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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王亚乔就打电话过来了,萧震雷接到电话后就听王亚乔在电话中说:“金九龄虽然是华人探长,可是薪水不高,华人巡捕和探长的薪水比西洋巡捕的薪水低得多,再加上公共租界工部局对巡捕房的监察比较严格,特别对华人巡捕的监管力度更大,因此金九龄很少有其他的收入,他在公共租界买不起比较好的房子,只能在北区一带租了一间公寓住着,而且他前几年还把他老娘接了过来,据说他老娘最近一段时间生病了,一直在吃药,据说他很孝顺,虽然每天下工之后都出去花天酒地,可从来没有在外过夜的习惯,每天都回去陪他老娘说话,在生活上也是专门请了一个佣人照顾他老娘。”
萧震雷抽着烟听着王亚乔说着金九龄的情况,他发现要让金九龄就范还是有很大可能的,思考一了几秒钟之后,他对着话筒道:“我想把金九龄发展成我们再公共租界巡捕房高层的内线,如此一来,我们得到消息的速度就快很多,你认为怎么样?”
“按照金九龄的情况,把他发展成我们的内线应该不难,如果你已经决定了的话,我马上就开始着手进行!”
萧震雷立即道:“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事情做成了之后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
“明白!”
……
县城内一家院子。
当萧震雷借着租界巡捕房的手杀死了两个监视萧公馆的清廷暗探,这触动了鄂那海的神经,当鄂那海听了手下密探丙一的报告后勃然大怒:“什么?萧震雷竟然让公共租界巡捕房派人来打死了丙三和丙九?”
手下暗探丙一点头道:“是的,大人,当时我正要去那边听取他们的报告,却没想到碰到了租界巡捕房的大队人马,后来我就看见他们抬着两具尸体下来,我故意靠近了去看,确实是丙三和丙九,后来在附近打听才知道,巡捕房的人将他们堵在了房间里,双方发生了交火,对方也被打死了一个印籍巡捕,我推测应该是萧震雷发现了自己被监视了,因此才打电话给巡捕房,而且我还看见法租界的任文帧探长和他的两个手下探目也被带走!”
“可恨,可恨,姓萧的竟然这么阴险,居然想到借公共租界巡捕房的手来杀我的人!”鄂那海此时满脸狞峥,咬牙切齿道:“好,姓萧的,本官虽然没有掌握你的证据,但本官要整死你也是易如反掌,既然你借巡捕房的手杀我的人,那么本官也不跟你讲什么规矩了!来人,去通知姚石清,让他【创建和谐家园】人马跟本官前往宝山捉拿萧震雷,捣毁振华公司这个乱党窝点!”
“等等!”丙一阻止刚进来的传令兵,对鄂那海道:“大人,卑职以为这样不妥,我们暂时还不知道萧震雷是否在振华公司,如果他不在,我们去了固然可以捣毁振华公司这个乱党窝点,可萧震雷得到消息之后必定会逃匿,跑了他,我们这段时间所做的都等于白做了,而且姚石清的第三巡防营可是隶属于道台府,没有调令就擅自出防区进入宝山,这可是要杀头的,姚石清可不是傻瓜,他没那么大的胆子擅自调动军队去别的防区,再说,大人您要去宝山抓捕革命乱党怎么也得先给宝山县令打个招呼,我们完全可以借助宝山县衙的力量,我相信只要您过去了,宝山县令不会不配合您的,量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也不敢违逆您的意思!”
鄂那海想了想丙一的话也不无道理,刚才下令让姚石清【创建和谐家园】人马去宝山振华公司抓捕萧震雷捣毁振华公司的命令还是太草率了一点。
“嗯,你说的有点道理,那就不动用姚石清的第三巡防营,咱们现在就去宝山县衙会会那葛县令,你去挑二十个人,把马准备好,不要告诉姚石清我们去了哪里,这个姚石清尽管暂时被我收服帖了,可本性难移,保不准他有没有可能把我们的行踪泄露出去。”
丙一闻言立即甩了甩袖子,单手撑地、单膝下跪答应:“喳!”
