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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木城的守将吉良丹后守昨夜跑回豆木城后就酗酒不起倒了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放才醒觉,走到城头想要吹吹风清醒清醒,突然听到山下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其他几人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对于这个早已经是非常敏锐,立即惊叫道:“敌袭”说着拔出了挂在腰间的太刀,冲到了城垣上,眯起了眼睛看着南面山下冲上来二三百的伊达家的士卒,他对于伊达家的旗帜上的家纹,竹二羽飞雀可是相当的熟悉,在这面旗帜飘扬下他在昨日下午的时候可是吃了很大的亏,本就不喜酗酒的他也难得来了一会一醉解千愁。
吉良丹后守刚刚冲到城垣,稀稀拉拉的弓箭就向城头射来,豆木城上立即倒下三个人,喊叫声不断,还没有死绝,丸木弓射出的弓箭本就威力不大,又多是从下往上射更是不堪,可还是让三人丧失战斗力足可以说明城头人们的战斗力如何不堪了,不仅战斗力全无连基本的躲藏都不敢,不过第一波弓箭过后后面几波弓箭都没有让城头的任何一人丧失战斗力,连一人受伤的都没有。
“敌袭”“敌袭”“敌人攻来了”各种喊叫声从城上四处传出,虽然早有预料,可是还是没有想到会如此短的时间就来到了,人人都充满了绝望和恐惧,还在喊叫的大部分是武士老爷或则是他们的侍从,城头一下子受到了难以企及的混乱,朝仓经国等人的弓箭能够达成的目的全部达成了,下面就是近身搏斗了。
吉良丹波守年纪早已经过了三十,跟随着兄长一同来到神代川野驰乡发展,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初阵上战场了,在一阵混乱中首先清醒过来,大声呼喊道:“混账东西,收缩兵力,保护好大门,点燃烽火,等待援军到来”
在鞭笞了两名乱跑的足轻后,豆木城头终于安静下来,在十余名番头的呵斥下,那些躲藏在城垣下沟壑中的农兵终于抬起头来躲藏在大门后,长枪队在外,太刀队在后,分成两列阻挡着进攻。他们不是不想用弓箭反击,只是丸木弓昨日在被伊达军突袭过程中损失大半,还剩余的全部被带去了藤木城,现在城中没有一把完好的丸木弓。
二百五十名进攻的伊达军士兵突然冲出一百人,他们都是重藤千秋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亲兵护卫,本来想着能够一鸣惊人,到最后却一点也没有派上用场就投降了,拜倒在政衡的脚下,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在重藤千秋的带领下大声呼喝着又是射出一阵弓箭,见已经失去了突然性,没有了多大效应,只得扔掉手中丸木弓,拿起各式兵刃冲向了西北角的侧门,那里是他们早已经观察好的漏洞,其他人还在朝仓经国和粒根经允的带领下直冲正门。
重藤千秋处于阵型的最前尖头,他不断挥舞着太刀砍着挡在身前的树木努力向着城头爬去,这豆木山本就不高,只有六十来米的样子,坡度也很平坦,这几日天气也不错不会因为雨水的问题滑倒滚下山去,又没有弓箭的袭击,短短的距离很快全都爬到了山腰处,开始用刀枪劈砍着大门,或则用人叠人的方式从城垣上爬上去。
豆木城本就不高,或则应该说是倭国的城砦的高度一般而言都不是特别高,只有那些所谓的坚城才修建的很高。松山城虽然号称备中国第一坚城,可是它的围墙也不是特别的高,也就只有两丈的高度,连天朝上国的普通县城的城墙高度都没得比。如果再加上底座卧牛山的话就显得特别高大了,当然还要加上附近大量的城堡群的话,就显得更加的难以攻破了。
吉良丹后守或许还能够依靠着他的本领延迟一下围攻上来的伊达军的进攻速度,可是他的属下们早已经胆寒,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理会吉良丹后守的呵斥。伊达军眼见得主将如此勇猛,已经冲上了城垣,也纷纷大声呼喝着人叠人的爬了上去,左右开弓,杀得城内外吉良军节节败退。
形势越来越危险了,豆木城在第一波攻击下竟然开始完全崩溃了,已经再也无法阻挡住他们的前进步伐,重藤千秋已经开始能够游刃有余得率领部下追击逃跑的车队,他的阵型也随着奔跑的快慢彻底溃散了。
