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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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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嬷嬷“啊”的一声不可置信的望着转过身来的长福院。

      长福院伸出莲藕般的玉手指着诹访山城的方向,说道:“既然他再也不会前来寻我,那我就去阵前寻他,看他如何办好?”说着不理惊而失色的老嬷嬷率先向着山下走去,是的,走去,那是一条很陡的山路。

      当长福院准备了几件换洗衣服,让那对禅童女慧儿和双儿看守寺院后便带着老嬷嬷向着诹访神社方向走去,这是她十余年来第一次返回家中,不知道家中变成了什么样子。她们亦步亦趋的走出长福寺的时候,政衡率领着八百军势已经越过了一道山梁,抛却了拉光了壮丁健妇只剩下老幼妇孺的老荣村,一座建造在山梁上的城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城砦,一座用木材堆砌,屋顶只用杉木皮铺盖的大屋,最多只能夸大些算是砦而已。

      城砦建造在一道山梁上,山梁上长满了麓梨花,盛开着白色的花朵,政衡站在山梁下等待着斥候前去打探情况做着战前的准备,他觉得那花儿散发出来的香味,虽然甜蜜,却带有一丝的寂寥。政衡伸手触摸麓梨花的树干,觉得十分地阴冷。

      或许是因为马醉木景佐在南鲤漥湿原的时候一直跟随在政衡的身旁解说,让另外两人感到了些许的压力,害怕让马醉木景佐得到了政衡的信赖,成为南鲤漥湿原的头领,荒户升贞和镰臼重赖成为属下,马醉木景佐积极的跟随在政衡的身旁或许真有这个意思,只是政衡一直都没有表态。

      荒户升贞和镰臼重赖很积极的应了侦探前方动向的任务,这是一个比起马醉木景佐解说几句重要许多的任务,也是更加危险的任务,南鲤漥湿原是他们的家园,这里却是战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一场实打实的遭遇战,现在还没有发生而已,只是越往前走越有很大几率发生。

      很快两人便返回来了,荒户升贞指着前方那座简陋的城砦说道:“伊达殿下,前方这座城砦是井臼城,井臼城本是诹访神社先主诹访赖满修筑的城砦,后来三村氏建造了越山城,这矢户村和老荣村之间发生了数次合战,井臼城便在一场合战中被磃f8蠡鹕栈倭恕Z练美第股衔缓笠幻娲邮粲谛录昃幻嫣趾蒙弦安仁兀食窃僖裁挥兄匦陆ㄔ臁S捎谇胺节练蒙匠欠⑸硕灾耪剑食潜阒匦滦藿似鹄矗故且蛔崭招藿ǖ男鲁牵鼐蛔惆偃耍嗍俏肆灯渌胤降耐梁拦私ㄔ斓牧缯尽!?br/>

      镰臼重赖补充道:“刚刚遭遇到了两名敌军的联络兵,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诹访山城外正在展开着激烈的战斗,上野伯耆守率军突袭被伊达军打了回来,双方都付出了百余人的代价。”

      政衡冷冷的笑了一声,回头问道:“骏河守、山城守、筑前守,你们说说,如果我们占据了这座井臼城,然后将它重新修筑起来,被围在诹访山城的联军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骏河守、山城守、筑前守正是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的通称。

      马醉木景佐啊的一声,说道:“狗急了也要跳墙,兔子急了要咬人,若是真是被围在了中间,他们怕是要拼命了。”另外两人也不由得脸色一紧,是呀,诹访山城外被伊达军死死堵住,如果后面的井臼城也被占据的话就只能够窝在一片稍稍开阔的山谷间了,虽然山谷中有两座城砦可以住人,可是已经住下三四千人,粮食远远不够,长时间围困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也只有拼了老命一条道路了。

      政衡冷冷一笑说道:“我怕就怕他们不来拼命?不过失了井臼城,还有更为坚固的越山城,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们的耐心如何?两面夹击之下还会有人跟着一起拼命,嘿嘿。”

