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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之绝版马官》-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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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让我死。”

      国公爷转头看了看柳氏惊疑不定的脸,抚着侯骏的手说,“丈夫无怒,为武的上不得战场,做文的撰不了两名句酸诗……到今天我才看你有了点意思……不过,你目无尊长,桀骜难驯,欺凌母辈,且误杀人命,今日起流放你去终南山,我不发话你不要想回来。”

      终南山,山里的隐士和地里的蚂蚱一样多,隐到终南山里来,才显得与众不同,一待国君见召,会比蚂蚱还快地跳去长安。这是师父说的,这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头,说出话来总是与众不同,如同他的本事一样高深莫测。

      还有一位小他两岁的小师妹莺,整天逗弄他这个师兄。这个妖精一样的女子只是年轻而已,如果长大了,容貌犹胜柳氏三分,那么心肠也一定会毒过柳氏三分。他只专心学艺,心无旁骛,从不去招惹她,一次也不拿正眼瞧她。

      终南山也叫太乙山,位于长安城南五十里,千峰叠翠,景色幽美。

      清晨,侯骏在太乙湖边的峭石上打坐,才刚入定,就听耳边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叫道,“侯哥,侯哥,你在哪里啊?”侯骏知道明明莺莺就在身后,故意不去理她,“侯哥……师父叫你吃饭,”

      “……”

      “哦,我倒忘了,早饭才吃过,午饭还早”莺莺嘻嘻笑着,侯骏不理,又感觉耳后痒痒的,是她捏了根野草叶在他耳后搞鬼,侯骏咬牙忍住,楞是不动。

      一会儿,又感觉一只小虫麻苏苏的顺着鼻孔爬进,再也忍不住,俯身打个大大的喷嚏,此时后面伸过一根玉指,轻轻在侯骏背上一点,侯骏再也坐不住,一跤跌进湖里,如个落汤鸡一般。

      他抹着脸上的水,冲岸上笑得前俯后仰的师妹破口大骂,“泼妇!”

      “泼妇!”,柳氏不知何时睡着,听到侯骏的叫声,此时惊醒,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倦于侯骏的怀中,被他发狠似在抱住,彼此身上都热乎乎的。

      借着外边透进的光线,她发现胸前两条铁棍似的手臂,正将自己箍得生疼,脸莫名的烫得厉害,一阵突如其来的慌乱,这是她活到现在都没有过的经历,一时间又惊又气。

      又听他口中骂着,心里又是一阵阵冷得发抖。但听他骂过之后再无动静,还在熟睡当中,知道是在做梦,心下稍稍放宽,动也不敢动。

      外边已经雪霁风停,渐渐有了人声,侯骏猛然醒来,感觉身上酸疲难耐,像是从未睡过似的。看到两人的姿式,赶忙一抖落手将柳氏推开,脱口道,“啊啊,罪过罪过,我睡过头了”。

      这还是自打长安出来以后,侯骏对她一口气说话最多的一次。柳氏怕他尴尬,连说,“是啊,若不有个人挨着,恐怕我捱不过这晚。”

      侯骏心头一暖,暗道“柳氏毕竟是自己的长辈,也是自己今后唯一的亲人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还待怎样呢?她以前的所做所为,无非是为了自己儿子能够袭得陈国公的爵位罢了。有母若此,不正是自己以往所盼的吗?她这样的年纪,由富贵中遭遇落魄,打击也是够大的了。比不得自己,原本就对陈国公府中的一切不抱任何奢念,倒不觉得有多难过。”

      他想到了那个可爱的小弟,知道柳氏内心承受了多大的苦楚。可是她还能强做欢颜,倒比自己坚强百倍了,自己若是再不依不饶,就不算男人了。

      人有时就是这样,看起来有着不世的怨恨,一句话,竟就春风解冻了。

      看看柳氏穿好衣服,侯骏小心揭开压在她们身上的废墟,一阵刺眼的雪色包裹了两人,“炭火!你在哪儿。”侯骏中气十足地喊道。

      一阵明亮的马嘶应声而至,炭火从原来卧处一跃而起。

      第003章 良好开端

      炭火这匹马夜里一直伏卧在倒塌的茅屋下面,它没有乱蹿。

      它比昨天晚上活泼多了,一是充分的休息,再者也吃了些草料,显出点生龙活虎的气势来。

      而柳氏经过刚才与侯骏两人的勾通,心情也是莫名地好转,连日来的愁苦一扫而空。

      以后的日子虽然尚无着落,眼见着是一大把的苦日子等着他们,偏偏房子也倒掉了,不过侯骏对她态度的转变是最重要的。她第一次感到生活不是多么的难熬。

      毕竟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他都能打到乌鸦,看来这些年在终南山并不是虚度了光阴的。

