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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技师》-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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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李牧叹了口气,道:“唐大人,你我二人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了。听闻你逃出升天的消息,我还高兴许久。我也非常信任你,才会在危急之际,想到把家人寄托于你的府上。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我说点什么好啊!”

      唐俭急忙道:“李牧,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与你的母亲,绝无任何苟且之事。我对她的感情,完全是发乎于心,止乎于礼。实在是情难自禁,才豁出面皮,去求陛下做媒。我这几日想来,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你可还记得,你我初识之时,我曾承诺汝之母,吾养之,却不想竟一语成箴,世事变化如此,妙不可言啊!”

      李牧紧咬着牙根,道:“唐大人,你要是再让我听到这种恬不知耻的话语,我可能就要反悔了。”

      唐俭这时候可不敢得罪李牧,连忙说道:“都是我胡乱猜想,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李牧懒得跟这个老有少心的家伙磨叽,直截了当道:“唐大人,此事我能答应,与陛下做媒无关,与你位高权重也无关。今天我索性就把话说个清楚明白,我之所以答应这桩婚事,完全是因为我母亲孙氏心中也对你有意。母亲把我养大,吃了很多苦。我曾在心中发愿,定要让她舒心顺意,颐养天年。她做的决定,当儿子的不能违抗,只能遵从。不过有三件事,我要说在前面,你须应我,这件事才算是真正定下来。”

      “你说,莫说三件,十件我都答应!”

      “第一件事,你要待她好,此番你迎娶她,也算是朝野尽知的事情了。若有一日你移情别恋,我就算官职爵位低于你,也不能与你善罢甘休。”

      “这是当然,我与你母亲孙氏情投意合,只盼相守终生,怎会移情别恋。若有那一天,叫我不得好死。”

      “第二件事,我知你家族三代公侯,出身高贵,但不能因此给我母亲气受,要是给我知道你的哪个儿子,或者哪门亲戚不尊重我娘,我也与你不能善罢甘休。”

      “此事我已想到了,早就吩咐下去了,不仅限于我的儿子和亲戚,任何人不尊重我的夫人,用不着你,我都不能与他善罢甘休。”

      “第三件事、”李牧停顿了一下,正色说道:“我李牧虽然出身卑微,但却也有骨气,也要脸皮,断不能背负献母求荣的恶名。故此,我把话说在前面,我不会接受你任何形式的帮助,你也不必为我劳心费力,好好待我母亲就行了!”

      唐俭诧异道:“这是为何?”

      李牧懒得解释,直接道:“这三件事答应了,我能叫你一声继父。你若不答应,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做个决定吧。”

      唐俭听到此话,也来不及想了,立刻道:“答应!我全都答应!”

      第七十九章 工部报道

      答对完了唐俭,随后高公公就来了,李世民办事还是很利索的,昨日答应赏银千两置办嫁妆,今天就送了过来。还有一品诰命的服饰和制诰,李牧带着孙氏谢恩完毕,自然又是一块银子塞到了高公公的袖子里。

      高公公喜笑颜开,告诉李牧太上皇有点等不及了,让他快点送酒过去,李牧满口答应,一直送高公公到门口,才回到大堂。大堂里,孙氏伸手把红绸掀开一个小缝儿,正在往里面瞄,见李牧回来了,道:“儿啊,你快来数数,这有没有一千两啊,别让那个太监贪了去,我看他挺贪财的。”

      李牧笑道:“娘啊,这可是陛下的赏赐,谁敢贪呐。儿子给他些钱,不过是想结交一段善缘,他毕竟是在陛下身边服侍的人,以后宫中有什么消息,咱也能早点知道,放心吧,这银子肯定对数。”

      说着,李牧把红绸掀开,忽然有点发懵。只见檀木托盘之上,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一个个银元宝,而是各式各样的银质器皿,其中有几个他还认得,不就是定襄城宝库里的东西么,李世民怎么会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做赏赐?

