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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剑》-第1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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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荒桥老眼眯眨成线,微笑道:“难说。”

        这“难说”二字,既可解为“动不动手”难说,也可解为“出不出得去”难说。模棱两可,倒是对得恰到好处。常思豪在他目光里淡静地一笑,心里明白,有些事不是难说,而是不便明说罢了。总坛血案诸剑俱亡,连九大剑家属都一个不剩,小晴又在年会上闹过一场,最终虽没露馅,又岂能不让人怀疑?这两大派的当家人都不白给,此刻的妥协克制,多半是在审时度势之下,暂时拿自己当顺毛驴梳笼一下而已。看来官场上禹步趋艰,眼前这江湖路,看来也是越发难走了。

        小山上人将话题拉回道:“和谈之事,郑盟主与老衲商量了很久,眉目初定。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百剑盟出了事情,沈绿也身死东厂。聚豪阁由朱情、江晚二人统御,本来也还好说。可是如今西凉大剑和推梦老人重出江湖,形势可就大不一样了。燕凌云与老衲平辈,且还好说,论年龄资历,游老剑客却还要高上许多,这样一来,老衲说出的话,未免又要打几分折扣。”

        常思豪道:“我与游老剑客他们打过照面,看他们也并非是蛮横之人。咱们一切就事论事,据理讲理就是,上人又何必担心这些?”

        陆荒桥叹道:“君子人不蛮横,专认死理。说白了,只要他们认为是对的,不论风吹雨打、电闪雷鸣、牛拉马拽,地裂天崩,是一定要舍了身、忘了命去做的。这个,就叫作‘士心’。自古士多为知己而死,更愿为殉道而亡,恕老道直言,百剑盟中原来有很多人,也是如此啊。”

        常思豪默然。诚如陆老所言,朱情和江晚那种对自身信念的坚持,和郑盟主的剑家宏愿一样,在外人看来大概都是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守,背后那殉道般付出的时间与生命,在别人眼中,泰半也都是无谓可笑的牺牲。正邪善恶或可以阵营标确、泾渭分明,而今面对的,却是一个对错难言的困境。就像江晚无法说服自己一样,自己又如何能得到对方的认同?

        一片静默中,小山上人道:“不能晓之以理,有些时候,就要动之以情了。说回来,此事还要落在常盟主身上。”

        常思豪一愣:“这话怎么说?”

        小山上人笑道:“盟主怎还明知故问呢?游老剑客当年号称‘横笛不似人间客’,为人潇洒不羁,为何却年纪轻轻幽隐于洞庭?”

        常思豪心想他隐不隐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一时更是摸不着头脑。

        小山上人见如此提示他仍不明白,稍感纳闷,随即拍额笑道:“唉,怪老衲糊涂,这江湖中上一代的旧事,腐沉多年,原非你们这些年轻人喜欢听的,大概秦老施主也未曾讲过。常盟主不知,也就不足为奇了。”

        陆荒桥摇头而叹道:“上人腐沉这二字,用得太令人伤感了。昔年的江湖英杰倍出,人才济济,何等辉煌。那才称得上是云霞蒸蔚、龙走凤飞,哪像现如今蛇蝎遍地,处处豺狼,几只山猫野兽抄些坟头黄纸,糊面侠义大旗,招些孤魂野鬼,揽些地痞泼皮,便也做得一方主宰,成就一派势力,说来真是令故人齿冷,侠骨生悲呀。想当年我太师爷那会……”

        小山上人知道“想当年我太师爷如何如何”是他口头禅,说起来就没个完,忙冲常思豪呵呵一笑打断接过来:“陆老这话是极端了些,不过确然如此。昔年的江湖,侠义之士有如过江之鲫,身份够得上剑客的也有数千之多,可谓洋洋大观。那时的游老剑客年轻潇洒,文武双全,与江南的萧郁拾烟、山西的秦酿海并世齐名。乃是武林中著名的美男子。”

        陆荒桥接过来道:“游老当年玉笛染尽洞庭碧,剑啸君山天下轻,确是江湖超品人物,萧郁拾烟当年以剑称雄,论起来,就算是百剑盟里也没几人赶得上他,与游老并称倒还勉强。秦酿海可就要逊色一截了,常盟主莫怪老道讨人嫌,你家这祖太爷子当年在武林雄风会上贺号‘万里刀横’,也算是俗中佼佼,不过论功夫也仅止步于剑客之境,论经营手段,比他儿子秦浪川还要差上一层。说他与游老并世倒也不差,但要说齐名,可就稍有些牵强了。”

