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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儿子虽然对很多事情都不擅长,但这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我也发现了他身上很多优点。例如他不刚愎自用,自己不懂的事情不会瞎出主意,而是找合适的人来做。他也从来不看低任何人,不以自己是公卿之子而高高在上,修葺城墙之时,他也曾与工人一起干活。敌军围城之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逃走,而是要尽忠。后来也能听进我的劝说,把百姓的性命摆在首位。林林总总,足以说明您的儿子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只是您没有发现,或者说您要求的标准太高,他尚未达到,便被您判定为没有才能。这显然是不公平的,您需要给他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若边境危机四伏,您的决定是对的,不能任命一个没有经验之人做边城的县令。但此时突厥已平,定襄城所在的位置周围,不再有敌军困城之危,反而需要一个能为百姓着想,有勤劳肯干的人,重建定襄城。在我看来,您的儿子足以担当此任。”
第六十三章 告一段落
李牧说话的时候,李绩的表情一直是古井无波,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等他说完了,李绩看向李思文,问道:“果然如此么?”
李思文急忙点头,道:“爹,您曾说过,做人当以信义为本。我答应过那些流民,不能一走了之!”
李绩又道:“此番你留下,可没有李牧这样的人在你旁边帮你了。事事都要你亲自决断,你有信心能做好么?”
李思文张口就要答应,忽然停滞了一下,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来,道:“爹,我不敢说一定可以做好,但我会竭尽全力。”
“好!”李绩点了下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带你回长安了,但你到底能不能留下做县令,这也不是我能决断的事情,我已把事情经过写成折子送到了御前,最后还是要陛下来决断。你想留下,便暂时留下吧,好好安置流民,也算完成你作为定襄县令未尽的职责。”
“谢谢父亲!”李思文喜不自胜,笑得嘴巴都要咧到后槽牙了,脑袋也活络了起来,眼珠一转,道:“爹,我听说在定襄城挖出了一大笔财物,我也不要多了,留下一半给我,我拿来安置灾民,您看?”
李绩把脸一板,道:“定襄城所缴获的财物,乃是战利之资,都已登记在册,是要上缴国库的。这些财物一分都不能给你,你若想留下,一切自己想办法。你若觉得为难,跟我回长安!”
“我不回去!自己想就自己想!”李思文忙不迭说道,生怕李绩改了主意,拉着李牧就跑了。李绩无奈摇了摇头,提笔回复刚刚看的公文。这是李靖派人传来的一封简报,大意是说颉利投奔吐谷浑不成,想要投奔高昌国王麴文泰。在半路上,部将多有叛逃。其子叠罗施也与他走散。不久,身边只剩下数十骑兵的颉利可汗迎头撞上了江夏王李道宗的大同军。一番激战后,张宝相将颉利可汗擒获。
自此,突厥宣告灭亡。李靖大军也在聚拢各处兵马,不日即将也将启程返回长安。
李思文从大帐出来,激动地抱住李牧乱跳。李牧奋力挣扎开,道:“这下可遂了你的心愿了?”
“贤弟!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一番游说,我都不知道我竟然这么优秀,我爹也肯定不会答应的!”
“你给我打住!”李牧瞪他一眼,道:“还叫我贤弟?昨天你耍酒疯叫几句我都没跟你计较,再占便宜可不行了啊,咱俩同岁,我是正月你是腊月,你比我小!”
“哎呀,这都是小事,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叫你大哥都成!”李思文说着,忽然心血来潮,拉着李牧向北而跪,DuangDuang自己磕了三个头,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李思文今日与李牧结为兄弟,他为兄我为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李牧一把捂住他的嘴,道:“到这儿就行了,我可不想跟你一天死。要死,我也要跟我的巧巧一天。”
“跟我一天死怎么了?你也说了,我比你小,难不成你还吃亏了不成?”
“你比我小,就能比我活得长啊?好没有道理!”
李思文大怒:“我一定比你活得长!”
李牧满脸不屑,呵呵道:“幼稚”
“你说什么?!”
“说你幼稚!”李牧站起身,把李思文也拎起来,道:“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了,既然你我结拜,你叫我一声兄长,那我这个做兄长的,也把一个秘密告诉你。”说着,李牧凑到李思文的耳旁,悄声嘀咕了几句。李思文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义成公主也有私库?”