虽然豆木城已经开始崩溃了,可还是有一些人冲杀了上来,企图来延迟他们的进攻速度,祈求着藤木城能够前来援救。重藤千秋抓住太刀挡住想要阻挡他前进步伐的一名吉良家武士,硬生生的将这名吉良家武士劈砍掉了半个脑袋,他的太刀也因此断裂,只得抢过对方手中的太刀继续前进,刚刚抬起太刀,他的侧后又有一名吉良家武士挥动着太刀向他砍来。
重藤千秋发现这名敌兵攻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挡,只得借着弯腰的劲头向后一移,正思忖着自己可能受伤的时候,只听“噗哧”一声,一团热血从敌兵的脖子上喷溅出来。
他的亲族重藤十兵卫出现在了他的身侧,刚刚发现家主难以抵挡,奋力一击生生从后侧脖颈直接捅穿了过去。
形势越来越危险了,豆木城快要被攻克了,突然一声大喊响起:“吉良丹后守在此,贼兵休要猖狂”
第一百七十八章豆木
第一百七十八章豆木,到网址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双木
第一百七十九章双木
吉良丹后守热血沸腾决然一笑,扭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腕,他瞥眼望了一眼已经陷入绝望当中的豆木城,已经没有任何退路给他,只有死战一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击杀了眼前伊达军大将然后脱身离开,一想至此便恶狠狠的吼叫了一声:“死”身子前倾,随时爆发出身体的力量,挥舞了一下刀花,随即刀锋在刀花中闪过一道寒芒,向着重藤千秋直接劈砍了过来,毫无技巧可言,简单之极。其实当时的日本刀法还是有许多技巧的刀法的,只是那些拥有技巧的刀法一般都握在浪人剑客的手中称为绝招不会轻易传授给旁人。当然并不是他们拥有天朝上国那样的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的臭规矩,而是要看你是否有权有势有财还有有机缘。
这里可是备中国,还是备中国的山区,要不是吉良丹波守年少还在鹤首城的时候曾经在一名想要出仕三村家的剑客浪人手下学过两手的话,或许他还不会舞出两手刀花来,摆出力劈泰山的架势来。
重藤千秋在刀法上也是没有多少本事,凭借着手中的力气方才一刀之下劈断了太刀,夺过了长枪在他手中倒是有些得心印手,在普照大地的骄阳照耀下,如同一条燃烧的舌头游动着。
忽然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冲向对方,刀枪一触即收,第二招紧跟而上,毫不给对手喘息之机。只是半柱香的功夫,两人互相拆了不下两百招。两人更是越打越快,攻防转换之迅疾令人目不暇接。重藤千秋的战术很简单,就是用最快的时间拼掉你的体力,然后等待着四周接应的侍从过来击杀他。
两人的本事都不是很强,都是凭借着一股力气在拼斗,又都是经验丰富的壮年,剑客讲究的是一招必杀,可是他们并没有一招解决对手的本事,只得靠着剩余的体力来互相拼耗对方的体力,等到谁体力不支然后才能够分出胜负解决了对方,如此一来战斗场面虽然宏大可是时间就会拖得很长,没有半点花俏的样子货全都是实打实的拼斗。
两人倒是越打越是体力不支,重藤千秋此刻想要叫人来帮忙一起围攻,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找出任何空挡出来喊人,在场的士兵也是看得心潮跌宕,期待感不由而生。
正当战场突然发觉剧烈改变的时候,豆木城也已经开始了扫尾,朝仓经国和粒根经允也已经并肩来到了两人拼斗的西北角,倒是表现出了一副安详的目光,没有任何的紧张感觉。朝仓经国笑着说道:“看来局势已经稳定了,希望重藤千秋不要杀了吉良丹后守为好,他对我们夺取藤木城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粒根经允同样很轻松,没有一点担忧的样子,呵呵一笑,说道:“朝仓不用担心,重藤千秋虽然鲁莽,但是轻重缓急还是明白的,倒是应该准备一些接应的,不然也难保不会死掉,还有伤了重藤千秋业也不好,你说是吧”
朝仓经国哈哈大笑了两声,挥了挥手说道:“上,将重藤千秋接应下来,然后将吉良丹后守击倒了,不要他的性命。”
两人谈笑风生,四周士兵也大多数显得相当的轻松,对于他们而言,胜利已经在望,无法亲自出手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可是正当他们想要冲杀上去接应的时候,战场突然发生了激素转换的变化。
