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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风流》-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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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僵持了一阵,最后还是张易之年轻有力气,愣是没有让刘思礼跪下去,这场你推我让的闹剧才算收场。然后,双方又再次坐了下来。

        “张郎一定奇怪,我怎么会这么快被放出来,对吧?”刘思礼说道。

        张易之也不遮掩自己的求知欲,点了点头。

        想不到刘思礼却说道:“其实连我自己也是糊涂不已,莫名其妙就出来了!”

        “擦!”张易之简直想骂娘,哪有这样耍人的,不知道早说,卖什么关子。

        原来,刘思礼此案的犯人连带押送犯人的明堂县尉吉顼同时在途中遇刺,刘思礼这案子立马陷入了死胡同之中。所有的线索都已经中断,既没有办法定罪,又没有办法脱罪。

        若在以往,朝廷在这种事情上,都会以严为主。虽然有可能比买官之罪稍微判得轻一点,不至于杀头,但那流放之罪还是难免的。但现如今朝廷正处在一个极为微妙的时刻,朝中各派都不愿就敏感的事件率先表态。而作为皇帝的武则天则急于施恩于群臣,来消弭她这么多年任用酷吏造成的恶劣影响。

        这样一来,刘思礼倒成了武则天“仁政”的第一个受益者,虽然一切职衔都被削去,却总算是保住了一命,而且免除了牢狱之灾,这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刘思礼却像浑然没有发现张易之的不满一般,继续说道:“其实,这次我们父子二人来找张郎,除了说出‘谢谢’两个字以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以实际行动表示谢意!”

        “实际行动?”张易之两眼放光,仿佛眼前出现了一座好高好大的金山银山一般,那金光灿灿的程度,就像武神棍的金屋子。他嘴里却格外客气地说道:“不必了,小事一桩而已,刘公何必客气呢?”

        一旁的林秀却帮着他舅舅说道:“一定要的!”

        刘思礼也点头道:“一定要的!”

        张易之看时机已经成熟,正打算看看对方打算端出多少“诚意”,却听刘思礼说道:“我父子二人决定以身相谢!”

        “噗!”张易之差点就喷了。他诧异地看了一眼刘思礼那张因酷刑而有些变形,以后就算好了恐怕也有些嶙峋的面孔,再看看刘符度那张不需经过刑具的粉饰,本身就很复杂的面孔,有种瘫倒的倾向。他很想告诉这两位“好心好意”兄台,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他别人家他不知道,张府里面不养娈童。即使养,你们父子二人的形象也太威武了点,很难列入候选。

        刘思礼见了张易之这般脸色,怫然不悦,道:“张郎敢是瞧不上我父子吗?”

        张易之顿时无语,半晌,才冒着冷汗说道:“倒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了!”刘思礼近乎霸道地说道:“张郎可莫要小觑了我。我怎么说,也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二十余载的,对于官场上的那些门道看得比你们年轻人清楚。而且,我做张郎的幕僚,又不要你的薪水,张郎只需负责我父子的衣食住行就可。至于我这个儿子……”

        刘思礼指了指刘符度道:“他别的本事没有,在旁边帮忙使些力气总是可以的。他唯一的毛病……”

        张易之一听对方并非卖菊花,而是要当自己免费的幕僚,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的确是在想,自己身边少了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帮忙出谋划策。刘思礼能力如何,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试试总是无妨。当下,他便有了答应的念头。

        “就是这么大年纪了,还尿床!”

        “噗!”张易之再次被噎了一下。

        刘思礼却丝毫也不顾忌地说道:“就是我、被莫名其妙地调职的那一天,这小子居然尿床。哎,真是太不长进了!”

