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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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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山真兵卫回道:“山路湿滑难行当然不快,这又有什么道道可讲?!”

      宫原丹波守笑了起来,这是他来到草间关第一次开始笑起来,笑的有一些阴森森的让人难受,他说道:“哈哈,你没有看出来吗?山道湿滑,真是好一个山道湿滑,我们到峡谷口的道路湿滑,你想想峡谷口到宇山城废墟的道路难道不湿滑,不管是谁拖着这样一辆车缓缓前进可以引得多少人垂涎。”

      陶山真兵卫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嘴里嘟哝着,然后撑在木墙上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回头说道:“确实如此,只是怕就怕他们合在一起不发生龌龊——?!”

      宫原丹波守笑着摇摇头说道:“送3石糙米过去我有三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不管发生不发生龌龊抢粮事件,可如此一来就可以打破宇山城废墟的制衡,就好像在看似平静无波的水面投下一颗石头一样,母的只是为了使波纹出现罢了,目前宇山城废墟的流民看似平静无波,但是实际上内部已经混乱不堪,要不是山贼悍匪的威胁时刻存在想必早就分崩离析了,现在一旦拥有了我们的加入不管威胁还存在不存在,可是我们的力量就可以制衡山贼悍匪的威胁。

      第二个目的就是告诉他们,草间关能够帮助他们渡过危机,就算是有些人想要攻击草间关,可是也无法得到另外一部分已经得到了我们安抚的流民的帮助,只能够独自上路,可是草间关的兵力实在是让他们不得不多想一下,而且就算是他们能够取得胜利可是另外一部分没有攻打的人也会分上一份,这是他们不得不考虑的事情,一旦考虑得多了,就难以成行了,损失一点糙米何乐而不为呢?!

      第三个目的就是促使山贼悍匪们听从我们的行动,一旦让他们知晓了宇山城废墟不缺粮能够安然度过阴雨天气,只要天晴废墟内的流民大部分会返回家中不再流浪,这是他们不允许的,只要他们动手就从局部上破坏了他们的行动,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越有利。”

      陶山真兵卫笑了一笑,他望着宫原丹波守,心道:“未曾想到前野君也是如此狠辣之辈,我面对此人也要多留一份心思,但是他刚刚所说不无道理,死马当活马医治了,为了能够更加的活下去,也只能如此了!”

      宫原丹波守语气轻松地说道:“下面的事情就交给草间四兵卫了,他可是执行送粮行动的主力啊!”

      山道狭促,极是难行,不过有点值得庆幸,下午并没有下起连忙的阴雨,而只是点点滴滴的下着,雨不大,倒是不用担心阴雨绵绵落得鸡汤一般,不过山路湿滑行走的速度不快。

      一行人找了一个可以遮雨的地方,停下了歇息,这峡谷口本就是进入了丰永地区,本来还有几片绿油油的田埂地,由于太过于接近草间关所在的峡谷便遭了殃成为双方的战场,不过既然能够摆开一千八百人的阵势来地盘也算是难得的平坦。

      本来这里应该成为一座小小的小市町,不过由于山贼悍匪的出没这里不但没有出现任何的市町,连大规模的生产都没有,只是一些无法生活下去的流民在这里耕种祈求逃脱领主们的剥削,倒是成为了一方乐土。

      这股让这里成为乐土的山贼悍匪的头目就是草间四兵卫,所以他对于这里的地形相当的熟悉,草间四兵卫找了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小洞穴,他们这一路走来算是遭了罪了,这洞穴处于高位倒是没有多少淋湿的地方,显得相当的干燥。

      草间四兵卫大马金刀的坐在洞【创建和谐家园】上,遥遥望着倒在盆地明显地方的糙米袋子,眉头皱道:“都怎么久了,那帮子混账东西怎么还没有出现?照道理这个时候应该早到了,为何没有任何动静呢?”

