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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衡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益朝,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野山益朝低声应道:“殿下,前日您吩咐佐次郎率领三十人前去收拾甲笼城残垣断壁,佐次郎便在甲笼城内重新修筑了一下,当做哨塔驻扎在那里。”
“我问的是楢崎丰景的事情,甲笼城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佐次郎干得不错,说重点。”政衡微怒道:“楢崎丰景的战略意图是什么,难道真是为了攻取上、下宫原城。”说这话连政衡自己都不相信,600人啊,在哲多郡已经能够排上前五之数了。
野山益朝摇摇头说道:“是,今日一早,佐次郎循例派往小阪部川对岸的侦查急匆匆返回来了,报告了这个可怕的消息,佐次郎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前来,他继续在甲笼城观察动静,可以确定的是楢崎丰景并没有总动员,大致上是动员了二分之一的兵力,可是就算是如此也不是上、下宫原城能够抵挡的。”
政衡皱眉道:“你是说上、下宫原很难挡住楢崎丰景的兵锋,你说说看他们能够抵挡多长时间,会不会临阵投降?”
野山益朝一听这话表情更加凝重,犹如能够凝出汗水来,他回道:“这上、下宫原城已有百年历史,宫原丹波守素有贤君的美名,在领地内素有威望,只是年前一场内乱让他们损失惨重,只怕是不会立即选择投降,再给楢崎丰景吃点苦头后待价而沽,楢崎丰景也不可能长时间进行攻城战必然会在取得双方共识后立即调转兵锋进行他下一步的战略。”
谁也没有想到上宫原城笼城战会打成那个样子,按照常理,野山益朝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判断。
政衡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说道:“如此说来,上、下宫原城笼城战最多到下午就会分出胜负,局势不容乐观啊?!信弘,铜山众训练的怎么样了?”在大敌当前,政衡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备战到底。
二阶堂信弘的表情也不好看,低头回道:“殿下,楢崎丰景正好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再给我们十天半个月时间,铜山众的战斗能力可以比拟下级武士的能力,可是现在虽然身体素质上已经和普通农兵相差无几,个别突出者甚至更加强大,可是训练量还是太少,配合上还是一群乌合之众,打顺风战还好说,一旦敌人到了城外的话,难保……”
二阶堂信弘未完的话语是说依靠手中的这群铜山众笼城战的话够呛,意思就是提议政衡提兵前去迎战。
赤木也上前说道:“殿下,一旦楢崎军突破了上、下宫原城的防线,小阪部川整个就暴露在了他们的兵锋之下,不管从薄弱的甲笼城进攻,还是城寨简陋的中山城,都难以抵挡他们的进攻。”
野山益朝上前提议道:“殿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迎上去,使上、下宫原城看到坚守下去的希望,等候尼子家的仲裁,在现在的局势下战事不可能长期发展下去。”
政衡走到沙盘前,手指敲打着边缘的木框,思考了一阵回头说道:“信弘,你带领十名武士以及三十名铜山众带上三天的干粮前往甲笼城,给我守住三天时间,其余人等随我出阵。”
野山益朝问道:“是,殿下,去哪里布阵?”
政衡指着一座高山说道:“这里,鸢巢山城,楢崎丰景既然动员了600人,他的本据应该是空虚的,我率领一百铜山众去进攻鸢巢山城,他肯定会去救援的,你们率领所有武士和剩余的铜山众在小谷一带埋伏,必能将其击败。”
野山益朝突然问道:“中山城不守了嘛?”
