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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又说道:“我有个法子,如果成功了,可以让你接近公主,猪魔不过是她的傀儡,你只要接近公主,便可伺机而动,找出你师父的下落。我暗中对付那猪魔,这计谋虽然危险,但这法子有七成把握。”
李道玄却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了不自信,心知她惧怕那位黛云公主,却还要帮助自己对付同门中人,不禁感动道:“难为你了,你和猪魔毕竟都是生肖派中人。”
碧桃沉默不语,忽然说道:“我对五毒教并无感情,那生肖派更不消说了。”
她说完慢慢走到帐篷边,却又加了一句:“但我们这番对上公主,实在没有任何胜算,如果不是知道你心里的念头,我绝不会这样做。”
李道玄走到她身后,轻声说道:“碧桃,我便拼上命,也不会辜负你的。”
碧桃身子微微一颤,快步走了出去。
李道玄紧紧跟在碧桃身后,走入那帐篷群中。一路之上所遇之人无不面色僵硬,悄悄退到一旁。不多时便走到了中间最大的一间帐篷边。
守门之人左手鲜血淋漓,只用麻绳捆住了一根断指,勉力掀开了帐篷厚帘子。
李道玄立刻看到那厚厚的帘子下竟然是齐整的红砖——这帐篷后面竟然全由红砖砌成。要知红砖在大唐可是稀罕物儿,这东西据说是西域异人以粘土烧制而成,这等化土为砖的技法在大唐中土却还未有流传。
帘子下红砖木门,那木门之上竟然还悬着一门锦绣招牌,上写着四个娟秀小字:朱帘卷雨。
碧桃推开木门。李道玄忙跟着她走了进去,内里更有乾坤,却是一个尖塔状空间,内里开着通气孔,只光线昏暗,四壁镶着许多龙眼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在流动的空气中光韵微晃,但见清光流散,真如云光相接一般,再看正中却是一座春塌,几枚雕花圆凳。
春塌上歪倒着一个黑衣带笠女子,榻前却坐着一团肥大的男子。那男子侧对春塌,肥头大耳。李道玄看他肚子肥的坐下来都可当桌子使了,但那肥男转头之时,却看到一张眉清目秀,粉致【创建和谐家园】的圆脸。
李道玄在药师将军给的卷轴里就看过此人的形象,一看认出此人正是生肖派的猪魔。
此刻猪魔却没有一丝魔头的味道,肥大的双手捧着一只琵琶,粗而嫩的手指拨动轻弦,传来一串滚弦跳跃的珠玉之声。
碧桃停下脚步,默不作声的跪倒在地,李道玄忙跟着半跪下。
那琵琶声一曲完毕,春塌上的黑衣女子慵懒的笑道:“哟,你这头猪虽然吃的越来越多,这琵琶上的技艺却也是越来越好了。”这声音清脆之中带着娇蛮,正是那西苗的阿幼黛云公主。
猪魔闻听自己女主人如此夸赞,欢喜的露出一个酒窝,自怀中扯出一卷曲谱,谄媚献上:“公主,看您说的,不过这一曲‘渭城朝雨’确实是好,这可是长安的吕大人托人捎来的,我想着您爱听琵琶曲,专等着您来孝敬的。”
春塌上的黛云公主哼了一声,娇慵的坐起来,俯身细看那曲谱,连连点头。忽然伸手拿过猪魔怀里的琵琶,转轴拨弦后,霎时如银珠四射,碎玉切磋。李道玄虽然不懂琵琶的好坏,但也听出这声音比刚才好听多了。
猪魔献上的这曲渭城朝雨所描述的却是西出阳关,送友惜别之意。阿幼黛云弹着弹着,忽然手指轮播,已从渭城朝雨转到了曲商调,既而弹起一段铁马冰河行军曲来。
铁马冰河虽为大唐军中之曲,但在塞外各族也是流传甚广,大多是送爱人上战场前的祝福之曲。饱含凯旋杀敌,平安归来之意。
猪魔闭着眼睛,笑得五官都分不清了,待这铁马冰河曲子一完,忙不迭的笑道:“公主,您这曲子可比得上如意坊的白小蛮了,不过那曲商上却错了一调。”
阿幼黛云单手提着琵琶,缓缓站起来,自斗笠中目视猪魔,淡淡说道:“你说什么?哪里错了?”
