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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有的是真心关心陛下,有的是趁机那佘采臣开涮!反正就是一个小小的內侍,那些有皇家血统的臣工数十上百,调戏调戏佘大殿监有啥不行?最恶毒的就是那些知道点内情的相关人士,尤其以显德公为首,冷嘲暗讽。指桑骂槐的词,那是层出不穷!佘大殿对于这些人混不在意,耳朵听而不入,狐假虎威,就是仰仗的皇帝陛下的口喻,今日罢朝了~!
皇极殿内诸位大臣们,实在拿那名为佘大內侍的滚刀肉一点法也没有,只能怏怏地按照皇帝指示把重要紧急的折子一本本地放到小內侍举着的黄缎子托盘内,甩袖出殿。
等他们都走了,皇极殿终于安静下来了,昨天后半夜休息在侧殿的皇帝陛下才带队走出角门,姗姗来迟!“采臣,你受委屈了,最近这些宗室和贵戚们实在是太嚣张了。等哪天朕抽出空来好好修理他们一次!”皇帝,您这话都说了三年了,一次也没动真格的。佘采臣无奈地抬头正视皇帝陛下,却发现原本意气风发的元熙帝如今显得异常地颓废和疲倦!不过仅仅半夜时间呀!我的陛下!
“采臣,你说,朕这皇帝做的究竟如何?”元熙帝忽然问。“陛下英明神武,当世之明君!”佘采臣半点犹豫都没有的顺口道。皇帝失笑“其实,朕都知道,外面的老百姓都叫朕昏君!
那些有名望的大贤、大儒,居士、隐士,都不屑于被朕征招,他们也叫朕昏君!京中的大世族、臣工们表面上高呼万岁万万岁!其实心里都瞧不起朕,他们背地里也叫朕昏君!采臣呀,即使你专门让人不报,朕也知道外界是如何评论朕的!”
“陛下!大魏如今的国内平稳,国力缓慢恢复都是您一点一滴努力来的功劳呀!”说句真心话。皇帝没那么渣,要不然大魏早就亡国了。
元熙帝忽然喟然长叹“朕总觉得朕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国家,还是如此地残破!世族还是如此地嚣张!朕,还是如此地孤立无援!
他们,他们一个个都只想到自己呀!”皇帝忽然大喊出声,沉痛而凄厉!佘采臣扑通一声跪倒,心中也在暗暗叹息,陛下,想到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但凡你往日对太子再严厉些,太子为了小命着想,哪里会做出这等事?
国之储君,如此不堪!说什么也躲不过去,你这身为天子的父亲教养不力的责任呀!太子不小了,他连杀人都算记得精精道道,将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可是这话,不该是他这个暗卫首领该说的,只要他出口,皇帝必然认为他心思复杂,多有私心,不再胜任暗卫首领之职!哎,试想一个刺客要杀人的时候要考虑一下杀人要分清好坏无辜。老弱病残,哪些能杀,哪些不能杀?那他就不混了,多囧!而且还容易枉死!
“陛下保重!”保重心,保重身体,至少臣在职的时候,您尽量没事,好好的,没病没灾的大家都好过年!佘采臣,你这心眼也不厚道呀!
元熙帝欣慰地亲自拉起他,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至少朕身边还有你。”这话听了还挺顺耳的。佘采臣偷着开心还没有完毕,就听“年后,你就赶紧赶去莫高山,南在臣等闲不回来,一回来指定有大事发生!”敢情,还是打定主意让他去拔草或是去拎包?佘采臣的心终于泪奔了。
皇帝这边跟自己的爱卿相依相偎,御书房侧殿内,郑守仁正抱着受伤的手臂守着至今仍旧昏迷不醒的郑少冉,靳海云一脸皮笑地吃点心,吃水果,还刻意挑挑捡捡的,这个不好吃,那个还没熟,把个郑守仁烦的,抄起一颗圆圆的水果照着靳大校尉的大脑门就砸了过去。“君子动口,小人动手!”靳大校尉一边闪人,一边大叫,很是悠闲。
“没眼力见的臭小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御赐的东西岂是那么好吃的?吃好的也不说首先进贡给咱,想当年你的功夫不都是咱手把手教的?”
呸你一脸灰!咱的功夫都是郑笠小老头教的,基础也是郑家五叔教的,关你什么事?靳大校尉一脸鄙视!气得郑大将军直吹胡子“皇帝有没有说咱们这次会被不会被定罪?”“不是说护主受重伤?”靳海云一脸轻松,反正他信都交了,皇帝也没有杀他们!当然伪造的事是绝对不能说的。真还没有看到出,大婶娘居然还有那么一手!那笔体居然跟郑老头一模一样!
