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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罗全打着哈欠从地基沟里爬了出来,一问,罗全迷迷糊糊地说,“好像是带了人到北山伐树去了。”
等了一会,看见一辆牛车载了三根圆木由山那边转了出来,高峪那小子像打了鸡血,除了眼里有几根血丝,别的地方看不出他是吆喝了一宿的样子。
高峪说,“光使用土坯的话,砖窑怕是不牢靠,他已派了罗得刀去柳中县买一车青砖来,再加上这些圆木足够了。”他还说,夜里已经与那些男人们询问过了,要是让他们把自己现住的茅草房让出来,再给他们换上青砖瓦房,那些人基本上都同意,只不过要加一点钱。
要知道,这些半夜干活的人可都是各家里的顶梁柱,说话多半是算话的。虽然这些人的意见并不是全部,但大体上代表了多数人的意见。“接下来,该你去西州了,高大人。”高峪说。
想想郭大人和六叔从这里走了也才一天,自己这就追过去是不是显得有些猴急。高峪说,“兄弟,一年也就十二个月而已,你不急,那一万匹马让你老婆给你生啊?”
按高峪这进度,建起砖窑之后,再去西州的批文,等批文下来就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如果现在州里批文就弄到手,那么砖烧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着组织手村民们建新房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干完的活。想一想自己还真得按他说的做。就这样,高峻让他忽悠得,又要踏上西州之路。
临走之前,高峻把手头的事与刘武安排了一下,一是检草房让陈八去正式接任管事,二是贾富贵那几个人挑拣牧草已经过了一天,再有两天一定要拣完,三是从即日起,开始收购零散草户交来的牧草。刘武问,“万士巨到不了牧场上班,可是团官一职却不能空着,让谁去顶上一阵?”高峻说,“就让冯征先顶上去,一个团官的任用,还在我的权限之内。”高峻还想到了那个被岳牧监贬去喂马的王录事,对他这次的处理其实有些过重,别说是王录事了,就是牧丞刘武一直以来不也是对这个万士兵巨无可奈何吗?
说到底问题还是出在岳牧监的身上,是岳牧监让这个万士兵巨太过有恃无恐。有心借着这次去西州的机会,给那个王录事说说情,看事情还有没有缓和的余地,毕竟在建设“柳中上牧”这个大的目标下,有点办事能力的人还要利用起来。又想到自己这么做会不会给岳青鹤留下与他对着干的印象?高峻的头有些大。
看看天色大亮,高峻先回了家一趟,柳玉如和昨晚留宿的那对母女都起床了,小女孩只有三岁,脸蛋干干净净地很是招人喜爱,瞪着大眼睛看着高峻一点也不认生,一见面就叫哥哥,她妈妈在她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嗔道,“不懂事,叫叔叔”。
高峻好像记得她的妈妈姓谢,对她说,“谢大姐,你就住在这里吧,反正这几天我也不在家,正好你就在这里陪我夫人。”
那个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只把征询的看向了柳玉如。柳玉如听了高峻的话,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母女今天是碰上好人了,心里替这两人默默地祝福了好几遍。
有西州郭大人做媒、六叔高慎行做保、手里持着柳中县莫县令签字做证的婚书,柳玉如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高峻的新婚夫人。
整个过程发生的那么突然,柳玉如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木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着走到了这一步,即使此刻她站在高峻的面前,也有些恍恍惚惚地像是在梦中。
但是高峻当了谢氏的面这样称呼自己,又认为没什么不正常。她听了高峻说这几天不在家,脸上一红,问,“夫君你要去哪里?”
