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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笑道:“心思缜密,有勇有谋,说话还如此谨慎,当真是一个少年英才。听闻你已与李思文结拜,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颇有你义父的风采。”
李绩开口道:“陛下,臣”
李世民摆了摆手,又问房玄龄,道:“先不议夺回传国玉玺之功,只议这守城之功,房相,李牧该当何赏?”
房玄龄道:“前隋义成公主,心思歹毒,不顾黎明百姓安危,屡次挑起突厥与大唐之战,实乃国贼也。李牧守城有功,保全百姓性命有功,诛杀国贼有功,此三功合一,依臣看来,可特进李牧子爵,赏十万金,良田五十顷,加其母七品诰命。”
李世民环顾左右,道:“诸卿可有异议?”
长孙无忌、李绩都道:“陛下圣明!”
李世民点点头,道:“既如此,封李牧开国县子,赏十万金,于灞水之东择良田再量五十顷,加封其母七品诰命。”
“谢陛下隆恩!”李牧赶紧拜倒,他早就听李思文说过李世民不吝赏赐,刚刚还以为是假,现在才知是真。且不说这爵位,金饼都是一万、十万的赏,怪不得李思文说他内帑空虚,这么赏赐能不空虚么?
“至于寻回传国玉玺之功的封赏”李世民看向了太上皇李渊,道:“父皇,昔年您曾为传国玉玺之事传谕四方,这个功劳的赏赐,还是您来做主吧。”
李渊点了点头,忽然慨叹了一声,道:“昔年多少危难,直至今日,朕仍历历在目。刘武周,宋金刚,李密,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萧铣他们难道不是英豪么?多少次,大唐因他们入绝境。最后都被我父子击败,立国之艰难,众卿心中明了。今世民平定突厥,迎来传国玉玺,足以证明,我陇西李氏定鼎中原,乃是天命所归!”
李世民赶紧一记马屁拍上,道:“父皇所言极是!父皇立国,创业艰难,儿子微末小功,不足称道。如今大唐天下归心,还迎来了传国玉玺,全都是您的功德。在您的谆谆教诲之下,儿子勉强学到您本领之一二,勉力为之,才算没有辜负了您一片的心血。若没有您的意志支撑,儿子也绝对灭不了突厥,报不了仇,这全都是您的功劳。”
李渊微微一笑,他又没有老糊涂,哪里听不出这言语中的恭维之意,见儿子已经做了帝王,还如此小心翼翼,确实也挺不容易,心里多年累积的怨气因此也少了几分,继续道:“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这传国玉玺,岂不如同这鹿一般,是天下群雄竞逐的对象么?朕当年说过,寻得传国玉玺者,无论出身皆封侯。今日李牧寻得传国玉玺,又立下了诸多功劳,朕不可食言。如此,朕就借这一个鹿字,封他一个逐鹿侯,你意下如何?”
“甚好!”李世民立刻说道:“李牧,太上皇封你为逐鹿侯,还不谢恩么?”
“谢太上皇隆恩,谢陛下隆恩!”
“等等!”李渊忽然又开口,李世民忙道:“父皇,还要再赏?”
“那酒不错,我很喜欢。你这个小子机灵,朕也很喜欢。听说你已娶亲了?那朕再赏你的正室一个五品诰命,封她鹿县夫人。回去好好酿一批酒出来,送到宫中。”
第六十七章 过山车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戏剧性,几个小时之前还是草民一个,转眼间连升三级,男爵,子爵,越过伯爵直接侯爵,顺带还给老娘和老婆捞了两个诰命,中状元也没这么爽的啊!更重要的是,还有十一万金的赏赐,什么叫做平地一声雷陡然而富,李牧终于有了切实的体会了。
谢恩回到家中,李牧还有点飘乎乎的,把事情跟白巧巧一说,白巧巧也非常高兴。自家男人不仅封了侯,自己和婆婆还都得了诰命,虽然白巧巧也不知道诰命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在她的理解中,就把这诰命理解成了女人做的官,也没有多想。
晚间接风宴的时候,李牧见到了李家更多的家人,大家举杯言欢,都是恭喜之词。李牧酒到杯干,喝得晕头转向,也忘了细问这侯爵的赏赐具体有什么,宴席结束之后,他就回房在白巧巧的伺候下睡了。
第二日,高公公再次登门宣旨时,他傻眼了。
“马邑县百姓李牧,冒死报信,扭转战局,举国承惠,功德无加,封开国县男,赏万金,赐良田二十顷,钦哉。”
“开国县男李牧,守城有功,体恤百姓,诛杀国贼,特进开国县子,赏十万金,赐良田五十顷,赐其母七品诰命,钦哉。”
“开国县子李牧,智勇忠贞,寻回玉玺,功在千秋,利在社稷,特赐封逐鹿县侯,赐其正妻五品诰命,封鹿县夫人,钦哉。”
“逐鹿侯,接旨谢恩吧?”