      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三人心中凛然,是啊,就算是无法守住井臼城,而是越山城可是比起井臼城要坚固许多,而且敌军大部分都是拉来的壮丁健妇,会不会拼命还两说呢,而且越山城中还有一些粮食储备的,耗,谁耗得过谁。

      井臼城的守将乃是诹访赖诠从分家中提拔上来的族人,靠着阿谀奉承成为了诹访赖诠的心腹家臣,其实他早已经看到了山下突然出现的伊达军,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想要派遣使者前往诹访山城报信,可是山梁早已经被人围住,哪里还有可能派遣的出去,又看到七八百人向着城砦围了上来,他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胆气一下子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兵为将之胆,将为兵之魂,既然将已经无胆,兵自然也就胆怯了。

      如果井臼城还是原来的那座井臼城,或许还需要打一场艰难的攻坚战,或许能够等到援兵的到来,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或许,在伊达军的第一轮攻击下,井臼城就陷落了,那守将想要逃跑的时候丢了性命

      第二百十四章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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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十五章 捉鳖(中)第二更完成

      第二百十五章捉鳖第二更完成

      遮掩在郁郁葱葱的密林之中,阵阵山风吹拂,掀起树叶翻飞,悠长而雄厚的低鸣声随风掠下山梁,井臼城还是原来那座简陋的井臼城,几乎没有半点变化,变化的只有城头那面迎风飘扬着的竹二羽飞雀旗帜和城中上百正在休整的足轻,还有就是他们年轻的首领松岛弥二郎,是的,政衡并不在井臼城。

      井臼城太小了,太简陋下,正如诹访赖诠和上野伯耆守所想的那样,只要百余人就能够控制住井臼城完成他们的任务,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监视山下的动静及时的将消息传送给诹访山城和成松山城的联军,他们自信没有人敢于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冲过诹访山城和成松山城的阻拦来到井臼城,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会有人从神代川远途跋涉长驱直入本川乡腹地,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井臼城如同诹访赖诠和上野伯耆守设想的那样,百余人足矣,过多的士卒只会使得城砦臃肿不堪使用,政衡留下了百人队驻守井臼城,松岛弥二郎和清河笃太郎一般终于拥有了独立作战的机会。

      政衡率领着余下的七百人来到了山梁下,在狭窄的山谷间开始修筑营垒,井臼城下的山谷和见坂山城下的山谷非常相似,都是山谷的最狭窄处,只是井臼城下的山谷更加狭长,足足有二三里地之远,中间没有任何可以转道的小峡谷。

      尽管倭国的山梁都不是很高,可是三四百米的高度以及郁郁葱葱的密林也会让人生出敬畏之心,而且就算是拼出了老命爬过了山。可是就算是人过去了,运送粮食的车辆却无法运送过去,过了山梁,也还是又一个瓮而已,一个更加坚固难以攻破的瓮。

      倭国人擅长修建城砦,在修建城砦方面独树一帜,造出来的城砦,比起天朝上国的坞堡都要坚固得多,可是那都是一年又一年修筑起来的老城砦,或则是花了巨资修筑的大城堡。政衡不可能去修筑那种耗时耗力的城砦,他只是临时修筑阻拦道路的营垒,用最为简单的方式来阻拦敌人的进攻,树木竹林在倭国随处可见,本乡川也不例外。

      这个时代还全都是原始森林,数百年甚至于上千年的树龄的树木随处可见。

      一支圆滚滚的树木横在路途上就能够卡住山谷,他们并没有像修筑城砦那样讲枝叶全部砍去只留下圆滚滚的树木,一支粗大的横七竖八的树木横在山谷间,然后再上面再插上数十根的长近十米的竹木,一道简陋的关卡就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

