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李牧继续道:“既然没有百姓酿的酒会卖这么贵,我与哪个民争利了?再者说,我想请孙御史搞清楚一件事,灞上酒坊的酒,酿造方法,是我发明的不假。但是这座酒坊,可不是我的。长安县自有记录,酒坊的主人,是我的丈人白春,还有一位姓黄的掌柜,二人合资,而我只是以酿酒秘法入股,占了几成份子而已。”
“胡说!酒坊就是你的,是你与曹国公合作的买卖!”
李绩闻言当即出列,指责孙文本道:“信口胡言,你是在说,我堂堂国公去做买卖了么?竖子!将我视为商贾之人,安敢如此辱我?你给我说个明白!”
李绩一开口,与李牧自是不同。他是一品国公,又刚刚平定突厥立下大功,谁人敢弹劾他。孙文本也是被李牧挤兑得没话可说了,这才语无伦次,带上了李绩。话一出口他就知道不好,赶紧道:“下官口不择言,口不择言……”
李世民拍了一下桌子,道:“孙文本,你放肆!竟敢出言侮辱国公,将朕的大将军视为商贾之人,人品如此恶劣,朕岂能留你在御史台。吏部,革职!”
孙文本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但是想到世家许给的好处,他把心一横,道:“陛下,臣领罪。但臣还是要弹劾逐鹿侯,即便这个生意不是他的,他身为开国县侯,占了酒坊的份子,也是有违官声,请陛下处置他!”
李牧叹了口气,道:“孙御史,你可真是执着啊。我不知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如此下定决心,定要与我为难。陛下,臣是占了份子,臣不否认,而且臣刚刚预支了一万贯,臣也可以坦诚地说出来。臣以为,臣凭借才智获利,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再者,臣得到的钱,除了少部分用于府内开支之外,大部分,臣都捐给了工部。”
第一百三十九章 舌战(2)
孙文本歇斯底里道:“你胡说!你会有那么好心?!”
李牧轻蔑一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懂我的心思。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众所周知,工部占据一坊之地,原本是堆料场,工匠们搭了棚户居住,条件十分恶劣。我不忍工匠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中,下定决心改变,建工匠坊给工匠们居住。我预支钱款,正是为了此事。建设工匠坊,工匠出力,我出钱,现在已经耗费了五千贯,没有用朝廷一文拨款!”
李世民还真不清楚这件事,看了眼唐俭,问道:“民部,此事可为真?”
唐俭出列答道:“陛下,臣也不十分清楚,但是工部确实没有申请拨款,这件事臣可以作证。”
李世民怒哼一声,道:“孙文本!逐鹿侯拿出五千贯建设工匠坊,从未邀功一句,今日若不是你诬告,朕还不知道。而你,身无寸功,只会狺狺狂吠!着实可恶!来人,给朕拖出去,仗责二十,发配三千里!五年之内,不得回返!”
孙文本被拖了出去,李世民看了剩下的两个人一眼,警告之意不言而喻。陈丹丘与赵庆也心里有些发虚,这李牧太能说了,而且皇帝很明显是站在他那边,今日弹劾之事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不成了。但他们身受门阀世家恩惠实在太多,就算明知失败,硬着头皮也得说。
陈丹丘把牙一咬,站出来道:“下官国子监主簿陈丹丘,告逐鹿侯轻视文教、藐视天下士子,冲撞国子监祭酒、孔圣之后孔颖达、致使孔祭酒晕厥,卧病在床,数日不起。逐鹿侯,此为事实,你有什么话说?”
“所言并不尽实,本侯藐视天下士子是真,轻视文教是假。至于冲撞国子监祭酒孔颖达,致使他卧病,这事本侯不能认。当日陛下在场,本侯所言,孔祭酒所言,陛下都看在眼里。孔祭酒身为男爵,却仗着身为孔圣后人,处处对本侯说教,言语无礼,本侯念他年长,没有与他计较。还念及他是孔圣之后,多了几分尊重,数次说不欲与他争辩。但他不依不饶,非要本侯道歉,本侯只不过是为了证明,诗文小道于本侯来说,不值一提,这才作诗赠与他。谁知道诗作出来了,反把他给气晕了,度量如此狭小,岂能怪本侯啊?”