李牧点点头,道:“我虽然没有亲眼得见,但是十有【创建和谐家园】。你想啊,她能把传国玉玺藏哪儿,总不能摆在屋子里吧,那还不早就被人发现了。肯定有藏东西的地方,那里面肯定不会只有传国玉玺这一件东西。我估摸着,得有不少财物。就算不及颉利的多,也够你用一阵了。”
“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李思文喜出望外,张开胳膊又要抱过来,李牧赶紧把他推开,道:“肉麻兮兮,再随便靠近我,小心我揍你。”
李思文也不恼,现在对他来说,钱是第一位的,有了钱他才能安置流民,重建定襄城。嘴甜叫两句大哥,完全不算什么。
跟李思文分开,李牧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白巧巧已经安顿了白闹儿,也回到了帐篷里。李牧枕着白巧巧的大腿,享受着她的【创建和谐家园】,顿觉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
“郎君,你说陛下真的会给你封侯么?”
“不一定封侯,不过封爵是肯定的了。”李牧握住白巧巧的嫩手,道:“公侯伯子男,最低的男爵也有五十亩的永业田。五百亩呐,吃穿肯定用不了,还能传给子孙,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
白巧巧摇了摇头,道:“要是当时我在你旁边,肯定不答应你冒这么大的风险。万一你出了事,哪来的后世子孙了。我小时候我娘就教过我,儿孙自有儿孙福,当爹娘的管不到那么远,这辈子能平安喜乐,已经是幸事了。”
李牧点点头,道:“娘子说的都对,那你现在觉得幸福么?”
“嗯!”白巧巧用力点头,道:“老天爷保佑,郎君你没事,我心里便觉得幸福了。”
“还有更幸福的事儿呢、”李牧拉着白巧巧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决定了,等到了长安,找到娘,安顿下来之后,我就娶你过门,让你做我的妻子。”
“啊?!”白巧巧没想到李牧会突然说起这种事情,脸一下子通红,声音也变得扭捏起来,道:“这样急合适么?”
李牧故意道:“那便算了,过了年也行。”
“别!”白巧巧急道,忽然瞥见李牧的表情,嗔怪地打了他一下,恼道:“郎君怎好拿我玩笑!”
“好啦,不拿你玩笑。”李牧起身吹灭了蜡烛,把白巧巧拉入怀里,道:“早点睡觉,明日还要赶路呢。”
“嗯、”白巧巧依偎在李牧怀里,活动了一下,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良久
“郎君你拿什么顶我,好不舒服。”
“有吗?”李牧往后撅了撅【创建和谐家园】:“没有吧?”
“嗯,现在没有了,刚刚也不知道是什么”
白巧巧这样说着,脸蛋儿却已经红到发紫了。
第六十四章 初到长安
秋高气爽,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李牧终于看到了长安城的城墙。
这一路走了将近一个月,倒不是脚程慢,而是与唐朝的军制有关。唐朝的军制,乃是沿袭了隋朝的府兵制。以均田制的农户为基础,于天下各道、州、县要冲设军府六百三十四所,总称折冲府,依编制规模大小分置上、中、下三等,统称府兵。
府兵又有内府外府之分,内府就是京师地区戍军,同京师宿卫军三卫,以及太子三府三卫合称南军,与之相应的就是天子亲检的北衙禁卫六军又称北军,前者多为宰相领下十六卫之金吾卫将官所辖,驻地太极宫前朱雀门内,后者一般为亲王或内庭中官领,军衔属十六卫监门卫,居御苑中。此乃京师地区戍军,拱卫长安,轻易不会妄动。
通常大将出征,会带上家将亲兵,然后依皇命领内府几营的兵马,再聚拢沿途的折冲府的兵,形成一路大军。而班师回朝的时候,这些折冲府的兵就要各回各家,散伙的时候会发一些钱,等兵部统计完了战功,再行封赏。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防止大将拥兵自重,产生不轨之心。南北朝时,每个凯旋的统帅,回朝第一件事就是清君侧,皇帝【创建和谐家园】还没坐稳,就被自己的大将赶下去了。故此,在隋统一天下之后,严令府兵不得召唤不可进京,唐朝基本上都是依循隋朝旧制,这个规矩也就传了下来。