吉良丹后守与重藤千秋力拼了半柱香时间,已经打得相当的急躁,又听闻四周战场兵刃敲击声和惨叫声渐渐停止,明白豆木城已经完了,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逃出升天,他几乎是本能的用上了当年初学剑道的时候学到的招数,那招数以一种一往无前不死不休的气势出来一定要斩杀眼前的敌将。他脚下一跃,在一眨眼中就跳跃到重藤千秋跟前,这才大喝一声,手中的残缺的太刀从右肩头左下狠狠的劈了下来,正是气势十足的一刀流中的秘技切落。
周围众人甚至来不及惊叫,朝仓经国眼睛一滞,左手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太刀,指骨骨头的形状清晰可见想要冲杀出去,粒根经允抓起手中的弓箭对着吉良丹后守就想要一箭。
说时迟那时快,这所有的事情,也不过短短一霎那时间。重藤千秋只觉得身体一凉,心头涌上来的恐惧让他下意识握着长枪横在头上往后退了一步,但是他的行动是对于危险下意识的一种回避,不算优秀,但也不算差,算是本能的一种。
砰的一声太刀击打在长枪上的声音,长枪应声而断,太刀劈砍下来的速度稍缓,但还是没有停滞多长时间,只是一霎那的停滞让重藤千秋的后退有了时间,太刀没有砍中肩头,却是从前胸直接划拉一声,胸甲被砍成了两半,皮肉剖开的噗嗤的声音,鲜血喷溅出来,重藤千秋扶着胸口倒退了两步,瘫坐在了地上。吉良丹后守想要冲杀上去结果了重藤千秋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是一个停滞,一支弓箭从人群中射了出来,扑哧一声射中了吉良丹后守的肩头。
丸木弓射出的箭矢本就力量不大,可是还是让吉良丹后守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手中的动作停下,看了一眼四周虎视眈眈的伊达军士兵,立即感到了危机,扭头望向一边,伸手举起了已经有点残缺的太刀,大喝一声道:“杀”向着城下跑去。
重藤千秋退后了两步,两名侍从上前扶住他的手拖拉到后面,用麻布绑缚在了他的身上止住他的伤口,口中大声喊道:“杀,给我杀了他”他已经有点丧失理智了。
“叱呵”一声响起,一名刚刚想要偷袭吉良丹后守的士兵着了他的道,他手中的太刀上再一次流满了滚烫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地上,随后从刀背上流淌了下来,士兵目光呆滞,半跪在了地上,“扑通”一声面对大地倒了下去。
士兵的倒地死去,身边的呵斥声,鲜血直流的场面,吉良丹后守一点儿也不为所动,相反,他感到了焦虑,他知道现在唯有离开这个鬼地方,虽然豆木城本来是他的主场,他也很喜欢豆木城。
“杀”士兵们纷纷冲杀过去,吉良丹后守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刚楞了片刻,只听到哎呀一声,他的脚面立即被刺中,从脚背上刺中穿了过去,竟然定在了泥土之中,无法动弹。
“哈哈哈……”吉良丹后守怒极反笑大声笑了起来,一口血箭脱口而出,他咳嗽了两声,虽然只是脚背受伤,无奈力气不饶人,刚刚力斗了半柱香时间,此刻又被伊达军围攻,一阵阵头晕眼花起来,那把太刀再也不听使唤了。
朝仓经国明白,对方已经极度极度身困力乏,马上既可擒获,大声喊道:“上,抓活的,重赏”身旁数十名伊达军士兵知道这个可是一个天大的功勋,马上跃跃欲试起来,斗志倍增。
有个士兵想讨便宜,身子一动,小跑着过来,手中长枪直刺过来,准备从背后照吉良丹后守的握刀胳膊打去,打掉他的小太刀,跳下去把他擒获,建立头功。
吉良丹后守那里如此就可以对付的人,他虽然体力早已经不支,可是本能的反应就感到心中一寒,倒抽一口冷气,提了提精神,忍着脚背剧痛,一刀挥出,那名拣便宜的士兵命丧黄泉,脚背上的长枪尾部上一片血红,刚刚他动了一动,脚上的伤更加严重了。再连续斩杀了两名偷袭的士兵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敢于上前偷袭了,全都围在外面用枪尖对着吉良丹后守指指点点,用枪尖【创建和谐家园】着吉良丹后守剧烈运动,伤口崩裂鲜血流尽自行倒地。
吉良丹后守咳嗽了数声,感到脚背的伤害越来越重,那枪尾穿过脚背已经深入脚下土地无法拔出,这条命怕是落在这里了,全身冷汗直流,头昏脑涨,忍痛说道:“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在下堂堂三村氏的一城之主,今天竟然要在这个地方死去,真是可笑,可笑之极。”
