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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技师》-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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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时代,二十四岁的姑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若是在中原腹地,她的爹娘要因她没有嫁人,而承担更高的赋税。意味着乡邻会背后嚼她的舌根,揣测她不嫁的缘由。会有闲汉给她编不堪入耳的小调儿,会遭人嘲笑,猜她是不是有什么说道才没人上门求亲。

      虽然身为张家寨的大小姐,张天爱的遇到的情况要轻缓许多。但一些闲言碎语,还是不免听到不少。起初还可不在意,但久而久之,心里也会犯愁。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女没有想象过情郎的模样?她虽然平日做男人打扮,但她毕竟是女人,此乃人性,是无法更改的。

      白巧巧抿了抿嘴,却没有接话。她是心地善良,但还没有善良到分享自己夫君的程度。若不是情势所迫,哪个女人愿意跟别人共享自己的丈夫呢?而且张天爱与李知恩还不一样,李知恩是奴婢的身份,即便是收了,最多也是一个妾,威胁不到她的地位,反而李知恩会为了自己,更加紧靠她。但张天爱则不同,她若嫁给李牧,少不得一个平妻的位子。虽说比之正妻还差了一点,但人家的娘家势力大呀。陇右赫赫有名的三大马匪之一,自己这边呢……想到白闹儿的样子,真是一点气都提不起来。

      因此不管与张天爱多么要好,白巧巧都不会主动提及婚娶之事。除非再过两年,她还是无所出,而李牧身边又不断围绕着如王鸥这般秀外慧中的女子,威胁越来越大的时候,她或许会拉张天爱一起结成联盟,与之分庭抗礼。

      但这都是后话了,至少现在,白巧巧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她帮张天爱捋顺了衣领,笑道:“姐姐一定会找到如意郎君的。”

      张天爱不知白巧巧在这一瞬间竟想了这么多,闻言只是含糊应了一声,心里却对她的祝福没有多大的信心。

      李牧来到前院工作室,一边使用制皮技能做‘初级皮革护腕’冲技能熟练点,一边在脑袋里捋最近需要做的事情。技能使用了,身体就会自动的做,约等于‘挂机练级’,分神想别的事情并不干扰。

      不细想还没感觉到,这认真一捋,事情还真不少。

      摆在眼前的就有两件,一是马场的事情,二是月底天上人间开业的事情。第一场马赛取得巨大成功之后,程咬金看到钱了,立刻就想举办第二场,但被李牧拦下了。他不想消费百姓们的热情,因为一旦过度消费,就会面临竭泽而渔的窘境。所以他把下一场比赛也安排在了月底,在天上人间开业之前,打算就着马赛时的人气,再为天上人间宣传一波。而且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推进一下马会的事情。这方面在系统里无从借鉴,而他前世又没玩过赛马,只是听说过,看别人玩过,对其中的门道也不是十分了解,需要摸索前行,快不得,也急不得。

      另外就是天上人间的开业,这是近期的重中之重。目前工程已经进入了收尾的阶段,再过一两日,等安排张天爱等人启程之后,便要着手开始培训天上人间的服务人员,准备迎接开业了。

      而与此同时,工部官署的迁移也在差不多同步进行。随之而来的,便是原工部旧址的拆除工作。正好可以把天上人间那边撤下来的工匠调过去……

      李牧在心里一件件捋,越想事情越多,脑子都要爆炸了。

      不知不觉日暮西垂,到了晚饭的时候。李知恩在忙着安排印刷明日的大唐日报,白巧巧便自己来叫李牧吃饭,张天爱自然跟着,她来侯府两天了,还是第一次来李牧的工作室,早就好奇里面有什么了。

      李牧的工作室,虽然没有言明禁止出入,但这侯府上下,除了经常跟着李牧干活的李重义之外,所有下人都自觉地遵守了这个规矩。只有白巧巧,是可以不分时候,随意出入李牧的工作室的。

      李牧正好做完了一个护腕,忽听到身后有开门声,便知道是白巧巧来了,李重义开门的动静要比这大多了。

      李牧把护腕丢进旁边的大筐,回头道:“娘子,要吃饭了么?”

