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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风流》-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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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幕后之人

        张易之并无一丝尴尬,笑笑,道:“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席妈妈就说出你的条件吧。不过,事先声明,我家的财力你也知道,就算我倾家荡产,你也未必放在眼里。而且我家中还有老母要赡养,自然不可能倾家荡产。所以,关于钱的要求,席妈妈还是尽量少提,其他方面,席妈妈但有所命,张某绝不皱眉!”

        席妈妈干巴巴地说道:“我这女儿,是整个凤栖楼的支柱,没有了她,这凤栖楼的天可就要塌了,如何能随意放掉,张郎你这是强人所难了!”

        张易之耸耸肩,道:“席妈妈这话我可难以苟同了。据我所知,席妈妈你自己当年也是这凤栖楼的台柱子,后来赚得够了,才收手的。你当年走的时候,这凤栖楼不是也没见踏掉,难道今日反而不如从前吗?有所谓李杜诗篇,唔,‘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创建和谐家园】数百年。’这楼里其实不乏有姿色也有天赋的女孩儿,就是缺点机遇罢了,只要席妈妈肯给他人以机会,我相信那李云飞张云飞会很快涌现出来的!”

        席妈妈虽然是风月场里的老手,善于酬酢转圜,但在这场谈判之中,却是必然处在劣势的,原因无他,两方谈判的对象慕云飞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场谈判在开始之前,天平就已经倒向了张易之这一方。这样一来,任席妈妈再如何巧舌如簧,也难以说得过张易之了。

        沉吟一阵,席妈妈忽然说道:“张郎既然这么说,老妾要是再横加阻拦,倒显得老妾为人不厚道了……”

        张易之见席妈妈话锋一转,忽然变得如此爽快,心中非但不喜,反而沉了下去。他知道,徐妈妈下一步就是要开条件了,而这条件应该是自己绝难达到的。

        徐妈妈皱巴巴的面孔也慢慢舒缓了下来,她的嘴角甚至溢出一丝笑意:“条件呢,老妾没有说话的资格。老妾只是一个替人看门护院的,在这凤栖楼里,真正主事的,另有其人,张郎若是能说服得了这主事的人,不拘老妾态度如何,你都能得偿所愿。所以,张郎这是找错人了!”

        这才是徐妈妈最后的杀手锏!她知道自己想要阻挠慕云飞,分量不够,反而会无辜得罪慕云飞。但她却相信,凤栖楼背后那人绝对不愿自己手下的这凤栖楼失去一个台柱子。因为在那人看来,这凤栖楼绝不仅仅是一个赚钱的场所而已,还是一个交往酬酢、结交权贵的地方。

        张易之不动声色地说道:“还未敢请教你们凤栖楼的领家,到底是哪一位贵人,我也正要拜访一下呢!”

        徐妈妈一扫方才的阴霾,微微一笑。这甚至让张易之对方才的情景怀疑起来,她既然有所倚仗,还那么愁眉苦脸的扮可怜做什么?

        “张郎还是断了这份念想为好,我们领家的不是谁都能见的,就算是他的身份,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知道的。你也清楚,就算云飞她也并不知道。”

        张易之笑了笑:“若是妈妈不说,我自然当此人根本不存在,只是妈妈你自己杜撰出来的,到时候慕大家那里有什么反应,我可就无法保证了!”

        徐妈妈的笑脸立即崩塌。的确,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她就是个经理,而慕云飞却是在市场上具有很大人脉而且不愁饭碗的业务员。尽管从职位上来说,经理比业务员高不少,可要是金牌业务员真和经理犟起来,也够经理喝一壶的。

        沉吟了一阵子,徐妈妈只好苦笑着说道:“算了,怕了你了,既然张郎执意要知道,老妾便告诉你也无妨,我们领家的便是当今陛下的大侄子魏王!”

        “魏王么?”张易之一听这凤栖楼的幕后老板竟然是武承嗣,还是有些意外。他一向知道凤栖楼的后台很硬,很多来闹事的人在这里吃亏之后,也不能把凤栖楼怎么样,这楼里的生意还是一样的兴盛。只不过,凤栖楼的后台如此硬,却是张易之没有想到的。

        “怎么样,张郎,依老妾看,还是算了吧。以你的人才家世,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何必单单要我这宝贝女儿呢?魏王府里什么没有,就算你把所有能拿出来的都拿出来,魏王也未必看得上眼哪!”徐妈妈一脸的苦口婆心,但眼角里那戏谑之意是再明显不过了。在她看来,只消搬出武承嗣来,不拘是谁,都要退避三舍。以前,她就曾如法炮制,吓走了不少对慕云飞存在非分之想的狂蜂浪蝶。