谢氏见这两人脸上的神态,想到两人昨天新婚的第一天就没有在一起,心想这里面多多少少与自己母女的出现有一些关系。现在见两人有临别话说,识趣地抱了小女孩去了院子里。
看了柳玉如的表情,高峻心中一动,怀疑此去西州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急切,还是自己在刻意地回避着什么。现在他也弄不明白了。
他看着柳玉如的眼睛,像背书似地把去西州的打算和柳玉如说了,又说,“你知道这里是西州,不是长安……我不能像侯骏那样,让你住在四处漏风的柴屋里……当然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错,如果他活着,不会比我差……而且我知道这里是西州不是长安……所以理论谁对谁错毫无意义……我只想看到你有一个更好的生活”。
柳玉如忙转身给高峻收拾换洗的衣服,公门服饰要先脱下、裹起来,等面见郭大人的时候再换上,这样也显得恭敬。回想着高峻的话。她感觉到那个无比繁华的长安城在自己的心中越来越远——不是长安抛弃了自己,而是自己正从内心中把它推离。啊!西州,她猛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她扭回身,直视着他的脸,高峻的脸上还稍稍带着一丝倦意,“能不能歇一天再走,这样拼命,会把身体熬坏的。”高峻新换上的便袍前襟上有两道褶子,她边说边伸出手去抚平。高峻感觉自己的胸膛变成了一池水,而柳玉如的纤纤玉指像是一阵轻风。
他坚决地说,“那可不行,绝对不行!我堂兄活脱就一头牲口,村里那些男人们已经一夜没休息了,他要看到我在家里偷懒,肯定会冲我尥蹶子。”
“那母女两个……夫君你是怎么打算的?想一直让她们住在咱们家?怕是有些不大方便……而且,我看她也不是甘愿寄人篱下的那种人。”
“只要我们没有瞧不起她们母女的意思,我想她们慢慢地会理解的,总之人人平等。”
“可是我在这里,她们出出进进地、总会觉得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难免会有些拘谨!那样的话,事情反倒有些不美!”
“怎么,难道你……”高峻眯了眯眼睛,猜她说这话的意思,他不想听柳玉如接下来要说的那句话。在她那张光洁娇嫩的脸上,早已看不到当年被她自己抓破过的痕迹。当年,她驱逐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现在是这对母女?。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昨夜里已经和她聊过了,我是说……要是家里只有一个老婆婆陪着她,家外有事还有罗管家张罗着,我们也不必担心什么,那她住在我们家里会不会更自在、更安心一些?”
听了柳玉如有些急切地解释,高峻顿时觉着自己是小人之心了。人是会变的,以前那些事早该忘掉了!他心头一松,感觉这真是个好建议。他有些冲动地紧紧将柳玉如抱了一下,大声说道:
“好!我带你去西州!”
柳玉如觉着高峻的那两条铁棍子似的胳膊就要把自己压迫进他的胸膛里,说道,“那还不去吩咐一下婆子和罗管家!”
两人同骑了炭火,经过工地的时候,看到罗得刀已经从柳中县城的官窑拉回了满满一车青砖,招手将罗得刀叫过来,把家中的事与他交待了一番之后,两人打起马,向西州的官道上驰去。
罗得刀这人除了私人生活有些不齐整、行为偶尔有些猥琐之外,但毕竟是近四十岁的光棍儿了,自己对自己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满意。而且他对于自己的主人高峻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这样还算体面的生活,而不再是那个四处流浪的无家可归之人,都是因了这位高大人。
就算有的时候这位高大人不高兴了会踹自己几脚,但他知道高大人心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在这一点上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高大人。
但是他也隐约地发现高大人身上比以往了明显的变化。比如高大人从西州回来后,气色一天天好了起来,不再苍白、无血色;体格也健壮了许多,以往高大人也踹过他,但那时高大人使了吃奶的劲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最近这次却让他胸口闷疼了好几天。
还有高大人现在好像正经了很多,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寻花问柳,难道仅仅是因为忙了?还是因为新娶了娇妻,收了性子?
想着刚才高大人坐在马上,如此郑重地吩咐自己要好生照看着谢氏母女,一开始,他以为高大人还是以前的高大人,在沾花惹草方面的花样总是层出不穷的。毕竟那位谢氏才二十多岁,连他都看得出来,要是谢氏好好将养一番,一定会比眼下水灵一倍!
