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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野山一筑城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新见贞经无法总动员,他现在手头上的兵力也就五六百人,这还包括前去讨伐土井城新见玄蕃丞的三百人,现在楪城、朝仓城、粒根城三城中总兵力不过二百多人,连守城都难以为继更何况出城迎战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竹野砦慢慢的修建起来。
一旦竹野砦修建完毕到时候新见军就算是得到了来自足立、神代的援军和返回的讨伐军也难以抵挡住来自竹野砦的步步紧逼,自从购买铁炮花费了大量的钱粮三城中的粮食只能够度个五六个月的时间,本来收获秋粮后就可以度过危机,可是现在难以收到足够的农税,今年的冬天将非常困难,到时候也只有死路一条,粮食的事情让他感到了压力异常的沉重,脚步一个不稳差一点摔倒在地。
“殿下,当心!”
站在身旁护卫着的七本枪之一的朝仓主税助经国一个上前扶住了新见贞经,然后分开站在了一尺开外,自从发生了粒根经允事件后,朝仓经国就下意识的与新见贞经有了隔阂。
新见贞经站稳了脚跟看了一眼朝仓经国,看得朝仓经国冷汗淋漓生怕一个不好弄得和粒根经允一样夺取城堡连忙低下头来,这才对朝仓经国说道:“主税头,对我软禁粒根经允,家臣们的反应如何?”
朝仓经国停顿了一下,他虽然在七本枪中地位不是很高,但是凭借着祖辈庇荫和身为新见家的支族,身上流淌着新见家的血脉,再加上从小跟随在新见贞经的身边,在新见贞经登上家主的位置后他也逼迫父兄将朝仓城的城主位置让给了他。他明白新见贞经并不是想要问其他的而是想要知道家臣们对于眼前这场合战的态度,立即说道:“殿下,家臣中虽然有少数几人对殿下的做法感到不解,但是大多数还是理解了殿下的意思,殿下已经给了粒根经允机会,是他没有把握住机会,现在大敌当前,家臣们就算有些别的情绪也会压制下来一致对外的,不过?”
新见贞经前面听着舒服点了点头,但后面停顿让他感到了一些不悦道:“不过什么?”
朝仓经国忙说道:“不过现在兵力不足,应该立即向足立、神代等地的支族庶流求援,还有最为重要的就是如何换回少殿?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少殿无法返回,让那些支族庶流得力的话到时候新见家就可能出现分裂。”
新见贞经回头望了一眼朝仓经国不再言语,他何尝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让他有点举步维艰,逆子新见玄蕃丞举起反旗,次子新见贞诠还在伊达家手中,可以说已经没有了继承新见家的嫡流继承人,如果那帮子支族庶流借着来援的机会逼迫他过继养子继位的话该如何是好?!
正当新见贞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大久保经实败亡的消息传了回来,更是将他打击得摇摇欲坠。
第一百四十一章 玉殒
土井城正门,新见众七本枪之一的大久保经实微眯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紧了紧手中的手配,大喝一声:“杀!”在他的身后近百名士兵冲杀了上去,用木头榔头敲打着正门,还有上百人用早已经准备好的梯子率先攻击了左侧墙壁,与里面的守卫开始发生激战。
不一会,正门被敲开,大久保经实率队走了进去,在四周路口留下了近百人包围了整个土井城,就是一只苍蝇也无法逃脱出去。
在人数上的优势很快发挥了作用,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一般,新见众的士兵们为了自己不被杀死,只能够不停地将屠刀挥向那些根本就和他妈一点也无冤无仇的侍卫,没有半点怜悯,也绝对不会手软。
“杀!”炸雷一般的怒吼声在大久保经实的耳边响起,强烈的杀机扑面而来,一名身穿便衣的高大男子冲了过来,手中长枪带着凌厉的杀气,狠狠的刺向大久保经实。
大久保经实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伸手捉住了枪杆,用力一扯,冲杀过来的男子惊呼一声被扯的跌了一下,他手起刀落,砍下脑袋,随后力贯双臂,将夺来的长枪射出,狠狠的扎进了迎面跑来的一名侍卫胸中。
“不要忘记了我可是武将出身,不是粒根经允那种懦夫!”大久保经实舔了舔嘴唇,在如此场面他还不忘讥讽了一声粒根经允,七本枪也不是铁板一块,他和粒根经允的关系就不是很好,大久保经实是一步步从足轻组头凭借着战功走上高位的,而粒根经允则是凭借着家族庇荫和他平起平坐的,两人互相瞧不上眼也情有可原。
“殿下,搜遍了整个城砦,没有发现秋庭玄蕃丞的下落!”一名亲兵传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他们找不到新见玄蕃丞,或则就是说新见玄蕃丞根本就不在土井城中。
大久保经实怒吼道:“什么?不可能,是不是从暗道逃跑了?”