        “是有些麻烦!”张易之暗忖。

        不过,事情却并不是没有转机,因为另外一个人……窈娘。在窈娘的事情上,以张易之的判断,武承嗣虽然是一个距离皇位很近的亲王,却无法和八品芝麻官来俊臣拼斗的。来俊臣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而武承嗣却要顾忌名声,以防失去圣眷。很难想象武承嗣会因为一个女人和来俊臣翻脸……尽管他心中一定极为恚懑。

        只要来俊臣不愿主动在窈娘一事上松口,张易之就觉得自己和武承嗣之间暂时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来俊臣。有了这一个共同点,两人就大可以坐下来谈一谈,以张易之自己一个人的身份,自然是没有资格和武承嗣谈的,可他还有另外一重连武承嗣也不得不重视的身份……张昌宗的兄长。来俊臣尚且忌惮张昌宗,武承嗣自然更加不能请忽视之。

        “六郎?”张易之一想到张昌宗,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很不错的主意:“对啊!我想见六郎,找苏味道做什么,找武承嗣岂不是更加干脆?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箭双雕?”

        脸上现出喜色,张易之向席妈妈施了一礼,道:“多谢妈妈了,我这就去向慕大家告辞,然后去拜访魏王!”

        席妈妈听见前半句,脸上笑意盎然,她以为凭着武承嗣的名头,自己又吓到了一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可听见后半句,她顿时呆住,吃吃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目送着张易之缓缓地离去。

        半晌,徐妈妈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嘴里喃喃地说道:“真是个多情种子,要是我当年也遇见这样一位重情重义的男人,就算是跟着他粗茶淡饭,我又有何怨?哎,说这些做什么,只希望你不要激怒了魏王吧!”

        张易之回到燕居别院,却没有见到慕云飞,而是被小月拦在了外间。张易之知道慕云飞此时正沉浸在羞涩之中,若是强行要见她,只会让她尴尬,当下也不强求,便把徐妈妈的话向小月说了一遍。

        张易之的话,自然不是说给小月,而是说给慕云飞听的。他可以肯定,慕云飞此时一定正侧着耳朵细听外面的传话。

        果然,张易之一言方了,忽听得一阵帘子脆响,慕云飞窈窕的身子翩然而至:“你说,凤栖楼领家的是……魏王?”

        张易之点点头,道:“徐妈妈是这样说。”

        慕云飞额头微微蹙起:“那,这件事……”

        “你不必担心,我这就去找魏王好生谈谈,只要他还愿意讲道理,事情就有成功的希望!”

        慕云飞脸上的担心之色并没有因为张易之的安慰而减缓,她焦虑地说道:“要是他不愿讲道理怎么办,那可是魏王啊!要是他恼了你,要对你不利怎么办?”

        旁边的小月也插话道:“就是!再说了,你一个平民百姓,魏王见不见你都是问题哩!”

        张易之笑笑,道:“他自然会见我的,而且我想我和他之间还大有可谈!好了,就不耽搁了,我这就拜访魏王去,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着,也不等慕云飞主仆二人说话,便出门而去。

        慕云飞连忙追了出来,凭着栏杆看着张易之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异样的情愫。而旁边的小月也是怔怔地看着远方,忽然说了一句:“娘子,还是你的眼光不错,张易之这厮虽然是个花心大萝卜,却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

        慕云飞脸色一红,回头啐了一口,道:“小小年纪,就思春了么?你若是喜欢,就从了他好了,我绝不反对!”

        随即,在小月的不依声中,两个少女扭打在一起。

        且说张易之刚刚走出凤栖楼,忽听后面一个声音在喊道:“张五郎!”

        张易之听得这喊声颇为陌生,以为不是叫自己,毕竟姓张的太多了,这时代又是按照整个家族来排行的,大多数人家都有五郎。所以,神都这百万人口之中,起码有几千人叫“张五郎”,张易之对此并不在意。

        但后面那人竟然锲而不舍,不住呼唤,张易之虽然心中有事,也终于不得不回过头去,望向那人。

        那是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长相倒是有三分俊秀,只是大概是因为酒色过度的原因,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双目也有些无神,给人一种无力的感觉。

        张易之一见此人,也就不奇怪他为何追了这半天都没有追上自己了,他看起来,实在太需要用和尚的生活规律来约束了,否则这小命迟早要断送在女人的肚皮之上。

        “这位兄台,咱们认识吗?”张易之问道。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那青衣男子笑道,声音有点含糊,显然大脑尚未完全摆脱酒精的羁绊。

        张易之见这人答得有趣,笑了:“为了以后一直认识,小弟就说句交浅言深的话了:兄台你应该少来凤栖楼了!”

