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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自己的孙辈时,李渊的目光里边,不禁多了几分的温柔与宠溺。
等到长孙无垢与李世民辞行之际,李渊突然起身朝着长孙无垢问了句。
“那程三郎,既然能治狂犬病,又能救下秦琼,他可还有其他本事?”
“父皇您是想问……”长孙无垢愣了下,旋及就明白了李渊的用意。
“父皇您请好好休息,此事,儿臣会去打听清楚。”
李渊看着这令他心中犹自如同扎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子的二儿子李世民。
还有那温婉娴静,识大体,知进退的二儿媳妇。
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李渊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种令人坐卧难安的固疾,实在是让人生不如死。
让那程三郎来一试又有何妨。终归,比一点希望也没有要好。
“观音婢,该不会真让程三郎来给父皇诊治吧?”
步入了大安宫,站在宫门外,李世民有些迟疑。
“夫君你没看出来吗?父皇的身子,已是一日不如一日,心情也越发的不佳了。”
长孙无垢轻叹了口气,回首看了眼那缓缓合上的宫门道。
“妾身也仔细询过不少医家,知晓这淋症,只会越来越重。
用药,也只能稍加缓和,无法根除……”
“到得最后,甚至有些病患……”长孙无垢生生地止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不吉之言。
李世民的脸色也变得份外的难看,紧锁起了眉头。
“罢,既然父皇心存着这样的想法,那便让那小子……”
“不过,我且先见上一见,看他是什么说法。若是真有办法,自然是再好不过。”
……
听闻蜀王殿下来寻自己有事。赶到了前厅,只看到了李恪的贴身护卫李忠,程处弼不禁一乐。
“你家殿下,今日寻我所为何事?”
“我家殿下正好有点事,无法亲自过来请程公子。
还请程公子勿怪。至于是什么事,小人实在不清楚……”
程处弼觉得有些奇怪,前几天,李恪拉自己去跟李承乾这位太子去喝了顿酒。
然后亲爹就收到了消息,自己很有可能会成为东宫的官员。
莫非今日又是拉自己去跟未来上司,大唐的太子殿下继续喝酒恰饭?
赶到了坊口,见到了李恪,李恪二话不说就催促程处弼赶紧。
“今日又是你太子哥要见我?”程处弼策马前行,朝着李恪问道。
“非也,今日不是我大哥,而是我父皇……”
李恪左右扫了眼,看到喧闹往来的人群压低了声音道。
程处弼一脸懵逼。这位皇帝大佬寻自己能有嘛事?
真有事派名宦官窜府里来摇人就是了,何必要弄得神神秘秘的。
一头雾水的程处弼与李恪正在赶路,而此刻,还是上次的那家酒楼。
李世民安然而坐在首席上,而袁、孙两位道长,还有爵部郎中阎立本皆在。
两位道长安然坐定,垂眉闭目。李世民则正与那阎立本就绘画书法艺术在那里高谈阔论。
只不过,阎立本凝神对答之余,内心还是有小小的疑惑。陛下寻自己讨论绘画和书法艺术。
一般不是在宫禁之中吗,要么就是到诗情画意的地方去。
怎么今日会寻一间看不到什么景致的酒楼。
另外,这两位大唐朝野有名的道长居然也在这里,陛下只是给自己介绍了两句之后便不再多说。
这让阎立本有些闹不明白,陛下今日到底是有什么事……
就在阎立本暗中揣测的当口,就听到了雅间门外传来了声音。
“陛下,蜀王殿下和程三公子到了。”
“……”阎立本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
程处弼刚进了门,就看到笑容亲和的李世民朝着自己招了招手,示意到他跟前去。
“处弼贤侄不必多礼,这三位长辈你也都熟悉吧?”
程处弼赶紧给这三位见礼,特别是那位面无表情的阎立本。
程处弼原本还想跟这位给自家画了一幅大画的著名艺术家多寒暄两句。
可瞅他那副生人勿进,一脸不乐意,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五百贯钱的样子。
程处弼也就懒得去自讨没趣,想想也是,搞艺术的谁还没点脾气。
李世民笑眯眯地,一副宽容长辈的模样问道。
“贤侄,至上次在秦卿府上一别,也有不少日子了,这段时间,都在干嘛呢?”