        刘符度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的精彩,深深地把头埋下去。而张易之和林秀的脸色也变得十分的古怪,也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

      第159章 定州来信

        就这样,张府中又多了两张吃饭的嘴。

        之所以将刘家父子说成吃饭的嘴,是因为他二人自从卖掉自家的房屋住进张家的院子以后,一直吃睡、睡吃,诸事不问,就仿佛除了吃饭,再无其他的事情可做一般。

        刘思礼还好些,好歹有个“养伤”的名目,他嘴里的说辞是:“为了日后更好地为五郎效力,我必须养好身体。”然后,他便一直心安理得地大吃大喝、昏天暗地地卧床大睡。

        而刘符度这个儿子也有样学样,平时除了吃睡以外,再无其他的事情。哦,有时候还会对着张府的丫鬟们抛眉弄眼。奈何他的形象长得太经典了点,除了膜拜参观的,其他的丫鬟们一个个都对他退避三舍。到后来,简直就到了有他刘符度的地方,就“万径女踪灭”的地步。到了此时,倒是显出了这厮的一样好处:心态好。对于张府众女毫不留情地疏远,他毫不在意,遇见有点姿色的小丫鬟,他还是照样挤眉弄眼。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也没什么。张易之对于刘家大郎还是有信心的,相信以他的吝啬程度,是不会拿出钱来勾引自家的丫鬟。而以他长相的骇人程度,没钱的话,恐怕就连外院扫地的寡妇李大娘都不会正眼相看,莫说这些正处在花季还会做着风花雪月美梦的少女了。

        张易之唯一烦恼的是,以往刘大郎嫖宿过的妓院老鸨、龟公甚至是【创建和谐家园】本人得知他住进张府之后,一拨一拨地找上门来讨要缠头赀,搞得张易之不胜其烦。这些人可不像那些求见的官员、商贾,为了博取好感,还要讲点斯文。他们根本不讲什么情面,上来对着大门就是一阵狂拍,开门稍慢点,他们就会泼天价大吵大闹。一时间,张府的大门也不知遭受了多少次深重的磨难。

        张易之见到刚刚卖掉房屋,手头极为宽裕的刘家父子对这种事情置若罔闻,只好苦笑着拿出钱来,打发掉了这些难缠的货色。

        然后,张易之一算账,他为刘家父子这对不要钱的食客花去的钱,比起当初张大张二兄弟这对要钱的还要多得多。张易之只好咬牙苦笑,对刘家父子的狡猾程度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又过了一阵子,眼看着天气一天一天的转暖,仲春踏着时光的脚步渐渐远去,时节终于进入了季春。

        就在张易之开始好奇武则天怎么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张府里来了一个很意外的客人……张才,也就是上次护送老太君臧氏前来神都的那位张家本族的执事。令张易之有些奇怪的是,这一次,对方居然是没有像以往一样坚决不进入神都城,反而是直趋张府,向张易之递上了一封信,随即便不顾张易之客套的挽留,转身就走,仿佛这屋子里空气稀薄到他呼吸都艰难一般。

        张易之先前和他也算见过几次面,性格上和此人十分不合拍,见对方如此,也就没有勉强,任由他走了出去。

        待他打开那封信一看,顿时意外不已。原来,这是张家本族的族长,也就是张易之那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大伯张闲发过来的信,说是知道张易之马上就要二十周岁,邀请他去定州本族举行冠礼。

        张易之拿到这封信,惊诧无比。很小的时候,他曾经十分渴望过定州老家,希望有一天能回去看看。那时候,每一次臧氏前去定州的时候,他们兄弟两个都是吵着要随着一起去,却总是被臧氏拒绝。

        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这种渴望也就渐渐地淡了下来。对于那个有着天然血缘关系,却只是一个符号一般存在的张家本族,张易之已经没有了渴望,有的只是一种被伤害之后,深深的防范和疏远。

        “二十年来,一直禁止我们兄弟二人踏进定州一步,如今见到老六出人头地了,就想跑来【创建和谐家园】丫子吗?”对于冷漠的张家本族,张易之就是这么揣测的。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理由,让张家主动发来这封邀请信。

        “他们的鼻子倒是灵通得很。”张易之如是想着,拿起那封信,向臧氏居住的院子而去。

        也难怪张易之这么想。张昌宗入宫并且封官的消息,在神都城虽然是早已传开,但在如今这个通讯极度落后的年代,短短时间内,除了神都城的周边州县,外地知道的应该还在少数。定州离神都虽说算不得极远,却也不是很近,按理说,消息就算已经传到了那边,那边还要有所反应,然后派人过来,动作应该没这么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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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些日子,小月已经不怎么去和张易之耍玩了,基本都陪着臧氏。这也让张易之少了日常的娱乐……调戏这个小娘子。有时候,张易之也会把小月叫过去“帮忙”,本意就是找机会激怒她,享受享受那种打情骂俏的快乐。可是,这小娘子最近变得极为温顺听话,几乎就是张易之说什么就是什么,有时候张易之明摆着刁难,她也绝不反击。这反倒让张易之屡屡生出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无趣之下,渐渐也不来消遣她了。

