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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赶紧上前行礼:“学生起晚了,请老师责罚。”但李仪却并没有责罚他,只是让他入座吃饭。
入座的时候,心儿冲陆正投去崇拜的目光。陆正有些疑『惑』,转过念来才想起自己昨天可是把小白驯服了,也不由激动起来,想着赶紧吃完饭好过去看看小白,心里甚至暗暗想道,这下可得好好欺负欺负小白了!
好容易挨到老师吃完饭,陆正又陪着心儿去花圃里给花浇了水,便拉着心儿匆匆跑到校场去了。
进了校场,老远就看见小白正在吃草。小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便抬起头来,见来的是陆正,当下飞快的跑了过来。
陆正见小白主动跑过来,果然驯服之后与之前大不同了,当下也开心的跑着迎了上去,一把搂住小白的脖子,抚『摸』起来,笑道:“小白啊小白,这回看你还往哪儿跑!心儿,你也过来啊,小白身上可滑了!”
正说着,突然,小白仰天嘶鸣一声,“噗”地一声,放了一个大大响屁,顿时一股极酸臭的味道弥漫开来。
这味道实在是太过难闻,陆正几乎连刚吃下去的午饭都要吐出来,一把捂住鼻子赶紧就往回跑,转身就看见心儿正走过来,急忙道:“不要过去,危险!”说了一句,赶紧又把嘴巴捂住。心儿还不明所以,已经被逃回来的陆正一把拉着往回跑去。
小白原本被陆正抱着正亲昵,不知怎么陆正就放开自己跑了。它已经认陆正为主,自然而然便向陆正追了过去。谁知这一跑动起来,竟又是‘噗噗噗’的放了一串响屁。
陆正原本已经拉着心儿在不远处站着,想等小白放得这个臭屁散了之后才好过去。忽然看见小白居然朝着自己跑过来,后面还连带着一串屁声,登时吓得赶紧往远处跑去。
陆正自然不敢往校场里面跑,那样的话,只怕顷刻间便让小白追上了,到那时候可就不得了,因此直接就往校场出口跑去。小白哪里晓得主人在躲它放的臭屁,以为陆正又跟它玩追来追去的游戏,也是欢蹦『乱』跳的跟了上来,一路上放鞭炮一般的响屁不停。
幸亏两人刚刚走进校场不久,小白也没有发力追赶,两人一下就跑了出来,好歹躲进了天圆地方阁。乐中平正在阁中喝茶,看见两人狼狈不堪的跑进来,心儿是一个劲的用手扇鼻子,陆正则连连拍着胸口喊着:“好险!好险!总算逃出来了!”
乐中平奇怪道:“你们俩小家伙,这是怎么啦?”
陆正苦着脸道:“乐先生,我终于明白你听见我们俩给小白喂豆子吃的时候的表情了!小白它吃了豆子,放的屁好臭啊,直接就把我们熏回来啦!”
乐中平这才明白两人为何如此狼狈,原来竟然是被臭屁熏的,忍不住大声笑起来。心儿皱着眉头,气嘟嘟的道:“乐叔叔你还笑?这都怪你,明明知道了还不早提醒我们。可恶的小白,真是太可恶了!它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放……”她小女孩比较害羞,始终不肯说出这个屁字来。
陆正叫苦道:“乐先生,小白这样放屁,得放多久啊?”
