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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关了窗,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女儿道:“如何?母亲说的不错吧?若非将你多多引荐那些大人,圣上又怎知你武氏小女的容貌如此”
“母亲,到这时了,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旨意中分分明明地写着武氏女昭,父应国公,开国勋臣,身份尊贵
还不明白吗?如果不是顾念父亲的功臣之身,这道旨意,根本就不会传到这驿站之中!”
媚娘累了,也不愿再与自己的母亲多说什么,只摇摇头,起身离开。
武昭入宫,稚奴遇险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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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时。
甘露殿内,稚奴含笑,抱着年幼爱睡的妹妹,跟着王德,带着德安瑞安,来到太极殿后堂,如往日一般,静静听父皇与百官早朝,一边拿自己制的傀儡,与幼妹玩耍。
自从母后死了之后,父皇便常常夜里惊醒,抱着他们兄妹哭泣。后来,父皇便命王德,日常如非要事,或他远幸宫外,晋王治与晋阳公主安宁,便再不得离他三丈之数。
“那早朝”稚奴还记得,当时王德闻言,很是犹豫。
“他们两个小孩子,便是听到了些什么也不当紧,命乳娘与内侍们抱在太极殿后堂玩耍便是。只要不跑到殿上就罢了。朕实在不想夜夜梦见这两个孩子跟他们的娘一样,早早地就离开了朕就像当年承乾吐血时一样
朕已经失去了无忧,失去了朕最爱的妻子,再不能失去他们了。”
所以,从那一日起,他便与妹妹,日日守在这太极殿后堂,听着父皇与诸位官员议事的声音。
当然,外面那些官员们也不是不知道此事。
之所以没有反对,一来是他们兄妹二人,在官员们眼里还只是两个失母的孩子。
二来,母后在世时对这些官员可说是尽心照顾。满朝武,凡有品级者几乎无一不曾受过些恩宠于母后处。故那些官员们总对他们兄妹二人极为移爱。
三来,舅舅长孙氏自母后离开便又得父皇重用。
四来,也是最重要的,父皇溺子之名海内皆知。前些日子改封四哥的时候,还因为不舍得让四哥出居封地,在早朝上便与诸臣闹得不可开交。
堂堂大唐天子竟被急得当着满朝武的面儿,抱着趴在自己膝上哭念母后的四哥,泪如雨下再不肯松手
诸臣们也实在不愿意再让这位贤明的君上伤心。如此小事便只得罢了。
所以这半年来,当太宗上朝时,那些官员们便学会适应那后堂偶尔传来的小儿轻笑之声。甚至有些官员偶尔也会在私下因这声音,念起家中可爱的年幼儿孙,忍不住会心一笑。
不过今日,朝堂之上,却是再无一人想起这般亲子孺慕之情了。
原因无他,太宗又一次重提封臣之事。朝堂上下,俱是一片紧张。
不多时,便有长孙无忌,禇遂良等臣上奏不可。太宗见素来支持自己的无忌也如此,不由大怒,君臣之间,竟然便僵了下来。
后堂之中,稚奴闻得这些,不由皱眉,想起母后生前的最后一番教诲,心中暗叹:父皇此举,着实有些晚了。正如魏征大人曾经有一次提起的那样,应当在请舅父回来时,便立刻将诸功臣分封各地的。
不过想想父皇这一年来,几乎形销骨立,稚奴也心下一酸:母后的去世,对父皇来说,是个太大的打击了。
别人不知道,日日与父皇不离的他却是知道的。现在的父皇,看上去似乎还是那副精力过人的样子。其实私下里,只是靠着那些往日从来不曾用过的大补之品,安补着,才能如此优游于国事之间了。
心下做了这般想,便唤了现下已然渐有母后之范的四岁小妹安宁来,两小嘀咕一番
下朝后,太宗便召了长孙无忌、禇遂良、房玄龄、魏征、韦挺、刘洎六人,在尚书房议事。
名为议事,其实君臣七人心下有数,还是为了早朝之时,封臣之事。
长孙无忌第一个便上奏不可,又道:“此事若行,实难安功臣心。”
太宗闻言,便欲发怒,然终究念着多年情分,只是阴沉了脸。
其余五臣,禇遂良与韦挺,力扶长孙无忌之言。而魏征与房玄龄,也只是沉默中立。仅刘洎一人,觉得此事行之,无可无不可。
当下,禇遂良便怒言刘洎存不良之心。太宗闻之益怒,起身欲喝禇遂良之时,却忽闻一声小女儿娇唤:“父皇!”