      一名足轻小头目低声说道:“头领,我看他们应该早就来了,您看那里——?!”这足轻小头目本是草间山贼出身跟着草间四兵卫算是立了一小战功晋身成为了足轻小头目,也算是有了俸禄一族,他指着上百米外的一处小山丘说道。

      “好眼力!”草间四兵卫在心中暗暗赞了一句,阴雨天气还能够看到上百米外的山丘的动静,不得不说这足轻小头目还算是有点本事的,他瞧了个仔细,方才说道:“果然没错,那里本来是没有小树的,显然是有人刚刚插上去的,嘿嘿,好事要上演了,让兄弟们不要露头。”

      第九十八章 继续

      果然有十几名男子不顾泥水的侵袭趴在山丘上朝着盆地中央的那辆人力车瞧着,在山丘下还有上百名麻木不仁的妇孺老人,他们都巴巴的望着山丘上的人们,期望着一声令下全都冲杀上去抢夺那堆满了车子的糙米。

      少殿望着草间关的人来又走,车子上的粮袋他也看到了,可是心中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凡是跟草间关有关的事情,潜意识里都把他往坏处想,实在难以有把握没有暗着陷阱。

      十兵卫看到少殿迟迟没有下达出击的命令,脸上越发不喜,冷冷说道:“少殿,再不去的话就要被别人抢走了,我们这两天都要吃老鼠,过两天连老鼠都没得吃了。”

      少殿突然想到了什么,望了一眼十兵卫,轻声叹息了一声,说道:“十兵卫,你带上所有男人前去将那辆车带上,快走!权作,四郎兵卫,你们两人带上那些妇孺老人继续观察防止草间关的人突然反目。”

      十兵卫恨恨的看了一眼少殿,拍拍他的手掌,说道:“早该如此了,怕死的就等在这里好了,我们走!”

      少殿拉了一把也想跟上去的权作低声说道:“趁着他们引来全部注意力,我们带上老幼妇孺前往草间关。”

      权作一愣,啊了一声方才想通了少殿为何要让所有人来的缘故,是啊,既然草间关有粮,为何还巴巴的留在这里为了一点粮食抢来抢去,还不如直接投奔草间关来的顺心,他望向离去的十兵卫的目光更是不屑起来。

      ……

      眼神特好的足轻小头目看到对面山丘下来了十几个人将那人力车向着湿蒙蒙的雨幕中渐行渐远,消失在视野中,回头问道:“头领,粮车已经被拉走了,来了十几个人,是否继续观察下去?”

      草间四兵卫略略皱皱眉头,望着百余米外的山丘,眼中尽是疑惑,过了片刻努了努嘴巴,如同想要吹掉挂在脸上的碎树叶一样,低声说道:“再等等,我看对面那小山丘似乎还有什么人在等着,刚刚只出现了十几个人,应该还有人在观察,等等,到申刻再回去!”

      足轻小头目仔细瞧了瞧没有发现什么,拉开挡在视线中的树枝,一阵雨水浇得他的脖颈冰冷难受,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屏住气息很专注的盯着百余米外的山丘。突然他在山丘的一侧看到了十几个人影,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影出现在眼中,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不过数量大约在百来人的样子,正以全速向着草间关方向前进,速度越来越快,忙说道:“头领,果然有人,还不少,足足有上百还朝着草间关前进,下面该如何是好。”

      草间四兵卫同样看清楚了上百人影,只是皱紧了眉头,随着越来越接近的队伍,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古怪诧异起来,惊诧中带着些许不屑。

      他看清楚了这支队伍的构成,竟然全都是一些面色蜡黄,整个身子如同皮包骨头的男女老幼,只有领头的三个算是青壮,其他的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

      战国乱世兵荒马乱,备中诸豪苛政猛于虎,可是这种规模的人在伊达家的领地内也算少见,如此说来这佐井田植木家为了支持大军作战对于领地内的百姓盘剥到了何等地步,搞的百姓们甘愿流离失所只为了一口饱饭抛弃茅屋风餐露宿。

      草间四兵卫自嘲了一声说道:“看来我还真有点杯弓蛇影自讨没趣了,就如此人等就吓得我们胆颤心惊,何等无趣,既然他们是前往草间关的,等会看着还有没有跟随,没有人的话我们跟在后面回去便是?!”