猪魔霎时一头大汗自肥肉夹缝中流了出来,啪的一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看我这臭嘴,没错,您没错,是小猪错了。”
李道玄低头跪着,被这【创建和谐家园】的猪魔恶心的全身难受,正自暗骂之时,忽听到了一阵清脆狠烈的咔嚓之声。抬头偷瞧吓了一跳。
只见阿幼黛云单手抡着琵琶,狠狠的击打着猪魔肥胖的圆脸,每一下都准确的击中猪头的脸上,直打得那琵琶弦断木飞,极为惨烈。
猪魔已是地象境界的高手,但公主动手打他,他却连灵力护体都不敢,一声不吭的挨着猛烈的琵琶扇击。
阿幼黛云手法纯熟,看来不是第一次用琵琶【创建和谐家园】了,等到打得琵琶稀烂,没事儿一样再次卧倒在春塌上,却再问道:“朱绣花,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了?”
朱绣花!猪魔这名字让李道玄差点笑出来。
那被打得更像猪头的朱绣花却是面色不变,缓缓说道:“小猪不该将公主与那勾栏里的白小蛮相比,小猪错了。”
阿幼黛云一脚将他踢翻,大怒道:“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她怒气未消,忽然转向了一直默默跪着的碧桃:“小蛇儿,你来说说,这猪头错在哪里了?”
碧桃直起身子,不紧不慢说道:“属下听公主殿下曲中之意,隐有悼念阵亡的勇士之意,此次公主殿下出师不利,但属下以为小败而已,不影响咱们整体计划的。”
阿幼黛云双手一拍:“还是小蛇儿你懂事,朱绣花,这几日我带着黑狼军的勇士们出生入死,你却在这里玩什么琵琶。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还什么‘朱帘卷雨’,就你也配!”
猪魔低头不语,却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望了碧桃一眼。
阿幼黛云又将视线转到李道玄身上,却问道:“这是你新收的蛊尸么,为何带到这里了,这般死气沉沉的。”
碧桃禀道:“这是属下自阿颜部带来的一名异人,此人没有什么大才,却是驯兽的高手。”
李道玄心中一动,暗暗想到了什么,这正是说者有意,听着有心。阿幼黛云翻身坐起,高兴的说道:“这可真巧了,我刚捉到一只玄级四品灵兽,还是珍稀的银月冰魄熊,小家伙不听话,正发愁呢,就让这小子试试,若果是高手,必定重重有赏。”
她说完拍拍手掌,不多时门帘掀开,一个雄壮的黑肤昆仑奴走了进来,这昆仑奴肌肤如黑炭一般,肌肉却绷得像铁块一样,怀里紧紧搂着一只白色小熊。
阿幼黛云示意他将小白熊放下,口中却对李道玄说道:“诺,就瞧你有什么本事了。”
李道玄敬佩的望了一眼碧桃,这计当时临时想出来的,难得她能想出这么妙的法子。
他对公主施了一礼,却站起身来,对那在地上惊疑不定的小白熊做个拥抱的动作,然后故意怪叫了一番,还翻了几个筋斗。
李道玄周身灵力被掩盖,样子也变了,那灵兽熟悉的却是他自带的气味儿。
小白熊只迟疑了一下,立刻认出了自己的主人,欢笑着跑了过来,跳入李道玄怀里,小爪子趴着他的肩膀,伸出舌头就舔了起来。
阿幼黛云像是极为喜爱这小白熊,见李道玄只喊了几声,跳了几下就收服了这头灵兽,大喜过望之下高声叫道:“好,你抱着它过来,到我这里来。”
李道玄镇定心神,抱着小白熊走到公主身边,阿幼黛云伸手摸了摸小白熊的脑袋,笑道:“你不错啊,就跟在我身边吧,就负责照顾我这小宝贝。”她话是对李道玄说的,斗笠的双目却望向了地上的碧桃。
碧桃深知其意,缓缓说道:“殿下,这小子已被我种下蛊虫,您可以放心。”
第三十三章 鬼医阎碧落
阿幼黛云听碧桃这样说,挥手让李道玄待在一边,然后曼声对碧桃说道:“小蛇儿,看在你献上这等人才的功劳上,阿颜部的事便饶你一次。”
碧桃缓缓叩首:“属下不敢忘殿下教诲,必当竭心尽力,以功赎罪。”
阿幼黛云满意的点点头,再问那一直沉默的猪魔:“朱绣花,西宁那边唐军动向如何?”