说着吉良丹后守一个反手刀想要切腹【创建和谐家园】,粒根经允哪里允许他如此死去,又是一支丸木弓射出的箭矢射了出来,喊道:“用弓箭射他的四肢,生擒他。”稀稀拉拉的开始向着早已经失去躲闪能力的吉良丹后守设计者,每一次射击都能够引起吉良丹后守的伤势,连续不断的射击让吉良丹后守非常的恼怒,可是却无法躲避也没有办法再反手切腹自尽。
不一会儿,吉良丹后守终于被围困上来的伊达军士兵绑缚了起来,只是他已经伤势过重躺倒在了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了,看来活不过今夜了。朝仓经国看了一眼同样昏迷不醒的重藤千秋回头轻声向着粒根经允问道:“重藤千秋现在情况如何?”
粒根经允一脸沉重,沉默的摇了摇头,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他摇着头说道:“在下不通医术,无法确诊,只不过重藤千秋看起来的确情况危急,还是赶紧返回新见庄找一个像样的医僧来。”
朝仓经国犹豫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重藤千秋,胸口的伤口似乎已经止住了,不过脸色凄惨看起来真的不行了,点了点头,招呼过来那重藤千秋的族弟重藤十兵卫吩咐道:“十兵卫,你立刻带上十名步卒做一副担架,歇人不歇担架,快速前往粒根城找宫原丹波守,请求宫原丹波守寻找医僧治疗重藤千秋,还有请求见坂山城的伊达殿下立即派遣援军到来。”
粒根经允镇定肃穆的对着重藤十兵卫吩咐道:“一定要快,不能停歇。”随即扭头对着朝仓经国说道:“下面我们要立即前往藤木城,打下藤木城才算是完成殿下的任务。”
朝仓经国点了点头,再一次望向了同样昏迷不醒的吉良丹后守撇了撇嘴巴,森然道:“吉良丹后守,攻下藤木城还要你来帮忙一下,只要攻下藤木城,那么我们就可以进可攻退可守,不再惧怕备后神社宫氏的来袭。”
粒根经允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还是由我来吧”
抬着担架的众人看了一眼重藤千秋的伤痛模样,心中更是焦虑,神色间异常关心重藤千秋一般,加紧赶路起来。
藤木城守备的正是吉良常陆守和嫡子吉良七郎左卫门尉此时此刻正站在茶臼山头上,两人的视线都望着豆木城方向,豆木城头燃烧起来的烽火第一时间就已经传到了藤木城里,两人此时此刻就算是想要聚集兵马前去救援豆木城也没有兵马可以动员,藤木城本来就难以自保还要前去救援,可能连自身都难以保全,那被吉良常陆守斩杀的中原善兵卫话虽然不好听。可是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凭借着现在的兵力实在难以守住两座城砦,还是放弃一座聚集兵马坚守一座为上策,现在吉良父子没有做出抉择,伊达军就给他们做好了抉择。
吉良七郎左卫门尉想了想,仰头喝下一口冰冷的泉水,低声询问道:“父亲,现在豆木城情况紧急,您说该如何是好?”他倒是想要率领城内兵马前去豆木城救援,可是吉良常陆守却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只是默默的看着豆木城发生的一切,他也不好越过吉良常陆守命令城内的士兵。
吉良常陆守望了一眼身边的儿子,叹了一口气,他还是差一点火候,如此简单点不能够说出来的事情还要如此直白的摊开来说话,轻轻摇了摇头,过了半晌才说道:“七郎左卫门尉,现在只有祈祷你叔叔能够吉人天佑活着从豆木城内跑出来了,先保住自己才说吧”说着干涩的苦笑了一声,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哭,笑比哭难。
吉良七郎左卫门尉不再多问,他知道自己还是心软,停顿了片刻握紧了拳头不再多言,只得默默祈祷着小叔叔吉良丹后守的命运多桀,正当两人长吁短叹的时候,吉良常陆守抬头一眼突然看到青谷方向跑来一群二十来人的队伍,后面还追杀着一群三倍于前面一拨人马的兵马,一前一后追追逃逃,兵刃旗帜扔了一地。
吉良常陆守定睛一看,约莫看到了后面一行人背后插着的旗帜上乃是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家纹竹二羽飞雀,大声喊道:“快,快,七郎左卫门尉,你率领一支队伍到城下去,问问清楚前面的队伍是谁?”