可是罗得刀又看到新婚的柳夫人坐在高峻的马前,身体略略后倾着、倚在丈夫的身上,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妒意。
看她身着了淡青色的紧身丝面棉袄,外边罩了大红的斗篷,脸上洋溢着即将远行的兴奋,又觉着那个谢氏如果站在柳夫人的面前就显得有些普通了,多少都显出些乡土气来。
想到此,罗管家感觉高大人似是头一次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负责,要比让自己独立去外乡收租子更有难度。还有那个小女孩,眼睛大大的、声音弱弱的,要是自己也有这么大的女儿该多好啊。
第031章 男女同骑
高峻骑着炭火,载了柳玉如一同往西州去。
这次去西州主要是为了取得牧场村扩建的批文。大唐皇帝太宗陛下历来以民为贵,下边各个州、府对于涉及民众的事务总是十分的谨慎,像这样一次大规模地山村改建,没有西州大都督郭孝恪的首肯,那么将来在施工过程中万一出现个别民众的不满,高峻一个七品小官是承担不了责任的。
更主要的是,高峻要想大规模地扩建柳中牧的马厩和各种职事房,所需的花费不是个小数目,这笔钱不是高峻和他的堂兄高峪能够承担得起的。
而西州府总领西州五大牧场的管理事务,每年朝廷都会拨出大批的款项用于该州的牧业。柳中牧场也每年得到西州一定数目的款子。但是,因为柳中牧规模不大,在五大牧场中的地位不高,得到的银子除了维护现有的设施,就所剩无几了。
高峻此去西州,就是想争取到更多的钱。
炭火本来是一匹快马,日行千里也是十分的轻松,如果是高峻一个人的话,把马打起来,有一、两个时辰也就到了。但是这次他带了柳玉如,就只好把速度降下来。两个人骑在马上,倒像是游山玩水的一对情侣。
西州的官道并不如内地那样平坦宽阔,说是官道,其实就是弯曲起伏的山道,有的地方还十分的险峻。
不过这并没影响到柳玉如的兴致。从到西州来以后,她还没有过一天真正放松如斯的日子,而搬到现在的新家才几天的时间,与高大人一同出行去这么远的地方,怎么不让她内心有抑制不住的兴奋呢?
只见道路两旁的山势,时而高大、时而平缓,虽然时间是冬天,但沿坡而生的常绿松柏还是满眼的青翠。柳玉如并不惯于乘马,行进间有些紧张地倚靠在高峻的身前。
高峻因为临出发前对柳玉如的误解消除,此时的心情也是大好。
他心里对于柳玉如过去在国公府的行径并没有忘记。她那样欺负一个幼年丧母孩子的恶毒行径,一旦与一个有着惊人美丽外表的女人联系在一起,那个记忆就是相当深刻的。
只不过两个人到牧场村之后,他要照顾这个与自己有着关联的唯一女人,是任何一个人都会有的选择。但记忆就像是风吹浮沙,暂时掩盖了青石地面上的花纹,但是风再大一点,石板上的花纹还在。让他偶尔想起来,与自己对柳玉如日渐增生的好感相互抵触。
如果在家里柳玉如表示出哪怕一点点要驱逐谢氏母女的意思,高峻就会更深刻地认识到她的自私,那么他曾暗暗地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只给她提供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再像亲人那样照顾她、关怀她。他是做得到的。
但是柳玉如的意思是给人恩惠而不自显,让那对母女安心住在家中,就让高峻内心隐藏着的对她的不良印象又轻了几分,感觉坐在他身前的这个年轻女人从内而外都很真实美丽的。
高峻一路上也注意到了柳玉如骑马时的紧张,一开始他把胳膊由她的两边围拢过去,双手持缰,将她环抱起来。炭火也懂得主人的意思,跑起来很平稳。慢慢地,柳玉如紧绷着的身子就松弛自然起来。
“夫……高大人,你上次去西州的时候,用这样的速度,要走多长的时间?”
“呵,要是以这样的速度,恐怕一天的时间也到不了,”高峻想起了雪后急赴西州的那个高大人,还有被两名官差带去西州的自己,感觉世事倏忽。自己和柳玉如,两个人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哦?那我们岂不是要误事?”
“怕什么,有道是事急从稳,其实我表现的那样急,有一半是做给我那个堂兄看的,你可不知道他,恨不得把一天当两天过,”还有另一半高峻不便说出的原因,他是想刻意地制造机会,不与柳玉如单独在一起。谁成想阴差阳错地,两个人倒骑到一匹马上来了。
“那我们岂不是天黑也到不了!”柳玉如暗暗地有些着急起来,想起大概是因为自己在马上的原因才走得这样慢。她觉得自己骑马也有些适应,想必再让炭火走得快一点也没什么,就说,“我想试试。”
高峻明白柳玉如的意思,把手中的缰绳交给她,马上觉着自己的两只手就没处放了。柳玉如第一次抓着马缰,也学着别人的样子,用力地一抖,嘴里喊了一声,“驾——”
炭火是个极通人性的马,听了指令陡然加快了速度,一下子冲了出去。高峻两手正不知放在哪里,一下子身子后闪,好悬没有被炭火甩到下面去,两条胳膊紧紧地抱住了柳玉如的腰,嘴里叫着,“炭火,急什么!”