君臣闻言,皆愕然,回顾时,却原来是年方四岁的小小安宁,正含笑带了几名手奉食盘的内侍,缓缓而来。
众臣一见安宁这般笑容,恍惚间似又见到当年长孙皇后之容,一时间便心下发软,气也全消了。长孙无忌见得最肖似妹妹的甥女安宁如此这般,与其母当年举止相同,更是眼圈儿一红,几欲落泪。
太宗更不必提,一见爱女,当下再大火气也没了,只是皱眉,眼里发酸道:“安宁,你怎么擅自跑进来了?父皇正忙于政务呢,你这般,可是不好。”
“父皇,安宁知道失礼了。可是安宁在后面,听到父皇与舅舅,还有诸位大人们似乎有些烦燥,便想着九哥说过,母后常常教导他,要为父皇解忧,要为诸位大人们解难。所以安宁便学了母后,也端上几碗清心羹来,斗胆请父皇进食,并赐与舅舅和诸位大人们,以解辛劳。”
太宗闻言,眼中含泪,欣喜将女儿搂在怀里道:“好孩子,果然是好孩子。罢了,诸位卿家,既然公主如此美意,卿家们自当与朕同食了。”
这话一出口,众臣当下便应之。各自坐了席位,任着侍女奉上清心羹,君臣食用不提。
安宁见状,很是高兴,又笑道自己是瞒了九哥跑出来的,只怕九哥着急,便欲回甘露殿。
太宗虽舍不得爱女,然国事当前,只得命王德送公主出太极殿回甘露殿,务得看了她与稚奴见面再回来。
王德领旨。太宗又与众臣只谈饮食不说国事。
羹已用完,诸臣正欲再进奏时,王德匆匆而来,俯于太宗耳边略说几句。太宗脸色一变,便道:“既是如此,朕片刻便去。”
众臣见此,知必然有事发生。加之也不欲再行进言,便纷纷告退。太宗准。然众臣刚刚退去,太宗便急命王德,莫惊动了长孙等人,只潜潜召了魏征与房玄龄回来密谈。
不多时,房魏二人便潜潜入了太极殿,与太宗议事。
太宗之意,房魏二人皆知,然都劝道:“虽主上英明,已知关陇之事,不可再拖,又得皇后娘娘如此贤德,咨不欲外戚干政。然一则长孙大人为人忠心耿耿,再无二意,一时间倒也压得住关陇之力。二则此事如强而为之,只怕会伤功臣之心,引天下疑主上意有诛功臣之举,伤了主上清名。三则现下关陇势大,长孙大人之所以一向谨慎而今却力反主上封臣之举,只怕也是担忧诸家若因此生了怨心,于封地做乱,则天下大乱矣。故而,此事实在不宜于此刻而行。”
太宗闻言,叹息不止:“是朕的错。当时只顾着伤心,又懒惫,想着若有辅机在,则国事无忧。却连他的请求与解释也不曾详听,便将高位重权强压与他害得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
唉罢了,这关陇之事,早晚是要收拾的。只是一来关陇诸家,有功于大唐,朕也不忍心伤了他们忠心。二来现在,也还不是时候。封臣之事,便罢了罢!你们二人回去之后,房相,你便将朕的意思传与辅机听,记得,莫让其他几家知晓。否则,那些人以后,只怕再也不会听辅机的。到时反而让他为难。”
“臣遵旨。”
次日,三公之首,长孙无忌上奏,力劝太宗不可封诸臣于各州。太宗念之,准。
又数日,即贞观十一年公元637年十一月,诸世家所献好女良儿,分批入宫。
而这其中,就有应国公次女,武昭。
诸位才人入宫后,首先,便是依着规矩,进行体态复甄。
媚娘站在宫闱省中厅,一边脱了罗襦,凭着身边小太监拿尺量测。一边偷眼看着周围诸位一同入宣的才人。
此次因着世家之女,所献甚多,然姿色才华家世皆出众者,仅得四人。除去媚娘外,一为韦挺次妹,当朝贵妃韦氏之堂姐适与萧氏后所生之女,萧蔷,年十五,因姿容明艳,舞歌俱精,为正五品才人;
洛阳于氏女英蓉,年十三,姿容如雪,女红犹绝,为正五品才人;
长安元氏女素琴,年十一,丰姿殊艳,尤为可爱,书皆识,为正五品才人。
媚娘只眼一扫,心下便略明白了些许这些女子为何能入宫的原因。又在心中暗叹,果然家世良好之人,方得圣心。自己因为当今陛下的一念怜悯,虽然脱得了家中那般情况。可入得这宫来
只怕也是难保一个安生。
心下这般想着,便浑浑噩噩过了复甄一事。又与那其他三名才人,得了那引使公公的请,便欲往外走。
谁知刚刚走出一步,便闻得那萧才人娇滴滴一声道:“且慢,这位公公,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公公告之。”
武昭入宫,稚奴遇险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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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人闻言,俱都看向此女。但见她果然娇艳无方,明丽动人。脸上更是带着些子小女儿家有的娇气样子,格外引人注目。
引使公公姓陈,一见竟然是当今为首的韦贵妃之甥女发问,便陪笑道:“但不知萧才人有事吩咐奴?”