那亲卫回道:“我们没有从暗道中发现他的丝毫踪迹,如果有人离开的话,暗道当中应该有踪迹可寻,还有久兵卫已经堵住了暗道的出口,他们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人逃出土井城。”久兵卫同样也是大久保经实的亲兵,是值得信任的人之一。
大久保经实发疯一般的吼叫道:“你是说他是不可能从暗道当中离开的,那么他倒底去了什么地方?快找一个人问一问?”
此刻正在后门督战的军事奉行津轻主计头也是一脸愤怒的赶来了,一见到大久保经实的模样,马上明白了他们也没有抓获新见玄蕃丞,没有抓住新见玄蕃丞就算是攻破了十座土井城也是无关紧要的,他们正是明白这个道理方才怒火冲冲。
大久保经实一见到津轻主计头到来,恢复了一下情绪,脸色有点苍白的说道:“主计头,你说说看,他回去扫墓地方?”
津轻主计头思量了片刻低声说道:“现在他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提前知晓了我们的行动转移部队又想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第二个就是不知道我们的行动,提前离开到了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去了。”
大久保经实一惊,顿了一顿,说道:“他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行动的,天快要亮的时候我确实吓了一跳主动撤退让他认为小胜了一把,其实已经将主力部队从湖的另外一侧转移到了土井城外,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可能调集到什么兵马,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前往长坂城寻求庇护去了。”
津轻主计头吼道:“那么我们带兵去把他揪出来好了。”
大久保经实马上摇头说道:“带兵去,长坂城和土井城的距离,差不多和楪城和土井城的距离一样,我们攻破土井城的消息不用很快就会传到长坂城,到时候怕是无法像土井城那样短时间攻克,而且现在伊达家已经进兵到了竹野山,距粒根城近在咫尺,一旦时间拖得越长粒根城的局势就越危机,我看还是先以土井城为守留下一部,另外一部返回楪城为好。”
津轻主计头紧紧握了一下拳头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大久保经实带着二百多人离开,津轻主计头率领着百余士兵继续看押土井城。
津轻主计头为了更好的坚守土井城,不得不下达了杀光俘虏的命令,上百的士兵开始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不论老幼,不论妇孺,极尽贼寇之能事,他们上阵是士兵,下阵就是贼寇,甚至有几个士兵淫笑着将一名土井城中的女眷按到在花园当中扒光了当众。
津轻主计头搓着双手走进了新见玄蕃丞的主屋,那里是新见玄蕃丞正室夫人土井多鹤的居所,以前只能够远观不能够近玩,只得梦中相会一番现在则可以近在咫尺好生把玩,如何不兴奋,只是当他打开木门的时候却已经看到土井多鹤手握尖刀刺中了胸口,鲜艳的红玫瑰盛开着,走完了她不平凡的一生。津轻主计头啊的一声倒退了两步,恶狠狠的说道:“可恶的女人,竟然连死都不让我碰,哼!”还好他没有像许许多多的倭人禽兽在数百年前后的天朝做出的更加禽兽的事情来,奸尸这种事情身为武士的津轻主计头还是做不出来的。
其实正当大久保经实开始侵攻土井城的时候,新见玄蕃丞的斥候队长舞兵库,看到大久保经实等人杀气腾腾的在城外部署着,马上感到了不妙,撂下一些话语后,马上连滚带爬的跑向了新见玄蕃丞的本阵所在,通知他的主子新见玄蕃丞去了。
舞兵库本名武野兵库,姓舞野或武野,称兵库助。其人勇武,曾仕秋庭贞重,秋庭贞重死后跟随新见玄蕃丞,是新见玄蕃丞的斥候队长,位居高位。
正在千屋湖布阵想要一举攻克敌阵的新见玄蕃丞听完无舞兵库的报告,怒火冲天,恶狠狠的说道:“可恶的东西,没有想到他竟然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办法来打我的土井城,一旦土井城告破的消息传来,阵中的士兵们怕是立刻要哗变逃跑,该如何是好?”