      女人对事关生活的问题总是比男人现实。她们总是一眼就把那些事关寒冷、饥饿的关键所在看得清清楚楚。

      她四下里看了看,风停了以后到处银装素裹,不远处也有几间草房子风掀掉了屋顶。那些人同样在大风雪中蛰伏至天明,现在都已经从雪堆中爬了起来,有的在雪里扒着被风雪埋掉的生活用品,有的在整理物料、重盖栖身之所。

      柳氏征询地看向侯骏,却发现他此刻正忙得满头大汗。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条麻绳,由炭火拉着,将旧屋顶从原址上拖走。他看着整理出来的材料,对着柳氏说道,“东西损坏了不少,已做不起原来的规模了。”

      她马上说,“那就先将就些吧,眼下天寒地冻的,也没处找。”

      他们只能在原来的基础上临时搭建起一座窝棚,棚顶尖尖的,最高处也只有一人来高,人要伏下身才能钻进去。里面的空间柳氏也已经看过,睡两个人的话的确有点挤,弄不好还得倦起腿才行,不过能有个栖身处也不错了,心里坦实了许多。

      这里原本是一个几近荒废的村落,那些个有钱有势的大都举家迁往柳中县城、更有的直接去了西州府城,侯骏他们这批人的到来,让这里再度有了点生气。

      此时侯骏刚刚把窝棚支起来,从村里踩着积雪,走过来一个人,这人身材矮壮,面堂黝黑,毛发卷曲,大冷的天上身只穿了件夹衣,他离得大远,就大声地冲着侯骏他们喊道,“嘿!我说小老弟,房子倒了?”

      侯骏只是与他对了一下眼光,就发现这个人的右边瞳仁与别人不同,上边有一块白斑,瞭望顾盼间会冷不丁闪一下白光,料定此人就是昨天傍晚来自己这里偷柴、偷窥的那位。

      侯逡对他并没有任何好感,但是人家既然主动过来打招呼,总不能过分冷落,于是简单答道,“是啊,刚住下,就遇上这事。”

      “我叫罗全,叫我罗哥、罗子都行”,罗全自报家门,“咱们可是一路结伴来的,以前在半路上有差爷看着,也没说上什么话,从今就好了,咱爷们都是守法的良民,又都要在牧场谋生,小兄弟,以后你就跟着哥哥混吧,怎样?”

      罗全说着,眼睛不停地往柳氏的那边瞄,腿脚也凑了过去,此时柳氏正在刚刚搭建好的窝棚边把几件被褥抖净铺平,侯骏心说你还守法的良民,我看你是贼性难改。

      罗全已经踱窝棚边,柳氏正好铺好了被子从里面站起身,冷不防看到罗全那一扇门板似地身子正压过来,吓了一跳,忙一退,如果这一步退得晚些,两个人就会无意间撞个满怀,柳氏脚下一绊,身体失去控制,整个人向一边倒去,嘴里失声尖叫“哎呀!”。

      罗全赶忙去扶,却没碰到人,那边侯骏不知怎么就到了柳氏的身边,动作不大,伸出小臂在柳氏的右腋下一托。罗全看不见侯骏的动作,柳氏稳住了身子,但是脸色却是不大好。侯骏倒了房子,又见柳氏受到了冲撞,对罗全冷冷说道,“这位罗大哥,有事你就说,脚先站稳了别乱动,方才这匹牲口就把我的柴棚撞塌了。”

      这明显就是逐客令了,谁知罗全全不在意柳氏的话,刚才他就想混水摸鱼,装做不禁意间占些柳氏的便宜。不想如意算盘打了个空。

      他还不死心,哈哈笑道,“没关系,你们忙你们的。不瞒二位,昨天晚上,我就见到一位官老爷……”

      他向着柳氏凑过去,柳氏身子一扭避开了。罗全又向着侯骏靠近过来,低声说,“我已经见副牧监大人手下的管家,姓罗,这位罗管家,在副牧监大人跟前是说话算话。昨日我与罗管家一叙,罗管家对我的来历十分的赏识,表示要给我在牧场里安排一个管事”。