吉良七郎左卫门尉心中一跳,立即大声答应道:“是,这就去。”
到了城下,就看到一名满脸血污的足轻连滚带爬的跑到茶臼山下,高声喊道:“快,快,城上的人听着,快去告诉常陆守老爷,丹后守老爷重伤逃出豆木城,损失惨重,敌军正在追击我们,还请常陆守老爷快点派出援军救援。”说着哭哭滴滴的趴在茶臼山下大声喘息着。
吉良七郎左兵卫门尉倒吸了一口气,失声道:“可恶,快去打开城门,前去救援我们的兄弟。”守城的人们轰然大叫,那城门恍然而开,城门一开,从城内冲出上百人向着青谷方向杀了出去,吉良七郎左卫门尉举起手中长枪,回首高声喊道:“杀”
还没有等到吉良常陆守发现了不安反应过来,吉良七郎左兵卫门尉已经冲杀了出去,那些追赶在后面的伊达军朝仓经国一看到藤木城内冲杀出来上百号人,大声喊道:“杀,敌人终于出来了,给我杀”
藤木城的守军比起豆木城的守军在战斗力上要好了一些,大部分都是从见坂山城逃回来的人员组成,在人数上又占优势,还要援救自己人,本就不高的士气一下子提了起来,向着伊达军杀了过去。
朝仓经国一看到吉良军冲杀了出来,脸色惊奇乃至于有点高兴的呼喊道:“弓箭准备,方向吉良军,攒射”六七十名精锐士兵卸下挂在背上的丸木弓,装上弓箭,开始朝着天空,连续发射着,丸木弓虽然不会让人死亡,而且从天空上落下来的弓箭顶多射破足具保护下的一点皮肤,还是阻挡住了吉良军的前进速度。
吉良七郎左卫门尉大惊失色,紧紧止住了步伐,从目前情景来看,伊达军显然早已经准备好,心中惊道:“怎么回事?”一阵惨叫声响起,数十支弓箭从天下攒射下来,射中了足轻的身上纷纷跳脚了起来。
挡在吉良军身后的粒根经允等人对视了一眼,轻声道:“被发现了,杀”说着跳了起来,举起手中武器向着吉良军杀了过去。雪亮的长刀和长枪就像是猛兽那发狂的血盆大口展露的狰狞獠牙,疯狂地撕咬着挡在眼前的一切生物,一个个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洪荒猛兽一般地扑向了挡在前面的敌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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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胜负
第一百八十章胜负
在吉良七郎左卫门尉等人明白自己已经中了奸计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气从身后传了过来,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好似感到了巨大的危险在临近一般,当他们回头查看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为自己刚刚出城营救的行为暗暗后悔。只见得本来已经躺在地上等待救援的二十来人个个拿起兵刃朝向了他们目光中透露出贪婪的神色,好似眼前的敌人早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个个移动的战功。
使得吉良七郎左卫门尉如何不明白他们并不是从豆木城逃出来的吉良军士卒,而是一个个送他们上黄泉路的伊达军假扮的精锐士兵。
就算是吉良七郎兵卫门尉不解释,他手下的百人众也都明白了他们的处境,两面夹击的危机处境,使得本就士气不足的吉良军士兵显得更加地不堪,有些人甚至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向着能否在没有被夹击之前逃难出去,躲藏在山野之间等待着局势稳定。
朝仓经国一见吉良军已经成包围之势,心中大定,目光中隐隐约约流露出一股胜券在握的笃定,明白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举起手中的太刀指向了吉良军,用高亢的生硬喊道:“杀,跟我杀上去,殿下命令,但凡杀死敌将晋升武士格,杀敌兵十首同理。”