政衡拳头一握,朝着门外走去,沉声回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第十八章 榖湖
小阪部川与鸢巢山城相连接的道路主要有两条,一条是沿着小阪部川进入高粱川,沿着高粱川进入木谷便可以到达鸢巢山城,算是主要的道路,路面也比较好走、便捷,可是沿途有大量的城堡无法保证行军的安全和隐秘性,特别是在进入木谷时必然要经过鸢巢山城的支城小谷山城。
另外一条是连接山林之间的峡谷山道,其中大部分没有人居住,只有猎户依据走兽走出来的小道,很辛苦几乎没有人赶走,其中有一条主要的已经开发出来的山道,楢崎丰景便是沿着这一条开发出来的山道来到上、下宫原城的,如此一来也切断了政衡通往鸢巢山城的道路。
因此只有一条道路可走,那就是沿着少有人行走,只有猎户敢走的美榖谷绕行,美榖谷不远处便是美丽的美榖糊,要不是沿岸没有肥沃的土地,附近也不会只有两座城堡,湖的另一侧群山中还有一座鸢城,和鬼山城一同当日向松山城递上了降表的两城之一。
美榖谷少有人行走,不是没有人走,政衡阵中就有一个曾经不止一次的趟过,赤木第一次走这条道路的时候还是他父亲在世的时候。赤木一族除了赤木外还有两个老人走过这一条道路,两个老人现在早已经无法下地干活,是那种坐等老死的人。
在赤木的带领下,政衡率领着75名武士和110名铜山众在早饭后开出了城门,朝着美榖谷全速前进,同时离城的还有二阶堂信弘以及10名武士外带20名铜山中超着甲笼城,留在中山城的只有10几名老人,当然还有一个躺在床上无法移动的上野太郎。
中山城此刻虚弱到了极点。
用木棍敲打着杂草惊动蛰伏在其中的蛇兽,拨开挡住前进道路的杂草,政衡的独眼忍不住迷了一下,金色的阳光从山林间射进来,一篇闪光的湖面像是一面镜面一样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美榖糊,如同镶嵌在山林之下的一枚碧绿的宝石,波纹上打磨出一片粼光。
这不是可不是在旅行郊游,现在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前去拼命的,因为谁也说不准自己会不会交待在这场合战当中,没有一个驻足停留下自己的脚步。
在政衡来看,美榖糊沿岸的确没有肥沃的土地。如果人口充足的话或许能够开垦出一大片土地出来,可是战国乱世,小阪部川沿岸肥沃的土地还有许多么有人耕种,何况深入山林深处的美榖糊。朝湖的对岸看去,有一些人影若隐若现,那是一些逃入山林的自给自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无地百姓。
美榖谷便是在美榖湖的一侧,它的名字便是赤木的父亲老赤木取的,那湖泊的名称也是。湖的一侧多榖树,落叶乔木,叶子卵形,叶子和茎上有硬毛,花淡绿色,雌雄异株。树皮是制造桑皮纸和宣纸的原料,便称呼为美榖湖。
太阳已经升上了天际,政衡一行人踏进美榖谷的时候却感到了一片寒冷和寂静,原始森林就是如此还好日本这个国家的一切都和他们的身高一样,山是矮的,树也是矮的,为了能够更好的驱逐野兽,前队点起了火把,山林阻隔了视线,没有人注意到会有人胆子大到想要偷袭鸢巢山城的地步。
楢崎丰景派遣部下扼住了高粱川和小阪部川的拐角,稍有动静他就会立即知晓。众人跟随着赤木的叫保护一路绕行向南,越过一两座小山,往下走边逐渐变得崎岖起来。
山谷间多是一些深达数米的山沟沟,跌落下去不死也难以爬上来了,小心翼翼的缓慢前进。政衡有心加速前进,无法走的太快,还这样的山道不多,脚步踏在杂草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刚刚走出一个山谷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广阔的水田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一条从山中流出来的小河流过,水田间已经种上了水稻苗,远处有一些町人正在耕种,由于楢崎丰景出征,水田间么有多少人影耕作。
要不然一群人出现早已经发现了动静前去报告给留守的武士老爷们,政衡对着真兵卫吩咐道:“真兵卫,带上两个人前去附近抓一个舌头回来。”匆匆前来,没有查探过具体的情况,临行前做出的伏兵的办法要在鸢巢山城没有反扑的前提情况才能够进行,不要忘记了楢崎氏总共可以动员达1200人(15岁以上50岁以下男子全体出动,一战下来家中农田全不荒废)。
不一会,真兵卫果然逮回来一个衣着稍好的老头回来,最起码没有衣衫褴褛,花白的乱发披散在肩头,口中发出呜呜声,原来是被一条木棍塞住了嘴巴。
老头看到一大群人出现哪里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惊骇的瞠目结舌,满眼都是惊恐的神色,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他看出了围在中间的政衡是他们的头目,吐出口中的木条,磕头不止道:“各位武士老爷饶命啊!饶命啊!下的不是楢崎家的家臣,而是町目下的商人小贩,不知道诸位达人有什么吩咐?小的甘愿献出全部家财,50贯,不,80贯,求求武士老爷饶过小的?”