乐中平捂着肚子,还在笑个不停:“哈哈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奉劝你们,这两天就不要进校场去了,免得被马屁熏死,哈哈哈哈。”
小白这屁一放就是整整四天,果然不愧是马中之王,连放屁也是那么不同凡响。这四天里陆正和心儿每天都是在校场口稍稍站一下,稍有一丝风儿吹过,两人便吓得大呼小叫赶紧逃出来,然后一起捂住鼻子逃了开去,在花圃里一个劲的吸着花朵的香气,然后互相看见对方的神情动作,又是一起捧腹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第五天,小白总算停止了放臭屁,陆正和心儿这才小心翼翼的进去找到小白。陆正『摸』着小白的脖子,笑着对心儿道:“我现在才知道,马屁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惹得心儿笑个不停。
接下去的日子里,陆正一边继续『射』箭,一边陪着小白玩耍,他现在已经按照老师的吩咐驯服了小白,但是心里却不免有些愧疚。仔细想起来,自己还是对小马耍了不少的手段,到最后虽然是真心把小白当朋友,都差点以为自己也是一匹马了,但不管怎么说,最后还是用了从小白身上学来的手段才驯服它的,多少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因此,陆正对小白也是极好,照顾的十分殷勤体贴,经常打水来给小白冲洗、拿着一把大刷子将小白刷得干干净净,然后和心儿一起带着小白在日月庐各处散步。
心儿偶尔会将落在地上的半谢的花捡起来戴在小白的头上。小白堂堂马王,自然十分不乐意,经常嘶鸣起来反抗,晃着脑袋把夹在耳朵后面的花给摇下来,但总是招徕陆正的呵斥,最后也只好无奈的顺从了。
自从驯服小白之后,陆正记起乐先生的批评,赶紧抓着空闲练琴。他如今指法娴熟,心意流畅,琴已弹得十分不错。
这天,陆正正在弹琴,忽然想起小白那笃笃答答的马蹄声也十分有韵律,不觉便化入了琴音之中,却不是简单的用琴音模拟马蹄声,而是将小白在奔跑中的那种节奏,以及小白飞奔时所特有的那种急凑而灵动的声音融入琴音之中。
陆正练习了几次,勉强成了一首曲子,自己听来觉得比较满意了,便去弹给心儿听。心儿听完曲子,又听陆正讲了曲子的来历,吃惊得小眼睛瞪得大大的,用一种无比崇拜的口吻道:“小哥哥,曲子真的好好听呢!你是怎么能够想到从小白的马蹄声里作出曲子来呢,真是太聪明啦?”
她同时也为陆正开心不已,心里暗道:“其实小哥哥也不是太笨嘛!”心儿比陆正还要早跟着乐先生学琴,但是她的琴艺进步却远远没有陆正来得快。
陆正挠了挠头,正要回答,一旁忽然有人道:“刚才的曲子是你弹的吗?我没有教过你这样的曲子啊!”
走过来的正是乐先生,他今天又换了一身黑衣,显得无比的精神,但是脸上却布满了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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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凡物皆有偶
陆正还没回答,心儿已经抢先道:“乐叔叔,这是小哥哥自己作的曲子呢!”神『色』之间十分得意,好像这首曲子就是她作的一样。
乐中平更为惊讶:“自己作的曲子?弦音跌宕,韵律奇妙,颇有王者之气。陆正,你是怎么作出这样的曲子的。”
陆正向乐中平行了一礼,道:“我听见小白在奔跑之时发出的蹄声,觉得十分好听,因此在练琴的时候不觉得化入弦中。乐先生,这首曲子还不成熟,请您指点。”
乐中平点点头,道:“你再弹一次,让我听听。”
当下陆正便又将那首曲子弹了一遍。乐中平听出,此曲陆正以商音起,拨指为主,控弦紧中有松,下指急切而不失章法,曲中间出蹄音切切,似有所往,又闻弦音振振,似有所发。演绎一股浑厚博大之生机跌宕,唤人振奋。
一曲终了,乐中平由衷感慨道:“万物有声,中有主者方成纶音。陆正,你能听蹄声而作曲,也是个能做主的人啊!”
心儿不解道:“万物有声,中有主者方成纶音?乐叔叔,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心儿可听得不太明白呢!”
乐中平莞尔一笑,『摸』了『摸』心儿的脑袋,正要回答,却见一旁陆正站在那里若有所思,便道:“陆正,你说说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正行了一礼,道:“学生尝试一答,请乐先生指点。”[]圣踪88
陆正毫不谦让,便要尝试作答,但乐中平眼中含笑,『露』出赞许之『色』,点头道:“但说无妨!”