柳玉如也吓了一跳,口内惊叫,随着身子后仰,更是狠狠地拽了马缰,炭火正在加速之中,忽被勒缰,两只前蹄高高的抬起,一下子停住。
高峻急切之间紧紧地抱住柳玉如丰盈的腰肢,只感觉臂弯里、手掌下一片柔滑无比。又越过她的肩头真切地看到柳玉如的颊颈之间新冒出的一层细汗,闻着从她身上传过来的充满着迷惑的气息,高峻禁不住心神激荡,丹田下边再一次热流冲动,好在炭火已经停住,他坐在上边,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
高峻说。“你还不知道,骑马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首先要知道骑马的指令,喊‘驾’为前行、‘驭’为停止,抖缰并腿夹马腹加速,勒缰是急停。你刚才又驾又勒的,可让它如何是好。”
柳玉如被高峻的话弄个大红脸,在马上扭着脸看向高峻,两个人脸对着脸,她的脸更红了,说道,“人家怎么知道,你又不早说。”
看着柳玉如似娇又嗔的姿态,高峻咚咚心跳,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再次波涛滚滚,忙接着说,“比如,坐在马上不能直挺挺的像根木头,而是要随着马匹的驰跃起伏,跟着它的节奏而动,身体的着力点不是马背,而在马镫上边。不然的话骑马的人累,马会更累,弄不好还会伤了它的脊骨。”
“可是,我这里并没有马镫……”说着,她低头想看看脚下的马镫,却被高峻更紧地抱住道,“你呀,没有马镫还这样随便,不怕侧滑下去吗?”
柳玉如有些不好意思,看着高峻重又抖起了缰绳,驱马前行,于是老老实实地坐着,也暗自按着高峻所说,将身子随着炭火这匹马有节律的起伏而稍加耸动,果然轻松了许多,慢慢的,渐得趣味。
而高峻努力地不去想柳玉如不时倚靠和磨蹭着自己的身体,只是专心驭马。时间不觉已近正午,肚子也有些饿了。
他知道沿途有一些村庄,看看路程只走了少一半,心下想着,要不要带了柳玉如去找一处人家,讨些吃喝再走。
正想着这事,猛然听到不远处的密林中传来人的呼救喊叫,声音甚是惊恐,还夹杂着另几个人的恐吓鼓噪和不知什么野兽的吼叫。炭火惊觉不安地背起了耳朵。
山道的左边是一带缓坡,一片松柏生得茂密葱郁,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柳玉如也听到了,紧张地把身体缩向高峻的怀中,颤着声问,“高大人……那边好像有事”,高峻也不答她的话,一拨马头,离了大路,往山坡上驰去。
炭火极不情愿地钻进树林,里面枝权纵横,高峻不时地弯腰,将柳玉如的身子压低,两人一马、由密林的间隙穿过。喊叫声越来越听得清晰。只见眼前一亮,在密林中的一处略为开阔之处,正有十几个官军打扮的人,手持了刀枪弓箭、围了一只猛虎。
柳玉如头一次见到老虎,吓得惊叫一声,在马上险些坐不稳,被高峻扶住。此时,那头身长足有八尺的猛虎正被几个人围住,华美斑斓的皮毛在绿林中十分的显眼。在它的脚边躺了一个腿部负伤的官兵,一把刀丢在不远的地上,此时正极力地撑起身体往远处爬。
他的腿上想是刚被老虎咬伤,鲜血淋漓。周围那些官兵看着同伴有危险,不断地跳脚顿跺、把手中的军械碰得叮当作响,有的手中持了弓箭也忘了射击。
而那头猛虎此时正张牙舞爪,龇牙向着周围的人员进行着恐吓,一边伸出右爪,“叭”地拨打在负伤人的肩头上。那人一翻,仰面躺倒,肩头衣服也碰了,鲜血从新伤口中迸射出来。
情势紧急,高峻来不及细想,留下柳玉如单独在马上,自己飞身跃下,两个蹿跃到了人群圈内,在离着猛虎三、四尺远的地方站住,从腰里拔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冲着老虎“嗬——嗬——”两声,引起它的注意。
猛虎想是出来觅食,腹部瘪瘪的,突见一人这么近地冲进来,感觉受到了威胁。它暂时放下地上负伤之人,抬头摇尾,长吼一声,一股兽腥气息扑面而到。炭火在不远处惊得长嘶,“嗒嗒”地刨着地面。高峻看见虎嘴中两对锋利门齿、血红的长舌、虎口边几缕被正午阳光照得剔透的白须。
在终南山的时候,师父曾经讲过,虎在一情况下不愿与人接近,除非饿得急了,又找不到其他的食物才会出来冒险。
而它们伤人的法门,是“一扑、二剪、三鞭”。一扑之势,摧枯拉朽。一般獐、鹿、牛、羊之类早就被这一扑所获;一剪,是对扑空之物乘势一击。对方若是往旁边一躲,不论躲到哪一边,虎的两条后腿都会借助腰部的力量迅捷踢出,并有一股剪、夹的力道。这一式,就连体材巨大的狗熊都难以躲过;一鞭之时,猎物已在身后,却万万想不到虎尾似鞭,卷打而至。那些敏捷机狡的狼、豺、之类,也难逃厄运。
高峻虽有武艺在身,也是汗毛立起,他可从来没有与一头体型如此巨大的猛虎对阵过。周围的那些军士见有人来助,歇了吼叫,飞快地跑进圈子里,将负伤的人拖离了危险地方。那个负伤的军士也忘了嚎叫,大家都看着这边一人一虎的对峙。
猛虎见自己的猎物被人救走,扭头死死盯住高峻,后腿微曲,随后带了一股恶风,朝着高峻扑来!