      他们小心翼翼的跟随在哪支队伍的后面,转身离去前还不忘朝着宇山城废墟再看一眼,只不过宇山城废墟方向传来了连雨声都无法遮掩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低声喃喃道:“如果是殿下看到了这种情况会如何说法?还会做出逢十抽六的决定来吗?!或许不会吧!”

      草间四兵卫带着自嘲的笑意,哼哼鼻息,追了上去。

      ……

      夜,丰永地区突然下起了大雨。也许是上天试图洗去多余的尘世俗气,但更可能是它要掩盖本不该有的血腥暴戾。

      政衡独自一人站在鸢巢山城顶上望着望着夜空中不时由于火把照耀的样子,稀稀碌碌的甚是苍凉,仿佛回到了那个风花雪月的世界,他沉静在这种安祥当中,手中不自禁的摸到了放在身旁的长枪枪,钢铁的长枪在雨中显得湿漉漉的愈加冰冷,冰冷的长枪穿过手心向着身体急速的扩散,瞬间冷透了身心。

      他立刻恢复了冷静,望着背后期盼目光目前的主人佐纪只是摇了一下头没有言语。

      佐纪拜倒在地轻声回道:“伊达殿下,岩濑小五郎殿和松岛弥二郎殿来询问,军势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何时出发?”

      政衡左手摸了一把右手握着的长枪,感受长枪上流露出来的冰冷气息,将长枪放在了廊柱上,右手擦拭去了额头的雨水,不顾佐纪的疑虑和祈盼再一次望着城内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回道:“军势暂时解散吧!看变化我似乎有点儿杯弓蛇影了,事情变得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样坏,只要操作得当时间充足的话似乎不用逢十抽六也可以让丰永地区的流民消失于无形,不过我现在缺少的就是时间,时间不等人!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天文二十年已经过去了一半时间了,陶晴贤也快要乱起来,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既然大家关系微妙互相制衡,那么就让我先打破这微妙局势好了。今年内我必须击败新见贞经,夺取这阿贺、哲多两郡的霸权。”

      政衡明白一旦陶晴贤反叛击杀大内义隆,大内氏就会迅速土崩瓦解。

      不过几年这阴阳两道唯一的霸主就是已经54岁的毛利元就的了,小小的伊达政衡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得乖乖的成为毛利家的属臣;然后在宇喜多直家和毛利元就的争锋中等待着天机的变化;最后如果还能够看到关原合战,不管是跟随着宇喜多家成为浪人还是毛利家成为百来石的下级武士都没有任何的独立自主的机会。

      如果在大内氏没有灭亡前伊达家不能够成为一方小霸主的话,政衡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的。

      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离开备中前往尾张国寻找传说中的大傻瓜织田信长,利用自己的历史知识左右逢源坐等本能寺变篡夺上位成为太阁,书写一篇太阁立志传或则幕府将军传纪的野史传说。

      佐纪茫然无措的望着喃喃自语中的政衡,她听到了几个陌生的称呼,陶晴贤,反叛,关系等等,她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只得低下头不再言语,拜道:“妾身告退!”说着后退着离开了天守阁。

      第九十九章 蛇尾

      一连三天三夜的大雨终于停了下来,连绵绵的细雨都消失了,洗刷去大地上的血迹,但无法洗刷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天亮之后,整个丰永地区一片凄凉,几乎每条山道上都横七竖八的躺着死去的士兵的尸体。昨夜有上百名饿极了的流民成为了抢粮大战的牺牲品,可是还是乐之不疲的握紧了手中的糙米,尸体早已经冰凉还略略有点浮肿,似乎比活着的时候胖了一些。

      大雨使得绵绵阴雨终于停了下来,飘去了阴沉沉的乌云露出的是让人无法直视的骄阳,它悄悄从乌云中露了出来,在这个时候仁慈的对大地挥洒下了它的光辉,在空气中,光明与血腥共舞,阳光试图撕破一切的伪装,让世人见识最真实的世界。昨夜的雨企图掩饰的丑陋,在烈日下暴露无余,在这个丑陋中又带着尘世中种种的无奈和叹息,盘旋至世际。

