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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具化有着诸多妙处,非但让自己凭空多出一件威能无限的宝物,更让领域的使用更加得心应手,这种本命物几乎是天境的象征,同时,也一贯被认为是天境强者最不可击破的防御。
所以青焰侯才会选择用他的本命物来硬抗兵器少女的攻击。
他选择了自己认为最稳妥而万无一失的方案,即使再让他重复选择千百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可是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女,一击便冰冻了他的本命物,一击便破碎掉了他的领域。
这样的攻击模式,从未曾见,从未曾听。
可是那个银发的少女并没有因此有过一丝的得意,她眸中永远是那种无悲无喜的冰冷意味,一击便破碎掉青焰侯爵的千鸟之域并没有让她的动作有丝毫迟缓,她再轻轻划过手掌,便有一道白如月色的波光笔直划出。
那道波光如露如电,迅疾有如深秋第一缕风。
当它还是一道线的时候,便足以斩切世间万物,封冻世间万物,粉碎世界万物。
当它凝结为波时。
原本不应有任何人可以接下。
原本应该直接攻击眼前的老人。
罗姬在少女抬手的那一瞬间便动身,待到她划出那一记的时候,这位红衣的绝色女子已经站在了那位老者之前,指尖的那个绯色的气泡微微颤动着,绯色的领域以她为中心,像在黑夜之中绽开一抹深红的霞光。
霞之域开启。
那是一片粘稠温软的空间,波光切割而入,便如最快最炽热的餐刀切入黄油之中。
便如弓箭射入湖水。
银发少女看着自己的攻击眼看就要贯穿那个看似脆弱无比的绯色领域,却发现不知何时,那道波已经消失无踪,就好像冰刀融化于沸水。
沸水不会阻碍冰刀一丝一毫,但是却会抓紧每时每刻将刀融化殆尽。
“罗姬的霞之域是辅助弱化形的领域。”庆历四年春站在所有人之外直接对着兵器开口:“你的规则之线纵然再如何犀利,面对这样可以在领域之内分解吞噬一切能量的领域类型,并不是你所擅长的对手。”
“皇子似乎对我们所有人的领域都颇为了解?”阴骨回头,法师帽下的幽幽冷光透出寒彻入骨的气息。
此时在这片大地之上,在兵器少女的第一波攻击之下,青翼的死伤已几近半数,这些纵然按照青焰侯爵的说法,只是可以被补充的存在,但是作为从大本营中带过来的精锐部队,每损失一点,即使说对他们这些最高的掌权者而言并不在意,可是对于整体实力还是极为明显的削弱。
之后的那场青鸟之雨,由于罗姬和阴骨的及时出手,反而未曾造成太大的损失,只是说有一个结局已经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只一个照面,攻击能力最强的青焰侯爵便被兵器少女击碎了领域,虽然不至于跌落出天境,但是对其实力依然是极大的削弱,至少来说他如果想要再强行催动领域,便会消耗一些最本源的生命力。
即使说罗姬可以抵挡住少女的攻击,但是抵挡毕竟不是击败,如果无【创建和谐家园】面战胜她的话,一切计划依然无从说起。
更令人胆寒的是,据他们的情报,这个少女早在两年之前便已经突破了地境,进入天境之域,可是此时此刻,她完全没有使用属于天境的领域之力,纯粹在用地境所能到达的力量来维持战斗。
这是如何令人无法相信乃至绝望的事实。
庆历四年春看了看手腕上的烧伤痕迹,淡淡说道:“要知道暗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情报暗杀组织,像天境强者这种凤毛麟角的存在,我们自然不会放弃搜寻他们的情报,除非说你在突破天境之后从未战斗,否则的话分析领域特性及大致实力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
“如果不是暗星。”青焰侯爵微微喘息着开口:“这世间又有谁可以制造出这样可怕的兵器,我们棋差一招,没有想到皇子竟然有命令这件兵器的能力,在本来的认知中,我们没有人认为你可以指使实力与地位都在你之上的存在。”