“吉田备后,你什么时候当起了商贩来了,我怎么不清楚?”野山益朝阴测测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站了出来,对着政衡说道:“殿下,他是楢崎丰景的农事奉行官吉田备后守丰久,专职负责鸢巢山城下的农业,没有想到竟然会被抓了回来,看来鸢巢山城防守很松懈啊,是否先夺取了再说……”
吉田备后守丰久身为楢崎丰景的留守大将坐镇鸢巢山城,没有想到抓了一个舌头竟然抓住了留守大将,政衡唏嘘不已。
吉田丰久明白有人认出了自己再装下去也没有用了,一改猥琐的模样抬起头来,满头花白头发的支撑着想要站起神来,身后的两名士兵立即上前按住。
他挣扎了两下没有撑下来,长长的叹息一声,但是很快从心中涌起一股倨傲,仰首望天,从鼻孔里闷哼一声,不搭理政衡。
政衡心中讪然,这个时代虽然下克上盛行,武士道精神早已经践踏,可还是有许多人抱着忠心而死的念头,在家主还没有死亡前头像是非常羞辱的事情,这里指的是直属家臣。
可是真正殉葬的直属家臣又有几人?号称万古第一君主天上地下无所不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英明神武的明治【创建和谐家园】挂掉的时候,也只有六十多岁病危多年无法安乐死的乃木希典在觉得他活在人间的意义已没有了,先逼杀了不想陪伴他下地狱的妻子,然后【创建和谐家园】殉死。
就因为死了一个所以被称呼为人间模范、国之忠臣,如同大明朝数百年几十万官员中就只有一个海瑞是清官一样。
从另外一个侧面也可以看出没有人会为了另外一个人付出性命来,政衡最厌恶这种故作姿态假装高傲,期待着一顾、二顾、三顾茅庐才能够意志稍微松动的家伙,做了【创建和谐家园】还要立牌坊的人是最可恶的。
“真兵卫,把这个家伙落下去用介错抹颈杀死。”对于武士来说,抹头颈是女人【创建和谐家园】的时候才做的事情,武士则是切腹【创建和谐家园】,武士被人抹头颈是极度羞辱的杀法。
“你……”吉田丰久闻言大骇,怒视着政衡。
“是,殿下!”真兵卫答应了一声,抽出了介错,拉着吉田丰久朝着谷内走去,吉田丰久大惊失色,他不怕死,可是这样的死法心中极度不甘,脸色煞白,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可他终究咬紧了牙关,想起了跟随楢崎丰景出征在外的孙子,为了吉田家,愣是没有嘴里吐出半句话来。
第十九章 鸢巢
野山益朝心下不忍,悄声拜道:“殿下,吉田备后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过要轻取鸢巢山城,甚至攻略小谷山城,必然要用到他的地方,还请殿下稍待片刻,让臣下前去劝说一二,谅其能够回心转意,投靠殿下。”
政衡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点头说道:“也是他反复无常的变脸险些坏了大事,若是能够劝说他降服于我,保他家族传承,如是不然后归自负,其他人等退回谷中休息片刻吃点饭团。”先是轻轻点了一点刚刚政衡的失态是因为吉田丰久的反复无常的变脸激怒,然后再说出自己心仪的条件,最后命令手下众人退回谷中休整,免得町人少见多怪报告给鸢巢山城坏了他的大事。
说着,政衡找来真兵卫、赤木两人探头探脑的伸出谷口,指着远处山体掩盖的鸢巢山城说道:“不管益朝能够劝说吉田备后降服,你二人率领三十武士加班农民裹挟着他前去夺城,可有把握。”
真兵卫听了政衡的吩咐,双眼微微眯了一下,他自从上次被上野太郎一枪击败引为生平大耻,降服政衡后得政衡中庸,可是心中难免没有疙瘩,知耻而后勇,他思考了一阵说道:“是,殿下,臣愿立军令状,若是不能夺取鸢巢山城,愿切腹谢罪。”声音如钟,朗声应着。