他如此说话其实也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政衡由于出身低微,提拔年轻干将起来向来大方。
在其他豪强那里如果杀了敌方大将的话还要看看你的背景如何,没有背景的话顶多给予一些物资上的奖励,而非像政衡这样直接提拔为武士。虽然是最低级的武士,可是也给了许许多多拥有野望的落魄浪人和农民一个机会。
这也是为何包围在吉良七郎左卫门尉四周的伊达军的士兵的目光会如此贪婪的原因,吉良七郎左卫门尉在他们的眼中早已经不是藤木城城主吉良常陆守的嫡子,而是一块成为武士的敲门砖,走上武士之路的买路钱。
“杀”包围着的伊达军士兵在朝仓经国的一声令下,个个勇猛,如同忘记了疲倦,忘记了口渴,甚至于忘记了生死,犹如下山猛虎,高举着武器,吼声如雷霆,挟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义无反顾的杀进了吉良军当中。
吉良七郎左卫门尉眼见得情况危急,明百对方的目标就是自己,就算是想要从空隙逃窜也会很快就被追上,还不如直接猛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便立即率领着十余名亲随返身杀向那二十余人,他们看得出来一边是六十多号人,另外一边只有二十几人,而且只要攻破了这些人就可以安全返回藤木城,便不顾返身浪费时间毅然而然的向着他们杀了过去。
倒是其他人等看到局势危急,脸色不由的惨白,纷纷趁着包围圈还没有完全形成纷纷向着空隙处奔逃,他们全都是一些无品级的农民,身上穿着破烂,没有引起伊达军的注意。他们这些人有顾得逃命无心恋战,根本不往人多的地方凑,二来伊达军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吉良七郎左卫门尉的身上,也没有下力气留住他们,朝仓经国也明白凭借着手下的兵力是可以留下大部分人来,可是也要损耗大半,得不偿失,这也给了农兵们逃出去的机会。
饶是如此,逃出生天的人数也不超过一半,有些伊达军士兵自认为没有机会割取吉良七郎左卫门尉的头颅,便将目标锁定在了他们的身上,期待着能够得到十颗首级晋升武士资格,刀枪指向了他们,他们又个个心思只顾得逃命那里会注意到身旁一个又一个的同伴消失。
吉良七郎左卫门尉担任藤木城城代多年,也有一些心腹家臣,其中鸟屋小次郎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本是备后国落魄豪族出身,因为得罪了备后名门山内氏,在国内攻伐中落败族灭,只身流落至野驰乡时,因为得罪了神社宫氏而被人追杀,后来是吉良常陆守救了他。吉良常陆守不单收留了他,还让他成为了吉良七郎左卫门尉的辅佐家臣,凭借着和神社宫氏在野驰乡的斗争中不落下风的功绩坐稳了吉良七郎左卫门尉手下大将的位置。
鸟屋小次郎眼见得局势危急,大喊一声,吼道:“在下吉良七郎左卫门尉侍卫大将鸟屋小次郎在此,谁敢与我一战。”说着不忘向着吉良七郎左卫门尉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趁着他在拼斗的时候赶紧离开。
吉良七郎左卫门尉哪里不懂鸟屋小次郎的意思,眼露感激,赶紧想要从停滞的缝隙中脱身而出,可是假扮逃兵的粒根经允哪里会给他如此好的机会,他低声命令了一人堵住鸟屋小次郎,自己则率领着其他人前去堵截吉良七郎左卫门尉等人,丝毫不让他们脱离而走的意思。
那得了粒根经允命令的足轻大将舔了舔舌头从队伍中走了出来拦住了想要前去救援的鸟屋小次郎,手中的太刀明显比其他人的要长了三寸,乃是一把长太刀,他望了一眼鸟屋小次郎,从他的身上看到战场上的杀伐气息,知道又是一名战将,不敢轻视,神情肃穆地说道:“在下新乡鹰巢山城重藤氏部将高畑惟任,今将成为我成为伊达家的直属家臣的投名状,头颅准备好了没有?”