陆正想了想,开口道:“这世间的万物都能发出声响,龙会『吟』,虎能啸,犬吠狼嚎……便如小白,也常常嘶鸣。除此之外,风吹万物,或者呼呼作响,或者习习有声,还有泉水叮咚,落叶哗然,但是这些风吹叶落,泉流溪淌,虽然动听,却是无心之声。无心之声,不知喜怒,无有哀乐,因此虽然悦耳,但其中并无七情。至于龙『吟』虎啸,犬吠狼嚎,虽然有时为争食而怒,有时为求偶而歌,出自心中情气,但往往粗狂直白,不足以悦耳。
先生说的纶音,便是指那些既蕴有七情又能悦耳动听的声音,因为这样的声音不仅有着充沛的情感,又有着分明的节奏,条理畅然,意蕴清晰,让人一听这些声音,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在想些什么,是开心快活,还是郁闷悲伤,足以能够打动人。而要发出这样的声音,必然要有着真实的自我感受,能够不被感受沉『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么一想,应该是只有人才能算是中有主者。”
陆正这一番话,是边思考边说出来,有些是他在书上读到,有些却是他自己心中的一些体验。说完之后,才发现乐先生和心儿两个都不出声,便问道:“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乐中平轻轻击掌数下,赞叹道:“陆正,你不仅琴弹得好,书也读的好!有道是山水无心,风月无情,因其皆属造化之迹;而虎狼之声,野『性』难驯,也的确粗鄙难闻,这些声音无始无终,终归属于自然,而不能超出自然。相比之下,琴声则不同,琴以木为体,以丝为用,其妙处乃在于,其音虽出于自然,却不止于自然,而能却能畅人之情,达我之意,同时又不违于自然……”
乐先生说到这儿,心儿已经有些听不明白了,但见陆正却听得出神,似有所领悟,干脆就看着陆正去了。她看见陆正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点点头。
乐先生兴致高昂,一说说了许久,最后干脆和陆正一起坐在地上,商量怎么改动这首曲子,又提出该给这首曲子取个名字,可以叫做《白马曲》云云。
不过这首曲子被完全改好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改动之后果然比之前更为凝炼深沉,气象也更为博大。原本乐先生提议把这首曲子叫做《白马曲》,但陆正想了想,却还是觉得并不十分妥当,最后他自己决定,将这首曲子命名为《无名曲》。
日子就在这《无名曲》美妙的声音之中度过。
这天,陆正刚刚练完『射』箭,放下了手中的黑弓,感慨道:“看来身体越是强壮,腰『臀』合力的力气才会更大啊!”
原来不久之前李仪已经让陆正将竹弓换掉,改用他之前曾经使用的那张黑弓,并将箭靶推远了三十丈。以陆正现在的力量,腰『臀』合力,也只是刚刚好拉开那张黑弓而已,他的身体还是不够强壮。不过相比于他刚刚来到日月庐,他已经强壮了不少,连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已经超出心儿了大半个头了。
陆正放好弓箭,吹了个口哨,小白应声而至,这是他现在养成的习惯,『射』箭之后陪小白跑上几圈。
就在陆正扯过缰绳正要骑上去,忽然又听见一声马嘶,却不是小白发出的。陆正好奇的向声音来源看去,只见校场口,老师迈着方步走了过来,他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匹黑马。
那匹黑马,皮『毛』油亮,体态如云,走过来的气势惊人,陆正一见就心知这是一匹不亚于小白的好马!
就在那匹黑马身影出现的一刹那,小白尖声嘶鸣起来,不断将前蹄抬起,陆正对小白熟悉无比,听出小白的嘶鸣声中带着极为兴奋之情,更隐隐有一种受到挑衅的怒意。[]圣踪88
小白这是怎么了?陆正正感到奇怪,突然,对面的那匹黑马或许受到小白的影响,也同样将前蹄高扬,吁天嘶鸣起来,叫声之中,是与小白一模一样的兴奋和怒意。
就在黑马发出回应的嘶鸣之后,小白陡然间向黑马冲了过去,速度之快,让一旁的陆正几乎险些摔倒。而李仪身后的那匹黑马也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冲出。两匹马一白一黑,化作了两道影子,迅速的向对方冲撞而去!
陆正一下子明白了,小白和那匹黑马都受到了对方的挑衅,想要一比个高下!
陆正心疼小白,生怕它被那匹黑马伤到,连连呼唤它回来。但自从被驯服之后,一向呼之即来的小白,这回却好像压根没听见一般,只顾着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黑马奔去!
两马迅速的接近,眼看就要撞在一起,陆正忍不住惊呼一声,不想看见血肉模糊的一幕,正要扭转头去。忽然,两匹马都突然在高速奔跑之中戛然停止,互相之间几乎都要碰到了对方的鼻子,看得陆正惊出一身冷汗。
陆正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这两匹马都能在高速奔跑中立即停止下来,可见对自身的控制力之强。小白能够做到,陆正自然毫不稀奇,但那匹黑马居然也能做到,可见来历也是不一般,小白今天可是遇上了针锋相对的劲敌。
一黑一白,两匹马就这么互相对望着,都是一动不动,非常安静,但是却又在这种安静之中弥漫出一种凝固的气氛。任谁都知道,两匹马接下去肯定要在彼此之间发生最为激烈的碰撞。
陆正又叫了几次,小白仍旧是连头也没有偏转一下,那专注的神气,让陆正也主动闭上额嘴巴!