所以,虽然李绩这一路大军足有五万余人,但跟他回到京师的,不过几千人而已,都是他的家将以及从长安出发时带走的三营禁军。这些人到了长安之后,也要回归本营报道。大军至此化整为零,对皇权够不成任何威胁。
此乃铁律,若有哪个将领不按规矩办事,那就等同于造反。李绩当然不会做这等蠢事,所以他沿途遣散府兵,做得极为细致,这样便耽误了一些时间。
李牧心里自然是很着急,算算日子,他的老娘孙氏应该已经到了长安半个多月了。他会知道这个消息,是因为七天前,他遇到了完成护送任务返回的王虎一行。王虎惦记定襄城的事情,在护送交接完毕之后,立刻启程往回赶,与李绩大军正好碰了个正着。这一来一往,时间就算出来了。
着急是着急,但是李牧其实并不十分担心。因为王虎告诉他,孙氏被他送去了唐俭府上。唐俭听说是李牧的母亲,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王虎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去看望了孙氏,唐俭对她非常照顾,特意收拾出来一个小院,还安排了一个丫鬟伺候。李牧猜想孙氏也吃不了什么苦,只是心里挂念着,想要早些与孙氏相见罢了。
过了灞桥,禁军三营也各自回营了。只剩下了李绩的几十个家将亲兵,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早有宫中的太监在此等候,李绩直接入宫面圣去了。不过李牧也有人招待,李绩早派人传信回去,他的弟弟李弼等在了这里,见过礼后,李弼让家将们各自回家与妻儿团聚,领着李牧和白巧巧,还有王虎等住在李家的亲兵一道回了位于朱雀大街西面的曹国公府。
“这个跨院是昨日收拾出来的,仓促之间,准备不周,可不要挑理。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就当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昨日大哥书信那孩子结拜成了兄弟,那便与我的子侄无异了,若不嫌弃,叫我一声二叔即可。”李弼是一个很和气的人,长着一张笑面,与李绩大不相同。人家既然已经如此说了,李牧当然不会给脸不要脸,立刻叫了声二叔,惹得李弼哈哈大笑。
来到花厅坐定,李牧道:“二叔,我想问个事儿,您知道唐俭大人的府邸在哪么?”
“唐俭大人?”李弼看了眼李牧,似乎有些怕搞错了,忽然一拍脑门,道:“看我这个记性,差点忘了你就是大哥书信中提及的那位冒死逃营送信的义士!唐大人的府邸离咱家不愿,咱在朱雀大街西边,他在东边,过了街不远就是。怎么,想找唐大人叙叙旧?”
“啊,不不不。”李牧赶忙摆手,那唐俭五十多岁了,他找人家叙什么旧,便把前因一说,道:“我娘已经在唐大人家叨扰多时了,我既然已经来了长安,应当把我娘接过来团聚才是。”
“对!这样做对呀!”李弼抚掌笑道:“你能有如此孝心,实属难能可贵。不过也不差这一日,今天先歇息一下,晚上等大哥回来,再好好吃喝一顿,权当接风洗尘了。有什么事,明日再做也不迟。你若担心你娘放心不下,我这就差人去告诉一声,也就是了。”
主人家都这么说了,李牧也不好强求,笑着点点头,道:“那就麻烦二叔了。”
“不麻烦,麻烦什么。”李弼笑着摆摆手,起身道:“我这就去安排,你们先休息,晚饭之前,我再来叫你们。”
说着,李弼便走了,李牧一直送到跨院门口才回来,见白巧巧正在看着花厅里的一个摆件发呆,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走过去把那个摆件拿起来放到白巧巧手里,道:“想看就拿起来看啊,怕个什么,这东西再金贵,能有我怀里的玩意儿金贵啊?”
白巧巧大惊,道:“那东西你还带在身上?你没交给大将军吗?”
“我是要交给伯父的,但他说还是等陛下宣我入宫时,我亲自献给陛下更好。”那日李牧和李思文玩笑似的拜了把子,李牧自己都没当真,没想到李绩却当真了,让李牧改口叫他伯父。这当然是件好事了,李牧脸皮这么厚的家伙,自然打蛇随棍上。白巧巧却不好意思改口,仍以大将军称呼。
话音未落,李弼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大侄子,快!宫里来人宣你进宫面圣!”