“但是你们已经错了。”庆历四年春幽幽道:“既然我已经知道这里将会有三位天境,那么炽焰军团并不足以将我救下,只能将同样重伤休养的兵器召唤过来。”
“一个月前,‘司夜祭司’的城堡被夷为平地,祭司本人也随之失踪。现在看来。”青焰侯爵脸色苍白地望着少女重伤的右手:“他已经成为第四位被你杀死的天境强者,同时也是第一位紫薇境的存在。”
“这也是过于强大的后果,她的身体排斥一切魔法与药物的治疗,所以任何伤势只能依靠自己身体自行治愈。”青焰侯爵顿了顿沉声说道:“纵然她能够将我们压制,但是同样重伤的她只能发挥七成的实力。”
“况且在皇子的预案中,也不存在将我等灭杀于此的境况吧。”
庆历四年春点头:“你说的对。”
“没有谁想逼着三位天境强者同时发疯。”
“所以,到此结束如何?我们签订契约。”
“作为诚意,星曦,你可以说话了。”庆历四年春抬头对兵器少女带着些许命令口吻说道。
虚空之上,那个银发的少女冷清终于开口,声音宁澈如泉:“可以做到。”
“如果愿意付出一点代价的话。”
小九在旁边听得心中大凛——如果付出一点代价的话,她就可以将这里的三位强者尽数杀死。
就好像她用一条手臂的代价杀死了那位“司夜祭司”。
而在天空之中,葛生并未随着兵器少女一同降下。
地面并不安全,所以少女将他留在了更安全的空中——拥有更好视野的空中。
也便是说,他旁观了少女登场之后开始的全部战斗,此时,他看着四方已然成为废土的战场,只觉得双手双脚颤个不停。
他处于兵器少女的保护之下,所以一切的战斗余波都与他无关,但是这样的战斗,哪怕纵及这个少年的想象,他也无法想到这样的战斗场面。
在他的心目中,那些武者法师彼此催动斗气,施放魔法,会有山石崩裂,会有湖水冻结,这样的战斗已经接近他想象中强者战斗的极限。
可是眼前之人在世界之中划出一片作为自己的世界,幻天地于无数飞鸟之中。
这样的境界,任如何想象都无法想象的出。
至于兵器少女那几乎游戏一般地横切竖划,那些常规意义上的强者便如刍狗般任其杀戮的景象,更让他心为之颤,无法自已。
而青焰侯爵点头,似乎让这位兵器少女开口说话便是极大的诚意,轻轻咳嗽着说道:“青翼承认自己的失败,无条件撤出兰叶帝国。”
“我等三人,三十年内不再踏出奥斯帝国半步。”
这是单方面的无条件投降,但是他别无选择,炽焰军团至多再有半刻便能冲锋而至,原本用来预定击杀这位皇子的时间,却有这个足够斩杀他们三人的兵器惊鸿般出现。
除了承认失败,别无他法。
庆历四年春当即拿出魔法契约,似乎这个结局也是棋局的一部分,毫不避嫌地走到青焰侯爵面前,与他们三人开始签订这份契约。
他并不担心三人趁机发难,因为他已经为他们留下了一线生机,如果他们不抓住的话,送回奥斯的只可能是几百具尸体。
“真是遗憾。”庆历四年春看了看三个人烙印上灵魂印记的契约,叹了口气:“没有机会请出第三张牌了。”
这样说着,他抬起手腕轻轻一转,燃烧的黄金十字停息下来。
炽焰军团停止进攻。
小九看着那片自从黄金十字燃起便开始冲锋的蒸腾光海,在火焰停息的那一瞬间如同时间静止般停下——从目测来看,他们离这里至多不过十里,半刻钟的路程。
而在光海之上,一骑脱离部队飞奔而来。
之前的冲锋,虽然也是极快,但是要保证冲锋战阵的整齐,所以并未提到极速。
然而此时,那一骑完全幻化成了金色的幻影,直冲过野花烂漫的旷野,穿过星光灿烂的黑暗军团,直到骏马长嘶,他遏止座驾,翻身下马,摘下头盔在在庆历四年春身前,三位天境强者身后十步单膝下跪。
“炽焰军团右统领曦焰拜见殿下。”
“自得殿下令,曦焰率三千骑自斯特帝国星夜赶来,驰骋三千一百里,一昼夜未曾歇息。”
“幸不辱命。”
第二十六章 请不要靠近我只因为我真的很可怕
幸不辱命,星夜兼程,一昼夜行三千一百里。
葛生在天空中看着那匹从远方而来的骏马,通体赤红,披挂金甲,四蹄燃烧着绯红的火焰,不由想起了那段在书中近乎寓言故事的记载。
上古有帝王极爱名马,邀天下大材作《天驹录》,排尽天下名马坐次。