        常思豪道:“是,是,连我盟的徐老剑客都很推许游老,别人就更不须提。”

        小山上人一笑,继续道:“据说与长孙笑迟一同归隐那位水颜香姑娘,生得天姿国色,可称当世第一,老衲无缘得见,无法置评。不过在当年来说,那公认的武林第一美人,便是天山派的‘研云仙子’王美尼了。据说这研云仙子儿时,原名本是女字偏旁的‘妮’,越长越大,人也出落得越发漂亮,父母怕她红颜薄命,便将妮字,改成了尼姑的尼。”陆荒桥点头:“改名换字原属笑谈,不过她经此一改之后,果然健康长寿,倒也算得一奇。”

        常思豪心想这二人上了年纪,脑子毕竟不清不楚,怎么一说起陈年旧事,就东拐西窜的不着边际了?又觉这两大掌门总不至于如此糊涂。当下插言问道:“莫非这王美尼与游老剑客的退隐有什么关系?”

        小山上人笑道:“有啊,大大有关。游老当年对研云仙子十分倾慕,那时赶上天山、崆峒等九门十三派共剿白莲教,二十二路英雄上庐山,于是他便也参与其中,加入了战团,一则为武林正派出力,二来也是为了维护研云仙子的周全,却发现,秦酿海和萧郁拾烟早也到了,二人都是同怀此心。后来汉阳峰顶一场血战,白莲教大败亏输,小明王、三圣母伏诛,白莲十四剑雄身首异处,正道可算大获全胜,当时统计战场情况,秦酿海为救研云仙子伤了一臂,萧郁拾烟杀敌最多,游胜闲手刃小明王,功劳最大。三个人可说是不分轩轾,没想到,研云仙子却在此役中,遇见并喜欢上了一位有妇之夫,那便是蜀中唐门的主人,唐将飞。”

        常思豪一听蜀中唐门四字,眼睛略有发直。

        小山上人笑道:“常盟主想必已经明白了。不错,这研云仙子,就是至今仍健在的唐太夫人。”

        常思豪立刻懂了他之前所言之意,道:“秦家与唐门有姻亲,而游老剑客与唐太姥姥又有旧缘,所以上人的意思,是让在下去求助于唐门,请唐太姥姥出头,劝说游老剑客罢手?”

        “正是。”小山上人道:“当年得知研云仙子心有所属,秦酿海哈哈一笑,告辞回了山西,另结良缘,娶妻生子。萧郁拾烟不依不饶,闹出很多事情,后来又引发了与唐门一场大火并,搞得双方元气大伤,萧府也就此衰落下去,此间种种,纷繁复杂,与今日之事无关,也不必多说了。总之这两位或舍或恨,算是搁下了这份肚肠,只有游老剑客推梦江湖,默默归隐洞庭,在洗涛庐内一待数十年,向未移情。如果唐太夫人能够出一次面,或写一封书信劝阻,想必大有效用。”

        常思豪瞅着他,侧目又瞧瞧陆荒桥,心中暗生不快,寻思你们一僧一道两个出家人,偏偏想出这么个馊主意。那唐太姥姥的面我都没见过,如何能请得动人家?而且这又涉及到几十年前的情事,我到人家里去讲那陈芝麻烂谷子,就算老太太无所谓,唐门的人岂不反感?

        小山上人察颜观色道:“常盟主为难,老衲深表理解。确实研云仙子年轻时脾气便不大好,嫁给唐将飞之后,性格更是古怪,经历过与萧府一战,她带着三个孙子隐逸起来,连消息也少见闻于江湖了,不过她对秦家,一向还是很给脸面的,之所以会让两个孙子都娶了秦家的女孩,想来也是记着酿海公替她挡那一刀的情份,说明不管怎样古怪生冷,她还是有重情重义的一面,此事总有成功的可能。再则隔辈人好说话,还望常盟主以大局为重,万勿推辞。”

        常思豪道:“上人这话也有道理,不过我这次是奉圣命南下,要去广东,中途改道四川,恐不合适。”