第六十五章 议功封侯(1)
李牧想到李世民会传他,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传他,看来这皇帝也是人,在面对自己在意的东西的时候,都没什么矜持。从跨院到正门的路上,李弼匆匆告诉他一些宫中规矩,李牧也没怎么记住。不过也没关系,这次入宫,只要把传国玉玺交到李世民手上,必然是龙颜大悦,规矩不规矩没人会在意的。
到了大门口,李牧也被这阵仗给吓着了。门口乌泱泱堵满了人,都是披甲的禁军,怪不得刚刚李弼的语气有些惊慌,这架势谁看都是要来抄家的。由此可以看出,李绩没有告诉李弼传国玉玺的事情,连自己的兄弟都有所保留,对李绩的谨慎,李牧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太极殿内,太上皇李渊端坐正中,李世民陪在旁边,阶下左手站着李绩,右手站着长孙无忌,在他身后还有一人,乃是尚书左仆射房玄龄。月余之前,李世民得知在定襄找到了传国玉玺的消息,就开始失眠,每日都打听李绩到哪儿了,他不是没想过派人直接把传国玉玺取来,但一来担心路上再出问题,二来也恐寒了立功之人的心,纠结之下还是没那样做。李绩进宫面圣时,李世民正与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谈论黄河水患的事情,他本以为李绩会带着传国玉玺来,却没想到李绩压根就没沾手。这才下旨让李牧入宫觐见,本来是打算在东宫见,还是长孙无忌提醒了一句,太极殿那儿还有一个太上皇,而且太上皇还曾经传谕天下,李世民才想起这个茬来,把见面的地点改在了太极殿。
李世民现在已经当上了皇帝,传国玉玺这个东西,实质上对他的统治没有什么影响。但由于他一直被人诟病皇位来路不正,所以才急需传国玉玺特有的意义为其正名。但究其根本,还是在于李渊的态度。而且现在李渊已经是太上皇了,要传国玉玺也没用处,若能借此讨好一下,何乐而不为。
“回禀太上皇、陛下,李牧殿外候旨。”
李世民小心地看了眼自己的老爹,道:“宣。”
“宣李牧上殿觐见!”
李牧在殿门外听到声音,抬腿就要往里进,高公公伸手拦了一下,小声嘱咐:“进去先拜太上皇,知道了么?”
“啊!多谢公公。”李牧应了一声,跟着小太监进到了殿中。李弼已经给他讲过觐见的规矩了,但是李牧因为有点紧张,给忘得差不多了,脑袋里能想起来的都是电视剧里的那一套,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往地下一跪一趴,口中高呼:“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喊完了没人应声,他也不敢抬头,拿眼睛的余光乱瞄,左边一个人,右边俩人,前面看不到,李世民不在吗?
殿中君臣不是没人应声,而是有点愣神儿。万岁这个称呼,虽然古已有之,但通常都是拿来形容神明,对人并不常用。而万万岁这个称呼,却是前无古人,在李牧喊出这一声之前,没人这么喊过。古人敬畏神明,万岁已然是把人比作神明了,万万岁岂不是超越了神明?唐时风气可不比明清,皇帝也没那么厚脸皮,听到李牧如此称呼,李渊也好,李世民也罢,感觉到的不是愉悦,而是有些尴尬,所以才半天没人应声。
李世民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万万岁,轻咳了一声,道:“你就是李牧?”
“啊,草民李牧!”
“起来答话。”
李牧依言起身,李世民端详了他一下,本以为能说出这么露骨的马屁的人,会是一个面目奸猾之人,但见李牧眉目清秀,眼神清澈,与奸滑并不搭边,心中便有了好奇,问道:“因何称呼朕与太上皇为万万岁?你不知此言乃是类比神明之语么?”
李牧心里一沉,敢情这是拍到了马蹄子上了,电视剧误我啊!赶紧往回找补,道:“陛下容禀,此乃草民肺腑之言。草民生在边城马邑,刚刚出生,父亲便战死疆场,此种遭遇非我一人。突厥人每年劫掠,边城百姓苦不堪言,日夜期盼天兵来到。此番陛下平定突厥,让边城百姓不再受劫掠兵戈之苦,在边城百姓心中,陛下已与神明无异了。”
话说完了,李牧心里也一阵翻腾,上次这么违心的拍马屁还是前世对待乙方的客户的时候。不过想到来到唐朝第一拍送给了李世民,也算对得起这套活儿了,这样想想,心里便也释然了。
这样一番答对,正戳中了李世民的心思,身为帝王富有四海,权、利,其实都不是他最在意的东西,唯有这民心,名声,才真正能打动他。李牧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万万岁的称呼,李世民便借坡下驴,默认了,再看李牧的眼神,也亲和了许多。
“听说你诛杀义成公主,拿到了传国玉玺,传国玉玺现在何处?”
“在这里。”李牧忙解开衣袍,此时也不会有人说他殿前失仪,李牧把锦盒掏出来,高公公接过去,交给了李世民,李世民没有打开,直接放在了李渊面前:“父皇,您先看看。”
李渊把锦盒打开,把传国玉玺拿出来仔细看了看,微微点头。李渊本是隋朝贵戚,和隋炀帝杨广是表兄弟,传国玉玺李渊是亲眼见过的,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李世民见李渊鉴定为真,便对传国玉玺的真假再无怀疑,看向李牧,含笑道:“早前我便收到过卫国公的折子,提及过一名逃营送信的义士,此人便是你么?”