鄂那海带着二十几个火枪兵骑马绕过租界很快赶到了宝山境内,而他还专门绕道去振华公司附近观察了一番,之后才带着手下去了宝山县城面见葛县令。
在县衙门口,鄂那海勒马停下,刚从战马上跳下来就见县衙门口一个站岗的兵丁跑过来下跪道:“参见大人,不知道大人……?”
鄂那海没有说话,丙一就大喝:“少废话,马上告诉你们县令,就说从京城来的鄂那海大人来了,让他赶紧出来迎接!”
“是,大人,小的马上去通报,请大人们稍等!”那兵丁说完起身一溜烟跑进了县衙内。
却说葛县令正在县衙内后花园躺在树荫下纳凉,一边喝着冰镇凉茶,一边听着姨太太唱的小曲,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正听得高兴处,一个兵丁跑进来下跪道:“大人,县衙外来二十个火枪兵,领头的是一个大官,自称是从京城来的鄂那海大人,让您赶紧去县衙外迎接!”
“鄂那海大人?”葛县令原本很不高兴,这家伙打扰他纳凉听曲了,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瞬间想起前几日去松江府拜见知府大人的时候听知府提起过说是从南京下来追查革命党和军火失踪案的官员到了,名字叫鄂那海,听说还是从京城下来的。
想到这里,葛县令坐不住了,立即对站在旁边的侍女喊:“快把本官的官服官鞋玉带和官帽都拿过来,另外通知在县衙办公的官吏全部到内堂【创建和谐家园】。”
“是,大人!”
葛县令收拾一番,让侍女给自己穿戴整齐,连忙带着在县衙内办公的一干官吏走出县衙大门迎接。
“宝山县令葛士宏率本县大小官吏参见鄂那海大人,大人一路车马劳顿,请大人如县衙内休息!”
鄂那海背着后走到跪在地上的葛县令面前亲自扶起葛县令笑道:“葛县令请起,本官来得匆忙,给你们地方上添麻烦了!”
鄂那海虽然为官阴狠毒辣,处置革命党更是从来不手软,但他也是会笼络人心的,特别从京城下来之后,想要办成事情没有地方官的配合是不行的,他很清楚这一点。
葛士宏急忙道:“大人说哪里话来,您能来宝山是卑职等莫大的荣幸,大人请!”
“嗯,好!”鄂那海点点头,满意地率先走上台阶,后面的二十个背着步枪的士兵自然有其他的官吏招呼,自不必他操心。
走到县大堂之后,鄂那海看见除了葛县令之外,其他县衙的大小官吏竟然都跟着走了进来,想必是想跟葛县令一起招待他。
鄂那海来见葛士宏是要抓萧震雷、捣毁振华公司的,此事在没有发动之前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对葛士宏道:“葛县令,不知道本县绿营是谁在主事?”
绿营是清朝常备军之一,清朝在统一全国过程中将收编的明军及其它汉兵,参照明军旧制,以营为基本单位进行组建,以绿旗为标志,称为绿营,又称绿旗兵。全国绿营兵额总数时有增减,在咸丰以前大约六十万左右,较之八旗兵多三四倍。清朝中期以前,绿营尚称精锐。但以后承平日久,营务废弛,日趋【创建和谐家园】。自嘉庆初年镇压川楚白莲教起义时即已不能得力,至咸丰间镇压太平军时,更屡战屡败。于是自同治至光绪年间历经裁汰,有的逐渐被改编为巡防营,失去了常备军的作用,绿营之制仅存空名而已,少数地区或州县还来不及改编,但人数已经很少,少则几十人,多则上百人。
葛县令听鄂那海问起绿营的事情,立即道:“在绿营主事的是千总童铁山!童千总,童千总呢?”