猪魔擦擦汗,忙说道:“西宁驻守的金甲,银刀两营唐军并无异动,但那铜枪,铁马二营却沿着尼泊尔峡谷布下了防线,特别是铁马营,专门派出一镇骑兵进驻了山崖上的西羌部族。”
阿幼黛云冷笑道:“西部戍边军加起来不到十万,碧虎银枪陈庆之枉称名将,却连手下都管不好。”
大唐西部戍边军下设一名大将军,两名守捉使,每名守捉使统领两营唐军,每营下设十镇。但大将军上面却还有一位大权全收的五经节略使。
猪魔听公主如此说,再次禀道:“那铁马营的李药师深得陇右大都督,五经节略使魏清尘的器重,陈庆之恐怕也指挥不动他。”
阿幼黛云点点头,却说道:“魏清尘这只老狐狸很聪明,在大唐皇帝摆明了要和亲的当口,他绝不敢与我们直接起冲突。但这老家伙却防不住八族自立这一招。”
她说到这里,手指轻敲春塌,思考起来。
猪魔不敢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阿幼黛云才接着说道:“那铁马营的李药师得到了八族自立的情报,事关大唐国体,魏清尘不敢担这个风险,大唐军的防御力量一定会被吸引到八族自立上面,咱们的计划就成了一半。”
李道玄一直默默听着,听她这样一说,原来八族自立这个事情,只是为了吸引西部戍边军的视线,那么这个公主所谋的到底是什么。
阿幼黛云却转头问起了碧桃:“阿颜部的地下洞穴你们挖了多久?”
碧桃缓声道:“不到三个月。”
黑衣公主兴奋的击打春塌:“这便好了,朱绣花你亲自去一趟大峡谷,传我的令,黑狼银豹两军不要停,一定要在开春之前把地道通到乐都城下。”
李道玄身子一颤,地道,挖到乐都城,阿颜部地下那诡异的地道,这一切综合成一个巨大的阴谋。他隐隐明白了什么,却还有几个关键点想不清楚。
阿幼黛云公主却再次发令:“小蛇儿,你也动身,就去那西羌部族,混进去,一来监视唐军的动向,二来引导他们不要暴露了阿颜部落地下的密道的真相。你这次差点暴露了密道,坏了我的大事。必要之时,可以灭了那镇唐军,把他们的视线牢牢钉在八族自立的事情上。”
碧桃楞了一下:“殿下,阿颜的地下密道乃是峡谷水阵的枢纽,唐军里必有通达水利的谋士,我若引起他们对地穴的兴趣,岂不打草惊蛇。”
阿幼黛云微笑道:“无妨,我自有打算。”
碧桃无奈的答应下来。
猪魔瞅着这个空子,忙说道:“殿下,那碧虎银枪陈庆之的老婆却是昆仑宗的琼华仙子,我已接到报告,那婆娘三日前下山了,这不可不防,若是仙门修士加入进来,恐怕多生事端。”
阿幼黛云嗯了一声,却说道:“上元佳节刚过没多久,大唐仙门修士们现在关心的是长安那边,只有这昆仑宗离这里太近,却是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烦。”
黑衣公主站了起来,忽然摆了一下手:“看来只能求那阎老头出手了,不过上次用他击退昆仑宗的【创建和谐家园】,付出了三件神教法宝,如今要他对付琼华老婆娘,拿什么出来好呢。”
她烦恼的来回走动,猛然一跺脚:“就是那个了,那东西拿出来,阎老头肯定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下来,只是那东西,唉,那东西,我可真不舍得。”
她既已下了决心,便对猪魔道:“你去放出黄泉令,打铁趁热,趁我还没后悔,召那阎老头来。”
猪魔颤巍巍的奔出帐篷,不多时就回转过来。艰难的俯下肥肚子:“殿下,时日不早了,您先且休息,那阎老头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过来。”
阿幼黛云不理他,只招呼碧桃站起来,却开始逗弄起李道玄怀里的小熊起来。
李道玄此刻已经帐中三人的对话默默记在心中,矛盾起来,是继续潜伏营救师父还是赶快抽身,去大唐军营中报信。
¡¡¡¡Õý×ÔÓÌÔ¥ÖУ¬Ì§Í·È´ÊÇÑÛǰһ»¨£¬²»ÖªºÎʱ£¬ÕÊÖгöÏÖÁËһλÐÎòÇåñ³£¬·ç×ËöÁˬµÄÇàÒÂÀÏÎÄÊ¿¡£
此人衣上一尘不染,出现的毫无声息,双脚踏在虚空之上,微闭双目,手指却捏着那卷“渭城朝雨”的曲谱。李道玄马上想起了那卷轴上的批注:魔门黄泉宗,鬼医阎碧落!
