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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凡根据后世机械作业种树的原理，设计了这种圆形钻头，下方带锯齿结构，直径有五十厘米，单单钻头高半米，附带三根纯钢铁铸就的可拆卸钻杆
这样的装备，在地上支好固定用的实木架子，就可以用人力或者畜力，带动钻头向下钻井，每钻半米上拉，就能拉上来一块圆形土块，减少了人工下去挖土的不便，大大提高了效率
虽然不能用于打深井，但是仅仅用于十米的人工土井还是非常实用的
亲自带着众人制作好装备，用两个时辰时间钻出一眼十米深的水井之后，工人们沸腾了，原来挖井还可以这么方便
白凡也是幸运，没有勘探，就挖出了一口能够出水的井
李二听说之后，亲自来视察，见到成果之后大喜就近从长安调集来无数铁匠木匠，日夜不停的赶工
而且将图纸送往北方各个州府衙门，责令各地主官严格按照这个打造，若有差错，严惩不贷
根据白凡的建议，让老君观的李淳风带着一帮人才，前来跟着工程队，到各处选取能够打井的浅水区，只有这等懂水文环境的人才行，不然若是在没水的地方打出一眼眼干井，那就耽误工夫了
在长安呆了三天，白凡终于得闲暇回到了书院，稍事准备，就召集了书院所有学子
“前几日朝廷发现今年将会有大灾，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旱灾遍及北方各个州道。
在场的诸位，基本上都是朝中的官宦子弟，或者还有的就是从我丐帮出身的穷苦子弟
或许你们并不知道大旱灾代表着什么
但是你们却必须学会去知道，那将会是赤地千里、饿殍遍野
老天将会几个月不下雨，田里干涸、禾苗未长成熟就已经枯死，到时田中无粮产出，民众无水饮用，所有人都面临着生存危机
那时可能北方之地会死伤很多人，又会有无数人家破灭，无数孩子成为孤儿乞丐，其境况绝对惨不忍睹
所以，你们是官宦之后的，有责任去继承祖业，保护我们的同胞百姓
你们是乞丐孤儿的，今日既然能够吃饱穿暖，自然也要回头去保护生养我们的这片土地
终南书院以保护华夏人族为己任，国难当头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书院一大群孩子，年纪小的不过二十来人，其他都是十来岁懂些事情了，还有几个二十出头的，将近二十的，听到这么大的灾难，都已经骚动不已了
丐帮出身的孩子们知道那种惨剧，神情尤为激愤
只见有人带头喊着，“保护华夏、共赴国难”
渐渐所有人都在喊，声音传遍了整座终南书院，一遍一遍，传了很远很远
白凡欣慰的按下了众学子们
“接下来的十天内，我要在书院开设一门课程，名叫物理，顾名思义乃是探寻万物之理
十岁以上的学生，前来听讲
十岁以下的学生，还理解不了这么深的东西，我另有任务安排
这门课程暂时只开十天，专门为了此次救灾所设，以后国家稳定之后，书院会继续开设，年龄到了，有兴趣都可以学习
现在，你们所有的学习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此次防灾救灾
十天之后，学有所成者，我会派你们到各地区帮忙主持一项任务，学不会的，留下来跟着我，另有任务分配”
白凡做了什么其实没什么，就是用十天时间，教会了什么叫压水井压水井的工作原理
讲述这个的同时，还自己用木头制作了一个小模型出来演示实验，而那些十岁以下孩子们的任务，就是一遍遍将这个木头模型拆开，再拼成一个成功的压水井
白凡清楚的知道，即便是打出了水井，也要有汲水的设备，人力一桶桶的提水，效率太低，所以在给各地打造器械的图纸里面，他特意加了这个铁质的压水井设备
压水井靠的是大气压将水压到上面来，极限高度就是差不多十米的样子，再深的水井，手动压水井抽不出来，只能用电动的水泵，在这大唐是别想了
之所以给十岁以上孩子们讲述这个，是让他们到北方各个州道，当维修工的，只有明白了压水井的原理，才知道为什么使用的时候压不上水
这群孩子花费十天时间，学会了之后，就要去各地指挥拼接压水井，还要教会当地的百姓使用和维修压水井
由于条件所限，这种压水井比较简陋，所以只能用十米长的竹子打通竹节做抽水管，不然没有密封这么好的铁管等东西
而一般压水井失灵往往就出现在漏气上面，所以白凡才费力的教会了学生什么叫空气，什么叫密封，什么叫气压等等
之所以在书院这么做，除了锻炼学生们参与国事之外，还要他们亲眼看到，亲身经历一场灾难
白凡心下清楚，这场大旱灾，不在于抗旱取水之战，三个月内，抗旱取水只能救得三成土地和百姓，因为不是每个地方都适合打井取水的
重点还是在于朝廷统筹运粮上面，田里注定是没有收成的，所以要养活北方所有百姓，这运粮一事绝对是个大难题，若是朝廷办不好，那么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百姓纷纷南下逃荒
十天之后，白凡派出了所有书院的学生，好在都不是榆木疙瘩，都能听懂这等简易物理课年纪小的和一众大的一起去帮忙拼接设备，年纪大的主要负责教会百姓使用这些学生都是带着李二的皇命前去的，所以地方官员都没有敢于怠慢
其中程怀默、长孙冲、秦怀道、李承道、李承德等几个年级大些的，并没有让他们也去做这个，作为锻炼，白凡让他们分别去了南方和蜀地，跟随朝廷的政令，帮忙购粮运粮之事