      这时李弼刚好过来找李牧,为他解了疑惑。原来这封赏是有制式的,赏赐国公,须用金银,而现今国库空虚,皇帝的内帑也不充裕,这也是多亏了找到了颉利的宝库,否则李世民就赏不出这千两银,该用土地代替了。李牧担忧这些器皿不能当钱花,李弼却说无碍,只要是银子,什么形状都是硬通货,这些器皿很多都非常精美,拿到市场去,价值更高。

      李牧也不知道唐朝结婚都要什么嫁妆,就把这些银质器皿都交给了李弼,请他代为置办。李弼应了下来,又跟李牧说了一下酒坊的建造进度,带着东西离开了。

      李弼前脚刚走,孙氏就拍上了大腿,心疼道:“傻儿子,嫁妆随便应付一下也就是了,这些好东西,你倒是换了钱,留着以后用啊,娘到了唐府,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缺,带那么多嫁妆干什么!”

      李牧笑了笑,道:“娘,这可是陛下的赏赐,专为置办嫁妆用的,怎敢私藏啊?”

      “偷着藏起来,谁能知道。”

      李牧摇了摇头,道:“娘,儿子说了,只盼您过得舒心自在。钱,儿子能赚,用不着这些。反倒是您到了唐府,虽说衣食无忧,但家仆奴婢之流,总要给点赏赐,手头没钱怎么成?而且儿子也不想让娘嫁的寒酸了,这些嫁妆儿子还嫌少呢,只是现在手头不宽裕,无奈只能将就了。今早唐府送了彩礼过来,待会我也让二叔拿去帮忙换成铜钱,装个箱子您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唉!娘本想把这些钱拿来给你和巧巧”

      “娘啊!”李牧拉着孙氏的手,道:“儿子都说了好多次了,钱儿子能赚,您就放心吧。巧巧也不是那种贪财的女子,不会介意这些的。”

      “你这孩子啊,就是太要强,脾气太倔了。”孙氏叹了口气,道:“那便依你,只是我要给我的儿媳妇买些首饰,你总不能还挡着吧?”

      李牧笑了笑,道:“这都随您,时候不早了,儿子还要去官署报道,您回跨院歇着,儿子这就出发了。”

      说完,李牧与孙氏告别,骑着李弼准备好的马,由王虎带着,俩人一起去往工部官署。李牧不认得路,而且王虎等李牧报道完了,还要带他去看李绩赠给他的宅邸。

      路上,听王虎一说,李牧才知道昨天李绩说工部离得远是什么意思。这六部的官署,除工部之外,都在皇城内。唯有工部的官署,在长安城西南,紧挨着延平门,曹国公府在朱雀大街,骑马到工部官署也得一个时辰,要是靠两腿走路,指不定要多久。

      朝廷把工部的官署安置得那么远,除了工部地位不如其他五部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工部司职长安城的各项建造,需要一个很大的备料场,还要安置四方来服徭役的工匠。城中寸土寸金,哪有那么大的地方,而延平门附近比较偏僻,又靠近城门和西市,地方大,运料也方便,自然就选在这里了。

      从朱雀大街一路走来,房子是越来越矮,越来越稀,到了工部所在的附近,竟然出现了一大片棚户。放眼看去,仿佛后世的贫民窟一般。李牧看得心里非常难受,满长安的好房子,都是这些工匠们建造的,但他们却只能住在这种棚户里,多少有些讽刺。

      穿过这一片棚户,终于看到了几幢像样的房子。加起来约莫有曹国公府的仓库大,靠西有一个马厩,里面养着两匹面黄肌瘦的马,李牧看了眼旁边的王虎,道:“你别告诉我这里就是工部官署,我不太敢信。”

      王虎点了点头,道:“这里确实是工部官署,看到那个马厩了么,那就是工部侍郎李大亮的家,府里修缮的时候需要工匠,我来过一次。东厢房是他住的地方,西厢房用来处理公务。”

      “哎呦”李牧挠了挠头,对自己的职业前景瞬间悲观了。

      二人下马,来到门口敲门,一个妇人从东厢房出来,见他们俩面生,试探问道:“你们找谁?”

      李牧赶紧施礼,道:“在下李牧,被陛下封为工部郎中,今日是来报道的。不知侍郎大人现在何处?”