只见一个身穿魁梧的大胖子像滚球一样滚了过来,下拜:“童铁山参见两位大人!”
鄂那海看着童铁山那身形不由皱了皱眉头,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点点头道:“童大人请起!”
言罢,他又对葛士宏道:“葛县令,本官有些事情想跟你与童千总两人说说,其他人就各自忙去吧,不必在这里陪着本官了,免得耽误你们正常的公事!”
“是,大人!”葛县令自是无所谓,他答应一声,有对其他官吏道:“都听见鄂大人的话了吧?童千总留下,其他人都各归各位!”
其他官吏闻言顿时向鄂那海拜了拜,随后各自散去。
等众人离去,三人在内堂坐下,鄂那海自然坐在了上首,葛士宏和童铁山分坐在下首左右两侧,茶水很快被侍女送来了。
鄂那海端着茶杯一边喝茶一边询问了县衙内和宝山县内的一些情况,葛县令都一一做了公式化的回答。
鄂那海也不管他回答得如何,他的目的很明确,刚才这一阵闲谈只是拉开话题,话题说开了之后,接下来正事就好开口了。
闲扯了半个小时之后,鄂那海就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童千总,你的汛现在有多少兵丁、多少火器?”
汛是绿营最小的军事单位,绿营分为战兵和守兵两种,此外尚有马兵(骑兵)和水师。其营制分标、协、营、汛四种,总督、巡抚、提督、总兵所属称标,副将所属称协,参将、游击、都司、守备所属称营,千总、把总、外委所属称汛。标、协管辖一至五营不等,营以下分若干汛。
童铁山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回答:“大人,卑职手下有六十五人,有枪四十杆!”
鄂那海闻言脸色一变,冷冷道:“你一个县的绿营怎么只有六十五人?火枪怎么也只有三十杆?”
童铁山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都开始打颤了,这是葛县令连忙拱手道:“大人容禀,现如今各地绿营基本都是只是一个空架子了,这都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原本我们县绿营还有一百多人,可道台大人为了维持上海滩的县衙,从周边各县抽调了大半人马,因此我们先才只有六十多人,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是上面的军饷发不下来,很多绿营兵长期拿不到军饷都跑了,我们也派人抓过,但是没用,所以……”
第150章 猪一样的队友
葛县令的话说出来之后,鄂那海虽然很想发火,可是这毕竟不是他该管的事情,再说他也没资格管这事,他并不是钦差大臣,也不是什么八府巡按,没有王命旗牌,更没有尚方宝剑,他此来的目的是让各县令配合抓捕萧震雷,捣毁振华公司这个乱党窝点。
鄂那海平息了一下胸中怒气,摆摆手道:“算了,本官此来前来并不是调查绿营的军务,而是让你们配合本官抓捕乱党,不知道两位大人是否愿意配合?”
鄂那海也只是随后这么一问,实际上只要有乱党的消息和踪迹,任何地方上的官吏都有义务,并且责无旁贷的配合朝廷派下来的专人抓捕乱党,葛县令和童千总听鄂那海怎么问,哪里敢说不配合?如果不配合抓捕乱党,他鄂那海将他们两人参一本,他们俩岂不是不死也要脱层皮?这年头只要跟乱党沾上一点点关系都可能要杀头,他们俩可不想平白无故地掉脑袋,连忙答应:“大人,抓捕乱党是下官等的职责所在,只是下官等消息来源有限,对乱党藏身何处一无所知,还请大人示下,下官等听从大人调遣便是!”
鄂那海满意地点点头,问道:“好,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客气了,那振华公司,你们知道吗?”
葛县令听得一愣,“振华公司?这当然知道,怎么?难道大人所说的乱党就藏在振华公司?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振华公司有几千人,藏几个乱党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童铁山也这么认为,他见葛县令说得头头是道,听着连连点头附和。
鄂那海眼睛一瞪,沉声道:“葛县令说得没错,但也没说全对!”
