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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行礼道:“孙儿牵挂括地志的编撰,便提前回来了,今日早晨就到长安的。”
而后,他又行礼道:“皇兄。”
李承乾依旧拉着弓,道:“青雀回来就好,孤一个人监理朝政正好忙不过来。”
李泰又道:“这些天父皇时常过问朝政,朝野上下对皇兄都予以赞誉,父皇很欣慰。”
“嗯,那就好。”
兄弟俩人的谈话话里有话。
大孙儿监理朝政,守备长安真的很忙吗?
明明他很清闲,清闲得都能够来武德殿练箭术。
李渊笑着打开一旁的锅盖,捞出一颗茶叶蛋,递给他道:“青雀,这是茶叶蛋,你皇兄想出来的吃法。”
“谢爷爷。”李泰的一举一动都很有礼数,也很板正。
相比太子殿下时常慵懒,魏王殿下行礼的姿势令人挑不出毛病。
李泰吃着茶叶蛋在皇爷爷身侧的椅子上坐下来,他低声道:“听闻皇兄给文学馆安排了一个波斯人当编撰?”
李承乾点头没有否认,等远处的有太监将靶子上的箭矢都取下来了,继续射箭。
平日里,太子也就随心练箭,今日练得最久。
李承乾拿过太监递来的箭矢,又松了松筋骨道:“那个波斯人掌握着波斯与西域来往的要道,孤想着是不是对伱编撰括地志有帮助,便让人送到了你的文学馆。”
“谢皇兄指点。”
“孤还将括地志的纲要扩充一番,也不知是不是合你心意,你不要觉得皇兄多事就好。”
“怎会觉得皇兄多事,皇兄地指点,弟弟一定参详。”
李承乾放下了长弓,坐下来喝着水。
李泰又行礼道:“孙儿先去看望母后。”
“嗯,去吧。”李渊还是面带欣慰的笑容,李泰的个子没有承乾高,长得也胖了一些,但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李渊又道:“承乾,你练箭术不能心焦气躁,你……”
话还没说完,李承乾拿起一旁的角弓,拉弓搭箭,又是一箭射出,箭矢带着呼啸声正中靶子中心。
刚刚还怎么都射不中的靶子,这一次竟然正中靶心。
“爷爷,孙儿的运气很不错。”
这一次就连李渊也有些动容,这么认真的一箭不像是运气作祟。
言罢,李承乾放下了角弓,朝着自己的东宫走去。
李渊剥着茶叶蛋的蛋壳,缓缓自语道:“朕的大孙儿有心事了,男儿有了心事是长大了。”
老太监又道:“太上皇,这个茶叶蛋不能多吃。”
“你们帮着朕一起吃。”
满满一锅的茶叶蛋,实在是吃不完,让一旁的几个太监都面泛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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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告老辞官
去见了母后,李泰便回了自己的府邸。
夜里,他辗转难眠,最后起身拿出一份皇兄做过修改的纲要看了起来。
看着一个个陌生的字词,蹙眉自语道:“人文,水土,土壤,气候还有地志沿革……”
这无疑是将近半年以来的积累全部推翻,而后从头再来,不仅仅只是翻看过往的典籍。
查阅各地的水土人文,又何止是地志上所记载的。
“来人。”
魏王的话语传到屋外,当即就有人推门而入。
李泰吩咐道:“告诉文学馆的所有编撰,自明日起就按照这份纲要从头再来。”
“喏。”仆从接过纲要躬身退下。
从去年开始,李泰发现越来越看不懂皇兄,以往皇兄会嫉妒也好,或者是会刁难也罢。
这一年以来,与东宫来往并不多。
李泰心中又有些犯堵,很想连夜就跑去东宫质问皇兄,你怎么自己不编撰括地志。
他多半又会说孤很忙?
李泰气得一脚踢翻眼前的桌案。
听到动静,门外的仆从连忙走到门口。
李泰道:“去买一些桌椅,要泾阳造的,要买最好的。”
“喏!”
长安城就快宵禁了,因陛下出游在外,长安城内的防备更严,已可见一队队官兵走在街道上。
家家户户陆续带着各家的孩子回到家中,关上家门。
两个身影走在街道上,今夜依旧寒冷。
许敬宗和上官仪走在一条小道上。
“许侍郎天色不早了。”
“怎么?老夫是秘书监侍郎,你又是弘文馆学士,你还怕这些官兵?”