跟在身后的长坂城主长坂右近思量了片刻说道:“现在唯有在湖边埋伏将返回的敌人攻杀然后再一次攻杀土井城,将众人的报仇心切的心情化成一股怒火迸发出来方才有取胜的可能。”
正当大久保经实志得气满的返回楪城的时候他遭遇到了第二次的伏击,在怒火中新见玄蕃丞一方大胜大久保经实,大久保经实战死,土井城陷入了包围当中,只是攻打的原来是土井城的人,守的则是来攻打的人而已。
一直关注这场合战胜负的人们露出了不同的表情,有的欣喜,有的阴沉,政衡应该属于前者,不过他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因为一开始表示中立的足立方向的军队来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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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提纲中不是这样发展的,只是前面有点写叉了,为了将多鹤抹除掉只得多了这一章,请多多原谅。
第一百四十二章 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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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美夫人和佐纪夫人的细心帮助下,政衡穿上了他的灰白色大铠,眼圈有点红肿,六月十一日刚刚吃过午饭政衡率领着五百人首先从鸢巢山城出发,在经过小谷山城的时候野山益朝率领着二百人跟随上了他的队伍,过了新见砦的时候陶山真兵卫率领着百余盐城山城的降兵出现在了主阵的侧翼,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支为数不少的辎重队伍,他们的任务除了运送粮食外还有砍伐树木逆流而上前往竹野山修筑城砦。
在新见砦汇聚了近八百战兵和近五百的辎重兵后,浩浩荡荡的越过高粱川上紧急修建的浮桥,匆匆地穿过早已经郁郁葱葱的田原,在田原中侍候稻米的农夫们的注目礼中,朝着竹野山疾奔。
晌午的阳光透过山谷借着粼光泛波的高粱川映照着这片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河川原野,队伍在政衡的严厉命令下沿着稻米间的田埂道路上匆匆而过没有伤害哪怕一株稻米,在政衡的眼中这些稻米已经属于伊达家的,他的了,连自己的稻米都要踩踏就不是生存在战国乱世的人了,收到足够的稻米就能够招募足够的士兵,就等同于生存的时间长久,一个不爱护田地的人是不配生存在这个乱世的。
宽阔的河川附近,在望向山脉的方向有一排排低矮灰黑色的屋舍,那便是居住在高粱川畔的町人,随着谣言的愈演愈烈他们也知晓久违的战乱已经悄悄降临在了他们的头上。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战乱会来得如此之快,在他们的想法中战乱越慢来到越好吧,只有一些生长在河畔的荒草在诉说着这里曾经拥有过也即将再一次拥有血腥和屠戮。
部队很快就来到了竹野山,这是一座快要进入上市的小山丘,不大,却也有足够的空间布置下千八百人的队伍,小山下不远处便是灌溉了整个备中国号称备中国之母的高粱川。陶山真兵卫站在竹野山上指着不远分叉的山谷说道:“殿下,经过那条分叉的山谷便是前往神代川的要道,扼守着神代川口的就是粒根城和朝仓城,根据最新的情报新见兵库介便将主阵布置在粒根城内,两城遥相呼应易守难攻,怕是不好攻下来吧。”
野山益朝笑了一笑说道:“陶山大人还是那么喜欢打打杀杀,你难道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殿下的战略嘛?!”
陶山真兵卫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太刀注视着远处的粒根城说道:“难道殿下打得是引新见兵库介主动出兵然后在野外大战一场,只怕是很难成功,野山大人你我都明白,主要是由铜山众再加上降兵组成的伊达军在野战中或许还能够在人数上的优势取胜,可是真正要正面攻打一座拥有地利遥相呼应的坚城,怕是不好打吧!我们能够打得清楚,怕是新见兵库介也看得明白,不见得吧,难道他会舍弃自己的优势出城野战?”