赤木自从为中山范时介错,说是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够得到政衡的重用,由一名下级武士越级提拔成为中山众中与真兵卫相提并论的大将,心存为知己者死的觉悟,道:“明白。”
两人也非鲁莽之人,听得政衡吩咐也是好好考量过得失,吉田丰久主将出征却不在鸢巢山城坐镇,说明鸢巢山城防守松懈,楢崎氏总共动员力一千二百人,实际上动员力约在千人左右,出征六百,剩余不足四百的兵力要防守两城,鸢巢山城内兵力薄弱,武士和足轻的武力对比足以弥补数量上的劣势。
真兵卫和赤木两人得到政衡重用,暗地里受到原伊达氏一族武士的诟病,嫉妒和不满常有流露,此战得功既能够坐稳伊达氏的地位,又能够让政衡继续信任重用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片刻后,野山益朝带着脸色灰败的吉田丰久返回,点点头说道:“殿下,备后殿愿意归降我家,条件是必须保住吉田氏,他战后期望能够隐居云居寺。”云居寺是楢崎氏领地内的一座僧院。
政衡微微一笑道:“只要他真心投效于我,吉田氏可成为我家直属家臣,择优效力。”
吉田丰久听到两人谈话,心中轻轻叹息一声,罢了罢了,为了家族延续,就让我这老不死的承担背主恶名好了,想到这里拱手施礼道:“藤原氏流吉田备后守丰久愿率族归降。”
政衡双手立即上前扶起他说道:“刚才失礼还请千万别放在心上,以后吉田氏便是我的同伴,与我一同驰骋战国乱世,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国一城之主啊,好男儿生于乱世若不怀此大志可不成。”他口中的一国一城之主指的是成为备中国一般的主宰大名,不是甲笼城、鸢巢山城之流。
身旁众人听得热血沸腾,吉田丰久见到众人表情尊崇,心知这是一个干大事情的人物,城府还不深沉,极得家臣拥戴,听到野山益朝话中其中大半才跟随不足一月,更是高看了两眼。
政衡问道:“鸢巢山城、小谷山城中守将如何,性格如何,守备部署情况?”
吉田丰久心知戏肉来了,看重自己就是因为自己熟知两城情况,为了吉田氏真够随着伊达氏的腾飞而腾飞,好,就如实禀报好做晋身的投名状,思略了片刻说道:“殿下,鸢巢山城守将由臣下和勇将楢崎七郎担任,楢崎七郎乃是楢崎丰景二弟,素有勇名,性格鲁莽嗜酒如命,今朝一早便饮酒作乐,鸢巢山城地处腹地向来没有遭受兵祸守备兵力只有八十余人,臣下出城正是招募闲汉守城;可小谷山城却有兵力二百三十余人,由善战勇将楢崎丹波守丰隆担任城守,楢崎丹波乃是楢崎丰景堂兄依为心腹,性格谨慎,城中粮草千石。”
政衡听到两将性格,微微顿首道:“备后是否愿与我一同攻克鸢巢山城?”说着政衡目光炯炯的望向吉田丰久。
吉田丰久哪里敢反驳明白一旦自己不能答应下来立即就会身首异处,既然已经选择了投靠,便不再犹豫说道:“莫敢不从。”
鸢巢山城、小谷山城和甲笼城一样都是用石头垒起来的山城,中山城之流无法和它们相提比伦,强攻的话政衡二百余人是难以攻克任何一座城堡的,便改为巧取。
晌午饭前时分,两名守城足轻靠在石垣边唉声叹气着,足轻甲摸了摸后背贴着前胸的肚皮,抱怨道:“吃饭的时间怎么还不到,真是饿死我了,都吐黄水了。”
足轻乙嘘声道:“不要抱怨了,听说是等备后守老爷下城招募闲汉还没有回来。”
“闲汉,嘘,自从城主老爷招募了六百人出征,另外还招募了三百多人守城,城下哪里还有闲汉招募,现在我那婆娘都带着七岁的娃娃下地种粮去了。”
“是啊,你还好用婆娘侍弄田地,我那两亩水田今年怕是要荒废了,期待城主老爷快点回来,好回家补种水稻,不然今年一年都要喝西北风了!哎,说到吃的,我又饿了……”
