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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很快便化好了,放下工具说:“看看。”
我转头看向镜子,还是那个“微醺红酒妆”,脸颊红扑扑的,看上去气色很好,就是唇妆没有化,白惨惨的,很不协调。
我转头看向繁华,说:“很好看,谢谢。”
繁华伸手按了一下我的头,随即弯下腰——打开了垃圾桶。
我眼看着他拿出了那支唇釉,打开来,说:“张嘴。”
我无言半晌,张开了嘴。
繁华勾了勾嘴角,将唇釉涂到了我的嘴唇上,并将其盖好,搁回了口红架上。
随即转过身拉开了衣柜,挑了一条米色的连衣裙,说:“换这件。”
我接过来,说:“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这就换。”
他没理会我,径直解开了皮带。
我赶紧站起身。
他就站在门口,我不敢往过走,只好往衣柜旁边的角落里躲,一边问:“你这是想做什么?”
繁华看过来,挑起了眉,随即丢开裤子,朝我走了过来。
我赶紧缩到花瓶后面,看了他一眼,顿觉十分别扭,虽然已经……但我还其实没敢看过他。
所以我老鼠似的缩在花瓶后面,祈祷这个比我还高点的大瓷瓶能挡住他,焦虑之际,忽然听到柜子上传来了“嗡”一声……
我愣了愣,鼓起勇气探头一看,原来是繁华拉开了衣柜。
他拎出一条牛仔裤,自然而然地蹬到了腿上,一边若无其事地瞟过来:“里面有什么?”
“没什么。”
我尴尬地从花瓶后面挪出来,小心翼翼地绕过他,打算去卧室。
这时,繁华的手臂伸了过来,我再回神时,已经被按到了柜门上。
我不由得屏住呼吸,繁华则微微低头,额头贴上了我的。
“我好看么?”他一本正经地问。
我看了他一眼,垂下头,点了点说:“好看。”
“哪儿最好看?”他问。
“眼睛……”
他的眼睛最好看,既有桃花的波光潋滟,又有凤目的凌厉威武。被他看着时,既会因为压力而紧张,又会不自觉地被吸引。
繁华勾起了唇:“没让你说脸。”
“……”
他抬起手,勾了勾我的下巴,轻声提示:“脖子以下。”
“……”
这怎么可以说?
我连忙摇头,一边推开他的手,说:“好像已经两点了,你……”
“别转移话题。”他反手抓住了我的手。
“在别人那儿不是很会说么?”他说着,拉着我的手,放到了他身上,“还是觉得我不如他?”
他?
谁啊?
我问:“你说得……”
“笃笃笃——”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先生。”对话器里传来刘婶的声音:“有一位苏小姐来了,正在楼下。说是跟您约好了,要见面。”
繁华顿时脸色一变,当即松开我的手,脱掉牛仔裤,火速换上了衬衫跟西装。
他先疾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又突然转身折了回来,捧起我的脸,重重地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说:“去把脸洗干净。”
说完,不等我说什么,便抽了一条领带,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我原地愣了好久,才回过神,跑进了厨房。
掀开落地窗帘,可以看到白皑皑的雪地上停着一辆香槟色的轿车,因为太高了,看不清细节。
车前站着一个身穿米色大衣的女人,虽也看不清长相,但那出尘的气质赫然就是苏小姐。
似乎感应到了我的目光,很快,她抬起了头。
尽管面目模糊,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是在看我。
我望着她,望着繁华疾步从公寓大楼里出来,光看姿态就能看出他的喜悦。
他先是站在苏小姐的面前,两人大约是说了几句话,然后她伸出手,拥住了他。
繁华也抱住她。
随后,繁华绅士地为她拉开了车门,苏小姐先上了车,繁华似乎也要上去了,但忽然,他抬起了头。
我合上窗帘,转身离开厨房。先是回到浴室洗净了脸,又来到衣帽间,拿起瘫在化妆凳上的米色连衣裙,拉开抽屉,掏出剪刀,将其剪成了碎片。
又在口红架中找到那管唇釉,来到水龙头前,直接冲了个干净。
他可以不爱我,我早已不再强求。
但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
看来是没办法去看我爸爸了,手机网络不通,电影无甚意思,我只能回房间躺着。
找了本书胡乱翻着,有些困顿时,电话忽然响了。
我没有接,但很快,门板上又传来敲击声,是刘婶:“小小姐,是姑爷的电话。”
我不想应,听到了开门声,刘婶的声音压得很低:“她睡了……是。”
脚步声传来,有人轻轻推了推我,还是刘婶:“小小姐,醒醒,姑爷有事告诉你……是关于看老爷。”
第73章 果然是哭了啊
我睁开眼,接过刘婶手里的电话,放到了耳边。
“等一下你姐姐会来接你。”繁华说,“你看完爸爸就早点回家,别跟她多聊。我今天有事,不回去了。”
我说:“好。”
“是公司的事。”他故意似的,强调。
我没说话。
“别忘了给小菲菲喂点吃的。”他啰嗦地说,“不要太多,也不要喂水。”
我说:“它不是小菲菲。”
“哼,果然是哭了啊?”他的语气里有了笑意,其实还挺温柔的,“难怪一直不说话。”
“没有。”我说,“我嗓子有点不舒服,其实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他还是在笑。
有那么好笑吗?
我擦了擦脸,说:“我很高兴,你今天终于不在了……我终于能自在地过一天了。”
他直接挂了电话。
穆安安来时,我刚刚收拾妥当。
她并没有上来,刘婶便送我下楼。
对于刘婶的示好,穆安安就像没有发生过矛盾似的,十分热情地回应了。但汽车刚一发动,她便冷下了脸,一言不发。
我试图找点话题,说:“姐,你的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她脸上的伤确实淡了不少。
“哦……”她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我便又说:“谢谢你让孙姨帮我拿那些。”
穆安安没说话。
医院离得不远,很快便到了。
穆安安将车停在停车场,打开车窗,点了支烟,说:“你自己上去吧。”
我问:“你不要一起吗?”
“我昨天去过了。”
对于穆安安今天的态度,我并不意外。
我妈妈走得早,穆安安又比我大这么多,所以纵然她在外八面玲珑,对我却总是很强势。
我上楼先去看了我爸爸,因为一直靠机器存活,他又瘦了许多。
我跟他聊了一会儿,给他讲了讲我编造的学校趣事,见医生在门外冲我招手,便出来。
来到医生办公室,寒暄了几句后,他拿出一些单子,说:“医院对你爸爸的情况进行了会诊,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进行手术,费用大概五十万,但是有接近百分之三十的死亡率。还有一个就是保持现状,但是费用比较高。”
与现在相比,五十万不贵,因为我爸爸的病房和设备一天就差不多快一万。
但三分之一的死亡率也太高了。
我问:“不做的话,我爸爸以后还会醒吗?”
“只能说等待新的机会。”医生说,“我告诉你这个,主要是想让你赶快跟你姐姐商量一下。昨天你姐姐同意手术了,但是你爸爸有文件,这方面是由你优先决定的。手术的话,当然是越快安排,成功率越高。”
我下了楼,来到停车场。
穆安安正坐在车里,笑眯眯地跟一个年轻男生聊天。
那男生身材颀长,身得很是眉清目秀,身上的衣服半旧不旧,鞋子擦得很干净,是穆安安一向喜欢的那种,文静、贫穷的学生男孩。
我来之后,俩人还闲聊了几句,互加了社交软件账号,男生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穆安安关上车窗,作势就要发动汽车。
我忙按住她的手,说:“姐,证件的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