“啊!谢陛下隆恩,谢太上皇隆恩!”李牧有些愣神地应了声,不着痕迹地从袖子里递过去一锭银子,足有十两。高公公只觉得袖口一沉,心中便有数了,含笑点了点头,返回宫中去了。
李牧之所以会是这种状态,实在是因为现实与他想象打听过,每一等爵位,对应的是同等的官职,相应的田产赏赐。但他不明白为啥到他这儿,官职没有了,田产赏赐也没了呢?男爵和子爵的田产赏赐都给了,侯爵的赏赐哪儿去了?难道是李世民忘了?那可是一百顷良田,足足一千亩地啊!
再说这万金、十万金李牧看着面前的两个托盘,有点哭笑不得。一个托盘里放着一贯钱,另一个托盘大点,放了十贯钱。说好的金在哪儿呢?本来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一车一车的大金饼子,现在变成了这么几串铜钱,这差距也忒大了点。这李世民也太抠了,那么大一个皇帝,差这仨瓜俩枣的么?十一贯钱我用你给啊,随便敲两车铁矿石我都提炼出来了!
还是李弼及时出现,为他解了疑惑。原来这赏赐,说金只是为了好听而已。而要赏赐金银,则会说银多少两、金多少两,这种赏赐很少,通常只有赏赐国公才会赏赐金银,其余爵位都是赐金,也就是铜钱,这方面倒不是谁贪墨了他的。
不过对于他的侯爵赏赐为何缩水了,李弼却解释不了了。但他可以保证的是,没人敢在皇帝的赏赐里面抽水。李牧不甘心,把钱和地契往白巧巧怀里一塞,就去找李绩了。昨日他回来之后,李绩还在宫中待了很久,这赏赐之事,或许他会知道。
在书房寻到了李绩,把心中疑惑一说,李绩当即笑了起来,道:“陛下此举,正显公平。李牧,寻回传国玉玺之功乃是侥幸,并不足以封侯,你能封侯,乃是太上皇昔年曾传谕四方,陛下为尊重太上皇,才让太上皇做主,赏了你逐鹿侯,不然你以为侯爵是那么好得的?多少将士开疆拓土,九死一生,归来也不过才封个子爵男爵,你之前的功劳,陛下已经是重赏了。也就是太上皇金口玉言,陛下不好违背,不然呐,多出的五品诰命你都捞不着!”
敢情是个空壳子侯爵!人生大起大落,真的是太【创建和谐家园】了,【创建和谐家园】得有点脑壳晕!
李绩又道:“你也不必失望,在我看来,封赏过重并不是好事。若这事陛下肯听我谏言,逐鹿侯这个名头,我都不同意你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这个年纪就封侯,追溯几代也不曾有过,多少贵胄之子都被你踩在脚下,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若你真是凭实在的功劳封侯,谁也说不出什么,但寻回传国玉玺这件事,本来就属侥幸,定叫人心中不服,对你以后的前程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你的授官,当然是有的。按照爵位来说,县侯是从三品,而从三品的官职,你显然担当不起。你此时的爵位与你实际功劳不符,陛下一时难以抉择,故此才没有一并赏赐。昨日我已谏言,请陛下按照你的实际功劳来授官,估计得等卫国公大军回朝之后,才会有旨意下来,具体会授何官,还未可知,好好等着就是了。”
李牧这才明白其中的要害,赶忙对李绩的拳拳维护之心道了谢。李绩含笑点头,又问道:“我已听说了你母亲的事,午饭后,我安排一辆马车,再备上几样礼物,你去把母亲接过来吧。还有那酒坊之事,既然太上皇已经开口了,便耽搁不得。此事我已嘱咐了你二叔,有什么需要,与他商议就好。钱财用度,开口就是,自家人莫太过拘谨。”
李牧点头应是,从李绩的书房告辞而出。回到自己的跨院,把事情跟白巧巧一说,白巧巧也安慰他,道:“郎君,咱们要知足啊,昨日咱们还是普通的百姓,今日已经爵位在身。又得了这么多田地赏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大将军说得对,立下多少功劳,就拿多少赏赐,心存侥幸是不对的,会被人说闲话,心里也不踏实。你忘记来长安的初衷了吗?咱们又不是为了做官来的,还是早点把酒坊建起来,好好做买卖才是!”