两人不明所以,葛士宏立即拱手道:“还请大人明示!”
“振华公司的确有乱党,而且振华公司的东家萧震雷就是乱党的头目,既然萧震雷是乱党头目,那么振华公司就是乱党的窝点,如此大一个振华公司,里面有工人几千人,谁知道有多少是乱党?但是可以肯定一点,振华公司的乱党绝对不会少,因为根据本官手下的暗探调查,前些日子在上海县城劫法场、冲击法租界开枪打死打伤法租界巡捕数十人的就是以萧震雷为首的一行乱党,而且本官也有理由怀疑上次劫走十六里铺码头巨额数量军火就是他带人干的,否则他的劫法场那许多枪支弹药从何而来?”
“这,这,这……大人,萧震雷是乱党?这不可能吧?他这么大的家业在这里摆着,他用得着造反吗?要知道造反是要杀头的,难道真有人舍得舍弃这么大家业去跟着那些乱党造反?除非他是疯子!”葛县令还真不相信萧震雷是乱党,在他看来,乱党都是那些穷光蛋,只有那些穷人才想着要造反。
“哼!”只听鄂那海冷哼一声,“你以为那些乱党不是疯子吗?只有疯子才想着造朝廷的反!葛大人这么为那萧震雷开脱,难不成你收了他什么好处?又或者你根本就是同他是一伙的,在故意包庇他?葛大人,你要想清楚了,乱党是要被抄家灭族的,包庇乱党也是要杀头的!”
鄂那海这番话说得葛县令顿时汗如雨下,他脸色有些惨白,要知道他可是前前后后收了萧震雷好几万两银子,而且萧震雷办工厂的地皮都是他亲自批的,而且卖的价钱还超级低,更重要的是萧震雷团练乡勇把总的身份还是他任命的,此前他还幻想着如左宗棠一样,有了萧震雷大量的钱财支持,他就可以一路青云直上,官至封疆大吏、甚至入阁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可现在他发现他不但实现不了这个愿望,恐怕还得被萧震雷连累得抄家灭族,这如何不让他感觉到恐惧?
他脑子也反应得很快,回味着鄂那海最后那几句话,分明是在逼他配合抓捕萧震雷,如果鄂那海怀疑他与萧震雷是一伙的乱党,只怕早就命人把他抓起来了,不用等到现在,想到这里,他立即撇清与萧震雷的干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请大人明鉴,下官对朝廷的忠心可鉴日月,从来没有收过萧震雷一分银子,也不是他的同党,如果他是乱党,下官绝对不会包庇他,请大人下令吧,我和童大人立即派出所有衙役、捕快和绿营所有兵士前往抓捕萧震雷和清剿所有隐藏在振华公司的乱党,不过下官以为还是应该先派人去振华公司打探一番,看看萧震雷是否在振华公司内,同时我们这边立即【创建和谐家园】所有衙役捕快和童大人的绿营兵马,只要确定萧震雷在振华公司,我们立即带着兵马前往振华公司抓住他,清剿所有隐藏在振华公司的乱党。”
鄂那海很满意,他点头道:“好,很好,看来葛大人还是很深明大义的,如此,事不宜迟,葛大人,请你派人去振华公司打探消息,看看萧震雷是否在内,这边立即【创建和谐家园】所有绿营兵马和县衙衙役捕快!”
“遵命,大人!”葛士宏和童铁山两人同时起身向外面走去。
两人刚走到门口,葛县令好像想起一事,他突然停下,脸色变得极为惨白至极,童铁山见他停下不走了,心中疑惑,于是停下问道:“葛大人,你怎么啦?”
这时鄂那海阴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怎么,葛大人不想抓乱党了?”
