的人宁可让这些屋舍空着,也不愿让漂泊在外的亲人来居住,当真可以称得上“很好很强大”。

        不出意外的,张易之和这一行人全部被带到了二房的屋子里住下。张易之注意到,这些屋子里面的灰尘之色并不明显,各式摆设虽然简陋一些,却也整齐。很显然,这二房的所在,早已被张家用作客房,凡事有客人都带到二房居住。

        在这一刻,张易之还真是很想见一见自己的几位叔伯,看看他们面对自己质问的眼光,能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坦然?茫然,还是尴尬?

        当然,张易之也不可能真的去质问他们。他知道,现在他所要接受的,便是这些人中某一个的荫庇,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自己的三年之计,他必须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只要自己真的达成了自己的三年之计,眼前这一点东西,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天夜里,一如预期的,一场欢迎晚宴在张家的主宅拉开序幕。张易之当然也是客人之一,但他知道,他之所以在被邀请之列,唯一的原因是他和高延福等人一起来到定州。张家的人只是把他当作一个陪客而已,并没有正眼相看。否则的话,他来到张家已经半天了,也不至于那边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尽管心中不悦,张易之还是准时出现在宴会的现场。他对于张家的宅子并不关心,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还要回来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但张家这次留下来的这个机会,他一定要把握住。不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将这个机会变成他飞黄腾达的开始。为此,他打定主意,对于自己的那些个长辈,既不讨好巴结,也不过分冷淡。

        当张易之来到位于主宅的厅堂之时,里面的人还并不多,只有几个执事站在门口迎接着客人,张易之认识的张才恰是其中之一。

        见到张易之,那张才走上前来,道:“五郎过来了?请随我来吧!”

        然后,张易之便被领到了厅堂之内右边角落里的一个位置。尽管前面都是空空落落的位置,张易之还是很坦然地坐了下来,他既然已经决定淡然地面对张家人的冷漠,自然没有必要在一个宴会坐席这种事情上纠缠。而且,张易之所处的这个位置虽然偏僻,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人坐在这里,对于全场能够一目了然。

        看见张易之丝毫没有怨言,甚至就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坐了下来,张才眼中闪过讶异之色。有些破天荒地,他向张易之躬身客气一句:“请五郎先安坐,等客人到齐了,宴会自然开始!”

        张易之漫不经意地点点头。张才终于缓缓地离去,一边走,还一边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这个平静得有些过分的年轻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厅内的客人渐渐增多。张易之这才发现,几乎每来一个客人,都有执事领着他们走向专门的位置。也就是说,至少到目前为止,客人们的位置都是预先定好的。而他张易之的位置,自然也是早早就定好了的。

        随着这些客人的到来,轩敞空荡的大厅之内变得热闹了起来。能得到张家邀请的客人,自然都不是寻常之辈。吃喝不可能是他们的主要目的,酬酢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也正因为如此,这些过来得早了一点的客人都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地谈论着他们关心的话题,顺便增进感情。

        就在张易之的旁边,一场细声细气的闲聊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地展开了。

        “诶,你们说,这次张家七老爷退下来之后,张家的这些小辈之中,谁能拿到这个荫庇的名额?”三个人中年纪最轻的那个青衫男子问道。

        “按照道理来说,张家主房的其他三房已经有不少青年人早就有了名爵在身,这次应该轮到二房了,不过……”那个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白衣男子摇头晃脑地说道。很显然,他很喜欢讲道理。

        一声鼻哂打断了白衣男子的话,另外两人移目望去,却是三人中的那个身着浅绿色袍衫的青年。

        “二房早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提起来又有什么用!”浅绿色袍衫男子说道:“真正需要考虑的,只是其他三房中的哪一位罢了。”

        “嗯!”青衫男子点头表示同意:“若是族长一个人就能决定事情的话,恐怕这名额就要落在大房最小的十九郎身上了。不过,这看起来应该不大可能,毕竟十九郎才八岁。”

        爱讲道理的白衣男子先前一言未了便被打断,有点急于证明自己,遂点头道:“不错,听说为了这次张家的事情,圣皇都专门颁了旨意下来。那就证明,这次不论谁被选中,都要立即走马上任,那十九郎着实年纪太小了!”

        “浅绿色袍衫”这次对白衣男子的话表示了赞成:“不过,没有官爵在身,又可以立即走马上任的,大房是没有人了,三房、四房却都还有人哪!三房有四郎、八郎,四房有七郎。”

        “八郎不可能!”青衫男子摇头道:“他和四郎一母同胞,不管四郎是不是争气,兄长尚且没有拿到官爵,他没有理由先拿到。现在唯一的疑问,是四郎还是七郎能拿到。”

        “四郎都二十五岁了,按理说早就应该有机会入仕了!”白衣男子笑道:“只可惜这人……”

        “嘘,他们过来了!”

        三人同时向门边望去,却见一个矮矮瘦瘦的年轻男子晃悠悠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径直走向了主座下边的那一席坐下。

        “嗤嗤……”见到那矮瘦男子走路时候吃力的样子,三人暗暗偷笑起来:“你们说,就凭四郎这醉鬼,怎么能当官?不要说和七郎、八郎去比了,就连十九郎那小孩子,他都未必比得过。再怎么说,人家十九郎比他总要省事一点!”

      第172章 小插曲

        “嘘,他在向这边张望!”随着青衫男子一身提醒,三个人立即转移话题,说起诸如“今天天气真好”之类无关的话题来。

        那张家的四郎张昌仪显然并没有听见这三个人的对话,他只是闲坐无聊,随意往四周睃巡一番而已。毕竟,越是尊贵的客人来得越是晚一些,而他所在的那一桌仅次于主座那一桌,到现在还是空荡荡的,和其他位置上热热闹闹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他多少感觉有些无聊。

        张昌仪那双带着点醉意的目光睃巡到张易之身上的时候,略微顿了一下。他倒不是认出了张易之,只是张易之的相貌的确是太过出众,就算坐在这样一个偏僻的位置上,还是难以不引起人的注意。当然,他的目光也只是在张易之的身上逗留了那么一小会而已,他不屑多看这种没有身份的人。

        张易之倒是淡然得很,还了张昌仪一个浅浅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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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张昌仪还不知道,自己注定要成为一个大杯具。他只知道,七叔张闫已经致仕回家,他并没有子息,他的荫庇名额要在张家本族内选出。

        其实,所谓张家本族,就是张家嫡亲的这四房而已,除非这四房之中没有合适的男子来获取这个名额,名额才有可能落到远房的那些子侄身上去,因为这名额并非由张闫自己来指定,而是由张家的现任族长,也是长房的当家人张闲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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