        青衣男子微微一怔,随即似乎明白过来张易之的意思,居然并不动怒,脸上倒是微微现出一丝赧然之色。

        “兄台找我有事吗?”张易之倒是有些讶于对方的好脾气,对他的印象顿时好了不少,便又问道。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没其他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五郎,我很欣赏你,很欣赏你将苏味道那老家伙打下楼,又将他的车夫踢下来的样子。哈哈,你不要这幅表情,我没有龙阳之好,纯粹是欣赏你而已,要知道,我在凤栖楼可是有好几个相好姑娘的!”

        说着,他便回过头,反身向凤栖楼行去。走了没几步,他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一个回头,向张易之叫道:“记住了,我的名字叫王昱!当然,更不要忘记,我很欣赏你!”

        张易之苦笑着摇摇头,看着王昱远去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人还真是挺有性格的,除了酒色过度这点有些不好以外。同时,他也有些好奇,这人似乎和苏味道有什么瓜葛吧,不然的话也不会对苏味道的受辱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幸灾乐祸。

      第41章 魏王之怒

        魏王武承嗣正在经历他当年被召回长安以后最愤怒的一天。

        想当初,由于他和武三思的父辈对武则天的母亲杨氏比较刻薄,得罪了武则天,武则天当上皇后以后,将他们都流放了出去。可后来,武则天渐渐掌握了权柄之后,发现自己身边竟然没有可以倚仗的外戚势力,这很有些危险,便又把这些侄儿们召了回来。

        自从那时候起,武则天对自己的这些侄儿们关键渐趋融洽,直到现在,武承嗣和他的几位堂兄弟武三思、武攸宁、武攸暨等等,无一不是爵封亲王、官居高品。可以说,这些年的天下,是他们武家的天下,这些年以来,最为风光的是他们这些武家的人。

        武承嗣作为现今武家最有权势的人,何曾受过今日之辱。堂堂亲王,竟被一个小小的八品县尉骑在头上了。

        “你给孤王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武承嗣那带着点病态的面孔极度扭曲,双目似要喷出火来,而他的面前,正跪着一个男子,浑身是伤,面容也是颇为扭曲。这并不是天然的扭曲,而是那种被人狂扁以后形成的。这男子,便是武承嗣的心腹侍卫王熙之。

        “大王!”王熙之哭丧一般发出一阵嚎叫:“人道是,打狗也要看主人,来俊臣区区芝麻小官,竟然敢为了一个女子对大王手下的人下如此毒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属下这还是逃得快的,那些闪避不及的,更是被打得不成人形,令人难以卒睹啊大王!大王,属下们命贱如蚁,就算是搭上了性命也不值什么,但大王的威名不能就此沦丧……大王,为属下们做主啊!”

        “大王,不可冲动!”武承嗣身边一位中年男子见到武承嗣出离愤怒,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连忙叫道。

        这男子叫做宗秦客,官居春官侍郎,也就是原来的礼部侍郎。宗秦客是武则天的娘家外甥,他们兄弟一共三人,分别叫做宗秦客、宗楚客和宗晋客。

        说起来,宗家兄弟和武家也算是比较亲近的表兄弟关系了,但这两家看似亲密,其实这关系里也还透着点古怪。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当初诸葛亮兄弟分侍人主的启发,他们兄弟三人分别和三位不同的武氏亲王走得很近。老大宗秦客和魏王武承嗣走得最近,老二宗楚客和梁王武三思走得最近,老三宗晋客和建昌王武攸宁又最为亲密。

        总体而言,武家最有可能继位的三位大王都和他们宗家关系密切,只要这天下从武则天开始,一直沿着武氏的轨迹传承,他们宗家就会成为受益者。

        今日本来恰逢休沐,宗秦客偷得浮生半日闲,正打算陪着娇妻美妾出城一游,不想武承嗣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人来请。宗秦客也不敢怠慢,立即放弃原先的踏春计划,来到了魏王府,和武承嗣谈论起了最近朝廷里的一些事情。