上官仪道:“深夜拜访,不好。”
许敬宗低声道:“我们若不去拜访,说不定就被人抢先了。”
上官仪蹙眉道:“武士彟对泾阳当真这么重要吗?”
“太子殿下交代的事都是重要的。”许敬宗稍稍加快脚步,又看上官仪落在后头,便拽上他,道:“你可知武士彟是何人?”
上官仪不以为意,道:“当年晋阳起兵的元谋功臣。”
“非也。”许敬宗低声道:“武士彟是并州商贾之家出身,一個行商之人又有为官的经历,论行商才能,你我都不如他,可对?”
上官仪缓缓点头。
“此人又有治理之功,一个能治理地方精通商贾之道,商吏两头皆有经验的人物,自然很重要,这等人物在朝中不得重用,于泾阳来说,此人太重要了,泾阳缺一个这等人物,既能与商人周旋,又知晓为官的门道。”
如此,上官仪才认同许敬宗的看法,道:“此人还未在朝中告老,我们此番前去会不会太过冒昧了。”
“呵呵。”许敬宗道:“上官老弟,当今吏部尚书可是太子殿下的舅舅。”
上官仪觉得许敬宗行事太过大胆了。
许敬宗又觉得上官仪,其人太过谨慎,太爱惜羽毛。
两人行事方式大相径庭,勉强在泾阳落脚,也就勉强地混迹在一起。
武士彟一家就住在安仁坊边上的一处宅院中。
许敬宗收拾了一番衣襟,敲响了木门。
院内应了一声,开门的是个妇人,她看着两个穿着官服的人,连忙行礼道:“两位深夜前来,是有何事?”
上官仪行礼道:“我们前来拜访应公。”
闻言,那妇人有些犹豫,低声道:“还请等候片刻。”
言罢,她脚步匆匆走入屋内。
许敬宗看了看四下,没见有官兵走过这条街,等那妇人再出来,他换上了一脸笑容。
“夜色已深,两位请回吧。”
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上官仪跺脚一声叹息。
眼看木门就要关上,许敬宗伸手拦住,又道:“我等是奉太子之命前来拜访。”
又往院内看了看,许敬宗故意抬高声音道:“事关应公告老之事。”
“进来吧。”院内终于传来厚重的男子声音。
那妇人也让开门,请两位入院内。
武士彟从屋内走了出来,他朗声道:“殿下既然无法做主,何须再派人过来。”
许敬宗递上酒水,放在一旁的桌上,他作揖道:“殿下也有难言之隐,还请应公见谅。”
武士彟坐下来,道:“事关老夫告老,还请直说。”
见对方的态度不太好,上官仪有些尴尬。
与人交谈,拉拢人心,劝说他人,这是许敬宗的本领,他最擅长的便是这等事。
上官仪扪心自问,当初会住在杜荷府上,就是上了他的当。
许敬宗倒上一碗酒水,道:“这是山西的汾酒,还请应公尝尝。”
酒碗放在眼前,武士彟没有端起来。
见对方的架势,许敬宗双手背负一脸的愁容,道:“其实殿下还年少,监理朝政诸多事都是房相在主持,应公去寻东宫请告老还乡?其实是走错了门,不该去东宫的。”
“老夫如何行事,还需你赐教?”
许敬宗来回走了两步,抬首看着夜空,继续道:“敢问应公,若殿下答应了辞官,之后陛下问及这件事,担罪的是太子殿下?还是房相或者是中书省其他人?”
武士彟神色有所缓和。
许敬宗接着道:“非是太子殿下在为难应公,而是应公!您在为难太子殿下。”
武士彟抚须低眉。
“徐孝德,于志宁虽是好心,可他们只能帮应公引荐给东宫,但您没有想过,这两位东宫属官本应为太子考虑,可偏偏为应公做说客?”
武士彟低声道:“老夫与徐孝德相识多年,至于于志宁,老夫才认识他三天,老夫惭愧,还连累了孝德。”
许敬宗释然一笑,朝着东宫方向作揖行礼,道:“殿下向来是豁达之人,当初陛下如何偏心魏王,殿下不仅不说,还大方地承认魏王殿下的过人之处,眼前这点事,殿下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明日老夫便去东宫告罪。”
言至此处,许敬宗又道:“在下今夜前来想与应公做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