      在粗糙简陋的关卡后面布置上十余名手持丸木弓和二三十名手持尖利长枪的足轻就可以使得这种简陋到极致的关卡成为难以逾越的杀人利器,这样的关卡在长达二三里地的山谷间总共修建了整整十二道,几乎是每二三十米就拥有一道。

      当然前后都留出了一条小小的道路可以通过,这也是为了能够让前面或则后面的人员互相支援留出的,如果敌人想要从这条小道闯关的话,留给他们的是无尽的箭矢和锋利的枪尖。

      在山谷的另外一侧,政衡同样修筑了一座小小的营寨,那真是小小的营寨,小到了只有不足十余人驻守在上面,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监视有人爬山从谷底的背后进攻,为了防备敌人从背后突袭,政衡还在老荣村按下了足足三百人的预备队。

      诹访山城和成松山城的兵力虽然众多,可是能战敢战之士不足十之一二,大部分是临时拉来的农兵和健妇,又要防备诹访山城外的伊达军的攻击,如何能够抽调出足够多的兵马爬山突袭,如果多了的话后面的防御就会出现真空,如果少了的话只会给老荣村的预备队送来战功。

      井臼城和山下的关卡使得现在的诹访山城和成松山城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如同被堵住【创建和谐家园】的笑话,如同被一根粗大的棍子捅进了菊花当中,不拔出它就难以通气,一天两天还行,过了三天以后就会让两座山城崩溃到底。

      政衡此刻安坐在一道稍微突起的土垄上,在这座突起的土垄的前面有七道关卡,在它的后面是五道关卡,正好处于中间偏后的位置上,其实从峡谷中来看却是靠后的位置,他也不想也被敌人从后面突袭成功也成了瓮中之鳖中的那只可怜可悲的鳖,一旦老荣村发生激战,他可以从容的前去支援战斗。

      如今这里早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工地,一根根树木被砍伐下来,一支支竹条横七竖八的插在树木之间,在关卡和关卡之间已经开始垒砌起小小的火堆,打来近在咫尺的本乡川中的水源开始烧制米饭,战旗已经一面一面的树立起来,成群结队的足轻守在关卡的后面,戒备森严。

      如此大规模的建造关卡,近在咫尺不足数里地的成松山城不会看不见这里的动静。上野伯耆守的嫡男上野四郎亲赖率领着一支百余人的队伍出现在了谷口,在谷口左右徘徊者,山上挂着的旗帜他不会看不见,那是他这几天来看的最多的旗帜,在诹访山城外树立着数十面同样家纹的旗帜,在后方突然出现了这样一支队伍给予他的震撼是巨大的,难以想象的。

      情势急转直下,在他的父亲上野伯耆守选择出兵与诹访赖诠一同抵御伊达军后接连数次大战靠着上野众的勇武,初步将伊达军抵挡在了诹访山城外,靠着这份功勋,上野伯耆守自信诹访赖诠将很可能将遮掩在前面的遮羞布彻底抛弃,正是臣服于三村家。上野伯耆守和吉良常陆守不同,他是和三村家亲一同长大的侍从官出身,又是靠着三村家才躲过了庄为资的追杀,吉良常陆守或许在背后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小伎俩,他却不会。

      诹访神社正式纳入三村家的版图只是上野伯耆守的附加目的,他最大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拖延伊达家的进攻步伐,让三村家亲能够拥有足够的时间先瓦解庄高资的庄军,迫使庄为资投降或则妥协,然后起兵前来援助甚至于进攻伊达家,这就是他的目的,他完成的相当不错。

      上野伯耆守心情不错,他的嫡子上野四郎同样心情不错,他的父亲已经答应他,在战后让他拥有一座城砦,一座位于阿贺郡的城砦,想来以他的父亲在三村家的地位和这一次的战功足可以让他拥有一座城砦。只是心情不错是在看到井臼城上的旗帜之前,看到那面可恶的旗帜之后,又看到峡谷间那重重叠叠的关卡,他的心情立即变得奇差无比,两种心情的落差,宛如从天堂落入地狱。站在峡谷前沿百来米处,那是丸木弓无法射到的距离,上野四郎望着已经把他推到地狱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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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诹访赖诠和上野伯耆守不解的问题,诹访山城外上千的伊达军竟然没有出现传闻中的伊达家主伊达政衡,现在在后方给出了答案,他已经绕道来到了诹访山城和成松山城的背后。