两名足轻互相吐槽的时候,忽然被一阵隐隐传来的抱怨声清醒过来,饿得眼睛迷糊的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待走的稍近,方才看到是吉田丰久胡来了,后面的30余人全部心满不甘的样子。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快,快开门!”如果是久经沙场的武士一定能够发现跟随在吉田丰久四周的所谓农兵都一脸的精悍,故意隐藏的杀气毕露,越发接近城门越发的无法掩饰。
吃饭的诱惑和松懈的心情双重之下竟然一点也没有反应过来,真兵卫和赤木对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兴奋和狰狞,跑上两步一人对付一人,猛然抽出太刀刺穿了两人的头颈,两名足轻的目光霎间变得一片呆滞,喉间咕隆咕隆的作响,很快便断了气,两人又缓缓在尸体上擦干了血迹,身后数名武士上前拖着尸体放置到了一边。
杀人的霎间,众人早已经各自抽出了太刀,打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真兵卫和赤木走在最前面,一直朝着二至丸爬去,金刚门的守卫也用同样的方法击杀了,现在的目标是千贯门,打破千贯门就是二之丸。他们全都明白很快大战就降临,武士们不像足轻那样还饿着肚子,饿着肚子又经常吃不上饭,足轻和正规的武士相比,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军法军纪都是天壤之别。
政衡为何要收编铜山众,而不是招募农兵就是这个原因,他期待着能够训练出一支完全脱离农田的精锐出来,铜山众没有土地只能够依靠政衡生存,只要有足够的粮食和充足的驯良以及多经历几场合战,一年半载内一定能够练出一支让备中豪强畏惧的强军来。
“杀人了!杀人了!不得了啦!快来人啊!敌人攻城啦!快,快去报告城守老爷!”两名守在千贯门的足轻看到一大群人杀气腾腾的放倒数名同伴,几乎同时发出了惊恐的惊叫声,并且一起朝着本丸内爬去报告给酗酒未醒的楢崎七郎。
就这么片刻功夫,二之丸内外立即热闹起来,哭爹喊娘的声音连成一片。
“杀……”真兵卫爬上千贯门前,一刀劈砍过去,咔嚓一声击破门板,上来两人狠狠撞击木门,瞬间木门敞开,数把太刀劈出,躲在门口抵抗的足轻砍得人仰马翻血流满地倒地不起。
真兵卫为雪耻勇猛异常,一刀砍死一名足轻,踢翻另外一人冲进二之丸,击开几支前来拦截的长枪,见他勇不可挡,门口敌人纷纷推开,一下子全部冲杀了进来。
二之丸刚刚陷落,政衡命令野山益朝率领五十铜山众前来支援,随着生力军的加入本来就将拙力见肘的鸢巢山城守兵更加不堪再战纷纷退回本丸据险而守。
第二十章 讨取
脸红耳赤的楢崎七郎亲率同族亲兵断后终于抵挡住了伊达军前锋的脚步,陆续躲入了本丸内继续抵抗,站在城头上搭弓射箭,开始反击,密集的弓箭一时间压制住了进攻的步伐,只是没有吃午饭软脚虾似的足轻们拉了两箭后没有力气继续射箭,箭矢稀松不少。楢崎七郎回身大声喊道:“堪三介,立即放炮点烟,通知小谷山城前来救援。”很快本丸内的鞭炮响起来,接着一束浓烟笔直升向天空,向小谷山城的楢崎丰隆求援。
见到本丸发出的求援信号,野山益朝明白政衡殿下的计划得逞,现在只有尽快肃清城中残敌挥兵前去支援伏兵,大声喊道:“杀……”亲冒乱矢挥舞着兵器朝着本丸爬去,余者纷纷冲出,爬向本丸,鸢巢山城高达500米以上,二之丸距离本丸也有百米上下,一条曲折的山道通往本丸,山道狭窄只有二三人可以并列拾阶而上,稍有不慎便掉落山下骨头摔断。
楢崎七郎善战之名也不是浪得虚名,他明白手下足轻没有吃午饭早已经变得跟软脚虾一般没有多大用处,还影响士气,便命令足轻们退守本丸武器库内搬运少得可怜的箭矢,亲自率领七八名同族亲随武士站在墙头朝着山下冲上来的敌人搭弓射箭。
