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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三帝传》-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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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老爷夫人能为了留住小少爷,也是费尽了一番苦心。当年那命相先生说若少爷为三子,则害尽一族,这老爷夫人为了小少爷,硬生生将小做大,将大做小,命府内外之人只唤万氏如夫人所生之子智云少爷为三子,窦夫人所生之子为四子为了小少爷做到这一步,老爷夫人,也算是尽心了。

      再叹息一声,善意也只得再劝:“小少爷,您有所不知,这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那观音婢比少爷您大了两岁。二少爷又尚未成婚。与情与理,自当是长幼有序。老爷夫人此次,却的确是未存弃你之心。再者,长孙一族的族长炽大人,还有长孙小娘子的舅父当年与老爷夫人结下这门亲事时,便言明了是要嫁与二少爷的。那时你未出生,就连大少爷建成那般人品,两位亲家老爷也不允。可见,这婚事,并非存心让你难堪啊!”

      元吉虽然性子阴鸷,可终究还是年幼,再者善意所说,倒也句句属实。故而,他便慢慢停了哭泣,只是垂头苦思,不言不语。

      善意看他似心结仍未解,便待再言时,却见元吉突然扬头道:“乳娘,你说这观音婢是被两家许的亲,她自己却是事先对此一事再无所知。对否?那若我去见她,她也喜欢了我,是不是便是我与她成亲了?”

      这话说得陈善意一怔,还不待她回话,元吉便自顾自笑了起来,拍手叫道:“好好,便是如此,便是如此!我这便去见她,告诉她,这唐国公府里,还有一个四少爷元吉,对她是比二哥还要好的!她必定会欢喜我的!我这便去!这便去!”

      李元吉终究是个小孩子,说了便做。当下也不管乳娘拦阻,自顾自在房里寻了一只自己亲手所制,平时最爱的兽骨鸣笛来,兴冲冲出门,奔向大厅外。

      到得大厅外,他却也不敢张扬一来知自己素不为父母所喜,二来也是满满一厅皆是大人,断不能无礼闯入。于是,便只窃窃地探了头,向里张望着,寻觅那个但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妙人儿。

      可觅了一遍,却再未见其人。一急之下,急忙抓了个送茶果入内的小侍女来,问个清楚。

      那小侍女见是四少爷发问,虽然心下不满,倒也不敢怠慢,直言长孙家小娘子,刚刚已得了其伯父的令,由建成之妻郑氏引着,去后花园看花儿了。

      元吉得了消息,当下便脚下抹油般地向后花园裹风而去。

      后花园里,观音婢正在与建成妻郑观音二人,漫步花道之上,巧笑倩语。

      “妹妹与我,可真是有缘份呢。你瞧,妹妹小名儿观音婢。姐姐可也是叫观音呢!”刚刚与年长自己八岁的建成成亲不足三月的郑观音年方十一,正是年岁最妙的时候。

      世家出身的她自幼便听惯了别人赞她姿容娇美,气态不俗。可在这年仅八岁的观音婢面前,竟是生生落下了好大一截,心里自然不舒服。兼之刚刚在厅上时,她偷眼瞧着,自无忧露了面,夫君建成的目光,便在这丫头身上流连不去。

      虽知建成温和,如此这般只是惊艳于其美色。可身为新妇,不出三月便眼瞅着夫君为别的女子所迷,心下总是有气。

      故而,便特出此言,想着与这黄毛丫头一较高下。

      相较与郑观音这般把持不住,小字观音婢的无忧,却很是淡然。

      自幼托了这张皮囊的福,这般事情,见得多了,也知道得多了。她自是明白,不可倒捋怒兽须的道理。

      于是婉尔一笑,温声道:“姐姐这话却说得差了。姐姐大名观音,乃是因为姿容华美,慈丽清慧,颇有菩萨之风仪;而妹妹这小字,却是因为家母担忧妹妹天生薄命的面相,活不长,故而许了【创建和谐家园】菩萨做婢女,好歹求个赖活着。两者含义不同,妹妹之字,又怎能与姐姐之名相提并论呢?”

      这话说得不软不硬,不卑不亢。既未曾刻意讨好郑观音,也表明自己不愿与之争执的心意。听得郑观音暗暗生愧,不由得暗叹这观音婢果然名不虚传。

      于是,她也收了轻傲之态,温和一笑:“妹妹说得是,倒是姐姐太过着相了。还请妹妹莫要怪姐姐失礼。”

      毕竟郑观音是无忧的准妯娌,无忧也不愿多加得罪,只是轻轻一福,这便揭过此事了。再几句话说完,两个年纪相仿的未来妯娌,竟渐有惺惺相惜之感。

      初遇良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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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女正说话间,忽见前面人影一闪,两个少年正向这里走来。定晴一看,可不正是那李世民与长孙无忌么?