        不论是对于武家还是宗家来说,李家都是敌人。所以,谈论起李家的人之时,宗秦客和武承嗣的立场是一样的,一样的带着敌意。

        宗秦客告诫武承嗣,需要小心皇嗣家的三郎隆基,这小子最近很不安分,一直在挑动大家的眼皮子。

        他所举的事情有两桩,第一桩就是这小子不知怎地好像和张昌宗的兄弟不和,进而发生了对峙,差点打起来,这事不知怎地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虽然这小子回去之后,被皇嗣武旦狠狠地责骂一顿,但面上却并无悔过之意。

        第二桩就是武隆基这小子信口雌黄,路遇来俊臣的时候,居然毫不客气地数落了来俊臣一顿。据说当时还有不少人围观,据围观者说,武隆基居然连“你终有一日不得好死!”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也可见这小子胆子之大。

        武承嗣听了,只是置之一笑。如今这个社会等级之森严,不只是体现在不同的行业、家族之间,就是本族内部,也是一样。武隆基是个庶子,而且是三子,两条已经决定了他几乎不可能成为武旦的继承人。不管武隆基本人如何特立独行,这天生的劣势却是他抹除不掉的。

        在武承嗣看来,武隆基这样四处树敌,只是太过年轻,不知轻重所致。武隆基此子,还不足以让如日中天的武承嗣正眼相看。

        宗秦客却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武隆基此子说话行事很能审时度势,非是那种简单的莽撞之徒。至少,他这番行径能让武承嗣兀自毫不在意,就可看出其人的不凡之处了。只是,宗秦客知道,一旦武承嗣认定的事情,自己再如何劝都会徒劳,他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人。

        接下来的话题,便转到了来俊臣身上。武承嗣把宗秦客找来,目的就是谈论来俊臣之事。就在前一天,他和来俊臣看上了同一个女子,那女子着实可人,眉宇间那种清纯之色也是一般的女子身上罕能见到的,武承嗣并不想轻易放手。不过,来俊臣毕竟来者不善,为了一个女子和来俊臣撕破脸皮,似乎又有些不值得。毕竟,来俊臣那厮是出了名的只知向前,不会后退的,若是一不小心被他咬到,可对武承嗣的入主东宫计划很有滞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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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秦客听了武承嗣的话,态度十分坚决,苦口婆心地劝谏道:“依某看来,大王应该以大局为重,区区一女子,就算有沉鱼落雁之姿,大王都应该立即舍弃。当初大王保举来俊臣出来,是为了对付李家的那群人的,若是此时和他翻脸,来俊臣这个疯子说不定会枉顾抬举之恩,反过来对我等不利,那可就糟糕了!”

        见到武承嗣兀自沉吟,宗秦客继续抛出诱饵:“大王请想,若是你有朝一日入主东宫,甚至在大家百年之后面南承祚,全天下的美女,还不是任由大王挑选,又何患没有出色之人呢?”

        这一句正击在武承嗣胸口上。是啊,此时正是向皇位冲刺的重要关口,这个时候,任何一点的错漏都可能导致无缘宝座,岂能因小失大。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武承嗣还是打算听从宗秦客的劝告,不再去理会窈娘的事情。

        可就在此时,王熙之回来了,领回来一大群瘸上胳膊断腿的虾兵蟹将。武承嗣惊怒之下连忙发问,得知来俊臣为了抢女人,竟然仗着人数上的优势,把魏王府的人如此狠狠地揍了一顿。

        “来俊臣,你欺我太甚!”一直铁青着脸不说话的武承嗣忽然爆出一声震天价的怒吼。随即,白光一闪,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啪”,一个够普通百姓吃一年的杯子就这样分离成不知多少块。而这杯子里盛着的热茶连带着茶叶更是四处飞洒。有两片茶叶不偏不倚,恰好停驻在王熙之的脸上,更为他本就狰狞的样子平添了几分渗人的悲壮之气。

        “你先下去找人疗伤,此事孤王自会处理!”发泄过后,武承嗣才向王熙之挥挥手,道。

        王熙之见了武承嗣的脸色,心中有些快意,也有些震怖,连忙一瘸一拐地走了。

        “你现在怎么说,还要忍吗?”武承嗣狠狠地问道。

        宗秦客对武承嗣的情绪波动视若不见,他手上轻轻把弄着自己的髯须,沉吟一阵,才冷静地说道:“大王,依某看,您还是要忍,而且比以前更要忍!”

        武承嗣眼睛一努,不悦之色溢于言表:“大郎这话,孤王就不明白了。孤王当然知道,要想达成……那个目标,自然要忍,可忍也要有个限度是不是,难道你觉得,一味的忍让就能换来孤最想要的结果,那孤便听你忍了。可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宗秦客很冷静地摇头,道:“可是,大王不觉得奇怪吗?就算这个女子极为出色,来俊臣为何要如此心急火燎地和大王撕破脸呢?他不是限定了三日的期限吗,这才过了一天,他就动手,其中难道就没有什么不寻常的意味?”