想到这,靳海云忽然一个激灵,他说怎么瞧着郑老头子的笔记很眼熟,姚太君每次写东西不都那个笔体吗?
想想郑家的菜单,想想郑家的内宅账本上的批语,再想想郑老头的公文……,哎呀一声,靳海云忽然问“大伯,那啥,咱忽然有个疑问。”靳海云忽然顿了顿,接着道“怎么眼瞅着郑老头的笔迹和姚老太君的笔迹那么像呢?”
郑守仁诧异了“你不知道?”瞅见靳海云点头说真不知道,郑大郎没好气地说“咱爹啥人呀?竟然带人出门【打猎】搂人搂货的,没多少时间打理驻地的事。若是赶上部将们来回走公文。一向是家里阿娘模仿的。时间长了,阿娘也偷懒,你五个婶娘没有一个没被抓劳工的。”靳海云恍然大悟,这家人真彪悍!连公文都带抓劳工的。
“大伯,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们俩来谈论一下,你说皇帝会怎么处理咱们!”靳海云也被勾搭起了谈性,就打开了话匣子。郑守仁难得正色地摇摇头“不知道,得看阿爹那边怎么安排。说起领兵打仗,战略布局,咱跟着老爹一辈子也摸不出个门路。老爹那人,天生就有股神准的直觉,他总是能先人一步,把稳妥的棋子布置在合适的位置上。咱这里栽了……”你确定不是因为自己太鲁莽了造成了现在的状况?靳海云决定在心里鄙视他!
“所以大概阿爹会觉得咱给他惹麻烦了,指定打着修理咱的主意,估计这此跑不掉。不过咱是谁呀,站过大门,蹲过茅房,当过和尚,谁怕谁?被修理就被修理呗!”
噗,那边靳海云笑得口水喷了,真看不出,郑家大伯这么有履历呀!
“就是不知皇帝啥时放咱们出宫?”郑守仁自言自语道。“这个咱知道!”靳海云洋洋得意地说道。“你咋会知道呢?”郑大郎奇怪了。“家有神算!”靳大校尉故作莫测高深!
郑大郎搂头便打“快说。”毛个神算!靳大校尉无力了“大伯,江家那俩个小丫头,你还记得不?”
郑大郎忽然哦了一声,咋不记得,每次进门要是没有礼物准没好吃的,俩小心眼的小闺女。真像她们那爹!“跑咱家蹭吃蹭喝还不够,改行当神算了?”
靳大校尉那个笑呀,肚子都疼了。真是自家人了解自家人!“那个小婉蓁还是真是挺有心眼的,这回到咱家客串一把谋士!”靳大校尉便把郑大郎不清楚的情况一一道来,当然有些重要的内容,例如机关鱼、例如伪书都是不能透露的,即便这样,剩余内容靳海云还是以传音入密的形式告诉了郑大郎,其它暂时留待回去再说。
郑大郎听得脸上神光熠熠,最后总结道“这会咱可真懂了,郑家是真缺谋士呀!你看连个江家养的小闺女都有这般见识,咱郑家要是聘请个有大名望的谋士,那……”未来就是极大光明的呀!靳海云也是极力点头。小婉蓁表现得是很亮眼呀,但是毕竟只是八岁的孩子,有这般见识已经不错!
但是,若是郑家真的延请到一位有大智慧的谋士的话,可不就真是如虎添翼?俩人同时互相对视一眼,有了勃勃的野望!
“陛下驾到!”就在此刻,原本在皇极殿抑郁的皇帝带着佘采臣佘大內侍来了,暂时调节了一下心情。皇帝觉得,郑守仁、靳海云还是有必要见上一见的。
除了仍旧昏迷的郑少冉,靳海云和郑守仁都躬身下跪,口呼“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小动静,异常地恭敬洪亮!可是,大家都知道不一样了,已经不一样了。
元熙帝并没有叫起,威威然走到高座之上,据而拥之。等到一众随从都站定后才道“郑守仁,你可知罪?”
“臣知罪。”其实郑守仁很想说不知罪,不过,靳海云死劲在他后面拽衣服,所他就知了。皇帝接着一声冷哼“还知有罪,朕还以为你宁死不知呢!”
“臣不敢。”其实郑守仁很想说:靳海云你别拽了,再拽就要掉裤子了。“那你说说,你所犯何罪?”