      虽说刚刚世民与无忧这对未婚妙人儿,已然见过面。可毕竟当时长辈与兄弟都在,倒也不觉尴尬。此刻猛可里只有平辈的世民嫂嫂与无忧兄长无忌在,说不得两小目光交视处,闹了个大红脸。

      一边无忌与观音见此情状,有心让二小相处,于是一个借口要去后厨给婆婆窦夫人煎药,一个借口说要去大厅寻伯父说些要事,便各自走开,全不顾二小哀求眼神。

      主人如此,那些侍女侍童们更是机警,当下便都各自跟了主人散去。唯世民侍童扶剑,与无忧侍婢花言,因礼教所在,不得不留下,远远儿地守着二小。

      见众人一哄而散,世民先是暗骂兄弟无忌不义气,然后便整了整一张笑脸,背着手儿,一寸一步地挪向一身雪白的无忧。

      此刻,饶是无忧平素如何落落大方,也不禁羞红了脸儿,眼瞅着他一步步近前,又躲不得闪不得。只能腰儿一扭,娇容一转,眼睛只盯着花园中的那几株芍药,假装看花便是。

      世民生平头一次与女子这般关系,又是观音婢这样的温婉明丽的美妙人儿,一时间心中又爱又敬又畏,两脚只堪堪挪到离开观音婢三步之远,便犹豫着,始终不敢向前一分。一颗脑袋也是起了落,落了起,下唇被咬了无遍无数,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他如此,那无忧更是不堪羞涩,双手里只把一方绣了菊花的素色锦帕绞得快滴出汁子来。

      一时间,这二人一前一后,站在花丛前,俱是红着一张脸,却半个字也不敢说。看得旁边守着的扶剑与花言,好生着急。只恨不得上前去,替自家主子说上两句话,暖暖场子。

      可一来毕竟这是二人之间的私事,他们不好插口;再者,两个侍儿何尝不知自家主子素性儿?

      世民虽温厚,却并非无主见之人。无忧虽柔婉,也是个内刚强的性子。故而只得苦了两个侧身于树后的侍儿,边被蚊虫咬着,边替自家公子小娘子急着。

      说也奇怪,世民平素最不喜这般扭捏做态,可今日此刻,他竟觉得,若是面前这女子,莫说是教他这般如此地站上一会儿,便是站上七日十日,心中也是如饮醇露,甘美无比。

      他如此心思,无忧也是一般无二。平素里见惯那些才情的公子王孙们轻车熟路的言笑举止,此刻身后这仪容英伟,眉朗目星的温厚少年,竟叫她无端端生出些庆幸来:

      万幸,自己要许了终生的人,是他。

      这厢两小两心相通,那厢,站在花园角落里的元吉,却是紧攥着骨笛,满心失落。

      虽只是六岁,可自小便被丢弃,经历过人世冷暖的元吉,比同龄少年更早通人情世故。自然,也就明白,眼前这个神仙样的姐姐,断然是不会允了自己的。

      咬着牙,目光从无忧姣好的面容上,转至世民脸上,盯了一会儿,再转头去看一边漆得明亮如镜的铜屏风上,自己的脸。

      他看见了一张连自己都生厌的怪容,也看见了那怪容之上,双目之中,隐含的泪光,与绝望。

      大业九年初月,人称“仙氏女”的长孙氏【创建和谐家园】无忧,小字观音婢,在伯父长孙炽、舅父高士廉的主持下,以十三豆蔻之龄,奉今上之命,由兄长孙无忌亲为引使结婚时的前引者,适于唐国公府二公子,时年十六的李世民。

      是夜,宾客散尽后,只余新婚夫妇二人处于唐国公府内,李渊与窦夫人新为二子大婚兴建的宁和苑内新婚房中。

      酒席之上,新郎倌儿难免被人劝酒,幸可今日辅机在旁,替他挡去不少酒碗,故而此刻,他尚算清醒。

      推开侍童扶剑,命其与花言一起门外候着之后,世民呆呆地站在房间正中,对着那个坐在一片鲜红金光中,头顶绣金红罗盖帷冠,垂下的软金红罗遮住一身艳红织金嫁裳的俏丽身影,痴痴发呆。