      “嗯。”白巧巧点点头,走近看了看李牧做的护腕,道:“夫君,你怎么鼓捣起这个东西了?”

      “我在研究相对便宜又能给士卒提供必要保护的护具,这些都是试验品,你看这个护甲片,几块牛皮而已,但是若有它放在胸前,寻常箭矢便刺不进去了。还有这个护腕,双方搏杀之时,也可保护手腕,免得手腕受伤,就拿不了刀了……”

      白巧巧很认真地听着,虽然她根本就听不懂。

      张天爱拿起一个护腕,露出了意外之色。她常年穿皮甲,各式各样的护腕不知道用过多少,李牧做得护腕她拿在手中,便知道质量如何了。她试着套在手腕上感觉了一下,虽然不能说是特别好,但是质量也绝对是过关的,没有多余的花哨,完全以实用出发,佩戴也丝毫不觉得刻板。若每个士卒都能有一个,确实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但令她不解的是,李牧现在已经封侯了,堂堂侯爷,爱好便是做这些东西么?

      她把护腕摘下来,环顾了一下工作室的四周,心里更觉得惊奇。屋子里竟然什么工具都有,锛凿斧锯,大小铁锤,熔炉铁砧,好像张家寨都没有这么全的家伙事儿。

      张天爱忍不住问道:“侯爷,这些工具都是你用的么?”

      “对啊。”李牧笑道:“天爱姐姐,你不要叫我侯爷,你是我的恩人,又是巧巧的姐妹,我把你视为朋友,你叫我侯爷,显得太过疏远了,便叫名字就好了。”

      听李牧这样说,张天爱脸颊微红,道:“那你也别叫我姐姐……便也叫名字吧。”

      “好啊!”李牧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他早就想直接叫名字了,之前他也这么叫过。虽然他现在的年龄是十七岁,但是穿越之前他可是二十八了,十七岁的身体,二十八岁的灵魂,那一声姐姐叫出来,着实有些别扭。

      “这两日我见你回到家就钻进这‘工作室’忙活,便是做这些么?”张天爱咬了咬唇,小声道:“若是因为毛皮买多了,我可以退给你……”

      “哪有的事!”李牧赶紧摆手,道:“这一次的毛皮确实是买多了些,但你无需在意,这本来也是我要做的事情,而且若我研究明白了,往后可是需要大量的毛皮的,这十几车便都做了护腕,能分给多少士族。要是试验成功了,你们张家寨所有的毛皮,我都能买下。”

      “真的是如此么?不是安慰我吧?”

      “没有没有……”李牧眼见着张天爱又提起退钱的事了,便直接把这个话题中断,道:“哎呀,我肚子好饿了,咱们赶紧吃饭去吧。娘子,今天晚饭吃什么?”

      “厨子做了黄金鸡、鲤鱼汤、汤峪绣丸和羊皮花丝,我盘算着咱们这几个人吃也够了,就没让再多做。”

      “嗯,浪费不好。”李牧推开门,让二女先出去,然后自己再带上了门。张天爱插不进话去,心里却觉得欠下的人情更大了。

      回到后院屋里坐下,李牧看到李知恩没在,便问:“知恩那丫头呢?吃饭的时候竟然不在?”

      “刚去看过了,说是有几个活字坏掉了,耽误了印刷,正在补刻,兴许是耽误了时候吧。”

      “哦、”李牧应了声,心里却道,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这活字用木刻,到底不是那么回事儿,虽然也能印出来,但是磨损着实快了一些。

      虽然是个问题,但李牧也不是十分担心。几百年后的东西带到了今日,本来就避免不了产生问题。但他相信,这个时代的工匠具备解决这些问题的能力,也许一日解决不了,但是浸淫其中日久,早晚肯定能解决,他对此有信心。

      这样想着,李牧拿过一个空盘,把几样菜都夹了一点出来,搁在了一旁,道:“那丫头定然不会在前院吃,给她留点,省得晚上饿肚子。”

      白巧巧没说什么,就算李牧不这样做,她也会给留的。张天爱却觉得有些意外,但想到这两日的所见,便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这两日他看到的,李牧对待府内的下人,没有什么架子,不止是对李知恩,就连其他下人也是,如后院的四个丫鬟,前院的门房马夫等人,也都没见过他斥责。而这些下人对李牧,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而不是因为惧怕显得战战兢兢。

      这个时代的上位者,鲜少有如此的。

      第24章 再遇难题

      大清早,李牧正在吃早饭,门房来报,宫里来人了,正在大堂等候。李牧赶紧划拉一碗粥,擦了下嘴,来到前院大堂。

      “高公公?”看到来人,李牧一愣,道:“高公公怎么来得这样早,有什么急事么?”