        “是五郎啊,有甚事吗?”臧氏偶然回过头去,看见自己的儿子一脸沉重地向这边行来,便好奇地问道。

        坐在臧氏旁边的小月一见张易之来了,连忙起身又准备一个茶杯,续上茶水,放到张易之专属的位置上。

        张易之把信交给了臧氏,然后默默地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或许是总张易之的表情里看出什么,小月便向臧氏躬身说道:“老太君,那我便先出去了!”

        “额……”一向诸事都不避忌小月的臧氏这次却是破天荒地点点头,头也不抬一下:“好!”

        随着小月远去的脚步声响起,臧氏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而且脸也是越埋越低,最后竟是深深地埋入了那信纸之上。

        “大人,你这是……?”张易之想不到这短短的一封信,臧氏居然看了这么久,更想不到看到最后,她居然会失声痛哭起来。就为了那个冷漠的家族,为了他们迟来的承认吗?张易之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家族的荣耀对于这时代很多人来说,都是重逾性命的东西,但对于张易之来说,什么都不是。他完全不会为了一个当你落难的时候抛弃你,当你行运的时候却主动贴上来的家族的承认而感动,更不要说落泪了。

        臧氏忽然抬起头来,带着点呜咽的欢喜,道:“傻小子,我这是高兴啊,高兴。这么多年了,你总算是,总算是能堂堂正正地从张家的牌楼底下昂首而入,这是何等的荣光,你知道不知道?”

        “荣光?”张易之不愿直接对臧氏的话表示不屑,但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愤懑:“他们不需要咱们的时候就忘记咱们,需要咱们的时候就施舍咱们,然后还告诉咱们,这是咱们的荣光,这……”

        “住嘴!”臧氏顿时大怒,右手重重地拍在身前的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你这个忤逆子!”

        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她脸上的怒色又缓缓地消散,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莫名的惆怅。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摇摇头,喃喃地说道:“也不怪你,也不怪你!有些事情,谁是谁非,根本就说不清楚,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心目中那些漠视你,甚至抛弃你的人,未必就像你想的那般不堪,没有谁会无故抛弃自己的亲人。这些事情,我也不愿提起,你还是准备一下,也好早日启程吧!”

      第160章 技高一筹

        “大人的意思,你不随我一起去吗?”张易之有些惊讶地问道。

        冠礼对于大户人家的年轻男子来说,是走向成年的标志,自然是十分重要的。张易之虽然自己对这种仪式性的东西并不十分在意,但既然必须要举行,自然希望自己最为亲近的母亲能在场。

        臧氏坚定地摇摇头:“咱们张家是大户人家,对于‘规矩’二字是十分讲究的。既然这信上只邀请了你一个人,我和六郎就不能去。而且,现在六郎在宫里当差,我心里总是悬着,随你去了心里也不会踏实,还不如留在神都,有什么消息也能就近知道。”

        张易之觉得臧氏这个理由有点蹩脚,遂笑道:“大人说哪里话!咱们去定州,一个来回一个多月也就差不多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六郎那里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就算留在这里,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恐怕也很难有机会和他见上一面。”

        臧氏却笑了:“五郎你还以为这次出去,一个多月就能回来吗?恐怕未必这样简单哩!”

        张易之有些茫然,便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带着点淡淡的欣慰和淡淡的忧郁,臧氏笑道:“我儿终于要飞黄腾达了!你还记得上次我从定州回来的时候,在马车上和你说过的话吗?”

        “立业成家?大人说的,是族中那位叔父将要致仕,要在我们这一辈中选一个人庇荫的事情么?”