一道旋风带起几片草叶吹过,两匹马突然同时转头向着同一个方向疾驰而去,犹如一黑一白两道闪电一般,眨眼间消失在陆正的视线之中。这两匹马果然要去分出个胜负来!
这校场乃是一座幻阵,范围极大,可以说是无边无际,甚至也可以从这端跑去,却从另一端跑出,幻妙无方,足够它们发挥出最快的速度。
陆正见两马跑去,走到李仪身前行礼,道:“老师,这匹黑马是从哪儿来的呢?”
李仪道:“小白从哪儿来,这匹黑马就从哪儿来。你不必过于担心,我们且等等,让它们分出胜负再说吧。”
原来这匹黑马竟然也是来自无何有之乡,难怪可以跟小白跑得不相上下,陆正听见老师这么说,也放下心来。现在倒是一心要替小白鼓劲,当下从两头张望起来,不知它们会从哪边出来。
张望间,左侧白雾之中猛然抢出两道身影,正是小白和那匹黑马。陆正看得分明,此时那匹黑马正被小白甩在后面,陆正当下激动大喊:“小白,好样的,别输给它!”
小白得到主人鼓励,当下嘶鸣一声,速度又快了几分。但那匹黑马也是不甘示弱,一下子赶超上来,两匹马几乎是齐头并进,一会儿又跑得无影无踪了。
陆正等了一会儿,见一旁的老师气定神闲,目不斜视,便问道:“老师,小白会赢吗?”他现在虽然还有些怕李仪,但毕竟相处以久,渐渐的也在老师面前敢说话了。
但李仪却没有答话,陆正便不敢再说话,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况老师不说话总是有原因的,心中一转念,是了,自己差点忘记了,老师从来不会说他不知道以及不确定的事情,这是老师的言戒。
但同时心里也是好奇,难道老师一点儿都不好奇到底小白会赢,还是黑马会赢吗?还是老师一准儿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愿意告诉自己。
正思忖间,马鸣嘶嘶,如裂金石,两匹黑马再度抢出,这回却是黑马当先,小白紧随其后,但不到一会儿,小白也抢了上去,不让那匹黑马争先。看来这两匹马卯足了吃『奶』的戾气要比个高低了。陆正见那匹黑马还不是凑过去与小白挨挨碰碰,十分不老实,当即皱起眉头,骂道:“这黑炭鬼真是『奸』猾!”
两匹马来来去去跑了十多趟,一会儿小白跑在前头,一会儿黑马领先一步,始终不曾真正分出胜负。李仪见此情形,待得两匹马儿再一次跑过来,忽然出现在两马前头,左右两手大袖一挥,各自蒙住了两匹马眼睛,两马登时就停了下来!
陆正赶紧跑上前去,只见小白鼻孔不断喷出白气,身上出了一身大汗,显然十分疲累,而那匹黑马也是差不多。但两匹马还是不断地互相踢腿挨碰,显然都是十分不服气。
陆正心疼小白,上前将小白牵引至一旁,不让它与黑马较劲,细心抚慰,道:“小白,你早就赢了,还与他争个什么!”当下拍拍小白身上的马鞍,道:“你比它多背着一副马鞍呢,怎么不是你赢了呢!”
小白登时领悟过来,一时嘶鸣连连,冲着黑马摇晃身躯,向对方示意自己背上的马鞍,但那匹黑马却是目光之中流『露』不屑之『色』,用马蹄子在地上敲了几下,也是将身躯摇晃了几下,随即将头偏转过去,一副不服气的神『色』。
那黑马做出这几个动作,小白却是一愣,低下头去,显得十分泄气,陆正起初不明其意,但回想那黑马的动作,随即明白过来,小白对那黑马展示背上的马鞍,以示自己比他跑得要快,但是那黑马却是因此嘲讽它被他驯服,所以才在背上背着个马鞍子。
小白与那黑马皆是天地间的马王,自幼在无何有之乡长大,最是自由自在。如今被人驯服,自然在同类面前抬不起头来。陆正想明白这一节,突然将小白背上的马鞍取了,扔在地上踩烂,又将踩烂的马鞍踢到那黑马身边,同时站到小白身边,冲着那黑马做出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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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御之乘六马
小白不料陆正竟然做出如此举动,懵懂间也隐约明白了陆正的意思,当下昂起头来嘶鸣一声,欢喜的用脖子来回在陆正脸上蹭来蹭去,再也不是垂头丧气的样子。那黑马见状,低吁一声,再也不出声响。
李仪伸手一拍黑马的马背,意味深长道:“没有马鞍,虽然没有人控制你,落得自由自在,却也分不出东南西北,到底哪里才是你的方向。”说完,一挥衣袖,校场中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这东西是两个大大的木轮子上带着一个木槽,木槽中间还伸出一根长长的弧形圆木,圆木的顶端则是一根带着两个弯的横木,好像牛角一样,弯弯的横木上面还绑着两副马套子。
李仪让将两匹马一起赶过去,虽然小白和那匹黑马都是马王,却哪里敢违抗李仪的命令,乖乖走过去并排站好。李仪又指挥着陆正将那根带弯的横木架在两马背上,给两匹马绑好马套子。
原来这竟是一辆双马拉的马车!