柳玉如坐在马上,惊得两手捂住了嘴巴,心跳失速,想喊又失了声。高峻本来还算魁梧的身体在猛虎的面前显得有些弱小。他要是有个闪失,自己的一整片天就塌了。哪怕受点伤也不行啊。
正在这时,猛虎已经飞身向高峻扑去,她只觉得心跳都停了,眼睛一闭,眼泪就流了下来。过了片刻,听到那些军士一片欢呼,“好厉害!”睁眼一看,只见那头老虎正摇摇欲坠,像是失了力气,又走了几步轰然倒地。高峻站在它的身后,手中的匕首已经不见了。
她喜极而泣,摇手喊着,“高峻——”想下马又下不来,笑着的脸上挂着泪珠。
高峻此时也是恍恍惚惚,虎扑过来时他倒是镇定,伏身避过它的两只利爪,随手将那把匕道【创建和谐家园】了它的胸膛里。就这么简单,虎就倒了。许是插到了正地方,比如心脏?不过周围那些军士立刻欢呼起来,纷纷围上来,冲着高峻七嘴八舌地道谢。
原来,这十几个军士,同是一处离此不远的“独山守捉”的戍卒。受伤的那位军士这时再次喊痛,脸上热汗直流。人们将他背起,并对高峻说,“恩公从哪里来?请随我们回村,一定好好报答恩公的搭救之情。”
高峻有心想推辞,但这些人不由分说,抬了死虎、牵了高峻的马就走。高峻想想肚子真是饿了,就与柳玉如一同随了这些人,往林后走来。
柳玉如坐在马上,俯下身看着高峻周身,不停地问,“高峻,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让我看看。”但又因为坐在马上,够又够不着高峻,看他行走如常,也就作罢。
第032章 山村佳酿
一行人越山而过,远远地看到山坳里坐着一处村落,炊烟袅袅,鸡犬相闻。高峻只觉得肚中越发的饥饿,只想立刻就有顿饭吃,哪怕玉米饼子也好。
他想起件事,忽然对那些人中为首的一人说道,“我感觉事情没有完呢……”
那人问道,“恩公,我是他们的伙长,你有事就对我说吧。”
“我看这头虎,腹腔瘪陷,定是出来觅食。眼下被我打死,不知它还有没有幼崽。”
有人说,“管它呢,它要吃我们,我们还关心它的崽子?”
又有人说,“这还真是一头母虎,我也听我爷爷讲,母虎在照顾崽子的时候才是最凶狠的,实在找不到食物,还会闯入村坊中拖走牛羊,人若阻止,连人也伤。”
高峻扭头就往回走,那名伙长知道他的意思,留下了两个人与他一起跟了高峻、柳玉如往回走,其余的人把虎抬回去,整治酒菜等他们回来。
几人沿原路返回,到了杀虎的地方。高峻知道,要是老虎有崽,那它的窝就不会离得太远。四下观察了一下地势,往山势更为陡峭的一处石坡走去,此处矮树、荆棘从生,没有像样的路。到后来人、马都不能走了。
有人看到在三、四人高的坡上一处巨石后边有一只洞口,大声指给高峻看。这里坡势几乎直立,想来也只有成年的老虎可以直跃而上。高峻飞身上去,潜入洞中。柳玉如屏住呼吸,静静等待。
不一会,只见高峻怀里抱了两只虎崽子跳下来,有些神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