        小山上人摇头一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一切还当审时度势而行。盟主这话不是推辞,也是推辞了。”手往身后一领:“老衲这位小林师弟,一直在福建莆田林泉院客座授徒,也经常到四川、云贵、江西、两广等地弘法交流,此次他刚从南方归来不久,对海寇复兴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师弟,你来和盟主说说。”小林宗擎合十道:“是。”向常思豪道:“常盟主,那曾一本聚众虽多,奈何粮草不凑,难以支撑久战,前些时打下县城,也是为了劫粮过年。闻官军来剿,已经觅地潜藏,俞老将军现在那边每日里捕风捉影,盟主纵然过去,恐怕也是无事安闲。”

        常思豪心想:“他这话倒和驿馆中的信使所言颇合,看来广州的情况还真算是比较乐观。”

        小山上人又歉然补充:“聚豪阁方面有古田重兵在手,随时有爆发的可能,此事已非江湖恩怨,而是变成了一件军国大事,真要闹将起来,官军必然插手,此事绝难收场,这只怕是郑盟主都始料未及的。然聚豪阁毕竟根在江湖,所以老衲以为,还要尽量把这事压将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为上策。本来主持调停,是老衲答应郑盟主在先,然恐力有不逮,便到武当又约上了陆道长。我二人商量多日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本该亲自去走一趟拜求唐太夫人,然而我们这一僧一道毕竟是方外之人,就恐说之不成,反而误了大事。”

        常思豪暗自琢磨:请唐太姥姥这主意虽馊,仔细想来,却是把军国事当做了江湖事,又把江湖事转成了感情事,周旋得当,或能举重若轻,化险为夷,不失为一招妙手。忙道:“上人这话说远了,您两位是为我们大家着想,如此为难,倒让我们过意不去了。既然这法子有可能不动刀枪地平息一切,那么常某自当倾尽全力,将其促成。”

        小山上人展颜喜道:“一切全仰仗常盟主了。”点手唤人。身后那长须仆人下去片刻,只听得木鞋底轻磕地面的托托声传近,有侍女端盘送酒,将一样样荦素菜肴传了上来。

      第六章 胡僧

        席间常思豪有些神思游离,陆荒桥道:“盟主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就是。”常思豪道:“说来惭愧,在下虽是秦家的女婿,却从来没去过唐门,一来没有凭据与之相认,二来连路径也不熟悉。若要返京找绝响,未免又耽搁时日……”

        小山上人笑道:“此事容易,待老衲修书一封,说明一切也就是了。唐门的九里飞花寨就扎在汶江之畔,至于路途,小林师弟常在南方武林奔走,最为清楚不过。师弟,你左右无事,这便收拾东西,待会儿陪常盟主同行罢。”小林宗擎点头。

        饭罢常思豪揣上书信,与两大掌门作别上路,齐中华等人瞧改了方向,又带上个和尚,都觉奇怪,晚上住店时,撺掇李双吉一问这才清楚。齐中华道:“侯爷,绕道四川,这路途可是不近,是否该通知吴大人一声?”常思豪满脑子尽是唐门之事,被他这一提醒这才想起吴时来在后面,寻思:“这狗官被老徐安插过来,本就是要寻机挑我和俞老将军的毛病,这事被他逮着,岂不是要大作文章?可是若要和他说起,又怎生编排个理由才好?”思来想去,也没个主意,最后把心一拧,暗道:“我是快马,他是慢车,明日开始加快些速度,从唐门返回时,也未必不能赶在他前面。就算落后几日,说是走错路途,他又能把我怎地?”当下摆手,齐中华知趣,也就不再多言。

        次日登程,众人由小林宗擎指引着,快马加鞭一路向西,几日后在汉中南折入蜀。古来人称蜀道艰难,其实部分地区道宽近丈,并不难走,难的是汉中至剑阁一线岩山峡谷间断断续续、险峻逼仄的栈道。这些栈道有的是在山间烧石裂路,有的是在绝壁上凿洞插木,搭板成桥。走在上面,身边是嘶声裂肺的凄鸟,脚下是碎石深峡、激涧黄涛,山风扯衣,更似有鬼魂贴缠在抱。常思豪忆起当日在恒山牵手阿遥和春桃,于悬空寺栈道上看云情景也是这般,想到如今春桃身死,阿遥妹子不知所踪,一阵阵把抓柔肠,说不出的难过。

