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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身!”张易之耸耸肩,道:“我配备这两种药,只是为了防身,如此而已!”
顿了顿,他又苦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其实要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也不会相信。因为,这两样防御武器,实在是太具有攻击性了,不是吗?他娘的,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老子当初就不该找人要这两样该死的药!搞到现在,这药根本没有用上,老子自己倒是陷入了麻烦之中!”
“我相信你!”极为意外的,王雪茹忽然插入,说了这样四个字。
“你相信我?”张易之满脸狐疑地指着自己。
“嗯!”王雪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说的全是实话。我对自己的眼力有信心!”
张易之大喜,得寸进尺地一把揽住王雪茹道:“来,啵一个吧媳妇,你真是太知心了!哪像那些人,他们只能从我【创建和谐家园】的表面上看见【创建和谐家园】,而你却能透过现象看见我纯洁的内质!”
极为扫兴的是,王雪茹再次一把将他推开,道:“还没完呢!”
“不会吧?”张易之苦着脸,一脸的委屈像:“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伤害我?我行事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不应该有那么多可质疑之处吧?”
王雪茹没有应声,从怀中掏出一支金簪,道:“这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看起来,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女子所用。我知道,对你这样的风流种子来说,红颜知己肯定不在少数,但我只想知道,这簪子是哪位红颜知己所赠,让你如此难以忘怀,竟时时把这东西带在身上?”
张易之张大了嘴巴,涩涩地咽下一口口水,道:“这个的来历,就更加诡异了,说起来你是一定不会相信的。它并不是什么红颜知己所赠,而是……这么说吧,有一天,我去一个人家里探听消息,结果被这家的女主人当作了梁上君子,这女主人心肠倒好,不仅不嫌弃我,还把这东西给了我,让我回家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
张易之明知道王氏是王雪茹的姐姐,却无法说出真相,他还是不愿意把王氏牵扯进来。
“啵!”张易之但觉眼前一花,随即就感觉自己被亲了一口。
“我相信!这是对诚实孩子的奖励哦!”王雪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轻快。
第88章 春色
这一刻,张易之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感动,如此荒唐的理由,如此荒唐的剧情,若是易地而处,张易之觉得自己就很难相信。可眼前这个女孩子,却似乎根本没有经过思考,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她就相信。
知己啊!有所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红颜知己又是难得中的难得。
张易之回想起来,自己和的相遇到相识乃至如今的相知,每一步都是何等的巧合啊。如果自己不是恰好躲进了她的房间,如果不是恰好抓了她当人质,如果那天那桥底下不是恰好停着一条小船,如果下了船以后就分道扬镳,如果进山之后她没有咬牙忍住,如果那天不是恰巧被毒蛇咬到,如果今天不是被逼藏在如此逼仄的地方……
这么多的如果,只要是有一件发生了,如今的张易之和王雪茹就断然不可能有如今的关系。
终于,张易之再次把王雪茹揽进怀里,这一次,王雪茹终于没有挣扎,而是很温顺地任由张易之施为。
“诶,我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怎么还不让人知道名字?”张易之轻轻地用下巴蹭着王雪茹的发丝,缓缓地说道。
“死相,谁是你的人了?”王雪茹显然也很享受这种无声的亲昵,一双妙目半睁半闭的,给人一种病体怏怏,手足乏力的感觉:“就不告诉你,你要是猜得到,就算你厉害!”
张易之笑了笑,道:“让我猜?也好,就猜猜吧!”假作沉吟一会,他笑道:“一定叫做小雨点、小螃蟹,小猫咪,小花花,还有小……”
“胡说,人家哪有那么多难听的名字!”王雪茹不依地扭动着身子,让张易之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快速升高。
“怎么不是!”张易之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叫小雨点,因为你总是一阵一阵地拍打着我的心灵之窗呐;叫小螃蟹,因为你下手总是又快又准,钳住了我这个可怜虫的小心肝之后,就再也不放松了,让我想逃都逃不开;叫小猫咪,因为你总用你那可爱的小爪子在我的心口挠啊挠的,挠得我又爱又恨,让我不得不时时想着,刻刻念着;叫小花花,是因为你长得的确就像一朵……”
“哼!”王雪茹明明笑靥如花,却假作淡然地打断道:“我听人说,男人越是满嘴的甜言蜜语,就越是靠不住。还有啊,男人长得越好看,也越是靠不住。你是两样都占了,不要以为靠这点小伎俩,就能骗过老娘,老娘可不吃这一套!”