说未说完,高畑惟任提起手中的长太刀,早已经跳将过来直接就劈头盖脸的砍了过去。虽然高畑惟任的速度很快,鸟屋小次郎的反应也不慢他,他早已经在注意着高畑惟任的行动,既然没有办法直接前去救援吉良七郎左卫门尉,便想要先斩杀了高畑惟任,然后再去便可,他不顾高畑惟任的直砍,只是撇了撇身子闪躲开来也冲杀了过去。
高畑惟任见此情景,心中一惊,但也并不慌张,身形疾步后退,同时以及之长攻敌之短,用长太刀的长度挥舞着抵挡鸟屋小次郎的攻击,想要将鸟屋小次郎移到一边慢慢斩杀。他看得出来鸟屋小次郎的本事比起那所谓的吉良七郎左卫门尉还要强上一分,只要让鸟屋小次郎消失一会儿,其他人等定然能够快速结束战局,然后接可以趁着鸟屋小次郎分神斩杀了他取得战功,就可以完成他转仕伊达家的愿望。
自从听闻重藤千秋受重伤昏迷不醒,他们这些原本从属于重藤氏的家臣们个个都异常拼命,想要博得新主人伊达政衡的亲睐,成为伊达家的武士,他们看得明白只要成为了伊达家的武士才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他们只认为本事不会比陶山真兵卫、赤木高雄、荻原孝信、吉田政成这些人等人差,既然后者同样是降将能够成就高位,他们也认为可以,差的就是一个机会而已。想通这点,高畑惟任没有半点减慢,反而越加的生猛起来。
鸟屋小次郎见到高畑惟任如此生猛,也着实大吃一惊,面对来势汹汹的刀势,别无他法,唯有用同样生猛的刀法来硬拼。很快两人交接在了一起,鸟屋小次郎心思多多少少被另外的战场分心,十分力气只能够发挥出七八分出来,如果是正面战阵对决的话,高畑惟任或许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单论单打独斗两人的水平相差无几,在一个是拼尽全力想要博得一份转仕的战功,一个却是三心二意,胜负高下立判。
鸟屋小次郎虽然每次攻击都会大吼一声,气势惊人,可是眼睛时不时的都会前去注意他人的动静,特别是吉良七郎左卫门尉等人的动静,看到吉良七郎左卫门尉不仅没有逃出生天,反倒是被后面追赶上来的朝仓经国等人纠缠住了,一时间更加的心焦,手中的刀法也凌乱了许多。
高畑惟任也看了出来鸟屋小次郎的动作稍显凌乱,心知对方定然没有将全部身心放在他的身上,眼中不仅没有半点恼怒,反倒是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低声喃喃道:“可恶,和我争斗竟然还敢分心,死不足惜”手中的长太刀瞬间一转,划空一道弯月,鸟屋小次郎没有察觉到这个细节,还以为又是一招猛击,做好了力扛的准备,那只是一眨眼的瞬间,当人们听到鸟屋小次郎凄声惨叫时,手中的太刀匡当一声重重落在了林地上。
鸟屋小次郎单膝跪地,捂着自己的右手腕,脸上痛苦万分,手腕上一道飚溅出鲜红的鲜血来,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冷冷的刀锋已经切过了他的头颅,一颗大好头颅就这样在他的刀法下滚落到了地上。
高畑惟任左手瞬间多了一把细长的西洋剑模样的尖刀,刀尖上还在一滴一滴的滴着鲜血,轻轻挥动了一下然后隐藏在了腰间。原来刚刚趁着鸟屋小次郎分心的空挡从长太刀的一端拿出了这把尖刀来,在以为猛烈劈砍的机会下左手快速刺中鸟屋小次郎卧刀的手腕,然后便用长太刀结果了鸟屋小次郎。
鸟屋小次郎的突然丧命令在场所有人为之惊愕,死前的惨叫声传来之后,正被朝仓经国和粒根经允两人围攻的吉良七郎左卫门尉感到了剧烈的震动,也顾不得两人的围攻致命的攻击,想要趁着惊愕的瞬间逃出攻击范围,直接向着藤木城方向逃窜。