        好容易到了剑门,一行人都松了口气,抬头看,前方两山天戟,如门开一隙,中夹一关,似铁槛横空。左侧一条悬空栈道贴着如削石壁直通关上箭楼,栈道下雾气蒙蒙、不知深浅,将这一道雄关托得仿佛在云端一般。此刻过关的山民、商贩各色人等正依次序接受官军检查,队列长长拉开,尾部直排到栈道之上,后面的等得乏了,在石壁边或倚或靠,或坐或蹲,拢着箩筐扁担歇脚。小林宗擎不愿仗势抢在这些山民前面,正要建议在此暂歇,忽听身后有【创建和谐家园】哗响,有人用稍嫌生硬的汉话道:“前走,前走。”

        常思豪等人回头望去,只见队伍后挤来一个胡僧,眉高鼻挺,耳戴金环,身披红毡,十分壮硕,左手中摇着金灿灿水瓢大一只木鱼铃铛,右手挽缰牵着一头牙倒膝秃的大骆驼,背上两个驼峰高耸如丘,上有驼鞍,两边担着皮袋,鼓囊囊沉甸甸,不知装的什么。

        武志铭在最后面,被这【创建和谐家园】搞得心烦,立刻脸露不耐就要发作,常思豪将他呵止,向胡僧道:“这位【创建和谐家园】,你看我们这几匹马都堵在这里,你这骆驼上包裹这么宽,也挤不过来,还是在后面等一等吧。”

        胡僧相了相,栈道上七匹马前后一字排开,马头边还站着人,虽然挤仄,可也还剩下一人来宽的空隙,说道:“等不得,要下雨,等不得。”常思豪抬头看看天,春阳暖晒,峰顶云白,哪有什么雨相?却见这胡僧将手中大铃往后裤带上一挂,回身蹲下腰,把头钻在骆驼肚下,两臂伸开一拢,捉了骆驼前后小腿,双股着力身子往上一挺——乌丢一下,竟将这偌大骆驼扛了起来。

        俗话说瘦死骆驼比马大,何况他这匹比寻常的骆驼还要大上一圈?这一来不单武志铭等人讶异,满栈道上歇脚的人也都惊得呆了,一个个伸着脖子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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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就在同时,就听“喀叭”裂响,栈道底部支架朽折,哗啦啦向下塌去。

        常思豪就在旁边,脚下一沉知道不好,他猛一吸气不退反冲,左手探出,捞住那骆驼背上的皮鞍带,急速下坠中右手一张,贴着石壁滑下,抠进断梁落去后剩下那碗口大小的石凹里。那胡僧在底下抓着骆驼蹄子悠出去老远又荡回来,腰间铃铛啷啷乱响,木板碎片磕着崖壁纷纷而下,好在栈道设计独特,没有成片垮塌,只是现出一个五尺来宽的豁口。二人就这样由骆驼连成一串,悬在了这峭壁之上。

        三河骊骅骝踏踏后退,险些失了前蹄。“侯爷!”李双吉在断去的栈道边探出头来下望,伸出手去想抓,却够不着。齐中华也凑前查看,见胡僧和骆驼的重量全在常思豪那四指之上,惊道:“快放手!否则你也要掉下去了!”

        常思豪全身较着劲力,不敢答话,脚下一勾,【创建和谐家园】了驼鞍边缘的皮带中,这才道:“快拿绳来!”李双吉一听赶忙回身找绳。栈道另一端的山民见这情景急忙去解裤带,准备连绳拴套救人。正忙乱的功夫,就见那骆驼悬在空中有些惊炸,两腿不住蹬抖,一动起来,身上的包裹倾斜,哗拉拉散落出来不少东西,光闪闪金灿灿,落去时磕在石壁上当当有声。

        有商贩惊呼起来:“金子!是金子!”这一声喊出,顿时下来的人多了几倍,都呼拉拉朝断掉的栈道边缘堆聚,看着大块真金掉下崖去,一个个心疼无比,有小贩边解着裤带边喊:“和尚!你莫要虚!我们用索索拉你上来,给几条金做谢礼噻?”旁边一人解着裤带也道:“是噻,二十条就拉咧!”又一人道:“二十条!要价太高,他说不定任可死咧。我二条就拉!”前一人道:“你宝气!不等他还价,自家先降了!怪哉生意做咧不得行!”