“嗯!”李牧重重点头,巧巧的话点醒了他,差点因为计较赏赐,而忘记了初心。官场的水太深,勾心斗角他自问不是对手,一个弄不好,死都不知怎么死的,还是低调发展,闷声赚钱,才是正途!
第六十八章 最美不过夕阳红
唐俭此人,可谓是一个根正苗红的从龙功臣。
他的父亲唐鉴与唐高祖李渊交好,李渊在太原起兵之时,唐俭就参与了谋划。武德二年,唐俭与永安王李孝基等人被刘武周俘获,狱中从元君实口中得知独孤怀恩要造反。独孤怀恩当时驻守蒲州,唐俭遣人揭发独孤怀恩谋反。李世民击破刘武周后,唐俭拜为礼部尚书,授天策上将府长史,封莒国公,特赐免死罪一次。
从以上履历可以得知,唐俭此人,不但是从龙的功臣,而且在选边站队的时候,还颇具慧眼,早早就把自己绑在了李世民的战车之上。唐初朝中具是良将贤臣,李氏父子对朝中大臣也从来不吝赏赐,但“特赐免死罪一次”这等殊荣,却唯有唐俭一人获得,足可见他的荣宠之甚。
唐俭为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提起初唐的名臣,很多人会想起房谋杜断,想起长孙无忌,想起褚遂良等人,很少有人会想起唐俭做过什么,但他的地位却不必任何人低,他从来不参与朝中【创建和谐家园】,算是中立一派,但无论是新晋贵族,还是五宗七姓,都无人敢看轻于他,盖因他算是已经平衡的天平两端之外的筹码,谁也不想得罪了他,而让他加入到另一派中。唐俭也心里也明白,所以常常故作糊涂,能不表态,就不表态,司职的事物也不甚留心,整日喝酒赋诗,除非是李世民亲自交代的任务,其余的事情,他都交给副手去做。因此时常有言官参奏他怠于政事,他也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
此番出使突厥,劫后余生,李世民改封他为民部尚书。从礼部尚书改成民部尚书,虽然官阶一样,但是一个是摆设,一个却是实权,其中的门道,朝中官员心里都清楚,这算是升迁了。但唐俭却没有什么高兴的,因为他做民部尚书之后,需要做的事情也变多了。而且唐初的民生状况并不乐观,不是这儿遭灾了,就是那儿发水了,每天都有地方请赈灾的帖子递上来。而这些东西,都需要他亲自过目,核对才行。一直懒惰惯了的唐俭突然忙碌起来,非常不适应,加之也年过五十了,体力不赶劲儿,有些力不从心了起来。歌舞也懒得看了,宴饮也罢了,每日从官署回到家基本就歇下了,连侍妾也不传一个。
生活发生改变,是在旬月之前。
那日他正在官署理政,忽然家人来报,说是有旧交登门,细问之下,才知道是李牧把母亲送了过来。唐俭赶紧回家,见到了护送的王虎,得知前因之后,唐俭二话不说,在国公府收拾出来一个院落,将孙氏安顿了下来。
过了几日,唐俭从官署回家,家人告诉他,孙氏趁着伺候的丫鬟不注意,悬梁求死,好在丫鬟回来得及时,才被救了回来。唐俭大惊,他虽然怠于政事,但对于个人信义,却颇为看重。当日在突厥大营,虽是情急之语,但他既然答应了李牧汝之母,吾养之,便会尽力去做到。李牧回返守城,也是信义之举,此时生死未卜,若来日他来寻母,难道要告诉他你的母亲我没有照顾好,上吊自尽了么?