“回禀陛下,是草民所为。”李牧道:“陛下,此事虽是草民做的,但义士之名愧不敢当。当时情景,草民实是因为惦记家中老母,已经存了逃营的心思,并非是只为送信而逃营。因此,这个功劳,草民不敢领。”
这一路上,李牧已经想好了,不能什么功劳都讨赏,这样会令人反感。万一李世民只赏了小功,却对传国玉玺这个大功不赏,那岂不亏大发了。所以李牧的套路是先辞小功,不要赏,反正传国玉玺是我找到的,这个功劳总抹不掉吧。而且李世民又不是傻子,前面的小功算不算功,他心里能没数么,做出一副实在的样子,赢得好感,该得的一点都不会少,也许还会多,反之就算这次都赏给你了,以后不待见你了也是亏。
第六十六章 议功封侯(2)
李世民露出赞许之色,道:“茂公说你品性纯良,朕还不尽信,如今一见,果真如此。但也不必过谦,有功就是要赏,房相,你来说说,此功当如何赏赐?”
房玄龄道:“李牧及时报信,足有扭转战局之效,若论赏赐么,依臣看来,封男爵,赏万金,赐田二十顷。”
“好!就依卿所言。封李牧开国县男,赏万金,于灞水之东择良田丈量二十顷。”
“谢陛下隆恩。”李牧心里叫苦,这小算盘也没打成啊,怎么就封了男爵呢?老子的侯爵就这么没了?聊以安慰的是还赏了万金和田地,唉,罢了罢了,这样也不错了。心里虽然诸多想法,但是脸上却一派感激涕零,李世民见了,心中更加满意,接着道:“朕再问你,三杯倒,可是你所酿造?”
还有?李牧心里一喜,赶紧答道:“回禀陛下,草民的丈人祖传酿酒,草民多少也懂得一些。在被俘于突厥大营时,草民被安排当了厨子,曾见过突厥人酿三勒浆。三杯倒的酿法,正是草民结合了两种酿造法合而为一,试验出来的。它的具体工序是先”
李牧作势要把酿造方法说出来,但他怎么可能真说出来,无非是博得一个实在的印象罢了。果然,他刚要说出来,就被李世民打断了:“朕不是问你秘法,这些就不用说了。还有,你已有爵位,不可再自称草民。”
“臣知道了。”
“那日我招酿酒之人入长安,你本已启程,因何回返?又因何独自留下?”李世民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牧,加重了声音问道:“可是为了传国玉玺之功?”
李牧急忙答道:“回禀陛下,臣当时会走,是因李思文告知臣,陛下下旨点名酿酒之人入长安伺候太上皇。加之当时发现了萧皇后与杨正道二人,正好要送往长安,就一道启程了。半路上臣听闻定襄城有难,臣与李思文意气相投,如兄弟一般,当时没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不能如此一走了之,若臣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一定要一起面对。况且当时臣暂代定襄县丞一职,招纳流民之事也有参与,很多承诺都是臣与李思文一道向流民保证的。臣之前也说过,边城百姓饱受突厥劫掠之苦,臣与这些流民一样,都是边城百姓,只是侥幸未变成流民而已,故此能体会他们的感受,若问臣为何回返,臣现在想来,大概是义气与责任这两个原因吧。”
“至于臣为何独自留下,臣可以坦然承认,确实是为了传国玉玺。起因是因为城头对峙之时,义成公主曾言,来定襄城是为了二人一物。臣猜测,这二人,必是萧皇后与杨正道,而能让她如此兴师动众而来的物,必然也不是等闲之物,极有可能是传国玉玺。当时臣想,若臣也一同离去,这传国玉玺到了义成公主手中,恐难在追回,如若就此遗失,实在愧对陛下,愧对社稷,故此才选择留下。而臣独自留下,也非贪功,当时定襄城内已经涌入上前敌寇,危机四伏,若人多目标也大,而且起到的作用也不明显,臣独自一人不易被发现。而且臣自知不敌,也没想夺得传国玉玺,只是想看清义成公主能不能找到传国玉玺,若她找到了,她会带到哪儿去,等援军来到再追。能得到纯属意外,盖因入城之后,敌军发现了颉利宝库,都去争强财物致使义成公主落单,臣趁其不备,从房顶跳下偷袭,一击得手,才拿到传国玉玺,想来也是太上皇、陛下洪福所致,臣不敢妄言居功。”
李世民笑道:“心思缜密,有勇有谋,说话还如此谨慎,当真是一个少年英才。听闻你已与李思文结拜,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颇有你义父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