      他知她。一直都知。

      他知她这些年,虽然有舅父高士廉公一家多方维护,可也多次险些被昏君得了逞。但也多次,她凭着自己之慧,与兄长之智,躲过昏君魔掌,为他。

      他知她自从那年,与自己相见一面却未曾说过只字片语之后,便命侍女花言与自己一般,日日袖中暗藏利刃,为的只是若有无力自保之时,便以死来护住清白,为他。

      他知她原本是要待及笄再行嫁娶的,然而从兄长无忌处听得他母亲窦夫人身体日渐病弱,父亲李渊日渐亲爱四弟元吉,元吉又时常与他为难时,便不顾女儿家矜持,借无忌之口,求了伯父与舅父,仓促行了及笄之礼,仓促嫁与自己,为他。

      他知,这一切,他都知。

      这个女子,这个娇怯秀弱的贵家小娘子,为了他李世民,付出太多。

      虽然,从第一次见面至今,他二人连句真正的话儿,都未曾说过。

      他知,这一切,他都知。

      轻匀呼吸,慢整衣冠,世民慢慢向前,取了玉秤,平平举在手中,慢慢挑起红色帷幔。

      额心点金,长眉黛扫,粉肤如玉,红唇如脂,凤晴如漆。

      她望着他,直望入眼底,凤晴中一片尽信,尽知。

      他望着她,直望入眼底,星目中一片尽知,尽信。

      “一生,这一生。”慢慢地,他垂下手中玉秤,神色郑重:

      “我妻,长孙无忧。为夫李世民,一生只为保你一人

      一世无忧。”

      大业九年公元613年二月初,长孙氏【创建和谐家园】无忧适唐国公府二公子世民新婚足月,正当归宁。

      然而,就如无忧嫁与世民之仓促一般,此次归宁,也同样仓促。

      原因无他,隋帝杨广于月前下旨,要“巡视北防,以慰军民之心”。旨意上,还钦点了唐国公李渊亲伴圣驾。

      在外人看来,这是无比风光的圣宠正浓。然而朝内但凡有些见识的官员,无一不知,杨广这道旨意,看似亲宠唐国公府,实则意在一探其虚实。

      毕竟,近年来,关于李渊之母独孤伽彩,便是当年北周武帝时神算子弥道人所说的独孤三后之中,可产凤颈贵子的最后一位,也是最尊贵一位的独孤后之说,日嚣尘上。加之唐国公府数代贵胄,又手握重兵,唐国公李渊本人也是武全才,智慧明理,又兼仁厚宽爱,甚得民心与朝内诸派推崇。

      杨广不能不防。

      故而,他此次下召,一来是为探其虚实,二则是对李渊做出警告:我已知你之事,莫妄动。如若妄动,则唐国公府必血流成河。

      于是,无忧的归宁礼,只得仓促之间成行。

      虽说是仓促,但极看重长孙炽与高士廉二位老友的李渊,却也并不曾有丝毫敷衍。相反,他不但亲手治办了二儿媳的归宁礼,亲自点了府将侍仆与这对新婚夫妇,还特别命长子建成亲率五百府将,列国公府半副仪马,送二人至永兴里路口五十丈处。

      美名引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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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得甥女归宁,高士廉喜出望外,亲自携夫人鲜于氏陪妹妹高氏迎到家门口。

      看到一双新人郎才女貌的模样,又见妹妹喜不自胜,竟尔泪如雨下,高士廉心内也是微酸,好声安抚几句之后,便与夫人、妹妹,牵了两小往屋里走。

      刚走到堂中央坐下,未及说几句,便见一艳装【创建和谐家园】跌跌撞撞,满面惧容地走进屋来,口中只喊着老爷老爷,眼中含泪,看着着实楚楚可怜。

      一见来人,高士廉便是脸色一沉,倒是鲜于氏颇为知机,上前扶住此女道:“妹妹,何故如此慌张?”