唐俭匆匆来到孙氏暂居的后院,好一阵劝慰。孙氏说他儿子这么久没有消息,多半是死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这世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唐俭为了劝孙氏,拿自己做例子。原来唐俭的夫人十几年前就过世了,二人感情甚笃,夫人过世对唐俭的打击很大。这些年来怠于政事,也是因为没了心思,歌舞宴饮,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思念而已。
孙氏见唐俭说到动情之处,眼眶中饱含泪水,为他的深情感动,也讲述起了她与李牧的父亲李敢之间的过往。俩人就这么一人说一段,不知不觉竟说到了天亮。
这一夜交谈之后,孙氏的音容相貌便刻在了唐俭的脑海中。梦里梦到他,醒来想着她,处理政务更加不能专心,每日都盼着早点从官署回来,好找个借口去跟孙氏聊天。时间长了,唐俭府里的下人都看出了端倪,国公爷怕是对这位原来的孙家娘子上心了,对待孙氏之时,态度更加恭敬。而处于其中的唐俭与孙氏二人,却对此毫无所觉。窗户纸一直没捅破,俩人的关系,也止步在每日聊天,互相宽慰上面。
直到昨日,曹国公府上送来信儿,李牧已经来到长安,明日便要接母亲团聚。听到这个信儿,想到即将分别,唐俭才认清了自己的感情,顿时,心中的感受复杂了起来。
他已经五十一岁了,而孙氏,他已经问过,过了年才三十六。虽说以他的地位,娶一个岁数小的妾侍,完全不是什么问题。但面对孙氏,他却不敢把妾侍俩字说出口,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对孙氏的一种亵渎。
但如果要明媒正娶,却也是难办。唐时风气,婚姻相对自由,别说是死了丈夫另嫁,就是和离之后改嫁,也没人会说什么。但唐俭毕竟是国公之尊,又是几代的权贵,娶一个民间女子,还是二婚,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唐俭心里便犯了愁,但他还是把李牧到来长安的消息,如实地告诉了孙氏。
孙氏这边,也意识到了对唐俭的感情。想到分别,心中的那份怅然,宛如十几年前听闻李牧的父亲李敢战死的消息时候一样,但是面对选择,孙氏还是毅然选择了儿子,因此李牧上门的时候,孙氏已经把包袱都收拾好了,她已经打算放弃这份感情,跟儿子走,离开莒国公府。
对李牧来说,借他几个脑子他也想不到老娘会与唐俭产生感情,他倒不是食古不化,对母亲另嫁抱有敌视态度的那种人,而是在他的想法中,这俩人的年纪差太多了。用后世一句话就是,唐俭再大一点都能当孙氏的爹了,十几岁的年龄差,他想都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所以,他道了谢,送了礼物,再婉拒了唐俭的宴请之后,就要带着孙氏告辞离开。
临行之时,唐俭送到了门口,孙氏登上马车,听着李牧跟唐俭寒暄告别,没忍住还是撩开了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正好唐俭也望过来,二人四目相对,心中俱是一跳。孙氏赶紧把帘子放下,唐俭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对李牧道:“好好照顾你的母亲。”
在李牧应下之后,他又在心里补了一句: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第六十九章 过墙梯
太上皇点名要酒,那么酿酒的事情就刻不容缓了。好在王虎办事比较靠谱,没有把蒸馏设备丢在半路,而是好好地带到了长安,就存放在曹国公府的库房里,取出来接驳上就能用。这个设备太过小型,一次顶多酿十坛酒,投入商用不切实际,更大的蒸馏设备,李牧已经在酝酿中了,他打算在他的赐田上,找一个好位置,盖上一个类似于后世的酒厂,这需要时间,不过他已经把草图画好交给李弼了,李弼去找工匠盖房子,暂且不提。