      绣在白色旗帜上的乱草龙字,上野四郎多看了几眼后,眼睛就仿佛被灼痛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转移了开去。除了那面巨大的旗帜外,还有被重重叠叠关卡遮拦的地方,那数以百计的敌军。模模糊糊的,让想要计算出他们数量的上野四郎的眼睛盯得生疼。

      虽然敌人的数量绝对少于千人,但是重重叠叠的关卡再加上那面巨大的旗帜,给与他们的压力是巨大的,上野四郎皱着眉头,神色凝重的低声自语道:“为什么伊达军会出现在这里?!这些事情可以以后再去查证,先想想眼前伊达军有多少?”

      思考了片刻,上野四郎并没有急着发起攻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同样在观看着他们的伊达军士卒,显然伊达军并没有出击追赶他们的意图,显然就是想要堵塞住峡谷,这是他不能够容忍的地方,一支沉得住气的敌军是最可怕的敌军。

      上野四郎没有发动攻击,他没有那个自信能够凭借着他手下的百余人攻破眼前的关卡,虽然他们只认为是精锐,可是那重重叠叠的关卡如同噬人的凶兽,正张开着血腥的大嘴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

      第二百十五章捉鳖第二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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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十六章 捉鳖(下)第一章

      七月十七日旭日已经西斜,诹访山城头。

      诹访赖诠长得并不是像传说中的反面角色那样臃肿不堪、面目可憎,年近四十的他外表并不起眼,和许许多多的倭国人一样是一个矮子,长得白白瘦瘦的,可是胜在相貌忠仆敦厚,长得慈眉顺眼,脸上总是带着一点谦卑的笑意。对于年轻武士来说,他是一个可亲的家主,对于长辈来说,他是一个可信的后辈,就是靠着这幅谦逊中带着些许卑微的模样他得到了新见贞经的好感,从一个一无是处的庶家子弟成为诹访神社的家主。

      此刻诹访赖诠的脸色并不好看,也不谦卑,甚至于还有点面目可憎,他的手背上还绑缚着灰白色的麻布,从渗出的鲜血,稍稍扭动一下就让他咧嘴龇牙,这是刚刚那场突袭后被反突袭一支流矢留下的伤势,还好只是挂在了他的手背上,若是再往上靠一些的话难保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如果他独自一人站立在那里,没有人告诉你他的身份,或许还不会有人特意前去注意,可是在他不远处还站立着一名身材高大身穿铠甲的三四十岁的壮年武士,就显得非常的突兀。他便是诹访山城中两大首领之一,甚至于隐隐然在地位上比起诹访赖诠还要高的上野伯耆守,他背负双手,伫立在城头观察着远处一座巨大的营寨,树立着数十面竹二羽飞雀家纹的旗帜足以说明那座营寨的主人是谁。

      这位三四十岁的武将身材高大健硕,弄没下的一双眼睛如同老鹰一般锐利,发鬓有一点苍白,一张威严的脸庞,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让人心悸的杀气。

      两人的背后不远处站立着十五六个人高高低低站在两侧,分成了两个团体,从他们身穿着的铠甲上的家纹可以知晓,他们分别来自诹访神社和上野家。他们分别都是诹访赖诠和上野伯耆守的亲信。这样的场景当上野伯耆守来到诹访山城后就发生了数次,每一次都是在伊达军前吃了小亏的时候发生的。只不过这一次诹访赖诠受了伤不再表现出谦卑的表情,多了几分压抑着的怒火,上野伯耆守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无法亲近。