      “才是个管家,我以为是牧监呢。”侯骏说道。

      柳氏忽然想起来,侯骏在十三岁那年一刀【创建和谐家园】的那个,也是一位管家。

      又有一男一女一对三十左右的年轻夫妇陪着一位老者走了过来,老者五十上下,头上包着防风蓝布包头,一抹山羊胡,正是昨天见过的村正。别看这个村正官不大,但是帝国统治中枢对基层所下达的各项政令、以及三省六部涉及地方的户籍稽核、水旱徭役、征兵征饷,都要村正带人落实才行。

      罗全看看三人将近,做势长话短说地道,“是这样,我看那个罗大人的管家,有时半夜还要赶回柳中县去,也没有个合适的脚力,我看你们这马是匹好马,已答应说和,把你们那匹枣红马赠与罗大人。”

      柳氏惊得目瞪口呆,两家人面只朝过一回,就替人做主,把人家东西送人了。

      侯骏怒极反笑,断然说道,“这位仁兄,你愿送就送,实在没的送,大哥你亲自背负了这位罗大人往返柳中,旁人也不能干涉。但是小弟这匹马,乃是千里有缘驹,昨日刚到手,就不好意思送人了。”

      罗全被噎得像有什么东西顶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冷笑一声道,“我话放在这里了,肯与不肯你们小两口再掂量,罗大人别说要你们匹马,就是要人,哪个敢不给!”说完甩手即走,恰与到来的村正撞上,也不道歉。

      侯骏暗暗把拳头捏得直响,恨不得追上去捶他两下,柳氏悄悄一拉他,这才作罢。

      刚到的三人莫名其妙地看看离开的罗全,那个女子怀里抱着一卷行李,脆声说道,“晚上俺爹就说,西州这么多年从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只定会有些老房子禁不得,果然让他说着了,今天俺家中的羊圈也倒了,驴棚也倒了!家里那头瘸驴差点闷死在驴棚里,忙到现在才来,想必来早了你们也没有功夫做了来吃,昨天没冻着吧?”

      她拉着柳氏的手嘘寒问暖,“看姐姐的年纪只比我小,我就托个大,你就叫我姐姐吧,别看俺公爹是村正,但是咱两家为邻,他就又兼邻长了,先说下,粮食是公家统配的,行李却是我们自家的,用过了再还给我们”。

      柳氏看那村姑,二十八、九岁的样子,看上去确是比自己老成一些,不过一说话脸上泛着红润的光彩,是个直性脾气,不觉对她有了好感,道“奶奶,昨天怎么不见你来呀,晚上也没个人说话,房子还倒了,怪没意思的。”

      “呦呦,姐姐你这么说,是不是这位哥哥也和我们家哥哥一样,踹三脚不吭一声?不过你得跟这位哥哥说,做人不能太老实了,我家这位,你看看,当下就是有人来拉了我走,他都不会吱个声响。”

      “哪能?”年轻男子低声不好意思地道,“拉羊走,我不吭声,拉你走,可不行。”老者马上打断道,“你们这两个孩子,才一见面就把底细都倒给人家,”他转向侯骏道,“我这儿子,天生随我,是个可交待的孩子,不过若是没有我这个媳妇关着,有二十只羊也让人拉走了。”

      女子问道,“刚才那个黑不溜鳅的人昨天偷你们木柴了,”老者闻此话有些不好意思道,“本来我身为村正,要管这偷鸡摸狗的事。可你们这批人都是犯过官司的,谁是什么底细也不清楚,我也怕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来日方长嘛。”

      “爹!”女子叫一声提醒老者,老者很快说,“虽说你们是一起来的,但犯人与犯人却大不一样。”侯骏忙打断不让他再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问他,“老爹说这场风雪多年不遇,是怎么回事?”