萧蔷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媚娘,才徐徐道:“我听闻,这大唐宫制,凡外氏女入宫,当以家世容貌,才华品性四则而论,以定品阶。怎么现在,却不依这规矩了呢?”
这话一问,众人便瞧着媚娘。这其中,有得意如于才人者,也有担忧如元才人者。
媚娘却是声色不动,只眼观鼻,鼻观心。
陈公公久在宫中,如何不知此事关窍?又想着这萧蔷乃韦贵妃甥女,为了她,韦贵妃与韦昭容二位主子,特别多加赏赐与他,着他多加照顾;这武媚娘却只是因为陛下怜悯才入得宫,虽然才色殊艳,却是个连宫中人情都不通的小女娃娃,只怕长久不了,便笑道:“萧才人说得是,本来这祖制如此,然陛下怜悯有功之臣,多少总得给些情面。哪怕”陈公公含笑,微微扫一眼媚娘才道:“哪怕这功臣,也不过是捐了几百银子与高祖皇帝,咱们陛下也是个念旧的,也得多加照拂不是?何况那家中主母那般轻薄,长姐又是这般若是陛下也不念的话,只怕以后,便是为人妾室,也难了。萧才人,这是陛下一番苦心怜悯啊!”
萧蔷闻言,放声大笑道:“罢了罢了!我当是果然名不虚传,惹得陛下也要连夜下诏,加封入内呢!却原来是因为父亲那几百两银子,换了个才人做唉呀,武妹妹,你父亲果然不愧是个生意人,深谙经商之道呀几百两银子,不但换得了一个国公号,还换了一个才人女儿哈哈好打算,好打算呀!”
一边说,一边拊掌大笑。
媚娘听得大怒,然心知此时若在此地闹将起来,终究讨不得好。再者,她也素知这萧才人乃韦贵妃与韦昭容甥女。那韦氏现下在前朝后廷之中,都是如日中天,若是两人争执起来,只怕吃亏的会是自己。
再想想,对方所言倒也不是全然无理取闹,太宗这番诏封看似是莫大光荣,却是将她武昭立于人人嫉视之地。说来说去,还是得怨自己家世不如人,又偏生得了这封
一时间心下转过诸多心思,慢慢便坦然,道:“妹妹出身,自是不如姐姐高贵。得蒙陛下垂幸,入宫侍奉。日后姐妹相处,时日还长。”
萧才人见这武氏竟然不生气,又见周围看着自己的目光里,颇有不满之色,心里更恼起来,道:“果然是个有其母便有其女的轻薄儿!谁是你姐姐,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哼!”
说完,一甩袖,便径自跟了那陈姓公公走。至于那于才人,也轻视地瞪了媚娘一眼之后,跟着离开。
只有元才人年纪小,又本性单纯,看着媚娘受辱,心下不平,气骂道:“哪里来的丫头,在这里做什么大!还不只是个娘亲自甘为妾的庶女么!”
媚娘闻言,颇有些诧异,看着元才人道:“你认识她?”