张易之简直好笑得要死。这小娘皮真不是一般的争强好胜,明明都躺在自己的怀里,任由自己揩油占便宜了,嘴里却还是一点也不愿服输。这也好,张易之觉得,有时候你身边有一个总和你抬杠的人,日子会不会过得那么无聊了。如果一个女孩子自从和你确定了关系,就是去了自我,那才没意思呢。
等了半天,王雪茹没有等到张易之的反击,不由疑惑了,道:“你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吧?”
张易之假作委屈道:“说实话,你觉得我甜言蜜语,只是哄人的把戏;说假话吧,又不符合我老实本分的性格,你让我说什么?”
“老实本分?”王雪茹有些吃力地特意回过头来,乜了张易之一眼,算是鄙视:“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那天,在人家的屋里,你先前躲在那里偷看了多久?”
“偷看?”张易之感觉自己快要冤死了。那天那屋子里那么多帷幔罩着,他先前进去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里面的人正在洗澡,是后来慢慢才觉察到的,更别谈什么偷看了。
看着眼前小娘子那兴师问罪的表情,张易之知道,若是自己回答说一点也没看见,她是绝不会相信的。当下,他只好假作坦然,实则委屈地说道:“只看见了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
王雪茹听见张易之承认,顿感脸上发热。其实,她从来不是一个容易羞赧的女子,但这几天以来,她脸红的次数已经远远超过了以前十六年的总次数。
“算你还有那么一点点老实!”
张易之笑了笑,又附在王雪茹的耳边,说道:“那天最该看的部位都没有看见,要不今天补偿一番吧。”
王雪茹立即缩回扶在张易之大腿上的双手,护住自己的上身衣裙,一边闭上眼睛使劲地摇头,一边说道:“不行!不行!”
张易之伸出双手,很轻易将王雪茹整个上身连同那一双小手一起揽住,道:“那好,不看就不看,摸摸总行吧!”其实,这才是他的目的,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就是这个道理。先故意开出一个对方不可能接受的价钱,等对方拒绝之后,再降低一个价位,这时候对方第一念头就会觉得自己已经做出让步,也就更能接受这个价位了。
王雪茹顿时陷入了挣扎之中。其实,方才张易之已经是摸过一次了,只不过那次是浑水摸鱼,而且还用了点强,但即便如此,到了后来她也没有如何抗拒。如今,她便有些踌躇了,长期以来受到的严格教育让她十分的抗拒张易之的要求,但同时,她又怕驳了张易之的面子,会让檀郎不悦,妨碍两人以后的交往。
“那……那好吧!”王雪茹期期艾艾地说道,声音比蚊子叫还要小声。
张易之如奉纶音,他早就等着这一句了,当下毫不客气地顺手撩起王雪茹商议的衣摆,两手双管齐下,齐头并进地钻了进去。
“唔……”过不多久,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喘息。
渐渐的,张易之某处的反应越来越剧烈了,他知道眼前这里并不是推倒眼前这个女孩子的好地方,万一在最关键的时刻,有人推门进来,那他可就吃亏大了。而且,他也担心当初和“张易之”之间的那个协议,万一等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自己忽然不行了,那可就太丢脸了。
“小雨点,小螃蟹,来,你也来帮帮我好不好?”张易之腾出一只手来,先解开自己的下裙,露出那“弟大物勃”的凶器,然后轻轻地抓住王雪茹的右手,道。
“怎……怎么帮你?”王雪茹目光迷离,很艰难地回过头来。
“来,我,手把手地教你……”张易之先轻轻地把王雪茹小手下移,将之移到自己已经肿大起来的屪子上,又手把手地教他抽动:“就,就这样好了,唔,很好!”
张易之轻轻地松开了手,嘴里还不忘表扬起这个勤奋好学而且天赋绝佳的好学生。
“这,这是什么?”王雪茹到底是大家闺秀出身,至今为止还没有接触过屪子,只觉得这玩意触手之时很粗很热也很硬,却不知这是何物,在努力工作之余,还不忘孜孜不倦地请教。
“说起这玩意,学,学问可就大了。它是阴阳之门;它是我们人,人类繁衍生息的桥梁;它也是如今这时代,人类夜生活不至于一片空白的基本保障。总之,它就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命根子!”