野山益朝用脚用力踩踏了一下一块突出地面的泥块,笑着说道:“陶山大人还是没有看清楚殿下的战略,你看看我们站立着的竹野山,经过竹野山南面是越来越狭窄且开始分叉的山谷,人口不多土地不再集中,北面便是新见庄的大部分肥沃土地,只要在竹野山上修筑城砦成功,前有竹野山,中间是新见砦,侧翼是盐城山城,后方是鸢巢山城和石蟹山城,新见庄大部分最为精华的土地都会握在我们的手中,一旦殿下的战略成功伊达家就不用再担心新见兵库介的粒根城、朝仓城、楪城三城带来的压迫了,而且也会将那三城变成三座死城。”
宫原丹波守见到两人商谈凑了过去,点了点头说道:“野山大人说的正是殿下的战略,这也是为何会运用辎重兵的原因,不过两位还是没有看清楚殿下的真正用意。”
野山益朝和陶山真兵卫一顿全头望向宫原丹波守,他们也知道了政衡新纳的夫人便是宫原丹波守的小孙女,两人身为伊达家的重臣政衡的心腹不得不重视宫原丹波守三分脸色,陶山真兵卫便问道:“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战略?”
宫原丹波守指了指粒根城的方向说道:“两位大人明白的用意,难道新见兵库介会看不明白弄不清楚,这也是殿下大张旗鼓的修筑竹野山的真正用意,殿下修筑竹野砦是真,不过更大的用意则是让新见兵库介出城迎战。”
野山益朝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了一声说道:“要我是新见兵库介定然是头疼碰到殿下这样的对手,两位,刚刚得到的消息,秋庭玄蕃丞在千屋湖一带伏击了新见讨伐军小胜了一场,新见讨伐军狼狈退却至坂本地区方才停止颓势,还有宪山城、赤坂城也已经举起了反旗,足立方向形势不明,楪城已经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如果新见兵库介不出城迎战的话,只要两三天时间这竹野砦就能够修建起来,只要七八天时间就能够扩大至整座竹野山,到时候就算是新见兵库介想要反攻也要看看大爷们的心情了。”
陶山真兵卫摸了摸下巴嘴角一撇说道:“野山大人的意思是新见兵库介如果够聪明的话一定会在这两天内出城迎战,只怕是不会很多人,不要忘记了他能够动员的主力全都在竹野山的北面,现在如果不顾后果不顾秋收在即的话也就千人左右,没有想到我们也有以多欺少的一天。”
野山益朝一顿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对,对,对,殿下的战略果然厉害,一下子就抓住了新见家的命脉,只要坐稳了竹野山,新见家就如同一个大人被锁住了咽喉动弹不得,不过诸位我们也不能够大意,不要忘记了伊达家是怎么一步步壮大的,不过以少胜多也不是谁都能够打得出来的,嗯,一定要多派一些斥候出去。”
正在这个时候陶山真兵卫就看到一个人影向着主阵小跑着走去,低声笑了一声说道:“嗯,看背影应该是草间四兵卫啊!看来不用我们担心了,殿下看起来也很重视这一场合战,怕是又有什么消息传来吧,不会是新见老儿出兵了吧!”
说话间开军事会议的小鼓声响起,野山益朝等人一滞,笑着拍了拍陶山真兵卫的后背笑着说道:“哈哈,还真有可能被你说中了,走,只要取得这场大战的胜利,我们伊达家就能够取而代之成为阿贺、哲多的霸主。”
第一百四十三章 计议
政衡手指不停的敲打着膝盖,盘腿坐着的【创建和谐家园】扭动了一下,一看到野山益朝、陶山真兵卫、宫原丹波守三人进来,他连忙说道:“刚刚得到消息,足立的重藤城派遣的援军已经进驻了朝仓城,兵力约在三百人左右。”
三人进来后他连句寒暄的话都没有说,就迫不及待的切入了主题,这是政衡最近说话的习惯,他不喜欢客套绕来绕去的说话。过去政衡从师于枯一和尚,所以只要他愿意,对于礼仪和繁文缛节绝对难不倒他,但是自从当上伊达家的当主之后他却觉得有必要将这些繁琐的仪式简单化。他在京都人眼中是乡巴佬,甚至于在沿海平原的人眼中是山中的野人,没有必要用繁琐的语言来贴上金箔装文明人。
尤其是他和野山益朝、陶山真兵卫、宫原丹波守三人虽然是主从的关系,但是事实上却是信任有加的同伴,礼数对于他们来说不但别扭而且多余,甚至于有点生疏,当他们不是自己人。野山益朝、陶山真兵卫、宫原丹波守当然也了解政衡的用心,所以当草间四兵卫通报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的就跟着走了进来。
在这个空间不算宽大的帷帐内另外还有三个人,除了前来通报情报的草间四兵卫外还有负责运输工作的赤木高雄和川崎城主川崎赖广。野山益朝、陶山真兵卫、宫原丹波守三人对着其他三人礼貌性的点点头,然后毫不避讳的在政衡的对面盘腿坐下。