葛士宏吓得转身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只能向鄂那海坦白了,如果现在不说,等鄂那海知道就晚了,到时候鄂那海一定会整死他,现在把事情说出来,鄂那海还有机会从容布置,只要好好侍候好,鄂那海说不定还不会怪罪他,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耳刮子:“大人,下官罪该万死啊,下官此前并不知道萧震雷是乱党,他几个月前来见下官,说想在本县开工厂做生意,想向县衙购买一些地皮,大人您想,现在朝廷不是鼓励民间商人开厂做生意吗?所以下官就按照朝廷的意思准许他在本县开办工厂,并且让县衙方面卖给了他一块地皮,他的工厂很快就开起来了,可是半个多月前他来向下官诉苦,说本县有帮会地痞混混经常去他的工厂敲诈勒索捣乱,为了保护工厂,他求下官准许他招募一支工厂护卫队,另外再购买一批枪械给护卫队员使用,再加上他能说会道,下官一时被他蒙蔽,糊涂之下竟然答应了他,还任命他为杨镇团练乡勇把总,后来据说他向租界巡捕房购买了一批二【创建和谐家园】械,而下官的县衙衙役捕快加上童大人的绿营兵马加起来也不过百余人,如果贸然就这么前往振华公司,下官担心、担心我们不但抓不到萧震雷,只怕还会送羊入虎口啊!”
鄂那海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等葛士宏说完,他怒气难出,一把揪住葛士宏的衣领怒目而视:“什么?你说什么?你竟然任命一个乱党为乡勇团练把总?还允许他招募护卫队、购【创建和谐家园】械?本官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葛士宏吓得肝胆欲裂,急忙为自己开脱:“大人,下官事先并不知情啊,请大人看在下官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下官,下官必定报答大人大恩,大人恕罪,恕罪啊!”
童铁山在一旁看得真切,刚才葛士宏为绿营吃空饷的事情替他向鄂那海打了圆场,他也不能不还这个人情,当即下跪道:“大人,这个下官可以替葛大人作证,葛大人是真不知道萧震雷是乱党,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情,早就把萧震雷抓起来了,也不会允许他在本县开厂做生意,下官与葛大人同僚多年,对葛大人的为人还是很了解的,葛大人绝对不是包庇乱党之人,这次也是无心之过,大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就放过葛大人这次,让葛大人待罪立功!”
葛士宏也连声道:“是啊,是啊,大人,请让下官待罪立功,如果抓不到萧震雷,下官愿意自己献上向上人头!”
鄂那海一手揪住葛士宏的衣领,眼睛盯着他的表情和眼神,发现他虽然惊恐,却不慌乱,便知道他确实不知道萧震雷是乱党的事实,于是松开手,狠狠道:“好,本官就放过你这一次,让你戴罪立功!你说,你允许萧震雷招募了多少乡勇?有多少条枪?”
被鄂那海问到这两个问题,葛士宏知道又来了麻烦,但是他又不能不回答,只能支支吾吾:“他、他招、招募了五、五百人,从租界巡捕房买了两、两百条二【创建和谐家园】……”
鄂那海一听,顿时感觉胸口憋得慌,一口热流直往上涌,他脸色极为难看地指着葛士宏大怒:“你,你混账,你该死,噗嗤——”
话没说完,一口鲜血喷出来,仰头就往后倒去,真正验证了那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有这样的队友不被气死才怪。
第151章 妙计
当鄂那海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下午,葛士宏、童铁山、丙一都在房里焦躁不安地坐着,看见他醒来后大喜过望,派人将大夫好生送走,几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鄂那海其实并没那么脆弱,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昏倒之前只不过是被葛士宏气得急火攻心,一下子没有缓过劲来,现在醒来之后也就没事了,他挺身坐起看着站在房里的几人心中开始了计较。
县衙衙役加上捕快只不过三十人,就算有枪也不多,而童铁山的绿营只有六十几人,枪械也只有三十杆,加起来的总人数也不过百十人来人,枪械顶多五十杆,可振华公司的护卫队却多达五百人,即便只招募了十天半个月,可他们有枪械两百杆,无论怎么算,鄂那海都感觉己方胜算太少。他很不明白,不是一向都是官府的兵马比乱党多吗?每次不都是官府大军围剿数量较少的乱党吗?可现在乱党的人数竟然比官府还多,怎么完全反过来了?难道以少了数倍的官府兵力去围剿多达几倍的乱党?这不是扯淡吗?恐怕被围剿的不是乱党,而是乱党反过来围攻官兵了吧?