为了给太上皇酿酒,李弼给李牧在曹国公府安排了一个安静的去处,这里本是曹国公府的演武场,但由于李思文此时不在府中,而李绩的长子李震从来也不练武,所以长时间闲置,此时搭上棚子拿来给李牧安置蒸馏设备,是再适合不过了。
接回母亲次日,李牧找来白根生做帮手,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蒸馏设备接驳好了,白闹儿也要帮忙,但被李牧赶走了,把那二十顷的地契拿给他,让他去灞上丈量土地,这块地他已与白巧巧商量好,就送给白闹儿了,权当给他安家所用。至于另一块五十顷地的地契,早上被李弼要了去,说是要给李牧要一块紧挨着国公府赐田的好田,这样两家连着,日后也方便一些。
吃过了晌饭,李牧带着白根生开锅酿酒。第一锅酒仍然是三杯倒,第二锅他打算酿点别的,暂时还没有想好。这棚子里酿酒与在屋里酿酒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凉快!众所周知,酿酒是一个蒸煮,蒸馏的过程,密闭的空间里,柴火一填,热气升腾,一锅酒酿完浑身像是泡了澡似的。在棚子里这种情况就要缓解很多,热气升腾起来就散开了,凉爽不少。
但这也导致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酒香逸散。蒸煮的时候还好些,到了蒸馏的时候,酒气翻腾,加之秋意渐凉,棚子周围雾气腾绕,犹如仙境一般,这雾气肉眼可见的飘起来,飘啊飘,就飘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一墙之外,也是一个演武场。但不是曹国公府的演武场,而是宿国公府的演武场。宿国公府的演武场,可不像曹国公府这么冷清,宿国公程咬金一共六个儿子,他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操练自己的儿子,规定每日早晚各一个时辰的课业,别家的课业,都是子曰诗云,程府的课业是弓马刀枪,只要在家,几个儿子就必须得练,什么时候像程处默一样在军中任职了,不在家住了,才算是个头。
由此可见,李思文挨揍也不是没道理的。六个大小伙子整日在家【创建和谐家园】练,肚子里憋着一股邪火没地方释放,逮住个人还不一顿胖揍?这就相当于一个每天只知道玩吃鸡的普通中二少年,对上了整天健身房举铁的魔鬼筋肉人,还是一打六,能打过就见鬼了。
这一日,程处默在军中交接完公事,回家探望。程咬金非常高兴,命下人摆宴在演武场摆宴,他要校检一下程处默的武艺有没有退步,理由是他担心儿子跟了李绩之后废掉了。
初唐名将如云,谁高一筹,谁低一筹,后世人当然有评说,但这都是后世人按照自己的想法排的名次。真正在这些人的心里,谁能服气谁?若论起来,谁都为大唐出过力,都是不可替代的,功勋谁也不比谁低多少。只不过是有人擅谋略,比如李绩、李靖,有人勇不可当,比如程咬金,尉迟敬德等,大家建立功勋的方式不一样,要是让谁低个头承认对方比自己厉害,那是万不可能的。
程咬金就是勇猛派的,他打起仗来,讲求一个爽快,先把敌军包起来,然后逼到绝地,力求决战。大唐立国时期,程咬金没少干这种事情,两军列阵,第一通鼓还没擂完,就见主将已经冲出阵了,其他人只好玩命拍马追,一通乱砍之后,莫名其妙就赢了。相比之下,程咬金觉得李绩打仗打得太磨叽,这个谋,那个谋,拖延半个月都不开战,娘们唧唧没意思。此番平突厥之战,程咬金请战十几次,但不管是撒泼还是打滚,甚至在朝堂上上演撞柱的戏码,都没能请战成功,六路大军,一个副总管都没捞着,气闷攻心,干脆朝也不上了,整日在家里生闷气。这次程处默回家,是正好触了霉头。程咬金听他讲述李绩如何统兵,如何施展诸多巧谋,以最低的折损,对敌造成最大的杀伤,话里话外都是夸赞,气的不打一处来,眼珠子一瞪,程处默好不容易逃离的考校就又来了。
程处默哭都来不及,早知道如此,他回家就一个屁也不放了。但是老爹放话了,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违背,只好拿起刀,先从三十六路程家刀法开始练起,后面还有五十四路程家枪法,七十二路程家剑法,十八路程家锏法什么?有人觉得枪法有点像罗家的、锏法有点像秦家的?不不不,那绝不可能,都是程家的,全都是程家的!