阎碧落就静静站在那里,正打着盹的猪魔,满腹心事的碧桃却毫无所觉,阿幼黛云却缓声道:“阎老头,你又不懂曲谱,装什么啊。”
猪魔蛇姬这才恍然觉悟,齐齐站起,一脸警觉。
阎碧落睁开眼睛,双目如水一般扫过诸人,只这一眼,无边灵力笼罩了整个空间,李道玄一直压抑着体内灵力,此刻仿佛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挑战,差点灵力外泄,还好他经过子午端阳蛊的修炼,勉强控制住了丹海。
却听这位玄空境的鬼医清声道:“贤侄女,白兄去哪里了,上次没缘见到,心有遗憾啊。”
阿幼黛云格格笑了起来,自那挥洒自如的女帅变作了娇憨的小女儿:“白不贤那老头子老说什么不杀不伤大唐人,我听着生气,赶他回去了。”
阎碧落微微点头:“渭城朝雨浥轻尘,送别的也是故人吧,几十年没见,连送别一程的缘分都没了,可叹可叹。”
阿幼黛云双手一摆:“喂,老头子,我叫你来可是有事相求的,你别老是一副文酸的样儿,十殿阎王针,碧落黄泉心,谁不知道你啊。”
阎碧落莞尔一笑:“小幽幽,你也知道老夫的性子,没有什么好东西,我可不愿再动手了,上次那个昆仑的小妞儿,一手青莲剑道可差点就拆了我这老骨头喽。”
阿幼黛云一跺脚:“不许你叫人家的小名儿,老匹夫,死贪相,你看看这是什么。”她说着自袖间掏出一个小小的卷轴,摆在手掌间滴滴转动。
阎碧落一晒:“天下的名家名画,老夫看得多了,三年前老夫毒杀了那长安画圣吴道之的七名小妾,他乖乖给我画了十四副百鬼夜行图。”
他说得轻描淡写,似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隐藏在文士外表下的魔宗面目显露无疑。
阿幼黛云冷笑一声,手掌一抖,那小小的卷轴忽然奇妙的伸展开来,不多时变作了双臂之长的大卷轴。
阎碧落这才露出惊诧之色,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画轴瞬时到了他双手之上。
这位一直云淡风轻的鬼医此刻双眉紧皱,呼吸都粗重起来,急不可耐的将画展开,只看了一眼,身子便颤抖起来。李道玄都能感受到笼罩室内的灵力跟着颤抖起来。
那阎碧落忽然急走几步,一把拽住阿幼黛云,粗暴的将她推开来,再将那画铺在了春塌之上。
他仔细看着那画轴,双目滚出了一串儿苍泪,却整顿衣衫,对着那幅画俯身拜了一拜。
李道玄就站在春塌一旁,见到这番情景,好奇的看向了那副让一代魔头如此失态的画。
这一眼看去,顿时心神震骇,眼前那画,竟然是一个和真人一样大小的裸体美女的画像。
在夜明珠的光晕中,李道玄看到画中是一个不着衣衫,连内里小衣都没穿的正面站立的少女。他忍不住伸长脖子,自下而上,视线掠过那小巧的脚,纤细的小腿,再漫过丰腴的大腿,还有那卷缩着几根芳草的鹦鹉洲。
视线再越过婉转如豆的肚脐,走过青涩双包,李道玄的视线最后定格在画中少女的那带着羞涩微笑的双目上。竟然有些痴迷了。
要说起来,画中少女虽有豆蔻兰心,和羞青梅之纯美,但毕竟年龄不大,发育未满,姿态也羞涩了些。单论容貌风情,比之相思碧桃差了一截。
但在李道玄看去,这幅画根本不是画,而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一张白玉纸前,更进一步说,比之活生生的人儿更要充满活力。画中少女身上任何一寸肌肤都充满了活力。
那是一种玄妙的感觉,这幅画不是想象中的水墨山水画,也不是什么人力画成的画面,而是卷轴上不同层面的色彩,光度,阴暗,角度变化活生生的生出一个美人来。
阎碧落跪拜完毕,长叹道:“三生一相,忘川归途,万没想到我黄泉宗七大秘宝之首的《三生图》竟然一直在你手里。”
阿幼黛云刚才被这老头无礼推开,正自气恼,闻听此言没好气的说道:“这只是半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