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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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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我不是精神病

  “请领取你的新手大礼包。”

  中午12点，凌然眼前再次跳出了这样一行字，同时还有一只包裹形状的图标，在视野右上方不断的闪动，像是台坏掉的救护车灯。

  凌然默默的掏出笔记本，做了个记录，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作为一名医学院学生，凌然有着相当的好奇心，同时，也有足够的谨慎与自制力的。

  在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获得了系统之后，凌然首先做的，是各种各样的记录与测试。

  因为他得先确定，自己不是精神病。

  而且，为了避免丢掉即将到手的毕业证书，凌然还得自己做测试。

  凌然首先选择了“达沃斯认知偏差评定量表”，它是用于精神分裂患者，尤其是妄想症患者的认知偏差评定，而且是自评表。

  全部42个条目，均是以第一人称，来陈述人们特有的态度和信念，以1分为非常不同意，7分为非常同意。

  整张表做起来是很简单的，其中的某些条目也很容易被人理解。

  比如第1条：我对危险保持警觉。

  第9条：我总是不确信别人的用意。

  第20条：我要确信每扇窗都锁上了。

  第25条：第一想法总是正确的。

  第27条：天黑后我不出去。

  不过，自评表回答起来容易，处理起来就有些麻烦了。它通常要用多种公式来运算，才能得出最后的总分。

  另外，除了认知偏差评定量表，凌然还做了国产的精神分裂症认知功能成套测验，Peter版的妄想问卷，Hoddock版的精神症状评定量表，用于判断精神症状有无，以及症状严重程度的阳性和阴性症状量表……

  简单的来说，为了通过数据来判断自己的精神状态，凌然需要一台安装有相关软件的计算机。

  凌然默默的走到学校实验室的二楼，敲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小跑步的声音，转瞬在门前停顿了几秒钟，门才突然被拉开。

  “凌学弟，你来了。”学姐涂了淡淡的口红，脸上似乎还打了腮红，在昏暗的灯光下，很容易让人想起狼外婆。

  “师姐，又来麻烦你了。”凌然淡定的笑一笑。

  “没事儿，小事。”学姐看的浑身舒畅，心里有小人在拼命的嚎：校草好好看，校草笑的真帅……

  凌然保持笑容。

  学姐猛的醒悟过来，连忙让开门，满脸笑容的道：“快进来吧，给你泡了茶……不是，我给你泡杯茶。对了，你的身体还好吧。”

  “恩？挺好的，怎么这么问。”凌然稍稍有些在意。

  学姐边准备茶包边道：“我听说你前些天拍了CT和核磁共振……那个，我是偶然听说。”

  拍一次CT要好几百块，拍一次核磁共振则要2000元上下，凌然一次性要拍多个部位的，自然是利用了手边的资源，找三楼的学姐帮忙拍。

  其目的，则是确定自己的大脑没有器官性病变。

  凌然也是早就找好了说辞，平静的道：“我在准备毕业论文，所以找了李学姐帮忙。你看到了？怎么样？”

  “挺好看的。”学姐说完又忙改口：“是挺好的，年轻有活力，没有问题。”

  内心里，学姐使劲的埋怨自己：怎么就顺嘴把聊天的话说出来了呢，说别人的大脑核磁共振好看，容易被当做变态啊，注孤生啊你！

  “没问题就好，恩，学姐，就是这台机器？”凌然当做没听出来，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实验室的电脑上。

  “对的，装了SPSS20.0统计软件，只要数据够，用我们做的插件，就能做D【创建和谐家园】-IV精神分裂诊断，你要的CQB，BDI，PDI和PSYRATS的评定都没问题……”说起专业来，学姐滔滔不绝。

  紧接着，学姐就手把手的教凌然如何操作软件。

  医学院每年都有本科生为了写毕业论文，来借机器和软件，但能得到如此悉心教导的，也就是凌然了。

  学姐也很开心，认认真真的教校草学会了软件的使用，才恋恋不舍的道：“那你自己运行吧，我先出去了。”

  有关病人的数据，她也不好留下看。

  “那好，麻烦学姐了。”凌然当仁不让的坐上去，就将关注点放在了电脑屏幕上。

  学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实验室，等门彻底关上了，凌然又起身将之反锁了起来，才从双肩包里，默默的掏出厚厚的调查表来。

  这是他最近一些天所做的，为了避免妄想症或者精神分裂症的影响，凌然还录了相，并将部分给同学们审查了。

  对医学生来说，用自己做实验并不稀罕，尤其是精神类分析，不用动刀不用插针的，大家都喜欢把自己列为实验材料之一。

  凌然按照学姐教的那样，将里面的数字和字母，一一输入对应的插件中，再审核两遍，点击“运行”。

  电脑吱吱嘎嘎的跑了起来。

  别看表内填的只是些个位数，加入公式和系数之后，运算量并不小。

  许久，才听见打印机咔咔的响了起来。

  凌然一把将打印纸拽过来，首先看向最后的结果。

  “唔……，达沃斯认知偏差评定表的标准值应该是128.05±26.5，我是……154，呼，还好，差0.55才是精神病。”