        此时听见有金子拿,下来的人越来越多,后面挤前面,栈道愈发不堪重负,最前面的两人发现脚下晃晃悠悠,木板嘎吱吱直响,害怕起来,回头想往后推,还没喊出声来,身子被挤得一歪,裤子又滑下绊腿,登时仰面跌落下去。后面的人发现势头不好,赶忙后撤,栈道哗拉拉又塌去一截。

        常思豪瞧着那二人跌落,知道必死无疑,可是自己上不来下不去,更加难堪。心中正自焦躁,忽觉身边山风劲急,侧头看,却是一人手拉山藤荡过。

        那人待势尽时身子一转,又复荡回,满头扎的百十来根小辫泼风散开,每条辫里都编有彩绳彩带,五色斑斓,竟是个姑娘。

        这姑娘光着两只脚,裤腿只到膝盖,肤如淡栗齿如玉白,两眼弯弯,笑嘻嘻地荡到附近,脚往石壁上一伸,摩擦减速,探出手去,抓住骆驼身上的皮囊,脚下勾藤踩住,手在囊里翻掏。

        常思豪心头火大,想这山民太也无良,如此生死关头,一个女孩子家居然只认得金银,不顾活人性命!可是自己上抠石孔,下抓骆鞍,几乎就要脱力,对她毫无办法。却见这姑娘猫挠狗掏般把金子珠宝都拨出来,任它们条条串串地掉落,看也不看一眼,仍自翻来找去,不禁大感奇怪,心想:“瞧她穿这模样,莫非这是个野人,想找东西吃?”忙喊道:“姑娘!你把山藤靠近些,拉我们上去,我们有吃的给你!”却见那姑娘毫无反应,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倪红垒瞧这姑娘身上衣服花格繁复,层层叠叠尽是乱线头,也猜到了此节,忙回身找来干粮、火腿,冲那姑娘摇晃。

        那姑娘鼻子倒灵,闻见肉香,抬起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望来,看见火腿,无声一笑,手仍在皮囊中翻找,忽然摸到什么,往外一掏,是个羊皮手卷。她欢喜一笑,把手卷往怀里一揣,足蹬石壁,身子向右悠开,一探手抄过倪红垒的火腿叼在嘴里,加力荡回来踩着石壁疾奔几步,扔藤一抖身,到了断栈对面,扭头一笑,颠着辫子向关上奔去。

        胡僧抓着骆驼蹄子在底下,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对金珠散落毫不心疼,一瞧手卷被抢,却登时暴躁起来,口中叽里咕碌地叫嚷,腾出一只手来捞着荡回的山藤向后悠起,跟着学那姑娘的姿势悠来荡去,加起速度在石壁上蹬踏奔跑数步,涌身一跃,也跳上了对面,急急追去。

        常思豪本已支撑不住,见胡僧得救,身上劲也懈了下来,手一松,骆驼跌下山谷,可是此时十指俱麻,探手抓绳有些力不从心,就在伸胳膊去够的时候,上边便抠不住了,哧溜一滑,整个人便往下跌去。就在这时,从石壁上又裹风荡下一人,悠到近前探手抓住他腕子,就势一抖,将他甩在空中,自己则顺惯性踏壁疾奔,抛藤踊身一跃,空中追上常思豪,鹰抓燕雀般将他提到对面栈道之上。

        常思豪在空中一瞥之下瞧见这人小半个侧脸,只见他黑面短须,中年相貌,身上花格凌乱,衣着与先前那姑娘相仿。等到双足沾尘,惊魂未定之时,那人却步势不停,身如大鸟腾空,几个窜纵,已然跃上关去了。

      第七章 敌我

        追到关上看时,那姑娘、胡僧和中年人早已踪迹不见,常思豪向守军表明了身份,找几人下来修理好栈道,众人这才牵马过关。武志铭仍惦记此事,边走边道:“那胡僧满口袋金子都不在乎,看来羊皮手卷一定更加值钱。”郭强道:“那也未必,说不定那是一本什么佛经,对出家人意义重大,对咱们却一文不值。”又道:“我看他喊的几句话,好像是蒙古语,多半是【创建和谐家园】。”小林宗擎道:“不是。他的发音与鞑靼人略有不同,应该是来自瓦剌。”常思豪警觉起来:“瓦剌不就是以前劫去咱们英宗皇上那些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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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中华问:“您见多识广,看那姑娘和那中年男人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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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思豪回想着那中年男子的相貌,只觉那股威凛凛气概颇为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纳着闷走着走着,忽觉头顶暗去,抬头看只见天空乌云滚卷而来,片刻功夫到了切近,直如要压到脸上一般,心道:“糟糕,真叫那胡僧说中了!”紧跟着啪啪声响,雨点就落了下来。

