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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是姓萧,而且据说还是这些人选中,最为明艳的二人之一了。”
“二人?”
稚奴一怔,转头看着德安:“那另外一个是谁?”
“是好像是故应国公次女,武氏。”
“应国公次女是连母后都曾经见过,还赞她可为贵妻的那一个吗?”
“正是,当年这位武氏小娘子,虽然年仅三岁,却是姿容过人,甚至现在那些世家子弟里,还有许多人都说她与娘娘容色,一如帝女女华菊花别称,一如花后牡丹呃!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德安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吓得脸色大变,急忙跪下叩得头“砰砰”做响。
“行了,你也只是实话直说。起来吧。”稚奴自然不喜有人这般说,可是德安对母后的爱重之心,他是知道的。
德安见稚奴不生气,这才叹息着自己的愚蠢:怎么能将一个普通官员的女儿,与当朝贤后相提并论?自己也是傻了。
正懊恼着,忽而听得稚奴发问道:“不过如此说来,她是真的很美貌了?”
“正是。”
“那便好。她的名书可曾递上来?”
“名书还未递呢,只是听说人已然到了长安,明日便送入内了。”
“名册可已然到了父皇那里了吧?”
“是。”
“既然如此,今夜,你便替王公公当次值罢!他年纪大了,又不似父皇一般精力过人,只怕是熬不得的。”
“是。”
德安应,又半天才道:“只是王爷,德安有一事不明。”
“说吧。”
“为何王爷,不将此事告诉主上与太子殿下、魏王此时已然改封了殿下呢?若是他们知道,这事”
“若是他们知道,只怕咱们再也找不出真凶了。我不打算瞒着父皇与哥哥们。可是现在这样还是我先查清楚了,再告知父皇与哥哥们吧。”稚奴苦笑:“德安,我总是希望,这只是一个意外。你明白吗?”
德安点头,含着怜悯看了稚奴一眼:无论何时,这个小主人,总是不愿意怀疑别人。
又一会儿,稚奴又道:“而且,父皇不说,现在的大哥与四哥,也让我觉得,不像以前的大哥与四哥了。”
“怎么会?太子殿下与魏王殿下,可是一直待王爷好得不得了呢!连吴王殿下也是。”
“是啊,大哥、三哥、四哥,在这些兄弟里,是待我最好的了。可是可是我说的不是他们待我。而是他们彼此之间。现在的他们总让我觉得,似乎是忘记,他们本来是亲兄弟了。”
稚奴的话,也让德安无语。
宫中的近况,他虽然跟着稚奴一概不理不管,可是却也不是不知。近年来,太子殿下因为诸多事等,日渐有些骄傲了;而一直受尽主上宠爱的魏王殿下,现在也与太子不似幼时那般亲近了,且总是一张脸笑眯眯的,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至于吴王他从小就一直被宫里其他的皇子公主们排斥着,除了自己的小主人晋王与晋阳公主二人,是真心当他是哥哥,连他自己的亲弟弟,前段日子刚刚被主上改封蜀王,形同流放似地不允回宫受礼的李谙,也是对他冷漠以待
自古帝王无情家,似自家小主人这般的,或者如主上与皇后娘娘般的,只怕是再没有第二个了。故而,他与瑞安跟了小主人这般久,反而看着这宫内,到处都是黑的。只有在这甘露殿内,两位小主人的身边,才能得到些温暖。
片刻之后,德安依言,来到太极殿内,见了正困得睁不开眼的王德。
听说是稚奴的意思之后,王德感恩不尽,可是终究他身为内侍监,是离不得太宗半步的。于是只得道:“不如这样罢!呆会儿主上批完了奏疏,依着不愿将今日事拖到明日的性子,只怕是还要看一看贵妃娘娘新递上来的御妻人选名册,到时咱家一个是忙不过来的,你便也一同跟着来帮一把吧!”
德安依命。
果然,不多时,太宗便已然批阅完了所有奏疏,又想起韦贵妃日前所说之事,便命王德将名册送上。
德安在殿下闻召,当下便捧了名册,进了殿内。
太宗一见是他,颇有些疑惑道:“你不好好守着稚奴,来这儿干什么?”