程处弼想了想,提炼酒精这样的隐私当然不可能说,那能说的还有嘛?
“也没干别的,就是成日在家收拾那三个弟弟。”
听到这话,李恪卟哧一下笑出了声来。看到程处弼投来的幽怨目光,赶紧埋低了脑袋。
不过,程家四五六,真乃……嗯,不愧是程大将军的种,活力四射,实在是令人招架不住。
李世民嘴角微微一抽,他犹记得那次站在船上,看到的滑稽一幕。
罢罢罢,不能多想,万一在晚辈面前失仪,那可就有损自己大唐天子的威仪。
至于李恪这小兔崽子,今天要谈论的话题比较隐私,没必要让这小子掺和。
“恪儿,你先退下,一会有事再唤你。”
“???”
第90章 毕竟我跟阎郎中的绘画技艺不是一种风格
李恪一脸懵逼的告辞离开了雅间,这才反应过来。
父皇你啥意思?你亲儿子我就是个跑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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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李恪站在雅间外黑着脸惆怅唏嘘,里边,李世民笑眯眯的开始东拉西扯。
程处弼规矩地坐在案几前,吃着这家酒楼的特色,喝着葡萄酿。
不大会的功夫,话题就被引到了两位道长身上。
而两位道长主动地聊起,他们前往程府去寻程处弼,询问如何治疗淋症之事。
“哦?贤侄你对此疾可有办法?”李世民转过了头来,朝着程处弼问道。
程处弼看到李世民如此感兴趣,不禁精神大振,抹了抹嘴,自信地一笑。
“这是自然,没有人比我更懂这种病,这玩意要说治,其实不难。”
“你还真有办法?”李世民按捺住内心小小的激动,努力摆出自己只是好奇的表情。
“那当然了,小侄别的不敢说,治个前列腺肿大,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尔。”
说到最后一句,程处弼还伸出了大手,翻了个面比划了下。
李世民的脸色微僵,也对,孙思邈之前就提到过,程老三把淋症称为前列腺肿大。
具体前列腺是啥玩意,为什么肿大,嗯,怕只有这位,自称没有人比他更懂前列腺的程老三才能清楚。
“有意思,看贤侄如此自信,老夫也有了兴趣,不如你说说看。”
“长者有命,小侄就不推辞了,只是,这里可有笔墨?”信心十足的程处弼开始东张西望。
“……”所有人的脸,齐刷刷的全都黑了下来。
李世民眼角一阵抽搐,一脸果然不如所料的表情,目光落在了那阎立本身上。
“阎卿,看来,又只能有劳你了。”
“陛下……”阎立本看看程处弼,又看了眼满脸期盼之色的诸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关系,阎郎中若是不便,还是让我自己来比较好。”程处弼不乐意了。
嘛意思,我都还没开始,你们就这样的表情和态度。
火柴人难道就没人权吗?抽象艺术难道就不能叫艺术?
“需要臣画什么,还请陛下吩咐。”阎立本听到程处弼这话,也不乐意了。
就你那乱七八糟的鬼画符,拿来污人眼球,简直就是对艺术家眼光最大的亵渎。
作为大唐知名的绘画【创建和谐家园】,实在是不乐意看到那种直不愣登的线条,张牙舞爪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
很快,店小二就拿来了笔墨纸砚,阎立本甚至还要求店小二焚上了一柱香。
这自然是为了在进行艺术创作的时候,能够凝神静气,以免出现笔误那样的情况。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这位少有作品流传世于的,大唐著名绘画巨匠开始创作。
这一次,阎立本的认真程度,自然要超过在船上那次。
很快,一位神态祥和,面目安祥的男子人像,便出现在了宣纸之上。
看得李世民频频颔首,满脸佩服,两位道长亦是神采飞扬,不得不佩服这位阎立本的绘画艺术。
“好了……来,请吧,处弼贤侄。”
阎立本搁下了笔,反复打量一番之后,这才气定神闲地淡然一笑,站起了身来朝着程处弼示意。
程处弼走到了跟前,看着这位神态安祥,惟妙惟肖的成年人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