      高公公满脸堆笑,道:“逐鹿侯勿慌,没有急事。咱家今日来,是给侯爷送衣裳来了。”说着高公公拍了下手,他身后的小太监赶紧端着托盘来到跟前,高公公整理了一下表情,肃然道:“逐鹿侯聆听圣谕。”

      李牧赶紧躬身,高公公学着李世民的神态,尽量粗着嗓子道:“陛下说:李牧,你这个小子,升了官之后一次朝都没上过。虽说事出有因,但难免惹来非议,给你做了一件朝服,明日穿上参加朝议,必须得来!”

      说完了,高公公立刻又堆起笑脸,道:“咱家说得可都是陛下的原话,一个字都不差。逐鹿侯,陛下的意思你可知晓了?”

      “呃……”李牧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他知道该怎么做,手腕一抖,一块银子不留痕迹地递了过去。

      高公公满面笑容地收入袖中,点拨道:“侯爷,有人告了你的状啦。你可还记得,前两日上过什么奏本啊?”

      “奏本?”李牧回想了一下,他这些日子一共上了两个奏本,一个是举荐工部官员的奏本,另一个是举荐唐观任‘御前行走’的奏本,前者已经跟李世民通过气了,应该不会有问题,那么出问题的就肯定是唐观那个奏本了。看来是有人妒忌唐观了,不敢惹他爹唐俭,便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李牧明白了,对高公公一拱手,道:“多谢高公公指点,本侯心里有数了。”

      高公公还是满脸笑容的样子,他心中清楚这种弹劾对李牧来说无关痛痒,根本也没当回事。

      “侯爷,赐服之事可不常有,足见陛下对您的恩宠了。还有一事,咱家要是不说,怕侯爷不知晓。侯爷可知道,这套朝服出自何人之手?”

      “这……我如何能知道。”

      高公公道:“这套朝服,乃是皇后亲手缝制。”

      “啊?!”李牧惊讶道:“竟是皇后亲手缝制?”李牧赶紧面向太极宫方向躬身行礼,口中高呼:“李牧何德何能,竟能得到陛下与皇后如此爱护,无以为报,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完成陛下交代的每一件事,方能报答隆恩之万一啊!”

      其实他刚刚便已经猜到了,这一段只是为了配合高公公演出罢了。他知道高公公回去之后,要回复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说了这些,是为了让他方便交代,也让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心里舒服。

      高公公岂会看不出李牧的小心思,揣着明白装糊涂,故作不知。

      “逐鹿侯拳拳之心,咱家会传递给陛下的。好啦,咱家的事情办完了,还要回宫复旨,就不多叨扰了,这便走啦。”

      李牧送到门口,对门房递了个眼色,门房赶紧跑去仓库,叫人搬来了两坛状元红。高公公被小太监搀扶上了马车,李牧把两坛酒递过去,道:“今日新制了一种酒,还剩两坛,还请公公帮忙转交陛下和太上皇品鉴。”

      “咱家定不负所托。”

      高公公把酒放在旁边,用手扶着,与李牧作别,返回了宫里。

      李牧回到大堂,拿起据说是长孙皇后亲手缝制的朝服,仔细看了看。不得不说,这针脚确实是极好,贵为皇后竟然在女红方面有如此造诣,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大唐立国之后,李渊曾下旨规定百官服色,亲王至三品用紫色大科绫罗制作,腰带用玉带钩。五品以上用绯色小科绫罗制作,腰带用草金钩。六品用黄色双钏绫制作,腰带用犀钩。七品用绿色龟甲、双巨、十花绫制作,带为银銙,九品用青色丝布杂绫制作,腰带用瑜石带钩。

      若以官职论,李牧身为工部侍郎,正四品,只能穿绯色的官服,但由于他还是从三品的开国县侯,刚好搭上紫色的边儿。因此长孙皇后为他缝制的这套朝服就是紫色的,还特地用了金线。虽然不凑近看不是很明显,但却是一种低调的炫耀,旁人没发现金线也就罢了,只要发现了金线,便知道这件衣服出自宫中了。

      御赐朝服,这是何等的殊荣?