      鸢城的石蟹守元望着城外的洼地心中难免焦虑不已,他已经从山贼的探哨口中知晓了草间关送粮的打算和宇山城废墟流民的抢粮行动,听到这件事情后他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他没有想到政衡会如此狡诈卑鄙竟然使出这等恶毒的计谋来,也没有想到饿极了的流民竟然会为了一点点的糙米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此一来就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心中立刻焦虑的开始盘算起来,该如何应对下面的部署。

      “这该如何是好?连续三天的大雨就是想要动也难以成行,佐井田没有动静,倒是草间关开始先动起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听着山贼前哨的回报,石蟹守元心中直犯嘀咕。照理说凭借着草间关的坚固伊达政衡是不用担心丰永地区的流民作乱的,无所依靠的佐井田城才会直接面对流民的冲击,所以方才让人放出谣言让人在小阪部川附近传播,这些道理庶民百姓是无法看出来的,可是伊达政衡应该可以看出来啊,为何会发生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来。

      石蟹守元并非只会是一个志大才疏的蠢人,十三年的软禁生涯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要有敏锐的判断力。

      虽然伊达政衡灭族破家的作为让他痛恨,可是如果换位思考的话他也会如此做法,并不代表他会放弃仇恨,这是两码事情。对于伊达政衡想要破坏微妙的平衡的疯狂让他看不出对于伊达政衡任何的好处的事情,只要坚守住草间关不理会流民的暴动,然后冲击佐井田城的话,对于刚刚和佐井田植木氏打了一战的伊达政衡来说是有好处的,这是毋容置疑的。

      可是伊达政衡没有如此做,而是反其道而为之,这是石蟹守元难以理解的,也让他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猜测出政衡竟然还做出了逢十抽六这等违背常理的事情来。为的只有一个目的,在最短的时间内疯狂的暴涨土地和人口,在毛利元就没有成长为中国霸主前成为一方小霸,然后可以左右逢源坐等局势的变化或是依附毛利元就或是依附尼子晴久或是自立为一方诸侯。

      三村亲成看到石蟹守元皱眉盘算走了过去,轻轻咳嗽了一声引起了石蟹守元的注意,石蟹守元一看三村亲成到来连忙拱手拜道:“二兄来了!”两人外貌看起来石蟹守元要老了许多,实际上年龄还相差了一二岁,石蟹守元该是称呼三村亲成为兄长,三村亲成又是三村家亲的二弟,故而称呼二兄合情合理。

      三村亲成这个人,有大将之风,是三村家亲几个兄弟中少有的能文能武的将才,屡次奉旨担任要职,而且两人长得很像,常常能够担任兄长三村家亲的影武士也能够胜任。同一个父母所生,这是当然不过的事情。

      三村亲成神色间不置可否,叹了一声,说道:“山城,此事你做得有些过了,不该逼得伊达家出此下策的,如果佐井田城植木氏知晓了昨日发生的事情的话,一定会高兴地发笑的。”他一直称呼石蟹守元官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向来认为不该逼迫伊达政衡太急切的,可是拗不过石蟹守元的执着只得答应了下来,可是现在却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让他异常的难受,现在该达到的目标没有达成,佐井田植木氏没有受到任何的冲击,使得佐井田植木氏的军势没有丝毫返回津井川的样子。反而逼得本来应该亲近的伊达政衡出钱出粮安抚流民让流民们自相残杀,还从心底里憎恨发动这一切的三村家,本末倒置到这种地步实在是让他难以成行,无法做出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的决定。

      石蟹守元思量了半天,方才费力的说道:“二兄,现在也只能够请求兄长先去本川乡神社坐镇一二,等待时机大张旗鼓的前往鸢巢山城,还有请兄长也可暗中联系新见兵库介。”

      三村家亲点了点头拉住了石蟹守元的手,异常的亲热无比,答道:“此地的那帮子土贼还要拜托山城节制,要不然就会立刻土鸡瓦狗的。”说话间便带着十几名亲随离开了鸢城。

      石蟹守元看着三村亲成离开鸢城的脚步,脸色瞬时间阴沉了下来,他自认为掩藏的很好,可是对于三村亲成,他暗地里实则非常的忌惮,要不然也不会当着三村亲成的面左一个二兄右一个二兄的称呼,看到三村亲成离开一下子将所有责任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如何不让他愤怒。石蟹守元低声恨恨道:“既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何不直接到底不回头呢?就让这帮子土贼好好显示一下威风,让人们看看谁才是土贼?!”