      “西州这地方没下过如此大的雪,一年里倒有近三百天艳阳高照,不然这里怎么开辟来做马场呢?马得吃草啊。”

      老者说,西州这地方有五县:前庭,柳中,交河,蒲昌,天山县,各县均处于沙漠中的绿洲里,都适合养马,因而都有牧场。

      “那么这个罗子大哥所说的副牧监是个什么来头?”柳氏不失时机地问。

      “你说的这位副牧监,不知是指的哪一位。牧场里有两个副牧监,一位姓高,一位姓陆。昨天来的姓陆,平时不大管事,是个省心的人。跟随陆牧副监来的那位罗管家,却是高副牧监的亲信,说起来这位高副牧监也是不大爱管牧场的事情,不过听说有来头,只听说是朝里头什么大官的子侄。”

      “牧监是谁?”

      “这个这个你就别问我了,我在这里就没见过牧监大人来过,这也不稀奇,手底下有两位副牧监,大牧监当然不必多管事了,只管大事就行了”。

      侯骏与柳氏听至此也心下了然,想来这座牧场遇到了三位懒掌柜,都不大管事,平时在这里只手遮天的还差不多真是那个罗全说过的管家。怪不得刚刚扯上关系,这个罗全就这样跋扈。看来因为炭火的事情,还会有些难办。一切只有等着对方再找到头上来才好定夺了。

      几人正在说着,就见村外山口处蹄声阵阵,踏起一层雪雾,一队马队威风八面地疾驰而来。村姑说,“牧场里管事的来了,我们躲躲”。

      她拉了男子,随了老者急匆匆地回去了,临了回头对柳氏道,“姐姐小心刚才姓罗那人,我看他不光看上你们的马匹了。”

      第004章 三头齐聚

      侯骏与柳氏的新窝棚在原房基的西北角,离着入村路口很近。村正父子三人刚刚离开,马队就驰到了近前。

      大唐帝国虽然有着开化之风,但妇女总是不宜抛头露面的。此时,她掩身在侯骏身后,两人一起望向大道上驰来的一众人马。

      总共来了十四个人,只骑了十二匹马,其中一人方面褐须,四十五、六岁,身着墨绿袍,袍下白裤、乌皮靴,驰在正中。

      与他并辔而驰的人五十开外,五绺长髯,面容清瘦,青袍黑马,两人身前身后簇拥几骑皆是黑衣短打扮,腰系革带,人人挎着腰刀。

      奇怪的是,队伍中拖后又跑来一匹黄马,马上却坐着三人。两个青袍人一前一后夹住一个着了墨绿官袍的人,三人坐在马上,骑得歪歪扭扭,被夹坐在中间的那人似是沉醉方醒,头上蒙着披风,看不清脸面。

      侯骏还未看得仔细,这些人已经远远地穿村而过。

      只因侯骏从五岁起开始与父疏远,至十三岁又到终南山中从师习武,因此对官场中事不甚明了,倒是柳氏自扶正之后,世面见得广,她看着这些来人,对侯骏说道:“来的一个六品、两个七品、两个九品、一个流外”。

      侯骏被她一说,心下想那位清瘦的老者应该职级最高,因为这伙人中无人与他穿着相类,而那两个穿着墨绿袍的,应该就是副牧监了。

      刚要问柳氏是不是这样,猛然感觉到柳氏的双手正挽住自己,胸腹等处正紧紧地帖住自己的胳膊。

      一时觉着半条身子竟然有些发僵。他知道这是柳氏为避那些来人而做出的无意之举。但此刻随着柳氏呼吸起伏,自左臂上方传来的压迫的力道让他一动也不敢动。他怕自己刻意躲避反而将柳氏无意的举动彰显开来,他不想把两个人刚刚有所缓解的关系再弄得生分,因此只是说道,“看来我们该有事了,你说,那位年纪大的是不是官职最高?”

      “才不是呢。”柳氏放开侯骏的胳膊,说道,“你来看看我们的新房子怎样?”她们向着那间低矮的窝棚望去。

      马队停也未停,一直驰过村子,一直到出村西北约莫七、八里左右,群岭环抱着一处方圆四十余里的开阔草场。

      不远的向阳山坡处现出几排整齐的马厩,再往前极远处的山坳里也是同样的建筑。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牧场的入口处有一排官衙式平房,回廊红柱,其中几间的窗户里正往外冒着滚滚深烟,有人在屋中咳嗽。六七个牧子群头正从左近的山坡上下来,肩上扛着刚刚伐下的干燥木柴。他们说说笑笑,猛然间看到刚刚驰入的这群人,人人收敛了嘻笑,溜溜地将肩上的木柴放在冒着浓烟的房间门外,站齐了回身待要向来人行礼。却被青袍黑马的老者抬手制止,冲他们挥挥手。

      这些人战战兢兢,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下不敢多留,一个个蹑手蹑脚从旁边溜过,一溜烟地朝着远处的马监跑去。

      恰在此时,屋中几声大声的咳嗽过后,一个尖利的叫声从屋内传出:“奶奶的,让你们弄些木柴生火,弄到哪去了……咳咳咳……这百年不遇的大风大雪,陈八!陈八!你他娘的连生个火都不会,怪不得你老婆不会生儿子!,这要是一会牧监大人他们来到了,受了冻,看不打你们的鞭子!”