      李牧端着托盘回到后院,拿给白巧巧看,白巧巧也很高兴,仔细地看衣服的针脚,羡慕皇后的女红。张天爱就看不出什么了,她这辈子就没碰过针线,好或者不好,她都看不出来。

      没聊多大一会儿,门房又来找,虞部郎中吕文奉到了。吕文奉昨日整理好了李牧要的资料,本打算派个人送来,但又担心李牧有问题要问,还是自己送了过来。

      大堂相见,李牧先看了一下吕文奉整理出来的东西。但是很可惜,没有看懂。由于古今地名变化的关系,即便吕文奉已经写得很清楚明白了,哪里有铁矿,哪里有铜矿,哪里有银矿,但是这些个哪里李牧不知道是哪里。李牧只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问,以长安为坐标,在长安的哪个方向,距离多远,然后在脑海中跟记忆里还记得初中地理学过的中国矿产分布图对应,对了半天也没对上几个名字。

      这让李牧有点头疼了。

      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先把找矿的事情放一放。李牧把手里资料搁在一边,问了一个关键问题:“吕郎中,如今大唐的各种矿产,是国有,还是私有?”

      “矿产俱是国有,但矿产遍布各地,开采还是需要地方州府百姓的配合。具体施行的方案,便是盐铁两项官营,其余为各州府组织人员开采,朝廷征税。”

      “唉!”李牧长长叹了口气,最头疼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虽然他早就想到了这点,但是仍然一直心存侥幸。现在希望破灭了,脑袋一下子就疼了起来。

      若这些矿产都是国有国营,李牧身为工部侍郎,自然可以全权调配。怎么做都无人掣肘,几乎可以算是没有成本,虽然初时肯定会艰难一些,但是只要是上了轨道,往后便是一马平川。

      但如今看来,朝廷对地方的控制程度远远要比李牧想象的更低。吕文奉虽然说得委婉,但是他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矿产都是国家的,但是国家想要开采矿产,就少不了地方上的配合。何为地方?是地方官么?是地方的百姓么?显然都不是,这地方二字,说得还是门阀世家。

      李牧现在有点能理解李世民忌惮门阀世家的缘由了,试想一下,国家虽然姓李,但是人才掌握在门阀世家手里,土地掌握在门阀世家手里,人口掌握在门阀世家手里,连矿产,名义上是朝廷的,实际上还是掌握在门阀世家手里,这要是不忌惮,那除非这个皇帝是个傻子。

      还好这些门阀世家之间,彼此也互相牵制,明争暗斗。否则他们若是联起手来,造反估计也能成。想到这个,李牧忽然苦笑了起来,还什么估计呀,就是能成啊。隋末大乱,群雄并起,这‘群雄’说得不就是各地的门阀么?有的如李唐,自己揭竿而起,有的则是背后支持,所谓天下逐鹿,就是这些门阀之间的战争啊!

      李牧又把吕文奉整理的资料拿起来看了一下,忽然他发现一个问题,道:“吕郎中,你整理的这些,怎么没有煤矿的分布啊?”

      “啊,回大人的话,煤石不算矿,所以没有记载。”

      “煤不算矿?”李牧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话,道:“煤怎么能不算矿呢?”

      “大人,昨日下官不是为您解释过了么?煤石到处都有,或多或少而已,并不罕见。而且除非炼铁,少有人用,没有什么价值,怎么能算作矿产呢?”