政衡对着草间四兵卫点了点头说道:“四兵卫,将你刚刚得到的消息通盘说上一说,让大家议一议。”
草间四兵卫上前一拜道:“是的,殿下,正如臣下先前所报告的一样,足立的重藤城主重藤千秋率领三百援军已经在一个时辰前进驻了朝仓城,神代川的人也在蠢蠢欲动当中不过还是没有集结起来,似乎有些顾虑,嗯,还有刚刚从土井城得到最新的消息,大久保经实已经败亡,不过秋庭玄蕃丞也是损失惨重无法再有任何动作。”
政衡轻轻笑了一声说道:“似乎情况比我想想的要好了许多,不过足立的重藤城前来援救的时间好像有点儿太快了一点吧。”在平常的时候出兵援救的话最起码要用上一到两天的时间,足立的重藤城这一次有点儿超常发挥了。
宫原丹波守略微思索了片刻说道:“殿下,这重藤家本就是新见家的支族庶流,还是非常近的血脉,是新见兵库介父亲二郎三郎贤直的弟弟,又二郎政直的次子,可以说如果新见贞经没有子嗣继承的话,他拥有很大的机会让自己的几个儿子过度继承新见家的主位,这或许是他及时前来援救的原因之一。”
野山益朝笑了一笑说道:“原来他并不是前来援救新见贞经的,而是来抢夺新见贞经的权位的,据说新见贤直本来并不是新见家的家主,而是这个新见政直继承的,就是因为贤直的儿子新见经国太过于厉害,十几岁就使得祖父经直看重方才让贤直继承家主的位置。因此我看与其说是为了自己的几个儿子,更希望自己成为新见贞经,并且继承新见本家的地位。”
政衡听了两人的话语心中不由自主的轻松了许多,这才像话吗,不过他还是说道:“虽然如此,不过我们还是不能够太过于轻松,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毕竟这竹野山距离粒根城太近了,怕就怕他们晚上前来夜袭,这才是我所担心的事情。”
野山益朝以不屑的语气说道:“殿下,新见贞经是一个靠着阴谋诡计上位的男人,说起来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但是在如此接近的距离下靠着阴谋诡计是无法成事的,只有足够的距离方才有阴谋诡计实行的空间。现在他定然是睡觉也要睁着眼睛注视着我们的动静,要说道偷袭夜战的上面,殿下可算是他的师范,他害怕殿下才是,而非是殿下担心他们。只是那重藤千秋倒是要小心一二,怕就怕他为了登上新见本家的高位做出一些蠢事来,就有点让人烦恼了。”
不只是野山益朝这样认为,就连在座的众人都点点头表示认可,伊达家连续的合战大部分是依靠着偷袭的方式取得最后的胜利的,连自己人都认为政衡最为可怕的并不是他的智谋,而是他的偷袭方式,何况敌人。新见贞经怕是现在看到竹野山整锣密鼓的修筑城砦其实打得就是偷袭的办法,睡觉都要睁只眼睛看清楚有没有可能会不会前来偷袭。
政衡敲打了一下膝盖,然后笑着说道:“看来新见贞诠回家的日子到来了,四兵卫,前去楪城,通知楪城的守备,让他们前来接他们的少主返回新见家。”
草间四兵卫诧异了一下然后领命离开。
倒是赤木高雄说出了草间四兵卫刚刚诧异的问题,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道:“殿下,听闻新见兵库介现在正在粒根城,本阵也在粒根城,为何将信送到楪城,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川崎赖广微微睁开眼睛说道:“殿下是想要让朝仓城的重藤千秋得知消息吧,如果新见贞诠返回新见家的话,他的如意算盘就要敲碎了,只是新见贞经现在还把握着新见家的实权,就算是他想要有所动作也顾虑重重,难以分化新见贞经和重藤千秋的关系。”
陶山真兵卫接口说道:“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只要竹野砦修筑完毕,我们和新见家的战事就算是要大打出手也要看我们的脸色,所以留着新见贞诠已经没有必要,还是让他发挥最后的作用为好。”俘虏敌对势力的继承人确实是有利可图。因为当事势力可以见机行事,在时机成熟之际就可以要挟对方给予自己一定的利益来交还人质,甚至于可以要挟对方从属于当事势力一方,这样一来就可以不用【创建和谐家园】也可以完成自己的目的。
赤木高雄再一次问道:“我与那新见贞诠谈过两次话,他是一个拥有野心的人,如果让他返回新见家的话怕是对于伊达家来说弊大于利,还是要谨慎一些。
政衡独眼微微眯起,从怀中掏出了一小瓷瓶银白色的液体晃荡了一下,冷哼了一声心忖道:“从那两个蠢乱波手中得到的小东西终于有用得上的日子了,新见贞诠,不是我想要杀你,而是你的父亲逼我的,到时候我看新见贞经会不会和重藤千秋发生龌龊,嘿嘿嘿!”