过了许久,张易之忽然轻轻地哼了一下,终于一泄如注,心底无比的舒爽。
王雪茹本来正在迷离之时,忽然觉得手上的物事软了下去,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一看,顿时放开了手:“这东西好丑啊!”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两位没事吧?”
张易之顿时赧颜,因为这句话明显是废话。很显然,门外的人已经听见了里面的动静。
“啊!”王雪茹一惊,立即从张易之的身上弹了起来。
第89章 身份
走出金屋子,再一次晒到那温暖的太阳,张易之只感觉四肢百骸无比的舒服。至于大娘那满含深意的笑靥,则被他自动掩耳盗铃地理解为对他摆脱危险的祝贺。
“多谢大娘了!”张易之很真心地说道。是该多谢谢人家,人家不止帮助他躲过了鹰隼的追猎,还让他终于和王雪茹那个倔强的小娘皮澄清了误会。若不是她提供的这个地方实在太过恰当好处,张易之不可能对王雪茹用强,而以王雪茹的倔强,误会了张易之之后,也不可能主动找他澄清的。
大娘笑吟吟地看着张易之,点了点头。又过了一忽儿,她忽然又开口说道:“你妹妹怎地还没有出来?”
听得她特意强调了那“妹妹”二字,饶是张易之脸皮一向挺厚,也不由得老脸一红,回头看时,却见王雪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磨磨蹭蹭地向外边行来。
其实,方才大娘已经是特意等了一会功夫才打开了门,王雪茹身上的衣衫早已整理好了,只是她小女儿心性,太过害怕被人看出端倪,以至于总觉得自己身上还有哪里没有整理好,会露出破绽,才会如此磨磨唧唧的。
“出来吧!”张易之转过头来,促狭地向她做个鬼脸,笑道:“在里面坐久了,骨头都软了么?大娘还在等着呢!”
王雪茹神色一慌,连忙快步走了出来,经过张易之身边的时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还顺手在张易之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才若无其事地走开。
大娘关上大门之后,又转过头来,向张易之道:“随我来吧,外子正在那边的小潭边上等你,他有点话,要和你说说!”
张易之默默地点头,其实,事到如今,就算梅先生不找他,他也必须找梅先生说说。不管今天卫遂中的到来对于梅先生算不算【创建和谐家园】烦,人家总是第二次救了他的性命,张易之又岂能装得像个没事人一般呢。
领着张易之向前走了一阵,来到一处分叉路口,大娘指着一条崎岖的小径,道:“王郎自去吧,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向前,看见有个水潭,就是了。”
张易之点了点头,知道对方只招呼自己,并没有招呼王雪茹,肯定是有一些话要单独和自己说,不愿意入第三人耳。当下,他笑着向王雪茹道:“阿妹,你且随着大娘去吧,我过去和先生谈谈便来。”
王雪茹先前已经和张易之一起猜到了梅先生的真实身份,再看见卫遂中那无比忌惮的样子,心下早已确定了个【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她知道,以梅先生的身份,先前不对张易之不利,如今再行不轨的可能性极小,所以她颇为放心地点了点头。
张易之便顺着大娘所指的那条石径缓缓地向前行去,最初的时候,石径的两边所见,还是一些梅花树。到了后来,梅林到了尽处,才是一片杂草丛生,各式树木竞相成长的林子。虽然如今还是春寒时节,那林子里还是不时有鸟儿从草丛之中被惊飞出来,带出一阵“噗噗”的响声,恬静中带着生气,诗情画意尽在其中。
张易之心中暗暗赞叹,这样的居住环境,实在是太完美了。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就算是最边远的农村,也难以找到这样的去处啊!
再往前走出一阵,张易之的耳边果然响起一阵“哗哗”的溪流之声,他往前一看,就看见前面有一条山涧,汇成了一个小型瀑布,白色的浪花正从那瀑布之上倾泻而下。青山、绿水、白色的浪花,这番胜景在浩淼苍穹的映衬之下,不啻一幅鲜活的山水画。
那小瀑布的下面,却是一个碧水汇成的水潭,胖子旁边的一块巨石之上,一个身着粗布衣裙的男子正盘膝而坐,他手中执一钓竿,浑身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凝神于水底的游鱼还是压根就是那样睡着了。
张易之缓缓地走了过去,来到梅先生的身后站定。
“参见大王!”梅先生这样一个人,张易之很早就高山仰止了,如今经过一番接触之后,更是仰之弥高,越发的敬仰。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曾先后两次救过自己的性命,更因为他本身是一个具有大智大慧的人物,值得张易之这番敬仰。
“哦!”梅先生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这么说来,你猜出我当初的身份了?”