郑守仁粉认真地想想了,才道“臣鲁莽,”其实打得真的很爽!“臣胆大妄为”其实揍的真是大快人心!“臣不该对太子动手!”哎,这个专业不对口,要是他刺客干得有佘采臣那么精准,拿能让那混球小太子活到现在?“臣不该想要挟持陛下!”哎,真是关心则乱,明明佘大老妖就在眼膜前,他咋就背运地打起老皇帝的主意!?“臣,深刻地反思之后,觉得臣有罪!”
皇帝冷笑呀冷笑,真是猖狂!仗着你爹是郑笠,知道朕不敢动你是吧?郑守仁~,你真当朕是二百五吗?
这回,皇帝再也不觉得郑守仁憨实可爱了,再也不觉得他回答得逗趣好笑了,只觉得他每句说的都是明晃晃的讽刺!明晃晃地别有深意!郑守仁呀,郑守仁!你都对朕动了杀心,你以为朕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知罪就好,先在宫中养伤吧。”说完皇帝瞅不愿意再瞅他一眼,把脸转向了靳海云,一瞅见靳海云,皇帝暗中叫了声可惜了。好一员大将之才,这才多大,就隐隐透出名将的风范,眼神锐利,气质凝浑,威风凛凛,煞气森森,往那一站,便是身穿便服也一样的英武不凡!咋就跟了郑笠了呢?
“下面跪着的可是右冠军卫校尉靳海云?”皇帝正了脸色,觉得不给这家伙好脸色,谁让他站错了队呢?“正是右冠军校尉靳海云。”跪着的靳海云,规规矩矩,很是乖觉。“家中哪里人呀?”皇帝问。“西疆靳家庄。”皇帝一听,脸皮耸动,地域近便!“家中都有什么人呀?”
查户口?靳海云诧异了,可听皇帝那口气又不像是心情好,靳海云决定了,半真半假。“只有爹娘和哥哥。”皇帝听了这回答,挺感兴趣“阿娘是哪里人呀?”“西疆郑家村人。”皇帝听了这答案,皱了皱眉头“跟郑笠什么关系?”靳海云心里这个纳罕,毛个意思呢?口中还是回到“阿奶是郑笠大将军的大妹,大娘是阿奶的远房侄女。”喝!皇帝这个气闷,怎么他看上的人物,郑笠都要来插一脚脚!
这时,就连郑守仁都纳闷了,皇帝这是要干嘛?打击报复到西疆去吗?不像呀?要说是看上靳海云了,瞅着他像个人才?也不像呀?听那口气,冷冰冰的,不像是感兴趣的样!再说,就小靳那德行,一天到晚不着三四五的,要是眼睛没瞎,就绝对不会看上他!所以在一边偷偷地紧向小靳童鞋挤兑眼睛,皇帝开始套话了,啥不该说的千万不要说呀!小靳哪里明白老郑那高深的挤兑眼睛?眨巴眨巴他那对浓眉大眼,回复不了那超过他掌握水平的高深暗号!
皇帝一瞅这俩人在这时候还敢挤兑眼睛,嘛呢?对暗号呢呀?“靳校尉就留在这里照顾郑将军吧,郑将军什么时候身体痊愈,什么就可以出宫了。”皇帝特意在那痊愈两字上加了重音。
这下,靳海云和郑守仁都明白了,感想要想养好伤,达到痊愈也不是件容易事呀!痊愈不痊愈那就是掌握在皇帝手里!啥时候皇帝觉得可以了,啥时候才能出宫!
皇帝终于走了,伯侄俩一起叹息,这皇宫再好也不如宫外自由的空气好呀!
这日下午,佘采臣命小內侍前往郑府报平安,并告诉阮氏,郑将军正在皇宫中养病,痊愈后即日即归!
阮氏傻傻地瞅着前来传皇帝口谕的小內侍,还有那表示时辰的沙漏,那个啥,神准呀!果然在小婉蓁猜测的时间内!
……
小婉蓁刚跟老娘和姐姐回到江府,就被老爹和阿爷传唤到内堂中,江家老太君晏氏也当堂而坐!嘛呀?三堂会审?果然人是不能轻易【创建和谐家园】地,【创建和谐家园】是要被严厉打击的。
小婉蓁低着头,暗中叹着气,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将话头子圆糊过去。就听得晏太君冷声开口道“郑氏,三儿媳妇,你说,自你嫁入江家,婆婆可曾薄待了你?”