      石蟹守元低声疾呼了一声,开始召集鸢城内的山贼悍匪的头目们召开紧急会议。

      这帮子山贼悍匪的头目看到三村亲成不见了踪影纷纷呼喊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散伙的模样,可是真要散伙大家又你推我我推你一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看起来也不想散伙的样子,谁都不是傻瓜,一旦散伙搞得七零八落哪里有现在吃香的喝辣的舒服,打下了鸢城虽然粮食不多,可是总比没有好吧。

      而且今天大家都已经是佐井田城的黑名单上的人员了,散伙后难保不会秋后算账,想到这里纷纷看向了石蟹守元,说你是三村家派来的使者你就说说该如何是好?!

      这场大雨打乱了石蟹守元的计划,也让政衡坎坷不安的心更加的坎坷不安起来,他发现自己竟然被自己下了套,有了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第一百章 成长

      三天连续不断的大雨让政衡的心一下子吊得很高很高,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作茧自缚的感觉,是的,已经完全被自己编织的网给套住了无法脱身唯有一路往前不停的游走或许还有脱身的机会,看起来还非常的渺茫没有前路。他有一种被老天爷耍弄的感觉,是的并不是人算计人,如果真的是人算计人的话政衡相信他并不会输给任何人。

      可是如果对手是老天爷的话,政衡相信没有几个人能够战胜对方,能够战胜对方的人全都是大智慧大谋略的大家,而非是他这种宅男穿越来的家伙,着眼点不同看问题的眼界也完全不同。

      本以为做出了正确的决定,采取逢十抽六的农制以及急抚缓行的方式来收编安抚宇山城废墟的流民。可是偏偏到最后还是老天爷的一场澎湃大雨让敌人的一切算计都化为泡影,政衡的谋略也打到了弹簧上,反弹的力量让他无处可躲。

      三天三夜的大雨让石蟹守元失去了发动流民草寇们奋起反抗的任何先机,可是也让政衡的逢十抽六的决定看似是一个巨大的笑话,这个笑话让政衡将面对前所未有的危机。

      在三天前刚刚下起澎湃大雨的当夜,政衡便知晓了自己的计谋已经完全泡汤了,他立即将早已经准备多时的军势给解散了,丰永的流民问题早已经不是一个值得担忧的问题了,他现在所要面对的更为严峻的问题是如何面对四邻的愤怒的人们甚至于尼子晴久的怒火,这是他作茧自缚后所要面对的最大的问题。是的,逢十抽六让他拥有了可以招募的兵勇,可是所要面对的问题也是异常的艰巨。

      政衡独自一人坐在马扎上,眼前一张巨大的地图铺在地板上,目光随着轻轻摇晃的阳光露出深思之色,紧皱着眉毛,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手指头不时敲击记下,似乎难以下定决心,做好下一步的决定。

      他用两条线划去了地图上丰永流民这四个字,丰永流民已经不是一个值得担忧的问题。佐纪来到了书房门前刚刚想要敲门,政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的响起“是佐纪吗?!进来吧。”

      佐纪拉开了木门,拜道:“伊达殿下,野山益朝殿下求见,是否接见?”

      政衡突然站了起来,嘴角一咧,扭头看了佐纪一眼,一脚后踢将马扎踢倒,沉声道:“让他进来吧,我也正有事情找他,看来不仅仅我要乱起来,整个阿贺、哲多的人们都要乱起来,我独自一人乱有什么意思,调动大家一起乱起来多好啊,哈哈……”后面的声音如同针线越来越低沉,但是力量越来越深重,好似拿定了主意一般,让人害怕。