第一百四十四章 羞辱
安坐在囚车内往外远眺,正好可以看到绣着美丽的瓜形松菱家徽的旗帜迎风飘扬,烂漫的夏季开始降临这座近在咫尺的小山丘,耳旁听着足轻们的吆喝声夹杂着高粱川河流的湍急声,形成了一曲美妙的天籁之声。但是,新见贞诠却是无心欣赏眼前的大好景色。自从政衡从鸢巢山城出征后便将新见贞诠一起带来了竹野山,当然政衡是走着来的,而新见贞诠是坐着来的,跟随着后续搬运木材的牛车一同前来竹野山的,新见贞诠坐着的不是平板牛车也没有什么车辇,而是一辆破旧不堪的囚车,在鸢巢山城中发现的朽败了的好久没有使用过的发了霉的囚车。虽然囚车外的景色比起在鸢巢山城的时候要好的许多,但是因为囚车的原因行动处处受制,毫无自由可言,为了表示【创建和谐家园】,从鸢巢山城出发后他就闭口不说话来【创建和谐家园】。当然吃饭喝水照来不误,或许是因为快要回家的缘故方才要使得自己有力气走回去,方才开始吃饭喝水,在鸢巢山城的时候他并不常常吃饭,只是再很饿的情况下方才喝上一口稀饭,其他的时候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见人。
在鸢巢山城的时候政衡几乎天天都会光顾软禁新见贞诠的牢房,用各种侮辱人的方法来羞辱新见贞诠来满足自己的心理,高兴的时候前来和新见贞诠分享分享,不高兴的时候也会来和新见贞诠分担分担。当痛骂了一顿新见贞经和新见贞诠父子后他的心情往往很快就会调整过来,要不是新见贞诠被他骂得实在是多次扬言要切腹自尽,生怕一个不好真的切腹自尽可不好。新见贞诠还有点利用价值,他便没有对他的身体进行直接的伤害,在心灵上却是无数次的打碎敲破。
对于新见贞诠来说,被政衡俘虏然后无休止的羞辱实在是他生平仅见的奇耻大辱。他从小生活在京都竹田家,竹田家本就是没落幕府的幕臣,在山城京都武士家族一般而言要么是管领家的武士要么是幕府的幕臣,连幕府将军都自身难保常常要落难近江,小小的幕臣家族竹田家更是青黄不接,又是过继过来的养子,日子能好过才怪。要不是新见贞经每年都会寄一些钱粮过去的话,新见贞诠能不能够长大成人都难说,就因为如此在他的身上倒是没有多少京都人的生活态度,又零零散散的学习了宫廷的礼仪和商屋的算术,更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生存学会了察言观色,可以说他的一身的本事都是自己跌跌撞撞学出来的。
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新见贞诠接到了父亲新见贞经的来信,让他花了大价钱从界镇购买了二十多门铁炮然后一路辗转返回楪城,一路上风餐露宿生怕弄得不好被过路的强盗和土豪国人抢夺走了铁炮更是小心谨慎,可是快要到家了碰到了杀千刀的伊达政衡,不仅截取了铁炮,还俘虏了他,让他过得生不如死的日子。
身为儿子的新见贞诠成为交涉筹码,必然会迫使新见贞经受制于政衡,又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粒根城,新见贞诠明白终于快要返回家中的时候,他的拳头紧紧的握住,低声喃喃道:“伊达政衡,总有一天你也会有同样的命运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将你关在囚车中看着自己的女人躺在我的怀中嗷嗷【创建和谐家园】,让你痛不欲生。”
正当新见贞诠的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一阵敲击声响起,两名矮壮的足轻端着食盘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恶狠狠的喝道:“混账东西,竟然吃的比我们的还好,真是杀了千刀的,哼,吃饭了,【创建和谐家园】的。”说着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新见贞诠,将一盘饭菜扔在了囚车外刚好可以用手勾到的地方。
“狗仗人势的东西。”新见贞诠心中暗骂,没好气的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将食盘中的饭团和着白菜丝吞进了肚子当中,慢慢悠悠的吃着饭团,就是欺那恶骂他的足轻吞咽口水,吃了片刻一抹嘴角,装作打了一个膈应,笑道:“好吃,好吃!”