鄂那海思索着如何既能抓住萧震雷,又能对付振华公司那五百人的护卫队,如果他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么振华公司的五百护卫队绝对不止两百条破枪,向租界巡捕房购买两百条破枪给护卫队装备只是萧震雷欺骗世人的障眼法!
怎么办?向周边府县调兵?如果是绿营兵,周边府县的情况只怕都与宝山差不多,而且那些绿营兵都是守兵,都需要守备当地,根本不可能抽调过来,距离这里最近、且抽调兵力的只有守备上海的五个巡防营和在苏州的新军第二十三混成协,可新军第二十三混成协才刚开始招募不久,兵士都还未招满,也未训练完成,苏州府只怕不会同意。那么从守备上海的五个巡防营中抽调一两个?蔡乃煌那老家伙能答应吗?要知道上海有租界,租界人员复杂,革命党活动频繁,洋人更是虎视眈眈,蔡乃煌都嫌五个巡防营守备上海滩太少,否则他也不会从周边府县抽调绿营兵充实巡防营了,要从上海道抽调兵力出来,蔡乃煌那老家伙能答应吗?蔡乃煌可是对他极为不满了,怎么可能答应把守备上海的巡防营抽调一个出来?
鄂那海想了想放弃了这个想法,从周边府县调兵过来行不通了,当他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恐惧,周边这么多府县,竟然抽调不到兵马剿灭乱党?如果让萧震雷将那五百护卫队训练成精锐士兵,如果乱党在这一带起事,那岂不是易如反掌?就凭周边府县那些花架子绿营兵如何能挡得住他?我的天哪!鄂那海只感觉阵阵寒意袭上身来,难道真是的【创建和谐家园】我大清吗?
当鄂那海发现现在的局势竟然是如此严峻的时候,他只感觉无比的恐惧,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害怕,更不能逃走,一旦让萧震雷这头隐藏在宝山的猛虎长大,只怕到时候让他一闹,东南半壁江山都会丢掉,必须趁着这头老虎还没有长大就将其斩杀。
如何对付萧震雷呢?又如何对付那五百护卫队呢?鄂那海紧急开动着脑筋,周围调不到兵马,那就是不能力敌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智取!对,智取,如何智取?鄂那海想了想,想不到头绪。
他看了看葛士宏、童铁山和丙一等人,开口对葛士宏道:“哎,事已至此,再追究你的罪过也是晚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抓住萧震雷,并且剿灭他那五百护卫队,并且将隐藏在振华公司的所有乱党全部一网打尽,你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从周边府县抽调兵力是法子,本官已经想过了,没用!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
三人互相看了看,随即都开动脑筋想办法,童铁山没什么脑子,他只是一个老粗,让他想办法半天都闷不出一个屁来,他抓耳搔腮坐立不安。
过了半响,葛士宏一拍大腿:“有了!”
鄂那海心里一喜,脸上却不显露出来,立即道:“什么办法?快说!”
葛士宏捻了捻下巴上的几根稀疏的胡子问道:“大人,您是掌握了萧震雷的确凿证据了吗?”