“大王从前的那些轶事,早已传得尽人皆知,小人自然也曾有所耳闻,所以一向对大王十分的敬仰,如今不但能结识大王,还有幸能和大王坐在一起吃饭闲聊,真是万分荣幸!”他知道梅先生这样的高人,对于恩情这种事情,看得很淡,所以绝口不提自己对于他救命之恩的感谢。
指了指自己身旁,梅先生道:“你还是坐下来说吧!‘大王’二字,以后再也休提,我还是喜欢别人称呼我为‘梅先生’,那俗世的名号,别人愿意记着就让他们记着,别人要是忘了,也随他们忘记,我从来没有在乎过。”
原来,这位梅先生,便是当今天子武则天的堂侄武攸绪,当年被封为安平王的便是。
说起这位传奇的安平王,绝对算得上当世第一奇人,坊间素来都把他当做神仙一流的人物。据说他当初还在朝中为官的时候,就对那些纷繁复杂的倾轧争斗极为反感,对那些纷繁复杂的表、状、笺、启更是极为头疼。这位郡王有个爱好,就是翘班,装扮成麻衣术士模样,跑大街上给人家相面。据说,因为相法精熟,他当年在神都城里的名声,丝毫也不亚于张憬藏。
前年年底,就在圣皇武则天筹划着封禅嵩山的时候,武攸绪忽然上表请求归隐嵩山。据说当时,皇帝对此还有些惊异不定,猜不透这小子为何好好的郡王不当,要跑到那深山野林里面去当一个破落的猎户。虽然口头上答应了武攸绪的请求,武则天后来又多次派人上山查探武攸绪的情状,得知他一直在这山上行猎、种地,一直过着和普通农户完全相同的生活,才渐渐相信了这位侄儿的田园之志。
想当初,武则天就最喜欢武攸绪这样的性子,恬淡、自然、无人无争,脾气好得不能再好了。这样的人,不拘是谁,都无法讨厌起来。而当武攸绪隐居之后,武则天更是三天五天地派人将赏赐的珠玉等器物专程送来,赏赐的份额和频率甚至还远远的高于当初。这也可见,如今的这位安平王在武则天的心目中的地位并没有因为远离朝堂而降低,反而是更甚当初了。
张易之静静地坐下来,用近乎仰慕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传奇的人物。想当初,他曾经看过一部电视剧,就是以眼前这位高人为主角的,最后的结局的这位主角悟通了大道,终于羽化登仙。当时的他还以为这种放弃名爵,甘愿过这种平民生活的人物是剧作家捏造出来的一个人物,现实中不会存在。可直到他穿越了之后,才知道世间还真有这样一个传奇的人物。
像是看穿了张易之的所有心思一般,武攸绪淡淡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特别难得,特别罕有,应该更加受人尊敬?”
“是!”张易之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拍马屁:“大王,唔,先生您从来都是我心目中最尊敬的人,没有之一!”
武攸绪“嘿嘿”地笑了两声,道:“说实在的,小子,我和一般人没有两样,我也很喜欢被人赞扬,唯一的不同,也许是我比别人更加愿意向前看一些罢了。当然,也许我也有一点别人没有的优势,那就是我看到的,往往都是准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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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听得张易之久久无语,似乎是不怎么相信自己一般,武攸绪又笑道:“我这人平生唯有两个嗜好,一是易学,二是女色。关于这二点,你现在应该明白的,我就不多说了。对于易学,你们年轻人未必相信,总觉得这是怪力乱神之说,但我要说的是,很多的东西,还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信得也信不得,信不得也信得。”
张易之被他这一番话绕得晕晕的,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接口。
“就比如说我自己吧,放弃名爵归隐山林,固然是我平生之志,可人不都说吗,‘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既然在朝堂为官本身也可以成为一种退隐的方式,我又何必非要追求这形式,跑到这莽莽青山中来呢?”