      “啊,知道这事儿。他在西厢房批阅公文呢,我这儿摘着菜,你们自便就好。”

      俩人转头奔西厢房,叩了下门,里面有人把门开了。李牧看到此人,便瞬间相信了昨日李绩说的话,眼前这个人,确实就像是宣传片的。只见他身【创建和谐家园】官服,一副寻常百姓打扮,看起来倒是挺干净,只不过袍子下摆还是有一个补丁。长着一副就差把我是老实人写在脸上的样貌,皮肤黝黑,手上全是茧子,哪有什么当官的气度,倒更像是一个铁匠。

      “下官李牧,拜见侍郎大人。”

      “你就是李牧!”李大亮非常热情,让开了门口,道:“来,快进来!进来说话!”

      第八十章 基本情况

      李大亮把二人让到屋内,有些不好意思道:“房屋简陋,见笑了,坐吧,不用太过拘束。”

      李牧打量一下屋里的陈设,实在十分简单,北墙有一个竹架子,上面堆放着书籍和公文,靠西侧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东侧两把胡椅,南墙上有一个木楔,上面挂着李大亮的官服,全屋上下,只有这件官服算是能撑一点场面,但看样子,这件官服也不经常穿,一点褶子都没有。

      李牧和王虎依言坐下,李牧道:“大人说得哪里话来,有道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大人之品德有目共睹,那些笑话之人才更加可笑。”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李大亮细细咀嚼此句,拍手笑道:“好字句!何人所言?”

      李牧张了下嘴,差点把刘禹锡三个字脱口而出,忽然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觉得有点不对劲。刘禹锡好像是晚唐的人,现在提起来谁能认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边城谚语,下官也不知是何人所言。”

      “大有深意,大有深意啊!”李大亮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这句话,道:“一言道尽了我心中所想,吾道不孤也。”说着,李大亮把笔放下,道:“前日上朝时,我已听闻过你的事迹。年纪轻轻,能立下这么多功劳,实在是少年英才。陛下既安排你在工部任职,自当勤之勉之,工部的条件虽然不如其他五部,但也是国之枢要,责任重大,马虎不得,你可要多加注意才是啊。”

      李牧忙起身施礼,道:“不瞒侍郎大人,昨日我才得知任命,对这工部郎中一职,实在是不甚了解,还望侍郎大人解惑。”

      “这是当然、”李大亮示意李牧坐下,娓娓言道:“我与你从头讲来。工部乃六部之一,设有:尚书一人,正三品;侍郎一人,正四品下。工部掌山泽、屯田、工匠、诸司公廨纸笔墨之事。其属有四:一曰工部司,二曰屯田司,三曰虞部司,四曰水部司。各司设郎中一人,从五品上;员外郎一人,从六品上。工部司为工部头司,掌营建之政令与工部庶务。屯田司掌天下屯田之政令。虞部司掌天下虞衡、山泽之事。水部司掌天下川渎、陂池之政令,以导达沟洫,堰决河渠等。工部司另设主事三人,其余各司设主事二人,皆从九品上。”

      听李大亮说完,李牧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工部郎中,就是大唐的工程建设司司长!这要是搁在后世,得是多大的官,多肥的差啊。但看看现在这工部,差距咋这么大呢!

      李大亮又道:“你是工部郎中,自然是分管工部司事宜。工部尚书段纶段大人,并不直接管理工部事务。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跟我说就行。工部司本就是四部司之首,你又是县侯,现今工部诸官员,除我之外,皆在你之下。但四部司各管其职,除工部事务之外,其他的事情,还是少参与为好。”

      李牧点点头,道:“侍郎大人的嘱咐,下官记下了。那不知下官以后是要每天都来官署坐堂,还是”

      “啊,不必每日都来。有事的时候过来就是,你若对工部的事务不了解,尽可交给员外郎宇文规。他对工部诸般事务皆娴熟,断不会出岔子。”说着,李大亮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份名单递给李牧,道:“这上面写着工部司的诸位官员的姓名和履历,等下你去工部司等一下,他们知道你来了,自会来请见的。”

      李牧把名单收好,正要问一下他最好奇的问题,那就是工部的官署,何以穷困潦倒成了这样,忽然门口传来叩门声,有人叫道:“侍郎大人,咱们就要启程了,特来拜别。”