李牧蒸馏的时候,程处默正练到程家锏法,程咬金坐在演武场边,饮着三勒浆,看着自己儿子汗流浃背,心情渐渐舒畅起来。甭管李绩那厮立下多大功劳,他的俩儿子都不如我的儿子。一个是只知道读书的腐儒,一个是游手好闲的纨绔,哪有我这儿子这身功夫,两军阵前,我儿独当一面,你那俩儿子,上去就是送死!
正得意之时,忽然有些鼻痒,打了个喷嚏再细闻,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酒味啊!还是好酒!程咬金抽了几下鼻子,往隔壁看了眼,抬手叫过程处默,道:“知道这是啥味儿么?你家主将从突厥搞了好酒回来?”
程处默听到你家主将几个字,不禁苦笑,没敢接这个茬,抹了把汗答道:“爹,不是从突厥搞来的,是有一个叫李牧的小子,他酿的酒,我也跟着喝过一次,那酒是真好,喝了一口便觉浑身是劲,肚里全是【创建和谐家园】辣的,要烧起来似的!只是不敢多喝,劲儿太大了,一碗就倒了。”
“呿!说得吓人劲儿的,什么酒你爹没喝过?还有一碗就倒的酒?”程咬金眼珠转了转,回头叫来下人:“去搬把梯子过来,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酒这么厉害!”
第七十章 滚刀肉
李牧正在做一个实验,这个实验就是,他是否能教会其他人系统中的技能。这非常重要,因为他毕竟不能事必躬亲,就拿酿酒来说,如果每一坛酒都要他亲自酿造,那这买卖做不成了。总不能好不容易穿越一把,是来唐朝做苦力的吧。
所以他要做这个实验,来看看其他人是否能在他的指导下实现技能,同时他也要知道,其他人酿造出来的酒,跟他自己酿造的有什么区别。
在整个酿酒的过程中,李牧都没有使用技能,而是在旁指导,让白根生动手去做。酒顺利地酿了出来,李牧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这说明他可以把自己学会的技能传授给其他人,但是尝过酒之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同样是三杯倒,白根生酿出的酒,味道明显不如他亲自酿造的,而且系统显示,白根生酿出的酒没有任何属性加成,不像李牧亲自酿造的三杯倒,喝过之后有力量1的BUFF。
这就如同李牧酿出的酒是五粮液,白根生酿出的酒是散白,虽然都是酒,但是档次明显拉开了距离。白根生也尝了一下,愁眉苦脸道:“姐夫,看来我不是酿酒的料,你看我酿的,没你酿的好喝,你还是别教我了,我学不会。”
“算了算了,就这一回,不用你了。”李牧也没打算让白根生酿酒,这小子被李绩走后门从屯卫要了过来,现在和王虎一样,身份是禁军,领军饷,但是充当国公府的家将。这在唐初并不稀奇,无论哪个统兵的大将府邸,都有这样的人。对于禁军来说,这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因为这算是一条捷径,跟在大将军身边,随军出征,立功的机会还少么?一旦立下大功,随之而来的就是封爵授官,福泽绵延子孙后代,熬出头的机会大大增加。
白根生闻言嘿嘿傻笑,他挺大个子,人有些憨直,但他并不傻。他好不容易搏来的军中前程,可不想中途夭折,又变成酒贩子。这点他与李思文的想法非常接近,在他们看来,大丈夫生在世间,赚多少钱根本无所谓,钱多了有啥用,若不能建功立业,这辈子都算白活。
“姐夫,那我先走了?王大哥还等着【创建和谐家园】练陌刀呢。”白根生见没自己的事儿了,就想溜了,李牧摆了摆手,白根生飞也似地跑了。李牧无奈摇了摇头,自己把酒坛封好,一坛一坛地搬到旁边。这些酒虽然是劣等的,但喝起来也都是高度酒,一样的【创建和谐家园】,只不过容易上头些,没有BUFF加成而已,当然不能浪费。就算不能送去宫中,也得留着卖。
忽然身后响起脚步声,李牧以为是白根生去而复返,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快点搭把手,还有三坛就搬完了。”
来人也没应一声,闷声去搬酒坛,蒸汽缭绕,李牧也看不清楚。忽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这脚步声听起来不像是只有一个人,他转过身看去,差点没惊叫出声,只见面前站着一排壮汉,看面貌像是【创建和谐家园】粘贴似的,一水儿的络腮胡子,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个酒坛子,正在那儿扣封泥,倒是不客气。李牧只认得其中一个,就是那个脾气挺傲娇的程处默。这家伙或许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有他一个人手里是空的。
“这是”李牧看向程处默,眼神示意他解释一下。其实他已经猜出来了,眼前这几张跟程处默【创建和谐家园】粘贴似的脸,必然是他的几个兄弟,而中间那个年长一些的,肯定就是传说中的程咬金了。但他又不能直接表现出认识的样子,只好故作不知,等程处默介绍。
程处默是知道李思文和李牧拜把子的事情的,他跟李思文不对付,李牧是李思文的拜把子兄弟,在程处默眼里,已经把他划拨到对头类别中了。此时自己的老爹和兄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暴露在对头的眼底下,让程处默多少有些下不来台,脸上发烧,本就黝黑的面庞已经红得发紫了。见李牧看过来,憋了半天,才开口道:“你这酒多少钱,我、我我给你双倍!”