说到这里,也许是有些兴起,武攸绪干脆放下钓竿,转过身来,继续说道:“说起来你也许未必相信,很早以前,我就从我自己还有我的那些堂兄弟的身上,看见了厄难之兆。”
“先生的意思是,你不看好武家继承圣皇的社稷江山吗?”张易之的声音简直有些颤抖了。这不是因为武攸绪和他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起这样重要的事情,而是因为在真实的历史上,最后武家的确是没有继承江山。诸如武承嗣、武三思这些人,好像都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如果武攸绪能看出这些的话,这个人就比张憬藏那种号称神仙实则屁本事没有的神棍牛逼太多了。
“我没有这样说,也不会这样说!天道循环,世情若水,这就是咱们日常所谓‘山无常形,水无常势’的意思了。天地万物说来说去都离不开一个‘变’字,世间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有一定之规,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一定之命数。我不说别人,就说我自己吧,自从搬到这山上来住之后,我感觉自己这种厄难之命已经渐渐散去了,至于能走到哪一步,甚至某一天这种厄难之命会不会去而复返,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而言,世间并没有什么每爻必中的相士。一个相士,有时候他算错了,不等于他的相术就不堪,即使他算准了,也不等于他相术就精良。很多时候,这都只是一个运气的问题,算错则表示运气差,算准则表示运气好!”
看起来,武攸绪虽然已经远离了政治中心,政治敏感却一点也没有降低,说话滴水不漏,一点也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张易之渐渐有些糊涂起来。按理说,武攸绪的这些话,虽然算不得犯忌,但也是绝对不宜和一个外人说的。如果这种话被捅出去,他的那些堂兄弟们以后不可能还把他当兄弟了。他觉得,武攸绪和自己说这些,一定有他的深意。
“我之所以强调这个‘变’,是因为张郎你就是我这一辈子见到变得最为厉害,也最为扑朔迷离之人。”
“张郎?”张易之心下一震,知道这位高人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这也难怪他震惊,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如果只是凭着自己的相貌,武攸绪就能猜测出自己的相貌,那么他就决不仅仅是个高人,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神仙了。
“莫要震惊。其实,当初第一次见到你和王家的那位小娘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并不是兄妹,甚至未来还可能有莫大的缘分。不过,我之所以猜出你的身份,却并非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我这几日,恰好得到一幅你兄弟张昌宗的画像。说实话,长相如你这般俊朗的男子,当今天下并不常见,而你偏生长得和张昌宗又有几分相似之处,所以我方才才会故意出言试探,不想倒是被我一猜而中。”
张易之顿时苦笑,闹了半天,人家并没有认出自己,只是试探而已。而他在武攸绪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的防范之心,说句不夸张的,如果武攸绪把他卖了,他还真有可能帮着对方数钞票。这样一来,他被武攸绪讹出身份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听到武攸绪谈到自己的命数,张易之的好奇之心顿时被勾了起来。其实,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不管是谁,面对武攸绪这样一个高人,说不想请他给相个面,绝对是违心之言。毕竟,武攸绪可不是那些以骗取一点钱财为最终目的,看过两本卜卦方面的书就敢无照经营的神棍。
“先生关于小人命数的话,能否说得再详细一点!”张易之忍不住有点热切地说道。他急啊,武攸绪的身份摆在那里,如果他不想说的话,张易之也拿他没有办法。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诸般手段在武攸绪这里都是行不通的。
武攸绪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显然,他也很理解张易之的这种急切。当下,他不疾不徐地说道:“从前,张郎的命数里也隐着一个很大的厄难,而且这个厄难并非人力所能解,也就是说,即使权势再高,资斧再厚的人想要帮你解除这个厄难,恐怕都无济于事。不过,如今,这个问题却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张易之听得颔首不已,紧张之余,对于武攸绪的本领又有了新的认识。的确,按照他原来的命数,也就是以前的张易之的命数,恐怕是谁都救不了他的性命。不论是武家还是李家继承了江山,都不会容许他这样一个人继续活着。历史上的武则天在位的最后几年,一直想帮助张家兄弟立功劳,揽权势,恐怕也就是出于这一重担心。可惜,就是凭着武则天那样的能力,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还请先生赐教!”对于关系着切身命运的问题,张易之实在是难以保持淡定了,他的呼吸有些粗重。
谁知,武攸绪却是赧然一笑,道:“张郎莫要再问了,说句实话,我根本看不出你这命格之所以发生变化的原因。正如先前所言,你命运中的那一重厄难本不是人力所能左右,可却偏偏有了消融的迹象。虽然如今还存着大半,却已经是靠着人力就能挽回的了。而你这个命数还会继续往哪个方面发展,我实在是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