婉蓁听了翘翘嘴角,偷偷小眼睛一扫,敢情家中三位大佬眼睛瞅着的都是阿娘!呵呵,阿娘真是埋的够深的呀,会武功不说,还能领导暗卫作战,领到暗卫作战不说,还敢出头打击京中十大世家,那其中就有晏氏的人马!打击了京中十大世家不说,还敢漏液进皇宫袭击太子,虽然最后没成功,但是只要这事一传扬开来,绝对是大魏开国五百年来第一大案!
这样武功高深,提刀策马,领兵统将,样样全能的【女将】,在江家的时候居然不哼不哈,不争不恼,平平静静,过她养儿养女的小日子。除了刚嫁进江府,不适应大府生活的那几年,这郑氏潇然都没有一点惹眼的地方!跟那些嫁入大宅门的贵妇们一点区别都没有!不不,还是有一点区别,郑氏异常地内向,不爱参合内宅琐事,除了在家中带孩子,就是自己在房里刺绣或是干点什么!……
哎,真是忽略了!江老狐狸,晏老太君,江三都紧瞅着郑氏不做声,身边埋了好大的雷,居然从来都没有发现!
郑氏自知露馅了,反而到从容,怕啥,这一家估计也没人打得过她!(当然,这是她自个的小想法!)“婆婆不曾有薄待潇然之处。”
“那潇然为何从来都未曾讲过你过去的往事呢?”江叙道笑问,其实他还是挺满意这个三儿媳妇的。生下的儿子、闺女个个聪明伶俐,惹人喜爱,自己也是不爱生事的,怎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儿媳并知道公公和婆婆都对潇然的过往敢兴趣呀?公公您喜爱讨论国政,要不就是养花养鸟,儿媳从来都没有瞅见过公公跟人谈论过武事?”郑潇然说到这里,江叙道一连续地咳嗽。
“婆婆也总对儿媳说,女人家嫁了人,以前在娘家都过往该忘了就该忘了,今后只有儿子、闺女的教养才是最重要!”晏太君也是一连续的咳嗽。那不是看她不得宠,说道着让她想开点。
江三听了无声失笑,是呀,这样的局面谁也没有想到不是?“到是真没想到,潇然竟然还是个威风赫赫的女将军!~”
那个啥,结婚十多年,您老哥都没叫过咱闺名,这家伙猛然听见咋那么让人惊悚!郑氏努力摆着往日的温婉笑容“夫君说笑了。潇然也就是在家中胡闹了些。那些都已是往日,没有提及的必要!”
江三被她的笑得神情一滞,接道“不觉得可惜了吗?往日的努力全无用武之地!”
郑氏笑得犹如春花绽放“怎会可惜,过去的郑潇然已是过去,现在郑潇然是只是一个学了整整十二年,一心要做个好母亲的女人!”
江老爷,晏太君,江三,婉菱、婉蓁一起动容变色,好一个郑潇然!
……
三日后,郑笠就送了一封信来给元熙帝,高调地表达了自己对皇帝陛下的深切慰问。同时也对太子殿下接连两次遭遇匪人袭击表达了深切的愤慨之情!还慎重地询问元熙帝,他手下培养了一批很有些本事的暗卫,皇帝陛下您却不缺人手?需要不需要老郑送您点人给太子殿下当保镖!(皇帝真的二百五了才敢让你手下的暗卫做太子的保镖!)
另外,郑笠遥想了一下当年大郎还穿开裆裤时的可爱模样,深刻地反省到自己已经老了,也许没有几年活头了。(老郑你武功盖世,身体超棒!根本不像十年内能死的人!)所以皇帝你行行好吧,让咱家大郎回家来吧,咱老头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感激你!
还有,听说靳海云那小犊子跳槽京城近卫军居然啥也没有混出来,被他家潇然小娘一顿胖揍修理个流光雪滑,实在是家门不幸,糗事外露!所以皇帝你让他也跟着滚回来吧,咱老头子还有一口气,可以好好地收拾他!(其实你个老小子就是担心没啥身份地位的靳小同学被小心眼的姬幸和打击报复咩!)
最后,皇帝呀,你看,没花一分钱,咱也没有一分伤亡抚恤金,但是咱又拉起了十二万人马,兵强马壮的,很是嚣张呀!那些过境的不管哪国哪家都得留下买路钱!所以老郑咱又活过来了,嘿嘿,陛下呀,咱老郑是会督导儿孙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保家为国,奋勇杀敌地!所以你千万要放心啥!西疆的大魏旗帜永不陷落!