李牧岂会如此轻易放过他,叫道:“不是钱的问题!这可是太上皇点名要的酒,我好不容易酿出这十坛,你们喝了,我怎么交差!不行,明日你们跟我进宫请罪吧,我可担待不起!”
那边程咬金已经闷了一大口了,烈酒入喉,只见他瞪圆了眼睛,一副被箭矢击中的样子,憋了好一会儿,才哈出一口酒气,单手拎着酒坛,黑熊一样的手掌拍了一下程处默的肩头,差点把一米八几大个子的程处默拍个腚墩儿。程咬金哈哈笑道:“我儿果然没诓我,果然是好酒,够劲!这酒才是咱们行伍之人喝的,够辣!够烈!舒服!!”
说完他看向李牧,道:“小子!你就是李牧?恁地小气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么?喝你点酒,吵吵嚷嚷的,还要告状怎地?你去告呀,太上皇面前我老程还是有点面子的,看太上皇能不能说我什么!”
李牧赶紧施礼,苦笑道:“程伯父当面,小子怎敢放肆,刚刚是一时情急,说秃噜嘴了,您喝,敞开了喝,这十坛都送给您了,我连夜再酿就是了。”
“你叫我伯父?”程咬金耷拉着眼皮,上上下下打量了李牧一眼,转头问程处默,小声道:“这小子什么身份,也敢跟我攀亲戚?”
程处默尴尬不已,悄声把李牧的事情简单介绍了一下,程咬金听罢之后,再看李牧的眼神,变得没有那么轻视了,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年纪轻轻,竟然做了这么多大事。逃营报信,冒死守城,夺回玉玺,功封县侯,还跟李家老二拜了把子嗯,这声伯父倒也叫得,不算你脸皮厚。嗯你这个酒着实地不错,你叫我声伯父,我想喝你肯定不好意思不给。但我身为长辈,不好意思总找你要,不如你把酿酒的秘法写出来,我安排几个下人去酿,也省得你麻烦了。”
如此厚脸皮的话,也就程咬金能说得如此自然,仿佛真像是为李牧着想似的。李牧不知如何作答,傻愣在当场。他的亲儿子程处默都听不下去了,小声说道:“爹,您这样不太好吧”
“什么不好!”程咬金呵斥一声,道:“晚辈孝敬长辈,理所应当之事,叫我一声伯父能白叫吗?一个秘法而已,算得什么?还亏了他不成?”说着,他瞪眼看向李牧,道:“你来说,亏了你么?”
“这”
正在李牧为难之际,救星来到了。原来是演武场门口守卫的家丁听到程咬金的声音,知道事情不好,跑去给李绩通风报信了。李绩大步走来,人未至声音先到:“姓程的,你休要为老不尊,小辈儿的东西你都要抢,还要不要面皮了!少惦记,这秘法给不了你!”
第七十一章 合作谈崩
“呦呵,我当是谁,原来是立下不世之功的曹国公当面,失敬失敬!”
“少阴阳怪气的,陛下不让你去,跟我有什么关系!倒是你,堂堂一品国公,竟然翻墙越瓦,威逼晚辈,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翻墙越瓦怎么了?怪你家墙修的低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