      他们都看着两人的表情,这一次的突袭和反突袭,他们虽然损失不大,可是士气上面还是掉落的很厉害,特别是在上野伯耆守率先退兵,让诹访赖诠不得不独自面对伊达军的反突袭的时候更是如此,皆是噤若寒蝉。生怕诹访赖诠将怒气转移到他们头上。

      诹访赖诠心情不好,上野伯耆守的心情同样不好。上野伯耆守本以为这是一场对峙战,哪里想到伊达军会如此拼命,已经将营寨摆在了诹访山城的眼鼻子底下,这一次突袭也是万不得已,再不突袭的话伊达军就会攻到门口了,只是突袭的效果很不好,反而被斩杀了数十人,要不是跑得快,死的人更多。他没有去看诹访赖诠那张臭脸。在城头上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焦虑不安,苦谋对策。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诹访赖诠厌恶的朝着声音来源看去。上野伯耆守威严的目光也瞥了过去,一名年轻武士飞步冲了进来,来到了上野伯耆守的面前,低声凑过去说道:“父亲……”

      上野伯耆守不满地瞪了一眼年轻武士,喝道:“慌张什么?说,大声说出来,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不是让你前去越山城督办粮食嘛,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难道是主公报捷来了?”来人正是去而复返的上野四郎。

      现在的局面有一些尴尬。反突袭的时候上野伯耆守抛弃诹访赖诠独自撤退,使得双方都有些矛盾,上野伯耆守不满儿子的话语实在是为了打消诹访赖诠的疑心,还有就是想要用三村家的捷报来缓解双方的矛盾。

      只是愿望是好的。消息是悲催的,结果是一样的,他们不得不重新站在了统一战线上,不管面和心不和,还是心和面不和。

      上野四郎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面红耳赤的将一个晴天霹雳抛了出来:“父亲,上千伊达军突然出现在了井臼谷间,已经占据了井臼城。还在井臼谷间修筑了大量的关卡,堵住了我们的退路。现在诹访山城和成松山城已经成了死地,形势异常危机。下面该如何是好?”

      诹访赖诠脸色越发的难看,上野伯耆守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想要让上野四郎说一些好消息,缓解一下双方的关系,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消息,关系倒是更加紧密了,双方都谁也离不开谁了,可是局势就更加的悲催了,前有追兵后有堵截,正如上野四郎所说的那样,他们已经进入了死地,绝地。上野伯耆守很喜欢吃的一道菜就是鳖,可是变成鳖谁都不会愿意,只是现在的局势就是如果不跳出去的话他将会成为瓮中捉鳖中的那只鳖,那只悲惨的鳖。

      在场的众人都是明白人,怎么会想不明白,一旦堵住了井臼谷,就是堵住了他们的后路,神色俱都露出了些许的不安。

      上野四郎再一次说话了,这一次的消息比刚才的消息更加让人不安,甚至于恐惧,他犹豫了片刻,上野伯耆守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说出了增加的怀疑,说道:“谷中出现了一面的旗帜,猜测应该是伊达家的家主就在井臼谷中。”

      上野伯耆守的眼神一片阴寒,他知晓上野四郎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既然伊达家的家主出现在了井臼谷中,那么近乎于空城的越山城定然已经陷落,他眉毛一挑,颇为倨傲的说道:“哼,不用紧张,你现在也是一名百人侍大将了,遇事要沉着冷静,不要慌张。你紧张干什么?就算是诹访山城被围,我们还没有败亡嘛。诹访和上野近六千联军难道就不能够力挽狂澜,哼,伊达小儿想得到好,我看他是自投罗网,诸位不要忘记了,就算是越山城陷落后,三村家还有一支金山众呢?到时候井臼谷就会成为他的丧生之地。”