据说,皇帝看了信后,口吐白沫,倒地昏厥!
PS£º¸Ðл¸÷λ´ó´óµÄÍÆ¼öƱ¡¢·ÛºìƱ¡¢ÊղغͶ©ÔÄ¡£ÖÜÄ©»á¼Ó¸üÒ»Õ£¬ÒòΪÊÇÆßǧµÄ´óÕ£¬ËùÒÔÖÜÁùÒªÊÇÂë²»Íê¾Í¸üµ½ÖÜÈÕ¡£O(¡É_¡É)O~
单章推荐内容:
书名:重生之破茧
书号:1507213
作者:短耳猫咪
简介:重生之后看我破茧成蝶!
正文 第83章 御酒
第83章 御酒
郑笠的信,紧紧纠结着皇帝的心。皇后和太子的哭诉更是让他心烦意乱。于国于家。郑守仁这次大逆不道,理应处死!持国持家,郑笠处处先他一步,步步紧逼,不容他说个不字!
皇座,江山!江山,皇座!世族,兵马!兵马,世族!孰轻孰重?皇帝心中几番衡量,几番翻转,几番怨恨,几番自苦,都说不出,道不得!空有天下之志,而国不国,君不君的就是他姬幸和呀!
最终,元熙帝还是于内宫中摒弃左右,专门宴请了皇后和太子,内情无从知晓,只是那日后皇后专程派人找来了司徒贤德,说和他放过郑守仁。给皇帝一个方便!司徒贤德刚听完就火了,杀子杀属之仇岂可轻易罢休?
头一次,司徒皇后对着哥哥冷声笑道“那哥哥亲自带队去对付郑笠十二万兵马的大军吧?陛下说了,谁有本事兜着,谁砍郑守仁的脑袋!”司徒贤德一脸土色“不可能!十二万?他哪里招来的人马?我不信。”十二万兵马,西疆那犄角旮旯怎能招出这多兵马?他可是知道知道的,这年月招兵不易呀,养兵更难!一不小心不是养成刁兵,就是养成懒兵!就算是家族部曲想要保持强大的战斗力那也是颇费投入和心思的。
他郑笠就那么强吗?司徒贤德怎么也不能相信呀!
司徒皇后再次冷笑将皇帝暗卫查探的结果垒成一叠全部丢给他“哥哥你看看!”郑笠在西疆威望极高,原本十万精兵一场北疆之战就丢掉六万余,仅仅跑回来三万余。可是,刚一回到西疆,这郑笠就像似神龙入水一样,只是登高一呼啸,扯起一面招兵的大旗,那壮丁就像源源不断的水一样涌入西疆大营。瞅得一旁的阮青峰直接傻了眼睛!
近二十年不接触,阮青峰都不知道自己的郑叔叔,居然越来越妖孽了。人家也就本人在一开始露个头,扯嗓子大吼一声“咱郑笠招兵了,想进的趁早!就招三天!”
三天后,郑笠招到了十五万人,剔除七万不顺眼的,连同原本的老兵,竟然折腾出十二万大军出来。且招募而来的兵勇个顶个的年轻、威武、精神!
“西疆才多大?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补齐兵员?……哎,不对呀,就算他补齐了兵员也不过是新练的之兵,怕他做甚?”司徒贤德找到了理由。又横了起来!
皇后喟然长叹“哥哥,若是真是如此,郑家又有何惧?陛下怎么会继续倚重他们?哥哥你好好看看。这郑笠,论治兵,还真是有独到之处。”司徒贤德仔细一看资料,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郑笠以劫养兵,以兵养民。全西疆上下不是为了大营服务,就是官兵家属。西疆太穷,除了四处劫掠大发横财的郑家军,就没有第二条支柱产业!这就造成西疆之内,一家独大的局面,郑笠在任这几十年,西疆平稳,人口日益增多,但是西疆大营的兵卒却是几十年不变,始终保持在十万上下。西疆民众不从军则为寇,官兵捞大鱼,草寇捞虾米,军民上下全体打劫,整日里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民风已经不能用彪悍来形容了。那是一窝子惯匪,亡命徒!
北疆之战,郑家军一下子空出数万名额,那就意味着西疆的草寇们将有数万的转正机会!这是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事呀?三天之内,这些原本苦于没有门路,自学成才的惯匪们跋山涉水,击败无数对手终于在层层选拔中脱颖而出!据说,有些将军的营下竟然出现了百人争一额的奇景!看得无数蹲坑的探子大呼郁闷!