      “来了!”李大亮应了声,转身从架子上拿下来一个盒子,也没避讳李牧,当着他的面打开,从里面取出了几串铜钱,李牧目测了一下,约莫有三五贯的样子,拿出来这些钱之后,盒子里还能有个两三贯。只见李大亮拿着这些钱,来到门口,把门打开,门外是十余个背着包裹的工匠,他把钱交到为首一人手中,道:“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是也能添补一点,你们一路多加小心,回到家乡之后,央求识字的人写封信给我,让我知道你们都安全到家了。”

      “谢谢侍郎大人,多谢侍郎大人,您真是好人啊!”十几个工匠跪下磕头,李大亮赶紧让开,一一把他们扶起来,道:“你们不远千里来长安服徭役,非常辛苦,很不容易,我这点微薄的心意,实在算不了什么,你们拿回去,买些粮米种子,好好过日子,跪拜我实在是当不起,天色不早了,快点出发吧,走吧!”

      工匠们又再三道谢,李大亮一直送出去上百米才回来。李牧有点明白工部是怎么没钱的了,敢情这工部的老大是个慈善家,国家征发的徭役,国家都不给钱,他自己拿钱贴补唉!人肯定是个好人,但是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啊!

      李牧把问题憋在了心里,与李大亮告辞,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了东侧的一栋房子,跟李大亮所居住的房子差不多,都没有曹国公府的仓库大,走到近前才看到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工部司三个字,墨迹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快看不清了。

      李牧推门进屋,见屋里已经有人等着了。看到他进来,两人先是一愣,然后都起身施礼。李牧点了点头,在主位坐了下来,把李大亮给的名单拿出来看了一下,再看看屋里这两个人,皱眉道:“方才侍郎大人告诉我,工部有员外郎一人,主事三人,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剩下那俩在哪?不知本官今日上任么?”

      俩人对视一眼,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起身拱手,答道:“禀报郎规,旁边这位是公孙康公孙主事,另有王元王主事,张简张主事二人,事务缠身,未能前来面见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事务缠身?”李牧挑了挑眼皮,道:“什么事务?”

      “呃”宇文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赵国公府修园子二位主事去帮忙了。”

      “修园子?”李牧拧起了眉头,道:“是陛下的旨意,让他们去的么?”

      宇文规清了下嗓子,小声提醒道:“大人,赵国公就是当今国舅爷,没有陛下的旨意,是管事来此”

      李牧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看不出是怒还是笑,道:“赵国公府的管家来说了一声,就把我工部司的两位主事叫去修园子了甚好,甚好啊!”说完,李牧没有再说什么,拿起笔在名单上把两个主事的名字涂黑,然后收入怀中,叫上王虎走了。

      宇文规与公孙康对视一眼,俩人都没说话,至于心里在想什么,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第八十一章 西市买婢

      从工部离开,王虎带着李牧去往李绩送与他的宅邸。这宅邸在安义坊,也在朱雀大街旁边,只是距离皇城较远,与曹国公府的地段自是不能相比,但在长安城内,也算是中上等位置了。这个宅邸,本来是为了李思文预备的,待他成家立业自立门户之时所用。但现在李思文在定襄做了县令,而李绩几次试探口风,李世民也没有把李思文调回来的意思,暂时也用不上,就把这个宅邸送给了李牧。

      路上,王虎一直在用余光偷瞄李牧的神色,与李牧相处时日不短,对李牧的脾气,王虎多少了解一点。方才看到李牧把两位主事的名字涂黑,王虎就知道这事儿不能善了了。但这次对面可是长孙无忌,是国舅爷,一个刚刚上任的工部郎中,就要去撩拨国舅爷的虎须,这任谁看来都是鸡蛋砸石头的事情,王虎跟随李绩多年,性格上多少也沾染了几分李绩身上的谨慎,有心劝说李牧事不可为,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眼看前面就是安义坊了,王虎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李牧,你可莫要冲动啊!”

      “嗯?”李牧奇怪地看向王虎,道:“什么冲动?”