      青袍老者转眼看身边方面褐须的中年官员,此刻他正面色铁青。于是沉声道,“岳大人,依下官看,不如先到马监去看看,这里火还在生着,乌烟瘴气的。”

      中年人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甩镫下马,手执马鞭大步向屋里走去,显然是否决了老者的提议,老者只得示意随行人等纷纷下马,紧跟其后。

      三人合乘的黄马也来到了,两个青袍人一个扶住坐在中间的,一人先跳下马来,然后另一人也下来,两人合力扶着那个穿墨绿官袍的,好不容易从马上半滚半跌地下来,这人竟不堪俯仰,“哇”地一声呕吐在地,一股酒气恨不得把人熏个倒仰。

      老者回身,面无表情吩咐那两人,“把高副牧监扶到旁边的屋子里醒醒酒,小心屋子不要太热,找两个人守着,若是把高副牧监呛着了,唯你们是问。”

      两人闻言点头,正好听得屋里两声皮鞭抽在身上的响动,和着一个人的尖声痛呼,“岳大人,岳大人,小人、小人……”只听叭的一声又是一鞭。正好躲躲晦气,忙不叠地扶着高副牧监到旁边的房间里去了。

      屋中三间地方,中间没有隔断,靠里挨着墙的是一排黄杨木卷柜,屏风三折,放着一圈书案,在中间地上摆着个铜火盆,里面不明不灭还在冒着烟,门边地上跪着个尖嘴高颧骨的,三十上下,连脸带脖子的泛起一道青紫鞭痕,正手捂着脸为自己辩解。

      “岳大人,小的这两日来觉都没有睡过一个,县里也没有回去,督促着这些人员加固马舍、堵漏封窗户砍柴生火防寒护驹……”

      “哦?听起来罗管家操心公事倒不能算不辛苦,不过本官倒要问问你,罗管家你官居几品?何职?主理哪一方面?,本官刚才抽你,就是因你擅专公事,贻误大事。”

      “这……这……”罗管家一时张口结舌起来,心说你一年都不知去了哪里,从不到场里来,今天出了事,帽子扣得我连膝盖都看不着了。

      但因他只是个管家,并无官职品级,牧场的事根本不该他管,很明显是自己刚才在屋里大呼小叫时,岳牧监等人已经站在屋外了。

      他偷偷抬了下眼皮,没有看到自己的主子——那位高牧监,心下一慌,道,“是小的主人……”

      “住嘴,你若再说下去,就连当个奴才都不合适了。”长须老者打断了他的话,忽地面上一乐,冲地上的罗管家问道,“方才我听你说这两日来连县里也没有回去,那么,不知下雪这天的晚上酉时三刻,是谁在黄翠楼上行乐?本官恰由街边经过,听那人声音可与罗管家很是相近呢。”

      罗管家心中暗暗咬牙骂道,“你这个老杂毛,什么恰从街上经过,你和老子争同一个姑娘,在这儿打爷爷的埋伏!”

      黄翠楼是柳中县城中最大的青楼,没想到自己偷偷快活的事情这么快就到了岳大人的耳中,这事若是坐实,不但刚才的话自打了嘴吧,就连自己的主子也没有脸面了,岁管家吱吱唔唔地否认到,“想是大人听差了,小人……”。

      “算了,本官今天来不为听你这些乱事,你去把刘监丞、何主薄,和录事们都找来。”

      不大一会,陆陆续续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和管事的都到了,本来还算宽绰的屋子挤满了人。

      “刘大人,本官听说你一向都在牧场里住,这两天的情形一定最为清楚,就由你来给各位大人说说。”岳牧监道。

      被提到的监丞叫刘武,也快四十的人了,平时还倒负责,十天里倒有七八天住在马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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