      佐纪不敢怠慢立即退了出去,他发现今日的政衡与往日有了一丝不同,有什么不同她无法说清楚,也说不明白,这种不同她只有远远的在石川左卫门尉久智的身上看到过。

      野山益朝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到坐在马扎上的政衡一副神情恬然,不骄不躁的模样,心中稍定,他明白只要政衡没有乱,伊达家就不会乱,他有这个自信,只是他的神色凝重,沉声拜道:“殿下,募兵相当积极,从八百人中挑选了二百人,还有相当部分的足轻找到了妻子,只是如此一来四邻怕是要坐不住了,今秋我家的境况将非常困难。”声音中充满了担忧的味道,是的,他非常的担忧,虽然兵勇招募到了可是为了招募这些兵勇用的却是逢十抽六这种要人性命的号召,他很怀疑底蕴不足的伊达家能不能够抵挡得住狂风乱雨的冲击。

      政衡握紧了拳头,沉声说道:“很好,募兵200,总兵力应该有600人了,再加上丰永流民中挑选一部分,今年的数量足够了,将这批人全部充入铜山众中,好生操练,我需要一个月内将他们操练成为一支能够拿得出手的军势来,有信心吗?”

      野山益朝沉声下拜道:“定不让殿下失望。”只是心中作何感想,也只有他知道了。

      政衡说道:“操练辛苦,我会与他们一同前去操练的,嗯,送一份书信给楪城的新见贞经,就说我会将他的次子贞诠在三天后交还给他,并且请他到角尾山来与我商谈新见庄的事宜。”

      野山益朝啊的一声抬头望着政衡,他有点疑惑为何政衡会有如此强大的自信,自信新见贞经会来与他会面,如果新见贞经提出这个要求的话还可能,可是以小势力的伊达家向大势力新见家提出这样的无理要求实在是有点羞辱的味道。

      政衡自嘲的笑了一声,说道:“如果他不来的会那么就让他的家臣来接他儿子的尸体好了,就这样吧!”

      野山益朝不清楚为何政衡要激怒新见贞经,可是既然政衡如此说了,便不再反驳,退了两步离开了书房,只是今天的政衡和往日的政衡有了一丝不同的地方,这丝不同的地方让野山益朝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来反驳政衡的主意,他依稀看到了老主公伊达宗衡的些许身影。

      走出鸢巢山城的时候,野山益朝回望着雨后洗礼过的城堡,长叹一声咕哝道:“殿下长大了。”

      野山益朝认为伊达政衡长大了,可是在某些人眼中可不会如此认为。楪城的新见贞经一忍再忍,为了能够增强兵力火器方面的力量购买铁炮被政衡一锅断了后本来想要立即出兵攻打政衡,要不是自己最最亲爱的新见贞诠也在政衡的手中的话,他早就出兵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政衡不仅没有将铁炮和新见贞诠送回,反而变本加厉的送了一份书信要求自己前去见他,这是什么意思,很明显的意思看不起自己嘛?!

      伊达政衡如此藐视阿贺、哲多的霸主,备中国的一方小霸,新见贞经自然是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几个亲近家臣心腹冷静拉着,新见贞经只怕是当场就要下令总动员发兵攻打鸢巢山城。

      好在这几个家臣冷静苦口婆心劝说,说是目前最好不要与他作战,先换回新见贞诠再说,其他的事情秋后算账,切不可操之过急,新见贞经这才强压住怒火。

      新见贞经嘴角牵动了一下,缓缓回道:“哼,他想要见就见吗,要见的话就让他在五天后晌午时分到竹野来见我?!”

      在一些细节上新见贞经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是政衡真的只是想要与他见上一面吗?!