      “你……”李牧看着吕文奉,想要说什么,忽然叹了口气,没说。吕文奉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一时半会让他改变,是很难改变过来的。除非让他见识到了煤的用处,否则光靠说肯定是不行的。

      “昨天你说有个地方煤满坑满谷俯拾即是,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

      “回大人,是朔州,在太原以北。”

      李牧把这个地名记下,对吕文奉道:“你回去尽量寻找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如朔州这样不用挖的,直接地上就有煤的地方,找到了立刻告诉我,我有大用。”

      吕文奉实在忍不住了,道:“大人,煤石真的不能用来取暖,会死人的,下官不是危言耸听!下官亲眼见过!”

      李牧无奈解释道:“我知道煤石取暖会死人,但那不是煤石的错,而是利用的方式不够得当。本侯已经研究出了一种新的使用煤石取暖的方法,用我的方法使用煤石,可避免中毒的风险,如此一来,煤是不是就能派上大用场了?因此本侯才要找煤啊,能让百姓都温暖过冬,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么?”

      吕文奉听到李牧这样说,有点愣住了,心里不信却也不敢说出来,好半天才道:“若真如大人所言,那确实是一件好事。但煤毒可不是儿戏,大人在试验的时候,还是要多加小心。”

      第25章 朝堂之上

      今日要上朝,李牧起了个大早,在白巧巧的伺候下穿好了朝服,喝了碗粥吃了俩鸡蛋,打着哈欠上了马,带着李重义和四个侍卫晃晃悠悠地沿着朱雀大街赶往皇城。

      到了皇城,下马步行,此时,也不算是丰厚,所以他便没有开口。他不开口,御史台的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开口,御史们不说话,谁还会去找李靖的晦气,因此这封赏之事,便风平浪静地通过了。

      李世民上来就把今天的主要议题说完了,没事儿了。瞥了眼大殿角落奋笔疾书的唐观,又幸灾乐祸般看了躲在人群的李牧一眼,对高公公使了个眼色。

      高公公会意,尖声叫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臣,国子监祭酒,孔颖达,有事启奏。”

      孔颖达出列,手里高举的象牙笏板,像是一只愤怒大象的獠牙。

      李世民见孔颖达这样子,忽然有点心疼他,上次被李牧活活气晕过去,养病养了快一个月才又出来,今天又披挂上阵,着实精神可嘉。但李世民却不是很看好他,劝道:“爱卿大病初愈,难免体虚,有事不如写个折子递上来,无须当面启奏。”

      孔颖达似乎是铁了心了,道:“陛下,事关社稷,老臣必得当面启奏!”

      李世民心里也烦孔颖达这副开口社稷闭口社稷的模样,但他既然要做明君,心里烦也不能表现出来,还得保持微笑,道:“既然如此,爱卿便奏来。”

      孔颖达看了前面紫袍队列末尾的身影一眼,朗声道:“臣前日病愈,回到国子监,听闻了一件事。陛下欲推行大唐日报,着逐鹿侯李牧于弘文馆、崇文馆、国子监选拔学子为编纂,举荐‘御前行走’旁听朝议。”

      “臣对此并无异议,还非常赞同,极力动员国子监上下教授以及学子,一定要配合逐鹿侯选人。但昨日臣听闻了一件事,甚感荒唐。逐鹿侯奉皇命选拔编纂,竟然连门都没登,人都没看,在家写了一个折子便敷衍了陛下。且他推举之人还不是旁人,乃是他的继弟,民部尚书唐俭之子唐观。据臣所知,唐观此子,学业不精,时常逃课,混迹于市井之间。于弘文馆中,考评每每都是下等。李牧推举唐观乃是想借‘御前行走’为阶梯,助唐观步入仕途。如此任人唯亲,结党营私,臣不敢苟同。故此,臣要弹劾逐鹿侯,还望陛下圣裁!”

      如此长篇大论,李世民听得索然无味,揉了揉太阳穴,道:“逐鹿侯可在啊?”

      “臣在。”

      李牧出班,正好挡在孔颖达前面,气得老头牙关紧咬。李牧听到了咬牙的声音,气运丹田,噗,放了一个闷屁,孔颖达刚好微微躬身,臭屁扑脸,熏得脸都快绿了。

      “刚才孔爱卿弹劾你的话,你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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