朝仓经国和粒根经允听到了鸟屋小次郎的惨叫声,俱都对视了一眼,全都看出来对方眼中的惊诧,没有想到重藤千秋手下竟然还有如此一位隐藏不现的部将,比起他们两人来还要厉害三分,竟然能够独自一人就干掉了在野驰乡名声很大的鸟屋小次郎。刚刚粒根经允吩咐高畑惟任阻拦鸟屋小次郎打得本就是炮灰的意图,让高畑惟任拦阻鸟屋小次郎一会,等到他们干掉吉良七郎左卫门尉,然后再来收拾鸟屋小次郎,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高畑惟任先干掉了对手,手中不由得加快了三分,一时间,吉良七郎左卫门尉险象环生,从一开始的略有攻守到,沦落到了现在的被动挨打。
如果不是朝仓经国和粒根经允两人没有配合只顾得拼杀,都要想要独自取得吉良七郎左卫门尉的头颅获得重新上位的机会。朝仓经国现在虽然还是朝仓城的城主,可是地位大不如前,朝仓城中也多了好几位从伊达家来的奉行官,与其说是辅佐他治理朝仓城,倒不如说是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的。而那粒根经允自从被政衡从软禁地解救出来后,虽然也得到了一定的低位,可是粒根城成为了伊达家的居城,他也成为了朝仓城的奉行官之一。两人一直以来都想要获得伊达政衡的器重,特别是看到了伊达政衡的能力后更加强烈,不然也不会在没有得到政衡的命令下贸然向藤木城行事计谋。
政衡的命令只是让他们攻下豆木城,而没有说要夺取藤木城,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自行其事,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贸然出动前往藤木城。要不是吉良七郎左卫门尉心中惦记着吉良丹后守的安危,没有仔细查验方才上当受骗,不然的话只要询问一些吉良家的事情,然后让人仔细辨认一番就可以看出诈城的士兵并不是野驰乡人,同乡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部分人互相认识,只要仔细辨别还是能够辨别的清楚的。
一旦骗局被拆穿,后果不堪设想,不仅粒根经允等二十来人有可能被围杀殆尽,就算是后面赶来装作追击的朝仓经国也凶多吉少。重藤千秋伤重离开,只要朝仓经国和粒根经允再有一个三长两短的话,前驱营立刻就有崩溃的危机,好不容易夺取来的豆木城也有可能重新回到吉良家的手中。政衡快速夺取野驰乡的机会也会受到极大的连累,到时候只能够退守见坂山城,以见坂山城神代川的门户阻挡三村家的进攻。
还好,吉良七郎左卫门尉心中担忧吉良丹后守的安危,没有询问清楚辨别真假就擅自出城营救,连向老谋深算的吉良常陆守禀告一声都没有去做,让朝仓经国和粒根经允的破绽百出的计谋得以实现。
吉良七郎左卫门尉本来就已经气力不支,现在又被两人如此猛攻猛打了一番,早已经心力交瘁之下手下更是凌乱起来,没有任何章法。朝仓经国和粒根经允两大佬霸占吉良七郎左卫门尉,其他人但也不好直接上去争夺,怕落得秋后算账的结果,但又心有不甘,纷纷向着其他等人围攻上去,一下子打得吉良家武士们节节败退,惨叫声接连响起,数名吉良家武士被直接砍掉了脑袋。吉良七郎左卫门尉听到一声又一声的熟悉的声音化作惨叫传出,心中更加惊惧,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粒根经允找到机会,一刀就切掉了他的半个手腕。
吉良七郎左卫门尉“啊”大声惨叫,一握右手掌,看到只留下一根大拇指,其余四指连关节全部切断,太刀掉落在了地上。粒根经允看了一眼缓缓收手的朝仓经国说道:“朝仓君,到最后还是我得手,多谢了。”
原来两人事先有过约定,最后造成重伤的一人就能够获得首级的优先权利,当然前提条件就是能够获得胜利,如果逃了出来就要各凭本事了。粒根经允将吉良七郎左卫门尉卧刀的手腕切掉,便已经造成了既定事实。
正当他要上去割取吉良七郎左卫门尉的脑袋的时候,突然看到朝仓经国露出了欣喜的目光,不觉奇怪,这颗头颅可是自己的,为何朝仓经国会露出如此表情,心中惊觉可也没有多加注意,上前就想要一刀彻底结果了失去抵抗的吉良七郎左卫门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