      无忧见状,便轻声附在夫君耳边,细细道:“此是舅父如夫人张氏,平素里舅父总说她仪态不佳,胆怯内向,没有大家子之状,不甚喜欢,倒是舅母颇为怜惜。今日,只怕是又被什么惊着了。”

      世民点头,便听那张氏哭哭啼啼到:“老爷,姐姐,实在不是妾身无状。刚刚刚刚姐姐吩咐妾身说甥女儿要归来,今日必是要宿在府中旧居的。妾身便带了菊红英翠二婢,领着一众童儿去打扫甥女儿的旧处。想不到想不到刚刚到那房舍外,便瞧见不知何处跑来的一匹大马,且且还鞍勒俱全。最是惊人的是那马儿,竟比房顶还高些许吓死妾身了”

      一面说,一面便哭将起来。

      高公听此一言,倒也是一愣:虽说自己素不喜这张氏胆小,但却知道她从来不敢撒谎。可这天下,又哪里有什么比房顶还高大的马?这样的马,又怎会鞍勒俱全地跑与内府?

      他越想越疑,便看向张氏身后紧跟进来的两名侍女。

      两婢倒也机灵,虽然一脸吓得素白,见到高公看向自己,当下便下跪惊泣道:“老爷,二夫人说的一点也不假。别说是二夫人和奴婢几个,就是就是那被唤来拉马的马夫刘二,见了马也吓得不轻,此刻还在厅外候着呢。”

      鲜于氏立刻命了身边小侍去传了那马夫进来问话。

      世民看着,那马夫倒是个老实人,高公问什么,便答什么,并无欺瞒。只是有一点,他也说那马高得吓人,足有二丈许。

      听得此言,世民不由得心下发痒:何样神骏,竟如此不凡?可惜了不能得见。

      这边世民在念念不舍那马儿,那边高公却心中不安,不知此事是凶是吉。鲜于氏好容易安抚了张氏,命她去洗梳了再来,又见夫君不安,便道,不如请了那史先生来,起一卦,看看是吉是凶再下定论吧!

      高公素来敬重夫人,听得此言,立时便叫好,对世民与无忧稍加安慰后,便令人传那门下食客,人称“九步神机”的史世令来。

      史世令这人的名号,无忧自不必说,便是世民也颇有耳闻。传言此人卜签之术,天下第一。想不到今日竟在此处得见。

      不多时,那一身青衫,头戴玉巾的史世令便由高公身边侍童引入厅来。

      站得厅内,唱了个喏,高公便立刻将将才之事说与他听,并道:“先生知我,素来但由天命。只是今日之事着实蹊跷,事关甥女与甥婿,请先生务必相助。”

      史世令却是个潇洒通达之人,叉手笑道:“高公哪里话?自世令入府以来,高公便处处维护,时时以礼相待,些须小事,难报须毫高公大恩。且容世令占来。”

      一壁说,一壁从怀中取了起课的物事,当厅坐在侍童取来的软垫边,闭目静神片刻,便开始起卦。

      事关爱妻无忧,世民着意看着那史世令的脸色。却只见他初起时容色波澜不惊,但卦象现出后,脸色却变得犹疑不定,又掐指一算后,眼睛瞪得如铜铃大,似是不敢置信,然后又抬头仔细瞧了世民自己与无忧的面相后,低头掐算,最后,竟露出一脸惊喜交集之状。

      高公见他如此,不由得急忙发声:“如何?”

      “高公,大喜!大喜啊!”史世令起身叉手长躬至地:“恭喜高公,喜得贵婿啊!此马乃大吉兆也!

      高公,圣人有言:龙,乾之象也,马,坤之象也,变而为泰,天地交也。繇协於归妹,妇人兆也。案王弼云:妇人谓嫁曰归。女处尊位,履中居顺也。此女当大贵也!此婿必极贵也!恭喜高公,贺喜高公!此乃甥家小娘子,日后必为至贵至尊之位的大喜之兆啊!”

      此言一出,高士廉喜得立时起身,上前拉住史世令之手,连声追问详情。而鲜于氏也与梳理整齐,走了出来的张氏、高氏三人,喜极而笑。

      只世民与无忧微皱其眉,暗暗担忧。

      两小心下忧烦,但身处高公府,却也不得说什么。只得等到众人离开之后,才双双下跪,求高士廉怜悯。

      高士廉吃了一惊,急忙与夫人上前搀扶道:“这是做什么?好好儿的喜事,甥女甥婿怎地如此?”

      无忧盈盈起身,又施一礼后才道:“舅父,无忧自幼受舅公教导,便常常听得一句塞翁失马,祸福不测。今日此事已然惊动左右,那卦言又是如此,测卦之人又是舅父,无忧年幼,可也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忧与夫君,死生不惧,可是无忧担心,那今上,却会借了这个借口,来拿舅父的罪。到时,反而是无忧害了舅父一家了”

      说着说着,眼里便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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