刚刚骂他的足轻一看新见贞诠竟然故意气他,立即跳起脚来张口开骂道:“好吃个鸟,要不是城主老爷宽宏大量,要是我的话,给吃吃屎也不给你吃饭,可恶的白眼狼,饭桶……”
新见贞诠瞥眼过去,眼神锐利如刀:“小小恶奴都欺辱爷爷,莫道爷爷现在虎落平衍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过不了几天爷爷就会离开这个鬼地方,到时候莫道爷爷不敢杀你,就算是躲在你老娘的和服下也躲不了。”
那足轻一听恶言立即怒道:“混账东西,别以为你多念了几年书,大爷就怕你,来来,反正城主大人说了只要活的,我先刺你大腿几枪,我看你能够嚣张到何时?!”他立即伸直身子抡起长枪直接对着新见贞诠的大腿想要给他来电颜色看看。新见贞诠是新见家的少主,是高高在上的武士,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足轻在平常的时候想近距离见上一面谈上一句都想都别想,但是现在高高在上的武士是俘虏,是敌人,对付敌人,他可不怕。本来伊达家和新见家就剑拔弩张,他们这些伊达家的人对付新见家的,要在战场下活下去,就要讲究的一个狠辣,嘴不能软,气不能短,一旦嘴软气短就是丢了他姥姥的脸面。
只是他刚要上前直刺将新见贞诠的大腿捅出一个血窟窿来,胳膊肘便被扯住了,回头一看,他的同伴正拼命朝他使眼色,低声说道:“兄弟,现在可不能够犯浑,要是城主老爷看到可不好交代,我看还是……嘿嘿……”他的同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话间便扯开裤甲,拨出一条死鱼出来对着囚车嘴中不停吹着嘘嘘,蜡黄色水滴稀稀拉拉的飘洒开来,惹得新见贞诠一边怒喝着一边使劲往后退着。
持枪足轻一看同伴用这种极度羞辱人的方式来羞辱新见贞诠也嘿嘿笑着,绕到了另外一面掏出了一跳比其他的同伴稍微大一点的死鱼出来也嘘嘘的响了起来,囚车的两面都开始稀稀拉拉的飘荡着。新见贞诠眼红耳赤怒喝道:“可恶,可恶的东西,伊达小儿,伊达小儿,可恶的东西,可恶!”那蜡黄色的水滴很快就沾染上了他的身子,急得他想要乱蹦乱跳,只是囚车界限无法跳脱出去,只得苦苦躲避,还好那两足轻很快便没有了黄水滴出来。
持枪足轻见死鱼不再滴水,便拉了拉裤裆贼贼的笑着,朝着囚车方向吐了一口唾沫,新见贞诠躲闪及时没有被喷溅到,便退了出去,另外一足轻也对新见贞诠笑了一笑,跟着退回去远远互相讥笑着。
其实政衡早早的已经来到了囚车不远处,看着新见贞诠将饭团吞进肚子脸上挂上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又看到了如此一幕好戏,心忖道:“忍人所不能忍,还是早早的除掉为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 逼宫
政衡和他的家臣们议论着这场合战该如何继续下去以及将新见贞诠放回新见家以换得时间,新见贞诠受到两名可恶足轻的屎尿刁难,而在粒根城中,新见贞经也和重藤城主重藤千秋以及一棒子老臣们也都在商议着如何处理竹野山伊达家的问题,当然更为主要的问题是继承人问题,毕竟现在的新见贞经虽然有两个儿子,可是大儿子谋反已经不可能继承新见家的家业,二儿子还在敌营做大牢也没有机会返回新见家,这个就让一直不得志的老臣们看到了机会,怂恿着也不得志的重藤千秋前来逼宫了。