对于一众学生的安排，李二欣然同意，他也想看一看一年的教导，这群孩子们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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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终南书院在行动
大唐贞观元年五月，皇帝李二的案头放着自己让人秘密调查的案卷
整个北方之地，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下雨了
看来袁道长的预测就要应验了，按照白凡的谋划，大唐各州府都在紧锣密鼓的钻井，那些没有钻井设备的地方，也纷纷自觉开始用土方法挖井
只是其结果差强人意，很多地方都没能打出水来，并非是因为没有技术人员前去勘探，而是天气大旱，地下水位下降，即便是李淳风进行勘测的地方，也并非全能出水
这道消息，直接将李二的抗旱热情浇灭了一半
看来取水救灾难度又大了，想要保住三成的收成，几乎已经是不可能了
议政殿内，李二和白凡分宾主落座
“小子，你的取水机械和打井机械都很好用，但是可惜啊
这次旱灾来的凶猛，很多比较小的河流山泉都干枯了打出的水井也只有六成的出水率
而且，大唐钢铁产量太少，此次各地都因为材料不足，无法打造更多的钻井机械和抽水机械，所以情况不容乐观啊
如今的情况，你可有什么办法”李二皱着眉头问道。\
白凡一脸平静，显然这个结果是在预期之内的
叹了口气道，“陛下，技术所限，我们能有六成出水率已经是老天眷顾了此次大灾，重点不在于取水灌溉上面
重点在于筹集粮草还有后续的灭蝗一事
根据古籍记载推算，蝗虫再过一段时间就到了出土时期，我们需要赶快做好准备了
号召百姓多养鸡鸭，然后正好赶上蝗虫出土，鸡鸭长起来就放进田间地头，反正都已经绝收或者减产了，也不怕鸡鸭吃粮食
而且地里蝗虫多的吃不完，有肉虫子吃，鸡鸭是不会去吃粮食的，这样我们能将很大一部分蝗虫杀死在幼年期”
“可是，此事不易百姓口粮都缺，怎么会花粮食喂养多余的鸡鸭呢再说了短时间内，鸡鸭的种苗也不足呀”李二对于治旱治蝗，已经研究了一个月，所以很是清楚这些事情
“种苗一事，我有火炕孵化秘法，二十天能够出窝，效果非常好，我们可以像之前一样，传给下面各个地方普及下去
至于没人愿意养小鸡的问题，不用担心，朝廷出面，说等到三个月后，回购成鸡，每只我们比市价提高一成收购，钱财动人心，百姓们见到了利益，肯定会蜂拥着养鸡鸭的”白凡建议道。
李二思虑片刻，“这个方法是没问题，但是问题是朝廷到时候收购那么多鸡鸭做什么往哪里用呢就是杀了吃肉的话，是不是太过奢侈了整个北方之地，那个数目，那个花费，恐怕朝廷吃不消啊”
白凡大笑道，“这个办法看起来有点像是饮鸩止渴，但其实不然
只要我们找到合适的办法处理这批鸡鸭就行了
我们可以将鸡鸭全部宰杀腌制，也可以将之烘烤暴晒成肉干，最后等到了冬天之时，是出手肉干，或是将肉干磨成粉加工下出手，朝廷都不会赔钱
这样算起来，说不定一次蝗灾我们只是没有收成粮食，但是我们收成了一批肉类，这些照样可以作为北方百姓过冬救命的粮食，所以陛下不必担心”
听到此处，再联想一下之前白凡从军收拾战利品的事情，李二能够理解这个办法，果然是个变废为宝，化被动为主动的好主意
就在二人在密议治灾的时候，外界一条流言渐渐从河北道传出
小道消息，今年将会有前所未有的大旱灾，之后还会有大蝗灾
有传言说是因为李二上位不正
有的说是因为李氏篡了大隋江山
还有人说，是因为李二任用妖人，那个妖人就是白凡，此人竟然在书院公然教授女子入学，以至于牝鸡司晨，惹怒了上天
一时间这些负面言论纷纷传出，一传十、十传百
本来大家觉得很扯，前隋都亡国十年了，怎么会
但是所谓三人成虎，传的多了，渐渐一些好事者、无所事事者、无知者，都选择了盲目相信
李建成接到信息之后，瞬间勃然大怒，下令派人前去秘密查看，看看是何人在此造谣生事
最后得到的消息是，谣言起于北地，至于具体是谁，还不好说
至少眼前不知道，想来是那突厥出手了
怒气冲冲的李建成进宫而来，正看到自己女婿和二弟都在宫中，直接上前坐下，开始讲述此事
李二听完会心一笑，“大哥何须如此一群跳梁小丑罢了，早知道他们肯定会忍不住，他们要是不趁此机会跳出来，小弟还觉得意外呢”
白凡劝道，“岳父不必忧心
此事说来简单，根本不用查的
说陛下得位不正的，是想借此嫁祸给岳父的小人
说大唐得位不正的，是前隋的余孽
至于说我白凡妖言惑众的，呵呵除了崔氏还有谁
哦，对了也可能是其他世家算计崔家的，但是这都不重要
反正在我们看来崔氏和世家都是一伙的，放倒了崔氏就是在削弱世家
至于谣言起于北地，这个兴许是敌人故布疑阵的又或者是那小人赵德言又在蹦跶了
不过就是这几类而已，都是盼着大唐乱起来，他们想趁乱得利罢了”
李建成听完，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小子，这一帮小人竟然被你说得好似土鸡瓦狗一般了，虽然确实只有他们，但是任何一方躲在暗处捅刀子，我们都会非常被动
二弟你们忙于防灾治灾，这除恶大事交给了我，我当然是想将之揪出来绳之以法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李建成半开玩笑似的问道，没想到白凡接着就给出了答案
“有啊反间计呀
这帮人只能在暗处，所以行事不便，那么如果你这个晋王成了他们一方的人呢
借助你想复仇的心态，他们会不会联合你到时你成了其中的主力，还怕揪不出来吗”白凡信心想，让自己老丈人来一出无间道可能会非常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