        众人披上蓑衣冒雨而行,等上了平川大道,放马疾驰,一解栈道上的窘仄,畅快之极。走出来不到十里路,就见前面那一片暗青色雨中有几树古柏环亭,亭中两人窜高落矮,正自恶斗,一个是那穿花格衣的中年人,另一个正是那胡僧。

        常思豪勒马观看,只见那中年人身手矫捷,出招迅疾,感觉上越发熟悉,而那胡僧武功路数诡异,动起手来翘臀塌腰,脖子一伸一缩,颇像他那头骆驼。可是招术使出来劲力独特,变化生奇,打斗中还占着上风。忽听草丛中哗啦一响,那黑脸蛋的姑娘露出头来,冲着常思豪这七骑一笑,露出白白的小牙。她个头不小,估计年纪少说出有十七八了,此刻发辫里绑了不少松枝,看起来倒像个雨天乐的孩子。

        常思豪拨马向她靠近道:“姑娘,出家人在外不易,你何苦抢他东西?还是还给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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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僧发现她上了马,立刻窜出亭子向这边追来,那中年男子一旋身又挡在他前面,两人内劲催到极致,快招疾攻,衣袖舞开,扇得满天雨线横飞,森森清亮,在滚滚雷鸣闪电中看来,更显雄浑瑰丽,壮观之极。

        常思豪暗自讶异:“外族之中竟也有这般高手?”忽然身子一晃,三河骊骅骝扬蹄向前冲去,原来是那黑姑娘在马臀上用松针扎了一下。

        一口气跑出来十几里,天色黑去,雨散云消,常思豪勒住马匹,问道:“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身后没有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那黑姑娘又冲自己一笑,不禁皱起眉来,问道:“你笑什么,怎么不说话?”那黑姑娘指指自己的嘴,笑着摆摆手。常思豪心想:“原来她是个哑巴。”歉然道:“对不住了。”怕她听不见,又用手比划,可是不懂手语,又如何能比划得出?那黑姑娘明白他的心意,一笑摆手,似乎在说:“没关系的。”身子一歪,滑落在地。这时李双吉、齐中华等人也追了上来,武志铭带马前围道:“侯爷,那胡僧带这么多金珠宝贝入川,不知怀的什么居心。这丫头出手劫夺手卷,多半也不是好人,咱们先审审再说!”

        郭强道:“咱们正事办不过来,哪有功夫管这闲事?”常思豪虽觉这姑娘抢人东西不对,但一瞧见她那清澈的笑容就觉安心,绝然难把她当成坏人。说道:“算了,她是个哑巴,审起来很是麻烦,放她走吧!”齐中华一愣,问那姑娘:“你是哑巴?”那黑姑娘点点头。齐中华抽刀指道:“哪有这样的哑巴?她明明听得见!”武志铭也拔出刀来:“必是【创建和谐家园】的奸细!”

        那黑姑娘见状嘟起嘴来,指着齐、武二人,两手分划弧线,合成一个大圆,又翻眼吐舌作出一副憨憨呆呆的表情来。两人不解其意,李双吉忽然道:“圆、瓜!俺懂了!她说你们是傻瓜!”齐、武二人朝那姑娘瞧去,只见她笑着频频点头,显然被李双吉这【创建和谐家园】猜中了。直气得鼻孔生烟,跳下马来便要抓她。不想这黑姑娘身手极其敏捷,一矮身早从三河骊骅骝肚子底下钻过,往荒野间窜去。武志铭掉转刀头,要作标枪掷出,被常思豪拦住道:“既没证据又没有深仇大恨,何必下此毒手?今天耽误的路程已经不少了,走吧!”