陈丹丘已经探望过孔颖达,岂会不知当日发生什么,道:“即便你的爵位比孔祭酒高,但他年长,又是孔圣后人,教导你几句又怎么了,你怎可不尊敬他?”
李牧看了陈丹丘一眼,道:“你是国子监主簿,想必学过孔孟之道?”
“自是学过!”
“好,那本侯来问你,何为礼?”
“我……”陈丹丘被噎了个结实,说不出话来。李牧继续说道:“本侯没学过孔孟之道,但也知几分‘礼’,可笑孔圣后人不知道,本侯还能说什么呢?”
“那你也不该说诗文是小道,藐视天下士子!”
李牧皱眉道:“本侯实在是不能理解你们这些人的想法,你们觉得是大道就是大道么?你们不如我,还不许我藐视,这是什么道理?本侯偏偏就要说诗文是小道,就要藐视天下士子,你要如何?你若要比诗文,可明日于闹市搭两座百尺高台,你我各自登台,一句一对,谁对不上立刻从高台上跳下去,如何?”
“你你你……有辱斯文!”陈丹丘是看过李牧作的那三首诗的,实在是没有信心能胜过他,但兀自还不服气,道:“文教之事,岂能如莽夫一般?就算你会作诗,你能教育门生么?”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李牧看向李世民,李世民微微点头,李牧得到了许可,道:“说到文教之事,本侯私以为,文教不兴,与书籍太少有关。门阀世家把持书籍日久,以至于民间没有书籍流通,学子向学而不可得。为了改变这种局面,本侯发明了一物。有了此物,一套即可在一日内制书千本。从此之后,天下将再不缺书,文教兴盛指日可待。”
“休要妄言,怎会有这种事情!”
李牧不搭理他,而是看向李世民。李世民轻咳了一声,道:“逐鹿侯确实发明了此物,起名曰印刷术。朕已经看过了,所言非虚。不日工部司就会设置印务监,届时朕会开放崇文馆与弘文馆的藏书,刊印万本,发放天下各郡县,供学子阅读。”
此言一出,不仅是陈丹丘,满朝文武脸上变色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出身于门阀世家。要知道,千年以来,门阀世家得以兴盛,就是因为他们掌握着知识的传承与解释权,这导致无论天下如何变迁,统治者都离不开他们,都要用他们,但若自此失去了这个优势,谁也不能肯定,几代之后,人才是不会还出自门阀世家。
陈丹丘万没想到李牧还藏着这一手,大脑一片空白。但他还算清醒的,知道凭借这印刷术,李牧就对文教之事立下了大功,他再非议李牧,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了,当下一躬到底,对李牧施礼道:“逐鹿侯身怀大才,非我辈所能企及,下官知错了,还请逐鹿侯多多包涵。”
“好说、好说、”李牧把他扶起来,道:“我虽年少,但常常与国舅爷、陛下、太上皇等见面,也学到了一些道理。做任何事,尤其是做学问,切勿忌贤妒能,当放低姿态,多向他人学习,让自己进步,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陈丹丘看了看他,深吸了口气,道:“逐鹿侯的教诲,下官谨记在心。下官觍颜再问一句,逐鹿侯觉得诗文是小道,那不知逐鹿侯对自己的作的诗,作何评价?”