      第一百一章 饥民

      政衡没有和新见贞经任何的扯皮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反倒是新见贞经疑神疑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赶紧的派遣心腹爱将前来打探情况,当摸清了逢十抽六的情况后他大声嘲笑了两声安下心来,知道政衡确实没有怀什么坏心,不过新见贞经倒是怀上了其他的心思,想着一等新见贞诠回归就让政衡好看。至于新见贞经会如何利用这些东西好好做一篇文章在事情还没有发生前,政衡是一无所知的,反正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亲自动手,另外一种是借刀杀人,按照政衡对于新见贞经的理解,新见贞经定然会选择后一种,顶多也就是两者兼有。

      政衡也清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变故,既然都清楚也就尽量将坏事变成好事情,尽量让大事变成小事,让大事变成小事唯一的办法就是出现更加大的事情,僵直合件事情压制下来,或是无暇顾及这件事情和没有胆量来以此事得罪伊达家。后者伊达政衡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势力,能够在备中国说得上话的人都可以得罪,就算是比伊达政衡势力小的人也能够说三道四,既然后者无法成功,那么就只有前者了,让四周的豪强国人们无暇顾及到伊达家的烂事上来。

      不过现在政衡最关键也是最为重要的需要摆平的就是已经被他摆在了无关紧要的流民事件上来,其实说真的,流民事件真的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担忧的了。政衡带着松岛弥二郎和岩濑小五郎是在次日来到的草间关,也就是在宫原丹波守和草间小五郎来到草间关的第四天,大雨后的第二天来到的草间关,此刻的草间关由于大雨过后的原因,山道并不好走,坑坑洼洼,还好没有形成泥石流。此刻政衡正和宫原丹波守、陶山真兵卫、草间四兵卫等人在一起,因为三天三夜的大雨和送了一次粮食的原因,已经吸引了大约4、500的流民来到了关前,聚集在草间关下,缩成一团,伸着手,向着关上讨要着。

      宫原丹波守的脸色很不好,他没有想到急抚急出个如此结果,如果这4、500的流民全都是青壮年的话他二话不说立刻就将这些流民全部收纳为己用了,可是眼前的这帮子流民和他想象中的青壮年相差甚大,甚至于其中有没有青壮年还两说呢,冒出十几个青壮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结果了。这个也是宫原丹波守和陶山真兵卫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开关收纳的原因之一,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收留了如此多的老弱妇孺对于粮食本来就紧巴巴的伊达家来说可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陶山真兵卫也是非常犯愁,别看他平常的时候想凶神恶煞一般的不近人情,可是当他吃饱喝足的站在草间关头的时候,看着下面那一张张可怜的面孔的时候,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软了起来,扭头不看关口下的人们,低声禀报道:“殿下,人越来越多该如何是好?”

      政衡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他本以为流民全都是一帮子凶神恶煞狂潮猛兽,万万没有想到的竟然是一群如此这般的可怜人,让他的拳头打在了空气当中没有地方着力,看着那些幼小干瘦的面孔,心口不由自主的一阵阵紧抽,他回头问道:“丹波守,他们在下面呆了多长时间了?”

      宫原丹波守看了下面的人们,心情愈加的不好起来,一双双空洞的眼神似乎都在看着他,在那里面看不到一丝的生机,完全和伊达领地内的那帮子狡猾狡猾的庶民不一样,全都如同活死人一般,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从那天我们决定发放糙米给流民后就开始来了,一开始来了100多人,我们便在关前开了两个粥摊分发,也算安静,只是这两天越来越多起来,哎,大部分都是一些孩子妇女,还有几个老人。”

      陶山真兵卫恶狠狠的说道:“想不到津川的佐井田植木氏会如此苛政,竟然搞得天怨人怒让如此多的流民从家乡跑出来,为的只是一口天方夜谭一般的辎重粮草,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跑出来后下起了雨又遭遇到了山贼们的攻击无法回家,又遭遇了倾盆大雨更加难以回到家乡,只得前来我们这里求救了,殿下,如果真的放他们进来的话,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跑来。”

      政衡握紧了拳头,他也是没有想到战国乱世会如此混乱不堪,本以为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一定会有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发生这等事情,八公二农制说是八公二农其实落到农民手上的全然没有一点,每年也主要挖野菜,可是年年如此年年挖哪里有那么多的野菜让人挖,哪里有那么多的野菜可以让人吃。

      干不动的老人大部分都是离开家中去野外自生自灭,说是自生自灭其实就是到野外饿死,倭国没有野狼也没有野狗,野狗全都被人吃光了,青壮年大部分都被领主们拉去当足轻卖命去了,留在家中的也就只剩下了妇孺,这也是为什么流民中妇孺如此多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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