司徒贤德看到这里已经不需再看下去,这群亡命徒只要郑笠稍加整合,就是一支强军!若给他一年时间编练,怕是战斗力不会逊色于此前的郑家军!
司徒贤德脸露狰狞道“要不就趁这个郑氏最弱的时候灭了他们?”司徒皇后哈哈两声,嘲笑地瞅着自己的哥哥“且不说陛下会不会同意,就算陛下同意灭掉郑氏!哥哥你有没有想过,那阮青峰已经是琥国国主!统治着妖云山脉深处大片地盘,大小上千的部落。哥哥,本宫问你,若是郑氏谋反,你说西疆可还会在大魏的掌握之中?”
“那就纵容他作威作福,欺负咱们司徒家?”司徒贤德不忿。“哥哥,即便是要打击郑氏也要借着陛下的力气。司徒家的势力损失不得。”皇后一脸深沉地道,司徒家的势力是她皇儿日后统御天下的基础,怎可轻易损失呀!“你说陛下这次特意让本宫来说服你,有没有故意鼓动司徒氏出头打击郑氏的目的?”皇后猛然惊觉地问道。
司徒贤德也猛然一惊,对呀,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皇帝呀皇帝,这一石二鸟的计策好盘算呀!“可是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司徒贤德又怒又恨,大声的呼道。
皇后眼睛转了又转,计上心来,拉过哥哥的耳朵小声地嘀咕起来。
……
皇帝请皇后和太子吃酒的第二日下午。就下诏令太医院全力救治郑守仁和郑少冉的伤势,十日之后必须让二人能走能行。
这是一个信号呀!靳海云瞅见进进出出的太医和那流水一般传进殿内的上好药材,眼睛笑得眯成一条小缝缝!
六日后,郑守仁和郑少冉都无大碍了,皇帝很满意。专门单独接见了郑守仁。君臣俩人再次相对都有些无语。郑守仁觉得元熙帝为君处事少两分大气与公正;元熙帝觉得郑守仁有所依仗,持宠而娇,非人臣之选。最后还是善于处理政治的皇帝首先开场“回去之后,不要再如此莽撞,切忌安守为臣的本分。”
郑守仁木然点头,听这话是让他回西疆呀,看来老爹动手了。其实自打皇帝下了绝杀令要杀死他和少冉他们,他就直觉地把皇帝归类到了非友人的范围!
“回去之后,替朕问候郑笠老将军。”郑守仁再次木然点头,郑守仁能不死,郑笠之功也!
“回去之后,替朕好好编练新军,你父郑老将军新近招兵十二万,可谓兵强马壮!只可惜都是些惯匪草寇出身,朕要的是能征惯战的精兵而不是能抢惯掠的悍匪!”郑守仁这次没有木然,心中一动。
“回去之后,替朕好好安慰郑老将军,国家穷困,实在拿不出养兵之资。这军饷、火耗还得他自己解决。”郑守仁再次心动,想到皇帝陛下如今的处境,有点同情。
皇帝依旧是脸色不变,继续道“回去之后,替朕好好慰问阮青峰,堂堂一国之主,”皇帝忽然仰天长叹,莫可奈何地道“让他有事没事赶紧回家吧。”郑守仁感同身受,忽然一悲,皇帝陛下真是不易。
“回去之后,替朕好好监察京中各大世族的动向。窃国者诸侯,他们,他们”皇帝竟然眼睛都红了“他们狼子野心呀!”郑守仁心中忽然有了点小小小小的动容。
“回去之后,好好安葬了少彦吧,他的**一直保存在御书房的侧殿内。太子他是国之储君……”皇帝说到这竟然流泪了“朕曾经说过,朕待卿心,日日如今。可是太子他毕竟也是朕的亲骨肉,他是天下人都瞅着的国之储君……你明白吗?”皇帝流着泪,哽咽了“守仁呀,自始至终朕都存了保你的心思!可你,你都做了什么?你,……”皇帝流着眼泪卡词了一下,接着道“居然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你身为臣子的所为吗?你……你,”皇帝流着泪又卡了,顿了一顿道“白白辜负了朕的一番心思和平日的爱重!你……”
郑守仁竟然感到自己似乎是做错了,真是白白辜负了皇帝待自己的厚恩!你看,自己这都干了些什么事呀……!咦,不对呀,皇帝这一哭怎么也把他的脑子搅合糊涂了。忽悠,忽悠,大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