天驹录并非只录最顶级的宝马,而是所有能被人寻觅到的马种都会排列测试比较,所以工程浩大,历时十一年《天驹录》方成。
书成之日,大帝于奥登帝都举办了天马大会,天驹录收录的所有马种尽皆在此,共有七百二十九匹骏马,大帝为其一一排定坐次,实乃千古之未有盛况。
其中,产自兰叶的银骨马排名第三,此马多为白色,剖其骨色如纯银,一昼夜可行两千五百里。
碧血马排名第二,此马表面上与常马无异,但是取其血静置于银盆,三日之后赤血为碧,一昼夜可行三千里。
而排名第一的,名为赤焰马,通体赤红,踏火而行,一昼夜行三千六百里而不流滴汗,故号为天马。
天下第一的军团,自然要配天下第一的好马,所以炽焰军团是这世间唯一装配有这种神驹的骑兵军团,掌握着独一份的育种训练资料。
本来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是之所以说这是一个近乎寓言的故事,因为它还没有结束。
当点评到第一的时候,台下有狂人哈哈大笑,大声笑道:“这种驽马,给洒家拉车担粪都尚显不足,妄称天马,岂不让天下人俯首拾牙。”
若是寻常帝王,自然随口便斩了这狂徒,但是这位帝王却让人把他叫到身前,问何为天下第一的天马。
“天马者,当御风而行,日行万里,如此迅疾者,追光犹可得,其柰敌寇何?”狂人如此答曰。
大帝震怒:如此神骏之马,天下未曾有之。
狂人遂献天马于帝,果如其言,日行万里而有余,帝大悦,赐马名为逐影,追逐日光的阴影,以至于可以追上逝去的时光。
这一篇故事名叫《天马篇》,而作为故事主角的帝王,其号为初始,便是初始大帝。
葛生看着那只在书中提到过的赤焰宝马,消失三百余年的炽焰军团,又看了看那个神态自若的庆历四年春,想到他斯特皇子的身份。
于是目光移向了那匹随他而来的白马。
那匹白马从开始起便立在屋顶,立在小九的身后,无论发生怎样的动静,这匹白马始终没有丝毫躁动。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匹马便是上面那个故事里的逐影,号称能够追上时光的天下第一神驹。
葛生看了看水蓝色长发的小九,那个原本平易的庆历四年春是帝国的皇子,刚才认识的少女是近乎无敌的杀手,暗杀的集团匍匐在脚下,传说中的军团停驻在十里外的旷野。
这是一个无比虚幻的故事,但是站在那里的葛生感受得到它的真实。
那一瞬间,葛生感觉这个世界距离自己无比的遥远。
协议已经达成,炽焰军团为青翼让开了离去的道路,兵器少女收敛了气息,从天空中带着葛生慢慢降下,然后独自默默走到庆历四年春的身后,并不曾对他说出半句话。
青翼退走,炽焰军团便没有在这里停留的价值,他们在今夜闹出了浩大的声势,所以这里也不能久留。
于是这片旷野来来去去,最终还是只剩下这四个人。
葛生看着银发的少女。
她不曾对他说话,但是葛生却忍不住要说话。
她刚才大发神威,强大到非人的领域。
但是她安静下来,却依然看起来像重伤病弱的少女,她的脸色更为苍白,她的骨骼纤细而柔弱,安静静默,像是邻家那个多病单薄的姐姐。
“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便仿佛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葛生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可以不问原因后果地随意杀人,而在方才,这个少女杀掉的人比葛生这是十一年来认识的人还要多。
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这个问题问得忒无道理,就像那个时候小九问庆历四年春杀她有什么好处,这都是很没有道理的提问,当时庆历四年春似乎做出了很有道理的回答,只是此时此刻,这位兵器少女却沉默不语。
所以庆历四年春帮她开口:“杀人是她存在的证明。”
“是她唯一擅长的事情。”
“也是她唯一的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