      上野四郎羞愧无语,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的家臣堆中。

      上野伯耆守转过身去重新面朝城外,只是此刻他的眉头逐渐紧缩,脸色更是非常凝重。站在他身侧的诹访赖诠瞥眼看到了他的表情,同样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传来,显然事情并不是像上野伯耆守说的那样轻松,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些许时间,上野伯耆守神情倨傲,微微躬身,然后说道:“诹访侯,山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那井臼谷我会尽快打通的,只要将那伊达小ff8儿斩首,山城之围不攻自破。”

      诹访赖诠面容稍稍镇定,倒是没有因为上野伯耆守的冷淡和傲慢而心生不满,说道:“还请伯耆守早日打通道路,城内的粮食快要告罄了,再过个一二天时间的话,就要不战自溃了。”一个不攻自破,一个不战自溃,到手相得益彰。

      诹访神社到了他这一代起就只能够在新见家和三村家夹缝间苟延残喘,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里,没有实力就没有地位。虽然诹访山城和成松山城的主子是诹访赖诠,但是两城已经聚集了近五六千人的数量,要人去打仗首先得吃饱饭,四五天时间早已经将诹访神社的存粮吃得差不多了,否则也不会让上野四郎前去越山城拿粮救济,粮食没有拿来,坏消息倒是一箩一箩的传来。不过上野伯耆守这种倨傲的态度还是让诹访赖诠感觉到了一丝不满的情绪。

      上野伯耆守一旦决定开始行动,聚集在他身边的家臣武士,便一个个向着四面八方冲去,回到他们所在的队伍中,也许是为了防止消息泄露给近在咫尺的伊达军石蟹部,上野军并没有吹响出征的号角,也没有擂动进兵的战鼓,甚至于没有打起绣着丸二引两家纹的旗帜,上野氏出身自清和源氏足利氏流,打着的旗帜也很夸张,和足利将军的旗号相同。只是如此大规模的分兵,还是让伊达军石蟹部感到了一丝异动,刚刚经历一场突袭反突袭战斗,难道敌军又想要来上一场,倒是小小的紧张了一把。

      上野伯耆守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不过他率领的数量不多,只有一千二三百人的样子,其中大部分是青壮,只是真正长期训练的精锐不足十之三四,也就是说能够一拼的只有四五百人的样子,这还要多亏金山众的援助。这也是为何他说出金山众会来前后夹击的时候脸皮黑沉黑沉的原因,金山众早已经被他抽调一空了,哪里还会有援军到来。

      如今他一声令下,经过了一段不长的混乱后,在武士老爷们的催促下,一千二百人的队伍出现在了上野伯耆守的面前,不过他并没有动,他还在等着,所有人都跟他一起等着。很快,一名上野家的家臣就带着一群人赶到了,同样一同前来的还有两名被押解着的足轻,大声说道:“启禀殿下,臣下今天突袭战中擒获了两名伊达家的士兵,还请殿下查验。”

      上野伯耆守望了一眼那两个背靠着伊达家小旗的足轻,冷冷一笑,喝道:“行刑!”

      两道寒光,两颗圆滚滚的脑袋掉落在地上,瞪大着眼珠子,样子甚是狰狞……在行刑后队伍开拔,向着井臼谷出发,同时从队伍中分出了一支百余人的队伍,在上野四郎的带领下抄小路向着山岭中而去

      第二百十六章捉鳖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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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十七章 井臼(上)第二章完成

      就在通往井臼谷的道路上,大队人马在杂沓的声响和尘土飞扬中继续前进着,他们没有看四周优美的景色,也没有心情去看这些让人心情愉悦的景色,他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远远望去,一行人就像蚂蚁的队伍一般,正以全速朝着上平寺城的方向前进着,从扬起的灰蒙蒙的尘土来看,就可以估计出他们的速度有多快。

      就在不远的小树林内,马醉木景佐站在像是叠盘子一般的小山坡上观察着那一行人的数量,他的嘴巴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气,心道:“可恶,竟然有一千二百人之多……”他一边看着一边扶起上半身想要仔细看一看对方的主将是谁,似乎不怕对方看见一般。