“呃……我作诗么,也不能算很好。也就‘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这个程度而已了。”
陈丹丘终于明白孔颖达为何被气晕了,孜孜以求一生而达不到的境界,一个少年张口既来,狂妄如斯,怎能令人不气。但他到底是比孔颖达年轻,还能扛得住。抿着嘴又躬身施了个礼,转身面对李世民,道:“臣不察细情,诽谤逐鹿侯,请陛下治臣的罪。”
第一百四十章 痛骂
不等李世民说话,李牧开口道:“陛下,臣以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陈主簿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臣一向与人为善,还请陛下对他免于责罚。”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的表情都十分精彩,与人为善?你莫不是对成语有什么误解,你要是与人为善,刚刚发落的两个御史算怎么回事,一个罚俸,一个直接流放了,这要是与人为善,那朝堂之上恐怕没有坏人了。
李世民也不愿为李牧多树敌,听李牧这么说了,便借坡下驴,道:“既然逐鹿侯宽宏大量,就免去你的责罚吧,日后当常思己过,勤勉为官。”
“臣领旨、谢陛下恩典,谢逐鹿侯宽宏。”
陈丹丘退了下去,告人反道歉,不可谓不丢人,但好在抽身的早,没有受到什么惩罚,也算是幸运。这也与他跟门阀世家的关系有关,他虽然收了门阀世家的好处,但他是寒门出身,瓜葛很浅,这次出来弹劾,也多半是看在孔颖达的面上,想给国子监找回一场面子,既然找不回来,自然是早撤为妙。
最后一个,也是今天的重头戏,御史中丞赵庆,御史台设置御史大夫一名,中丞两名,赵庆在御史台,约等于是二把手,四品官。他说话的分量,一个人大过之前两人之和。赵庆素有‘小魏征’之称,盖因他嫉恶如仇,而且六亲不认,告人必死告,上谏必死谏,当堂撞柱的事情没少干。加之他出身寒门,素来以清廉自诩,官声极好,如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谁也不愿轻易得罪他。
今日他能出战,众人纷纷为李牧捏了把汗。
“本官告逐鹿侯,臣赵庆,告逐鹿侯、工部郎中李牧、聚众闹事,滥用私刑。此为众目睽睽之下,长安不出话,嘴唇都在哆嗦,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血口喷人,谁不知我赵庆寒门出身,清廉为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门阀走狗?”
李牧冷笑一声,道:“本侯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腰间玉佩,质地细腻、色泽湿润、莹和光洁,晶莹剔透。以你的俸禄,怎么可能买得起。赵中丞,我本不欲揭穿与你,但见你之嘴脸,实在是忍耐不了,出身寒门而甘愿为崔阀门下之犬,真小人也!若非陛下洪恩未报,本侯岂会与你这等人同殿为官!”
第一百四十一章 老狐狸
赵庆被骂得后退连连,忽然脚下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赶紧爬起来,面对李世民跪下,口中高呼道:“陛下,这都是污蔑,全都是污蔑啊,臣冤枉!”
李世民没有听他的辩解,对身旁的高公公道:“取他的玉佩来给朕看!”
高公公应了声诺,走到赵庆跟前,赵庆欲挡,被高公公只一下便推开了,拿了他的玉佩在手。李牧在旁边看得真真的,原来这高公公是有功夫的。
高公公把玉佩呈上,李世民拿在手里摆弄了一下,放在了一边,道:“赵庆,朕本以为你是一个清廉自守的御史,虽奏对之时,常言辞激烈了些,但不失为一个好官。可是朕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这块玉佩,你怎么解释!”
“臣……此乃臣家传之宝!”
李牧冷笑一声,道:“赵中丞刚刚还说自己寒门出身,哪一家的寒门,能有此等宝物,有此等宝物的人家,也能称之为寒门?”
“我、我……”赵庆口不择言,道:“是、臣发妻的陪嫁!”
“赵庆你放肆!”李世民指着赵庆,痛骂道:“当着朕的面,也敢更改说辞,足见你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你也配做御史?朕真是瞎了眼睛,养了你们这群废物!来人,给朕把他拖下去,重责三十仗,罢官流放岭南,永世不得返回中原!”
说完,李世民将赵庆的‘传家之宝’摔在地上,一声脆响,摔成了八瓣。赵庆见了,直接晕了过去,也不知是心疼得晕了过去,还是被罢官【创建和谐家园】的。
赵御史被拖走,大殿之上鸦雀无声。李牧舌战四人,越战越勇,令百官对他刮目相看。以前不把他放在眼中的人,经此一事,都不再敢轻视了。
李世民显然被气得不轻,赵庆被拖走好一会儿,他兀自还在生气。百官也不敢出声,还是长孙无忌开口,才化解了这尴尬的场面。
长孙无忌站出来道:“陛下,既然弹劾之事已经处理完毕。该谈一谈正事了,您不是有事要宣布么?”