      “我知道你因为两个主事去赵国公府修园子没来拜见你的事情生气,但是你千万不要冲动啊。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他们。那可是国舅爷,当朝一品国公,修园子需要几个工匠,到工部知会一声借几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也不只是国舅爷,咱国公府修葺的时候,也来工部借过工匠,其他国公也多少都用过一些,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你千万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得罪了国舅爷啊。”

      李牧笑了,道:“原来是这事儿,我没生气,也没冲动我脸上的表情很像在生气么?”

      王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你要是没生气,干嘛划掉他们的名字?”

      “划掉名字,是因为人不可用,并不是为这件事而生气,也不是针对国舅爷。但我要是想在工部郎中这个位置上做出点事情,现在工部行事的作风是绝不可取的,必须得改变,只是我一时还没想好该如何做,等我想好了,在处置也不迟,不差几日。”

      王虎点点头,道:“我虽然没当过官,但是我见咱家国公处事,都是慎之又慎,如履薄冰。你是头一次当官,还是稳妥一些,能不惹事,尽量别惹事吧。”

      李牧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有些讶异。这王虎在战场上,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提及这官场之事,却如此战战兢兢,不禁令人发噱。

      又行了几步,到了一处府邸之前。王虎翻身下马,从腰上拿出钥匙,把门上的铜锁打开了,带着李牧进去。这是一座标准三进的宅邸,内外二宅,外加一个大堂,与国公府的气派相比自是不如,但若是居住,二三十人也住得下。李牧在宅邸里转了一圈,看得出平日是有人打理的,内外都很干净,只需要购买一些应用之物,随时都可以住进来。李牧很是满意,打算回去收拾一下,就带老娘和巧巧过来。赐婚之事时间紧迫,只有七日,现在就得准备起来了。

      从宅邸出来,王虎提醒道:“你现在是侯爷了,也有了自己的宅邸,须要安排几个丫鬟下人才得当。今日刚好逢三,西市有新奴拍卖,不妨去看看。”

      “奴隶?”李牧微微皱眉,道:“西市经常有奴隶卖么?”

      “今次平定突厥,几路大军都带回来很多俘虏,其中一些就会被放到西市拍卖,还有一些专做奴隶生意的商人,什么来路都有,辗转到此盼望卖个好价钱。每天都有奴隶卖,但只逢三的日子有拍卖,奴隶的质量要好得多。”

      李牧见王虎说起奴隶的时候,脸上表情不变,便知道西市的奴隶买卖,在唐朝人眼中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对于身具后世思想的他赖上,多少有些冲击,但想到唐朝的社会环境,还是能够理解的。这个年代,奴隶是财富的一部分。自己用不到,自然要拿出去卖掉,虽说有些不够人道,但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李牧想了想,道:“反正时候尚早,咱们就去看看。也不知那西市的奴隶,价值几何?”

      “寻常昆仑奴,几钱银子,不到一贯。有些武力的突厥人,差不多一贯钱。价格高的是年轻的女子,其中新罗婢女是价格最高的,差不多得两贯钱上下,但也不是绝对,若样貌出挑,价格还要上涨,几十贯的价钱也出现过。”

      李牧心想这府邸也没几个人,给巧巧配一个伺候的丫鬟,再找一个厨子做饭,一个马夫喂马赶车,再找两个干活的老妈子,其实也就够了。按照每人一贯钱来算,也超不过去十两银子,他现在身上带着十几两银子,前天熔炼铁锭,提炼矿渣,又攒了三十多两银子在系统里,随时能兑换出来,怎么算都够用了。

      俩人掉转马头,来到了西市。在王虎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叫做“口马行”的地方。下了马,自有人来支应。有人替俩人把马牵到了一边喂上草料,又给了两人一人一个木牌,上面刻有编号。李牧看了眼手里的木牌编号是“叁贰”,也不知道是32还是23。俩人走进口马行,只见这里面是一个一个地摊儿,奴隶们被捆着手,一个连着一个坐在地上,面色木然。每个人头顶都插着一根草,这些草长短不一,代表了不同的价钱,草长一点的,价格就贵些。但这只是标明了档次,具体多少钱,还要和人贩再商量。从外至里,也有不同,靠外侧的都是一些年老的,精气神很差的奴隶,靠里一点则是一些青壮奴隶和一些妇女,再往里逐渐可以看到一些孩童,个个面黄肌瘦,而年轻女子则是一个也看不到。

      李牧打算给白巧巧找一个伺候丫鬟,一直也寻不到合适的。忽然一声锣响,李牧抬眼看去,只见口马行的中心处,一块幕布落了下来,露出一个圆形高台,一个山羊胡手里拿着一面铜锣,刚才那声锣响,就是出自他手。

      “列位上眼!今儿有好货!”