“回主上,王爷刚刚已然睡了,现下,花言姑姑与瑞安都守着。加上王爷临睡前,担心王公公年事已高,主上又不喜欢外人伺候,怕主上一时不可心,便着奴来,为王公公搭把手,多少也好让主上可心一点儿。”
德安一番话,说得太宗大悦:“稚奴这孩子,真是与他母亲一般,事事处处都爱操朕的心!真是,便是王德熬不住,朕自己难道还不能做这些小事?真是”
嘴上抱怨着,眼角却笑得勾起一道道笑纹:“好,既然他也睡了,那你便跟着王德,把这些名册上的世家女,或者家中有在朝为官五品以上者的女儿,都勾选出来,报与朕听听吧!
早点儿忙完,早点儿回去看看朕的稚奴与安宁也好。”
“是。”
德安得命,看了看王德满意的笑脸,便主动搬走了最厚的那一撂子,开始翻阅。
这名册看起来虽多,太宗要的名单人数也不算少,可因为王德与德安俱是细心如发,又手脚麻利的人,所以很快,名册便选了个七七八八。
又过一会儿,拿到最后一本时,德安翻开,微微一怔,停下不念,只看了眼王德。
王德知机,当下便接了那名册来瞧,一看之下也是一怔。
太宗本闭着眼睛,一边养神一边听着王德与德安念名单,忽然不闻,便道:“怎么不念了,没了?”
“这个回主上,倒是还有几个,只是不知道,此本名册中的一个女子是否合主上的心思。”
王德恭恭谨谨地捧着名册道。
武昭入宫,稚奴遇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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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说来听听。”太宗依然眼也不睁,道。
“回主上,女武氏,名昭,字如意,年十四,应国公武士彟次女。”王德念道。
太宗嘴里只把武昭的名字反反复复念了两遍,才闭着眼睛道:“武士彟朕记得,他也是已然不在了。”
“正是然其子武元庆受嗣,按理,便不得国公号,也当是个五品以上的封职。只是现下应国公孝期未满,依律,受嗣也得等孝期满方可。”
太宗依然闭着眼道:“哼他孝期未满,便急着将妹妹送上宫里来吗?也太心急了点儿吧?朕可是听说,这个武昭曾经被他求了多家却终不成礼的。王德,你可听说过这些事?”
王德虽然听过,却不知如何说起,遂看了看德安。
德安见状,遂自上前道:“主上,王公公镇日伺候主上,这些外事,只怕也是所知不详。不过德安倒是因为替王爷办事时,见过几次那些曾与这武家议亲的官员家人,知道一些内情。”
“说说吧!”
“是,前些日子德安受了王爷命,去将宫里新配的朱粉送与国舅公夫人时,正好碰上刘洎刘大人的夫人与国舅公夫人作闺阁会。听那刘夫人说,武氏的婚事,其兄长曾向刘大人府上提过,欲适与刘府二公子弘业。然刘大人与夫人一鄙其家世不贵,二者,也鄙其生母杨氏轻薄,所以竟是生生拒了。”
“杨氏?可是那号玉牡丹子,又成天拿着前朝炀帝后那句话来张扬的杨氏?”
“正是此妇。不过说起来,那武氏小娘子也是可怜人一个。”
“怎么说?”
“德安曾听人说,这武氏小娘子早年曾随其母入宫,得先后夸奖,说她虽仅三龄稚子,却是才貌殊绝,又爱史,将来可是个必然要为贵氏妻的好孩子。”
太宗忽然睁开眼,饶有兴趣地看着德安:“这个武昭,曾经见过皇后?”
王德见状,急忙也笑着上前道:“唉呀,奴真是老了,竟然浑不记得此女了。果然还是主上好记忆。这武氏女,可不是真的受过皇后娘娘的赏赐么?当年皇后娘娘还很是喜爱她,抱了她在怀里,舍不得放手呢!”
太宗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也知道?”
“奴倒是不知,”王德笑道:“不过这事儿呀,花尚宫早年曾经提起,还曾提起皇后娘娘说过这武氏女真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有个轻薄德行的母亲,又是那样的家庭,虽然有应国公这般正直父亲教导着,性子是最好的。可难免被那没见识的母亲日后当成了奇货可居呢!