鄂那海一愣,他没明白葛士宏这么问的目的,但还是摇头道:“没有,如果有确凿的证据,本官何必这么烦心?直接去见上海道台蔡乃煌,请他发兵剿灭萧震雷就是了,可是本官没有证据,蔡乃煌就不会出兵,他很清楚在上海县和萧震雷这两者之间什么更重要,显然是上海县的安全更重要,如果把守备上海县的兵马抽调出来至少要抽调三个巡防营才有绝对的把握剿灭萧震雷的那五百护卫队,那么如此一来上海县就只剩下两个巡防营了,想想看,租界有超过一千人的万国商团士兵,这还不算各国在上海滩的驻军,再加上乱党、躲在租界的江洋大盗,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上海县只怕顷刻间就失去控制,到时候乱党、江洋大盗、地痞混混都会出来浑水摸鱼,恐怕连洋人们也会趁火打劫,到那个时候蔡乃煌的脑袋就不保了,这个责任他背不起,但是本官有证据就不同了,他不敢不发兵,因为他同样也承担不起放任乱党祸乱我大清的罪名!”
三人都听得练练点头,鄂那海对局势的分析还是非常精准的,这一点,三人都很佩服。
葛县令又道:“这就是了,大人,您想想看,您没有掌握萧震雷的确凿证据,他肯定还不知道我们在怀疑他……”
“不!”鄂那海打断他:“他已经知道我们在怀疑他,上午他发现了本官派去监视他的公馆的两个暗探,并且借用租界巡捕房的人杀了他们!而且本官还怀疑上次监视萧公馆的那个暗探也是他派人杀死的,之前我一直认为是陈琪美派人杀的,但是现在本官不这么认为了,也就是说前后加起来,他一共杀了本官手下三个暗探,真是可恨!”
葛县令想了想摇头道:“这不影响下官要说的这个办法,他肯定还不知道大人要对付他,下官可以派人通知他有事相商,让他接到通知之后立即过来县衙这里,而我们事先埋伏人马在县衙内,只要他进了县衙,就成了瓮中之鳖,我们想怎么对付他就怎么对付他,只是那振华公司那五百护卫有点麻烦,不过应该问题不大,我们虽然人少,但是如果我们再抓住萧震雷之后再出其不意杀进振华公司内,并且宣扬萧震雷伏诛的消息,那些乱党在听到萧震雷已死的消息之后必定会陷入群龙无首之境地,如此他们会更加慌乱,那五百护卫招募时间太短,在那种局面下如何抵挡我们士气正旺的兵锋?我们一举破获以萧震雷为首的乱党团伙指日可待!”
听了葛县令的话,鄂那海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好好好,葛大人这个办法虽然简单,但是很实用,本官却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
葛士宏立即给他台阶下:“大人这是身在局中,正所谓‘当局者迷’,大人没想出来也是正常的!”
“嗯!很好!”鄂那海闻言,点了点头,对葛士宏刚才的表现很满意,他思索着葛士宏刚才说的办法,将前后思虑了一遍说道:“你这个办法很好,不过本官刚才又斟酌了一番,认为现在还不是对萧震雷动手的时候,必须再等个十天半个月!”
其他三人闻言都大是不解,齐声相问:“大人,这是为何?”
鄂那海问葛士宏:“葛大人,本官问你,振华公司现在有多少人?”
“现在振华公司每天都在招人,前几天就已经有四千人了,现在估计最少不会低于四千二百人!”
鄂那海点头击掌:“这就是了,总不能这四千多人全部是乱党吧?如果是这样,那天下岂不早就成了乱党的天下了?本官以为还是先派人混进振华公司,把到底哪些人是乱党,哪些人可能是乱党,哪些人不可能是乱党这些事情查清楚!”
葛士宏认同道:“这个下官倒是没有想到,到时候如果杀进振华公司,总不能把那四千多人全部杀了吧?再说了振华公司好歹也值个几百万两,如果把所有工人都杀了,振华公司就治不了多少钱了!”
鄂那海听了葛士宏说起振华公司的产业价值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把这块肥肉给忘记了,也正如葛士宏所说,如果把那些工人全部杀了,振华公司就治不了多少钱了,有工人才能让振华公司赚钱,没有工人,那些机器就是一堆破铜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