        “以怨报德的小人,行事岂能以常理揣度,孤王现在只是后悔,后悔怎么就动了借他的力量来剪除李家人的蠢笨念头!来俊臣若是那么好控制的,岂不早就改姓武或者姓李了。”

        宗秦客点点头,道:“来俊臣不是那么好控制的,这自然是实情。不过,他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太过反常了,依某看来,不是那么简单。大王请想,他此时已经是刚刚收到我们放出去关于他起复内幕的消息吧。就算他再狼心狗肺,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在刚刚得知大王对他的提拔之恩的时候就对大王下手吧,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依某看来,他一定是看出了大王推举他起复的用意,为了在大家面前撇清和大王的关系,他才会行此看似孟浪之举。要不是如此的话,他刚刚起复,未建寸功,实在没有理由立即得罪大王你这样的人物!”

        武承嗣听得宗秦客分析得头头是道,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如此说来,此人已经不可能为我所用,反而会成为我们的劲敌了?”

        宗楚客苦笑一声,道:“虽然不愿相信,但依某看来,的确是如此了。某只是有些奇怪,来俊臣此人虽然素称心狠手辣,卑鄙【创建和谐家园】,但却是一个出身市井的小混混,除了栽赃陷害,严刑逼供那一套,实在没有令人称道之处。这一次,他为什么忽然之间会有这样的手段出来呢?以他还有他身边那帮帮闲人等的那点榆木脑瓜,是不可能看穿大王的真实意图的!”

        武承嗣的脸色立即郑重了起来:“你说说,他身边……”

        “有高人指点!”宗秦客很肯定地说道,“某真的很好奇,一个有眼光有手段的人,为什么偏偏委身于来俊臣这等人。他难道就看不出,来俊臣这种人,就像武隆基那小子说的,终有一日不得好死吗?”

      第42章 两件事情

        武承嗣此时已经恨透了来俊臣。若说今日之前,他最希望自己在李家的那两位表兄弟立即去死的话,现在他更希望来俊臣立即去见阎王。当下,他恨恨地说道:“管他身边有没有高人。任他是什么样的高人,投靠来俊臣,就要为他陪葬!大郎,你心眼活,手段多,就为孤王献上一策,只要能除掉来俊臣,花上任何代价,孤王都在所不惜!”

        “不可!”宗秦客急忙说道:“大王,现在大王最不能对付的,就是来俊臣了。不管是大王本人,还是与大王亲近的朝中大臣,一旦和来俊臣作对,后果堪虞啊!”

        “嗯?!”武承嗣不满地说道:“这却是为何?难道孤王真的还就怕了他一个区区的八品小官吗?”

        宗秦客连忙解释道:“如今的来俊臣不比当初,大王若执意和他决裂,胜算自然很大。不过,谁都可以这样做,大王却不能。原因无他,这厮本就是大王推举的,大王若是此时对付他,大家怎么想,大家虽然年事已高,双目却锐利得很,什么事能逃得过她老人家的眼光!大王就算能顺利除掉来俊臣,在大家的心目中,却难免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大宝的角逐!”

        武承嗣一听“大宝”二字,脸皮不自觉地狠狠抽了一下,他不甘地说道:“如此说来,只能任由这厮继续猖獗,他羞辱我魏王府的事情,还要这样算了?”

        宗秦客喟然道:“除非……能借刀杀人!”

        正在此时,忽听守阍前来禀报:“有一人自称是一个叫什么张昌宗的人的兄长,在外面求见大王!”

        宗秦客一听“张昌宗”,眼中忽然放出一丝亮光来。

        “哎呀,原来是五郎造访,蓬荜生辉,里面请,里面请!”

        张易之正在魏王府外等得无聊,忽听一阵爽朗的小船传来,他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面色微黄的中年男子正满面春风,大步流星地向这边走来。

        张易之立即意识到,这人应该便是魏王武承嗣了。尽管他以前没有见过武承嗣,但他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知道下人迎客之时,不可能露出这种主人翁的姿态,更不可能如此高声喧哗。

        旁边的一众守阍个个的嘴巴都张成“O”字形,足可以放下一个鸡蛋。魏王是何等身份,他们是最为清楚的,平日里就算是宰相来访,魏王也断没有出迎的道理,方今天下,能让魏王出迎的,在他们想来,应该只有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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