      第八十二章 凶奴俏婢(1)

      山羊胡作了个罗圈揖,道:“小人胡三儿,列位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在下便简单做个介绍。我胡三儿祖籍渤海,家传三代贩奴,从不做倒手的买卖,求精而不求多。您要是想买些下田干活的奴隶,别找我,我这儿没有,但您若是想找个俏婢丫鬟,庭院护卫,逢三来这口马行寻我,保管叫您满意而归。得嘞,就说到这,闲言少叙,列位上上眼吧!”

      胡三儿说完,往台下递了个眼神,立刻有人牵上来一批奴隶,一共五个人,都是青壮年,看样貌要比门口摆摊儿的强不少,至少没有面黄肌瘦,看上去是没饿着的,几个人都被捆着手,一个连着一个,低眉顺眼的,李牧不知怎么就想起贪吃蛇来了,他很好奇这些人为什么这么老实,手肘碰了一下王虎,问道:“王大哥,你看这些人,都像是有膀子力气的,他们要是一条心反了,不一定就逃不掉,怎么这么听话啊?”

      “看他们额头、”王虎伸手指了一下,李牧仔细看去,只见这些人的额头上,都烙上了印记,王虎解释道:“口牙行的人贩子,都在西市署有登记。每家都有自己的专属印记,奴隶打上了哪一家的烙印,就说明是哪家卖出的。奴隶卖出之后,若奴隶逃了,哪怕逃到天边去,只要不出大唐领土,任何一地的官府抓到,都会给送回来。要是个人抓到了,人贩子也会给不菲的赏金。抓回来就是砍头车裂,没有好下场,逃是肯定逃不掉的。所以基本上这些人只要是入了奴隶籍,打上了烙印,基本就认命了。不认命的也【创建和谐家园】了,不会出现在这里。”

      李牧点了点头,心里有数了。在唐朝的社会中,奴隶已经和牛马一样,被认知成了一种私人物品,就算这奴隶逃了,也逃不出官府和百姓组成的天罗地br >

      说话间,五个青壮奴隶经过两轮叫价,被一个买家以七贯钱购入。当面点钱,立契,买家接过捆人的绳子,买卖就算完成。这些人的命运,自此就掌握在了买家的手里,是杀是剐,都跟牲畜无异了。

      看到这样一幕,李牧油然而生一股庆幸之感。虽说大家同样是穿越,有的人能穿越成王爷皇上,富商状元,开局就是巅峰,人生逍遥自在,自己没那个命,穿越成了俘虏,但也还算好了,要是穿越成了奴隶,人生更加晦暗无光,而且脸上还要被烙个图案,基本上算是毁容了。

      忽然李牧想到了要买的丫鬟,问道:“那些奴隶女子,该不会也有烙印吧?”

      王虎摇了摇头,道:“女子伤人的事情极少,而且大部分人买奴婢,都是为了”王虎含糊了一下,继续道:“打了烙印卖不出去,没人会那么干。”

      “还好,还好。”李牧点点头,虽说他买丫鬟不是为了王虎说的那种事情,但要是整天对着一个毁容的女子,任谁的心情也好不起来。李牧从来也不是一个圣母婊,看到弱者,他只能是不去欺辱,但也不会像李大亮那样,以做慈善为己任。

      胡三儿又卖了两轮青壮奴隶,出价基本都在一贯钱左右。台下已经有人等得不耐烦了,道:“胡三儿,你是不是没货在这儿硬挺啊,说的好货在哪里,赶紧的,再磨叽轰你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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