        “不错,我想这个事情应该和你有关了。毕竟,现在离你的正式生辰还有一段时间,而且,一般的冠礼都在年底最热闹的时候行,极少有选在如今这个时节进行的。所以,我想,冠礼应该不会是你此行的主要内容,那庇荫之事,才是主题。”臧氏很欣慰地点头。小儿子当官了,那那种当官方式让她并不十分喜欢,所以她特别喜欢大儿子能够光明正大地步入仕途。而荫庇在如今这个社会,就是入仕的最光明正大的途径。至于科举什么的,那都只是传说而已。

        “可是……”

        张易之很想说自己无心仕途,但一想起臧氏殷切的期待,话到嘴边,他就再也说不下去了。而且,他现在还有另外一重心理包袱……和王家的三年之约。

        按照他和王循达成的口头约定,他必须要在三年之内,将张昌宗从皇宫里捞出来。现如今,想通过言辞来打动张昌宗,已经是不可能了。就算他巧舌如簧,能够打动张昌宗也没用,因为此事的最终决定权在武则天那里。武则天如果不愿放走张昌宗,就算张昌宗想走,也无济于事。

        既然用言语不会有效果,唯一的可行的办法就只剩下行动了。三年,是一个很长又极短的时间,如果张易之不能在这三年内通过仕途的奋进,达到一个足以庇护张昌宗的地步,那时就莫说能不能拥有王雪茹了,只怕就连自己的小命都无法保全。

        “可是什么?”臧氏先是微微一愕,随即便释然,道:“你莫要为我担心。若是万一被派到地方为官,你就安心地当你的官,莫要记挂着我。我还没有老到动不了的地步,而且我这里有人服侍着,日子也过得舒坦。何况,一般初次得到荫庇的官儿,都是从朝官当起的,更大的可能是,你根本就不需离开神都。”

        按照大唐的规定。地方官的家人是必须留在京中作为人质的,如果你有满十九岁的儿子,可选一个人陪在身边。这一点,就算是王公贵族都没有办法例外。想当初,怀章太子李贤被发配地方的时候,其他家人都被关在宫里,以至于有两个儿子被武则天活活打死。而前太子李显也是一样,儿女都留在了京中,倒是他们在前往发配地房陵的路上,太子妃韦氏生下了一个女儿,叫做裹儿,也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安乐公主。

        所以,历史上李显对安乐公主宠爱到纵容的程度,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在他本人在最苦难、最无助的时候,除了妻子以外,就只有这个女儿一直陪在身边,他可以对任何人无情,唯独不能对妻子以及这个女儿无情。当然,这是题外话,且按下不表。

        “大人说的也是!”张易之点了点头。他暗暗下定决心,如果这次真的有机会得到那个庇荫的名额,他非但不能推脱,反而要积极争取。虽然,要在三年之内达到权倾朝野的地步,以他一个前世的历史小白、并没有其他大多数穿越者具备的前瞻性的身份,几乎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也只能咬着牙去争取。只要是奋斗过,争取过,就算最终还是免不了失败,他也可以无怨无悔了。

        正要说话的时候,张易之眼睛的余光忽然看见前面人影憧憧,似乎有个人正向这边跑来。他站过头去,就见张宝急急忙忙地向这边跑来,说道:“告老太君、五郎,宫里有一位中贵来访,说是有要事求见五郎!”

        “宫里?!”张易之母子二人对视一眼,都露出凝重之色。“宫里”这两个字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张昌宗的消息。只是,每次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总有一种莫名的惊心,毕竟宫里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们很难确定那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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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易之点点头,随着张宝来到了外书房。

        来的这名宦官,张易之还正好认识,恰是上次觐见的时候,来宣旨的那位。张易之老远见了他,连忙迎上前去,笑道:“想不到又见到中大人了,真是有缘得很呐,不知中大人如何称呼?”