“对!”李世民闻言想起了今天的正事,叫住了正要站到文臣队尾的李牧,道:“爱卿慢着,朕今日要宣布的事情,与你有关。”
“啊?”李牧一愣,不光是他愣,其他大臣一样愣,才刚刚处理了四件跟逐鹿侯相关的事情,还与他有关?
李世民把李牧叫过来,道:“逐鹿侯忠君爱民,可不是说在嘴上的。即便在朕罚他禁足期间,逐鹿侯仍心系百姓,发明了一种新式耕犁。与现在用的耕犁相比,破土更快,效率更高,大大节省畜力。成年男子就可以拉动,对于缺少畜力的州县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喜讯。经过试验,综合起来评判,可以较正在使用的耕犁,提升两倍以上的效率。”
“逐鹿侯已将此耕犁献与朕,取名‘贞观犁’。朕与房相等人商议,将于工部设‘农器监’,大量制造‘贞观犁’,力求明年开春耕种之时,我大唐各郡县都能用上贞观犁!”
此言一出,无异于一颗炸弹爆炸,瞬间点燃了朝堂。
一位老臣出列问道:“陛下,这贞观犁真的可以提升两倍的效率么?”
李世民看了此人一眼,乃是侍中王珪,道:“朕初时也不信,但朕亲自试过了,确实如此。”
王珪立刻道:“臣以为,此物有大功于社稷,逐鹿侯天纵奇才,陛下当嘉奖之。”
“嘉奖?”李世民道:“朕也想嘉奖他,但他年纪轻轻,已经封为县侯,再嘉奖恐怕……”
王珪道:“陛下,您尝言,赏罚分明。逐鹿侯立下如此功劳若不赏,恐惹非议,臣再谏,请陛下嘉奖逐鹿侯。”
百官面面相觑,这王珪出身太原王氏,而李牧刚刚所言没有给门阀世家一点脸面,他却出来为李牧请功,这是为何?而一些人,则是已经看出些门道,心中暗骂王珪果然是人老成精,事事都能先想到一步。
王珪身为侍中,乃是门下省的长官。三省六部制中的‘三省’,说的就是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三省的长官,相当于宰相。他说的话,李世民不可不深思熟虑。
李世民沉吟了一会儿,看向长孙无忌,道:“辅机以为王卿所言如何?”
长孙无忌身为吏部尚书,正管此事,想了一下道:“臣附议,李牧此功非同小可,不可不赏。臣以为,可改授工部尚书段纶为光禄大夫,工部侍郎李大亮晋工部尚书,升工部郎中李牧为工部侍郎,这样安排可为稳妥。”
段纶怕死,借着踏查山川的由头,已经离开长安数年了。他的工部尚书基本就是个架子,李大亮平时做的就是工部尚书的事情。把段纶从三品的尚书升为从二品的光禄大夫,有品阶而无实权,最合适不过。李大亮也可借此正名,李牧也得以升迁,两全其美。李世民想了想,点头道:“甚好,就这么办吧。”
“臣还有一言!”见皇帝听从了自己的谏言,王珪赶紧又说了一句。
李世民皱眉道:“王卿,朕已经听从了你的谏言,嘉奖了李牧,你还要说什么?”
“陛下,臣以为关于设‘农器监’的事情,安排有失妥当。陛下,若贞观犁只在农器监制造,即便投入全长安的工匠都来做贞观犁,恐怕也难在明年开春之前供给天下百姓所需。”
李世民一想也对,便问道:“那依卿觉得应该怎么做?”
王珪赶紧道:“臣以为,不如让各郡县选出一些熟手工匠,来长安学习贞观犁的制作方法。让他们回去再于本地教当地工匠制作,这样可大大提升制作贞观犁的效率,在明年开春之前,天下百姓必然都能用上贞观犁。”
听到这,所有人都明白王珪打的算盘了。若贞观犁只出自工部,那天下百姓只会感激李牧和皇帝。但若是各州县的人来长安学了贞观犁的制作方法,再回去教当地的工匠制作。这个恩情可就指不定记在谁身上了,出了长安到了地方,门阀世家的影响力要大过朝廷。就拿太原王氏来说,他们派来的工匠学成回去之后,会在当地说这个新式耕犁是工部侍郎李牧的发明,皇帝让推行天下的么?