      马醉木景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他耸了耸肩头,笑骂道:“本乡川的两个混账东西看来是拼了老命了,竟然劳命伤财到这种地步,据闻已经动员了五六千人,能够分兵一千二百人来打通井臼谷的道路,只是没有想到啊,这一次不管是胜是败,本乡川地区算是完了,彻底完了,嘿嘿,我关心他们干什么,我们可是敌对的关系啊!我也该回去了!”他笑着舔了舔嘴唇,说着消失在了迷蒙蒙的树林当中。

      马醉木景佐很快就将新得到的情报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政衡等人,政衡听到敌人的数量竟然有一千二百人,还是由著名战将上野伯耆守领衔,嘴角不由得撇了起来,轻轻吸了一口凉气,他本来估计敌人顶多是一群农民外加上上百的精锐,战斗力远远不足已经达到了千人的伊达军,可是刚刚得到的情报竟然是一千二百人,其中大部分显然是上野伯耆守从五六千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农兵,这个是让政衡多多少少没有想到的饿。在气势上倒是没有了多少优势。

      日本战国时代作战靠的就是气势,一旦气势被夺,战斗就意味着已经失败。

      政衡的脸色不好看,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指着前面的路障,长长得吐出了一口浊气,微微笑着说道:“如果实在开阔地上互相遇到,但凭借着手下的这帮没有经过多少战争的农兵,我没有多少自信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可是这里是井臼谷。狭长的井臼谷,就算是人多,也要摆出来不是?!大家看看,在这样的地方他们如何布阵?!”他笑着指着前面的谷地,狭窄的峡谷,中间就算是肩并肩也只能够站立五六人的谷地。

      马醉木景佐一听就明白了政衡的意思,是啊,这里是什么地方,又不是平原,这里可是山谷。狭窄的山谷,人数多怕什么,正面冲杀过来的敌人不会超过三四十人,人数多了一旦前面受堵后面就会拥堵不堪。只会成为本方的战功。

      本来听到敌人拥有一千二百人的隐晦在政衡的一言一行下全部掀开了,烟消云散了,是啊,正面的敌人不多,路障杂乱不堪却是比起那城砦方方正正的城垣更加难以逾越,想要从伸着各种尖刺的路障上爬过去,还要躲避来自路障后面的枪刺和弓箭,就算是皮糙肉厚的铠甲男也会被捅出一道道血口挂在了路障上。

      上野伯耆守小跑着在林间道路上前进着,他率领着的队伍速度相当快,正当政衡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们的先锋就来到了谷口。同样和上野四郎一样看到了谷口的路障,那参差不齐的路障让他们感到了阵阵的寒芒,想要通过这样的路障,仅仅凭借着他们这些先锋是无法通过的。只得退却到了足够远的距离后等待着后续部队的上来。

      上野伯耆守很快就来到了距离路障百余步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足以抵消来自丸木弓的射程距离,自认为这样的距离是安全的,他的目光冷峻,哪里看不出来伊达军的凶残,用如此参差不齐的路障足以抵消人数上的优势,就算是用长枪抵挡着让强行拉来的壮丁冲锋去爬过那路障,就算是路障后面的伊达军不会反击也会让他们爬得满身是伤。这是他在内心里无法接受的。

      何况伊达军不会是死人,他们定然会奋力反抗。如此一来,本方的损失一定非常大。那可不是一道路障,而是重重叠叠的路障,难以逾越的路障。

      上野军在一百步意外的谷口踌躇不前,十余名身穿奢华铠甲的武士从队伍中走出,对着路障交头接耳着。

      政衡站在最前沿的路障后面,他望着前面满眼的肃杀和荒凉气氛,听着山谷间的风吹过狭窄的山谷的时候发出的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嘶叫,他对于自己的判断非常有信心,自从见到了那支来而复返的队伍,他就自信敌人会很快到来,井臼谷的血战即将展开,这一道道看似杂乱不堪的路障将会成为敌人永远的噩梦,他自信胜利最后一定是属于他的