冲在前面的野山益朝劈砍开一支箭矢的攻击,可是另外一支弓箭还是射中了他的肩膀,还好他身穿防御力比足轻具足更加强大的锁具足,这件锁具足乃是政衡缴获自中山范时的战利品之一,特意赏赐给了忠勇的野山益朝。
肩膀挂着一支箭矢隐隐作痛,野山益朝拼命的压低身子,尽可能的减少被射中的几率,缓缓爬了上去。
楢崎七郎脸色铁青,口中不停地喊叫着“射!”的声音,手中不停搭弓射箭,一支支箭矢射了出去,瞬间又有一名跟随着野山益朝冲杀上来的铜山众惨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从高大的山上滚落了下来,身子碰撞突出的岩石,惨叫了数声后头颅撞到了尖锐的岩石随即他的惨嚎声戛然而止,让人心中一寒,都明白这个人肯定已经被突出的岩石撞碎了脑袋。
这一次强攻本丸,以进攻方的暂时失败二告终,野山益朝折损了四名铜山众,其中两个人掉落山下撞击在岩石上活活撞死,另外两人身中十数箭,依照着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显然是活不成了。
“真兵卫、赤木将千贯门的门板拆下来,随我再冲上去,现在时间紧急。”野山益朝眼见一战无法成功,心怀政衡殿下伏击情况,没有半点休整的想法,立即命令众人将能够找到的木板全部拆卸下来挡在身前再一次爬了上去。
日本战国时代罕有使用盾牌进攻的,就算是使用也是在做固定工事和阵地战中常用来消极防御,到了织田信长时代只有火【创建和谐家园】持盾牌,并且兼作支架用。
并不是盾牌不好用,只是盾牌最大的敌人弓箭的威力远远射不死身穿足具的足轻。
四名铜山众中两人是跌落高山撞在石块上撞死的,另外两人射中十数支箭矢后失血过多医疗水平无法跟上英勇牺牲的。
正在这个时候三个足轻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鸢巢山城外,瞧了好一阵方才朝着小谷山城的方向离开。
野山益朝拆下木门一层层挡在面前向着本丸冲去,“嘟嘟”箭矢撞击木门声响起,脚步不停地爬上本丸。
实际上当野山益朝拆下木门冲杀上来的时候,楢崎七郎就知道大事不好,只是本丸没有其他守城器具,滚木巨石更不用说了,准备充足的大部分箭矢都在二之丸内成为了敌军的战利品,现在只能够依靠这箭矢来抵抗敌人的进攻。
野山益朝眼看着到达本丸门口,立即撤掉木板,啊呀呀乱叫着挥动武器冲杀了上去。本丸就在天守的下面,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鸢巢山高耸着的天守。虽然不如松山城的天守看上去高大坚固,但是比起别的地方的天守好上不少,最起码比起当年的甲笼城要高大许多,不愧是楢崎氏一族当年雄视备中国差一点夺取松山城的基地。
可惜如今这个天守的主人只能够仰庄为资、新见贞经、三村家亲等人的鼻息,不能不让人心生感慨啊!如此天守唯有政衡殿下才能够雄踞,一直以来为没有钱粮修筑新城的野山益朝一看到鸢巢山城就笃定认为这是应该是属于伊达氏一族的新的主城。
野山益朝这样想着,一边快速地赶到了本丸下,劈砍着木门,后面赶到的真兵卫和赤木率领众人也开始劈砍撞击起来。
“大人,从后面用吊篮突围吧,与楢崎备后殿下汇合后逆袭鸢巢山城。”看到已经没有据守希望的一名武士拉住想要冲上前去决死的楢崎七郎说道。
“突围?不,备后殿已经看到狼烟听到炮响,不用多久时间就会赶到,只要再杀片刻……”楢崎七郎已经下定决心要守卫本丸到底了,不顾武士的阻拦,挥动着长太刀向着大门走去。
“轰隆”声响,木门碎裂倒飞,野山益朝一行终于和守卫本丸的守将楢崎七郎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