  凌然高兴的站起来，即将决定要点新手大礼包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总得找个僻静安全的地方再做这种事吧，万一礼包里是个变形金刚，岂不是给国家造成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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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高手寂寞

  晚饭后，凌然一个人来到学校停尸房后的旧防空洞。

  防空洞是早年间留下的，做过一段时间的临时医院，又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临时停尸房，后来建了新的医学楼，才重新变成了无人关注的角落，就连谈恋爱的狗，都嫌此处的味道难闻。

  凌然倒是没什么所谓。

  医学生刚开始解剖尸体的时候，恶心的要死。练上两年，就可以拿着指骨练转笔了。

  当然，没事的时候，也没人来停尸房遛弯，尤其是傍晚时分。

  凌然站在安静的防空洞中央，心想，领袖级的变形金刚也就七八米高，最多十几米，空间应该是够了。

  不过，如果系统给的变形金刚太大了怎么办？

  凌然一边想，一边手脑并用的点开了视线右上角的“新手大礼包”。

  “‘【创建和谐家园】级对接缝合法’获得！”

  平静的声音，在凌然的脑海中响起。

  此时，凌然再回想“对接缝合法”的时候，却是想到了无数的细节。

  两针间的距离，缝合时的力度，缝线的选择，打结的几种方式……

  “不过，就一个缝合法，还是对接缝合法一种，也太吝啬了吧。”凌然声音很小的自言自语。

  “对接缝合法包括单纯间断缝合法，单纯连续缝合法，表皮下缝合法，压挤缝合法，十字缝合法和连续锁边缝合法，共计六种。”系统的解释，很有些机械。

  凌然不是特满意的道：“种类再多也就是一个缝合法而已，内翻缝合和张力缝合都要另学，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变形金刚？”

  这一次，系统反应的有些慢，过了会儿，才回答：“不能。”

  “为啥？”

  “医疗系统传授医术，没有变形金刚。”

  凌然撇撇嘴，心想，最起码，这系统背后不像是坐了一个人。

  如果是人的话，面对能不能给一个变形金刚的问题，多数会说“你要变形金刚做什么”吧。

  “【创建和谐家园】级是什么意思？”凌然再问。

  系统声音毫无变化：“技术分级自低到高为入门、专精、【创建和谐家园】和完美，【创建和谐家园】是其中第三级。”

  “等于说，你的新手大礼包，就是这么虚泡泡的缝合法？”

  “是的。”

  “只有缝合法？”

  “是的。”

  “没有变形金刚？”

  “是的。”

  凌然皱皱眉，心想，如果不是装的话，这傻系统多半通不过图灵测试吧（判断谈话对象是人还是机器的测试）。

  他刚才的几个问题，正是经典的图灵测试题。

  同样的问题，遇到正常人，即使不被骂，多数也会说些“我已经说过了”之类的话。

  只有机械化的程式，才会按部就班的回答“是的。”

  不过，这货如果是装的呢？

  凌然摇摇头，就他手头上的资源，还真没什么办法。就算做一轮完整的图灵测试，也会遇到一样的疑惑。

  “好吧，就是白瞎了这么好的防空洞。”凌然仰头望天，对没有将防空洞利用起来，很是遗憾。

  回到宿舍，舍友们都吃过饭回来了，却是一个两个的都举着手机，或者【创建和谐家园】，或者互相拍照。

  “凌然，赶紧来领你的白大褂，库房里新提的，褶子有点多，你拿去306熨吧。”

  陈万豪第一个看到凌然，叮嘱了两句，就举起了手机。

  “我说，你们这是……有必要吗？”凌然望着一房间身着白大褂的医学生，满脸无奈。

  “明天就去医院实习了，你不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学校发的白大褂都压皱了，不熨怎么穿？”陈万豪说话的时间，就摆了个45度望天式，咔嚓一声，摁下了拍摄键。

  “听诊器呢？”凌然指指陈万豪挂在脖子上的红色听诊器。

  陈万豪嘿嘿一笑，道：“自己买的，3M的，听的可清楚了，要不要试试？”

  “医院的听诊器满足不了你？”

  “实习生只给发了白大褂，没有听诊器。”

  “那你有没有想过，学校为啥不给实习生发听诊器？”凌然同情的看一眼陈万豪：“听诊器很贵吧。”

  陈万豪愣了片刻，萧索的取下听诊器：“五次足浴白瞎了。红色的还贵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