所以就心生怜悯,略施恩宠,哄得那杨氏请了先生来,好生教养此女。后来,那杨氏还曾经按不住性子,三两次来宫里,妄想着把这武氏小娘子送与高祖太上皇做个侍女呢!当下便被皇后娘娘与燕妃娘娘好一通教训。这才断了念。”
太宗不语,又问德安道:“你方才话只说了一半儿,继续说。”
“是,奴在外行走时,确也闻得此女名满三州,都言说她才容当世难觅,且极孝其父,为人也是颇有贤名。只是可怜被家世与其母姐恶名给生生拖累了。
原本应国公也是欲将她适与一门好亲事的。可是因为门户之事,兼之其母轻薄之名,其姐悍妒之誉朝内皆知
故而许多人家的公子虽然素慕其名,倾其才情,却因家中长辈所限,只肯娶她为妾。应国公自是不肯。所以,这应国公才不得不在临终前,当了杨氏面嘱咐了女儿,可入宫侍奉主上。又说主上贤德,功臣之女但凡入宫,无一不受尽怜护。
可是这杨氏却在应国公去后,公然与人说先夫应国公虽有国公封号,却终究只不过是个商贩起身,女儿入了宫没有好家世,最多也只不过是个采女罢了。不若适与贵家为妾为继,还算得上是荣光一世。所以便不肯让女儿入宫,寻了太原崔家,欲将好好的女儿适与官居侍郎的崔家大人做小妾。”
太宗冷笑:“这杨氏妇之名,朕倒也是有所耳闻,想不到她竟势利至此。
那崔道常可是年过八十的人,论年辈做武氏的曾祖都绰绰有余
哼!应国公乃开国功臣,当年先皇对他也是尊敬有加,更命朕要多多优抚
这些世家子,只不过都是一群仗着先辈功勋酒色度人的混小子罢了!有何资格要功臣之后为妾?!
此事传扬开来,岂非教那些出身贫寒,有功于我大唐的功臣们寒心?!连子女都落得不安之境,那些出身寒门的有才之士,谁还愿意为我大唐尽忠?!
何况,连皇后都夸这女孩子是个好姑娘王德!”
“奴在!”
“即刻传朕旨意,武氏女昭,父应国公,开国元勋,身份尊贵,才德容华,久扬于朝。又得旧年皇后亲恩,仪淑俱佳,着礼聘入宫,封正五品才人!三日后,与其他入选才人一同,入太极宫!”
“得旨!”
两个时辰之后。
媚娘正在睡眠之中,突然被人摇醒,看时,却是母亲。
杨氏激动得摇着女儿,口齿不清地指着外面,只道:“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母亲?”
见杨氏这般惊慌,媚娘也是一惊,急忙起身,披了件薄氅,散了发来看。
却见门口站着同样面色激动的驿官。
驿官见媚娘姿容,也是一怔,然后笑道:“果然是明艳无方,难怪今上也闻得小娘子美名呢!小娘子,请速速更了衣裳,去大堂罢!宫里来的册封使,可是在等着呢!”
媚娘心下一沉,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的月亮。
驿官见她如此,不由再次催促。
心底暗叹了口气,道:“谢谢大人,小女这便更衣。还请大人代小女好好招待册封使。”
驿官笑着走了,临走前,杨氏又急忙寻了几个通宝来,塞进那驿官手中。
媚娘虽看得皱眉,却终究不曾说任何话。只是速速去更了衣衫。
杨氏见状,便上前来与女儿理妆,谁知却被媚娘拦住原因无他,媚娘自幼便不爱脂粉色,故而总因妆容之事,与母亲吵嘴。
今夜,也许就是她武媚娘一生自由日子的最后时光了,便任性一次又何妨?
片刻之后,身着乳色方领罗襦,裹了鹅黄素丝裙,挽了童女髻的媚娘,缓缓来到前堂,见过册封使。
册封使深夜被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王德公公亲自叫醒,命圣旨宣召,已然知此女非同一般。今下一看,更是暗叹:果然名不虚传,美艳如女华。兼之举止之间,自有一股安淡高贵之意,日后必然荣宠更甚,便笑道:
“咱家就说,这入宫十来年了,还是头一回见着圣上舍得派了王公公,夜半宣旨。果然,这般好女子,只怕也只有这宫中四位夫人,胜小娘子几筹了呢!”
杨氏闻言得意,刚要上前说两句显摆一下,便被媚娘闪身挡住,道:“有劳公公,还请圣旨。”
册封使含笑点头,展开旨意,宣之。
直到那册封使走了许久,杨氏还站在窗前,喜气洋洋地看着马车而去。
又关了窗,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女儿道:“如何?母亲说的不错吧?若非将你多多引荐那些大人,圣上又怎知你武氏小女的容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