        齐中华和武志铭不好再说什么,上了马继续前行,又走出十几里地,道上已经黑得瞧不见了。众人找了片树林架起篝火烘烤湿衣,草草吃些干粮。就在合衣准备睡下之时,只听当当声响,道上大袖飘飘,有人如扑翅之鸟般急急奔来,正是那胡僧,“当当”的声音,便发自他【创建和谐家园】后挂的铃铛。

        齐中华等心知敌我未分,各自摸刀加了戒备。胡僧奔火光拐进林来,拿眼疾扫,却找不见那黑脸姑娘,合十问道:“请问人到哪去了?”郭强问:“【创建和谐家园】是说那眉毛很弯、睫毛很长、一对笑眼、牙很齐、很白、脸蛋黑黑皮肤又很好、笑呵呵很招人喜欢、满头扎着彩绳辫子、穿得左一格右一格五彩花布衣袍、显得花哩呼哨的那位光脚丫的姑娘么?”胡僧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他只不过是在描述一下面貌而已,忙不迭地点头。郭强向前路一指:“她着急赶路,已经离开很久了。”胡僧拿眼一瞄方向,立刻拔足奔去,没跑两步,又停下转回身来,端端正正向常思豪施一礼,这才放开速度追去,眨眼间没了影子。

        暗夜中只听得【创建和谐家园】叮当远去,惊得树林宿鸟乱飞。武志铭捅着郭强,扑哧笑出声来:“你小子蔫坏,大和尚这般急法,非得追到天亮不可。”倪红垒摇摇头,觉得俩人大不厚道。

        郭强道:“那手卷我也瞄见一眼,显然并非古物,当真就那么紧要?倒真想瞧瞧。”武志铭笑道:“说不定是一纸婚约,带着去求亲的,你没瞧他那些金珠宝贝?多半便是聘礼。”齐中华轻轻咳了一声,有小林宗擎在,他们调侃出家人,毕竟有些不尊重。郭、武二人会意,都不再说了。却听道上嚓嚓嚓又有步音响起,正是那满身花格布衣的中年人。他奔到近前,一眼瞧见常思豪,喝问道:“我女儿呢?”吐字发音极其准确,根本不像【创建和谐家园】外族之人。

        武志铭对他这态度极为反感,答道:“被大和尚逮去了!”抬手往胡僧所去方向一指。中年人惊得变了颜色,刚要转身去追,又凝住了脚步,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武志铭道:“你问得着吗?”中年人眉锋微挑:“你们在剑门道上,为何出手救他?”常思豪笑道:“阁下在剑门道上,又为何出手救我?”中年人神色一凝,似乎意识到事情并非自己推论的那样,正要说话,忽听林中一声怒喝,那胡僧大步冲了回来,他赶忙摆出迎敌架势,喝道:“快把我女儿交出来!”胡僧怒道:“把书信还我!”

        郭强笑道:“你们各有所需,何不相互交换?”

        胡僧有点没听明白,那中年人眼神却是一变。如果对方抓到了自己的女儿,早也将手卷搜去了,如何还会朝自己来要?当下用蒙语问道:“我女儿不在你手里?”胡僧一愣,也用蒙语答道:“当然不在,我还要找你要呢!”郭强一听二人叽里咕鲁说话,心中暗道不好,可是不懂蒙语,想插话也插不上。就见他俩又交谈几句,忽然同时怒目向自己视来,登时知道漏馅了。那中年人喝道:“原来都是你们这伙人作怪!”一跃窜到近前,抓起郭强领子:“你把眉儿怎么样了!”

        齐中华等人呛啷啷各自拔刀将他围住,“几位且慢!”小林宗擎忙制止道,“施主切勿动怒!令嫒十分安全,毫发无伤,请施主放心!在下少林派小林宗擎,不知施主尊姓大名?”那中年人一听倒觉意外,小林宗擎乃少林派八大名僧之一,多在南方武林行走,怎会现身在剑门道上?

        小林宗擎见他目露狐疑,心中明白,环视四周,找了一株枯树,伸臂舒张五指,贴树皮向前缓缓推去,顷刻一收,树上现出一只清晰的掌印,边缘柔滑毫无毛刺,就好像按下去的是块泥一般。转回身来说道:“小僧这‘施无畏掌’练三年而成,又用二十七年磨练火候,不敢说天下无双,至少在少林寺中一时无两,想来可以证明小僧的身份了。”这一来倒令常思豪暗自惊异,心想原来小林宗擎功力如此深湛,这可跟绝响所说大不一样,莫非他们少林派对外示弱,都是在韬光养晦?