      本乡川的水流不急,由许多小溪流组成的本乡川说是河川,更多的像是一条溪流,深度不深,宽度不宽,路障也已经将溪流截断,水流能够通过稀松不齐的路障,人却是无法通过。

      足轻们静静的站在路障后面,一个个显得非常平静,对于即将到来的厮杀,对于即将来临的死神,他们好像没有察觉一样,坦然,从容,好像他们与这个天地本身就一体。因为他们的身旁还有伊达家的家主,那个神奇到了极点的人,有他在,胜利就会属于他们,这是他们的信心所在,能够与一家之主并肩作战,让他们充满了自信。

      敌人?!

      不知是谁人在前面叫了一声,下一刻,前方谷口一侧的早已经踩踏的干干净净的开阔地上出现了一群手持着弓箭长枪的足轻来,这些人行动极其快速,几步就冲了出来,站立起来,排列好了位置,将队伍的位置拉在了百余步的距离上,丸木弓无法射到的距离,他们显然不怕伊达军杀出来,或许他们还期待着伊达军能够沉不住气杀出来。他们的人数可是比伊达军要多一些,只是在狭窄的谷口对于人数的多少并没有多少的概念,谷口横排肩并肩站立也只能够排列五六人的样子,就算是有上千人也无法排列成横队,只能够拥堵在一起一排一排的前进。

      政衡的脸色郑重无比,低声喃喃道:“怕是不少于千人,真是看得起我!”是的,谷口的排列着的队伍相当紧密,肩并肩的站着,后面则是厚厚的队伍,井臼城上的旗帜已经摇了十下,一下代表着百人,十下就是千人,谷内无法察觉到敌人的数量,可是井臼城却能够看到大致的数目,这就是井臼城的优势,它本来的作用就是用来监视井臼谷来往人数的,只是原来监视的是偷偷摸摸来到的伊达军,现在反过来监视上野军。

      政衡站在路障ff8后面,从后面观察着敌人的动静,看到十余名身穿铠甲的武士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了百余步外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轻声咦了一声,说道:“还真是看不起我,倒是要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将我藤木弓递上来。”

      岩濑小五郎早已经将藤木弓递了上来,这把藤木弓已经是政衡得到的第二把藤木弓了,第一把从中山城得到的那把藤木弓早已经赏赐给了野山益朝,这把藤木弓是从石蟹山城中缴获的。

      政衡曾经有一段时间特别训练过射箭,后来虽然政务繁忙可是也没有放下过,虽然他不敢置信自己能够百步穿杨,可是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只要一箭射进去总能够射中一人的,他低呼道:“上弦射箭,掩护我!”是的,如果突兀的射出一支弓箭,很快就会被对方发现动静,可是如果射出十几支丸木箭,就会麻痹敌人,就在【创建和谐家园】一瞬间,藤木弓射出的箭就能够射中目标。

      他箭上弦,右手拉开弓,瞄准自己的目标,随时等待发射!口中憋着一口气,目光紧紧地盯着敌军中最高大的一人,那人的铠甲特别的华丽。

      “咻咻咻……”箭簇撕破空气的啸叫声划空而去,一片密集的箭云在空中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远远的向谷口的敌人射去。上野伯耆守看到射到大半距离就掉落在地上的弓箭,哈哈嘲讽着,他身旁的武士家臣们也都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政衡在手下射出丸木箭后的一瞬间毫不犹豫的抬手一箭,藤木弓的弓箭后发先至,在丸木箭落地的瞬间,一道冷芒迎面向着上野伯耆守当面射了过去。上野伯耆守正嘲讽着丸木箭掉落在地上,哈哈大笑着,冷不防迎面扑来一箭,只听得啊呀一声,肩头中了一箭,手扶肩头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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