李仪道:“陆正,上车,抓紧缰绳!”
陆正听从老师的吩咐,爬上马车站到了那木槽里,抓住两匹马的缰绳。又听见老师道:“御礼第二课,就是驾车。”原来这就是御礼第二课了,老师居然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李仪说完,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根鞭子凌空一击,凭空响起两记鞭响,小白和黑马立即向前跑动起来,马车登时绝尘而去。陆正反应不及,身子向后一仰,险些被摔下来,赶紧死死的抓住缰绳!
这两匹马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飞速的疾驰之中,那拖在后面的马车就好像是狂风中的一片树叶一样,被抛得上下飞舞。何况那木槽之上,并没有什么可以把扶的地方,陆正赶紧蹲下了身子,双手抓着木板,两脚死死顶在木槽之上,即便如此,整个身体还是不时的被弹起,一颗心咚咚撞着胸膛,好似要跳出来似的[]圣踪89
那黑马和小白原本就各自不对付,跑了一程,更是较起劲来,小白倒是乖乖的往前,那黑马却是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怎么捣『乱』怎么来!小白则是拼命的将马车拉回正轨的,但是两马被锁在一条圆木上,这样一来,却是牵动的马车也是震动的更加厉害起来的,几乎就要散架一般。
一声惊呼,陆正终于被颠簸的马车抛了出来,直接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好险!幸亏这校场被老师动了手脚,摔在地上并不疼痛。陆正起身看着被小白和那匹黑马带着左摇右摆中飞速奔行的马车,不由打了个寒噤,恨恨道:“这该死的黑马,真不听话!”
李仪见陆正被抛下车,走过来道:“这第二课的要求很简单,就是驾驭这辆马车,让它平平稳稳的向前。你刚才已经上去过了,又被摔下来,现在可有想到什么办法吗?”
陆正苦着脸道:“老师,学生能不能先驯服那匹小黑,然后在让它驾车啊!”他已经很自然把那匹黑马叫做小黑。
李仪十分干脆的道:“当然不能!”
陆正明白老师是找了一匹和小白不对付的黑马回来,感概还让它们斗了一场,看来就是故意给这个御礼第二课增加些难度,只好道:“那学生现在还没有办法!”
李仪道:“一个要往东,一个要往西,而你又要往前,你看着办吧!”说完递给陆正一样东西,转身便走。
陆正接过来一看,却是一根白『色』软鞭!难道老师要自己用这根鞭子来管教那黑马吗?
接下去的日子,陆正就跟这辆马车耗上了,当然开始的几天,毫无意外的总是听见一声惨叫,然后陆正就被甩出了马车。摔的次数多了,他偶尔也会忍不住发发牢『骚』,郁闷的想老师为什么要自己学完『射』箭又学骑马,学完骑马又让自己学驾车,还不让自己先驯服小黑,这究竟是想干什么呢?当然,怎么想也是毫无结果。
小白和小黑果然就是如它们的颜『色』和名字一样的不对付,尤其是小黑。在陆正看来,小黑叫这个名字更主要的是它实在是心太黑,喜欢什么都跟小白对着干,比如拐弯的时候,小白要往左,它就偏偏往右,前进的时候,小白要加速,它就偏偏的慢下来,这么一来受苦的自然就是陆正,为此小黑可吃了陆正不少的鞭子。
刚开始驾车的时候,陆正以为凭着手中的软鞭应该可以很快就搞定小黑,结果没想到最大的问题首先是他能够安安稳稳站在马车上站着。