粒根城本就是新见国经时代为了统治新见庄修筑的三座城堡之一,宽大坚固是它的特点,新见贞经上位后也少不了修修补补,城主,哦,应该是原城主粒根经允进取不足下也只能够将节省下来的钱粮都扔进了土木工程当中,本来还算宽大的粒根城给他修得走廊繁多,防御力大大增加,甚至于比起楪城来有过之无不及,要不是楪城标高更高,天守更大的话,粒根城可以说更像一座主城,而不是楪城的支城。新见贞经拿下粒根经允看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谁让你修建的城堡太好了,太好了不是不行,可是你修建的比起主子的还要好就是你的错了。
新见贞经阴沉着脸走进评定会议室的,评定会议室中的摆设相当的高雅近乎于奢侈,纸门上画着点点红樱,粒根经允喜欢樱花,能够在春夏秋冬都可以看到樱花便在城中花了大量的红樱,可是看在新见贞经的眼中却如同鲜血喷溅在墙壁上的惨状,鼻子轻轻吸了一口都能够闻到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空气当中。他的脸色不好,更多地是因为这场会议本就不是在他的主导下举行的,他也是被通知来参加会议的,被通知和通知是区别不同的,新见贞经是新见家的当主,却只能够被通知来参加新见家的会议,这件事情让他相当的难受。
新见贞经年轻时候是一个果敢的英主,年纪越大阅历越多显得更加的谨慎起来,说是谨慎倒不如说年纪越大胆子越小。本来要是新见贞经是一个又果断力的人在心中有疑问的情况下也不会演绎出一场病重要人探望的蠢事出来,直接就来个软禁,等到与伊达家分出胜负后再慢慢探查便是。至于理由,他大可以编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词来为自己脱罪。等他抓住了所有当事人,其他的老臣们就算是再不满,也只能够在陈年旧账上添加上一笔新帐而已,在新见贞经的咄咄逼人的恶名下也不敢说任何屁话的,他们再怎么不满也是白费力气。
政衡也知道新见贞经年龄越大胆子越小谨慎行事的特征,这也是为什么政衡会设计出用谣言的方法来让新见家内乱,他做得相当的不错,新见贞经果然上了恶当成了疲于奔命的老狗,那些老臣们也看到了扳倒老贼新见贞经的希望,在老臣们的心再一次活跃了起来,不过他们也希望有一个领头的。重藤千秋一直以来都以自己是他的父亲又二郎政直的儿子为傲,期望着能够实现政直一直以来都没有实现的遗愿重返新见家,这些日子也看到了新见家的内乱,在担心之余却看到了自己的机会,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在兴奋之余便联络上了郁郁不得志的老臣们,双方一拍即合。
这也是为何重藤千秋会没有动员时间就快速准确的来到朝仓城的缘由,他本来就已经准备好了队伍,只要老臣们一声通知就会赶到楪城行逼宫之实,政衡实在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有了援救的名义。重藤千秋率领来的三百足轻在平常的时候连新见本家的半数都不到,可是现在粒根城中只有二百多人,如此一来在兵力上还略略高于新见贞经,如此就给了重藤千秋更大的胆量。
老臣们互相之间低声议论着,时不时瞥向空空荡荡的主位一眼,闪过一丝厌憎。重藤千秋与朝仓经国闲谈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两人的关系看起来相当的不错,朝仓经国是经直的三男与三郎的嫡子,与三郎早逝年幼的他一直受到政直的照顾,这也是为何重藤千秋来到后没有进驻粒根城而是住在朝仓城的缘由之一,当然更多的是分庭抗礼。
至于竹野山的伊达家,在老臣们、重藤千秋眼中现在都不是主要的事情,新见家的存续才是他们要思考的内容,后继有人是他们为何要召开这场会议的主要内容,当然大义名分上还是为了对付伊达家,做着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