“倒也说不上认识,不过却是知道的。武姐姐,你可别理她。她这般作样,无非就是想找人来出个气。她母亲本是韦氏一族的嫡女长姑,家里也早早就许了太原王家做长媳。可谁知她那个娘亲,放着好好儿的贵家长媳不做,却偏偏迷上了那连氏族志前百名都入不得的萧氏一门已有正室的庶子。甚至还”
元才人看了看周围,才小声道:“还与之私相授受,行行那种事。后来事迹败露,王家大怒,死活退了亲事。她外公为了保住韦家名声,只得逼着那萧氏子离妇再适,想着让她当个正妻。谁知那萧氏子却是个有主意的,死活不允,说若韦氏欲适,那便当为妾。她外公大怒,本想着要整治一番这萧氏子。谁知她娘竟自甘【创建和谐家园】,说自愿为妾。当场就几乎将她外公气死。后来,韦家见她执意,那萧氏子又如此,只得将她适于萧氏为妾。
那萧氏原本对她也只是一时新鲜,又兼之大妇恨她外公曾欲威逼离妇,所以平日里待她母女二人便极不好。她在家里,也是过得处处不安。此次若非韦贵妃可怜她,将她入韦氏族谱,又以韦氏女入宫,只怕她啊,将来也落得惨淡收场。”
媚娘闻言,却也心下有些怜惜萧才人,道:“原来她也是个可怜的。”一壁说,一壁便携了元才人的手,慢慢走出。
元才人闻言,大奇道:“武姐姐,你居然还要去怜惜她?!依我说啊,这等人,便是自做自受!瞧着罢!日后,只怕她还要与你为难呢!谁叫此番入选的诸御妻之中,只有姐姐你一人的姿色,比她还好?又是陛下亲自宣召礼聘,你母亲虽然便总是正室这条条总总,她怕不恨死你了。”
媚娘闻言,只笑不语。
元才人见她如此,倒也心生敬意道:“不过,姐姐果然是个好人。也罢,反正以后她若欺负姐姐,那妹妹便定当与姐姐助一臂之力。”
媚娘闻言失笑,又见这素琴天真可人,率性至诚,便笑道:“你不怕她一同恨了你,欺负你?我可瞧那于才人,还有那陈公公,可是极向着她的。这三对二,我可没把握能胜啊!”
“胜与不胜,皆在于人。如果姐姐与素琴得陛下宠爱,那她萧蔷便是有千人万人,也不过如此。姐姐,我娘在我入宫时,可说得明白,这宫中女子,最要紧的就是讨得陛下喜欢。故而,姐姐实在不必担忧。以姐姐这般姿容,这般心地,将来受宠,再是寻常不过的事了。”
媚娘闻言,只笑不语。而后又问:“接下来,咱们可是无事了吧?那陈公公也是,只顾着引萧才人去贵妃娘娘那里问安,却把咱们两个丢在这里。这宫中这么大,若是走错了地方,可不好了。”
素琴恨恨道:“那人,必然是收了韦家的好处了!惯会拜高踩低的小人!姐姐别怕,反正今日事已毕,现下还有大半日的光景,容咱们熟悉这宫中。不若姐姐便与妹妹一道,一路走一路问,总能到达才人居宫中新进五品以下嫔妃的住所。只等到受到陛下宠幸之后,才能得到赐居独处的恩宠,并且在这里,她们也是共用一班太监和侍女,共睡一间类似现代的集体宿舍的房间里电视剧里还是做了一番研究的。的。”
“嗯,也好。”媚娘深吸一口气,便也笑道说好。二女便一路慢慢前行,一边想着能遇上个人,问问才人居的所在。
一路走,一路看,两女不知情,加之今日宫中似有事,这等并非帝寝与诸妃所居的地方守卫松懈之下,竟然闯到了净初池畔。
遥遥看去,那对面的,可不正是甘露殿?
二女浑然不知,只顾着惊奇这净初池中的荷花,居然在这十一月的天气里,也依然微碧青绿一片。
却再不知这净初池水,本便是引了温泉水来,故而便是冬日大雪,也浑不结冰的。
不远处,净初池的另外一边。
一个身量小小,着绣金白衫,玉面红唇,乌发凤眸的少年,正闷闷不乐地向着净初池畔走来。
到得池边,他怔怔地看着湖内虽已无荷花,却荷叶田田,心下一阵酸涩。又想起母亲生前除了菊园金菊之外,便是最爱这池中莲花。心下一动,便瞅着离岸边最近的一枝荷叶,量了量尺度,弯腰踩在岸边青石上,努力去够那荷叶,想带回去,与母亲做祭。
武昭入宫,稚奴遇险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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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媚娘与素琴正看着荷叶说话,虽然与少年相隔只不过数十步,却因中间花树挡隔,不曾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