那可真就不一定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贺礼
李世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深深地看了王珪一眼,道:“此事容后再议。”
王珪也不紧逼,行了个礼,退回了队列中。高公公唱了声诺,朝会结束,百官散朝。
李牧故意走得慢了些,他知道李世民肯定会找他,果不其然,李牧还没走到大殿门口,高公公就来传话:“李侍郎,陛下要见你。”
李牧早把银子准备好了,回身的时候,不留痕迹地塞给了高公公,高公公笑着收下,却没过多言语。默契早已养成,多说反倒见外了。
东宫。
宫人们正在搬东西,今日皇宫很是热闹,太上皇要搬到大安宫,皇帝要搬到太极宫,都是大事。不过在长孙皇后的安排下,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臣李牧,参见陛下。”
“免了免了、”李世民摆了摆手,打发了太监等出去,把李牧叫到跟前,道:“方才大殿之上,王侍中的话你可听到了?”
李牧点了点头。
李世民道:“王珪此人,出身太原王氏,有宰相之才。昔年隐太子在时,召他入太子府。为隐太子没少谋划,朕也素闻其才名。后因争储事,父皇认为他劝谏不够,以致我们兄弟失和,将他贬至巂州。朕登基后,不忍人才没落,召他回朝,担任谏议大夫。”
“王珪回朝后多次上奏,安民,定邦,招抚等,都有独特见解,朕采取了他的建议,屡屡升他的官职。以至于给了他宰相之位,但朕着实没有想到,朕如此厚待于他,竟还未能收其心,他还是站在门阀世家一边,妄图与朕作对!”
李牧默然听着李世民的话,不发一语。李世民抬头看了眼,道:“你怎么不说话?!”
“陛下,臣今天得罪的人太多了。好不容易有一个替臣说话的人,臣还因此升了官,实在不好说什么。”
“愚蠢!”李世民以为李牧不明白其中利害,道:“王珪此举是要把贞观犁的功劳抢走,你真以为他是帮你说话么?此为以退为进之计也!地方上,门阀大姓的影响力一直都超过朝廷,要是他们派人来学了贞观犁的制法,百姓就会把恩情记在他们身上,只知有门阀大姓,而不知有朝廷!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李牧道:“陛下不必太过担忧,贞观犁的构造虽然复杂,但若是有一个样本在手,实际不难模仿,熟手木匠都能做出来。但犁铧的部分可就不同了,贞观犁的犁铧有大犁铧和小犁铧两个,大犁铧还好说,寻常铁匠也能制得,但是这小犁铧,因其硬度不同,需经过特别的锻打,才能打造出来,民间想要仿制,恐怕很难。臣也在想办法,看如何能教出一些铁匠来,专门锻打这小犁铧。”
李世民闻言眼前一亮,道:“你是说,他们仿造不出来?”
“不不不,陛下,准确的说是不能完全仿造出来,能模仿出个八成,但效用却大不一样。小犁铧才是贞观犁的精髓之处,省力,破土,皆小犁铧之功。若无臣的独门锻打之法,他们做出的小犁铧,不堪用。且想要以人力拉动,绝无可能。”
“好!”李世民站起身,拍了拍李牧的肩膀,道:“你果然是朕的能臣,既如此,你回工部准备,木匠就不用了,既然他们想造,就让他们造去,农器监只制作小犁铧,传授锻打之法时,一定要找靠得住的人,谁若泄露秘法,朕给予你临机处置之权,处死也无妨,定要保护好秘法不泄露。朕倒要看看,这些门阀大姓,还能有什么办法!”
李牧道:“臣领命,若无其他事,臣请告退。”
“去吧。”
李牧从东宫出来,正好也顺路,来到了崇仁坊的工地。十天没来,工程大有进展,高楼已经初具规模,一二两层已经开始装裱,进行内部的修建了。
见李牧来了,公孙康赶紧过来,手里抱着几个册子,要向李牧汇报。李牧摆手表示不看,对公孙康道:“陛下已经升我为工部侍郎,升李大人为工部尚书,另设农器监,印务监,都隶属于工部司,监正类比员外郎。本官最近正在物色人选,好好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