        中年人果然见之肃然,道:“听说中施无畏掌者可以安心,不杀伤而能制人,实为武学中一朵奇葩。今日一见,果然奥妙殊胜。”松开了手指,郭强脚尖沾地,向后退开。

        小林宗擎合十道:“一切争斗欲望皆因不安而起,心安无欲,无欲则刚。与其说这是一门武功,倒不如说这就是佛法。”

        中年人略拱手道:“【创建和谐家园】说法精要,燕临渊受教了。”

        常思豪心头一跳:“他就是燕临渊?”忽然间明白了那股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眼前这男子刚毅的线条和冷峻的神情,可不是像极了燕凌云么?

        小林宗擎讶异道:“原来真是燕大剑?看你武功路数非比中原,又穿了【创建和谐家园】衣服,小僧一时还真不敢……阿弥陀佛,失礼失礼。不知燕施主因何到了剑门?”

      第八章 招待

        燕临渊道:“在下远避中原久矣,此事说来话长,还是暂时搁下。【创建和谐家园】,这胡僧乃是瓦剌国师火黎孤温,数日前偷潜入境,必有不良图谋,还望【创建和谐家园】出手相助,咱们合力将其拿下!”

        小林宗擎一听,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火黎孤温乃是当年瓦剌太师火儿忽力的嫡系子孙,从小就被送到【创建和谐家园】学习佛法,长大后回到瓦剌,以二十一岁的年纪便坐上堂堂国师之位,传法教民,立下不少功勋,深受绰罗斯汗的器重。没想到今日他竟孤身潜入大明疆域,其心难测,实在不可不防。然此行并非自己作主,当下转朝常思豪瞧去。

        常思豪立刻使了个眼色,李双吉、齐中华、倪红垒、郭强、武志铭两翼分开,包抄那胡僧后路。

        火黎孤温察觉势头不对,往后腰一摸,将那木鱼铃抄在手中,猛地一抖,从铃铛【创建和谐家园】后刷拉拉扯出九尺来长一条链子,左手拢链,右手如使流星锤般在身侧摇动起来,林中顿时浮起缓慢而压抑的呜、呜声。

        包围圈子在旋转移动中缓缓收紧,篝火堆里无数炭块在呼吸明灭,将几人脚下映起淡淡的浮红。

        火黎孤温高高的眉骨将一对眼睛遮蔽在阴影之内,脸上明暗如切,削峻异常,丝毫瞧不出有任何惧色。偌大身躯缓缓挪移,动如不动,沉雄似铜凿铁铸的雕像。

        小林宗擎道:“火黎国师,你放下兵刃,束手就擒,我等决不为难!”

        火黎孤温道:“抢人信件、倚多为胜,这样不算为难,还怎样叫做为难?”说话时手中不停,两颗神光炯炯的眼睛在眼窝里亮起,左扫右看,审慎如灯。武志铭冷哼道:“你偷偷潜入别国境就是犯法,查你捉你也是理所应当!”火黎孤温昂然道:“天空无法割开,大地永远相连,那些强划的界限谁来承认!你们【创建和谐家园】做坏事,总要找个借口,以便名正言顺,真是可笑!要打就打,何必多说!”

        常思豪听他这话大合己意,心想郑盟主讲给自己那些在【创建和谐家园】听来,特异而不可行,倒是总能和这些外族人朴实简单的想法合在一处。登时敌意消减不少。将剑柄往身后一拨道:“国师,在你们瓦剌,若是忽然有陌生人闯入毡帐之中,不知主人是何反应?”

        火黎孤温瞧出来他是个头目,答道:“来者是客,必当以酒食招待。确认是敌,则相见以兵戎!”

        常思豪点头,退出圈外从树上解下皮袋,回来铺放在地,掏出干粮、酒囊,坐下亮掌相示道:“没有好好招待国师,是我们不对,国师请。”

        火黎孤温通晓【创建和谐家园】习性,猜想其中有诈,摇着木鱼铃铛观察局面,丝毫不为所动。

        常思豪挥手示意齐中华等退远些,道:“国师,请问在瓦剌,给客人敬酒不喝,献食不尝,是什么意思?”

        火黎孤温道:“客人不喝,便是不礼貌,或者怀有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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