        那宦官显然也是有意结交,十分礼貌地回道:“五郎客气了,奴婢高延福,现为内寺伯,以后五郎还要多多关照才是。”

        张易之听得他称自己为“五郎”而不是“张郎”,巴结的意思十分明显,心下大安,知道宫里传出来的,起码不会是坏消息。否则的话,这些见风使舵的阉官哪里会和你这么客气。

        正好,他也想要好好结交一下这位叫做高延福的宦官。毕竟,内寺伯虽然只是一个正七品下阶的官,在神都城里只能算是芝麻小官,但放在宫里,比他更大的官儿也不多了。更重要的是,这内寺伯有个重要的职责,就是纠察宫内的不法之事。这就相当于外官里面的御史台兼大理寺,既有言官的权力,又有审谳的权力,实在是宫里最为权势天天的人物之一。

        “哪里哪里,高内伯客气了!”张易之堆下笑来,客客气气地说道。

        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只要两个人愿意,两个人都愿意抬轿,自然又是一阵肉麻当有趣,笔者因身上鸡皮疙瘩太厚,不敢赘叙,就此略过。

        说了一阵之后,高延福终于道出了来意:“听说五郎最近要去定州行冠礼,奴婢也恰巧要去你们定州张家宣谕,所以特来邀请五郎同行!”

        张易之听得这话,为之一震:“你怎么……”

        话只说出半句,他就明白了过来。原来,张家之所以会回心转意,邀请自己去参加那什么狗屁的冠礼,完全都是因为武则天的干涉!

        张易之想起当初自己拒绝武则天的时候,曾经说过,荫庇无望,所以宁愿选择科举,以报效朝廷。而武则天看出那是推脱之言,所以就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让自己推脱都无法再推脱下去。

        看起来,玩阴谋,女皇帝终究还是技高一筹啊!

      第161章 员外同正

        至少在眼前,张易之和高延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十分默契而又奇怪的。

        张易之既然猜到了张家庇荫之事完全在武则天的操纵之下,自然也就肯定了高延福所要宣的制书其实就是给自己的。他之所以要跑一趟定州,不过是做做表面文章而已。

        关于这一点,高延福显然也是心知肚明。一般来说,下达圣谕这种事情,选到谁去,谁肯定的要立马动身的,哪有还要打听一下有没有其他人也去目的地,然后约好了同去的!高延福一个宦官自然不可能做出这样近乎愚蠢的决定,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根本就出自皇帝的授意!

        张易之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地跳动了起来,他试探着问道:“不知高内伯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高延福毫不在意地笑道:“五郎若是同行的话,以五郎的时间为准,奴婢随时候命便是!”

        这话终于打消了张易之心底最后的一丝疑问。钦差从来都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离境,哪里有由别人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的!

        张易之微微一笑,又问道:“不知高内伯此次前往定州,所传的是什么上谕呢?哦,当然,如果高内伯不方便透露,就当我没问便是。”

        高延福也是一笑,道:“事涉机密,旁人我不告诉他,五郎是自己人,自然没什么不能透露的……”

        张易之看着高延福这诡异的笑容,听着他诡异的台词,不由想起前世某个广告。明明是想全天下都知道,却还是努力要装出“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样子,真是有些好笑。

        “这次,你们定州张氏将有一人要致仕,其子嗣将会得到一个庇荫为辽山县尉员外同正的机会。想想,圣人对于你们张家真是着紧得很呐,一般的这种事情,都是由天官衙门那边定的,独有你们这职位由圣人钦点。别看这只是一个辽山县尉,比起三省六部九寺里一般的庇荫官职位小得多,这却是圣人的另外一番心意呢!在朝中当一个六七品的小官,通常只能在四五品的贵官后面唯唯诺诺,一天除了点头哈腰,几乎没什么正紧事可干的,更不要说立功升职了。而在地方上为官就不一样了,就算是一个九品小官,只要好好当差办事,总有立功的机会,以后平步青云,就指日可待了!”不知是不是出自武则天的授意,高延福不但说出了张易之将会被委派的职位,似乎还担心张易之不满意,顺带着还解释了一番。

        但高延福的这番解释显然没有让张易之彻底打消疑虑。张易之疑虑的并不是这个官职本身的大小,而是那“员外同正”四个字。

        武则天践祚之初,为了收买天下人心,大肆扩张官僚队伍,其主要的方式就是设置试官和员外官。

        试官,就是试用期的官,一个人觉得自己有担任某职位的能力,就可以申请在这个职位上进行试用。为了避免恶意试用,朝廷又规定,试官如果不合格的话,要受到严惩,有的甚至要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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